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二选一
“凌霄，你很闲吗？”蓝城奕见顾小枫紧闭嘴巴，一副据不屈服的样子，于是走到床边，伸手去拿凌霄手里的药碗。凌霄避开蓝城奕的手，继续用小勺喂给顾小枫：“本座今日很闲。”
顾小枫伸手去拿药碗：“我自己喝。”
凌霄见顾小枫一副不肯就范的神情，只好把药碗交了出去。
谁料蓝城奕却顺手从她手里把药接了过来，温柔道：“师父喂你。”
“嗯。”顾小枫点点头，拉着蓝城奕做在自己床边上，把凌霄推得远远的，伸手攀住蓝城奕的腰，觉得这样安全多了。
蓝城奕也伸手搂着顾小枫，拍了拍她的背：“灵汐别怕，有师父在，会保护你。”
看着两人亲密搂在一起，凌霄的怒火简直要烧到头顶，他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冷冷道：“蓝城奕，你是她师父，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灵汐受伤，我当师父的照顾徒儿是天经地义，你吃哪门子穷醋？”
“……你说本座吃醋？”凌霄气得一时有些凌乱，脱口讥讽道，“原来蓝阁主风流成.性，眼里丝毫不曾把女子的清白放在眼里。当年你也是如此轻薄其他女子的吗？”
蓝城奕语气一冷：“我何时轻薄过其他女子？”
“凌霄你乱说什么！”顾小枫气得脸都红了。
“想当年，她也是如此这般，对另一个女子好。可是那女子却迟迟等不到他的承诺，于是便一气之下嫁给了他人。顾灵汐，负心是种恶习，蓝城奕现在是恶习重现。你最好清醒点。”
凌霄冷不丁丢下这么一段话，却不料真正触碰到了某人的逆鳞。
蓝城奕放下药碗，轻声对顾小枫道：“乖徒儿自己把药喝完。”
然后周身陡然一冷，推着凌霄就瞬移出了房间，房门“砰”地被一阵风关上，顾小枫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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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宫最高屋脊的上空，蓝城奕和凌霄对峙而立。
“凌霄，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蓝城奕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却能让人察觉到，他动了真怒，浑身散发着极其少见的危险气息，寒意逼人。
“怎么？被本座说中不堪的过往，恼羞成怒了？”凌霄丝毫没有惧色，反而继续出言冷嘲。
蓝城奕周身真气一凝，杀意四起，墨隐剑瞬时蹭地从乾坤袖中飞出，直刺凌霄胸口！
凌霄左手立即运出追邪剑，真气快速从手臂流向剑刃，立时飞向半空挡住了飞速而来的墨隐剑！
两剑相交之际，半空中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火光，随之一圈无形而强大真气波动以双剑为核心往四周强势地散了出去，空气中回荡着被真气撕裂的回音！
一个魔婴中期的魔修，一个刚入元婴的仙修，在这银月星空之下、魔宫屋脊之上，毫不留情的向对方频频使出杀招，两人方圆十丈内很快狂风怒卷、杀气盈盈，一片昏天暗地，无一活物敢近身。
四魔使四人早已嗅到杀意，此刻正在一个角落保持着安全距离密切地观望着二人对战。
相较于那边的剑拔弩张、刀光剑影，这四人显然冷静很多。
“尊主这是为了灵汐姑娘故意激怒了蓝阁主？”火离问。
“尊主不是那种恋爱脑，他是个有谋划的人，此举必有深意。”训风道。
“自古以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雄豪杰也不是没有。”火离道。
“尊主怎么会是英雄豪杰？尊主是视万物为草芥的无情魔尊。”训风道。
“你说的对。”第坤认可地点头。
“尊主只不过是吃醋了。”泽芜道。作为四魔使中唯一个女子，她的见地果然不一般。
“我觉得泽芜说的对。”火离认可地点头。
……
“凌霄，我去你的胡说八道！”
“我胡说？当初她苦苦等你，换来的是什么？是一封你亲手写的绝情信！”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情！”
“那绝情信她看了又看，明知是你的笔迹，却偏不信是你所写。她不顾危险跑到昆山门问你，你又亲口对她说了什么，你都忘了？”
“我那是为了保护她不得已为之！”
“保护她？你让她心如死灰，差点被仙门人侮辱，这是你说的保护？”
“……我并不知道那些事……凌霄，我告诉你，我对阿敏的感情从头至尾没有半点虚假，亦从未轻薄过阿敏！你休要侮辱你姐姐！”
“你不配提我姐的闺名！”
终究是有一个小境界的差距，蓝城奕渐渐被凌霄压制。密集的刀光剑影与真气对招中，凌霄忽然抓住了蓝城奕的一个破绽，猛地打出一个暗招，击中了蓝城奕的腹部，蓝城奕当即闷哼一声，一股咸腥涌上喉咙。
凌霄没给蓝城奕喘息机会，趁机一招招压迫得蓝城奕频频后退：“如今你又用同样的方法撩拨自己的徒弟，蓝城奕，她走的那几年你一副自弃自怜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呃！”蓝城奕左肩被追邪剑刺中，凌霄紧接着又打出狠厉的一掌，蓝城奕支持不住，跌落在了地面，用剑支撑着身体，终于没忍住将那口闷血猛地吐了出来。
观战的四魔使满意地点点头，训风道：“尊主若用扼魂锏，早就赢了。”
“尊主又不会真杀蓝阁主。”泽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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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枫一口闷完药，想到蓝城奕离开时那神情，总觉得有些不寻常，心里七上八下、坐卧不宁。
她起身出了房间，只见几个侍女立即过来阻拦她：“姑娘切勿一个人乱走动，动了伤口就不好了。”
“我刚喝了药，就是在院子里走走，散散药性，你们别担心。”
“那婢女扶着姑娘走。”
她伤重真气溃散不稳，连这两个低阶修为的女婢都能把她轻易按住，她眼睛转了转，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将食指和拇指往嘴里一放，一阵清脆的哨音飞了出去。
红彤彤的火凤闻哨而来，落在凌羽宫院子里，愉悦地抖擞着翅膀，很开心被召唤的样子。顾小枫假装和火凤说话，趁机骑上火凤的背，嗖地腾飞而去。
远远就看到天魔宫屋脊上那充满杀气的打斗真气圈，四魔使也在聚在一个角落密切地观望着那边。
她感到不妙，拍拍火凤的背让它飞上前去，正好看到蓝城奕左肩受伤，被凌霄打伤落地的一幕。
乘着火凤落在蓝城奕身边，急切地去扶起他，握住他的脉搏，发现他伤得很重。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凌霄，她已经对他没有什么可说，只是扶着蓝城奕，坚定地道：“师父，我们走。”
说着就要往天魔宫大门方向走去。
“站住。”凌霄喝道。
顾小枫不予理会，扶着蓝城奕继续走她的路。
“本座叫你站住。”凌霄瞬间移动到二人面前，看了一眼蓝城奕，又盯着顾小枫：“他可以走，你留下。”
顾小枫死死瞪着凌霄，此时强忍着巨大的恨意，眼睛里就快要喷出火星。
“要让本座再说一遍？”凌霄一脸阴鸷地看着顾小枫，“顾灵汐，本座说过，魔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日，要么你跟他出了魔界你们一起死，要么你留下、他滚出魔界你们一起活。”
顾小枫扶着蓝城奕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知道，凌霄绝不只是恐吓她而已，他是真的会杀人。
不过一念之顿，追邪剑已经再次抵在了蓝城奕胸口，蓝城奕的墨隐剑也立即横在凌霄胸前。
“顾灵汐，你要不要看看，谁的剑更快？”凌霄阴恻恻地看着顾小枫，作势就要运剑。
“好我留下！”顾小枫快速答道，她真的害怕蓝城奕再因为她而受更重的伤。
“灵汐……”蓝城奕云淡风轻地朝她一笑，“别怕，师父拼死，也会把你带出去。”说着就要动墨隐剑。
“不要，师父！”顾小枫抱住蓝城奕的腰，说话已经止不住哭腔，“师父，你走吧……为了我，就算是为了我，立刻离开这里回天隐阁，好吗？”
一双泪汪汪的眼绝望地看着蓝城奕，蓝城奕心都要碎了。他收回墨隐剑，伸手抹去顾小枫脸上的泪痕，凄然一笑：“好，为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