89、她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韩深抬头看着凌霄，本来狼狈的脸色却多了几分得意之色。这是莲谷主在送给他一颗易容珠后，和他随意提到的事。
“听说上次仙盟大会，凌霄被潜龙剑重伤伤，看来，这潜龙剑果然是了不起的仙门圣器。只不过，本君曾听人说起，潜龙剑虽然厉害，却也有一个知名的弱点。不知韩仙师可知道这弱点是什么？”
“这……在下未曾听过。”韩深握着手中的易容珠，心中知道，这雁墟谷中的易容珠，果然不是白拿，这是想让他调查潜龙剑的秘密呢。
虽然没有明说，但韩深深知，若以后还想从雁墟谷里得到好东西，最好能对莲谷主有用，而能满足莲谷主的好奇心，便成为一个有用的筹码。
莲谷主手中的雁墟谷，除了各种明面上的法器、丹药、灵石等交易，暗中的信息交易也不知凡几。也正是因为如此，雁墟谷才对仙魔两界的隐晦之事了如指掌。
凌霄打量着城府深沉的韩深，浅浅笑道：“那韩仙师可有打探到潜龙剑的秘密是什么。”
“本来在下已经在太乙山藏书阁内室，半路却杀出一个以白练为法器的小丫头，坏了我的事。”韩深道，“说起这个小丫头，那功法不像是太乙弟子，到像是魔界弟子。不知凌尊主可知，魔界是否有这样一位小丫头？”
凌霄脸皮下面立刻像淬了寒冰，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这个小丫头什么修为，竟能与魔丹巅峰的韩仙师抗衡？韩仙师可有好好惩治她一番？”
韩深道：“那小丫头修为低下，但是容貌却绝美，颇有几分媚骨，在下本来欲当场杀了她，却差点受其魅功所惑，又因有内伤，才不小心被她逃脱。”
要是顾小枫听到韩深的这番说辞，估计要被他气死，什么魅功，她当时明明是靠七绝绫才得以自救，韩深那魔丹巅峰的修为，恐怕都是注水得来的吧！
可惜顾小枫此时正在天霄殿外徘徊。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有隔音诀，凌霄为什么还会让她听到他们商量攻打仙盟大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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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深，有话直说，别跟本座绕弯子。”凌霄肃声道。
韩深俯身道：“在下就是钦佩凌尊主的爽快。如今，整个仙盟都知道我韩深是仙门叛徒……仙门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恳请凌尊主收留在下，让在下为魔界效力。在下定会为尊主鞠躬尽瘁，倾力襄助。”
这姿态放的很低了，毕竟他可是五门之一——巫白门的亲传二弟子。
“当年韩仙师为求自保，临阵脱逃，现在仙门待不下去了，又想再次投诚魔界？”凌霄冷哼一声，道，“韩仙师真当魔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本座倒真佩服韩仙师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十二年前仙魔大战，在下曾与魔界二尊一起对抗仙门，只是后来魔界被仙门所败，在下才被迫回归巫白门。这十二年来在下处处受到排挤，后来干脆自请外派道蓟城，根本没有真正归属仙门。”韩深解释道，“凌尊主也知道，在下修炼的魔功根本不曾废去，为了向师门掩饰体内的魔功，在下不惜冒着损伤经脉的风险，常年服用隐髓丹，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重回魔界，为尊主的复仇大业效力。”
韩深说的声情并茂，自己都快信了。
凌霄冷声笑道：“韩仙师隐藏一身魔功、外派蓟城，是你自己不舍得千辛万苦修来的修为重归于零，不想被那些仙门修士踩在脚下，处处受制于人罢了。”凌霄一语道破韩深的虚情假意，“不过，这都是韩仙师的自由，本座并不关心。——本座只是好奇，”
凌霄眼角微挑：“堂堂巫白门的亲传二弟子，难道愿意，屈尊在四魔使和三位教主之下？”
言下之意，如果你韩深想留在魔界，必须位在四魔使三教主之下、听他们的号令，而不是直接听命于他。这对于仙门大派的第二弟子来说，实属明着压低他的身份了。
韩深自然是面色不快，想了片刻，咬着后槽牙道：“只要能留在魔界，伴随凌尊主左右，为凌尊主办事，在下自然无所不从，何来屈就？”
“好，”凌霄本意是想试探，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便随手一挥，道，“那你便跟在训风手下，听他差遣吧。”
“训风？”韩深迟疑了一下——竟然让我跟四魔使当中最末的风魔使？要知道当年他在练明煊身边时，也拥有四魔使之外的上魔使身份！
凌霄对韩深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脸厌恶至极，尤其当他提到他的顾灵汐的时候——眼里有一种让人恶心的欲望。
但凌霄也知道，目前韩深对他还有用，他或许可以提供一些仙门内部信息，尤其是——潜龙剑说不定真的有秘密。
不过虽然留下了他，也得先压压他的德性，把他交给训风去磋磨一番。
韩深终于低眉，拱手施礼道：“是，尊主。属下听命。”
“对了，尊主，听说，太乙门会在十一月二日举办已故掌门和死去弟子的忌辰，届时各大仙门的掌门都会携亲传弟子前去吊唁。届时太乙山外人众多，最容易有疏漏，是去浑水摸鱼的好时机。若尊主信任属下，属下愿意冒险再次前去太乙山调查一番。只是……”
“有屁快放。”凌霄道。
“属下要五十个弟子为属下所用。另外，几日后，再借神乌鼎使用一次。”
“本座此前答应过你，你将扼魂锏和噬魂族的解封方法告诉本座，本座便借你神乌鼎在天魔宫使用三次。如今你还有一次没有用完，本座可以答应给你用这最后一次。”凌霄道，“至于五十个人，你既然已经归训风冠，直接去找训风要人即可。”
“属下若贸贸然向风魔使要人，恐怕风魔使会感到奇怪，还请尊主先行知会一二。”韩深道。
他多少听说过训风的个性，那人邪性的很，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角色。凌霄明显想把他交给训风去压制一番，他当然也不会任凭揉捏。
两人一番你来我往的交锋过后，韩深终于出了天霄殿。
正要去御往风魔殿时，却瞥见了不远处的顾灵汐。
“她怎么会在这？”韩深心中纳闷，顾灵汐在魔界是不带面纱的，一张美丽的面孔就像磁铁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
顾小枫也没有料到他们无声无息就出来，转身时，就看到正盯着他看的韩深。
白绫已经“嗖”地飞出去，带着杀气刺向韩深，韩深立即运气躲开，快速移到顾小枫面前，用手掐住了顾小枫的脖子。
“在太乙山见到你，来魔界又见到你，小美人，我们还真是有缘。”韩深不怀好意地笑道。
“住手！”一阵断喝传来，紧接着一把手掌宽的玄剑猛地刺向韩深，幸好韩深躲避的快，否则他的腹部定会被当场刺穿。
饶是如此，韩深的右侧腰依然被剑气所伤，破裂的青衣之下，露出献血淋漓的伤口。
韩深看到凌霄盛怒的眼神，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动了不该动的人，连忙拱手道歉：“凌尊主，这位姑娘方才突然袭击属下，属下情急之下才出手，并非有意伤害这位姑娘，还请凌尊主莫要迁怒。”
顾小枫听韩深在凌霄面前自称属下，顿时明白了什么：“韩深，你，你果然是魔界的人！”
“凌尊主，属下与这位姑娘真是有缘，上一次在太乙山，属下遇到的正是她，”韩深挤笑道，“若是知道姑娘是魔界之人，也不会出现上次的误会了，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位姑娘，在下刚才在下没有伤着你吧？”
凌霄无视了韩深的一番假笑，寒声道：“她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韩深连忙再次道歉，赶紧离开了。
顾小枫心中翻江倒海。
韩深是魔界弟子，而他，又是蓟城宴平观的观主——元通真人，当初顾小枫调查关押红毛妖的密室，发现密室有一条通道直通宴平观，那么，红毛妖的事情，是不是，也与魔界有关？
韩深又在在仙盟大会那日潜入太乙藏书阁，是不是凌霄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