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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52

    V章148:连哭都失去了勇气
    更新时间:2014-3-14 17:55:41 本章字数:5917
    雨幕下的D市在浓云密布的云层下显得死气沉沉,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灰色的纱,那路两边闪动的银光屏幕是唯一调剂的色彩,红色,绿色,蓝色……
    被雨水浸湿了的斑马线,黑白相间,车轮碾过时溅起的水花在空中蹿了起来,飞溅着落在了一双早早已被浸湿了表面的平底靴上,浅白色的鞋子在暗沉的色调中显得有些苍白,那脚步依然在移动,似乎那路口对面站着的协勤人员的口哨声都形同了虚设,穿着协勤制服的大妈冲着这边急挥手,一副就要从那边冲过来的样子,只不过她的口哨声被一掠而过的车流的声音淹没掉了。
    那只穿着浅白色鞋子的脚依然朝前迈开了一步,丝毫没有留意到周边流动的车辆,一辆轿车戛然而止地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只手从她的身后急速伸过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红灯啊,你不想活了啊!”停下来的轿车司机滑开车窗咆哮起来,下班高峰期,尤其在这种红绿灯交叉路口,本来等绿灯的时间就够长了,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一不留神险些就撞上来了,拜托,别小看这轿车车速十几的冲力啊!一慌神很容易把油门当刹车踩的!
    女子被这一声咆哮给怔得愣住,低头看着自己离车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略显苍白的脸色微变,身后那拉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顺带着将她往后一拉,她整个人都落在了身后那个坚实的臂弯里。
    她仰头,头顶便是一把撑开了的大伞,从视线上将那灰茫茫的天空完全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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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响起的电话声音被人摁住接听键接通了。
    “哦,小吴,恐怕今天的会议聂经理来不了了,对,堵车,从机场一直堵过来的,现在还堵着呢!你跟其他部门的人说一下,把会议延迟到明天上午吧!”挂了电话,普华的总经理助理兼司机瞥见前面的人又走远了些,赶紧松开刹车将车滑了过去。
    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聂总下车撑着伞走了这么远,而且还是追在一个女子身后走的!
    助理听着聂展云遗落在车后排座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闷闷地皱了一下眉头,该不会又是那个佟小姐吧?
    那聂总追着的那个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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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舒然踩着湿漉漉的地板,不知道走了多久,耳畔便是沿途一直喧嚣不已的音乐声,是商家为了吸引顾客注意播放的吵杂音乐,吵,非常的吵--
    她脚步一停,头顶的那把伞也停了下来,她站着,并没有转身,声音略显疲惫地出声,“别跟着我了!”
    张嘴出声,嘶哑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停下来才发现湿透了的自己一站定,被风一吹,整个人都开始忍不住地打起了寒颤,冷,是真的冷!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在舒然就要迈开步子走开的时候,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和烟草熏在一起的气息,笼罩而下,不由分说地将她包了个掩饰。
    舒然有些抗拒,眉头皱起来,明显是不想对方靠近,但身后的聂展云却快步绕到了她的跟前,堵住她,一只手撑伞,一只手飞快地用手指将他的大衣衣扣给扣住了一颗,也不知道他情急之下是怎么办到的,一只手就稳稳扣住了,大伞之下,他的纤长手指在扣衣扣的时候触碰到她那冰凉的脸颊,顿时手停了下来,垂眼时,眼底泛起的浓云就在这一刻给彻底地撕开。
    不等舒然转身离开,他一把丢开手里的伞,俯身直接将舒然抱了起来,这么强硬的举动和不容抗拒的方式把舒然都震得浑身一僵,短暂的神经短路,回神之后便大声地喊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可她毕竟虚弱,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聂展云一路都跟着,由着她的性子跟了几条街,她实在是累了,连挣扎的力气都在最初的爆/发之后变得虚弱,整个人被聂展云强势地抱着,任她虚弱地呐喊都无济于事。
    车门被打开,舒然被他直接塞进了车里,‘砰’的一声车门被关紧,舒然趴在车门口,手慌忙地去按开门的把手,却听见‘啪嗒’一声,保险锁落下的声音,她转脸看着那驾驶座位上的男子,低哑喊着,“给我开门!”
    声音虽然嘶哑,但气势却把助理怔得愣了一下。
    舒然见开车的人无动于衷,侧脸看着坐在一边的聂展云,冷沉说道:“我要下车!”
    聂展云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肩头比雨水给打湿了,头发上也是湿漉漉的,听见舒然的声音,转眼看她,或许是看着她头发都湿的沾在脸上了,而起刚才无意间的肢体触碰,她一身冰冷,在他怀里都还忍不住地打颤,套上了他外衣的女人此时看起来脸色苍白,眼睛还微红着肿胀着,他的衣服大,套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尤其是这个时候,就像个小可怜,不过一听到她这说话的口气,聂展云心口的郁闷之气是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坐好!”聂展云突然冷冷开口,转开眼睛时不知道是该生谁的气,是气他自己还是气舒然。
    他追了她两条街,这个女人几次险些被车撞,他跟在身后一路的心惊胆战,尤其是在触摸到她冰冷的脸颊时,他心里的怒气给彻底掀开了,强行抱着她上了车。
    他真不知道以她的性子,他还要追几条街她才肯停得下来。
    开车的助理心里微颤,聂总是真的动怒了!
    舒然看着聂展云,别开脸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微红的眼睛突然就涨得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被人突然吼了,还是自己这一路走来憋得实在是辛苦,别开脸的那一刻,她眼眶里的泪水就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车内的空气显得沉郁,很难受的低气压,舒然靠在了座位的最边上,背脊依然是直立着的,别在一边的脸看不到真实的情绪,但从脸上滚下来落在手背上的泪水却被聂展云看得清清楚楚。
    聂展云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伸手解松了领带,对于舒然这种对他不理不问的态度他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突然见到这么一个让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舒然,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一个好强的女人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脆弱一面,但今天,她却哭了,当然她不可能因为他而哭,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为了那个男人而哭。
    这又说明了什么?
    那个男人在心里的特殊性吗?
    聂展云解领带的手突然加重了一些,本来是想松开一些就行,只是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地心里烦躁,抓扯领带的手也颇为用力,扯得他颈脖都疼了,把扯下来的领带往一边一扔,冷不防地出声,“怎么?连哭都没勇气了?”
    连哭都没有勇气了!
    这句话刺得舒然心口一阵发疼,聂展云的语气近似讽刺,又近似在嘲笑,让她一时间觉得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这句话一针见血地戳到了她最疼的地方,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是,她怕,她连哭都怕被人看到,怕被人看到她那不堪一击的软弱,她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都会被暴/露出来,一败涂地地再也装不出来!
    当她的弱点被无限放大,她的世界就像是冰川世界里那浮在水面上的一块薄冰,她不知道她的世界会遇上怎样的风浪,或许,一个风浪就能将她彻底的打翻!
    沉寂,车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聂展云得不到她的回应,有些懊恼,这个女人从小就这样,从他十七岁认识她开始,她很少会在他面前哭,简直可以用屈指可数来描述。
    他一把扔掉了手里捏着的打火机,伸手一把将舒然从那边捞了过来,不等她反抗便将她摁到自己的怀里,在她挣扎时护住她的脸部,声音放柔了一些,“舒然,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辛苦!”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辛苦!
    敏感的字眼就像钟表一样随着指针的转动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了舒然的心头,护着她脸的手掌,掌心里的温度让她那冰凉的脸颊寻找了一丝温暖,微颤的身体靠在了他宽敞的胸怀里,陌生而又熟悉的,曾几何时,这个怀抱就是她的专属,但此时此刻,闭着眼睛的她却想到了那个男人的怀抱,很淡的香水气息,温暖的释放出来,能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笼罩进去,她喜欢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伴着他心跳入眠她总能一夜好梦,她自私地觉得从今以后那个怀抱就是她的依靠了,可是当她看到其他女人投进他怀里时,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专属!
    压抑不住内心的苦涩,憋了太久的心酸就在此时亟待宣泄。
    聂展云的手心贴在她的脸上,她身体微颤,虽未哭出声,但他的手心,早已被浸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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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时捷车内,张晨初看着那辆奔驰轿车急速地驶进医院,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快步奔进医院的身影,微叹一声,伸出脚踹了一下驾驶座,“你要不要下去看一下?”
    “不去!”朗公子态度明确,在张晨初刚要说‘冷血动物’时,朗公子哼了一声,“我是怕待会血溅在我身上了!”
    有这么恐怖?
    张晨初才打开车门,垮下去一只脚,就听见朗润低声说着,“你想想,如果你的老婆在跟你吵架的时候跟前任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张晨初顿时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不得不说朗公子这人平时默不吭声的,想的倒是挺全面的,但他总不能不上去看一下吧,毕竟,这找都找到了,人找到了不就好了吗?
    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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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烧三十九度,您看是打/针还是挂水?”值班的医生询证问道,看了一眼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子,一触摸到她的额头,滚烫的气息就传了出来,这一场雨下来,感冒发烧的人又多了起来。
    聂展云正想说不如打一针,怀里的人拽着的手不由得一捏紧,高烧中的她开始抗拒起来,而聂展云也皱起了眉头,目光不由得朝她的小腹部看了一眼。
    不要打/针,不要吃药,也不要挂水,不要,不要--
    舒然尽管烧得迷迷糊糊,但可能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尤其是在迷迷糊糊中听见说要打/针或是挂水,整个人都开始挣扎起来,她不能用这些药!
    挣扎的她用手护住自己的腹部,眼睛却沉得睁不开来,但身体的直觉在告诉她,好像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Sugar,打一针,吃了药就好了!”聂展云掩饰掉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暗沉,手放下去将她护在腹部的手拿开,这个动作让怀里的人更加不安起来,挣扎不开时便表情痛苦地低低呢喃着,“不要,不要--”
    她的声音很微弱,被聂展云抱在怀里挣扎得动不了,聂展云抬脸朝站在门口的助理看了一眼,“打电话给柳医生,说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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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时冷时热,冷的时候浑身都蜷缩在一起都觉得无法保暖,热的时候是恨不得揭掉身上的一层皮,朦胧中好像有人摁着她的手,她动不了,难受地全身都抖了起来,她开始挣扎,抗拒,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但手臂上还是一阵刺痛传来,随即便是冰凉的液体注入,她疼得浑身都开始打起了哆嗦。
    她好想开口说话,开口呐喊,她不能打针,可是摁住她的手是那么的用力,而她居然除了啊啊啊的低呼居然喊不出一句话来。
    疼,好疼!
    为什么会这么疼?
    四肢冰凉的舒然觉得浑身开始痉/挛抽/搐,然而这些痛楚却开始朝她的腹部迅速地汇聚而去。
    肚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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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然,然然--
    耳边有人的焦急的呼喊声,很熟悉,听着就让她泪如泉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疼得受不了了,她从床上滚了下来,疼得在地上打滚,她难受,双手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她是不是快死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时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她伸手要去抓住对方,慌乱中抓着对方的衣服,便一把揪得紧紧地。
    卿文,是你来了吗?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强烈的预感让她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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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坐在保时捷里的朗润在接到电话之后脸都白了,什么话都没说,打开车门就往楼上狂奔。
    一口气跑上五楼,瞥见走廊上拿着电话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张晨初正在跺脚,同样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到底怎么样了?”朗润看着张晨初那表情,又着急又慌张,顿时心被揪了起来,沉冷出声:“卿文呢?”
    走廊的那一头,站在门口的男人就像一尊冰凉的雕塑,靠近了感觉到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冷压,朗润大步地走了过去,对血液敏感的他一眼便嗅到了血液的气味,他的目光一扫,落在了尚卿文的衣服上,他的手,衣袖,以及衬衣的下摆,甚至是裤子上,都沾着血!
    他站在病房的门口,坚实的双肩开始颤抖起来,尤其是那双手,那只沾着血抖得厉害,他推开门看到了什么?
    她从床上滚在了地上,她的脸苍白得没了血色,她紧拽着他的衣服。
    她说,卿文,我好疼!
    她全身发着抖地在他怀里抽/搐,从腿/间溢出来的血沾了他一身。
    随着她那痛苦的哭声,他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生命一样。
    不,不要--
    他抱着她双手抖得不能自抑,在闻讯赶来的医生要从他手里接过她的时候,他抱得那么紧,医生根本没办法从他手里接走已经痛得晕倒过去的舒然,若不是张晨初赶来强行让他松开手,大吼着,你想要她死在你手里才甘心吗?这才让尚卿文松开了手,但他人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朗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过脸去,脸上的表情简直是难以形容,怎么会这样?费尽心思才保住的孩子啊!
    病房里面的脚步声有些杂乱,病房门一开,里面出来的医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面色焦虑地说道:“抱歉先生,孩子已经,已经保不住了!”
    V章149: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更新时间:2014-3-15 10:42:37 本章字数:3755
    寂静的医院走廊响起了一阵紧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回响起来的声音在回廊上从断断续续着串连成一阵突兀的声响,‘砰’的一声,楼梯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但那急促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楼梯下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快,紧张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聂总!出什么事儿了?”紧追着跑过来的助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聂展云扶着楼梯的扶手,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气息不稳的他目光还透过扶手看着楼梯下方,眉头微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踩着楼梯往下走。
    “聂总,怎么了?”助理见他不说话,只好紧跟在后面,他刚才本来是在柳医生的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等着的,聂总跟柳医生谈话,谈的时间也不久,接着柳医生和聂总出去了一趟,但回来的时候却只有柳医生一个人,他不知道聂展云去了哪里,正要打算回那位小姐的病房,便见到聂展云从那边疾步走来的身影。
    “少说废话,走!”聂展云快步下楼,不过警惕的他每到一个楼梯口都会抬头看一下头顶角落里的摄像头,目光一停住,眉头便陷入了沉思。
    也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聂展云看着闪动不已的手机屏幕,突然笑了一下,接通电话时语气里有着不明所以的笑意。
    “在楼下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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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门口上的灯还一直亮着,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随着那一声手提包落地的‘啪嗒’声,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舒童娅脸色苍白地连退几步最后靠在了墙壁上上稳住了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
    她在接到电话时根本就不敢跟冉启东说是然然出事了,这家医院离冉启东所在的医院还有一段的距离,她打车过来时,满脑子都在想着到底会出什么事儿,结果,让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舒童娅背靠着走廊墙壁,看着坐在走廊那边站着的男人,他的背影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孤冷,夜凉清清,他面朝着手术室的门口,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形同一尊雕塑。
    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揭开脸上的口罩,面露遗憾却又似松了一口气地轻声说道:“病人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和调养!”
    这位孕妇出血量大,而且是直接痛晕了过去,看样子是痛苦极了。
    舒童娅就站在他的身边,听着医生的话,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她很想抓着尚卿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身边站着的男人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生命活力一样,在医生宣布结果的时候他的脸惨白一片,连嘴唇都失去了润泽的颜色。
    终究是,让人心痛的结果!
    舒童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快步跟在了医生的身后追着那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身影,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舒然脸色苍白如纸时,她显得没有撑住地脑子一晕,脚步都打了个踉跄,被身后快步跟来的张晨初伸手扶住。
    “阿姨,小心!”张晨初也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等着,这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就像万千只蚂蚁在身上啃噬一般,煎熬,难受,心痛!
    舒童娅浑身都在抖着,坚强的女人此时的眼睛红肿一片,被张晨初扶着的她颤抖地出声,“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今生你要这样的来惩罚我!”
    秦侯远的离开,秦氏的破产,冉启东的重伤,现在,连她女儿都不放过!
    这就像是一个恶循环!永无止境地被伤害着!
    张晨初心里被揪得紧紧的,他扶着舒童娅进了病房,暂时让她先休息,起身时才见到尚卿文也站在了门口,在看到尚卿文脸上那沉郁得就像山洪暴/发前的暗沉,他在心里颤抖了一下,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血样样本的抽查和其他的检查很快就有结果下来了!只是卿文,我们发现,医院的摄像头被人动了手脚,也就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前,整个医院的监视系统瘫痪掉了!”张晨初低声说着,眉头已经皱得很深,这是意外吗?不可能!
    再加上又是在晚上,而护士站那边的值班人员也说了因为有急症,离开过一小段时间,这一小段的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钟,接诊的医生也说了,暂时是安排着舒然先在一个病房里休息,都还没有确定是打/针还是其他降温处理方式,尽管走廊上时刻有人/流走动,但这段时间谁都可以进入病房,而到底这段时间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房间里没有监控设施,根本没办法查证!
    而当问起到底是谁送舒然来的医院时,接诊的医生想了想,说是一位先生!到底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
    聂展云进医院的监控画面没有,只有在交管局那边查到了几个图像,其中有一个就是他抱着舒然上他的车的一幕,而最后的画面也就是在这家医院门口的十字交叉路口,聂展云的奥迪车转了个弯,但图像上也没有奥迪车直接驶进医院的画面,医院旁边的侧门便是那个监控的死角,而旁边还有一条路,所以你根本没办法判定他到底是开车进了医院,还是开车直接从另外一条路走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在那条路的其他监控画面上没有见到聂展云那辆奥迪A8。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口说无凭,没有最有力的证据!中间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钻。
    也就是说对方是早就布下了这张网!
    “聂展云在什么地方?”尚卿文抬起脸,低沉出声,他的脸色极为疲惫,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张晨初站了起来,朝门口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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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媛媛在走廊上面容焦急地都变了脸色,她几次想要靠近那个房间,但都被人拦了下来,她听着房间里响起的动静,心里不由得揪得紧紧的,尤其是在听见里面的桌椅被推倒被摔得一阵响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地要冲过去了。
    “佟小姐,你觉得你一个弱女子能进去?”站在不远处的朗润好意地提醒,对着守在门口的人打了个眼色,佟媛媛立马被两人提着手臂扔在了一边,她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说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她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聂展云被他们的人带进了房间,现在都大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有出来,房间里的打斗声听得她一个心惊胆战的,这些人太过分了,仗着有权有势就无法无天了!
    佟媛媛立马从包里掏手机,随即便听见一道清幽的声音,“佟小姐,注意你的用词,想想你那位还在双规中的父亲!”
    佟媛媛震住了,抬脸看着坐在那边的司岚,磨着牙握着手机一个劲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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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房间可谓是一片狼藉,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角落慢慢站起来的聂展云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站在那边的男人,伸出舌头添了一下手背上的血,笑了起来,“尚卿文,再一次失去孩子的感受怎么样?好受吗?你这辈子怕是当不了父亲了!”聂展云笑着,声音一顿,盯着尚卿文,嘴角一咧开,近似沉冷地出声,“死了这条心吧!看着你这么痛苦,真是痛快啊!哈哈哈哈哈!”
    “砰--”一记勾拳狠狠地砸向了聂展云的脸,高大的身躯直接栖身而过一只手掐住了聂展云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摁在了墙壁上,墙上有血渍从聂展云的嘴里溢出来,顺着雪白的墙壁流出来,被摁住的聂展云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死死地被钳制住,他动弹不得,却依然没有要求饶的意思。
    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猛的一收紧,头顶那冰凉刺骨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不是你?”
    聂展云被尚卿文掐住脖子身体被摁在了墙角,两个男人对视着,聂展云眼神冷淡,面对着怒气暴涨的尚卿文,他却只是笑,被卡住脖子都快出不了气但那张青紫相间的脸依然是那副表情。
    “尚卿文,咳咳咳,我相信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弄死我,但是,你有证据吗?”
    证据?
    尚卿文那张铁青的脸上眼睛微微地眯起,手不由得捏得更紧了,对视着聂展云那张脸,一只手提着他靠近了自己,额头涨起的青筋历历在目,唇瓣张开时寒声出声,“别让我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尚卿文松开手将聂展云直接推在墙角,转身走的时候却听见聂展云幽幽出声,“尚卿文,看来,想要你孩子命的人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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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门一开,尚卿文双脚沉重地走了出来,朗润也没有去看屋子里面的情况,倒是佟媛媛已经尖叫着飞奔而入。
    朗润低声说着,“检查结果出来了!”他说着眉头皱了一下,有些不忍地看向了尚卿文,在目视着尚卿文衬衣上沾着的血迹时,最后还是低声说着。
    “注入她腹中的打胎药是一般打胎药的三倍计量!”
    对方,好狠的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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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更,我码字速度太慢了,唉唉唉啊,后面还有一更,我尽快写啊----
    V章150:别不理我!
    更新时间:2014-3-15 13:55:24 本章字数:3819
    一般计量的三倍!
    这还是那位医生的保守估计,时间如此之短,疼痛如此剧烈,而且出血量也让医生们吓得手忙脚乱。
    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未孕的年轻女子被强行注入了超过几倍的打胎药,她还能,还能有生育吗?
    医科出生的朗润没有接着说下去了,因为话说到这个份上,连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都没再继续说了,只告诉他们,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朗润看着尚卿文,尚卿文穿着的浅色衬衣上血渍太多,手背上的关节处都有好几处的伤,伤口还在流着血,在听完朗润的话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迈开大步走进了病房,朗润本想说让他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但看着他大步走开,浑身释放出来的冷压让朗润的面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在尚卿文走进病房之后,朗润背过身去,正要走,被身后坐在那边的抽烟的司岚叫住:“去哪儿?”
    见他没有转身,司岚一手掐住手里的烟头,低低出声,“你知道五年前的苏茉是如何失去孩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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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空调的暖气并没有使这个屋子变得温暖起来,门口响起的脚步声让舒童娅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警惕地看向了门口,她坐在这里不敢移开眼睛,她怕自己一移开眼睛,女儿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故!
    见到从门外进来的男人,一身的血渍看起来别提有多狼狈,他走进来,目光紧紧地凝在床上的女子脸上,走过去坐在床边,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如大楼倒塌一样重重地将沙发的给压塌了过去。
    心里沉载着的情绪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的沉重,居然把这么一个一直从容不迫的男人给逼得成了这副样子。
    室内的空气压抑得人好像出不了气,但这静得快让人发疯的空间里响起了床上人那痛苦的呻/吟,打破了这种压抑的宁静。
    “痛--好痛--”
    她的声音都是在颤抖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她难受地圈起身体弓成一只可怜的小虾米,紧闭着的眼睛上睫毛颤抖不已,苍白的脸上露出来的痛苦表情让床边的人顿时就像被人掐住了心脏,狠狠地一揪!
    尚卿文突然站了起来,半跪在床边伸手去抓住舒然那紧紧握成拳头的手,一只手还打着点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握过去的手都在抖着,双手握住其中的一只手放在唇边用自己的唇紧紧地靠着,唇角糯动时,发颤着出声,“然然,然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痛了,还是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紧闭着眼睛的舒然眼角顿时湿了一大片,身体更是难受得蜷缩成了一团。
    舒童娅别开脸去,大步地走到了病房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刻,泪如泉涌。
    她不该,她真不该当初答应的!
    如果,如果女儿不嫁给他,会不会,就不会这么被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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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你走!”佟媛媛要伸手扶聂展云,聂展云看了她一眼,别开脸,站直了身体朝电梯那边走,佟媛媛的手僵在半空,但却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入电梯。
    靠在电梯里的聂展云从那明亮如镜的门背上看着此时的自己,脸上有大片的青紫血瘀,左眼角还流了血,鼻子也破了,身上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的血渍,看着那镜像里的自己,他伸手擦了一下还在流血的鼻子,这一举动让站在身边的佟媛媛看得心惊胆战,低声说着:“去敷一下药吧,你这样--”
    “闭嘴!”聂展云冷喝一声,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是糟糕透了,佟媛媛被他吼得脸色一变,虽然她不太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看着尚卿文的那张都快凝结成冰的脸,还在刚才无意间听见了出来的医生跟朗润说的那些话,打胎针,大出血,昏迷,再联想到尚卿文,根本就不用再多想,是那个女人出事了!
    隐约猜到了事情内容的佟媛媛也忍不住地在心里打起了寒颤,难道舒然的流产不是个意外?难道跟他有关?
    佟媛媛的目光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心里是一阵紧张,她不知道尚卿文和聂展云关着门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是但凡跟司岚还有尚卿文有牵扯的事情,都让她有些害怕,不仅是因为现在双规中的父亲。
    她太清楚尚卿文的手段了!
    佟媛媛不敢再往后面想,她忍不住地低声发问,“展云,舒然的孩子是不是没保住?”
    身边站着的聂展云凉悠悠地目光朝佟媛媛看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佟媛媛被他那目光看得浑身都发麻,抓紧了手里的包强压住内心的气愤继续说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对吗?她舒然只要一失去孩子,就有可能回到你身边对吗?”
    聂展云眼眸一动,伸手扣住了佟媛媛的下巴,“这么了解我?”
    佟媛媛脸色惨白,“聂展云,你疯了,你干嘛要去招惹他!”
    招惹尚卿文有好下场吗?这个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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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浑浑噩噩,时不时会觉得疼,很疼,她想叫,但却没有力气喊出声来,浑身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意识时有时无,痛的时候她感觉好像自己还活着,但大多数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偶尔她会听到耳边有人低低说话的声音,声音是哽咽的,听着让她觉得很难受,不由得心里就觉得很酸,很难过,腹部的疼痛扩散到身体的其他地方,身体就像灌了铅又像是什么重量都没有的羽毛,沉重下坠或是飘忽不定的。
    她听到有人哭,很低的声音,低哑的,顺着她的手,泪水大颗大颗地掉,她想睁开眼睛,可身体的疲惫让她睁不开眼。
    只觉得那眼泪滚下来的时候灼得手背手心都疼!
    这样的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有多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她以为自己都再也睁不开眼睛,当她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撑起了眼皮颤抖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床边那一窗明净的阳光,长久没有睁开眼睛的她被那刺目的光线刺得赶紧重新闭上。
    一室阳光璀璨,连脸上都照得暖洋洋的!
    床上人的轻微转动脸的动作险些让守在床边的人惊呼出声,很快舒然便听见了林雪静满是期待的低音,“然然,你醒了吗?然然,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林雪静也顾不上插花了,把手里的花扔在了一边,注意观察到舒然眼皮的颤动,她站起来就往外面跑,“舒然醒了!”
    很快病房里响起了人的急促脚步声,大步的,急促的,靠近她的时候俯身而下,带着她所熟悉的淡淡香水气息,让疲惫得又想睡过去的舒然眼睛不由得动了动,眼皮再一次努力地撑开,见到了那张脸。
    “然然!”尚卿文看着她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既兴奋又激动,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脸庞边,有些急切地低低出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手被他捧着,沾在了他的唇角上,他握着的手有些用力了,紧得她手发疼,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感觉到手心被他亲吻着,目光微动时不知道是响起了什么,她凝着他的脸,突然慢慢地把脸转开,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慢慢地往回收,在尚卿文发愣时,干涸的喉咙低哑出声,“我累了!”
    被抽/开的手心有些发空,尚卿文看着她那张轻轻转开的脸,连身体都顺带着转向了另外一边。
    喉咙里就像被卡了一颗火炭难受得他要发疯了。
    尚卿文站起身来,朝站在床边发愣的林雪静看了一眼,林雪静眼神示意,便说着,“我去个洗手间!”她说着便大步走出了病房,并把病房的门关了起来。
    尚卿文让她出来,她哪还敢在里面待着?
    病房里因为林雪静的关门声显得安静极了,尚卿文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心里一阵发紧,他绕到床的那一边,伸手要去触摸她的手,但舒然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神色疲倦的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把自己的手往被子里缩,却被他捉住,牢牢地扣着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你别碰我!”她刚苏醒,身体虚弱得她说话都没有力气,本来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却被此时的她说出了娇柔的楚楚可怜,让人听着就心疼不已。
    挣不开,所以她的声音都带着哭音了!
    她只想安静一下,但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然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别不理我!”尚卿文紧握着她轻微挣扎起来的手,眼睛里尽是心疼,但眼睛更多的是流露出来的害怕,他在害怕着她对自己的冷漠,有一天,冷漠会冲淡掉他们之间的一切一切。
    舒然的手被他拽得紧,她手疼,但更疼的是因为看到了他那消瘦的面孔,还有他那双慌了神而露出陌生情绪的眼睛,读出了他眼睛里的害怕,这深深触动着她内心的那根弦,她唇角张了张,心里却乱得让她难受,垂眸想要避开他目光的舒然被他双手捧住了脸,她无处可躲,就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滑出来时委屈地出声,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在最后汇聚成了两个颤抖出声的字眼。
    “苏茉!”
    ----------啊嘞嘞,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评论区欢迎大家灌水,留下足迹吧,呵呵------
    V章151:很难过,很难过
    更新时间:2014-3-16 0:21:42 本章字数:7332
    苏茉!
    细弱蚊蝇的声音从舒然的嘴角艰难地颤抖着溢出了声,她睁大着眼睛看着紧握着自己手的男人,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的迁回路转,还是恨不得让自己更绝望一些,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么敏感的字眼来。
    握着她的手有些明显的发僵,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此时也控制不住地加重了些许的力道,凝在一起的目光也有那么一些短暂的凝滞,舒然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那一分一毫的细微表情,捕捉着他那眉头处轻微的隆起,她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如此敏感的话题,但是,她此时却是该死的想要去知道!
    见他脸色凝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迟疑,那眼神里一时间有太多的情绪混合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这么复杂又难懂的情绪表露,内心深处也在这一分一秒对视的目光中变得煎熬难耐。
    尚卿文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伸手抚着她那眼角落下来的泪水,手指尖细致入微地慢慢地给她擦干净,动作那么的轻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凝着她那双期待又坚忍得让他心疼的眼睛,把她的小脸捧在他的手心,唇瓣轻轻动了起来,低哑出声,“苏茉,是我的前女友!”
    那张被捧在他手心的小脸轻轻地抖了起来,如果那是一块水晶,那么此时捧着水晶的人却因为水晶的透亮会投射出自己最通透的影子,他在镜像里的影子随着自己的那一句话,似乎是看到了镜子里那砰然一身炸得四分五裂的自己。
    不是不想想起,沉压了太久太久的往事经过了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重提起来,在内心深处还是会痛。
    是了,苏茉说的,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着!
    舒然透过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不想再知道了,她伸手要去拿开他紧捧着自己的手,因为她觉得,她一定承受不了这些过往,她不想知道了,不想再听了!
    捧着她的脸的手却没有松开,尚卿文顿住的语音经历了短暂的停顿之后恢复了正常,看着她那双躲闪的目光,他没有松手,捧得更紧了,声音就像撕破了的风箱,低低的声音透过舒然的耳膜。
    “我们曾经在一起四年!”他凝着她的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唇角都在抖着,最后还是在舒然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缓缓出声,“还有过一个孩子!”
    四年,还有孩子!
    这就是真相吗?
    有人说时间就是考验真情的一个衡量表,因为随着时间的流动,你们的磨合已经趋于到了同化,四年,不是四个月,不是四天,而能持续这么久远的原因其中就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真的,深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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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病房外的司岚在见到从里面出来的尚卿文时,脸上的情绪变得有些难以琢磨,只是在看着出来的尚卿文脸上的表情,他低低出声,“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些,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意外失去了孩子的同时,得到这样的真相,卿文,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面对着好友的关切,脸色憔悴的男人良久才嘶哑出声,“我只怕我自己,说晚了!”
    司岚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痛苦神情,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不认识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五年前第一个孩子的离开,他没见到他有这么的畏惧,这么的恐慌。
    他从尚卿文的眼睛里捕捉到的情绪,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地害怕。
    害怕失去的最真实的情绪表露!
    这还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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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在床上这一躺就是三天,林雪静几乎每天都来,从早上一直待到晚上,当然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多余的,因为守在舒然身边的尚卿文是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只是今天,咦,怎么没见人呢?
    “妞,今天下床活动了吗?”林雪静进来,笑着把带过来的花放进了花瓶里,她只买了两支新鲜的百合,放太多会让舒然觉得屋子里气闷,两支就够了,气味芬芳,淡淡的,闻起来也舒服。
    当然林雪静也聪明地没有问尚卿文去哪儿了,就她这两天的观察还有娅姨的态度,她明显感觉到这两夫妻之间有些怪怪的,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舒然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看在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
    林雪静还顺便把提过来的保温桶放下来,魏妈妈听说了舒然的事情,伤心得上班都没了动力,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的舒然,在病房里还说说笑笑的,一出了病房,眼泪就滚了出来,这两天更是使出十八般解数地给舒然补养,叮嘱着林雪静要看着舒然喝完才能回家!
    舒然一直在小憩,听见林雪静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这两天虽然恢复了些力气,但因为身体虚弱,她还不能单独下床,只是这么躺着,有时候翻身都觉得肚子疼,久而久之这么躺着真的很难受!
    “吃了早餐了吗?”林雪静关切地问,伸手去给舒然整理了额头前面的头发,她这躺三天,人都瘦了一圈了,本来看着就没几两肉,如今看到是更加的单薄了。
    “吃了!”舒然轻声回答,她现在是觉得连多说一句话都耗费精力,她朝林雪静伸出了手,林雪静先是一愣,然后会意了,她这是想上洗手间。
    林雪静急忙伸出手扶着她,有些担心地说着:“然然,不如我抱你去吧!”她险些说成了让尚卿文来抱她去,但她幸好是忍住了。
    舒然摇了摇头,林雪静一手扶着她一手将她露出来的腿往床边移,舒然坐到床边,人都觉得累出了一身的虚汗,而在歇息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站起来的她感觉着双/腿间一波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时,小腹又是一阵收缩,她抓着林雪静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疼’这个字在唇齿之间紧紧地咬着没用溢出来,但额头上却深处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然然,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林雪静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便紧张地问,舒然本以为腹中的疼痛只是一阵阵的,疼过就会轻松一些好一些,但明显是此时的疼就像痉/挛紧在了一起,让她忍不住地猫起了腰,难受地只想现在就蹲下身去缩成一团。
    林雪静急了,瞥见舒然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急得快要哭了,她又想去按那床头的铃,又不能丢开舒然,在一阵慌忙之中,她瞥见舒然的病服裤子上,白色的竖条裤子上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迹,她‘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吓住了。
    门被推开时,一阵疾风在林雪静的身后掠起,把林雪静都推得一个踉跄,焦急的声音从尚卿文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急切的语速低喝着,“快叫医生过来!”
    ------------------------
    “这是那打胎药带来的后遗症,注入的计量就超过了她身体的承受力,我们已经用了止血的药,只不过她身体现在太虚弱,需要长时间的慢慢地调理!这段时间请留意她的身体情况,有什么异常都请及时告诉我们!”
    医生离开病房前在病房门口轻声跟尚卿文说完,尚卿文点了点头,而林雪静却捕捉到了敏感的词汇,打胎药!!!!
    她一直不知道舒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了孩子,而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去问舒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无意间听见的这些话让她震惊地眼睛都瞪直了,舒然不可能会服用打胎药,她那么珍惜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怎么会舍得吃打胎药?
    太多的疑问搅和在了一起,林雪静只感觉心乱如麻,她看着进来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拉上了帘子,开始给舒然换脏衣服,她走过去,看着他熟练地给她脱/下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生怕触碰到她手臂上那安放着的留置针,因为舒然怕疼,这连续几天的输液,医生便给她安置了留置针。
    其实舒然是醒着的,就是疲累不堪,刚才那么一痛,痛得她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软绵绵地躺下来就动不了了,加上她被尚卿文抱上床,听见帘子拉上的声音,知道他是要给她换衣服,更是不敢睁开眼,但身上的衣扣却在一颗颗地被解开,她身子缩了缩,去拉自己的领口,尚卿文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林雪静赶紧说着,“刚才,然然说要上洗手间来着!”
    捏着自己领口的舒然心里跳了一下,而身边的男人已经伸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他人高而且力气又大,抱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舒然却心里急躁地要喊停,这几天尽管尚卿文都在身边陪着,但很多时候舒童娅也在,她要上洗手间都是舒童娅陪着去的,被他这么抱着,她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怕自己的肚子又疼,身体轻飘飘地被他抱起来,她是想喊停但却被他低沉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麻烦你帮我放一些热水,再把护士给的药按照计量倒进去!”
    尚卿文是在跟林雪静说话,林雪静赶紧去了卫生间那边,魏妈妈是护士,林雪静从小本来是被当成护士来培养的,长大了不想干这行,但一些基本的护理常识还是懂得的,听了尚卿文的话她便去洗手间放水。
    “不!”舒然有些抗拒,这几天清洗的时候都是舒童娅帮着清洗的,而今天舒童娅早上来的时候她才洗过了一遍,只是没想到又会弄得裤子上都是,黏滋滋的想来床上的护理垫子也弄脏了吧,那他这么抱着她,会不会把他身上也弄脏了?
    更别说,他是要给她清洗吗?
    不要!
    舒然的小抗拒自然是不会被尚卿文所允许的,他抱着她,手臂掂量着她的重量,眉头深深地皱了皱,感觉又轻了些!他把怀里的人抱得紧,但也没有忽略掉她的轻微抗拒,只是抱着她轻轻地用下颚在她的小脸蹭了蹭,“很快就好!”
    舒然现在是真希望自己有力气能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感觉到空间的移动,她心跳得更快了,着急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林雪静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张嘴就要叫住她,林雪静却打着哈哈说着好像听见有人敲门,说着便大步走出洗手间,舒然顿时就被浴室里刺眼的灯暖照得眼睛眯了起来,自己的身体也随着他俯身的姿势双脚落了地,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害怕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被勾住颈脖的尚卿文身体微微一怔,随即便倾身过来用双臂将她抱着,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又掺杂着不确定的惊喜。
    对他来说,舒然突然这么依赖地靠着他就是一个天大的幸喜。
    舒然此时都想不到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让尚卿文有了这么大的心里变化,只觉得他突然将她抱紧,胸口还在微微地抖动着,嗅着他衬衣上熟悉的香水气息,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应该是据上次两人谈话之后的最亲密的拥抱。
    透着衣服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舒然听着他那砰砰直跳的心跳声,自己也跟着抖了一下,他的怀抱那么用力,而她整个人都被他拢在了怀里,早就知道他怀抱的宽阔,但这一次却是完完整整地相拥,密不透风地好像是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我--”舒然眉头蹙了蹙,‘难受’二字还没有说出口,耳边便响起了他醇厚的声音,“我来!”说着他的搂着舒然的手慢慢地下滑,舒然都傻眼了,手推着他的胸口,“不要,我自己来!”
    即便两人是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此时的舒然还是忍不住地脸红,尤其是他的手已经替她拉开了裤子的绳子,医院里的病服裤子都不是松紧带的,而是松松垮垮的腰间就一根绳子,只需要系一下就好,尚卿文在舒然说‘不’的时候手指已经轻松地给她挑开了那根绳子,而且手已经给她轻轻拉了下去,舒然急得要跳脚,但又挣脱不得,又怕自己这一用力肚子又疼,双腿一阵凉悠悠的,她低头一看,能装得下她四只腿的大裤子就这么从腰间滑到了双/腿的脚踝处,她的一双长腿顿时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脸瞬间红得像一块大红布。
    也幸好此时尚卿文是正抱着她,她的脸是抵在他的胸口,垂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所以尚卿文也没看到此时的舒然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虾。
    “来,慢慢坐下来!”尚卿文很有耐心地扶着舒然往马桶上面坐了上去,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尴尬,她一直低着头,他垂眸一看,瞥见她两只耳朵的耳根处都红得快燃起来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在害羞!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低着头的舒然看着落在自己脚踝处的裤子,上面沾着的血迹还没有凝固,看着那殷红的颜色,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三天了吗?
    宝宝已经离开她三天了吗?
    不管她再刻意不让自己往这方面去想,但身体的反应每天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告诉着她,不去想是不可能的,孩子的离去已经是事实!
    心头一阵揪着的疼,她难受地眼睛都开始发胀了,但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双腿依然没有移步,她伸出手推了一把,低着头,“你先出去!”
    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但舒然还是清楚地知道,饶是她再坚强,她也一时半会无法让自己坦然地来接受这个事实。
    面前站着的人却没有走,尚卿文已经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在他蹲下来时,她垂着脸的角度正好与他抬着的脸对着,从她脸上滑下来的眼泪就这么直接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猝不及防地举动把舒然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慌慌张张地急忙要避开脸去,被他伸手捧着脸,他的脸就这么靠了过来,在她那被泪水浸湿了的脸上轻轻地蹭着,用轻暖的吻一点点地把她脸颊上的泪水一颗颗地吸/允掉。
    可能是太温暖的吻会让人瞬间变得软弱起来,舒然被他的吻着,唇瓣在脸颊上辗转开,直到她感觉有眼泪从他的脸颊沾在了她的唇角,苦涩的味道就像经久发酵之后的喷发,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着她,在她难过的时候他也会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心里突然就像被一大块的石头给堵得严严实实,但与之不同的是,即便如此,内心深处的负重却在随着两人的眼泪和亲吻慢慢地均衡开。
    一个人太累,两个人分担,就不会那么辛苦!
    洗手间的暖随着那灯暖的炙热变得更加温暖起来,而洗手间外的病房,林雪静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女人,女人的第六感瞬间变得敏锐起来。
    她第一次见苏茉是在那个耳钉品牌店,当时她还以为舒然跟她认识,但是显然,舒然是不认识她的!第二次就是在那个视频上,她跟尚卿文跳过舞!
    “请问舒小姐在不在?”苏茉站在门口,助理小雯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礼貌地递了过来,林雪静接了过来,目光在苏茉的脸上扫了扫,淡淡地说着:“她现在不方便见你!”说着便朝洗手间那边看了一眼。
    苏茉站在门口,目光却转向了病房里,落在了那挂衣服的架子上,那里,挂着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
    她顺着林雪静的目光朝洗手间的位置看了过去,听见那边有轻微的动静,有水声,她急忙收回了目光,感觉到林雪静正在朝她打量,她抬起脸来露出官方的微笑,“那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吧!我有公事要找尚董事长!”
    林雪静本来是想关门的,但听见对方这么说,心里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也总不能把对方给推出去,只好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你就等着吧!”
    ------------------------
    舒然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其实洗手间的空间也并不小,不过是因为两个人身高都比较高,所以才显得洗手间的空间有些狭窄,这样的空间里,有水声汩汩,兑上了特殊药物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中药气味,舒然觉得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抓着他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双腿/间的液体冲洗下来,她的腿都忍不住地抖了起来,脸更是不敢抬起来,只盯着水盆里的水,恨不得时间能飞得再快一些。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拿着干毛巾的男人轻声询问,舒然坐在特殊的椅子上,就像那种孕妇上厕所的专门座椅,中间是空着的,清洗的话直接用温水从下面洗就好。
    尚卿文把衬衣的衣袖撩得高高的,做事极为认真谨慎的他甚至都用温度计测试过水温,蹲着擦拭干净之后便开始给她换裤子,舒然低着头,刚才她是不愿意让他洗的,天啊,再亲密的人也做不到不尴尬啊,所以整个过程,舒然都尴尬到了想要钻地缝的地步了。
    听着身边响起的塑料薄膜被撕开的声音,她讶然,抬脸见尚卿文正在给她沾卫生巾,黑色的棉质小内/裤还在他手里,见他撕包装挺熟练,本来就要大跌眼镜的舒然却看着他突然停了下来,秀眉蹙了一下,一手拿着撕开了的卫生巾,一手拿着内库,好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蹲了下来,眼神有些无助有些迷茫,“然然,这个,这个是怎么贴上去的!”
    其实尚卿文之前以为,这个应该跟婴儿尿不湿差不多,毕竟他之前做过一些列的功课,也知道该如何给孩子换尿布,但是,这个,这个东西--
    舒然脸都快出血了,手忙脚乱地伸手从他手里抓过来,低着头自己贴,感受到尚卿文那追着的目光,她抬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尚卿文被她突然瞪了,好半响都没回神,他不过是想好好看看,下次就熟能生巧了!
    在舒然觉得,一个大男人做这些事情,尤其还是像尚卿文这样的男人!
    天啊,世界凌乱了!
    见她自己穿好内/裤,而且还时不时地朝他瞪眼睛,一张脸红扑扑的让她的眼神又颇为俏皮可爱,说瞪人,她那眼睛也只有惹人怜爱的份儿。
    尚卿文给她换好了衣服,怕她着了凉,医生说不要感冒,他抱着她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脚,觉得不冷才松了口气。
    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看着靠在怀里羞赧的女子,他低着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这么乖巧的女子怎不让人心生怜爱?
    尚卿文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大步走出来时就想询问舒然中午想吃什么清淡的饮食,便听见病房门口响起的脚步声。
    “卿文!”
    尚卿文脚步一停,而怀里的舒然思维就像突然卡住了一样。
    是苏茉!
    V章152:他想要她!
    更新时间:2014-3-17 11:45:39 本章字数:3680
    D市的春天总是个多风的季节,处在迎风处的地方,窗口时不时会被风扫得呼啦啦地响。
    林雪静赶紧小跑到窗口的位置,将打开了一点点用来透风的窗户给拉紧,边拉窗边说着,“然然,跟你说啊,你现在最好不要吹风,小月子是不能忽视的,要好好修养一个多月呢!”
    林雪静说着,拉好了窗户,没有听见身后的回应,松开拽着窗帘的手,侧脸朝床头那边看了一眼,舒然正闭着眼睛躺着,她面色依然不好,但人却安静极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一起,林雪静还真怕她这种睡姿又会使得她身体不舒服了。
    好像是尚卿文从病房离开之后,整个房间都空寂了,她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看着舒然那落寞而孤寂的面色,心里便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林雪静自从看到那个叫苏茉的女人来这里,她就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非要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林雪静皱着眉头,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却又因为不好在此时询问舒然,所以也只好憋着,在她再次转过脸去看向窗外的时候,目光瞥见就在楼下的那家咖啡店,咖啡店的装修比较欧式化,林雪静的目光追随着那进入店内施施然对坐的男女,眼睛都快要冒火了,拉着窗帘的手也用上了劲,觉得自己心里憋着的火实在是没办法再憋着了,松开拉着窗帘的手大步地走到病床边,咬了咬唇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能轻声细语地说出口:“然然,不如,我陪你下去走走吧!”
    林雪静一说完这样的话,就忍不住地想煽自己的嘴巴,刚才她还说舒然不能下床不能吹风来着,现在又叫舒然下床走走,就舒然现在的身体情况,恐怕走也走不远的。
    林雪静想着这些就纠结,她又想下去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她也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但是看着舒然这样的状态,似乎是从尚卿文离开病房之后便一直沉默着,她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林雪静却像是体会到了她心里的难受,是恨不得现在就跑下楼去,找机会抽那个女人!
    第三者这个问题一直是社会上疯传的话题,不管是那个时代,成功的男人身边最少不了的就是这些飞蛾扑火要撞上来的莺莺燕燕。
    她可没有听错,因为之前苏茉来的时候说的是有事找‘尚董事长’,结果尚卿文一出来,她就改口叫了一声,‘卿文’!
    靠!
    林雪静在心里爆起了粗口,见病床上的舒然没有回应,便也不打算再打扰她,转身就要朝病房门口走,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比照顾老婆还要重要!
    “雪静!”床上的舒然突然低低出声叫住了她,林雪静急忙转身,却笑了笑,“那个,我突然想喝咖啡了,我下去买杯咖啡吧!”
    嗯,不是买一杯,是买两杯,一人脸上泼一杯!
    舒然睁开了眼睛,尽管她闭着眼睛,睁开眼时那眼睛却看得林雪静心里一阵发毛的不自然,她看着林雪静,看了好久,最后才微微闭眼,声音很小声,“别去了!”
    林雪静怔了怔,舒然明显是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她却不让她去,林雪静心里着急,这是干什么嘛,你才是正室啊!
    “我想睡一会儿,你陪着我吧!”舒然轻声说着,把苍白的小脸埋在了软枕间,闭着眼,把被子拉高了一些,遮住了自己的脸。
    “然然--”林雪静的声音有些哽咽,坐下来时自己眼眶都红了,手里拿着的手包被自己的手拧得都畸形了。
    我诅咒你们!!
    --------------------------
    咖啡厅,圆形的小沙发上,苏茉静坐着用手搅拌着送上来的咖啡,抬脸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人,他似乎清瘦了许多,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也是充满着疲惫,他没有动放在他面前的咖啡,而是抬眸看着她,“什么事?”
    这样例行公事的口吻让苏茉还是不能适应,她停下了搅拌咖啡的手,微微低吁出一口气,“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万美已经跟尚钢签订了合同,签字的人是你爷爷!”
    尚卿文的目光微微一暗,却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在他看来,他不主张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他爷爷都会积极争取。
    心里忍不住地苦涩一笑,抬脸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你见过他?”
    苏茉脸上尽管也是平静的,但还是有些轻微的不自然,尤其是在面对着尚卿文那质问的眼神,她轻轻垂下眼帘,微叹出声,“卿文,普华抢都抢不到的合作权,为什么你这么排斥?难道是因为--”
    “不是因为你!”尚卿文突然轻声地打断了苏茉的话,静静地看向了她,唇角微动,“你知道我公私分明,我不知道你那个想法是从何而来!”
    苏茉脸色有些微微的尴尬,但心里同时也隐隐地失落,半响她转移开话题,恢复了平静的语态,“尚钢和万美正式的签字仪式会在这周五举行,到时候会现场召开记者大会,这边的负责人是我,我今天来是想说,既然已成定局,不如就和我们好好合作吧!”
    尚卿文的眉头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苏茉一眼,“既然苏经理是跟他交接的合作意向,你该找的人是他!”
    苏茉微微一怔,“卿文,尚钢现在是你在做主!”
    尚卿文笑了一声,做主?他笑过之后,眼睛里就只剩下了寒凉。
    苏茉见状心里微微颤了一下,低头伸手拿起银勺子搅拌着咖啡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种徘徊在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让她有些压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尤其是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她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她,身体怎么样了?”苏茉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因为她已经听说了。
    对面坐着的尚卿文眼神从平静无波到微微地动了动,苏茉抬脸时正好注意到他那眼睛里那轻微的变化,心里也不由得紧了一下,为什么只要一提到她,他的情绪就会有变化?
    是因为这个人被他放进了心里?
    “卿文--”苏茉放下了勺子,抬脸看向尚卿文的目光里带着隐隐的波光。
    “苏茉,我说过了,她是我太太!”相对于苏茉情绪的突然异常,尚卿文似乎早有准备,所以在苏茉情绪波动的时候,他缓缓地放下了咖啡杯,目光却紧紧地射/向了对面坐着的女人,“她是我尚卿文的妻子!”
    他的语气有些重,随着那放杯子的举动,杯子落入杯盘时发出来的轻微声响却像是掷地有声的警告,尤其是他看向苏茉的那道目光,寒凉的,让苏茉忍不住地心里一跳。
    这么陌生的眼神让苏茉一时间都觉得心乱如麻,人也在他的目光中变得有些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但也正因为尚卿文的最后一句话,也激起了她内心深处那埋藏已久的不甘心,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咬了咬唇瓣,顾不上心跳如雷,颤抖着出声。
    “卿文,她在你身边还不到四个月,但我们却在一起四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苏茉眼睛有些发红,但看着尚卿文的目光却没有退缩。
    “你错了!”尚卿文眼睛里如一汪清泓,薄薄的唇瓣轻轻溢出声来,“是我在她身边!”
    人往往会弄错了从属关系,不是她在他身边,不是她依附他,在他心里,是他依附着她!
    苏茉控制不住地双肩抖动了起来,好半响才颤抖出声,“你,你爱她吗?你确定你的这种感觉是爱吗?”
    尚卿文望着她,“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不明白,你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说爱一个人,卿文--”苏茉摇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她不会相信的。
    尚卿文看着情绪失控的苏茉,目光微微一暗,“这也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
    苏茉抬起脸,脸上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他,尚卿文轻轻地往座椅后方靠着,轻启薄唇徐徐而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因为想要留住一个女人而精明地算计着她的一切,我疯狂地想要圈禁住她,甚至用上了最不耻的方法,我知道我的做法总有一天会让她恨我,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去做了!这其实不仅是一个人的占有欲在作怪,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做的所有目的就是想要她!”
    这么疯狂的念想是从见她的第三次面开始,从她当着秦侯远一家的面跟他说的那句话开始。
    她说,“老公,你来晚了!”
    他已经过了那种激/情四/射的年轻岁月,早已没有了懵懂无知的青春激/情,但却因为她这一句无心的话,掀起了内心最狂热的念想,他想要她!
    ------------
    这是第一更,本来这一更早就该发布上来,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茗宝的颈椎突然疼得不行,不得不停下来躺了好久,从写高官开始,这个病就一直折腾着我,断断续续地,呼,今天更新可能有些慢,我尽量写足一万字,请大家耐心等待!
    第二更应该在下午,我休息一下,不敢坐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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