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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5

    V章061: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是爱你的男人!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38 本章字数:6808
    卧室里的气息似有似无,安静得异常,窗外是飘起的雪花,有越来越大的趋势,D市的寒冬也持续了一段时间了,白雪冰封,在夜里看雪,是借着那楼下昏黄的路灯,静谧的让人好像能听见雪花飘飞落地的响声。
    落地阳台,窗帘边坐着一个身影,身子靠在玻璃上,睡裙被撩了上去,露出的脚雪白,但脚踝处那暗红色的痕迹就像弯曲可怖的大蛇,缠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来的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的双膝并拢,头歪在了膝盖上,脸侧向了窗外,玻璃上透出来的影子镜像里,她的眼睛是睁开着的,但睁着的眼睛却像失去了活力,没有一丝动容的色彩,她的眼眶很红,有些浮肿,她安静地面朝窗外,长久时间坐着一动也不动。
    她的思维好像凝固了一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连敏锐的听力都变得迟钝,她听见卧室门外有脚步声,也听到了有人在拧门锁,但隔着那一扇门,她却再也不想靠过去。
    门外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对她来说,不再重要了!
    她坐在这里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直到她的眼睛都睁得累了,她才侧了侧脸,将早已麻木掉的双腿放在了地板上,起身,撕掉了手腕上的医用纱布,她一步步地往浴室里走,将撕下来的纱布扔在了地上,纱布上还有暗色的血印,手腕上的新伤盖住了旧伤,曲曲弯弯的痕迹就像丑陋的蚯蚓,她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却在下一刻趴在洗手池里拼命地呕吐起来,她已经在一个下午洗了三次澡,每洗一次就会吐一次,趴在洗手台上的她止不住地干呕连连,喉头的疼痛和异味似乎现在都还存在的。
    吐得她头晕目眩,腹中的所有器官都绞在了一起,胃里更是翻天覆地地搅合着,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扯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她拿起浴袍裹在自己的身上,从浴室出来,她直接去了客厅,摆放在客厅上的食盒尤为显眼,沙发扶手上还躺着一条围巾,她认得,那是尚卿文的。
    她绕过了沙发,先是去厨房,用微波炉将鲜奶打热,就站在那里正要捧着喝下去,视线触及到那杯子里面的乳白色的液体,她喉头一阵发紧,杯子一放便伏在旁边的洗手池里干呕起来,或许是上午的经历让她蒙上了一层心理yīn影,她这一天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但胃又饿得疼得受不了。
    她在冰箱里找到几只面包,就蹲在冰箱旁边将手里的面包往嘴里塞,她还不至于心灰意冷到要活活饿死自己,她即便是饿死在了这房子里,谁会来心疼她?女人这种赌气似的惩罚受罪的永远是自己,身体是她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她也没有要活下去的理由了!
    蹲在冰箱旁边的舒然将面包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其实她并不想吃东西,所以吃起来也味同嚼蜡,不过是例行公事般地要填饱自己的胃,她抬起头看着光洁的冰箱壁上投影出来自己的影子,此时的自己蓬头散发,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打着光脚,往嘴里塞面包的动作又快又急切,就像是跟人抢东西吃一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包渣塞进嘴里时自己的嘴巴里也夹带了几丝长发,憔悴的面色让她恍惚地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她对着镜像中的自己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她将手里的面包扔进了垃圾桶,起身快步地走出了厨房,拉开了自己的更衣室,在里面挑选出自己喜欢的衣服,她有一件是舒童娅给她订做的大衣,那天舒童娅来她的公寓就提着这件大衣来的,是作为生日礼物放进了她的更衣柜里。
    半个小时之后她从更衣室出来,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她在自己苍白的面孔上化上了淡淡的妆容,走到客厅点开了电话留言的按钮,一条条地翻出来听,在听完林雪静第五条的留言时,她按下了按钮,“出来陪我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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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然!”林雪静从出租车里出来时一见到舒然便大声喊了一声,从路边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舒然,舒然被她扑/过来大力地抱着,勒得骨头都发疼了,她脸靠在好友的肩膀上,鼻子突然一阵发酸,眼睛在路灯下也有了那么一丝的凄楚,像是在极力压制着隐忍着,但在她再次睁眼时,她的眼睛里已经浮起了一丝笑容,伸手拍着好友的肩膀,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呢?”
    林雪静一把抱住舒然,大叫着,“好什么啊?我怕你把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给嫁掉了,结婚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舒然,你那么聪明,怎么就变笨了呢?”
    舒然被好友的一阵哭诉说得浑身一怔,是啊,她舒然自诩聪明,可是却在这件事情上,栽了!
    她在心里冷笑完,将林雪静拉在了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道:“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哭得这么厉害,你这是上演哪个民族的哭嫁风俗,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舒然的轻松语气说得自己心里是一阵酸涩,是,该哭的是她!
    舒然说完,见林雪静还在掉眼泪,她捧起林雪静那哭得稀里哗啦的脸,“精致小女人,你的妆花掉了!”
    林雪静被她这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看着舒然那平静的面容,心里虽是狐疑但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破绽,站在她面前的舒然还是那样的靓丽动人,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却又让她有了那么一丝的错觉,什么都变了!
    “走吧,我饿了,想吃些东西!”舒然挽住了林雪静的手,林雪静见舒然并没有开车,便首当其冲地站在路口对着驶过来的的士车招了招手,两人拦下了一辆的士车,坐了进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林雪静在见到舒然没亲自开车就心里暗自猜测到了待会会出现的场景,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舒然会坐在这里不肯走了。
    “然然,别喝了,你已经喝多了,再喝下去就醉了!”林雪静伸手给舒然挡下了一杯威士忌,焦急着冲在舒然的耳边大叫起来,酒吧里的气氛超HIGH,摇滚的劲/爆音乐震撼着人的神经,头顶晃动着的荧光灯闪得人都快有幻觉了,林雪静抱着舒然的一只手臂,刚才吃饭的时候舒然还好好的,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还跟她有说有笑,但是现在,她的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她看着她喝酒的架势,吓得赶紧将她的酒杯给撂到了一边,并要求侍者不准再给她倒酒了。
    舒然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她现在没醉是因为酒的后劲还没上来。
    “我的酒,满上!”舒然指着自己的酒杯,一脸严肃地说道,林雪静一把捧住她的脸,“然然,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偏要在这里猛灌酒,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不明智的!”
    舒然的脸被林雪静的手捏得有些变了形,笑,“我这不是消愁,我只是想喝而已!”
    林雪静没有听清楚舒然说的话,舒然趴在吧台上手指着自己的酒杯喊着调酒师赶紧满上,林雪静却把那杯满上的酒推到了一边,再喝下去她要怎么把她送回去?
    “然然,我送你回家吧!”林雪静面色焦急,怎么办啊?舒然都喝了这么多了?
    “回家?”趴在吧台上的舒然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半响之后苦涩一笑,“回哪个家啊?”
    林雪静因为酒吧里的噪音实在是太吵了,也没有听见舒然的嘀咕声,只是看着她趴在吧台上的姿势,心里越发地着急起来。
    林雪静瞥见有男士端着酒杯靠了过来,立马站在了舒然的身前,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将对方挡了下来。
    那名男士绅士一笑,“小姐,我只是想请你的朋友喝一杯而已,赏脸总可以吧?”
    林雪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警惕表情,这个地方,谁赏脸给你,你谁啊?
    林雪静根本不理他,拿起手机做了一个拨电话的姿势,“很抱歉先生,我朋友的老公正在来的路上,恐怕不能赏脸给你了!”
    对方看了林雪静一眼,这种借口是避开骚/扰的好办法,但是,却也有着欲盖弥彰的效果,他看着林雪静笑了笑,又看了看那趴在吧台上喝酒的舒然,这个女子一进来就吸引住了他,猎艳太多的人光是用眼睛看上那么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的身材和年龄,这么年轻的尤物明明脸上的妆容很冷,但那双眼睛里透着的清澈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地想起了天上亮闪闪的星星,在这么多人的酒吧里,她独有的气质让人一见倾心。
    林雪静看着对方非但不走,还靠坐了吧台边,不见搭讪了,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林雪静心里一急,又要顾及到已经喝多了的舒然,但想着自己也只是一个女人,这种地方如果多来几个人她一人难敌四手了。
    林雪静拿着手机,情急之下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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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腾私人会所,包间里的张晨初刚和尚卿文谈论了一下有关那个项目的细节问题,尚卿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接通了便听见那边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把移开了一些,便听见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大声的声音。
    “很抱歉先生,我朋友的老公正在来的路上,恐怕不能赏脸给你了!”
    电话里只有这一句便挂掉了,尚卿文从沙发上站起来,司岚看着他的表情,疑惑,“怎么了?”
    尚卿文起身,“有事!”他站起来,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得到的对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他眉头一皱,看着那边的张晨初,沉声说道:“去给我查查附近的酒吧!”
    张晨初挑眉,“啥意思?找什么?”
    尚卿文已经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大衣,穿上大衣时神色一凝,“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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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是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要请你过来!真是抱歉!”林雪静扶着摇摇欲坠的舒然,舒然现在很乖,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从酒吧出来除了会忍不住地干呕想吐之外一直都很安静的靠在林雪静的肩头,尽管如此,但比她矮了五厘米的林雪静扶起她来还是显得很吃力,她停下脚步,把包包直接拿来挂在了脖子上,把舒然扶稳,冲着赶来替她们解围的男同事笑了笑,再次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了!”
    林雪静刚才给海洋馆的一位男同事打电话,凑巧他正在这边的商场陪太太买东西,好在他仗义,二话不说就赶来替她们解围,想着刚才在那个群狼环伺的酒吧里险些脱不了身,林雪静就忍不住在心里抖了一下,不由得对同事的帮忙打从心里的感激。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来,我帮你扶着点吧!”男同事走了过来,顺便接过了那只悬挂在林雪静另外一只胳膊上的包接了过来,伸手扶住了舒然的另外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往路边走去。
    “她到底喝了多少啊?”男同事有些担心地问道,在他印象里,舒然应该不是这种会泡吧的女子的。
    “也没多少,只是她的酒量不太好而已!”林雪静说着,心里在暗自盘算着舒然到底喝了多少杯,边盯着路边想着她好像喝了不下十杯,任凭她怎么阻拦都没挡住,心里细细地数着得到这个数字之后林雪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啊,十几杯呢,今天晚上有得折腾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答案给吓住了,穿着高跟鞋的林雪静看着路灯下的路有些不太清楚,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步踉跄脚一歪,随即低叫一声自己跌了下去,她在跌下去时紧张地叫了一声“舒然”,幸好那位男同事扶住了舒然才不至于两人一起跌下去。
    “雪静,没事吧,来,我扶你!”男同事一手扶着舒然,伸出手要去拉林雪静,林雪静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没事没事,她没摔倒就好!”说着扶着舒然到了路口准备拦车。
    不远处一辆保时捷豪车的车灯闪了一下,坐在车里的人语气平平,“喝醉了!”说着也不等后面的人回应,发动了车朝那边开了过去。
    润哥儿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应该是最轻松的一个,至少他没像那两个家伙此时正在各个酒吧找人,而他可不会当这样的好事是因为尚卿文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碰上了,他轻笑,哎,某人可怕的第六感!
    别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多么的可怕,就男人来说,其实也有第六感,但貌似,男人的第六感是针对某一个女人,就像,身后的这个男人!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个有着超强第六感的男人,在见到自己醉酒的太太正靠在其他男人的怀里,那种心态--
    润哥儿没有回头去看,但却感觉到车内的冷气压好像降了一些,有了一种气旋凝聚亟待爆/发出来的趋势。
    林雪静正在焦急地找车,男同事的太太还在超市那边等着,请人家帮个忙也不能占用别人太多的时间,她现在就期望着赶紧能来一辆车,而当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停下来时,她愣了好一会儿,貌似她没有对着这辆车招手吧?
    然而就在车门打开时,林雪静看着从车里下来的高大男人,一时间震得满脑子都成了浆糊,但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将同事扶着的舒然伸手一把拉了过来,并对着那位显然不知情的男同事急忙道谢,男同事出于礼貌便对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微微一笑,接触到对方那平静的目光时被他那冷沉的眼眸吓了心里一跳,明明他的脸上没有刻意表现出什么情绪,甚至脸上闪过的是似有似无的笑容,但那双眼睛迸射出来的光却让人忍不住地寒噤不止。
    男同事匆匆离开,而站在原地的林雪静心里却乱得成了一团解不散的麻团,舒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今晚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她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恰恰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而林雪静以女人的第六感将这个疑问的根源直接落在了尚卿文的头上,所以在此时此刻,林雪静见到尚卿文时,首先是将好友直接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一副母**保护小**地姿态警惕地看着站在车边的尚卿文,抱着舒然的手抱得紧紧的。
    “林小姐!”车门边站着的男人目光转到了林雪静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舒然身上,在看着她那依靠着的身体站都站不稳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抬眸对上了林雪静的眼眸,声音有些微微的凉,“可以将我太太还给我了吗?她现在需要休息!”
    一声‘我太太’便直接表明了所属权,抱着舒然的林雪静面色一僵,是啊,舒然现在是他的妻子,是比朋友还要亲密的亲人。
    林雪静被尚卿文那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她的目光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只好转开晃了晃怀里的舒然,低声说道:“然然,然然,尚卿文来接你了,你是跟他回去还是跟我走啊,然然?”
    怀里的舒然早已神志不清,但好在今天晚上她到现在还乖乖的没有闹腾,只是在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在喊她名字的时候,她的意识就那么一点点的清醒,但却在听到‘尚卿文’那个名字时,神经不由得一紧,全身都缩了缩,这样的反应让林雪静都怔了怔,她这是,怎么了?
    “尚先生,我看然然好像身体不舒服,我还是先送她去医院吧!”林雪静灵机一动,虽然觉得这样的抗拒要得到预想中的效果可能有些渺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强。
    尚卿文已经走出了两步走了过来,声音很清淡,“我车里就有个医生,把她交给我!”
    林雪静被他这句强硬的话震得面色一呆,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强势,好像如果她不马上把舒然交给他,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林雪静的心里抖了一下,但抱着舒然的手却没有松开,她咬着牙顶着尚卿文的目光压力,再次喊出了舒然的名字,“然然,然然,尚卿文来接你了,然然--”
    尚卿文,尚卿文--
    尚卿文是谁?
    舒然迷迷糊糊地被林雪静摇晃着,感觉到浑身都无力,胃里更是难受得想吐,她在林雪静的摇晃下睁了一下眼睛,吐息时酒气微熏,眼神迷离地看着林雪静。
    “尚卿文是谁?”
    林雪静‘啊’了一声,被好友那满眼通红的血丝吓得双手都松了松,就在她低呼时,另外一双大手已经成功地将她怀里的舒然捞了过去,不由分说地将她揽腰抱起,视线也收了回去,冷沉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是你老公!”
    林雪静抬脸时正好看到尚卿文抱着舒然低头凝视怀里的女人的那一幕,在他说出“是你老公”的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目光竟是那么的笃定而深沉。
    怀里的舒然却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似乎是抗拒着他这样抱着的姿势,也或许是认为他的回答不尽她意,所以手动了几下,睁开着的眼睛里带着醉后的迷茫,殷红的小嘴嘟了起来,不满地嘀咕出声,“老公是什么?”
    尚卿文转身,身体一震,因为怀里的女子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憨神态,也因为今天一天都不曾这么近距离地拥抱她,怀里的柔软让他心里也跟着软了,听见她的嘀咕声,他冷硬的脸部轮廓温柔了几分,靠过去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
    “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是爱你的男人!”
    V章062:她这么怕他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38 本章字数:6751
    “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是爱你的男人!”
    尚卿文的声音很轻,在冰冷的夜风中却多了一丝柔和和暖意,他侧着脸,低头凝着那张有着绯红色光晕的小脸,那么小的脸在淡酒红色的卷发中醉酒的她有着一丝楚楚可怜,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眸中倒影出了他的影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一时间,尚卿文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融化成了她眼眸中的那一汪清水。
    柔柔的,让人心里软得快融化了。
    “然然,唉,尚先生,然然喝了不少的酒,你--”身后的林雪静看着尚卿文那轻柔的动作,刚开始从她怀里夺过去的时候力道是那么的大,但此时,他动作轻柔地揽腰抱起了舒然,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轻柔地抱进了怀里,他高大的体格跟怀里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如同双手捧着手中所珍视的珍珠,生怕自己动作不够温柔地弄疼了她。
    林雪静被这样的一幕看得傻了眼,虽然她对尚卿文这个人不太了解,但如今看着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她心里也在隐隐地震撼着,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然然?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尚卿文抱着舒然走到了车门口,将舒然放进了车里,对着驾驶座上的朗润轻声说道,“让人送林小姐回家!”
    润哥儿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看了一眼站在马路边的林雪静,什么话都没说便发动了车。
    林雪静看着保时捷轿车离开的背影,手不由得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包,心里既是担心又是害怕,担心的是舒然的身体,害怕的是就刚才尚卿文表现出来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中又透着柔情,深沉的让人看不透。
    此时的车里,润哥儿把暖气调高了一些,开车的时候低声说道:“你可以给她把外套褪了,但注意,别伤了她的手!”
    润哥儿敏锐的眼力是他天生就拥有的,即便是他刚才并没有下车,只开了一扇车窗朝车外看了那么一眼,就瞥见了舒然的手腕上有伤,这可能是跟他所从事的职业有关,尚卿文说得没错,车里就有个医生!
    尚卿文按照润哥儿的要求将舒然的外衣褪了下来,褪衣服的过程中,舒然本能地抗拒,尽管自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力量对身边的大男人来说也是微不足道,但她就是抗拒别人的触碰,在尚卿文要顾及她手腕受伤的情况下脱/衣服的过程中,她几次伸手抓开尚卿文的手,最后一次是一手扯住了尚卿文的领带,拽在手里拉得紧紧的不松手。
    尚卿文是知道醉酒后的舒然有多么的不正常,说实话他在刚才看到舒然还那么乖的靠在好友怀里也没大吵大闹也没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刚开始还是有些惊讶的,然而就在此时,他才明白,是她还没有开始而已。
    怀里的小女人格外的不安分,拽着他的领带不松手,他给她脱/外衣还只脱/下了一只衣袖,还有一只衣袖都没脱下来,被她拽着领带用力地拉着,他闷哼一声感觉到颈脖被箍得难受,不得不将怀里的她抱得离自己近了些,吐息间嗅着那微醺的酒气,他忍不住地蹙眉,脖子上又是一紧,他忍不住地重重闷哼一声,低沉的嗓音似诱哄又似无奈地响起,“然然,别拉得太紧!”
    他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让开车的润哥儿挑了一下眉头,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低笑一声,“卿文,是你别抱得太紧,小心--”
    润哥儿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后排便响起‘哇哇哇’的呕吐声,因为车内的温度有些热,而舒然的体温因为醉酒而升高,再加上身上厚重的衣服加重了她身体的难受程度,拽着尚卿文的领带趴在他的胸口就大吐特吐,一时间车内酒气弥漫,而润哥儿在皱眉的时候朝身后看了一眼,在听着还没有停下来的呕吐声时看着那坐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轻笑了几声,加快了车速。
    车速虽然加快了,但车内却极为平稳,并不用担心因为车速问题会让她呕吐加剧,只是怀里的人在难受地抽/搐,呕吐时身体不停地颤抖,尚卿文的胸口早已湿了一大片,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衬衣胸襟领口到小腹位置,甚至是还要往下的位置都是湿答答的,他凝着眉,伸手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在确定她不会再吐之后,拉过褪下一半的大衣盖在自己的胸口,让她能不必靠在他的湿衣服上,也能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尚卿文不动声色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一下,垂眸时看着她那张难受得快要拧成一块的小脸,眉头紧紧一皱,低沉出声,“润,开慢一些!”
    润哥儿啥话都没说,放慢了一些车速,在抵达风尚嘉年华高级公寓时,他先把车停下,下车时给尚卿文拉开了车门,“家里有药箱吗?”
    尚卿文‘嗯’了一声,润哥儿也不再说什么,站在一边等尚卿文抱着舒然下了车,他便将车门关好,看着尚卿文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尚卿文没有说话,大步地走进了电梯,站在车边的朗润这才拿起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清润出声,“人找到了,不用找了!”
    虽然晚了这么大半个小时才通知他们,但好在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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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就如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难受,好难受,她的五脏六腑都挤在在一起,全部挤到了胸腔处,就像被搅拌机给搅在了一起,堵在嗓子眼上吐不出来又沉不下去,胸腔被堵得难受得快要窒息。
    她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身体都是飘着的,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识,但都极为短暂,短暂到她一睁开眼只看到一个飘忽的幻影,一张模糊的脸,再闭上眼睛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尚卿文将浸泡在热水中的舒然抱了起来,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了一层又一层平放在大床时,感受着她火热的呼吸,他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和额头,眉头一皱低咒出声,将她的身体仔细地擦拭干净,给她穿好了睡衣,些许是刚才在车里吐了一场,她现在虽然会露出难受的表情,但也没再呕吐了。
    尚卿文给她盖好了被子,从摆放在一边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支温度计放在她的腋下,只不过她不愿意配合,他刚放进去,她的身体就猛的一缩,艰难地往一边滚了过去,侧着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把被子都卷在了身上就是不让人碰。
    刚才在浴室里洗澡时就是一件折腾人的过程,尚卿文不仅要防止她一不小心沉进了水里,又害怕她迷糊中伤了自己的手,最要紧的是,让他对着她的身体,那让他欲罢不能的娇躯在这种情况下险些让他有了快要喷血的冲/动。
    她倒不是一直胡搅蛮缠,她有时很乖,乖乖地睡在他怀里任他给她清洗身体,但那乖巧的劲儿持续不了多久,往往是尚卿文那紧绷的神经还没有完全舒缓时,浴池里的水就被她拍得踢得溢出了水来,要不就是趁尚卿文不注意像条游鱼一样直接滑进了水里,尚卿文要想在水里抓住她,又怕她一不小心撞到哪儿了,只好大手一捞将她的腰给紧紧抱住,也正因为这样的禁锢让她的反抗更加的激烈,挣脱不开就大声的哭,哭得尚卿文不得不将她从水里抱出来,可她又死活不肯离开浴池,单单给她洗个澡就折腾得尚卿文面色疲惫。
    好不容易将她哄着从浴池里抱了出来,感觉到她的异常体温,但想要拷个温度她不让人碰又成了一个小难题了。
    “然然!”尚卿文微微一叹,靠过去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温度计,见侧身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眉头紧皱着,小脸因为体温的异常而变得绯红,呼出的热气还带着浓郁的酒气,她把小脸埋进了被窝里,裹得紧紧的他是没处下手,只好将温度计小心翼翼地从她颈脖处探进去,贴着她的颈窝,可能是温度计的顶端有些凉,在探进去时她有些抗拒地把脸埋得更低了些,尚卿文又不能松开手,怕她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放进去的温度计给扔出来。
    他侧躺着身子,一手拿着温度计,目光在她那柔软的卷发上停驻着,伸手轻轻地撩开挡住她脸的长发,在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抗拒时,手指轻缓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指腹轻轻按住她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轻揉了起来。
    静谧的卧室里,大床上躺着的男人细心地反复地做着这些动作,身侧躺着的女子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她睡着的样子很温柔,没有了白日里那犀利的过激言辞,她乖顺的时候真的让人是发自内心的心疼着的。
    测出来的温度有些偏高,尚卿文给润哥儿打了电话,润哥儿说最好是物理退烧,能不吃药尽量就别吃。
    尚卿文在她的额头上换了一只冰袋,手伸进了被褥中,将她的手一只只地移出来,看着那手腕上累累的伤痕,他眸光一沉,拿出药膏轻轻地涂抹了上去。
    夜,安静如水,但大床上的男人却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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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市秦家,别墅的二楼上先是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啼哭声,接着便有压抑的吵闹声在二楼响起。
    书房里,正在翻看文件的秦侯远微微蹙眉,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般情况下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现在他都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来是哭得比较厉害了。
    秦侯远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叹息着站起身来,打开了书房的门,孩子的哭声是从楼道上传出来的,争吵声中还有搬动东西的声响。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非要吵得大家都知道吗?”秦羽非的声音里带着低沉的愠怒,紧接着便是一阵低叫,应该是发生了拉扯,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秦羽非低喝一声,“不准哭!”
    “秦羽非,你算什么男人,你凶孩子!”楼道上响起了阮欣的不管不顾地大声尖叫出声,“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
    秦侯远眉头一沉,儿子和儿媳私下里吵也就罢了,这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这么不忌讳,真不知道他们私下里都吵成什么样子了!
    秦侯远走了过去,站在楼道上看着两个在拉扯中的人,一岁半的小宝宝哭得眼睛都红了,他眉头一皱,这两个人吵架却把孩子夹在中间,像什么话?他正要出声,便听见客厅的门开了,舒童娅从外面进来,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声音清清淡淡的,“待不下去别待了,羽非,收拾一下送她出去!”
    秦羽非正跟妻子吵得面红耳赤,至于吵架的原因也是因为阮欣在秦氏职位的调动问题,他听见舒童娅的声音,有些为难地看着舒童娅,“娅姨!”,妻子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他私下里哄哄也就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加上又有了孩子,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他也不想让父亲担心。
    “舒童娅,你是什么东西,秦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阮欣一把将孩子从秦羽非的怀里抢了过来,盯着才进门的舒童娅,红着一双眼睛死盯着她,就是这个女人吧,不知道给爸爸吹了什么耳边风,硬是将她从财务部调到了人事部,都知道财务部在一个公司里的地位是怎样的,她都还没站稳脚跟就换了部门,知不知道公司里的人私下里都在说什么了?也是拜她舒童娅给女儿找女婿所赐,公司里都在议论纷纷,董事长是有意将重要部门的特殊职位留给未来的女婿,他们两口子在公司的地位是岌岌可危了。
    “秦家有我在,又几时轮得到你来说话?”楼道上响起了秦侯远低沉的怒喝声。
    阮欣震住,秦羽非也吓了一跳,怎么今天父亲在家?他以为父亲是去了医院复查!
    阮欣面色一白,平日里她跟舒童娅吵都是避开了父亲,毕竟秦家是秦侯远在做主,她再怎么看不顺眼舒童娅,但在父亲面前也会有着三分顾及,只是没想到今天会闹成这个样子。
    “萍姐,把小少爷抱走,羽非,既然她在秦家待不下去也就没必要待下去了,让她走!”秦侯远沉声说完,不顾秦羽非焦急的呼喊,站在客厅一边的萍姐将宝宝从阮欣的手里抱了过来,阮欣喊了一声“爸!”见秦侯远无动于衷,站在客厅的她跺了一下脚,拖着箱子就跑了出去。
    “阮欣!”秦羽非急了,就要追出去,身后秦侯远叫住他,“让她走!”
    “爸爸!”秦羽非站住了脚步,面容焦急地看向了父亲,“爸爸,阮欣她只是任性了些!”说完他吵舒童娅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娅姨,她平时说话就这么口无遮拦的,但她并没有心机,娅姨你--”
    “任性也该有个度!”秦侯远厉喝一声打断了儿子的话,气得胸口起伏起来,他扶着楼梯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叹息着说着,“羽非,父亲不是说男人就应该管得住自己的妻子,能管得服服帖帖的那是佣人而不是爱人,但是夫妻之间,太过包容只会让她越发的有恃无恐,她如果还把这个家放在眼里就不会这样三天两头的折腾!”
    “爸爸!阮欣她是有错,我让她回来给你和娅姨认个错!爸爸,小宝也不能没有妈妈啊!”秦羽非面带恳求地看着父亲,又看了看舒童娅,“娅姨!”
    “你--”秦侯远看着自己的儿子,重重叹息一声,转身朝书房走,而站在客厅里的舒童娅上楼经过秦羽非身边时,看着面色不好的秦羽非,低声说道:“我去劝劝他,没事的!”
    秦羽非感激地点了点头。
    书房里,秦侯远气得胸口疼,舒童娅进来的时候端着一杯温开水将门关上时递给了他,低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和阮欣几乎是见面就吵,这已经是秦家见惯不怪的事情了,以往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怎么今天就动了气了呢?
    舒童娅伸手替秦侯远抚了抚胸口,蹙着眉看着他略微苍白的面色,赶紧给他递去了水杯,待他喝下一口温开水缓了口气时,他才叹息着将目光转向了妻子。
    “童娅,真是委屈你了,这么多年,你也很幸苦吧,对不起,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却让你天天过得如此堵心!”
    舒童娅眼眶一热,把杯子放在一边伸手圈住他的颈脖把脸靠在他的肩头,“是,你是没让我过上好日子,所以你必须活得更长更久才能让我有好日子过!”
    秦侯远伸手拍拍她的手,“傻瓜!我也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但我就是怕--”
    舒童娅眼睛红了,面色有些紧张地说道,“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秦侯远摸着她的脸,点了点头,脸上溢出一抹笑容来,“好好,我不说,我就是在想着,羽非这性子太过优柔寡断,他不是个果断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扛得起秦氏的重担,我真是担心啊!”
    “这些都不是你担心的事情!”舒童娅将摆在他面前的文件夹给收了起来,“你现在最应该关心就是我!”她说着把坐在椅子上的秦侯远拉了起来,“现在,秦先生,你该陪你太太去散步了!”
    “童娅,外面那么冷呢?”秦侯远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却任由妻子牵着手走出了书房。
    “我不管,我就要去散步!”舒童娅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别开脸的那一刻眼泪滚滚而落。
    我还能牵你的手,感受你掌心的温暖,这样的温暖还能持续多久??
    但是我不管,命运让我们此生携手,那么,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她那只塞进包里的手将包里的那张检查单拽得紧紧的,紧得快要揉碎了!
    ************
    舒然睁开眼睛时视线所及之处是暖暖的光,她在睁开眼之后觉得依然疲惫,连想要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再次闭上了眼睛,身体如此疲惫,脑子晕乎乎地一时半会都转不过来,醉酒后的后遗症让她深刻体会到了有多难受,胃里一阵翻腾,她撩开被子,一手紧捂住自己的嘴,想要爬起来去洗手间,但她浑身都没力气,试着往边上滚,刚滚到床边咽喉处就有一股酸水冒了出来,带着冲鼻的酒气直冲脑顶,她紧捂着嘴巴,在见到床边有人递过来一个垃圾桶时,不由分说地伸手抱住垃圾桶,将头埋了进去,“哇哇哇”吐了起来。
    后背有人轻轻地拍着,舒然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一只手撩起她落在垃圾桶里的长发,把凌乱的头发轻柔地撩到了脑后,轻拍着她的肩膀时声音很轻地响着,“好些了吗?”
    舒然吐得头晕眼花,脑子更是一阵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嗡嗡嗡响着,听到耳朵里的声音,身体一震,抬起头看着正蹲在床边的尚卿文,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
    “喝口水漱漱口!”尚卿文看着她那本就苍白的脸上露出的表情,也没有多在意,但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惧和疏离使他心里微微一沉,他把水递到她的面前,用手指替她撩干净落在脸颊上的乱发。
    然而就在下一刻,尚卿文手里的水杯就被她一把推开落进了垃圾桶,将垃圾桶扔开,趴在床边的舒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力气爬起来将自己身上的锦被裹紧,坐起来靠着两只腿的助力猛地往后面急退,等她身体完全靠到了床头不能再退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她这么怕他,都不愿他再靠近她!
    V章063:你也别再糟蹋了人家姑娘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38 本章字数:3592
    她这么怕他,都不愿他再靠近她!
    面色苍白的舒然头发凌乱,全身警惕地看着站在床边穿着居家服的男人,目光里尽是冷漠和紧张。
    她怎么又看到了他?她明明是和林雪静在一起的!
    尚卿文手里还拿着一根热毛巾,但因为舒然的躲避,他拿着毛巾的手僵在了那里,半响之后他朝舒然看了一眼,声音平静地说道:“然然,你昨晚上喝多了,下次别这样了!”说完,他把拿着毛巾的手收了回来,“衣服就在床边,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剩下了还蜷缩着靠在床头的舒然。
    有什么需要?有,那就是尚卿文别再出现我面前,我讨厌你!
    舒然盯着他那高蜓笔直的后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卧室门口,她放在被褥里的手拽得发紧,脸上的皮肤也紧绷得厉害,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使得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靠在床头过了好久才慢慢地接受了此时她正在他家里的事实。
    走出卧室的尚卿文走到了客厅,手里还拿着那条余温尚存的毛巾,他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手,目光凝在了一处,微微眯眼时眼睛里闪过的是一抹复杂的光。
    舒然穿着那套他准备好的家居服,他所指的床边摆放着的衣服就这一套,而她的衣服早已不知道被他放到哪里去了,她走出卧室,听见饭厅那边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瓷碗与勺子相碰发出来的声响,镂空的壁墙那边他的身影投了下来,在柔和的室内光线下,他身上那浅色的家居服的衣角随着他的起伏的动作牵动着,背后椭圆形的镜子里,留下了他宽阔的背影。
    舒然在看到镜子里的男人时,眼神有了一丝的恍惚,他身上的浅色家居服给人一种清爽而舒适的感觉,曾经的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穿着时连心里都为之温暖了几分,但是现在--
    “过来吃饭吧!”尚卿文并没有转身,但他却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看着他,他抬脸从墙壁上的镜子里看到了站在客厅一角的她,穿着他准备好的睡衣,衣服很合身,跟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同一个花色的女士款。
    只是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抬脸时凝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紧紧一揪,手里拿着的银勺子放下去的声音变得清脆而犀利。
    “我的衣服?”舒然张口,喉头一阵干裂的燥疼,说出来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了。
    “你的衣服已经送到外面去清洗了!过来吃饭吧!”尚卿文转过了身,但就因为他一个转身的动作,站得离他还有好几米远的舒然都情不自禁地往后直退,退到了墙壁上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的这个条件反射性的举动让转过身来的尚卿文心里一沉,他们隔着这么远,她都没有掩饰住对自己的恐惧,对她来说,他真有这么的可怕?
    尚卿文心里一阵寒凉,尤其是在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望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恐慌,她畏惧他的表现是越来越明显了。
    “然然!”尚卿文收起了眼底的微凉,再次开口唤着她的名字,“过来!”
    舒然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便是一紧,放在背后的手紧紧地拽在了一起,那些所谓的勇气在此时都在她心惊胆战中消磨殆尽,她是真的怕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的怕!
    舒然紧抓着自己的手,见尚卿文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心里的紧张促使她转身就跑,被身后大步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捞住了细腰,直接抱了起来,她失控地尖叫出声,全身都挣扎了起来。
    “然然,别闹了!”直接将她抱起来的尚卿文箍住她的腰身,低沉出声时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是舒然那扬起的拳头正落在他的胸口,似乎是对她的抗拒已经想不到任何可以处理的方式,他低沉出声,“你要再动,我不敢保证待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舒然果然没有敢在乱动,他的一句话就把她吓得不敢再反抗,而这本该让尚卿文松口气的场景却让他心里不由得又冷沉了几分,她是,真的怕自己了!
    不知怎么的?他拥着她身体的手不由得慢慢地收紧,他低头看着她那双睁大了的眼睛,眼底涌动着的全是冷漠的抗议,他冷笑一声,抱起她走到了饭桌前,就这么抱着她坐了下去,用勺子在一小碗温热的清粥里舀起一小勺放在她的嘴边。
    舒然直接别开了脸,那喂过来的银勺子只沾在了她的侧脸上,尚卿文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蹙眉时将她的脸掰了过来,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着。
    “吃饭!”他的声音有些冷了,凝着舒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凉。
    被他抱在怀里的舒然浑身都抖了起来,那双倔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在他说完,伸手将身边桌子边的小碗一把推开,碰的一声,小碗砸在了地板摔得粉碎。
    房间里诡异的气氛瞬间被这一声清脆的声音给紧绷到了极点,舒然的心里更是在此时此刻紧绷到了浑身都僵硬了,她就是不想那么的顺从他,她讨厌被他强迫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但她心里更是害怕他!
    舒然的两只眼睛瞪得很大,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看着尚卿文手里拿着的勺子一动不动,推过去的那只碗碗里的粥沾在了他的衣服上,衣服的上挂了一大片。
    尚卿文的脸色很沉,此时的舒然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你越是要她做什么,她越是叛逆着跟你对着做,他把手里的银勺子放了下来,心里压抑已久的怒气聚集了起来,但当他看着她那双满是惊恐之色的眼睛时,心里居然又开始懊恼,该死的,他居然再次心软了!
    “然然!”他放下了勺子,伸手将她抱紧了些,在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时拥得更紧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吗?不,尚卿文,你已经伤害了我!
    被他这么拥着,舒然全身的紧张和害怕都化作了一阵剧烈的颤抖,到最后是控制不住地颤抖得厉害,此时的舒然居然想嚎啕大哭。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温柔时简直可以让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他享受着他的温暖,可是这一切都在他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变了样,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化身为狼地将自己拆分入腹,用最难堪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方式,就连他对自己展现出来的柔情都让她害怕地以为这又会是一个错觉。
    他还是那个在自己屡次面对困难都赶来为她解围,会为了给爷爷买一只盐水鹅驱车千里,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的男人吗?
    不,不是的!
    此时的门铃响了起来,尚卿文目光一动,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身体还在轻微颤抖的舒然,他微微沉了一口气,抱着舒然回到了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回了大床,用被子给她盖好。
    “好好休息一下!”他俯身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轻轻的吻,紧闭着双眼的舒然转过了身去。
    门铃声只响了两声,尚卿文走出卧室时将卧室的门关紧,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脸色有些淡淡的。
    “大少!”董源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站在门口的尚佐铭看了尚卿文一眼,剑眉微挑着低沉出声,“卿文,尚家人的教养,你该不会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尚佐铭的语气有些重了,董源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尚卿文,心里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他之前找机会给大少发了短信过来,只是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如今见他一身家居服的打扮,而且,衣服的一角好像还有一些脏东西,是糊上去的粥?
    董源是明白了尚佐铭老先生的气愤是从哪里来的了,尚老先生一向都是着装一丝不苟,而作为尚氏集团的大少此时都上午十点多钟了,不仅没有去公司处理事物,开门时还是这样的一副邋遢的模样,也难怪他心里顿时来了火气。
    尚卿文什么话都没说,转了身往客厅里走,尚佐铭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大步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尚卿文走到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水,灌进了嘴里,“你找我有事?”
    尚佐铭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这房子听说是张晨初的,难道堂堂尚氏集团的董事长自己买套房子的钱都没有?再怎么说尚家那么大的一栋楼,难道还不够他住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饭厅,见桌子边是一堆碎了的碗,地上还粘着一层粥,溅得到处都是,在一向爱整洁的人眼里就是一片狼藉,他紧蹙着眉头将目光转到了饭桌上,见到那上面摆放着的两副碗筷,心里微沉,看着尚卿文的衣角上沾着的稠粥,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清冷开口。
    “嘉禾那家国营厂的收购合同早已签下来了,你也别再糟蹋了人家姑娘!”
    ----后面还有一更,我昨天太累了,在外头买年货逛了一天,累得我晚上回来写了旧文就睡觉了,都没有来得及回复大家的留言,等我写完了再回复吧,今天还有一更,大概在下午了,么么----
    V章064:我没跟她在一起,就应该娶你?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39 本章字数:3699
    “嘉禾那家国营厂的收购合同早已签下来了,你也别再糟蹋了人家姑娘!”
    尚佐铭的声音很清冷,看向尚卿文的目光那是像带着刀子般的犀利,旁边站着的董源心里一紧,目光微动时也发现了餐桌上多出的一双碗筷,就在刚才进门的时候,门口确实有一双女士的高跟鞋。
    其实早在见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时,董源就知道如果大少不回家,那么尚老先生就会亲自来这里找他,事实证明,他猜想的没错。
    只是在听见尚老先生的这句厉色的话之后,董源的心脏再次揪得紧紧的,将目光投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手里还端着半杯水,听完爷爷的话,目光淡淡地转向了这边,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平静地目光看着尚佐铭。
    祖孙俩的对峙终究是以尚佐铭沉不住气而破了功,都说姜是老的辣,但在尚卿文面前,尚佐铭每次都会被他这沉默而平静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冒火,终究是沉不住气,目光一紧,冷沉出声,“她才二十三岁,你又何必欺负一个小姑娘家?”
    尚佐铭的话刚出口,尚卿文那淡然的表情上就露出一丝清淡的笑容来,将手里的水杯慢慢地放在了茶几上,缓声说道:“你以前最喜欢说一句话,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尚佐铭眉头一皱,“这是两码事,你是混淆视听!”他的意思是他又不是他,他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尚佐铭沉沉一叹,坐下时呼出一口重气之后看向了尚卿文,目光接触到他那毫不退让的眼神时,眉头一紧,转过脸来沉默了好久,似乎是用了很大毅力才下定了决心,有些疲累地叹息一声,“既然要结婚,总该要讲究一些排场,尚家虽然不是名门大户,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跟其他人攀比什么,但基本的过程还是要走一走!”
    老爷子的一席话让董源都怔了一下,他这是,松口了?
    也对,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大少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惊讶啊!
    尚卿文脸色不变,语气依然清淡,“这些我会处理!”
    尚佐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从地上那只碎碗上匆匆一瞥,轻笑的声音有些揶揄,“我只怕,她并不是真心要嫁给你!”
    尚佐铭说完带着董源离开了公寓,客厅里留下了尚卿文一个人,衣服上挂着的浓稠的粥早已凉了,地板上的碎碗和粘稠的清粥糊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的狼藉。
    他往沙发上一坐,端起了那半杯没有喝完的水,放在唇边慢慢地一口口地喝了下去,目光锁在了那杯子里清澈的水波中,轻微的晃动时,那渐起的波折里泛着一bobo的冷光。
    ********
    贺氏集团,区域销售管理部门,因为贺氏在外市的五大销售部门都在总部设有专门的办公室,秘书从电梯里下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秘书在敲门之后推开了一些,嗅到办公室里那浓郁的烟味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见到坐在办公椅上的人,轻声提醒道:“贺经理,离开会时间只有五分钟了,其他人都到了,总经理让我来询问,您是不是又不参加了?”
    坐在椅子上抽烟的贺谦寻听完秘书的话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低嘲一声,“参加,当然要参加,我怎么就不参加了,钱秘书不都说了吗?还有五分钟呢,他急什么?”
    钱秘书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他虽是这么说,但他除了把手里的烟头扔掉之外,都没有要起身的准备,其他的人都到了,就差他一个人,到会的人都心知肚明,以往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现在是被夺了权,降到了一个小小的区域分管部门,而且还是一个销售历来都是大难题的区域,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服气。
    “我二叔呢?”贺谦寻幽幽地问。
    钱秘书低声回答,“贺经理已经到了,就差您了!”
    “哟,他倒是挺积极的!”贺谦寻微眯了一下眼睛,唇瓣轻轻一动,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比以前还积极!”
    以前他在位的时候,要等到贺明来参加一个会议,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只是这个聂展云真是好手段,他倒是把贺明给收服得挺服帖的。
    “贺经理,会议就快开始了,您--”钱秘书心里直冒冷汗,他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贺谦寻站起来,把披在椅子上的外衣挽起来放在手腕上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走,钱秘书紧跟其后,低声说道:“二少,您的区域销售报告资料呢?您不带上吗?”
    贺谦寻头也不回,“带什么带?我有说过要去参加吗?滚远些!”
    钱秘书停下脚步,见到贺谦寻走进了电梯,听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火气重得跟吃了炸/药似的。
    会议室里,到会的人都已经提前到了,贺明敲着二郎腿抖了一下手指间的烟,烟灰簌簌落下时轻笑着看向了坐在总经理座位上的聂展云,“聂经理,你看看,有些人就是不买账,顶着二世祖的架子还要人去请,现在的年轻人啊!在自律和守时这两个方面,实在是太欠缺了!”
    贺明边说边摇头,坐在会议室的人听了便有人开始低声附和,都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贺谦寻在位时嚣张得不把人放眼里,如今地位旁落,丢白眼的说闲话的自然多了起来。
    聂展云听着会议室里的絮絮耳语,坐在主位上的他目光在门口轻轻一扫,见到了气喘吁吁跑上来的钱秘书,钱秘书快步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聂展云轻轻点了点头,对着助理打了个手势,准备开始会议。
    靠得最近的贺明把椅子往那边移了一下靠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声说道:“谦寻那小子负责的那个区域这个月的销售可观,老爷子在昨晚上的晚餐桌上虽是数落他在外的风流不是,但那眼神里的欣慰却骗不了我的眼睛,聂总经理,他要上位不过是老爷子的一句话,毕竟,那是他的亲孙子!”
    聂展云目光不动,在听晚贺明的低语之后唇角轻轻一扬,“我听说,尚氏已经成功收购了嘉禾的那家炼钢厂,而且,老爷子气得不轻!”
    “这是行业里刚出来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尚氏那边的保密工作做得蛮周到的,应该是最近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你说的没错,老爷子是有些动气!”贺明低声说着。
    聂展云轻笑一声,眼神不明地说道,“嗯,你说得对,贺二少所掌管的那个区域,成绩确实不错!”
    贺明不明所以地看着聂展云,看着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深沉,忍不住地疑惑起来,他打什么主意呢?他这是在提醒他,老头子说不定一天高兴了就让他孙子直接上位,他聂展云再有能力也只是个外人,在家族式企业的贺氏集团,一个外人想要站稳脚跟不太容易。
    然而聂展云不动声色的表现还是让他心里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明明就像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愣头青,但是他的沉稳却让人忍不住地狐疑。
    他的心思,让人猜不透!
    **********
    从会议室出来,聂展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助理冲了一杯咖啡,坐回椅子上时,脑子里还在想着贺明说的那些话。
    贺普华对贺谦寻近期的表现很满意。
    老爷子说不定一高兴,贺谦寻上位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呵呵--
    聂展云端起了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手指叩在杯沿上,他怎么不明白贺普华临时让他上位的目的,都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饿起体肤,贺谦寻是个人才,只不过人年轻气盛,拿到成绩就有些飘飘然,他需要历练,相信贺普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他孙子的个性,让他上位不过是用来激励贺谦寻的一个临时方法而已。
    只不过,到了手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容易地再让回去?
    笑话!
    贺普华愿意给,他还不愿意让呢!
    聂展云唇角微扬,慢慢地喝起了咖啡。
    办公室的门被助理轻轻敲响,聂展云低沉出声,“进!”
    助理进来轻声说道:“总经理,有位佟小姐要见你!”
    聂展云眉头一蹙,正要说话,门口站着的助理就被进来的女子一把推开,声音有些冷地命令道:“把门关上,你可以走了!”
    助理看着这架势,急忙退了出去。
    佟媛媛见门关上,看着坐在那边的男人,迈步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冷有些嘲讽地出声,“你看到了,舒然已经结婚了!你也该死心了!”
    佟媛媛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聂展云,心里一阵凄楚,她是犯贱啊,这个男人那天晚上为了那个女人煽了她一耳光,但是她却傻傻地找上门来,她的自傲,她的尊严在聂展云面前,什么都不是了!
    似乎是被她挑了心里的痛楚,抽烟的聂展云抬眸冷冷地看着她,半响后轻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跟她在一起,就应该娶你?”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精彩------
    V章065:去跟老子抢回来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39 本章字数:3687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跟她在一起,就应该娶你?”
    聂展云抬眸冷冷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佟媛媛,半响之后轻笑出声,从烟盒里再次取出一支香烟来,啪的一声,滑开了打火机,浅蓝色的火苗幽幽地腾起,点燃了的香烟浮起一丝白烟。
    他深邃的目光透过那一缕白烟静静地瞟向了佟媛媛,唇角微勾,笑容显得格外的清冷。
    佟媛媛被他这样陌生的目光看得心里打了个颤,强/压住内心的惶然,胸口微微一震,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她已经结婚了,你--”
    “你满意了?”聂展云截了她的话,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她,这么直直的对视让佟媛媛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的心里一阵寒凉,他不死心对吗?他的眼神告诉她,他不会死心!
    佟媛媛笑得有些凄然,笑容之后便是决绝的冷,“聂展云,我在想,如果你如之前的一无所有,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敷衍我都觉得费事!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对吗?所以你可以踢开我,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是吗?”
    坐在座椅上的聂展云目光微动,将手里的香烟轻轻一弹,目光冷沉,“我有没有利用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我告诉你!”聂展云抬眸,眼神里有些恍惚地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就像是掀开了记忆的闸门,一时间思潮翻滚,最后目光一凝,轻轻出声,“我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
    聂展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面色显得有些疲惫,褪去了冷硬的表情,他的脸上晃过的是轻柔的笑容,就像是这句话勾起了他最美的回忆。
    他唇角微扬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容让佟媛媛心里一阵闷疼,在他的记忆深处,依然是那个女人最重要,哪怕是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他还抱有希望对吗?
    “聂展云,你会后悔的!”佟媛媛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包,转身就要跑出办公室,被身后的聂展云沉沉叫住,“给我站住!”
    佟媛媛气息不稳地站在门口,转过脸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看着站起来的聂展云,咬了咬唇瓣,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跟你一样,也敢有这样的心思!”佟媛媛说完,转身就走。
    她就不相信成了尚家大少太太的女人敢有这样的心思!
    目视着佟媛媛气急离开的身影,办公室里的聂展云静静地吸着烟,眸光里幽光闪动。
    助理敲门进来,“总经理,董事长来电,请您现在就去一趟贺家!”
    “现在?”聂展云脸上表情微微一怔,心里却在开始盘算,现在?这么急!
    “是的,董事长说有要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明白了!”聂展云把手里的香烟掐断,抬脸看向了助理,“去请贺明经理过来一趟!”
    ***********
    坐在车里的贺谦寻一肚子的怨气,整天面对着那个聂展云,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奶奶让他稍安勿躁,说昨天晚上爷爷的心情还挺好的,他最近的表现不错,加上奶奶一直都护着他,他也没再跟爷爷顶嘴惹他不开心,想来等他气消了,他的办公室也该换一换了。
    但最近恐怕不行,普华的死对头尚钢刚吞下了那家几家都在争的炼钢厂,想来爷爷最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该死的尚卿文,速度这么快!普华措手可得的东西就这么被抢了去,实在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贺谦寻把车停在了一个路口,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摸着包里震动不已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谦寻,那个报纸你看了吗?”电话是于暖心打过来的。
    贺谦寻有些气闷,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放嘴里咬着,“看了,怎么?有意见?”他也是昨天晚上才从外市赶了回来,这一周多时间他都在外市,被下放到公司销售最不好的区域,好在他这一周做出了点成绩,不然他还不敢回来。
    于暖心在电话笑了笑,“我哪敢有意见?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结婚了,而且还如此张扬!”
    贺谦寻被自己的烟给呛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她结婚管你什么事?又管我什么事儿?你们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别人结婚碍你啥事了?你用得着在这里冷嘲热讽地说三道四?”虽然他和舒然是互看对方不顺眼,但好歹两人也算吵过闹过,现在想想,那段时间还蛮有激/情的,跟那个冰山女人吵架其实也是件增进血液循环的好事!
    “谦寻!”电话里于暖心的声音有些尖锐,“你还这么护着她?也对,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前妻,你的前妻啊!”
    贺谦寻被于暖心的话堵得够呛,烦躁地把电话一挂,这女人,一点都不懂事!
    贺谦寻挂了电话,电话又开始一个劲地响,他烦躁地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忍不住地说道:“舒然也没你这么麻烦!”
    贺谦寻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心里有些怪异感,怪了,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来了?
    贺谦寻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闪动的电话才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响了起来,贺谦寻眉头都快竖起来了,抓起电话就低吼一声,“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你再来烦我,小心我翻脸!”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正在贺谦寻以为这句话起了点作用有些松了口气的心绪,电话那边便是一阵大吼,“兔崽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给我滚回来!”
    贺谦寻被爷爷这一声怒喝震得脑子一阵眩晕,等电话那边响起了嘟嘟嘟嘟的忙音时,他还震得眼睛大睁着没回神,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该死的于暖心,都怪她!
    等贺谦寻赶回贺家时,贺奶奶正在客厅里坐着,时不时地朝楼上看一眼,低声询问着下楼的佣人,“老爷他们在谈些什么?”
    佣人轻轻摇头,表示不太清楚,也就在此时,二楼响起一阵茶杯落地砸碎的声音,贺奶奶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刚才老爷打电话让二少爷回来?”
    佣人点头,“是的,老太太!”
    贺奶奶一阵头疼,“赶紧给二少爷打个电话让他暂时不要回来!”
    楼梯间响起一阵低喝声,“你们两个瞒着我干的好事,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
    贺奶奶心里一紧,看着贺普华从楼上气匆匆地大步走下来,身后还跟着贺明,贺奶奶站起来盯着贺明,“贺明,你又在你爸面前说了些什么?”
    贺明无奈耸肩,“妈,你这厚此薄彼也太明显了吧,我还是你儿子呢!”
    “你!”贺奶奶心里一急,见花园里贺谦寻的保时捷轿车已经到了,贺谦寻推门进来看到脸色铁青的爷爷和面色不太好的奶奶,当然还有那个让他心里不爽的二叔。
    “爷爷!”贺谦寻预感到气氛不太对。
    “还敢叫我‘爷爷’,小兔崽子做的好事!”贺普华眉头紧皱。
    “我干什么了?”贺谦寻被他的话一激,忍不住地顶了回去,他就是受不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屎盆子都能往他头上扣。
    贺普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舒然结过婚?是不是?”
    贺谦寻面色一怔,看向了奶奶,怎么回事?爷爷怎么知道了?贺奶奶心里一颤,他是怎么知道的?也对,纸怎么能包得住火啊?
    “是不是?”贺普华震了震手里的拐杖,而一边看戏的贺明笑了笑,“好侄儿,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你使普华丢失掉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倒让尚家捡了个大便宜,妈,谦寻不懂事,你应该知道的吧,你这么宠他,也不好好提点提点他,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他那个便宜的前妻是嘉禾炼钢厂握有最多股份冉厂长的宝贝孙女呢?唉,咱们千辛万苦地想找破绽找机会,结果这么好的机会没了吧,什么都没有了!”
    贺明的一席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而贺谦寻也震住了,他看着奶奶,奶奶一脸的焦急,心里这才明白那天晚上奶奶跟他说的话,他都没有去查舒然的底细,她居然会是冉况的亲孙女,这怎么可能?
    贺普华见孙子不再反驳,而是一脸震惊,也明白了贺明说的话的真实性,狠狠地扬起拐杖就朝贺谦寻身上砸了过去,“你个不成气候的兔崽子,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就你还想坐我的位置,你这智商,做梦!”
    天啊,他居然不知道尚卿文身边带着的那个女孩子曾经就是他的孙媳妇!
    贺谦寻没来得及躲开,着实的挨了两棍子,疼得大叫,贺奶奶扑/过去将贺普华拦了下来,贺奶奶让贺谦寻赶紧离开,贺普华看着贺谦寻离开的身影,拄着拐杖大吼一声,“去跟老子抢回来,你不是会玩女人吗?跟老子去抢,从尚家小子手里给我抢回来!”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写好就传,么么,其实我蛮喜欢贺家小子的,呵呵呵,有读者说得不错,估计这个文里,就他一人还保持着可贵的真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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