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大奇门(第二节)
这时候，饭菜陆续上桌。贾老板亲自给尚进和猴子一人夹了一块九孔鲍，然后又一人敬了一杯茅台。酒过三巡，贾老板把酒杯一顿，筷子一搁，扯开那破锣般的嗓子开腔道：“兄弟这里有一桩稳赚不赔的大买卖，不知两位是否有兴趣？”
尚进心到一声来了，当下忙装出一副有兴趣的样子，问道：“是什么买卖？”
猴子正可着劲儿地吃鲍鱼，一听说有稳赚不赔的大买卖，连忙将筷子里剩下的那小半只鲍鱼使劲地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那敢情好啊！老子这几天正缺钱花呢。”
贾老板缩起脖子四下里张望了一下，随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块绿灿灿的事物来，递给尚进道：“尚老弟见多识广，可知此为何物么？”
尚进见是块玉璧，正要接过来仔细端详一下，哪知道马尿灌多了的猴子一见到宝贝立马伸出那汤汁淋漓的猴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夺过，随后装作行家般左摸摸右看看，接着还放进嘴里砸巴几下，半晌后摇头晃脑地递给尚进道：“孙爷我瞧过了，这是块宝玉，放在黑市里能值不少钱呢。”
尚进没有去接，早在猴子手里时他就仔细打量过了，他笑眯眯地对又夹起一块玉乳贪婪地塞进嘴里的猴子道：“你小子真知道这是啥玩意？”
猴子一听这话就老大不乐意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拍胸脯道：“老子要是连这玩意都不知道的话，那还出来混个毛啊。对了，既然你知道，不妨说出来让孙爷我雅正雅正？”
尚进懒懒道：“你小子可听好了。这玩意玉是玉，不过可不是普通的玉，乃一件十分有名堂的玩意，叫屁塞。”
猴子愣了一愣道：“皮萨？什么皮萨？那年头有这玩意？我瞧也不像啊，必胜客里的皮萨再贵也没拿玉做的啊，那不真成了傻子啦。”
尚进没好气道：“就你这点业务水平还好意思充内行？别他娘的丢脸了。这玩意是古人拿来塞在尸体屁眼里，以防尸气泄露导致尸体腐败的一种东西。这古物鉴定和中医诊断一样，也讲究个望闻问切。首先是望，看看款式做工，形状色泽。其次是闻，这些玩意都是倒斗，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盗墓盗出来的。现在有的人把赝品放在尿屎坑中做旧，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岂不知这颜色是做旧了，但这气味一闻就能闻出来。这泡在屎尿里的新货的气味比塞尸体屁眼的气味强烈得多，是瞒不过行家的。再来就是问，问问这物件从何而来，有什么出处，倒斗的人自然就会告诉你，我当然就可以根据他所说的话来判断事实真伪。最后就是切了。这切字诀没有什么诀窍，就是凭经验，凭手感。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猴子你其他三字诀都不咋的，不过这闻字诀当真做的是惟妙惟肖，十足到位啊！”
尚进话还没有说话，只见猴子一张脸早憋成了绿色，蓦的捂住嘴一下子蹿出了门外。
等他再次回到包厢里时，那原本微鼓的小肚子顿时又瘪下去了不少。
贾老板朝尚进竖起一根大拇哥道：“老弟行啊，不愧是鬼拉转的门人。不过你可知道这玩意的主人是谁？”
尚进拿起那屁塞左右仔细一看，忽然心里“咯噔”一下，抬头道：“这可是慈禧那老佛爷腚子里的？”
贾老板一脸欣赏道：“行啊，老弟，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这东西的确是慈禧的。贾某的祖父曾在军阀孙殿英的部下当过几天小军官，也参与了那次盗窃慈禧太后东陵的事件，这玩意便是那时候得来的。唉，想我贾家历代清廉正直。从唐朝大诗人贾岛，到明代的愤青公子哥贾宝玉，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唉，可叹哇……可叹哇……”
尚进心中不屑道：连贾宝玉都扯上了，你咋不说那贾似道呢？扭头对猴子嘻嘻一笑道：“猴子，你可了不得啊，连老佛爷的屁眼都敢舔。想当年有多少人想舔他老人家的脚指头都舔不到呢，你小子倒好，一舔就舔人家那里。唉，也怪你生错了时代，那是搁在那会，再把心那么一横，喀嚓来他一下，没准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了，就算比不上安德海那老家伙，也比李莲英那小子强。您说是吧，小星子？”
猴子喉咙口再次咕嘟一下，半晌后苦着一张脸道：“你小子他奶奶的别再给老子提那事了，你丫的要是再敢提半句，老子就吐你身上！”
尚进连忙做了个讨饶的姿势，然后将屁塞递还给贾老板道：“我说贾老板，东西我们哥俩是看过了，只是不知和你说的那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有什么关系？”
贾老板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当然有关系啦。我祖父当年不光从老佛爷的屁眼里拔出了这玩意，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陵墓里带出来一本旷世奇书。”
“旷世奇书？”
“不错，这部奇书里记载了当年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生前埋在山里的一批宝藏。两位若有兴趣的话，咱们不妨合作一下？如果得到了那批宝藏，咱们平分如何？”
尚进和猴子互望一眼，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语的奇怪感觉。尚进笑了笑，问道：“既然贾老板有了这本奇书，理该自己去找才是，为什么要便宜咱哥俩呢？”
贾老板嘿嘿干笑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两位老弟当真连这石达开的宝藏都不知道么？也真把贾某当外人了？”
尚进心道，老子本来就信不过你这贾似道的龟孙子。不过他心中奇怪，问道：“我哥俩怎会知道？贾老板你若是寻开心的话请另找别人，请恕咱哥俩不奉陪了！”
“尚老弟说哪里话？这么重要的事情老哥我怎会拿来寻开心？实话跟两位说了吧。那本奇书虽然记载了这批宝藏，可具体的寻宝方式却在另一本书内。那本书是石达开身边一名叫王鸿飞的部将写的，那批宝藏也是他亲自率人埋的。根据那本奇书所载，王鸿飞乃是一代奇人，他不仅精通武艺，通晓兵书，更对奇门遁甲一类的奇门道术颇有研究，总之是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奇才。据说石达开之所以能在前期连战连胜，与此人的功劳是分不开的。不过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样一个奇人怪才行事却十分低调，甚至不为世人所知，而且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仿佛是凭空钻出来的一样。不过世人还是知道此人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他身携两柄绝世利刃，一柄是清刚，另一柄就是孙老弟卖给在下的流云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位总不会再推说不知道此事了吧。”
尚进忽道：“贾老板对敝门的事情这么清楚，又对宝藏那么热心。还没请教你是哪条道上的？”
“好说，好说。贾某不过是捻嘴子（替人牵线），正主儿另有他人。”
尚进和猴子两人心中一懔，难道说此事背后还有什么高人在搀和？那事情可当真大大的不妙啊。尚稳定下情绪，问道：“哦，那正主儿是谁？可方便透露一下么？”
“只要两位答应，贾某立刻介绍两位与他认识。如果两位不愿趟着水的话，我愿以高价收购两位手中的王鸿飞手稿。两位尽管开价，在下绝不还价。”
尚进朝猴子悄悄打了个眼色，笑了笑道：“那前提也得是我们哥俩有这本什么手稿啊。”
贾老板没有勉强追问，而是给两人递了两张名片，笑道：“两位要是找到那本手稿的话，就请知会我一声，届时不劳二位挪脚，我自己开车过来接两位。”语音一顿，忽然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那位正主儿没准还和尚老弟大有渊源呢。”
尚进一愣，忙问是什么渊源。贾老板却打起了马虎眼，愣是不交代清楚。
三人又吃喝了一阵，这才在一片奇特的气氛中散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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