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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

    V章011:潜意识的可怕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17 本章字数:9227
    “相信我!”
    柔软的唇瓣衔住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里缠绵着暧昧的情愫,溢出来的薄荷清香混合着他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男性气息,张狂也邪肆地将最后的这几个字送到了她的耳边。
    敏感地带被侵袭,舒然忍不住地要后退,腰被那只有力的臂弯紧紧地揽着,似乎是早有预料她会后退,便提前切断了她的后路,在她慌乱的无计可施之下侧脸时顺势地从她的耳垂吻到了她的颈窝,在她宽大的毛衣衣领口,任唇舌灵活地肆意油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呼吸浅而温柔,舌尖微挑时感觉到对方肌肤的微微战栗,怀里的人身体变得有些僵直,是源于身体的基本反应,他睁开眼睛,停下来,感觉到她的躲避与身体里释放出来挣扎气息,带着浓烈的排斥,“别,别过来!”
    舒然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有着一丝惊慌,但却被她故作镇定地掩饰了起来,抵触他的双手也比刚才更加用力,但心里的慌张却越来越突兀明显。
    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你明明看不出他有多厉害的气势,但是自己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感,无法抗拒的温柔加上那撩拨人的熟练技巧,在他面前,舒然就像一个学龄前的孩子。
    尚卿文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心展开服帖在她的细腰上,眼睛瞥见她的耳根红晕一片,僵硬的身体在他轻搂下战栗不已,抵在双肩欲阻止他靠近的双臂抖了一下,她明明是想推开他,但此时她的手却无力地搭在他的双肩上,尚卿文垂眸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在她推开自己的时候,揽腰的手抱得更加的紧了些,脸伏在她颈脖处唇舌更加灵活地吸允着她的柔滑肌肤。
    “尚卿文!”被他双臂紧箍在怀里的舒然是躲避不开他的吻,这种肌肤之亲带来的异样酥麻感已经让她浑身都如触电般地难受,身体不受控制地完全被他掌控着,她害怕这种被人引导牵制的无力感,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柔软,只能靠在他的怀里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她难受的想要避开他的吻,紧咬的唇瓣一展开便溢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呻/吟,她震惊自己的身体异常,心里也更加害怕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想要躲开对方的触碰,但是内心深处却渴/望着这样的触碰!舒然紧咬着自己的唇瓣,发狠地咬得唇角都是一阵钻心的疼,这种疼也让她清醒了许多,而落在她颈脖上的吻随着渐远的温热呼吸而移开了些,耳畔一阵火辣辣,她的颈脖机械地转开,好像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转脸来他的唇已经移开了她,左唇角那个深陷下去的酒窝弥留着一丝暖暖的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迎上她那近似茫然又纠结的眸光,手指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的唇瓣,低头凝着她的目光,唇角一弯,饱/满的唇瓣轻轻地溢出两个字来。
    “傻瓜!”
    “凌晨三点半,大雪,室外温度零下7度,开车不安全,就在这里睡吧,晚安!”尚卿文的声音没有一丝异常,依然是平和而温暖的,他松开紧抱着舒然的手臂,端起那杯放在一边的咖啡,不等舒然张口,便走到门口轻轻地将房门关上了。
    卧室的门合上时发出来的声音把舒然给彻底唤醒,她望着那道紧闭着的门,脑子里瞬间乱作一团,不是因为尚卿文刚才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就在前一秒他还动情地吻着她,但下一秒就恢复了理智,连话语里都丝毫不带一丝情/欲情绪,甚至是,连急促的呼吸都不曾有。
    你甚至感觉不到刚才他那一贯动作里的轻/佻,明明是他有意轻/薄,但是他动作一派风雅绅士,做的动作都是这般的自然。
    但是,相反的,她却脸红心跳到差点控制不了。
    舒然紧皱着眉头,转身就朝卧室里的那个洗手间走去,把洗手间的门一关,人却蹲在了门背后,双手紧紧地捧着自己那张就快燃起来的大红脸,掌心触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渗透进手心的肌肤里,她连耳根子都快燃起来了。
    坏蛋!
    走出卧室的尚卿文手里还端着那杯咖啡,感觉到耳根子有些微微的发烫,他侧身朝紧闭着的卧室看了一眼,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来,盯着那杯还带着一丝暖气的咖啡,如此醇美的咖啡若是一口喝完了,倒不如一口一口慢慢地品,意境会更美!
    尚卿文走进了书房,看了看时间表,他倒不是个喜欢熬夜的人,只因今晚上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得不喝下一大杯的浓咖啡,点开电脑,看见了来自关阳发送过来的邮件,他点开了邮件,目光扫向了电脑屏幕,在看完关阳连夜赶出来的收购细节应对操作的方案,他目光微微一沉,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小口,蹙眉的时候唇角动了动。
    “普华!”
    **********
    舒然其实以前并没有发现自己有择床的毛病,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她经常在一些荒郊野岭留宿或者是去别的城市自驾旅游,住酒店都能睡得好好的,她也没发现自己会因为地方陌生而睡不着觉,但是现在,她发现了!
    因为她睡不着!
    这家卧室据舒然目测,面积在六十平米左右,加上外面那个落地大阳台,一眼望去,宽敞的卧室给人一种凉飕飕的空旷感,尽管屋子里面开着暖气,温度在二十五左右,但面对着这么宽敞的房间,舒然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冷,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把主卧当成客房,自己情愿睡小一点的侧卧的原因。
    舒然裹着一床蚕丝被子,却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睡在了床边的那个大沙发上,倒不是因为她从床上摔下来就不敢睡那有着七十厘米左右高度的床,是因为那床上有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水香,就连这被子上都有,她并没有去动床上摆着的那套男士睡衣,一看那颜色和尺寸就知道是他的睡衣,有着简单几何图案的浅色睡衣整齐地摆放在床边,旁边还整齐地放着两根大毛巾,她只用了洗漱用品,其余的摆放在那边的东西她什么都没动。
    窝在沙发上的舒然俏眉皱了一下,感觉这样曲着腿实在是不舒服,她把沙发上的抱枕摆好,伸直了长腿仰天躺着,目光游离在洁白的天花板上,屋子里的装修都是格外的简单,大床边的那堵墙上有着一个创意的几何形状的简洁书架子,上面摆放着几本书,方口的小花瓶里插着一小束的淡紫色的素心花。
    屋子的主人似乎是对几何图案有着格外的偏爱, 随处可见几何图案,就连他的睡衣上都是这种几何图形。
    或许,喜欢几何图案的人都偏重理性,舒然心里这么想着,想法从脑海里一掠过,眉头便深深皱起,她研究他理不理性?她研究他干什么?
    舒然把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归结到了此时自己正处在他的地盘,睁眼闭眼甚至是呼吸时都是在他的领地范围里,所以才会不由得地往那方面去想。
    屋子里很安静,她翻了个身,确定自己不会再稀里糊涂地滚在地上去,尝试着闭着了眼睛,就如尚卿文说的那样,她刚才打开了阳台的玻璃窗,从外面袭来的冷风吹得她是直打寒颤,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飘飞而下,自己所能触及的视野里见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虽是不怕夜间开车,但是这么大的雪,又怕冷的她可不会逞强这么傻得开车回去。
    裹着丝被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舒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始有了睡意,嗅着空气里的淡淡香水气息,她皱着眉头有些排斥这种香气了,明明感觉很温暖的,现在是打从心里地有些排斥了。
    手机的闹铃在早间七点半准时响起,闹铃的声音忽远忽近的,舒然睡意朦胧,伸手掀开被子,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枕头下面,摸了几下去没摸到,她睁开眼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的那盏陌生的灯,微楞几秒钟便从被窝里迅速地爬了起来,寻着声音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表,她清醒了些,低着头看着自己光/裸着的脚丫,朝四周看了看,她醒来之后的基本反应总是会迟疑延缓那么好几秒,然而几秒钟之后她便果断地在地板上找到了自己的鞋子,找到了自己的包,收拾完毕之后看着自己刚才掀开被褥的大床。
    眉头皱了皱。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是在沙发上睡着了的!
    舒然一阵心慌地朝床那边看了一眼,确定床上没有了其他人,这才暗自地松了口气,紧皱着眉头往卧室外面走。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舒然走进客厅,敏锐的耳朵竖了起来,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尚卿文的身影,她朝茶几上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车钥匙,毫不意外的车钥匙下面又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尚卿文飘逸的行楷字迹。
    “车库号NO19,乘坐第三号电梯直达,厨房里有热粥,吃了再走,PS:雪天,开车小心些!--尚卿文留!”
    舒然捏着这张小纸条,又像上次一样,心里居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暖意,或许是她从来就对写得一手好字的人有格外的好感,又或许是这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温暖真的就是她所渴/。望的。
    舒然晃了一下神,走进厨房,厨房里跟其他房间一样,是她喜欢的简洁格调,她走到煲粥锅面前,揭开了锅盖,嗅着腾出来的淡淡清香,垂眸细看是自己喜欢的青菜粥,切得细细的青菜叶子散发着碧绿的光泽,让她一看就忍不住地食欲大开。
    但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听他的话吃了饭才走,她只是觉得肚子饿。
    离开公寓的时候,舒然一时兴起地掏出包里的签字笔在他留下的纸条上批下一段恶作剧的大字。
    ‘已阅!PS:粥欠火候!---舒然!’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那张纸条的末端,签名之后的空白处被她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
    “董事长,有关对嘉和国营炼钢厂的兼并细节问题已经跟那边的人确定好,将在下周一的时候由您亲自出席,届时尚钢便会召开记者会!”关阳合上了资料夹,朝坐在那边的尚卿文投去了了然的目光,五年前洒下的网,总算是到了要收回来的这天,谢天谢地,希望一切顺利。
    尚卿文目光平静地看向自己的得力助手,“普华那边的情况如何?”
    关阳低声回答:“董事长,普华的贺老先生昨日致电,有意想跟您面谈!”
    尚卿文轻笑着摸着自己的下颚,“看来他是打算咬着不放手了!”普华有意参与嘉和国营炼钢厂的兼并的事情,他是早有预料,而且普华的动作比尚钢还要快,只不过是方法用得不当,到现在都还没有拿下来而已,到是让他捡了个便宜。
    “董事长,您要见吗?”关阳问。
    尚卿文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叩了叩,点了点头,“贺普华是前辈,理应是要见上一见的!”
    关阳是明白了他的话里意思,毕竟,前天贺普华亲自去了一趟医院,去见了尚老先生。
    尚钢和普华是名列D市数一数二的钢铁企业,排名不分先后,各有优势,普华专注建材市场,尚钢在五年前开始引进了德国生产线,开始生产汽车用板深冲钢,产品档次和利润也上了一个台阶,但在建材市场依然占有一席之地,两家企业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虽然最激烈的是竞争,但还不至于因为市场竞争而闹得翻脸不认人。
    即便是这次尚钢出现的‘以次充好’的风波还没有淡去!
    尚卿文的手指轻叩着真皮沙发的扶手,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沉的色彩,最后汇聚成一道高深莫测的笑容,“安排一下,去会会贺老先生!”
    关阳听了眉头微微一蹙,尚钢的风波还未平息,有关尚钢螺纹钢以次充好的事情还在调查之中,最近尚钢不仅要应付来自检验局那边的各种压力,还要面对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这些都不排除是来自竞争对手的暗箱操作,最大的嫌疑便是作为竞争对手的普华,有预谋有计划的在一个月之内抢了尚钢在D市一半的销售市场,不得不说,普华的反应速度不慢,快得让人不怀疑都难!
    “普华现在是谁在做主?”尚卿文轻声问道。
    “回董事长,是贺普华先生的孙子贺谦寻!”
    贺谦寻!!
    轻叩着沙发扶手的尚卿文轻轻笑了笑,是他啊!
    *************
    贺家,贺普华正坐在花园里听助理汇报着公司的最新情况,轻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放着今天早上刚送来的最新时报,手里的放大镜随意地摆在报纸上,握着放大镜手柄的手轻轻举了起来,站在一边汇报的助理便停止了汇报,合上了资料夹,轻声说道:“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你说总经理在上个月通过猎头公司找了个职业经理人?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贺普华面色微沉,公司现在并没有任职职业经理人,如果有,那也会通过他的认可之后才会设定职务。
    助理态度恭敬地回答:“董事长,上个月您亲自放权让二少管理公司的,这位职业经理人是二少亲自选的!”
    贺普华轻哼一声,“我就说他是没这个能耐会在一个月之内抢掉尚钢在D市一半的市场,果不其然!”
    助理默不作声,其实知人善用,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过程倒是都不重要了。
    “给我说说那位职业经理人的情况!我想听听!”贺普华微眯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浅笑来,既然是个人才,就不要被淹没了!谦寻那小子难不成想雪藏了?
    “是,董事长!”助理翻出另外一本文件夹,低声汇报起来,“聂展云,年二十八岁,留美金融学博士--”
    “聂展云?”贺普华轻声打断了助理的话,侧脸看了助理一眼,转过脸来微微叹息一声,似有所思的说道:“如果不是当年他父亲落马,说不定--”贺普华回了神看着助理问道:“他是不是就是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被佟家大小姐当众求婚了?”
    助理轻轻一笑,“是的,董事长!”
    贺普华轻笑一声,将放在膝盖上的报纸拿到了小桌子上,“佟博那个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不会答应的!”
    助理点头,心里喟叹,姜还是老的辣,慈善晚宴上的那惊艳一幕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后续了,只是给豪门家族里增加一些饭后谈资罢了。
    贺普华起身,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鱼饲料,走到前面的花园的小池塘,虽然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但水面的冰已经被家仆用钝器击破,养在里面的锦鲤悠闲地晃动着尾巴,他把鱼饲料轻轻抛下去,对身后的助理说道:“抽个时间,带他来见我吧!”
    他挺欣赏这种人才,毕竟,商场的生存之道其中一条便是,兵不厌诈!即便是他也知道这半个市场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物归原主,但是这一次,他还真是让他惊艳了一把。
    *******
    海豚馆,舒然把包暂时放在了看台的座位上,走上表演台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随即便听见一声比她口哨更加响亮的回应,安安破水而出,见到来到水池边的舒然,快乐地转起了圈圈,并用双鳍划动着水朝舒然拍打了过去,以此来表示它热烈的欢迎。
    舒然急忙躲开,她并没有换工作服,她还穿着大衣,被调皮的安安溅起的水弄湿了衣摆,她哭笑不得地伸手撩起池中的水朝安安那边泼了过去。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换了衣服准备下班的林雪静走过来蹲在舒然身边,见安安跳了起来,急忙低呼一声往一边躲去,才免于了被水弄湿的境遇。
    舒然拍拍衣摆上的水渍,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的期末考试试卷的择题工作在今天圆满收尾,熬了两天夜,绞尽脑汁地挑选,再三推敲总算是选定了,尽管脑子有些晕沉沉的,但心情却是挺不错的,浑身都轻松了!
    “走吧,去我家吃饭!”林雪静说着冲着安安挥了挥手,舒然探过手去摸摸安安的脑袋,说了声再见,便起身跟在了林雪静的身后。
    “我听说最近海豚馆被人包场,安安的工作量不轻松吧?”舒然走到座位那边拿起包挎在了手腕上。
    林雪静听了,走在前面的她露出一丝不畅快的表情,不过走在后面的舒然也看不到。
    “还行!”林雪静简略地说着,心里却在喟叹,聂展云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包场一包就是一个月,前两天每天都来,今天却没来了。
    没来正好,她还担心过来找她的舒然会碰上呢!
    不会是佟大千金没捞到,又想吃回头草吧?
    林雪静心里其实在聂展云出现在海洋馆的第一天就有这个感觉了,心里不由得更加鄙视起他来。
    舒然发现好友今天的话特别少,而且好像有心事一样,走出了海豚馆,并排走着的林雪静停了下来,天生瞒不住话的她转脸看着舒然,一脸的犹豫之后便放低了声音,“然然,你跟那个尚卿文现在--”
    林雪静的话还在说到一半,舒然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舒然朝她耸了耸肩膀,接通了电话,电话是奶奶打过来的,询问她身体怎么样,这两天都在下雪,让她多注意一下身体,并给她说让她元旦节回家过节,舒然乖巧地一一应答,出了海洋馆,外面的冷气袭来,她把大衣的毛领子往颈脖上紧了紧,抬头看着头顶落下来的雪花,接完奶奶电话时心情愉悦地朝林雪静走过去。
    “你刚才要说什么呢?”舒然问道,林雪静说话的时候两人正走出海洋馆,她耳朵被冷风吹得都快僵了,伸手捂耳朵就没听见林雪静的话。
    林雪静看着站在面前难得会露出这种愉快笑容的舒然,好像从昨天开始,她脸上的笑容就多了起来,人都说恋爱的人都会幸福的笑,舒然这个冷性子的女人也会有这么愉快的时候,她都有些不忍心问出口了。
    或许,她知道也不一定啊!
    林雪静心里想着,伸手挽着舒然的胳膊,大声地说道:“我是想说,我妈和我爸在家等你吃饭呢,走吧!”
    舒然当晚是留在了林雪静的家过夜,魏妈妈和林叔叔是格外的喜欢舒然,毕竟女儿的好朋友就舒然这一个,加上魏妈妈也知道舒然的家庭特殊,所以每次舒然来,她都会对舒然格外的好,就连给女儿的织的毛衣或是买毛手套都会给舒然也准备一份。
    “现在谁还穿这种毛衣啊?这能穿出去吗?”卧室里,林雪静翻出了魏妈妈给准备好的毛衣,有些郁闷地往床上一扔,被舒然捡了起来,那是一件白色的手织毛衣,只不过领口是时下年轻人很少会穿的紧口高领,她拿在手里看了看,“我觉得挺好的!”
    舒然的母亲舒童娅女士不是个会手工活的人,而且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了美容塑身的锻炼上,从小到大她的衣物都是买的,除此之外便是奶奶以前织的,现在翻翻旧物,根本找不到一件舒女士亲手做的东西。
    舒然拿着手里的毛衣,贴在脸上,很暖和,这几年,魏阿姨给她织了不少的毛衣了,她很感激。
    端着甜汤进来的魏妈妈正好听到女儿的埋怨和舒然的赞美,进来就朝女儿一瞪眼,先把甜汤递给舒然,接着对着女儿一阵唠叨:“就你不识货,这毛衣还是纯山羊毛毛线织出来的,暖和着呢,你就看款式不看保暖效果,没眼光!”
    舒然接过魏妈妈递过来的甜汤,魏妈妈埋怨了女儿又冲着舒然笑了笑,“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舒然喝了一小口,点头,“好喝,谢谢魏阿姨!”舒然刚喝了一口甜汤,摆在被窝里的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皱紧了眉头,上次她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已经存了尚卿文的电话号码,本来是想删掉的,可是怎么后来就忘记了,如今见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舒然紧皱着眉头露出一脸的不豫表情。
    “然然,你怎么不接电话啊?”魏妈妈正在和女儿翻那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她前两周的手工劳动成果,今晚上准备翻出来给舒然试试,她喜欢哪件就给她装起来。
    舒然起身想出去接电话,林雪静见状“然然,我妈舍不得用电,外面又没开空调,有些冷啊!”
    魏妈妈听见女儿的话,伸手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节约是美德,美德!”
    “你就舍不得,还美其名曰节约呢!”
    舒然看着两母女的较劲,手机还响个不停,她下床鬼使神差地接通了他的电话,朝房间的窗边走去,“喂--”
    电话那边很安静,在舒然的那一声‘喂’之后,那边便传来了尚卿文微微的叹息声:“你以为你在家的!”
    恩?
    舒然挑眉,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清脆铃铛声,就像是她家门口处悬挂着那一个风铃传出来的声音,心里一怔,“你怎么--”他怎么会有她家钥匙的?
    舒然有种抓狂的冲/动,他未经她的允许就去了她家,这跟私闯民宅没什么两样!
    舒然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而此时房间里的林雪静正冲着母亲做了个鬼脸,两母女是对一件毛衣评头论足,只不过林雪静的嗓门大一些,“人家然然是不好意思说不好!”
    那边魏妈妈也毫不示弱,“就你挑三拣四!”
    舒然伸手捂了一下手机,正要说话,便听见了林雪静的声音,“妈,手套怎么多出了一双?这双黑色的是谁的?”不是就她和然然的两双么?怎么又凭空多出来一双黑色的?
    林雪静说完又从口袋里翻出两双手套来,拿在手里翻了翻。
    魏妈妈伸手夺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一阵自言自语的,“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然然的卿文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舒然愣了一下,什么合不合适?魏妈妈给的不是那双咖啡色的露指手套么?魏妈妈说考虑到现在的年轻人整日都要用电脑,全指的戴着不方便,她今年织的就是能露出手指头的,很方便。
    林雪静没忍住地笑出了声,“然然的卿文,妈呀,妈,你好强悍啊!”
    啊???
    站在窗边捂着电话的舒然表情一滞,而电话那边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清醇的男低音悠悠响起,“然然,替我谢谢魏阿姨!”
    舒然被耳边的声音搅地心里一阵乱,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情急之下捂错了地方,难怪尚卿文听了个清楚。
    他的语气说得有些暗暗得意的味道,舒然憋着心里的火气一阵咬牙切齿,横着心把电话一挂,心里是说不出的糟糕,尚卿文,我不认识你!
    第二天一早,林雪静顶着一双熊猫眼看着心情同样郁结的舒然,舀着碗里的饺子,咬了一口垂下眼帘,闷闷道:“然然,你昨晚上叫一个人的名字叫了十七次!”
    恩?埋头吃早餐的舒然挑眉。
    林雪静抬脸咧了咧嘴,看了一眼舒然,把碗里的饺子往她碗里扒了一个,“你昨晚上喊了一晚上的尚卿文!”
    握着筷子的舒然忘记了咀嚼嘴里的饺子。
    有吗??
    这难道就是可怕的潜意识???
    V章012:你先生真好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17 本章字数:4785
    从林雪静口中得知的情况让舒然觉察到了潜意识的可怕,经林雪静一提醒,她脑子里有关昨天晚上梦境也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具体是梦到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只是感到梦里的人让她咬牙切齿,是恨不得吟之血食之肉,短暂的失神间她脑子里晃过了那张脸,‘啪’的一声,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眼神里浮现出一丝隐忍不住的烦躁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的脸就这么大而化之地时常在她的梦里出现?
    替代了梦里多年的枯黄银杏叶,那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车轮轧过银杏叶的辘辘声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淡出她的梦境?
    而那张脸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梦里那少年清瘦的身影给驱逐开?
    林雪静抱着碗呆呆地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舒然,见她一碗饺子只吃了一半便再也没有了食欲,看着她那纠结的小眉头,忍不住地轻笑出声,她发现现在的舒然表情是越来越丰富,不像以前,对任何事都淡然处之,你看不出她有多冷淡但你也看不出她有多热情,跟现在的舒然相比,前者是看淡一切的神,而后者才是有了灵魂有了思想的人,她会为某个人而急躁不安,会表露出自己的喜恶情绪,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是这跟以前的她确实是大有改观。
    这是不是跟那个男人的出现有莫大的关系呢?
    林雪静心里想着,咬下饺子皮用舌头将里面的肉团卷出来吃了个干净,不知怎么的,她居然不再排斥那个男人!
    *******
    星座国际B座,关阳手里提着一只大袋子,身着黑色西装一副精英的干练装束的他手里提着这只大袋子显得有些突兀,他走进电梯,按照刚才电话里的指示,按下了电梯显示屏上的十七层数字。
    关阳很疑惑,董事长什么时候在星座国际的楼盘有自己的公寓了?
    电梯速度很快,等关阳出现了那座对应的公寓门口,按下门铃,门打开时,关阳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尚卿文。
    “董事长,早上好!”关阳将提在手里的大塑料袋放在了脚边,“您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
    “进来吧,用过早餐了吗?”尚卿文手里正拿了一块抹布,穿着休闲的他上衣是一件休闲薄毛衣,下面是浅色的休闲裤,脚上套着一双棉质拖鞋,关阳倒是经常看到他如此休闲的装扮,所以也没显得惊讶,正要走进去,便听见尚卿文轻笑着友好地提醒,“小心你头顶!”
    关阳抬头便望见了门口悬挂着的那盏木偶风铃,卡哇伊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地好笑,“董事长,原来您也喜欢这种小东西!”
    进了客厅的尚卿文笑了一声,“那是她喜欢的!”
    恩?
    关阳心里微怔,把袋子提了进来,昨天董事长让他按照一张照片的花色和图案找专门的窗帘店定做了一幅窗帘,颜色是浅黄色的,关阳一开始就有些纳闷,董事长在嘉年华的公寓里的窗帘都是素雅的乳白色,怎么想起了换颜色了?
    听见身后餐厅里传来一身轻微的碗沿放下的声响,关阳转过目光来看着尚卿文手里戴着一副隔热手套,将从烤炉里取出来的手工蛋挞放了下来,里面加了紫薯,金黄色的蛋挞中央是淡紫色的紫薯,还带着热气腾腾的甜香,他也没急着要吃,而是取下手套朝卧室那边走,“来帮帮我吧!”
    关阳跟着尚卿文进入卧室帮着将那床被撕坏了的窗帘给换了下来,重新换上这面崭新的窗帘。
    卧室里都是比较女性化的摆设,关阳虽然心里纳闷但却什么都没问,毕竟他是下属,有些话可不好说,但心里却在猜测着这里住的人会是谁呢?
    从卧室出来,关阳朝周边看了看,望见了客厅的柔光下的那堵设计地精致的照片墙,视力极好的他看了一眼。
    有广袤深远黄沙随风而起的沙漠,有博光浩瀚湛蓝波光的海洋,有有着独特高原气候下绵延长远的公路上祈福膜拜的祈福者,有西臧羚羊翻越公路时的近拍照片描写……每一张都是格外的精致,从这些照片上可以看出拍摄者的独具匠心和痴迷的专业。
    关阳不由得看得有些失神,在看到一张照片上的那个俏丽的身影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行走在广袤草原上的女子展开双臂,肩上的披风迎风而扬,关阳仔细看了看那个女子的脸,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起来!
    原来这里是舒小姐的公寓!
    *******
    舒然是恨不得自己的克鲁兹长了翅膀的飞回公寓去,昨天之所以会留宿在林雪静的家里,一是因为盛情难却的习惯,二是因为今天上午她没课,临近元旦佳节,该上的课都已经基本收尾,就等着期末考试结束之后便迎来一年的寒假。
    无奈D市的交通依然拥堵,她坐在车里吃着蛋香饼干,心里默默地诅咒着那个不经她允许就私自进她家门的男人,嘴里的饼干咬得吱吱作响,她一手黏着小饼干往嘴里扔,手却缩慢了一些,一口狠狠地咬下去,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咬出了两颗牙齿印的手指,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怪他,怪他,都怪他!
    舒然把咬伤的手指放回嘴里吸允了一阵,瞥见前面的车总算是开始动了,她踩了踩油门,归心似箭地往星座国际公寓驶去。
    等她气喘吁吁地上楼,掏出钥匙刚打开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慈爱柔和的声音,“姑娘,你回来啦!”
    舒然吓了一跳,本来因为气喘吁吁导致了心脏怦砰如雷动,而她也正想着门一开要跟尚卿文来一番唇枪舌战,她脑子里整理好的词汇就等着如同安放在弦上的箭,正要拉开就被身后这道声音给打断,她捂着心口转身,见到身后站着的那位白发老太太,她手里端着两只保鲜盒,一只里面装着粥,而另一只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包子很小,但是看得出是很精致的手工包,不像是外面买的,像是自己做的。
    舒然表情微愣,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老太太。
    只是在看见对方那慈爱的笑容时,她联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微怔的表情也渐渐地和缓了起来,“奶奶,您有事吗?”
    老奶奶将手里的保鲜盒递给了她,笑意温暖,“我就住在你的对门,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先生了,要不是他帮忙,我们家厕所就不能用了,真的很感谢他!”
    舒然表情一僵,手里被老太太塞过来两个还带着温热温度的保温盒,心里纠结着老奶奶话里的那句‘你先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尚卿文。
    老太太转身离开时还面带笑容地不断称赞着,“你先生真是个热心的人,以后请常到我家来坐坐!”
    舒然被老太太左一句‘你先生’右一句‘你先生’弄得头皮发紧,思维更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各种的风中凌乱,她抱着两只保温盒跨进家门,关上门一阵风似地朝屋子里走去,是连怀抱里的保鲜盒都忘记了放,便先冲进了卧室发现卧室里整洁如新,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的迹象,她又退出门去,刚退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去看落地窗边,见到那扇完好如初的窗帘,她疾步走过去伸手拉了拉,确定是修好了,只是摸着那窗帘的质地仔细看那银黄色的丝线是崭亮如新,这应该是新装上去的!
    舒然抱着保鲜盒走出了卧室,确定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条件反射性地朝茶几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他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心里不由得闷闷的,本是一肚子的窝火,赶回来却遇到了这样的一盆冷水,心里的火气也被浇了个彻底。
    她往沙发上一坐,把手里的保鲜盒都放了下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目光像X光一样扫动着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走到床边伸手把被褥揭开,雪白的床单上连一丝杂乱的纹路都不曾有,就好像根本没人用过一样,若不是昨晚上他电话里那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和刚才碰见的那位邻居老奶奶,她险些要认为尚卿文昨天晚上并没有来过,她闷闷地呼出一口气,伸手将掀开的被褥重新掀回去,被褥煽过去携带着的风夹带着一丝熟悉的香水气息,她拽着被褥,鬼使神差地拿到自己的鼻子旁嗅了嗅,确定是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想着他昨晚确实是睡在了这里,便不由得嘟起了嘴!
    他还真是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地盘了?
    舒然把被褥掀回去,心里越发的烦躁,觉得是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威胁,心里面的不舒服越来越凝重,她把被子掀回去,却发现枕头上还摆着一只牛皮纸的资料袋,她拿起来看了一下,这不是自己的,应该是他留下的,本是拆开看一眼,但她从来不会不经别人允许偷窥别人的东西,她把资料袋拿起来走出卧室扔在了沙发上,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让他把自己的房门钥匙给还回来!
    实在不行,她就换锁!只不过换了锁需要去物业那边办登记之类的,程序比较繁琐!而她又是个最讨厌麻烦的人!
    舒然把自己砸进了沙发上,用抱枕把自己的头给捂住,心里又开始懊恼起来,她那天是运气有多背才跟这个男人有了交集啊?
    这种懊恼一直持续到她下午,上完两节课之后已经接近六点。
    回到车里的舒然经过了一下午的纠结毅然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尚卿文的电话,她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她直接要他还她公寓的钥匙。
    这种欲斩断又让人心有不甘无限纠结的心态让舒然是浑身的不自然。
    电话通了,响了两声便被对方接了起来,声音很轻带着低弦般磁性的嗓音轻轻飘来,“怎么了?”
    不是客套而生疏的‘喂’字,一接通便是能瞬间拉近距离的温暖语气,让你感觉不到生疏清冷,却能感觉到隐藏在语气中的亲昵。
    舒然的耳朵在听到这句熟稔的开场白时,耳朵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热,好像自己之前组织好的语言轻而易举地就被他这句话给打乱,她回了神感觉到他的声音是异常的平静,那边好像也很安静,他的声音很轻,有着刻意的低沉,她闷声问道:“你现在是不方便接电话吗?”
    她能感觉到他此时应该是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耳朵敏锐的她还听到不远处茶杯轻轻落下的声音。
    她的那句原定的开场白“尚卿文你还我钥匙”居然不自觉地换成了这一句!还带着为对方着想的关心!
    额----
    舒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
    尚卿文那边传来一阵轻笑,“没事,不影响,你有事吗?”
    舒然没想到他的交谈如此坦然,听着对方的诚恳的语气,她眉头皱了皱,算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讨要也不迟,她闷闷地回答:“没事了!”正要挂电话,便听见尚卿文轻轻的声音,“然然,我有事!”
    ********
    五星级酒店餐厅的包房内,坐在沙发上的人看着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的尚卿文,眉宇间闪过一丝异常,只不过很快被平静的眼神所掩饰了去,抬眸看着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低声地接着电话,对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颇有耐心。
    关阳端起了茶壶亲自给坐在对面的人倒茶,还轻笑而客套的说道:“贺老先生独具慧眼,能找到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职业经理人,对普华来说可是一大幸事!”
    贺普华笑了笑,朝尚卿文那边看了一眼,轻叹,“后生可畏啊,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说完他朝坐在自己身边的聂展云看了看,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聂展云今天接到贺普华的电话,说是要带他来见一个人,他料想着可能便是尚卿文,没想到真的是!
    聂展云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对席间的谈话偶尔会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当然他把握了说话的尺度和技巧,既让人感觉不到他是有失礼仪,但也让人看不出他有多热忱。
    看着接完电话走过来的尚卿文,大家也便停下了交谈,尚卿文冲着大家笑了笑,“晚餐要多加一个人,希望贺叔叔和聂经理不会介意!”
    V章013:Sugar,他不适合你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18 本章字数:4506
    咦?还有人要来?
    关阳愣了一下,不过看着董事长说完便坐下来跟坐着的贺普华含笑交谈,并没有特别说明待会谁会来。
    “对不起先生,打扰一下!”进来的人是中餐厅的经理,这次是由他亲自接待包间的这几名贵宾,走到门口便见尚卿文正和贺普华聊着话,他便走到关阳身旁轻声说了一句‘打扰了’,将一份拟定好的菜单递给了关阳,示意如果不用改动便可以上菜了。
    关阳目光在菜单上扫了一眼,有些诧异地发现菜单上好像多了几个菜,多是清淡爽口的类型,其中一道是‘木瓜雪蛤’,还是单人份的!
    关阳联想到刚才董事长在接完电话之后出去了一趟,应该就是亲自去选菜去了吧!
    **********
    她是猪!
    她是一只笨猪!
    她真是一只笨得无可救药的猪!
    舒然的大红克鲁兹噶然一声停在了人行道前,抬头看着已经亮起的红灯,车头已经冒出了一点点,她差点就闯了红灯,她伸手抓过自己的长发,用水晶发夹在脑后固定住,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低咒一声,“笨蛋!”
    她怎么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她真是吃错药了!
    十分钟之前的通话,她本来是正要挂上电话,却听见他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无奈,“然然,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对,是帮忙,尚卿文语气诚恳地告诉她自己把一份文件落在了她的家里,请她帮忙找一找,想了想告诉她应该是在卧室,并满含歉意地告诉她昨天晚上看文件看得有些晚了,早上又起得早就忘记拿走了!
    舒然看着前面人行道上疾步走开的人们,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头,轻叹一声自我安慰正好将文件给他送回去,让他把钥匙还给她,这样也算是顺理成章,不会有闹有得要翻脸的不愉快。
    红灯一过,她发动了车,尚卿文说的是老地方,这打哑谜似的话还真是让舒然再次失语,什么老地方?说得好像他们已经熟到了对方说一个地方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地想到了那里一样,他们还没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吧?
    舒然一想到‘心有灵犀’这个词,头皮就是一阵发麻,她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从副驾驶座位上取出那只文件袋,下车走了进去,想也不想地直接朝上次秦候远请吃饭的那个包间走去,心里在想如果不是这里那她也不用再去送了,省得自己再做一次傻X!
    “舒小姐,您来了!”侯在门口的服务生见到赶来的舒然,态度恭敬地替她推开了门,舒然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来对了地方,冲着服务生点了点头,刚朝房间迈出一步便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谈笑声,混合在一起的笑声中有一道格外的清润温和,让她听了就能立即分辨出是他的声音,舒然觉察到包间里除了尚卿文之外还有其他人,便微蹙了一下眉头,想要退出去将手里的文件袋直接拿给站在门口的服务生,结果这个念头才刚在脑子里闪过,便听见了那边有椅子移动的声音,再抬眸,便见刚才还坐在那边的尚卿文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室内的温度适中,仅穿着一件浅色衬衣的尚卿文朝她走过来,微笑着伸过手,却不是来拿她手里拿着的文件袋,大手停在了她的大衣外套的肩处,他漫步而来靠近时便有一股暖意袭来,让站在原地来不及转身的舒然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居然被他卷来的暖意怔得有些失神,衣肩被他熟练地轻轻拉开,她眉头一皱,觉察到他是想为她褪下大衣,她急忙退后一步,见他伸出的手落了空,伸手就把手里的文件袋塞进他手里,并朝他摊开了手,眼睛瞪着他,意思很明显不过,她要他还钥匙!
    尚卿文看着抬眼瞪着他的女子,大眼睛的眼睫毛弯卷成一个优雅的弧度,眼珠子里像是被沁进了一团浓墨汁,眨眼时眼珠子周边的水润泛着亮光,灵动而迷人,他拿着手里被她硬塞过来的文件袋,再看着她躲开地后退了一步,垂眼时掩饰掉眼神中一晃而过的暗沉,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感觉到手心的微凉触感,舒然心里一阵惊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要回来了,结果一低头才发现那一串钥匙并不是她的,再抬头,尚卿文已经转开身子迈着优雅地步伐朝那边走,舒然拽着手里的钥匙盯着他的背影一阵暗恨,他这不是故意耍她吗?她抬腿跟了过去,本想叫住他,嘴唇才刚张开,便听见有人笑了起来,“原来卿文一直在等的人是这位小姐啊!”
    舒然停下脚步,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已经朝她看了过来,其中有一道熟悉的目光让她感觉到心里一紧,而走在她前面一步的尚卿文顺势将旁边的座椅轻轻拉开了,转脸看向了站着不动的舒然,笑道:“然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贺叔叔,这一位是聂先生!”
    舒然在接触到席间的聂展云投来的目光时,觉得自己的颈脖僵硬到了只能做机械动作了,她艰难地动了一下,听见了颈椎骨卡擦卡擦生硬的声响,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表情,只是尚卿文伸过手来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安然入座之后她才感觉到了一丝的冷。
    聂展云就坐在她的对面,此时表情平淡地朝她望了过来,脸上浮起一丝礼节性的淡淡笑意,快得一闪而过。
    舒然入座时脑子里还是一阵嗡嗡嗡的,感觉到双肩轻松了一些,她侧脸才发现尚卿文正轻柔地将她的大衣外套褪了下来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挂在了一边,并让服务员端来一杯温热好的牛奶。
    “喝了会暖和一些!”
    舒然端起了那杯热牛奶喝了一小口,便听见一旁的贺普华轻轻笑道,“卿文对女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啊!”
    舒然端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尚卿文笑了笑,将那半只木瓜雪蛤移到了她的面前,“女人就是拿来宠的,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面坐着的聂展云端起手里的茶杯,目光淡淡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席间的谈笑声又开始了,舒然是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聂展云,心里更是狐疑为什么尚卿文认识聂展云,而构成尚卿文介绍的又极为模糊,贺叔叔?聂先生?
    舒然收起心里杂乱的思绪,既来之则安之,她的目的是来找尚卿文要钥匙,钥匙没拿到倒把自己给套在这里了,即便是要走也要把钥匙要回来!
    舒然是没注意听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她也没兴趣参合,只是听到那位贺叔叔提到她‘这位小姐在哪儿高就’时,她抬眸,旁边的尚卿文已经替她做了回答,“D大历史学教师”
    舒然低头蹙眉,尚卿文在她碗里夹了不少的菜,她只吃了几小口便没有了食欲,身边坐着的关阳感觉到她的不自然便开始跟她聊起了其他话题,舒然不得不说,对关阳这个人比对尚卿文要有好感的多,毕竟那次在大马路上追丝巾,要不是他一脚踩住刹车,她恐怕早被车给撞晕了过去。
    “舒小姐是喜欢到处旅游对吗?今早上,大少让我来给你换窗帘的时候有幸目睹了你客厅里的照片墙,西臧,内蒙古,云南,还有新疆沙漠,那些照片拍得格外的漂亮!”关阳侃侃而谈,舒然听了心里虽是沉闷,但脸上却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一顿饭吃下来,舒然都只跟关阳聊了几句,不过大多数都是关阳在说,而她只是听听罢了,身边的尚卿文会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而懒得伸筷子的她索性便将碗里的菜吃了个精光,席间总免不了相互敬酒之类的,那位贺叔叔年事已高,酒便是聂展云代劳,几杯下肚,舒然发现尚卿文比刚才要慵懒了些,瞟了一眼他的耳根,发现有了一抹红晕。
    聂展云的酒量舒然是知道的,虽不是千杯不醉,但酒量也是奇好,只是尚卿文到底能喝多少,她不知道!
    刚才关阳已经替尚卿文喝了好几杯了,此时关阳正出门接电话,聂展云却再次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那只酒杯,“尚董事长,这一杯,您总不能再让您的助理代喝了吧!”
    舒然抬眸看着站起来的聂展云,此时聂展云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血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也喝多了的缘故,看着那血红的眼睛,舒然忍不住地皱眉,再看看靠在座椅上轻揉太阳穴的尚卿文,轻轻挥了挥手,“聂经理好酒量,我是不能喝了,甘拜下风!”
    聂展云举起的酒杯却没有收回去,眼睛里闪过的笑意聚集在了尚卿文的身上,舒然最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明明不能再喝了还要被劝着喝,她朝聂展云看了一眼,发现聂展云的目光也正落在她的身上,她避开了目光但总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尾随着,舒然朝身边的尚卿文看了看,看他也是不能喝了,便伸手端起他面前的酒杯,有意帮他喝了这一杯,却被伸出来的手一把夺了过去,舒然愣了一下,便见夺过他酒杯的尚卿文已经站了起来,有些埋怨地看着她,“你不能喝酒!”说完收起眼神朝聂展云举了举杯,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目光在半空交汇,一个笑容清浅一个笑意深沉。
    这顿饭吃的时间也有些久,最后贺普华被助手提前接走,关阳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最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舒然,“舒小姐,看来只能麻烦您送大少回去了!”
    关阳说完,身体有些不适,伸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而站在车边的舒然看着离开的关阳是皱紧了眉头,他就这样把尚卿文丢给她了?
    舒然转脸朝那辆黑色奔驰车看了一眼,见尚卿文正躺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醉得不清,她沉眉想着不如给尚卿文找个代驾送他回去,正寻思地折回酒店询问一下是否有代驾,便被一辆闪亮的车灯照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听见有人关车门的声音,灯光一黯,有人下了车。
    舒然才看清那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下车的人站在车门边,灰色的西装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他靠在车门口,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吸了一口吞出烟圈,腾腾地往半空中飘散,侧过脸来将目光落在了舒然的身上,呼出的烟气凝成一层薄薄的雾,让舒然一时看不清他此时的真实表情。
    曾几何时,他们吵闹他们冷战但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的沉默,舒然看着车边靠着的男人,吞吐烟圈是那么的随意自然,似乎是练过了千百遍,这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一嗅到香烟的气味就会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的清瘦少年判若两人,也跟席间说话圆滑的男人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就连这张脸也变得有些陌生!
    岁月果然是把无情的利刃,让你分辨不清到底之前的那个人是真,还是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真?
    或许真的,只有自己记忆里赋予了完美想象的那个人罢了!
    头顶飘落下来的雪花落在舒然的挽着大衣外套的手背上,她此时手里还抱着尚卿文的外衣,刚才是关阳扶着尚卿文出来的,不用关阳解释,舒然看出来了,尚卿文的酒量确实不好,但喝了酒却极为安静,上了车边安安静静地睡觉,倒不像是会耍酒疯的人!
    舒然很懊恼自己的思想又一次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地绕到了尚卿文的身上,她伸手捋了捋发件沾着的雪花,走到车前正要打开车门坐进去,那边挡在奔驰车前的奥迪车的主人却扔掉了手里的烟头,皮鞋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一阵违和的吱吱声。
    低哑的声音穿破了夜风传了过来。
    “Sugar,他不适合你!”
    V章014:她讨厌这样的男人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18 本章字数:6719
    “Sugar,他不适合你!”聂展云的声音清清淡淡地飘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舒然原本转过去的身体僵了僵,放在车把上的手顿了一下,刮过的冷风吹得她脸部一阵紧绷,背对着聂展云所占的方向,抬起眼眸时,眼睫毛上沾着的雪花慢慢地融化开,带着一丝透心凉,她没有急着转身,而是顺势将驾驶座上的车门拉开了,将挽在手中的尚卿文的外衣轻放在了座椅上,这才关上了车门转过了身。
    漫天飞雪下,身姿窈窕的高挑女子站在了车门边,一头酒红色的卷发在路灯下散发出亮泽的光来,她平视着站在不远处的聂展云,呵出一口白气来,语气冷静无波地荡开。
    “什么是合适?”
    为什么自己的生活需要别人来评论?合不合适她自己最清楚,即便是她根本就没往哪方面想,但听着一个外人的评论,还是否定的态度,她就忍不住地要针锋相对。
    这是我的生活,没人能干涉!无关任何牵扯,只因这是个人原则!
    聂展云看着态度强硬的舒然,俊秀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她依然没变,还是以前那样,会为了自己的原则问题于理据争,只是今天晚上的她眼神比以前更加的犀利。
    聂展云看着她,近似叹息地低低出声,“Sugar,你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会变得像你这样吗?”他抬眸,平静地缓缓出声,眼神却坚定,“会在别人说到你痛楚的时候,你的所有表现都不过是在掩饰你内心的不确定而已,我说得对吗?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舒然衣袖中的手慢慢地收紧,脸色却异常的冷静,半响之后她笑,“聂展云,自以为是也一直都是你的专长!”舒然说完转过身去径直打开了奔驰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舒然没想到了两次见面,第三次他们还是会以这样的针锋相对而告终,她坐进了车里,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是开着的,而坐在座位上的尚卿文紧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从窗口吹进来的雪花落在了他的精神抖擞的短发上,黑色的西装裤上都沾了些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花,舒然微蹙着眉头,急忙将车窗关好,探过身去将搭在车椅子上的外衣给他盖上,还习惯性地用手将外套给他整理了一下。
    她做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地让她自己都惊讶,好像已经演练过了千百遍,意识到这种异常表现的舒然眉头微微地皱了皱,手里还拉着安全带正要给他系好,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熏人的酒气,她低着头去看安全带的插/口,肩头却突然重了一些,沉沉的呼吸转到了她的耳根,他转过来的脸落在了她的肩头,舒然要扣安全带的手顿住,耳边是他匀净的呼吸,以为他是醒了,结果他却依然一动不动,靠在她肩头的姿势似乎很舒服,他匀净的呼吸也越来越绵长。
    “咔擦!”安全扣被扣上,这声音在寂静的车内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舒然想要坐回去,却发现枕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睡得安稳,这才发现此人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因为隔得近,她的脸已经挨着了他靠过来的脸庞,温热的肌肤挨在一起,他暖暖的呼吸喷薄而出萦绕在她的颈脖周围,唇瓣正落在了她的肌肤上,她一个寒颤,耳边却有一个暖暖的声音近似呢喃地低/吟出声,“然然!”
    舒然浑身一个激灵,侧过脸来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却见他依然闭着眼睛,只是唇瓣动了动,她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确定他并没有醒,而自己刚才挨过他的脸颊却烫得惊人,她急忙移开了肩膀坐了回去。
    聂展云的车还停在前面,他还没有上车,站在风雪中抽着烟,舒然发动了车直接绕开了他的黑色奥迪,从旁边擦肩而过,聂展云看着那辆车离开,想起了刚才那个假寐的男人隙开眼睛时露出的威芒,他眯了眯眼睛,一手掐灭了手指尖的烟头!
    好一个尚卿文!!
    ********
    舒然在开出一段路之后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开尚卿文的车,确实不太熟悉这辆车的驾驶,再加上又是大雪天,视线距离又短,她的车速已经降到了龟速,开出一个路口之后她瞟了一眼后视镜,并没有见到那辆自己竟想甩开又想见到的车,心里的矛盾情绪越发的不受控制,将车停在了路边,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忍不住地叹息出声。
    因为记忆里有着不能忘却的记忆,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惆怅!
    “恩!”身侧的男人轻轻翻了个身,但伏在方向盘上的舒然却急忙坐了起来朝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依然没醒,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被人窥视心理是件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即便是在好友面前,她也不曾会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所以她居然有些害怕身边的男人会发现她一时情绪失常的小秘密。
    幸好!
    舒然心里存在一丝小侥幸,她收拾好心绪,松开了手刹,不管如何,还是要先把他送回去。
    上次她去过了嘉年华,好在是导航给力,只不过雪天驾驶确实费心力,等到了嘉年华住宅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舒然依稀记得尚卿文的停车位在十九号,她把车开到十九号的停车位上,车一熄火,她就犯了愁,该怎么把他送上楼去?
    她朝尚卿文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安静地睡着,他这个人一向安静,即便是清醒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但你也不会觉得因为他不说话就显得性子冷淡,他脸上时常会溢出来的笑容给他加分不少,好像他的左嘴角笑起来会有深深的酒窝!
    额!舒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她的思路怎么又莫名其妙地绕到这个男人身上去了,她静静地呼出一口气来,思索着要怎么将一个醉鬼给弄上二十几楼!
    车熄了火,没有了空调车里的温度也维持不了多久,她打开了车内的灯,试探着伸手推了推尚卿文,他如果能走还好些,她可以扶着他上电梯,但是他要是连走都没法走的话,那她就没辙了,毕竟身高虽然不低的舒然但是力气却不大,要扶起接近一米九的他恐怕有些高难度。
    手一伸过去,落在他肩膀处,她轻轻推了一下,手背便传来一股温热,她愣住急忙要缩回手去,却被那只覆盖过来的手心轻轻地握住。
    “冷吗?”她手背的凉被他掌心的暖包裹,耳畔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舒然的手被他握住一时也缩不回去,又诧异他突然就醒了,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尚卿文这一路不过是在假寐,见识过了舒然那开车冒然的态度,心里担心着大雪天她开车会不会遇上危险,其实她开车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看着她,只不过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她并没有发现而已!
    她的手很冷,他摸着形同摸到了冰块似的!
    舒然看着他的目光,把手一缩,“你既然醒了就上去吧,我的车还留在了酒店那边,所以,我要借用你的车!”好歹也算是跟这车磨合了半个多小时,要开回去应该没问题,不然大雪天的她还要出去打车!
    尚卿文坐着没动,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舒然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是不愿意,便嘟起了嘴,她也是为了送他回来才把自己的车给落下的,真这么小气?
    尚卿文接受到舒然那目光时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她把他的不回应当成了小气,她这是很嫌弃的眼神!他不过是因为酒精作用脑子突然有些短路反应迟缓了一些而已。
    他伸手推开了车门,将罩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了下来挽在自己的手臂上,伸出腿时,身体却顿了一下,舒然都已经下车绕过来了,见他还只迈出了一条腿。
    “怎么了?”舒然绕到车这边,见一脚落地的尚卿文没有动,好半响才抬起脸来,眼神里满是无奈近似叹息的说道:“抱歉,我可能真的喝多了,动不了了!”
    动不了了?
    舒然看着他一只脚耷拉在了车门外,身子朝车门口倾斜着,她伸手将他的车门拉开了一些,朝他伸出了手,“我扶你吧!”
    好在他应该还能使得上一些力,不然两个人都耗在这个低温的停车库里挨饿受冻?说实话饭局上是没办法吃饱的,埋着头吃东西的她现在都感觉到了饿,更别说是又是交谈又是劝酒喝酒的尚卿文了。
    舒然想着待会回去还能煮一碗泡面吃,饿时才发现泡面的美味,至少现在她就极为期待着能有一碗泡面!
    尚卿文高大的身体被舒然吃力地扶了起来,肩头一重,舒然扶着他靠在了车边,她把车门关好锁好了车,又重新搀扶着尚卿文,“走哪边?”
    才刚扶着就有些吃不消,一饿就忍不住脑子犯晕的舒然都忘记了该走哪个电梯道了,依靠在她身上的尚卿文伸手朝一边指了一下,舒然便扶着他往那边走。
    电梯/门关上时舒然忍不住地呼出一口气来感觉到了一丝轻松,靠在她身后的男人垂眸见到了正在随意将长发撩到脑后的舒然,目光凝在了她那只戴了钻石耳钉的耳垂上,带着一丝诱人的粉红,纷嫩地就像坠上了一颗粉色的钻石,靠在她身后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他眸光变得深幽起来,垂眸时,嘴角轻轻一抿,嘴角的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真的,很诱人!
    身后传来一阵异常的目光,舒然挽头发的手顿了顿,转过身来看见尚卿文还像刚才一样靠在电梯的墙壁上没动过,只不过那深邃的目光却正迎上了她的视线,舒然收回了目光,听见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她伸过手去像刚才那样扶着尚卿文往外走。
    “你的钥匙呢?”两人站在门外,舒然腾出一只手在尚卿文面前摆开,找他要钥匙。
    尚卿文脸色有些疲惫,早已露出了一丝倦意,他声音很轻地说道:“在你身上!”
    恩?
    舒然怔了怔,在她身上?
    这才想起晚餐前,他伸手把一串钥匙放在她的手心,原来是他房门的钥匙!
    舒然有种从今天晚上第一眼见他到现在都被他算计了的不良预感,她皱着眉头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那串钥匙,拧开了门锁将他扶了进去,把钥匙往门边一边就要退出去。
    进了门的尚卿文看着并没有进屋的女子,眉头微沉,此时舒然包里的手机响起叫嚣了起来,她刚转过了身,便听见身后的尚卿文清幽幽地说道:“然然,电话!”说完便缓步地走到了客厅,往沙发上一躺。
    站在门口的舒然懊恼地拉开了自己的包,确定响着的电话铃声并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进她包里的另外一只手机,手机是黑色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名叫‘司岚’名字的来电,她放在掌心,看着早已走进了客厅的人,被这电话铃声吵得有些心烦,“尚卿文,你的电话!”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寂静,她愣了一下,跨进门去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哪里有尚卿文的身影,她刚刚见到他是坐在沙发上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舒然朝四周看了看,听见洗手间那边传来一阵低低压抑的呕吐声,洗手间里的灯亮着,还有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
    舒然是知道喝醉后的难受的,以前父亲酗酒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就是她在身边照顾着,又是呕吐不止又是喊着难受,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就知道喝了难受为什么还要一杯杯地往胃里灌?
    手里的手机还在响,舒然心里烦躁地接了起来,不等对方说话,便闷闷地说道:“他喝醉了,正在吐,不方便接听电话,再见!”
    电话一挂,她便将包放了下来,不是去洗手间敲门,而是朝厨房那边走!
    打电话过来的司岚听见电话里传来的一阵被挂断的嘟嘟声,侧脸来看掌心的手机,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挑眉,女人??喝醉了??
    尚卿文有喝醉的时候???
    这边的舒然大步走进了厨房,翻开了储物抽屉,从架子上的众多作料之中挑出了一瓶食醋,她的目光掠过那整齐排成了一排的饮食调料品,纳闷,他家里面的作料还真是齐全,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红糖呢?舒然再大一堆的作料里挑挑拣拣,最后还是在里面挑出了一袋子尚未开封的红糖,她倒出一些醋,撕开封口加上两勺子的红糖,用勺子开始搅拌起来。
    他家里又没有酸奶,只能喝这个适当解酒了!
    舒然握着手里的勺子,浓黑的醋汁散发着浓郁的酸味,加上了红糖有些怪异的气味,嗅着这股味道,舒然的眉头不由得蹙紧,记忆里这种味道已经让她很熟悉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握着勺子的手,眼前晃过了儿时她搬着板凳爬上灶台取醋瓶子的场景,耳畔还响起了从客厅里传来的摔砸东西的爆喝声,无休止的争吵声从那边爆/发出来,她从最初的心惊胆战到后来的彻底麻木,最后到如释重负的解脱,这小半碗的糖醋让她此时心里居然又有了当初的酸涩。
    身后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她发僵的身体被人轻轻地拢进怀里,身后的人自来熟地伸手环着她的腰,把脸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飘了过来,“给我做的?”
    舒然身体缩了缩,暗道自己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身后有人都不知道,而此时背后的男人将胸口靠在她的背上,双手虚虚地抱着她的腰,手虽然开始随意地伸过来放着,但是想要挣开还是需要些技巧。
    舒然端着手里的小碗,耳边是尚卿文温热的鼻息,不似酒气的熏味,是带着干爽的清凉薄荷气息,她微微侧开了脸,避开了他,将碗放在了灶台上,“解酒的,喝了你会好受些!”她说着也不去看,伸手去移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他的手心有些热,贴在她的小腹处让她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感,这种亲昵的拥抱的姿势让舒然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她别开脸,更加心急地要挣开他的手。
    “恩?”一声轻轻鼻音慵懒地响起,在舒然低头去掰他的手时,他轻笑着拖着长长的鼻音,“那我尝尝!”他的话音刚落,唇便轻柔地落在了舒然的颈脖上,蝶翼般轻柔地落下让怀里的人忍不住地浑身微颤,他的双臂在她慌乱要挣开的时候收紧了些,手臂比刚才还要用力地将怀里的人托了起来,有力的臂膀一收紧,唇瓣便厮缠着她的颈脖。
    “尚卿文,你干--”舒然的话被他的热吻淹没在了一阵越来越急切的喘息声中,口中的薄荷香顺着他的唇舌挑开了她的贝齿浸透了进去,她‘唔’的一声身体就被他掰正,还带着湿气的短发深深地埋进她低领的颈脖间,双手灵活地撩开了她的外衣,指尖更是肆意地油走在她的细腰上。
    舒然浑身都是酥麻地难受,被他轻压在了灶台边,颈脖处的酥软伴着浑身的战栗,她撑在冰凉灶台上的双手一软,被他顺势被抱住,手更加肆意妄为起来。
    “你放开我!”舒然的声音都在抖,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在侵/犯她。
    轻吻着她耳垂的男人呼出暖气,手也安分了些,呼出的气息比刚才喘息的声音要沉稳了些,不过靠在她耳边轻笑的声音让舒然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然然,以后不要送醉酒的男人回家,当然--”
    “我除外!”
    尚卿文说完低头顺势衔住了她的唇瓣,比刚才更加用力地,势如岩浆迸发时的狂热席卷而去,被抵在角落里的舒然双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恐,她低估了一个男人酒后的狂野,在她用尽全力施展浑身解数要从他手里挣脱时,而他却像在跟她挽着猫戏老鼠的游戏,对她的撕咬挣扎抱着纵容的态度,任由她近似发疯地往他伸手扔拳头都不肯松开她,她用在他身上的力道就像猫咪抓痒,对他是丝毫没有影响。
    她就像一只伸出了利爪的猫,手指甲毫不客气地朝他身上抓了过去,从厨房到卧室,她的外衣被他熟练地褪下,扔了一路,在那张宽大的水床上,他矫健有力的四肢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上,仍不松开那厮缠在一起的唇瓣,许久之后胶合在一起的唇舌随着他的一声闷哼唇角被她咬出了血,他睁开眼,浩瀚如海般沉淀的眸光凝着身下气喘不已的女子,起伏的胸口处一片凌乱,被他亲吻着露出的血红色印记,落在了那挺拔的红缨周围,手下细腻而光滑的白希肌肤战栗着起了一层栗子,而脸色苍白的女子嘴角沾着血迹,眼睛却红了,眼角有晶莹的东西闪动着,他俯身而下,高大的身躯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体上,用唇瓣吻着她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地叹息一声,“然然,你不喜欢吗?”
    喜欢?谁喜欢强/暴?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尚卿文不躲不闪地挨了下来,她的手指甲划过他的左脸,在他脸上留下几根醒目的手指印。
    一耳光下来,打碎了这急喘的呼吸声和暧昧的肢体纠缠,她一直以为前两次两人是不设防的交织,第一次是她缠着他,第二次自己是半推半就,都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发生的,但是这一次,她异常的清醒,也发现了尚卿文是再清醒不过的,他借着酒意就意图轻/薄,将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是完全摸黑掉。
    她讨厌这样的男人,她讨厌他!
    V章015:只有我能这样的爱你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18 本章字数:8220
    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舒然原本那苍白的脸此时也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此时伏在她身上靠着撑起的双臂支撑住身体的男人目光幽暗地转了过来,沉静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异常的情绪。
    此时不仅是舒然一身的凌乱,连他身上也是,浅色的睡袍已经被拉开,露出强健有力的胸部肌肉,视线从双肩颈脖一直延伸到了身下那炙热而高蜓的部位,平日里穿着西装显得比较清瘦的他褪下了衣衫便是有着如此养眼的体魄,坚实而饱/满的胸肌,往下便是精瘦而充满活力的劲腰,紧绷着的三角裤,他短发上的水滴滴了下来,落在了舒然的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这般紧张的气氛下,舒然的身体忍不住地抖了抖。
    那一耳光震得她手心一阵发麻,到现在都还没有缓和过来,而尚卿文的脸上也因此留下了几根醒目的手指印,她看着目光深沉的男人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沉得让她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丝惧意。
    掌掴男人,她还是第一次!
    心口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看着那张俊容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她也没想到这一耳光会这么重,情急之下煽出去是用尽了全力,她手心现在都还疼着。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眼神里迸发出来的目光让她心里一颤,他身体一压低,在她惊呼声伸手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压在了头顶,低头咬着她的耳垂,邪肆低语:“舒然,知道一个耳光对男人来说是什么吗?不是耻辱,而是让男人更加有了一种欲/望!”咬着她耳垂的唇如同烙铁一般落在了她的颈脖处,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落下一排深嵌进肉里的齿痕。
    “征服的欲/望!”
    舒然被他突然转变的语气震得目光呆滞,他的眼睛里涌出一抹嗜血的血红,是被激怒的征兆,他一口咬下来,她疼得低叫出声,全身都在颤抖,用力地想要挣脱掉他的束缚,双手被他一只手便固定在了头顶,乱踢的长腿也被他紧紧地固定住,她动弹不得,身体被他紧箍着,全身都笼罩在他那强势的气息之下。
    “尚卿文,你走开,不准,唔--”她失控下的话语被他硬生生堵了回去,身下传来一阵强行进入的肿胀充盈感,没有准备好的她疼得缩了缩身体,不适应所带来的难受感弄得她疼痛难忍。
    强/暴,他强/暴她!
    舒然要疯了,身下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地要哭出声,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前两次的愉悦块感在此时是完全感觉不到。
    她难受,她好难受!
    紧缚着她双手的那只手已经松开了,听到她哭声的男人停了下来,看着身下的她泪水直流,他微微蹙眉,自己也紧得难受,血液喷发而出带着灭顶般的块感险些让他把持不住,他用僵硬的双手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身体的其他部位更是不敢动,她还没准备好,这样是会有些疼!
    尚卿文懊恼地皱紧了眉头,自制力一向奇好的他被她这一耳光是完全打蒙了,听说她哭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对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他抱着她纤瘦的身体,在她耳边低低地诱哄起来,“然然,别怕,我轻一些!”前两次他都是做足了前戏,让她是完全能接受他,这一次他是被气昏头脑了!
    细细绵绵的亲吻从她最敏感的耳垂开始慢慢地吻下来,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抚着她后背细滑的肌肤,轻轻地揉着,感觉到从最开始的抵触到慢慢地软化,她的身体在他的安抚下变得不再僵硬。
    舒然伏在他的肩头,耳边充斥着他温柔的软语,她消瘦的双肩轻轻抖了抖,被他蝶翼般的轻吻慢慢地缓解了紧张,如此温柔跟刚才那个邪肆的男人简直是判若两人,舒然被他揉得全身都发软,心里却在清楚地喊停,但是身体却不由得越发地沉溺其中,就好像自己的身体成了磁石,自己则处在了他这强有力的磁场之中,躲不开也逃不掉。
    她这是在干什么啊?
    身体的渴/望被他彻底撩拨起,周边的一切都在瞬间变成了虚幻的,只有身体里被引发出来的狂野,大汗淋漓地喘息和娇吟交织在一起,身体和意识已经脱离,肢体缠绕着,她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身体更是被他摆成了各种姿势地进入,畅快释放出来的欲/望在攀过一波又一波的高峰,他在她耳边的细细软语,或是爆/发时的嘶吼,混乱地交织在一起,一夜的疯狂,她疲惫不堪地晕倒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爱抚中被震醒,最后她体力不支地落进他怀里,无力地化作一声声求饶的低吟,“不要了,不要了!”
    但身体里的巨热却不曾抽/离,他强悍有力地将她抱起,任邪肆的话语直达进她的心里,“然然,记住了,只有我能这样的爱你!”
    爱吗?意识已经模糊的她听到这句话,突然害怕地缩了缩身体!
    **********
    贺家,书房,贺普华正在跟聂展云说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看尚卿文是无意联合兼并,他是想一个人吃下嘉和的炼钢厂!”贺普华眉头皱了皱,其实今天晚上他带聂展云去赴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尚卿文的态度,只是很无奈,尚卿文是那种不在办公室就不会谈公事的人,而今天晚上选择的地点恰好是在餐厅,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只是很无奈,我两次前往嘉和都不曾见到那位掌控了炼钢厂百分之十的大股东,光是那些小散股,不行!”贺普华眉头紧皱。
    “那个人是不是叫冉况?”聂展云轻声问道。
    “是,叫冉况,炼钢厂的厂长,但已经做了快二十年的厂长了!在厂里颇有声威!”
    聂展云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垂着眸子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抬眸时轻轻一笑,“董事长,我听说,有意兼并这个厂的不止尚钢和普华!”
    贺普华眉头一挑,随即便赞赏地笑道:“好小子,我明白了!”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不轻不重地说话声,像是在训人但又不是那么严厉,随后便是无奈的喟叹,“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贺普华起身,示意聂展云也跟着一起下楼,走出门便听见声音是越发的清晰起来。
    “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乎那些呢?”说话的是贺谦寻,语气里带着一丝叛逆。
    “这什么年代?这依然是法/治社会,还是要讲道理的年代!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们贺家在乎!”贺奶奶被他这吊儿郎当的说辞激得胸口剧烈起伏,连声音都变得凌厉起来,看向了自己的孙子,因为气息不稳便咳嗽了起来。
    贺谦寻见状急忙走过去轻轻地拍拍***后背,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了,便求饶似地看向了奶奶,暂时不讨论这个话题了。
    贺奶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看着孙子双手递过来的茶杯,朝他看了一眼,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不接贺谦寻递过来的水杯,明显是不买账,冷哼一声,“我是不管你在外头怎么乱来,但是,你跟她离婚而不经过我的同意,这就是大逆不道!”
    “奶奶!”贺谦寻嘴角抖了抖,***声音已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什么离婚?你们在谈什么呢?”从楼下下来的贺普华抓住了敏感的字眼问道。
    贺谦寻脸色一变,转脸发现聂展云也在,不由得微微蹙眉。
    贺奶奶看着孙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见有外人在便也没再多说,只是瞪着贺谦寻的目光是百般的不满意,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奶奶!”贺谦寻被奶奶丢下的这句话弄得有些烦躁不安,也顾不上爷爷和聂展云在场了,“都已经离婚了,还怎么怎么办?”舒然到底给他奶奶灌了什么迷魂药,就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怎么就招了***喜欢了?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大声地跟你奶奶说话的?”贺普华低喝一声,这小蹄子是活得不耐烦了,难道他不知道他奶奶刚出院,急不得吗?
    最近报纸上刊登的他跟一个女人走得近的消息,是什么于家的小姐,而且媒体爆料那个女子的身世居然还是于家的一个私生女,他本来是打算睁只眼闭只眼的,只是这两天他是越来越过分了,报纸上还刊登出说什么于小姐疑是有了贺家的骨肉,见到那照片上微微凸起的小腹,贺普华是恨不得煽他一耳光!
    若不是因为担心妻子的身体状况,他早有打算要跟他秋后大算账!
    这混小子做事不知道衡量后果!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了全市权贵的笑柄了!
    聂展云身子微侧着站在一边,垂下眼眸静静地听着,他是无心关心这些事情,只是因为贺普华并没有让他避开的意思。
    贺谦寻被爷爷一吼,气不顺地将脸别向了一边,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整天被爷爷奶奶管着,就连结婚的对象都由不得他做主。
    贺普华目光一沉,手里的拐杖狠狠地跺在了地板上。
    “从今天起,你在普华的总经理职务被解除,展云有足够的能耐胜任你这个职务,而且他能比你做得更好!”
    “爷爷!”贺谦寻被这个意外的结果震得脑子发晕,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脸色沉得成了猪肝色的爷爷,站在一边的贺奶奶也诧异地伸手拉了拉贺普华的手臂,并朝旁边一直站着但却冷静得出奇的聂展云看了一眼,有些担忧地看着贺谦寻,懊恼自己应该另外找个时间跟孩子好好谈谈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了这个地步。
    “普华,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仔细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的好!”贺奶奶轻声说道,并朝贺谦寻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放软姿态,怎么说也是自家人,而且谦寻上任不到两个月,销售成绩斐然,他才刚进入贺氏,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这么下了台,孩子的积极性必然会受挫!
    贺谦寻也是脸红脖子粗,本来在公司就处处受制,爷爷所谓的放权只不过是让他做一个顺应他思想行动的木偶,就连这一次重创尚钢都是他背着爷爷动了手脚,他一个多月的斐然业绩却换来了爷爷要撤他的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贺谦寻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不顾***眼神示意,转过身摔门而去,留下客厅里站着的贺普华抓着手里的拐杖朝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砸了过去,“有种你就别回来!”
    贺普华的一声怒喝震得整个客厅都抖了抖,看着花园里那辆保时捷扬长而去,喘着粗气哼了一声,“从今天开始停了他所有的卡,我倒要看看离开了贺家的贺二少如何在外头风流快活!”
    “唉唉,普华--”贺奶奶叫不住转身就走的贺普华,贺普华离开大厅上了楼,而贺奶奶看着还站在一边的聂展云,“你也先回去吧!”说完便让佣人送客,聂展云态度谦恭地朝她点点头,缓步地离开。
    贺奶奶上楼之前先让佣人准备好一杯人参茶,走到书房敲了敲门,推开门见老爷子还生着气,进门便将门轻轻一关,低低说道:“普华,且不说谦寻那孩子做得对不对,只是你让一个外人担当普华内部的高职--”
    “外人?外人又怎么了?正因为他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所欲为,我还不如用一个外人!”
    贺奶奶想起了刚才那个在客厅里遇事不惊的聂展云,说实话,老爷子之所以一直不肯放权也不是没有道理,谦寻性子焦躁,有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而且什么情绪都表露在了外表上,沉不住气,没有做大事的魄力,相反,那个聂展云,仅仅是见了一面,就让她对他有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波澜不惊眼眸里是浩瀚无边的深沉,平静的目光下闪动着的是让人感到犀利无比的暗光,他眼睛里装的,是野心!
    贺奶奶为自己心里的想法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会不会是自己一时看错了?
    ********
    从贺家别墅花园里驶出来的黑色奥迪车,车灯闪过一道雪亮的光划破了前面的黑暗,却被停在路边的那辆保时捷突然发动往左一靠,奥迪车被迫停了下来。
    从保时捷车里下来的贺谦寻一脚踩在了奥迪车的车头上,冲着滑开的车窗冷笑一声,“聂展云,你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佟大小姐的关系,他也不会让聂展云这么顺利地进入到贺氏。
    聂展云从车里下来,表情淡淡地看着一脚踩在自己车上的贺谦寻,“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什么话都没说!”
    “那也不代表你刚才在楼上什么话都没说!”
    “你觉得你爷爷会相信一个外人?”聂展云慢条斯理地从西装裤里掏出一包香烟,靠在车门边滑开打火机点燃,‘啪’的一声将打火机合上,突出一个烟圈来,轻笑出声,“普华自上市以来,集团里的高管有几个不是你们贺家的人?你不妨数数看!”
    普华不同于尚钢,普华是典型的家族式企业,里面能掌握大权的都是贺家的人,比如董事长贺普华,贺谦寻的姐姐贺织珍,叔叔贺明。
    “那可不代表爷爷突然心情好了让你一个外人上了!”贺谦寻冷哼一声,见聂展云朝他递过来一支香烟,他看他一眼,接了过去,自己点燃了呼出一口气,将窝在肚子里的郁闷之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咱们也算是认识了,爷爷晚上给你说了什么?”
    聂展云笑了笑,深吸了一口香烟,弥漫而起的烟雾中他深邃的眼眸看向了贺谦寻,“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比较好奇,贺二少离婚的对象是谁?”
    *********
    舒然,舒然……
    生理时钟在此时苏醒,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喊着这个名字,提醒她该清醒了。
    舒然撑开疲惫不堪的眼皮,结果眼皮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钟再次沉沉地垂了下去,累,好累好累!
    她一向自诩体力挺好,爱好游泳体操还有各种越野运动的她比一般的女子体力都要好,可是此时她却累得连睁眼都觉得是件难以完成的事情。
    身侧的热源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热量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朝那边靠了靠,她闭着眼睛,只想着睡死过去,耳畔响起了清醇的低音,“然然,然然--”
    她张了张嘴,觉得喉咙干哑得难受,睡梦中她多次觉得干渴难耐嘴巴里喊着渴之后便有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她贪婪地舔舐吸允着解渴,再一次感到了渴,趴在被褥里的她张了张嘴,难受得抓紧了被褥,艰难地睁了睁眼睛,表情茫然地看着头顶的灯光,她要喝水!
    梦幻般的灯光里有人影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紧接着她的颈脖被人轻轻抬起来,那张有些模糊的脸慢慢地近了,高蜓的鼻梁上是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俊朗立体的脸部轮廓越发的清晰,她的目光看进他眼底,深不可测的黑亮,卷起的漩涡让她又是一阵眩晕。
    有人靠近,柔软的唇瓣贴合了上来,带着她所渴望的水源,她如饥似渴般地吸允着,追逐着。
    搂着女子柔软的肢体,尚卿文胶合着温热的呼吸,舔舐着口中的柔软,抱着她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顺势压在身下,空气里传来唇瓣触碰时发出来的黏兹兹的声音,充满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他的舌头被她追逐着,就像婴儿在饥饿时追着乳/头不放,他一口水已经被她迅速地吸光,还不安分地不肯松开。
    他明眸含笑着凝着身下的她,一吻松开之后气息也变得不稳了,低头看着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垂眸便是让他浑身血液为之沸腾不已的高蜓,他低头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再次有了异样,便伸手将她那双不安分的手放进了被窝里裹好,让她不能再乱动,磁性的嗓音缓缓地响起,“然然,别玩火了!”
    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便是自制力惊人,但一旦被撩拨,就像昨晚上一样,他会控制不住地要她!
    怀里的女子果然安静了,像是害怕了身体微微地蜷缩在一起,眉头紧紧地皱着,伏在她旁边的尚卿文伸手为她揉着额头紧皱着的眉,目光在她颈脖上留下的一串青紫色的印痕上停了下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往一边靠,还是避开了他怀抱的那个方向,翻身过去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她此时的模样。
    她背过身去,将后背留给了他,这是一种不需要用言语表达的拒绝方式,手里还捋着她一丝长发的男人手停在了半空,目光凝着她那背过去的身体,良久他的手伸进了被窝,在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自己的再次靠近而开始颤抖时,他停顿了一下,直接伸手从后背将她轻轻地拥着,脸靠过去,伏在她颈窝里深深地呼吸着,微侧着脸伸出舌尖将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的泪水卷进了嘴里。
    身后的人将她脸上滚下来的泪水都如数家珍般地一颗颗地舔进了嘴里,拥着她的双臂有些发紧,她睁开眼,后背感受到的是他浑厚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如击鼓般地有力,她转开脸要躲避他的触碰,腰却被他揉紧了。
    昨晚上的记忆就像蒙太奇般地在眼前闪动着,浴室里的水汝胶融,地板上的嘶吼娇吟,阳台上的紧密媾合,大床上他低软的诱哄一次次地将她的领地勇猛地攻陷,她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是他征伐开拓所征服的帝国。
    她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水汪汪的泪水,眼神迷茫得就像无助的孩子,空洞而无神,为什么会这样?
    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她耳朵旁边传了出来,亲昵地靠过来时语气很轻地低喃:“然然,对不起!”
    或许他应该换一种能让她接受的方式!
    *********
    “听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市政办公厅,一个办公室,进来的司岚一见到坐在沙发上闭眼养神的尚卿文,就好笑地朝秘书打了个手势,示意将门关好。
    见尚卿文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要发表言论的意思,司岚便朝沙发上一坐,挑眉笑,“我这办公室怎么样?五年前我就搬了进来,感觉好不错!”
    尚卿文淡淡说道:“比以前的市长办公室更多了一丝腐/败的气息!”
    司岚也不恼,相反还冲着尚卿文竖起了大拇指,“这句话也只有你敢说!不过还不是靠着我的福利!”说完他站起来亲自去给好友磨咖啡,办公室里有一整套的磨制咖啡烹调咖啡的工具,他将外套一脱,挽着衬衣衣袖,边看着机器碾磨咖啡豆边朝尚卿文看了一眼,煞有介事地挑眉问道:“是不是真的觉得腐/败?”
    醇香的气味飘散了出来,尚卿文轻笑着看着堂堂一个市长公子哥熟练地亲手煮咖啡的整个过程,“真话还是假话?”
    司岚笑,“你嘴巴里何时说过真话?”
    尚卿文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倒是听到司岚好奇地竖起了耳朵,“不如今天就听听你的真话!”
    尚卿文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抬眸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常,再看向好友时,叹息一声,“对我们商人而言,你就是腐/败的根源,知不知道商总会的人现在最想干的一件事是做什么?”
    司岚将烫好的咖啡杯取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道:“知道,想买凶干掉我嘛!”说完耸肩,“润哥儿早想为民除害了,只不过他嫌脏了他的手!”
    “挡人财路,阻人进步,实在是可恨!”尚卿文淡淡地说道,半响之后轻轻一笑,“不过,司岚,也只有你有这样的魄力!”
    司岚调好一杯咖啡送了过来,递给了他,坐了下来,“那还不是靠你,五年前如果不是你给我出谋划策,我能绊倒前面那个?所以,别人可以说我腐/败,但惟独你这个创造者不行,因为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尚卿文听着挑了挑眉,喝了一口咖啡,往茶几上一放,轻轻翘起了二郎腿,“说正题!”
    司岚喝了一口咖啡,摸了摸鼻子,“正题?昨晚上你女人说你喝醉了?可有这事?”
    尚卿文伸手摸了摸额头,用手指托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觉得呢?”
    司岚放下了杯子,看着慵懒地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安静的时候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但周边的人都没办法会忽视掉他,司岚,笑,“这把戏也只有欺骗一下无知少女!”
    司岚说完凑近了些看了一眼尚卿文的脸,坐回去便忍不住地开怀大笑,“我看倒不像是无知少女,更像是一只,野猫!”
    尚卿文唇角动了动,见好友笑得开心挑了挑眉头,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也不发表意见,等司岚笑完了正要转入正题的时候,他听见了尚卿文低低的笑声和邪肆的话语,“我比较喜欢你的第一句话!”
    司岚看着尚卿文,恩?哪句话?
    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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