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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逼上梁山

    尚进的父亲尚建国是北京人,母亲刘爱华却是杭州人。夫妻俩结婚后由于都在杭州工作的原因便一起在杭州安家落户,所以尚进虽然一口地道的杭州话搀和点京片子,可那一米八几的块头一看就是条北方汉子。
    尚进有着父亲的豪爽,母亲的聪明,可惜也基因突变似的把体内的顽皮好事的基因发挥得淋漓尽致。
    父母给他取名尚进,本意是希望他好好学习,做个奋斗上进的有为之人。可尚进这小子打小学起啥都行,啥都玩得转,尤其是他那恐怖的块头和力量,一直以来都是学校的孩子王,可就是学习一塌糊涂。每逢期末家长会,班主任总会单独留下他那倒霉的父亲语重心长地批评一顿,气得尚建国回家后就是关起门来喝闷酒。为啥?因为他妈不让打呗。
    说起尚进的父母,也是苦出身,两人一个是孤儿,一个是山里出来的孩子,辛辛苦苦熬了几十年,好不容易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做生意发一笔,就像现在的独生子女家庭一样,哪里还容得宝贝儿子受半点委屈?别看尚建国在公司里“尚总,尚总”的挺牛气,可在家里哪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气管炎。人家垂帘的都不让管了,你一坐在帘子外的还能干啥?就这样,在母爱的庇佑下,尚进越发得意起来,横竖学校家长都管不了,老子天下第一。等上了初中、高中后他越发得不得了,虽说学习依旧老样子,不像其他的纨绔子弟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可毕竟在某些事情上还是相当刻苦上进的。这不,生活得还挺有规律,每逢周一、三、五打架,周二、四、六泡妞,剩下个周日给自己放放假,轻松一下。就这样风雨不改得念完了初中高中,最后当然被高校挡在了门外。
    当时在社会上混讲究文凭,虽然尚进的老头子是开公司的,可也老盼着儿子能拿个经济管理学什么的硕士文凭来公司显摆显摆,自己也好有个面子,可不曾想硕士文凭遥不可期,就连个大专都没能拿下,一气之下在征求了垂帘老婆的意见后讲宝贝儿子送进了部队。
    本来说好了是去最艰苦的兵种里磨练一下,改造改造尚进的一身臭毛病。可坏就坏在刘爱华的舔犊之情,在最后关头还是托关系将儿子送进了通讯部队。虽然通讯兵也经常进行一些常规训练,可毕竟不如其他兵来得辛苦,再加上某些额外的照顾,两年下来,只打过三次枪的尚进倒胖了十几斤。
    老人们常说:福气总归是要享完的。这句老话终于应验在了尚进身上。在历史的脚步刚跨入二十一世纪的门槛没多久,尚建国的公司便在一场亚洲金融风暴中宣告破产,而夫妻俩没能经受得住考验,勉强还清了债务后回到北京的破老宅子里安度晚年,只留下尚进孤零零一个人在杭州自力更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没有了钱和地位的支撑,原本挺胸抬头高人一等的尚进立马缩了下去。他一没文凭二没技术,只好今天在这里打打工,明天去那里搬搬货,可谓尝尽世间冷暖,吃不饱也饿不死。
    这一天,尚进因为搬错了货物而被东家辞退。怀里揣着几百块钱薪水的他茫然地走在街头,气苦之下正准备豁出去好好吃喝一顿慰劳自己的时候,一个身影在背后悄然出现。
    其实,早在刚才的拐角处时,尚进就觉得有一个人在跟踪自己。
    不会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抢劫犯了吧?
    他心中的无名业火正苦无发泄,见状心中冷笑,暗忖老子今天不把你小子的卵蛋给踢爆了,老子就跟你龟儿子的姓。
    心念一转,他停下了脚步,背后果然有一只手搭了上来。
    “朋友,你……”
    这两年走南闯北的日子多了,尚进的警惕性也提高了不少,他生怕背后的人给自己捅刀子,便不等那声音说完,右手迅速搭在右肩上的那只手上,随即沉腰转身一拧,正要顺势卸了对方的手臂和手腕,却惊觉五指和掌心一滑,那只手不知怎的竟给缩了回去。
    还没等尚进明白过来,一阵阴风闪电般地袭向自己的下身。
    他奶奶的熊,这招还真他妈的阴损。幸亏尚进实战经验丰富,不等那怪爪逼近,右腿猛的一膝盖将对方的手顶了开去。
    对方一爪落空也不停歇,趁尚进的右脚还没落地的空当,另一只手分开中食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尚进的双眼。
    操!这招还真妈的熟悉,莫非是……
    一股无比熟悉而亲切的感觉顿时涌上尚进的心头。
    就在二指离尚进的眼窝还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尚进嘿嘿一笑,一记立掌顺势插进了那两指之间,竟以后发先至之势制止了对方的又一轮阴损的进招。
    “砰!”两拳互撞一记,两个身影分别向后退开几步站定。
    从力量上来看,两个人竟然不分轩轾。
    尚进暗暗佩服对方的同时细细打量起来,只见对手是个身高一米五几的小个子男青年,尖嘴猴腮的脑袋上梳着一个油光发亮的倒背头,活象一只猢狲,心念一动,开口朗吟道:“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天父地母。”
    “反清复明。”
    “有没有抹脖子的印度神油?”
    “有。”
    “多少银子?”
    “五两金五两银。”
    “怎么那么贵?”
    “谁让你那里不行。”
    “红花亭畔哪一堂?”
    “任天堂。”
    “堂上烧得哪柱香?”
    “唐伯虎点秋香。”
    “猴子!”
    “大块!”
    两个人“哇呀”一声,同时冲上前抱住了对方。
    “死猴子!我就知道他娘的是你。这么多年,这‘下流十八招’还是没搁下啊!“
    “大块,刚在拐角处就见到是你,你小子这几年吃什么了,怎么越长越高,越长越帅!”猴子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骂道:“对了,这几年死哪里去了?就算被人挂了也得给兄弟托梦一回啊!”
    尚进也是鼻子一酸,应道:“老子他妈的向来长得帅,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你别说我,当年你神秘失踪不久我满世界的找你,要不是住你家对面的福伯说你们南下去了,我还真他妈以为你被外星人捉去哩!后来咱一想不对啊,人家外星人哪有这么不开眼,就算要个标本也得找个有些人样的,要只傻猴有啥用?”
    猴子在尚进胸口重重的捶了一拳,笑骂道:“去你奶奶的熊,这么多年了,嘴巴还是这么臭!”
    猴子本名孙星,是同尚进一起从小玩到大的赤卵兄弟。两个人原本住在对面,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形影不离,不仅有架一起打,就连有妞都在一个房间里搞。孙星的老爸原本是省里的一位高官,可惜在改革开放春风的沐浴下没能继续保持住清醒的头脑和裤裆里的那玩意,学着人家贪污腐败包二奶。结果事发后不仅自己锒铛入狱,还家产被抄,剩下孤儿寡母的离开了杭州,去了遥远的南方都市广州。孙星的老妈当惯了官太太,什么赚钱的活都干不了,只得由已成为家庭支柱的孙星四处打工养家。尚进当年也去找过孙星,可这小子脾气太硬,不愿拖累兄弟,所以多年来也没有回过一次音讯。
    两个人多年未见,一见面就在路边一家大排挡里喝上了。
    觥筹交错间,尚进大骂孙星当年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帮忙,还把不把自己当兄弟了?
    孙星道:“得了吧,当年我老爸下马的时候,你家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我原本也想托你帮我在你爸的公司找个工作好养活我妈,哪知道你爸的公司也跨了。我心想,这孙星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这辈子总不能老靠父母兄弟接济过日子吧,所以把心一横,就跟着老妈去了广州发展。况且当年我爸在被审时供出了不少人,我妈怕被人报复,所以没敢留在本地。”
    尚进道:“那你现在怎么回杭州了?是跟你妈一起回来的吗?”
    孙星点了点头,道:“头些年形势不错,我在广州打工还赚了些钱做点小本买卖。哪知道现在的形势变化太快,竞争又太激烈,所以去年就亏本关了店面。反正现在风声也过去好几年了,我跟老妈决定回老家来了。唉,别光说我,说说你这几年怎么样。瞧你现在的模样,估计日子过得也不咋样吧。”
    尚进叹息道:“刚被老板炒了鱿鱼,现在还不知道蹦哪儿去赚钱呢。到时候逼得急了,老子真想裤子一脱去当鸭了,好歹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里,至少也算是凭劳动吃饭。嘿嘿,猴子,到时候咱兄弟一起去试试?”
    “去你的,你做鸭还他娘的有点本钱,就老子那猴样,一个晚上也卖不出。到时候别钱没赚着,还给人在身上盖一戳儿,上面印着一排红字:年检不合格产品。”
    尚进哈哈大笑道:“没准还真碰上个喜欢耍猴的主儿呢?唉,你说这世道到底怎么的了?怎么现在混口饭吃这么难呢?我他妈也是凭一双手吃饭,怎么就无缘无故地给开了呢?”说完,仰起脖子灌下一大瓶精西湖。
    孙星也叹息着陪他灌了一整瓶,顺便一起问候了一下那老板的祖宗十八代。
    问候完毕,尚进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两个人摸出身上所有的钱,凑了一百多块,再叫了两盘便宜点的下酒凉菜,决定狠下心大醉一回。等到伙计上第二十瓶精西湖的时候,两个人早已是脸红脖子粗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愁,两人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扯开了话匣子,这马尿一多喝,那更是满世界地跑火车,从黑猫警长聊到变形金刚,再从第一次调戏女同学谈到了第一次打架进局子,一路畅谈革命理想,述说光辉事迹,最后不得不得出一个万古不变的道理:数风流人物,还他妈得看钞票。
    喝完了酒早已经太阳下山。两个人便怀揣着兜里剩下的两张十块头纸票,高唱着东方红,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夜市。
    虽然全国各地的夜市几乎都是老样子,骗老外的西贝货多,真玩意少,可两个人小时候没在夜市少花钱过。什么东洋武士刀,龙泉宝剑,珍珠项链,古币砂壶,啥假买啥,不图什么,就图个乐子,反正当时身边钱多得直冒泡,给小摊小贩们多送俩钱,权当为国家扶贫做贡献了。
    当然,里面真货也是有几件的,像什么猎刀匕首弓弩什么的,可都是开锋见血的真家伙,只不过这些都是管制器械,只能暗地里卖罢了。猴子当年就买过一把国外进口的木制弩,射程有八十米,美得他整天揣个弩在学校里到处显摆,还一不小心把欺负校长鹦鹉的一只恶鸟给射挂了。最后自然给学校毫不留情地没收了,还给了张警告处分。据说后来那把弩成了校长办公室唯一的一件辟邪之物。或许是校长堵鸟弩思恩人,会考还差一门就过了的猴子不知怎的硬是给毕了业。
    尚进自幼就好舞个刀弄个枪什么的,一见夜市就回想起当年的光荣岁月,当下大喊道:“猴子,咱进去遛遛,瞧瞧有啥新鲜玩意没有。”
    猴子这家伙也正热血沸腾着,他一早就瞄见了一家摊位上的刀剑,先佯作四处逛逛,然后顺道来到了那家摊位前,摸起一柄龙泉剑就装模作样地赞赏道:“老板啊,这剑可是个好玩意。多少钱一把?”
    那老板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兴许很久没有开张了,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尚进若不经意地一瞥,竟然是本高中物理教材。
    那老板一听有人夸自己的东西,忙一脸兴奋地抬起头来。他先不说价格,而是将这把龙泉剑的来龙去脉罗嗦了一遍,还把杨贵妃石达开都扯上了。
    猴子一听就乐了,心想这哪跟哪啊,不就是把二流地下加工厂出来的西贝货么,还把咱杨美人石大帅都扯上了,老子信你当真有个鬼了。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摊贩们的觉悟只低不高,素质教育还得从娃娃抓起啊。
    那老板见猴子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剑,趁机伸出了三个手指。
    尚进一见,嘻嘻笑道:“三十块?”
    老板苦笑道:“兄弟你比我还厉害。三十块?你咋不说白送给你呢?”
    尚进道:“你要肯白送,我也不反对。只是你说的这个价是蒙外行和老外的吧。听你的口音也是本地人吧,有这么坑本地同胞的么?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五大湖四大洋的就甭提了,你连个西湖边上的同胞都要宰,也太不厚道了吧。这剑是四十块一把批来的吧,我也不亏你,五十怎么样?”
    老板一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是四十一把?”话一出口方才知道失言。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忙摇手道:“不卖了,不卖了,
    尚进一听更乐了,心想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难怪生意这么冷清,不过老子兜里也只有二十大洋,横竖今天也买了不什么玩意,看看就走吧。
    想着想着正要拉猴子一起走,却见猴子放下了手里的剑,来到那老板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有真家伙么?”
    那老板一愣,忙道:“有,你要什么?”
    “猎刀,长点的,能捅野猪就行。”
    老板想了一想,道:“有,有。你真的要买吗?”
    猴子道:“当然要买,不然冒这风险?”
    老板见猴子一脸正经,当下也信了,当下请边上的小贩帮忙照看一下摊位后便领着两人向身后的一条小巷子里走进去。
    这里的小贩有一些是住在边上的巷子里的,为了防止被城管警察临检没收,一些管制类物品都存放在家中,如果有人想买便领他们去家里看货。
    一路上尚进小声埋怨道:“我说猴子,你要是想杀头猪玩玩的话,我家里杀猪刀有的是,何必这么破费去买把高级货呢?再说,就咱兜里的这几……”
    说到这里,猴子忙阻止了尚进说下去,小声道:“跟着去就是了。”
    这几年城市改造的步伐很快,但夜市周边一带还都是老平房。来到一家门前,老板推门而进,只闻到一股煎重要的味道扑鼻而来。
    猴子一怔,问道:“你家有人病了?”
    老板苦笑道:“对,是我哥。喏,东西就在那只长木箱子里,你们自己打开来看看吧。”
    猴子点了点头,来到那堆箱子前。
    尚进无心买家伙,再加上走的时间长了,腿也有些发酸。他四下顾盼,却发现连个能坐一下的东西都没有。
    老板是个心细的人,见状忙转身走出屋子,从门外拿进来一张又矮又破的折叠凳放在尚进脚边,歉然一笑道:“实在抱歉,家里环境不好,你将就着坐一下吧。”
    尚进说了声谢谢后便坐了下来,岂料屁股刚一着地,底下就晃了一晃,吓得他连忙站了起来。好在那老板去看猴子去了,避免了尴尬。
    两个人在那里忙着,尚进便闲下来打量起屋子来。
    这是一间总共只有三十多平米的老房子,被两扇门隔成了三个大小差不多的房间。除了客厅外,剩下的两间一间用来作起居室,而他们身处的这一间便是堆放杂物货物的储存室了。
    这个家只能用家徒四壁这几个字来形容,从刚一走进门开始,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热水壶,尚进还没见到过几件象样点的家具,就连椅子都没见到过一张。难道这家人当真这么困难?
    刚想到这里,耳边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尚进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猴子想看看最底下的那个木箱子,而老板却不愿意打开。
    尚进便说道:“我说老板,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说好了这几个箱子随便让我们看,是不是底下有什么好东西不肯卖给我们啊!”
    老板憋红了一张脸解释道:“不是我不肯给两位看,只是这箱子都是我哥的东西,暂时存放在这里而已,并不是拿来卖的。”
    两人一听,更起疑心。就在尚进和那老板纠缠的空当,猴子以那灵活的姿态和鬼一般的一双爪子猛的掀开了那只木箱。
    老板急了,尚进和猴子却愣住了。
    那是整整一箱质量上乘的好刀剑。
    猴子也不理会老板的抗议,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把七十公分左右的军用砍刀。刀一出皮鞘,登时散发一股逼人的森冷寒光,微微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他回首身后的尚进,叹息道:“大块,还认得这把刀吗?”
    尚进仔细一瞧,接道:“美国海军陆站队的响尾蛇军刀,是正版精品货。当年全球限量发售,我想现在整个中国最多也只有十把。”
    尚进是玩刀的行家,当年美国最大军火商霍克公司在全球发售两百套精品响尾蛇军刀时,尚进托了老大关系才花高价得到一把。这家伙是美国高科技的杰作,又糅合了世界各地的传统制刀手工艺,其质地远在当时其他一些所谓的名刀之上,削铁断金绰绰有余,丝毫不逊于中国古代的一些名刃。这套刀一经发行之内,迅速在美国军队中普及开来,但那些批量制作出来的响尾蛇虽然与前期的五百把在外观上一模一样,可在质量上简直有天壤之别。纵然如此,这些二流响尾蛇的质量也比大部分国家的军刀好得多了。
    这把刀在杭州只有一把,尚进到死都不会忘记。他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对那老板淡然一笑道:“老板,我很喜欢这把响尾蛇,你出个价。”
    那老板一怔,讶道:“这把就是传说中的军刀之王‘响尾蛇’?难怪哥那么喜欢,搬了那么多次家都舍不得丢。”语音一顿,对尚进摇头道:“这把刀是我哥的好朋友送的,就算两位喜欢,我也是不能卖的。”
    尚进又道:“不瞒老板你说,我收集名刀也有些年头了。这把刀的行情我还了解一些,这样吧,我出三万元人民币买你这把刀。”当年尚进买这把刀时就花了两千块,十多年后的今天物价飞涨,三万元这个价对于其他刀剑来说十足天价,可对于限量版的响尾蛇来说却着实是值得的。
    老板一听尚进出了这么个“天价”,登时吓了一跳,面色掠过一丝犹豫后终还是摇了摇头,道:“这箱子里的东西是不卖的。两位如果看不上其他东西的话那就请回吧,就算我累两位白跑一趟了,对不起。”
    尚进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看了看猴子,只见猴子出其不意地插了一句:“你哥是不是叫陈国华,你叫陈国文,对吗?”
    那老板一呆,“你怎么知道?”
    尚进一声叹息,道:“这把响尾蛇便是我送给你哥的。”
    猴子摸起另一把二战时日军佐官用的军刀,淡淡道:“这把刀是我送的。”
    那老板目光一动,沉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尚进。”
    “孙星。”
    “进哥!星哥!”那老板一个上前抱住两人的肩膀,激动道:“可把你们给等来了。我就是陈国文,是陈国华的弟弟。”
    陈国华一家都是河南南阳人,父母因工作分居两地,他便跟着父亲来杭州读小学,弟弟则跟着母亲留在了当地。凑巧的是三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校班。陈国华虽然家境贫寒,可在学校里可不含糊,不仅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就连打架都曾吃过亏。弄得尚进和孙星这两个地头蛇对他又敬又烦。敬的是他的职务:学习委员,烦的也是他的职务。
    有一次,陈国华因两人又没交作业而作出了相应的处罚。尚进和孙星一气之下叫了三十多个狐朋狗友在放学后将陈国华堵在了学校门口,并挑衅似的要和他单挑。原本以为像陈国华这样的好学生只会乖乖低头认怂,哪知道他把书包一放,揣起架子就要和尚进干一场。
    尚进心中纳闷,心想这他妈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书呆子吗?两个人一打之后,不仅看得人心惊,身处斗场中央的尚进更是心惊。别看这陈国华长得精瘦,可拳脚飞转如风。尚进原本在体校散打队练过不短的时间,又凭着过人的先天身体优势和过硬的技术取得过一届市青少年组的冠军和两届亚军,可现在和那书呆子一对仗却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两分多钟下来,两人互捱了不少重拳重脚,可谁也没趴下,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面。而后,学校的教导主任接到女同学的报告,带着体育老师和几个保安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以尚进和孙星等人今天的行为,再加上以前的警告记录,足以被勒令退学。就在他们心呼完蛋的时候,陈国华却主动替他们开了脱,只说两人是比武切磋,并没有被欺负。
    教导主任心知是怎么回事,见事主都不再追究,再加上尚孙二人的家庭背景太过硬实,当下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从那天起,尚进和孙星便把陈国华当成了自家兄弟,而且在陈国华的劝说下也收敛了不少,而陈国华也没少帮助两人提高学习成绩。可以说,尚孙这两个学校有史以来最拉风的拖油瓶最后能拿到毕业证书,陈国华可谓功不可没。
    然而,真正令尚、孙感动的是有一次两人外出被十多个校外的流氓围殴时,路过的陈国华见到后立马请人报警,随后一捋袖子冲了上去。等警察到来的时候,这群流氓纷纷被打趴下在地,而陈国华替尚进挡了一记冷棍也被送进了医院,脑袋上缝了好几针。
    这他奶奶的才是生死之交啊。每次说到这件事,尚进和孙星总是眼泪哗哗的。
    尚进抓住陈国文的肩膀,问道:“你哥在哪里,快带我们去见他。”
    陈国文一声轻叹,领着两人来到了那一间起居室。
    一掀起门帘,中药味更是浓重。房间里只有两张单人床,除了药味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感觉到很不舒服。不过,此刻尚、孙二人并未理会这些,因为他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了。
    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眼下正是春天,他却盖着厚厚的被子,脸朝里躺着,头发乱糟糟的似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梳洗了。
    陈国文在那人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那人慢慢地转过身子,一张蜡黄色的枯瘦病容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尚、孙二人凝视着这张脸,顿时眼前一花,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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