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不是她
顾小枫手腕一抖，睁开眼，凌霄正一脸阴鸷地看着她。追邪剑刺入了挡在他左胸前的手掌中心，穿透掌心又刺入了两分，扎进了胸口皮肉。
“是你让我刺的……”顾小枫声音颤抖，她想要松开握剑的手，又想把剑拔出来，慌张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此时凌霄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捏住剑刃以真气一带，剑被拔出，鲜血立刻顺着剑刃的血槽留向剑柄，他右掌心清晰可见被追邪剑刺穿的血洞，胸口也渗出血渍。
他用真气点了穴道，止了血，抬眼看着顾小枫，那眼神晦暗得可怕：“你刚才是真心，想杀了本座？”
顾小枫把追邪剑丢到一边，眼睛里浸着湿意，微微颤抖着道：“我……我现在去帮你拿、拿伤药，你你等我一下……”
说完立刻冲入凌霄房中，从药架上找到了好几种外伤、刀剑伤的药和纱布之类，抱在怀里，转身就要冲出房间，却见凌霄已经不声不响站在了屋内。
她愣了一下，把各种瓶瓶罐罐放在凌霄身边不远处圆桌的托盘上，走到凌霄身边去拉他的手臂：“你先坐下我帮你包扎。”
抽出白色的药巾先擦掉他手掌心的血，又撩开他胸口的衣襟，看到了正心口有个寸长的伤口，还不算很深，用药巾擦去了血渍，然后轻轻地给掌心伤口涂抹上药粉，用洁白的纱布裹好。左胸的伤口裹纱布有些不便，她示意凌霄脱一下衣衫，凌霄不动，她便自己给他脱，凌霄倒是顺着她。终于把伤口处理好，又给凌霄穿上衣袖，手难免会碰到坚硕如铁的胸膛，鼓胀的臂肌，顾小枫此时却无心欣赏这极具雄性气息的完美体魄。
她眼睛有些发涩，咬着嘴唇忍住不让自己出声。
“你哭什么？”尽管她尽力忍住抽泣，凌霄还是看出，左手攥住她正在给他穿衣的手，正好贴在自己胸口处。
顾小枫挣了挣，没挣脱，便不挣了。
凌霄心中很是烦躁，伸出受伤的左手贴着顾小枫的眼角，轻轻抹了抹，沾湿了手指。
“你想杀本座，到头来倒让本座心疼。”凌霄苦笑一声，温柔难掩。
“是，我是想杀你，可是却、不想你死……”顾小枫凄然一笑，眼神里透露着自厌自弃绝望，“明明这么讨厌你，明明恨不能让你立刻消失……我哭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凌霄眼底明暗闪烁，双手打横抱起顾小枫，放在一旁的矮榻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顾小枫捂住衣襟，惶恐地看着凌霄，凌霄见状停了下来，道：“你把衣服解开。”
顾小枫猛然摇头。
“解开，本座只是想看一样东西。”
“看什么？”
“你的小腹。”
顾小枫紧紧护住衣襟不动。
“你不解开，本座就要自己动手了。”
顾小枫立刻松了手：“好。”别扭地解开自己的衣带，小心翼翼地把小腹露了出来。
“运气。”凌霄吩咐道。
顾小枫茫然地照做，调运起丹田之气。
凌霄的眼神里带压抑的期待，伸手探向顾小枫那平坦的腹部。察觉到顾小枫已经听话调运起体内真气，他拨开她肚皮附近的衣衫和亵袴，仔仔细细地看。
看了一阵，衫袴往上下左右推了又推，最终，那隐隐的期待变成了熄灭的薪火，逐渐冷却。
他手停在顾小枫的亵袴上，再往下就是敏感区，顾小枫在运气的同时一直紧张地屏着呼吸，深怕凌霄摸到其他的地方，但是看他终于停了下来，才缓缓松口气。没有想到过了片刻，凌霄的手又准备继续往下扒拉她的亵袴，她忙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看完了吗？”她怯怯问道。
凌霄这才意识到他差点冒犯到她最隐秘的部位，心里一咯噔，松了手。
在心中大声自嘲道：“我在想什么？羽儿早就死了，又怎么会是她呢？我大概是想羽儿想疯魔了。”
“好了，你起来吧。”凌霄神色恢复如常，顾小枫却似乎发现他眼里多了几分凄然的清冷。
凌霄暂时放过了顾小枫，起身走出屋子，伸手凌空一抓，将追邪剑收回手中。
顾小枫穿好衣服跟到院子里，见凌霄将剑横在面前，剑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金光，在他手中泛着郁郁的杀气。
“你刚才想在我肚子上找什么？”顾小枫轻声问道。
“这世上，除了本座，便只有两个人可以控制追邪剑。”凌霄背对着顾小枫，幽幽道，“我姐姐，凌珑，和她女儿。”
顾小枫喉头滚了滚——所以刚才凌霄怀疑她是练羽凰，才用真气探她的丹田气海，确认她身上是不是有魔丹？所幸魔丹已经不在体内。可他在她肚子上找什么呢？胎记吗？她从未注意过自己肚子上有什么印记之类。
既然凌霄此刻这么淡定，说明他已经确定，她不是。
顾小枫有些心虚更多是庆幸，问道：“所以，因为我可以操控追邪剑，你怀疑我是……你侄女？”
凌霄道：“那是外甥女，笨蛋。”
“喔，哈。”顾小枫尴尬道，“我那个，我从小都没有这些亲戚。所以经常搞不清这些称呼。”
“其实，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受伤昏迷那些天，你替我输送了不少真气替我疗伤，所以，我体内可能还残余你的真气。所以我能控制追邪剑可能是因为这个。”顾小枫道。
“不过……如果我真是你的外甥女，那我能不能让你，放了澜久师兄他们？”她小心翼翼地问。
一声凌厉的剑鸣震动顾小枫的耳膜，追邪剑带着残影瞬间刺向顾小枫的面门。
顾小枫甚至没有看清凌霄是怎么转的身。
“你不是她。”凌霄凌霄抬眼看她，眼神像刀一般的锋利，在这一瞬间，他又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样子，“你若是敢冒充羽儿，我立刻杀了你。”
顾小枫被追邪剑的剑意逼得透体生寒，她眨了眨眼，道：“我就是随便说说。那你到底要怎么才肯……”
“想以答应本座任何要求为条件，来换他们的命？”凌霄冷声道，“灵汐，本座想要你，随时都可以。”
顾小枫紧咬嘴唇。
“他们必须死。”凌霄伸出右手用指尖真气清除了剑刃上的血渍，将追邪剑收回了乾坤袖中，“无论你做什么。”
顾小枫又开始对此人恨得牙痒痒。
“尊主，贺澜渊闯进了结界，他还抓住了训风和火离……”第坤突然跃进院子里，慌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