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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178

    V章173:一切安好
    更新时间:2014-3-30 11:06:26 本章字数:3798
    贵州,荔波飞机场!
    一辆雷克萨斯越野车停在出口处,从车里下来的男人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又朝出站口的位置望了一眼,助理下车,抬头看着有些yīn郁的天际,"又要下雨了!"
    助理这一说话,靠站在旁边的男人眉头就皱了一下,似乎是被连日的绵绵yīn雨折腾得他心里烦躁,他沉眉地看着出站口,沉沉出声,"希望不要见到不想看见的人!"
    助理表情一噎,邵大状,你想看到的人似乎并不多!
    话语刚落,助理的目光就在出站口捕捉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嘴角不由得抖了一下,看了自己的上司一眼,老大,你想见到他吗?
    邵兆莫眉头紧锁,犀利的目光在看到那个从出站口出来的人时,眼底转为一片暗,却又无奈地把手收回去塞在裤兜里,心里早就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来的人一定是他,但其中的百分之二十又让他心生侥幸,只不过现在看来,侥幸都没有了!
    见尚卿文是边打电话边出来的,邵兆莫看着提着行李大步走过来的关阳,两人眼神对视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邵兆莫看着站在那边打电话的尚卿文,又瞟了一眼那看似很沉的行李箱,挑眉,"他这是要常住还是搬家来着?"
    关阳把行李搬上了后车厢,关上后备箱的时候笑了一声,"夫人给收拾的!"
    邵兆莫好看的桃花眼挑了一下,想起上次在那桩案子的法庭上见到的那个坐在尚卿文身边的女子,尚卿文结婚的时候他在国外处理一件棘手的案子没赶得回来,听张晨初说尚卿文娶了个比自己年纪小了九岁的女人做老婆,听到这个消息他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艾玛,果然是老牛吃嫩草!
    那次在法庭上他也是第一次见舒然,看起来蛮温顺的,不过之后他有一次在尚卿文面前调侃说看她老婆乖顺的样子惹人怜,尚卿文眉头闪了一下,乖顺?他一看尚卿文那表情就知道了,那八成只是个表象!
    邵兆莫想了想,嘀咕出声,"果然是有女人了待遇完全都不一样了!"
    关阳听了莞尔一笑,说得其实也蛮有道理的!
    等尚卿文打完电话,邵兆莫已经抽完半支烟了,车上,两个男人坐后排,邵兆莫从助理递过来的文件袋里取出一叠纸质文件递给他,"谁叫你来的?"
    尚卿文接过去开始翻,头也不抬,"你不也一样来了吗?"
    邵兆莫唏嘘一声,"我是作为尚氏律师团代表来着,为了赚钱,你为什么来着?"邵兆莫说完,语气有些沉,"卿文,报恩也好,你不舍得也好,做事要有个度!"
    尚卿文翻过一页纸,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听着这句话扫描得很快的目光有了一丝的停顿,却什么话都没说飞快地继续往下看。
    只是那件事故的发生经过,以及现在处理的进展情况,尚卿文翻完那十几页,合上的时候低沉出声,"从三个月那个项目工程开始之初,尚钢查出来的供应数量一共占了此项工程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有百分之十是出自贵州本地的一个生产商,那么还有百分之二十——"
    邵兆莫点头,"嗯,对了,是出自普华!"
    邵兆莫说完,看着沉思的尚卿文,眉宇间有着一丝淡淡的愁容,"我说尚钢跟普华,这都斗了十几年了吧,谁都想把对方给吃下去踩下去,这次又牵扯到了你们两家,我看司岚又要头疼了!"
    尚卿文不置可否,旁边坐着的邵兆莫找了个枕头开始枕着休息,并看了尚卿文一眼,"休息一下,半个小时之后,你想闭一下眼睛都不行!"
    尚卿文是能理解邵兆莫说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半个小时之后,车将从县道下走,贵州地区的路况不好,张晨初为了这个项目经常过来,每来一次都会被吓得失魂落魄的,一次险些开翻车栽山沟沟里,那一天晚上吓得他在车里都没敢动,等到天亮了有车路过了才请人帮忙请当地的人们想办法把车弄上来,一回D市就往寺庙跑,烧香拜佛,感谢上苍。
    开惯了城市里的平路,在山区里开车那就是在赌命!
    再加上这两天yīn雨不断,那工程现场就在离县城还有十几公里的位置,高架桥路段,那条横跨距离长达两公里的高桥分三期修建,前两期一切顺利,却在最后的这一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尚卿文主张是先去看看现场,毕竟那些拍摄过来的照片他虽然是看了,但还是想去现场看一下,邵兆莫也知道他的性子,既然来了就不会有轻松了的,他来之前就跟这边负责调查的部门联系好了时间,看看离那个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早,便叫助理开车小心一些,还打趣着调侃,都是些风云人物,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别憋屈地死在这边的山沟沟里。
    尚卿文听着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有消息,他翻出来看了看,指尖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动了起来,在打完那几个字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跳出来的信息栏里,然后看了一眼yīn郁的车窗外,若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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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安好!
    厨房里,舒然一手拿着手机,低低地念出这四个字来,好半响才会心一笑,她这动作有些傻气,可她完全不知道,站在厨房外面的冉奶奶看着孙女的表情,拉了她一下,舒然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往围裙前面的袋子里放好,端起面前的那盘鱼香肉丝,并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奶奶!"
    冉奶奶看着舒然那表情是哭笑不得,她站在门口都叫了她两声了,她都没听见,就盯着那个手机看,现在的孩子们啊,走一步都离不开手机,前段时间看新闻报道说有个年轻男子边走路边玩手机结果人就掉沟里了,这些孩子养成的坏习惯,就跟慢性毒药似的。
    "过来吃饭拉!"冉奶奶接过舒然递过去的盘子,舒然虽然围着围裙,但今天主厨的却不是她,是冉启东。
    虽然今天舒童娅没有过来,有些小遗憾,但家里还是其乐融融的,显得很温馨,爷爷奶奶也没有对舒童娅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在他们看来,孩子们的事情他们不想参合,前段时间冉诺母女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安静一段时间也好。
    难得有这样的晚餐时光,舒然面对着一大桌子的好吃的,趁着家人还没有坐过来,掏出手机对着桌子上照了张相片。
    晚餐的气氛很不错,爷爷跟爸爸喝起了小酒,舒然则陪着奶奶聊天,奶奶说早知道卿文今天要离开,他们就昨天就该过来的,也好歹能坐在一起吃一顿饭,舒然听了便安慰着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奶奶还询问了她的身体情况,舒然都一一作答,不过是没有说实话而已,心里就跟埋了一根刺,她不知道这根刺到底什么时候能被拔/出来,拔/出来肯定很疼。
    席间爷爷说贵州那边最近一直在下雨,那边天气不太好,不过爷爷和爸爸都是避重就轻,并没有在饭桌上谈及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不说舒然心里也有数,毕竟,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报纸上电视上这段时间都在追踪后续。
    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经不再是尚钢的主事者,为什么现在出了事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他?
    晚餐过后,原本说好了几人下楼去大学的校园里散散步,结果一阵淅淅沥沥的夜雨袭来,散步的计划也不得不耽搁了,冉奶奶在房间里给舒然装被套被单,今晚上舒然要在这里留宿。
    冉启东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具已经全部换了,吃饭的时候还听冉启东说想把这套房子给卖了重新买!舒然是理解的,父亲是想彻底的换一个生活环境。
    房间里有关冉诺母女的一切东西都没有了,重新装修过的房间焕然一新,给舒然单独留的房间全布置成了粉红色,舒然今天一走进来就吓了一跳,父亲还真当她是没长大的孩子,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遗失掉的童年。
    "然然啊,你爸爸这段时间的表现我跟你爷爷都看在眼里,我们很欣慰,因为你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舒然听着***轻声细语,站在窗台边看着楼下路灯灯光中的夜景,再多的恨终究是抵不过最亲的血缘,她知道父亲在努力,而她,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一回国就来到这个学校任职。她渴望着亲情,从小就期待着一个有着温馨氛围的家庭,现在,不都等到了吗?
    晚上她睡在奶奶身边,聊着她儿时的趣事慢慢地入眠,可能是很久没有跟奶奶睡在一起,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太习惯,因为她好像习惯了枕边有那温软的浅浅呼吸,习惯了伸手就能触及到他的身体,突然之间身边没有了他,这么安静冗长的夜里,窗外夜雨淅淅,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却被噩梦惊醒,梦里雨下得很大,蒙蒙的都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她听见他喊她的声音,却伴随着空山中空旷的剧烈声响,一泼温热的东西混合着冰凉的雨水直扑她的面门,她眼睛被粘连地睁不开,双手用力揉开眼睛,一手的血!——
    这是第一更,剩下的大概在下午,——
    V章174:他怎么可能是这个血型?
    更新时间:2014-3-30 14:40:07 本章字数:5021
    窗外夜雨依旧,舒然却已经被吓醒了过来,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摆在自己的面前,瞪大着眼睛,脑海里刚才梦境里的那一幕似乎历历在目,她的手止不住的抖,眼睛里的慌张和惊恐把身边睡着的冉奶奶给惊得呆住了,伸手过来抱着她,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凉,吓了一跳,急忙问道:“然然,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啊?醒醒,没事的,做梦而已,没事的!”
    冉奶奶心疼地抱着舒然不停地哄,这边舒然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梦里的那一幕太真实了,连泼在她脸上的血水都有冰凉和温热交替的真实触感,她人已经傻了,听着奶奶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她才用手紧捂住了自己的脸,心脏已经快跳动着蹦出胸口,梦里的紧张和惊悚让她身体紧绷到僵硬,回神之后才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重重地躺下去,耳边还有他的声音在萦绕着,那一声空谷中的回响声让她现在都还惊恐不已,她爬起来,冉奶奶正下床给她接开水,却见原本已经躺下去的舒然伸手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翻开了一阵捣鼓。
    冉奶奶想提醒她刚醒来别看电脑屏幕,对眼睛不好,却见孙女那紧盯着电脑屏幕的那张脸有些苍白,额头还有汗水出来了,不由得心里又紧了紧,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舒然什么话都没说,第一时间是打开电脑订了一张明早就飞往贵州荔波的飞机票,她等不及了,她要看着他安好她才能放心,一天都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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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要过去的消息跟他说了吗?”开车的林雪静问,还将自己的速度加速到了八十,不然身边的人又要嫌弃她速度慢了。
    前往D市国际飞机场的路上,林雪静问,坐在旁边的舒然轻轻摇头,她怕他不让她过去,所以并没有告诉她,她连爷爷奶奶还有爸爸都没有说,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即便是凌晨被噩梦吓醒,她当机立断订下机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依然没有睡好,冉启东送她回风尚嘉年华,她等父亲走了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并叫林雪静过来接她。
    “你啊!”林雪静叹了一声,转脸看着她笑,“你也有这一天呢,冷静的舒然也会有这么着急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唉,你以前想过吗?”林雪静记得,当年聂展云出国消失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着急过吧,这就是区别啊!
    “看路!”舒然不想说话,人也疲惫得很,航班是十点,抵达贵州那边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她在中午的时候就能赶到了。
    林雪静也不怕被她喷,继续说道:“然然,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边最近天气不太好,而且你这么着急着过去,又没车,你对那边又不熟悉,你怎么去找他啊?”
    林雪静说的话也很现实,舒然订票的时候也没多想,但是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到了机场就给他打电话。
    四十分钟之后,科鲁兹抵达D市机场,看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林雪静把车停好,帮着舒然提着小行李箱往候机厅走,便走还询问舒然有没有带几件厚点的衣服,舒然满脑子都想着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对林雪静的问话敷衍似地直点头,林雪静看着无奈地真想揪她一把。
    身边絮絮叨叨的林雪静声音突然没有了,连脚步声都没有了,想事情的舒然不得不停下来,吵杂的候机厅里舒然转身,就见到林雪静僵了似地站在那边,她纳闷,转开目光,正要走过去,便见推开玻璃门大步走进来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手提拖着行李箱。
    林雪静伸手捂住了嘴,好像见了鬼似的愤然一瞪眼,转身走过来挽住舒然的胳膊,拉着她就走,却没对方脚长步伐快,舒然还没有被拖着走多远,前面的路就被人给挡住了。
    舒然是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上聂展云!
    聂展云大步地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路,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身材高大的他低头什么话都还没说直接便从林雪静的手里拿走了她手里的身份证,林雪静瞪大了眼睛,“唉,你干什么呢?”
    聂展云转手将属于舒然的身份证递给了自己的助理,助理欣然领命而去,这边舒然也蹙紧了眉头,这人真是霸道惯了!她挣开林雪静的手,朝着聂展云那位助理走的方向大步地走了过去,他拿她身份证干什么?
    舒然一走,林雪静和聂展云就对上了,不过聂展云显然是没兴趣跟她斗,转身也朝舒然走的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升舱?”舒然站在柜台前一脸错愕,伸手去把自己的身份证给抢了过来,瞪了那个助理一眼,“我有说过要升舱吗?”
    助理感觉很无奈,这是总经理的意思,他能不做么?
    “我不办理升舱,谢谢!”舒然果断地说着,结果那位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小姐,这个,都已经办理好了!”
    舒然气恼,看着身后走过来的男人,恨不得用脚去踹他一脚。
    却听见聂展云淡淡地说着:“我也去贵州,一起!”
    他也去贵州?
    舒然都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他去贵州干什么,商务舱的登机口已经开始登机了,舒然的行李被聂展云的助理托着带走,机票被聂展云拿在手里,她站在原地一脸沉郁,聂展云转脸看她,手里的机票晃了晃,“你到底去不去?”
    舒然气得脸色发青,自她小产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一个多月不见见一次就气得她脸色难看至极。
    “Sugar,你的定力退步了!”聂展云轻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很不错,舒然暗暗地深呼吸,转身对着一脸无奈的林雪静挥手告别,她要去,谁也阻挡不了!
    商务舱里的环境无疑是很舒适的,只不过舒然不怎么适应而已,谁没事都坐商务舱?又没人报销机票钱。
    舒然进了机舱才发现自己的座位就紧挨着聂展云的座位,她的位置靠窗,一坐上柔软的椅子她就昏昏欲睡,因为空间大,也不必像做经济舱一样弯着腿,她伸了伸腿,决定先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对即将要前往的陌生地方,她是既新奇又激动,新奇的自己走过很多地方,但贵州那边还没有去过,激动的是,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虽然她现在还在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噩梦而担心着,但想着再忍两个多小时就能见到他,她闭着眼深呼吸,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吃早餐了吗?”身边坐着的聂展云将手里的报纸合上,问了一句,舒然摇头,她早上因为忙碌没有吃东西,现在饿的时间早过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聂展云也不再说什么,让空服人员送了两份早餐过来,他的是咖啡和低糖的蛋糕,给舒然要的是蛋糕和温热的牛奶。
    “请慢用!”空服人员微笑着把吃的端了过来,舒然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吃,聂展云见她没动,端起咖啡静静地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淡淡说着:“身体没康复就到处乱跑,你以为你是铁人?”
    舒然有些气闷,今天出门没想到会遇上他,刚才又被他强/行办理了升舱手续,转开脸不看他,“这是我的事!”
    聂展云眉头挑了一下,一个多月不见她,她气色是好了些,但算算时间,也才四十多天吧,她不好好在D市待着,跑这么远去贵州?
    聂展云也知道她去贵州是去干什么,因为尚卿文昨天才去的贵州!
    “把早餐吃了,好好睡一觉!”他说着重新拿起摆在大腿上的报纸,翻开来看了起来。
    “你去贵州干什么?”旁边的舒然突然问道,转脸看着拿着报纸翻阅的男人,一身商务西装,手腕上的机动表透着奢贵的气息,举手投足间释放出来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以前的聂展云虽然在外人面前也是一副清高淡漠的样子,但在她面前确实温柔和煦的,虽然也有强势的时候,就像刚才在候机厅里那样。
    聂展云手拿着报纸,淡淡出声,“贵州那边那个工程项目出了事,作为那百分之二十份额供应商的普华,有责任前去协助有关部门的调查!”
    原来他也是过去处理那件事情的!
    舒然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喃喃出声,“很严重吗?”
    聂展云合上手里的报纸,看了她一眼,“一旦牵扯到人命,就不可能变得轻松!”
    舒然微微蹙眉,重新躺坐下去,转开目光看着窗外的景色,当听到广播里说着飞机即将起飞时,耳边响起了聂展云的声音,“把耳朵蒙着,把嘴巴张开!”
    舒然这人坐飞机最怕起飞和降落的两个时间段,耳朵受不了,脑子容易犯晕,在飞机启动时,舒然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睛,等着失重减轻才准备松开,身边却突然逼过来的压力,她睁开眼就见聂展云倾身过来,伸手覆盖在她的双手上捂住她的耳朵,舒然睁大着眼睛,想要挣扎,他的手又压得紧,隔得这么近,他垂眸看她,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舒然却被他看着不自在,索性把目光移开。
    而此时她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在嘉禾过年的那天晚上,漫天烟花下,尚卿文伸手给她捂住了耳朵,头顶烟花灿烂,带着温热力度的掌心将那轰隆隆的爆竹声音隔绝在外。
    她垂眸避开他的眼睛,聂展云却久久地凝着她的脸,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每一次坐飞机时,他都会这样伸手给她捂着耳朵,现在这样是这么久以来鲜少会靠得如此近的时候。
    等到失重的感觉总算是消失,聂展云才松开了手,坐回自己的座椅时才沉沉出声,“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舒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嘲笑意味,转过脸去索性闭上了眼睛休息,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上了飞机她也无心欣赏天上的景色,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身边的聂展云按铃叫来空服,把她没有吃的东西都拿开了,并让对方取了毯子过来。
    舒然睡着了,折腾了一晚上的精力也有疲倦的时候,睡得沉的她也并不知道聂展云在她身上盖上了一层薄毯,他动作很轻,目光在她那睡熟着的小脸上紧紧地凝视着,两人相处的关系还真是微妙,他以为她会追着问他当日她流产时的情况,可是她却没有,难道她对当日发生过的事情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聂展云为舒然拉上薄毯,收回目光时眼睛停在了她的右手上,她无名指上套着那枚戒指着实是刺伤了他的眼睛,心里才泛起的点点柔情被那一枚简易款式的铂金戒指给击得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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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别墅,贺奶奶这两天都很高兴,因为贺谦寻昨天晚上从巴西赶了回来,离开了两个多月的贺二少回来今天第一天就是睡到了现在,眼看着都快到十一点,贺奶奶不得不去敲门,叫这小子起床。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睡懒觉!”贺奶奶直接拧开了房门进去将被窝里睡得沉的贺谦寻给拽了起来,贺谦寻人是坐起来了,但眼睛还是闭着的,身体往床上一倒,抱着枕头,“五分钟,就五分钟!”
    贺奶奶要抓狂了,这小子在巴西那边听说是发奋图强,确实,人虽然是瘦了,但是精神了,先别说是学了什么本事,身体好就是大事!
    “再不起来,你爷爷的早会都快开完了,回来又有得你受的了!”贺奶奶催他,还时不时地朝窗外看楼下花园有没有车停着。
    “哎呀,奶奶,爷爷最近都乐着尚钢快完蛋了,他哪有那个心情来说我?”
    贺奶奶哼了他一声,拉开他的被子,看着孙子裸/露的肩背,又给他盖了回去,“你爷爷就那么点心思!”
    趴在枕头上的贺谦寻哼哼两声,“奶奶,我想不明白了,人家尚卿文好歹也救过爷爷一命,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爷爷是不是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太缺德了!”
    贺奶奶蹙眉,“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救过你爷爷的命?”
    贺谦寻趴在枕头上,懒懒地说着,“之前爷爷那次摔伤,输血的时候是人家尚卿文输的!”
    贺奶奶面色怔了怔,喃喃低语,“你爷爷是稀缺血型,就连你父亲还有你的血型都不是RHyīn性血,他怎么可能是这个血型?”
    ------这是第二更,有关文中涉及到一些医学上的东西,情节需要,请勿较真,还有三千字,我怕只有晚上回来写了,有朋友邀请我去那个寒山寺去玩,就是那个‘姑苏城外寒山寺’的那个地方,我没去过,打算去看看,所以,咱们晚上见!!!
    V章175:我这次来不是玩的
    更新时间:2014-3-30 21:43:20 本章字数:5915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或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手机里的声音反复地响着,拿着手机的尚卿文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上车的邵兆莫将手里那湿漉漉的伞放在一边,从座椅后面取出一条干毛巾来擦了擦脸,外衣肩头都被雨水浸湿,他放下毛巾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见靠坐在一边的尚卿文外衣也湿了,便催促到,“前面路烂的车没办法再靠近了,如果真要过去,只能走路走过去了!”
    邵兆莫说着,求证性地看向了尚卿文,尚卿文放下手机,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我下去看一看!”
    邵兆莫一把拉住他,“路不好走,这么大的雨,工地已经停工了,除了留在那里守工地的工人之外,已经没人了,你即便是过去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尚卿文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把那把伞拿了过去,打开车门撑开了伞,“这可不是作为律师的你应该会说的出来的话,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我个人觉得现场去看一看甚过了在办公室里翻那些照片!”
    昨天他就打算要来现场,只是昨天雨吓得太大,本以为今天会好一些,结果这雨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不能再等了!
    车门被关上时,邵兆莫‘哎呀’了一声,不得已地叫助理再递给他一把伞,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个撑着伞往那边走的男人看,最后在下车时用力踢着皮鞋上的泥巴愤愤然地低咒出声,“真不要命了!”
    “大少!”前去探路的关阳有些狼狈,衣服上很多地方都被泥水给弄脏了,他撑着伞疾步走了过来,紧皱着眉头,“前面路不好走!”
    尚卿文撑着一把大黑伞,目光朝着那边望了过去,那横跨在两座山之间的桥梁,有三分之二已经修筑成功,而剩下的那一小截还空着,大雨中,那边就像个被遗弃的废区,吵杂的雨声中却有一阵阵的敲锣打鼓声伴着雨声飘移过来。
    “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尚卿文沉声问。
    关阳脸色有些为难,却还是如实说道,“失去的几个人中有五个是这当地的民工,有不满赔偿的家属这两天一直在这边闹事,摆设灵堂散放纸钱!”关阳说着看向了尚卿文,“大少,我们还是别过去了!”
    因为他之前就听邵兆莫说,这些失去亲属的家属们情绪很偏激,前两天他过来看现场的时候险些被拦着走不了,车都被扔过来的石头砸得面目全非,跟这些情绪过激的人根本没办法好好沟通,现在过去怕是很危险。
    关阳知道尚卿文绝对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他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和权衡利弊,所以在尚卿文询问有没有另外一条路通向那修筑好的桥顶时,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他过去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边守着的人不少,但是桥上面,因为桥高八十五米左右,上面除了有几个守工地的工人之外,没见有其他人,刚才他也打电话联系了,确定了上面没有丧者亲属。
    尚卿文撑伞的手抬高了一些,抬头看向高桥之上,“找一条路上去!”说完他朝关阳伸出了手,“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关阳微愣,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尚卿文拿着手机熟练地输入了那一串电话号码,拨过去依然是处于关机状态,他表情有些纳闷,舒然的手机除了早上是正常的之外,都处在关机状态。
    “大少,有什么事情吗?”关阳看出了尚卿文眉头微蹙的表情,便关切地询问,心里在想可能是大少没打通夫人的电话吧。
    尚卿文把手机递给他,“没事,先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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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这一觉算是补了眠了,睡得太沉以至于飞机什么时候降落的,那嗡嗡嗡的振动声音都没感受到,睁眼时,便看到甜美的空中小姐微笑着说道:“小姐,荔波飞机场已经到了,您可以下飞机了!”
    舒然愣了一下,她怎么感觉,这位空服人员微笑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样子,感觉就像是,终于甩掉这个包袱了!
    她坐直了身体,让自己慢慢清醒过来再起身,看见自己身上搭着的薄毯子,她拉开了,听见身边有人起身的动静,她抬头看见站起身来的聂展云,手里拿着公文包,见她还坐着,便转脸看她,“还舍不得走?”
    舒然扭了扭脖子,站起来,提着自己的包包,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突然站起来,走一步便觉得双腿在打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没吃早餐肚子饿的缘故,血糖也低,脑子就有些犯晕,她赶紧停步伸手扶着前面座椅的椅背,想等自己缓过神来再走,走在前面的聂展云也停了下来,在空服人员正低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时,他伸手过来将她扶住,在舒然有抵抗情绪时也没有松开,而是低声开口,“是不是觉得头晕?”
    舒然闭着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眼,感觉已经好多了,见他扶着她,便不动声色地要挣开站远一些,聂展云目光微动,手一下滑下来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门口走去。
    “唉,你松手,我自己可以走!”舒然低呼出声,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小提包,腾出那只手去掰聂展云扣住的手腕,踩梯下去的时候一阵手忙脚乱地险些一脚踩空,也幸好聂展云抓得紧,她才没直接从梯子上滚下去。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聂展云将她拉下阶梯,好像觉得看舒然这么慌乱的样子让他心情愉悦了不少。
    舒然紧盯着被他扣住的手腕,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聂展云,松手!”
    “你不跟我一起走?”聂展云挑眉轻问,此时一辆奔驰越野车从专属车道开了进来,停在了聂展云的身旁,助理下车帮聂展云提公文包,话说这飞机都停下来了快半个多小时了,他们都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了,商务舱的人早走光了吧?
    助理下车小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递给聂展云,看见聂总经理牵着舒然的手,两人不知道是在争论着什么,聂经理面色云淡风轻,而舒小姐面带怒意,助理接过聂展云递过来的公文包往车里跑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
    天啊,聂总,那可是尚卿文的老婆!
    “松手,再不松别怪我不客气了!”舒然寒声,虽然以前不是没有跟他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比如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拥抱,牵手之类的,但是从他归国回来,两人之间的相处就是平淡的,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但是现在她觉得奇怪,对她搂搂抱抱还牵手,今天他过分了!
    听着舒然这说话的语气,聂展云低笑一声,拿着伞把大半部分移到了她那边,“Sugar,我很好奇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的脸上写满了‘欠揍’两个字。
    舒然脸色气得变了变,用力地去挣她的手腕,聂展云这才松开了手,舒然要走的时候,聂展云淡声开口,“你怎么去哪个县?知道路怎么走吗?”
    舒然头也没回,“不要你管!”
    聂展云站在原地,看着舒然朝那辆车走去,使劲敲着车门,喊住那助理,“把行李箱给我,快点!”
    助理觉得委屈极了,因为他朝聂展云那边看了一眼,聂总的眼睛微眯,很明显的警告,你敢试试!
    舒然恨不得用脚踹那扇车门了,那助理一脸为难,只是小声地讨好说着:“舒小姐,聂总也是要去那个地方的,你一个人也不方便,不如就一起吧?这车这么大,坐得下的!”
    “我要的是行李,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把行李还给我!”舒然伸出手揪住那助理的衣领,把助理拧地一阵哇哇叫,不动手都不行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把行李给她!”身后的聂展云淡淡说道,助理如临大赦,被舒然揪着领带勒得快出不了气了,再晚一会儿他肯定晕过去了,助理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了舒然的行李箱,双手递给她,姑奶奶,你走好,天啊,越是看着淑女的美人撒泼起来就越是要命的!
    舒然拿到了自己的箱子,将拉杆一拖出来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总!”助理揉着脖子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聂展云将手里的伞收好递给他,“在附近找个停车场,休息一下吧!”
    啊?助理面露诧异之色,不急着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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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憋着一口闷气不知道怎么撒出来,郁闷地胸口起伏不定,她走出候机厅,来到陌生的地方其实一点都没有那种所谓的恐慌感,她以前经常出游,所以心里素质还不错。
    这边这几天都是雨,舒然抬头看着头顶灰茫茫的天,心里也觉得有些压抑难耐,想了想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她是知道那个县的,只是因为在没有车的情况下,现在她只能自己去搭车,因为她想着尚卿文应该在忙,但总归是要提前跟他说一声。
    舒然在招手拦下一辆刚下了客的出租车,坐上去便开始翻手机。
    舒然翻出手机,点开按钮,却发现手机屏幕还是黑的,她按下开机键,等了好半天都没动静,难道,没电了?
    不可能啊,她记得两个小时之前上飞机的时候还是满格的啊!
    舒然再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她郁闷地只好去翻包里的充电宝,翻来翻去却没找到,难道她没带?
    “小姐,您上哪儿?”司机问,舒然没找到充电宝,郁闷了,询问着出租车能不能直接到那个县,对方一听有些惊讶,“小姐,很远呢,而且最近都下雨,那边路不好走!我们不走那边的,因为一般过去了,晚上都回不来的,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太费时间,也不安全!”
    “那我怎么才能到那个县呢?”舒然心里着急了!
    “那边有大巴车,不过最近嘛,去的车怕是不多!”
    司机的回答让舒然心里瞬间凉了一大截,但她还是要求司机带她去能坐大巴的车站,下了车她便直奔那个售票厅,在询问去那个县的车的时候,对方的答复是,因为路况原因,今早发出去的车在半途都折回来了,暂时没有前往那边的车了!
    舒然傻眼了!
    拖着行李箱站在售票厅的一个角落,低着头想办法,身上阵阵凉意,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因为刚才走的急,她没有把放进行李箱的伞拿出来,淋了些雨,现在头发都有些湿了,刚才还不觉得冷,现在一停下来,身上一阵凉飕飕的!
    她要怎么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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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初,你话说大声一点,这边雨大!”而且信号似乎也不太好,电话里的声音老是断断续续的,手里拿着电话的尚卿文眉头紧皱,电话那边的张晨初不得不大声地重复了一句,这边接电话的尚卿文随即脸色微变,声音音量也瞬间拔高了些,“你说她过来了?她什么时候过来的?哪个班次的航班?说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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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站外,舒然站在一个路牌下,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查查有没有租车的地方,如果有,她自己直接开车过去!
    这是她暂时想到的办法。
    就在她要准备拦车的时候,那辆奔驰越野车停在她的脚边,车窗滑开时,聂展云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唇角勾了一下,见她那双眼睛正瞪着自己,便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转眼挑眉,“真不走?两个小时就能到那个县,你确定你不走?”
    舒然觉得聂展云给她来了个马后炮!但看着yīn气沉沉的天,想着如果自己找车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那个县,她也不再矫情,她把行李箱往身前一拉,咬牙切齿地开口,“开门!”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过程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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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我查了,夫人确实是乘坐那班飞机过来的,只不过我们没在机场找到人,监控上显示,夫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就搭乘一辆出租车前往了客运站了!在客运站那边逗留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便出了门,客运站就里面有监控器,外面就没有了,也不清楚她现在去了哪里!”关阳说着,心里紧了紧,想不到夫人会这么一声不吭地过来了,只是不应该啊,要说飞机上必须关机,打不通那是理所当然的,但下了飞机,不可能打不通电话的!
    “会不会她手机没电了?”坐在车里跟着纠结的邵兆莫揉了揉耳朵,被刚才尚卿文的声音给震得,好多年都没听到他那么大声说话了,真是震得他现在耳朵都还嗡嗡嗡的。
    回到车里的尚卿文眉宇沉沉的,这傻丫头都不跟他说一声就过来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邵兆莫,现在就去一趟荔波机场,我去找!”
    邵兆莫‘啊’了一声,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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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车里的舒然头发有些湿,感觉脑子也有些犯晕,不过她可睡不着,这路确实够烂的,开这种越野车都会颠簸,真不知道开其他的车会颠成什么样子?
    身边的聂展云打开车灯看了一会儿文件,车里很安静,只有坐在前面的助理时不时跟司机低声说几句,都不敢太大声,怕吵到后面看文件的聂展云。
    “把水递过来!”聂展云低声说着,助理赶紧把一只小水杯递过来,他把水杯拿过来直接递给了舒然,舒然愣了一下,没接,“我不喝水!”
    “里面是牛奶,你没吃东西,容易低血糖,车里没吃的,先喝一些!”
    舒然确实有些饿,真不知道自己头晕到底是饿晕了还是感冒了,不过她不喜欢用别人的杯子!
    “喝吧,新杯子!”知道她的习惯,不喜欢别人的杯子。
    舒然拿了过去,拧开水杯,嗅着牛奶香,肚子都开始叫嚣起来了,一天没吃东西,拖着箱子走了那么久,费体力!
    “没想过要去一下贵州的旅游胜地?”聂展云淡淡地说着,头却没有抬,“我记得你说过很想去看看荔波的水上森林!”
    舒然端起杯子来喝了几小口,边看车窗外的景色,听着聂展云说的话愣了一下,那是很久之前她跟他说的话,久得她都快忘记了。
    “我这次不是来玩的!”她说完也不打算跟他多说话,只是没过多久就感觉头晕沉沉的,像晕车,又像是沉甸甸地睁不开眼睛来,她靠在座椅上,以为是低血糖造成的,刚想着闭着眼睛睡一会儿就好,结果这一闭眼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手里的那只水杯被伸过去的那只手轻轻接住,聂展云看着睡过去的女子,褪下身上的外套将她盖住,伸手将车窗滑开,把剩下的牛奶连着瓶子一起抛了出去!
    ----
    V章176:苏茉,我答应过你吗?
    更新时间:2014-3-31 11:07:58 本章字数:3803
    D市,高级写字楼,清脆的高跟鞋声从会议室传出来,在门口戛然而止,小雯收拾好了会议材料跟在了苏茉的身后,一边在琢磨着待会要尽快地将会议重点整理出来,一边想着要准备迎接总部徐总的接待问题。
    “安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走在前面的苏茉淡声问,伸手揉了一下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好的缘故,今天一天脑子都胀胀的,闷得头晕。
    小雯思绪一转,转了过来,“苏总,普华那边说聂经理人不在,签字需要聂经理的同意,所以现在还办不下来!”
    苏茉脚步一顿,转身,“你说聂展云不在?去哪儿了?”
    小雯回答:“回来的同事说聂总出差了,今天早上走的,去了贵州!”
    苏茉眼神微动,“他去贵州干什么?”
    小雯耸肩,“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应该是派过去处理那件事情吧!”
    苏茉神情顿了一下,“你去帮我订去那边的机票,今天的!”
    小雯哑然,而苏茉只留给她一个疾步离开的背影,她早就听说普华那边之前是安排的贵州分部一个部门经理去处理那件事,毕竟普华所占的份额不多,犯不着聂展云亲自出马。
    但他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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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级酒店,豪华套房内,助理看着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烟的聂展云,目光朝着卧室那边,偶尔会转开一下目光,抽完一支烟之后等一会儿再点上一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打发掉这么寂静流淌着的时间。
    在房间里的人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时不时有低低交谈的声音传出来,很轻,但助理发现,每次有声音传出来时,抽烟的聂总都会停下手里的动作,在静静地听着里面的谈话声。
    这样的场景反复地出现,直到里面的人出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出来时让助理把记好的东西拿在了自己的手里,“聂先生!”
    聂展云抬了一下手,示意助理送其他两人先出去,助理便带着其余两人先去外面休息,留下那位中年女士,聂展云对着对面沙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对方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聂先生,您之前给我的这位小姐的基本资料我都看了,我就对刚才那一系列的检查做一个简单的汇报吧!”
    聂展云轻轻点头,将手里的烟头掐灭,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这位小姐之前的那次人流对她身体有很大损害,我们发现她的子宫内壁很薄,对她以后生育有很大的影响!”
    这位妇产科的医生一段话里连续有了三个‘很’,说话时表情也很严肃,听着的聂展云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医生看着他的表情,轻声说道:“我看她并非天生体质就这样,聂先生,她这是后天造成的,能方便告诉我她经历过什么吗?”
    聂展云面色沉郁至极,声音幽幽,“她怀孕两个多月时,被强行打了打胎针!孩子流产,血崩!”
    医生听着有些不可思议,面露震惊之色,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子才二十三岁,很年轻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却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要知道血崩是会丧命的!
    医生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应该是摄入剂量超过了身体承受能力,所以才造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为里面躺着那个孩子心疼着!
    花样年华,本该是一生中最美好的绽放岁月--
    “能调养吗?”坐在对面的聂展云声音有些低沉,医生回了神,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面色突然变得憔悴,她心里微叹,想了想缓声说着:“理论上说是可以用中药慢慢地调养,但是--这效果--”
    长年累月地吃中药,怕是很难坚持下去,而且,中药的见效慢,这效果不好说的!有些人有效果,但有些人也有可能没有,体质因人而异,所以没人敢打保票说吃几年的中药就一定能调养好!
    室内的空气有些沉郁,医生离开之后,聂展云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直以为她的身体应该恢复得不错,可是现在看来--
    聂展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起身走向卧室,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舒然,走过去靠在床边坐了下来,那一晚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亲眼看着她被人摁住打了打胎针,他看着她疼着从床上滚了下去,他听着她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疼’,可他却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了!
    或许,他比那些人还要残忍!
    聂展云伸手将睡着的舒然轻轻抱起来,药效还没有过,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了白日里的针锋相对,没有了所有的排斥,她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
    “我还记得你说的话,你说二十二岁就要嫁给我,你都二十三了,都晚点了!”房间里的声音很轻。
    Sugar,我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个你!
    聂展云将舒然的右手摊开,看着她那无名指上的环形戒指,他的手指移过去,慢慢地取下来,拿着那枚戒指对着室内柔和的灯光照了照,眯眼勾唇时手指一弹,戒指直接从窗口的缝隙飞了出去,那银色的影子浓缩成一个小点在半空中一晃便消失不见。
    Sugar,他尚卿文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甚至,会比他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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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大少,还是没有消息!”关阳从机场服务部办公室那边大步走过来,沉声说道。
    电话关机,人也消失,情况不妙啊!
    尚卿文眉头都凝在了一起,林雪静的一个电话打过来时,先是询问了找到舒然没有,接着便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尚卿文,你,你要不要跟聂展云联系一下?因为,因为聂展云也是乘坐的那班航班!”
    接完电话的尚卿文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之前给林雪静打电话的时候,她一直没说这个信息,而此时在D市的林雪静也抓狂纠结到扯头发了,之前尚卿文打电话来询问舒然的事情,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他老婆跟聂展云一个航班,而且还被聂展云直接给升到了商务舱,她也知道聂展云那人的秉性,但她觉得舒然能分清这些事情,她跟聂展云没搞过暧昧,她相信她不会弄出什么事情来,但站在男人的角度,尚卿文的想法又怎么会跟她一样呢?林雪静就想着或许舒然正在途中,手机没电了才没有联系之类的,她总不能提前就跟尚卿文说聂展云也去了吧,任何一个前任都是一个敏感地雷区,本来两人就死不对盘的,这节骨眼上,到时候人家两夫妻没事都被弄出点事儿来了!
    只是林雪静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严重到,舒然失踪了!
    林雪静想也没想,开始联系聂展云,只是拨了一次又一次,打不通!
    再次从值班办公室出来的关阳急喘嘘嘘地说道:“确定了,夫人乘坐的商务舱内,旁边坐着的就是聂展云!”
    关阳说完看了一眼尚卿文的脸色,心里不由得被揪了起来,大少的脸色很不好。
    如果真的是聂展云,那么夫人现在--
    关阳这么想着,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跟聂展云在一起,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想想,心又被瞬间揪起,貌似,最危险的人物就是那个聂展云!
    “给我马上查聂展云的行踪!”尚卿文沉着地说着,距离飞机降落已经快接近四个小时,D市那边回应说聂展云来贵州就为了处理工程的事情,那么很有可能,他们早已到了县城了!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舒然如果真到了县城,不可能不主动和他联系,但到现在他的手机都打不通她的电话!
    尚卿文和关阳达成共识之后就打算立马返回县城,走到候机厅门口便被站在车前等着的女子看得怔了一下,关阳更是瞪大了眼睛,而尚卿文的没有皱了起来。
    “知道你不是来接我的,我想搭个顺风车,可以吗?”苏茉把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拉到了自己跟前,将目光转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上车之后,苏茉也跟着上了车是,关阳坐驾驶位,开车时心里纠结成一团,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也来了!
    苏茉坐在车后排,跟尚卿文中间还隔着一段的空间,尚卿文并没有问她来这里干什么,此时他就急着赶回县城,倒是上了车的苏茉在不厌其烦地询问关阳他们即将要走的路线。
    “不能换条路吗?”苏茉突然问。
    关阳纳闷,“通往县城的就这一条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那能不能别走了?”苏茉身体前倾,手不由得拽住了关阳的外套,把关阳吓了一跳,“不行,苏小姐,大少急着赶回去!”关阳后面的话没有说,大少急着赶回去找夫人!
    苏茉脸色微微苍白,坐回去时便开始心神不宁,她想起下飞机时拨通的那个电话,她知道聂展云的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半个小时之前飞机场候机厅休息区】----------
    “聂展云,你叫我别动舒然,我没再动,你也答应了我,不会为难他,我警告你,聂展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电话那边很安静,良久,磁性的笑声随着电波传了过来,幽幽一笑:“苏茉,我答应过你吗?”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后面会有,大概在下午,么么------
    V章177:带我去看他,带我去!
    更新时间:2014-3-31 15:43:03 本章字数:3526
    该死的混蛋!
    苏茉在心里诅咒!感受着车内的颠簸,她根本都不敢往车窗外面看,贵州地区连日下雨,有些地方出现了只有夏季才会出现的滑坡,道路状况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路就更加不好走了。
    苏茉整理着被晃乱的头发,看着坐在那边的尚卿文,一脸的沉默,她忍不住地说了一句,“卿文,你把安全带系好!”
    尚卿文正在想着舒然现在是不是安全,他已经通知了留在县城的邵兆莫,让他开始找人,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见一脸沉郁的尚卿文并没有回应,苏茉直接坐了过去,伸手将安全带拉了过来,尚卿文因为她的突然靠近忍不住地释放出排斥抵触的情绪,这让苏茉很明显地能感受得出来,苏茉心里自嘲,却没有被他那冷硬的眼神给吓回去,而是强行拉过安全带看也不看他将安全扣给扣上。
    “这路这么颠簸,你好歹把安全带扣上!”苏茉说着双手正撑在他的肩头,因为车的颠簸,她一个不稳就落在他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肩头,脸在他胸口的位置撞了一下,这么近距离的相处,突然让苏茉有些想哭。
    分开五年,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在那个舞会跳舞的时候,不过他都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而上次在电梯门外,她最后被他一把推开,这一次,两人近得她伸手就可以抱住他,她贪恋着他胸口的温暖,无比怀念着,他的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思念的味道,这个宽阔的胸膛在过去的那些年里给了她太多的温暖,正因为太美好,所以才会这么的不舍!
    头顶的呼吸声浅淡而冰冷,苏茉那双放在他胸口的手不由得慢慢地收了回去,她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他此时的眼神一定是凉得吓人的。
    她现在才知道,尚卿文这个男人,他在乎你时可以给你最甜蜜的温柔,但是他一旦不爱你了,任何后路都不会再给。
    他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暗示,是直接告诉她两人已经没有可能,是她一意孤行地坚持着,她只能时光不能倒流到五年前,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却唯独不能没有他!
    苏茉缩回去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牢牢地攀住他的颈脖,头顶那凉凉的声音带着警告的语气响了起来,“苏茉!”
    尚卿文的双臂随即用力地将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开,此时路况也变得颠簸不平,尚卿文推开她时手用了些力道,摇晃不已的车内,外力作用下把苏茉给直接震到了车窗那边,手臂撞在了车门上,引得苏茉一阵惊呼,眼看着她的头就要撞上车窗,紧皱着眉头的尚卿文伸手一把拽住她的一只胳膊拉了一把,将她拉拽回到了座椅上。
    苏茉惊叫之后便是惊魂不定,她为了给尚卿文系安全带,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扣上,就被他刚才那狠心一推,身体险些撞上了车门,胳膊上一阵拉扯的疼,她又怕又喜,坐回椅子上之后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手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人也义无反顾地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卿文,我好怕!”
    前面开车的关阳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这样的一幕,深深地皱眉头,苏茉就伏在大少的胸口位置,两人的姿势,何止是暧昧?
    “苏小姐,请你系好安全带!”关阳轻声提醒,开车看路的时候也尽量选择少坑洼的地方,他打开了近光灯,由于下雨,天色比较暗,植物覆盖率高的地区空气里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雨雾,视野便变得模糊,关阳看着导航里闪过的路线前方是下滑坡,连续三道转弯,便绷直了神经,来的时候就特别留意了这个路段,上坡容易,下坡难,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少,你坐稳了!”
    开车的关阳说着,便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下坡路,路滑,他不敢掉以轻心,折弯处下面是垂直的大概有五米高度的坡,即便是转弯处有护栏,可是就这坡度,和那护栏的高度,明显不成正比。
    尚卿文嗯了一声,苏茉还紧紧伏在他怀里,他暗吸一口气,沉沉出声,“坐回去把安全带系好!”
    苏茉刚才被吓得不行,又感觉车在以四十五度角弧度下滑,她的心一紧绷,抱着他颈脖不肯松手,尚卿文再次沉沉出声,“苏茉!”说完他伸手将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将苏茉直接推到那边座位上,坐过去伸手拽着安全带的一头将她胡乱地捆在了座位上,苏茉没料到他会这么果断地将她从他身上拉开绑在车上,因为车身在往下滑,尚卿文直接将苏茉绑座位上之后正要坐回座位,后方的大车灯的灯光透过车的后视镜,透过车后的车窗玻璃将越野车内直/射一片雪亮,开车的关阳被车内后视镜里反射过来的那道强光照得眼睛一个刺疼,踩着刹车的他正要一脚将刹车踩死下去,因为预计已经快到转弯处了,他心里低咒着后面的车,却在准备打方向盘时,车身突然一个震动,后尾就被一股大力撞了上来,他即便是踩死了刹车,陡下坡的地段,越野车的头部直接往前面的护栏冲了过去。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在山谷间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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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在哪个地方?”县城这边正在找人的邵兆莫接到电话时,脸色都白了,挂了电话之后手紧紧地捏着手机,叫住一脸慌神的助理,“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马上去通往市里的那条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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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雨水浸湿的山地,石块上有一摊摊的血迹,场面有些凌乱,唯独遗落在一个角落里的那只手机,屏幕上在疯狂地闪动着,但打进来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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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或不在服务区……”舒然拨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始终没人接,她在捏着电话听筒时,手指慢慢地收紧了,她看着窗外淅淅的雨,抓起一件外套胡乱地穿上,一把拉开房间的门,守在门外的助理急忙站直了。
    “舒小姐,您,您这是要去哪儿?聂总很快就回来了!您--”助理一阵小跑着追在了舒然身后,舒然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自己莫名其妙地在酒店里醒来,一看时间居然都是晚上了,她怎么睡得这么死?睡了一个下午了,而且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来的酒店,怎么下的车,怎么会睡着,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舒小姐,舒小姐,请等一等!”助理追上舒然,被舒然手里拿着的那把伞直接给抵住胸口位置,“站住,别跟过来!”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总台,侧脸看向服务台的前台服务员,“把电话给我!”
    前台看着舒然那表情,怔得急忙把电话递给她,舒然接过电话,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曾经在尚卿文的手机里见过的几个电话号码,手指尖飞快地按下一串数字键,她突然记起了张晨初电话号码,然而电话才刚打通,座机便被一只手轻轻地按下,舒然转脸便看见穿着黑色商务男装的聂展云,他刚从外面回来,肩膀上带着一些雨珠子,白净的手指摁在座机按键上,看着舒然,不动声色地淡声说道:“不是要见他吗?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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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者重伤在腿上,失血最多的地方,右手骨折,检查出有碎骨,需要动手术取出来,必须输血,血型RHyīn性血,查查血库里有没有,急用!”……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舒然一到医院,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那晚上的那个梦再次在她脑海里重现是,那么多的血,粘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忍不住地浑身打颤。
    内心深处在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卿文,卿文--
    舒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她直接推开车门就跳下了车,看着医院入口处停放着两辆救护车,救护车上的警示灯还在闪,她走过去,看到从车上退下来的空床上,染着一片的红,她的眼睛被那刺目的红灼得一阵眩晕,她剥开人群伸手抓住了一个从车里下来的医务人员,苍白的脸色一阵紧张,“谁受伤了?伤者叫什么名字?严不严重?”
    那名医务人员吓了一跳,急着要挣开她的手,“一辆车被追尾,坠落下山脚,一死俩伤,正在抢救!最近因为天气缘故事故多发啊!”
    舒然什么都不再说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她站在原地,情绪紧张到了极点的她转身看向了聂展云,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带她来这里。
    舒然脸色苍白,唇角在颤抖着,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压制着内心快要崩溃的情绪,她的声音在发抖,唇角更是被咬出了血。
    “带我去看他,带我去--”
    --------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
    V章178:舒然,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更新时间:2014-4-1 11:22:23 本章字数:3534
    D市,张家私人停机场,从车里下来的两位骨科专家步伐奇快地登上了一架私人飞机,张晨初在临走之前安排人将所需要的医疗设备都准备好,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吩咐出发。
    “张晨初,离约定的时间还十分钟,你怎么就提前走了?”还在路上开车狂奔往张家这边赶的司岚对着电话一阵低吼,张晨初那边声音开始还闷闷的,在司岚还要说话时,张晨初突然冒火了,大吼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子没你那么稳得住,等不了了!”
    被挂断电话的司岚一把扯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将保时捷汽车一个右靠,靠边嘎然停下,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咒一声,MD!
    司岚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朗润的电话,“别往那边去了,张晨初已经过去了,很快就能把他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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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先生,请签字,我们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手术室外,护士将笔递给了邵兆莫,空寂的等候大厅里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声音虽然很小声,却凌乱不堪,碎急的,慌乱的,毫无章法的,邵兆莫此时心烦意乱,握着笔的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正要签字,被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偌大的空间里响起一道低碎的哽咽声,强压住的低吟声,“卿文,卿文,你在哪里?卿文--”
    邵兆莫猛的抬头,转向了声源这边,便看到一个颀长的女子身影,头发乱了,穿着一件碎方格子的衬衣,外面套着的薄款长毛衣,笔直的铅笔裤下,雪白的板鞋已经弄脏了,她站在等候室的中央空地位置,目光转向了四周空旷的座椅,在飞快地找些什么,毛衣长袖遮住了手背,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下两只通红的眼睛还在朝四处慌乱地看着。
    邵兆莫一时间不知道是气怒还是该庆幸,庆幸的是她终究是没事了,完好无损,但气愤的,她没事了,可是手术室里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为了找她,尚卿文不会这么着急着赶去市里,也不会出事!
    邵兆莫握在手里的笔重重地‘啪’的一声落在了大理石的台桌上,扔笔的动作把等着他签字的护士都吓得愣住了,而他这一声扔笔声也引起了舒然的注意,舒然那紧绷着的弦随着这一声突兀的清脆的声音,视线飞快地转移凝聚到邵兆莫所站的位置,在看清邵兆莫的相貌时,一阵急促地扑到他面前,顾不上男女有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晃动着,“尚卿文呢?他在哪儿?求求你告诉我--”
    邵兆莫看着面前这个情绪已经失控的女人,涨得通红的双眼始终没有流出眼泪来,但眼睛却红得可怕,他看着舒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舒然被邵兆莫那冷漠的眼神看得心脏直颤,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着的,她咬着唇,却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哽咽着像是在低低着哀求,“求求你--”她要见他,见不到他她要疯了!
    “你去哪儿了?长达五个多小时的寻找,他找你快找疯了,你知道吗?”邵兆莫突然用力地甩开舒然的手,伸手一把揪着她的手腕,脸色变得严肃而冷厉,“舒然,我们一直在他庆幸着,庆幸着他终于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他可能别的好处没有多少,但是对女人,他一旦认定就会全心全意地付出,毫无保留地付出,是,你觉得你有优势,你比他年纪小,你觉得自己年龄小就应该享受着他百分之百的呵护和疼爱,你很享受这种被宠爱的感觉是不是?他是你男人,不是你父亲,夫妻之间的关系是对等的,男人也是需要人疼的!在他为了找你徘徊在生死线上,你却跟你的旧爱在一起,舒然,你到底该有多博爱,还能站在这里假惺惺地哭!你有心吗?你这里还有他的位置吗?”
    被邵兆莫抓着手腕动弹不得的舒然在他的一个用力下一推跌倒在地上,舒然跌下去的时候被大步走过来的聂展云蹲下身扶着肩背才没有撞倒在地板上,聂展云抬头,一张脸冷得吓人,“邵兆莫,你别太过分!”
    邵兆莫冷笑一声,跟聂展云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一阵火花四溅,薄唇轻启,“聂展云,你最好祈祷他能活着出来,否则--”
    邵兆莫转身捡起扔在大理石桌台上的签字笔,沉了口气,伸手将笔直接扔给了还坐在地上舒然的面前,“签字!”
    邵兆莫一直看不透舒然这个女人,刚才他的言语已经是很过激,而他也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双通红眼睛里一时间聚集而起的悲凉,疼痛,焦虑和不安还有混合着恐惧,当他将她推倒在地上的时候,以为她会崩溃到嚎啕大哭,他的言语伤人足以让一个女人情绪崩溃,但她却像傻了一样,被推倒在地,尽管脸色苍白,尽管眼睛涨得比刚才还要红,可是那眼泪始终没有流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那支笔,挣开聂展云的手,飞快地爬起来,趴在大理石的台桌上在那份自愿书上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她签字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的右手手腕被邵兆莫刚才那用力地一拧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了,最后还是她咬着牙关用左手摁住右手的手腕,将最后一笔重重地添了上去。
    “麻烦你了!”舒然将笔捏在手里,却对着那名护士说了声‘谢谢’,那护士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地惊讶,好淡定啊!
    聂展云看着舒然签完字那苍白的脸色,伸手去拉她想让她坐着休息一下,舒然却避开他的手,一个人转身在最边的那个角落坐了下来,手术室的等候大厅不小,两边都有座位,其中一边没有开灯,对于有夜盲症在灯光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的舒然,此时却选了那个最yīn暗的角落,她安静地出奇,不哭也不闹,只是坐下去时,双脚弯曲着,弓起来,伸出手把自己的腿膝盖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坐在那个角落,周边都是空荡荡的,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像只受了伤了的小兽,其实有些真正会痛的人是不会哭的,他们会把自己藏在一个角落里,害怕身边的人,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安静的空间里才会是最安全的,聂展云好似看到了十三岁之前的舒然,受伤的时候会躲起来,明明在黑暗中就看不见,即便是磕磕碰碰也要躲在黑暗中。
    但她却绝对不会说一句,我害怕!
    我害怕,我害怕------
    紧抱着双膝的舒然身体在颤抖着,眼睛紧紧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灯,邵兆莫说他找自己找了快五个多小时,还说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也不会出事!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邵兆莫刚才说那些话她句句都记在心里,是,她任性,她一味享受着他给予的宠爱,却没有回报给他相等的爱。
    如果她不瞒着他来贵州,是不是他就不会出事了?
    舒然插/进乱发里的十指扣住了自己的脑门,用力地抓扯着,试图用这种痛来缓解身体里那锥心的悔意。
    张晨初带着人赶来时就看到这么诡异的场景,手术室外除了邵兆莫和他的助理,还有一个聂展云,而最角落里的那个人,是舒然!
    “手术还有多久?”张晨初走到邵兆莫面前询问,邵兆莫摇头,表示不清楚,张晨初朝舒然那边看了一眼,坐下来时抽/出一支烟点燃,见聂展云起身去接电话,他又朝舒然那边看了看,似乎也看出了点名堂,呼出一口气时,淡淡地说着:“有句话说得对,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他们在接到尚卿文的电话时,发动了在贵州所有的关系人脉,查到了舒然跟聂展云是在一个酒店落脚,而且,还是在同一套套房!
    这事儿他们都没有告诉尚卿文,真不知道他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恐怕是连杀了舒然的心都有了吧!
    张晨初看着那边缩成一团的舒然,低吁一口气摇头,女人,当真是宠不得,昔日的苏茉,今日的舒然,卿文,对女人,怎么交出心来呢?
    过道上响起的脚步声和的呼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和压抑的气氛,护士追着一道身影,“小姐,小姐你停下,你才醒来,你要多休息啊!”
    “你让开,我找人,卿文,卿文--”苏茉焦急的声音在过道上响起,她腿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跑,脸上还有被沾上的血迹,衣服上也有,她的声音逼近时,缩在那一个角落的舒然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正好跟苏茉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两人这目光一对,顿时让坐在那边的张晨初和邵兆莫感觉到了一丝凉凉的诡异,他们看着刚才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舒然慢慢地起身,从椅子上下来,尽管脸色不太好,但那眼神的冷却让两人都愣住了。
    苏茉也是不甘示弱,伸手挣开那名护士的手,“让开!”说完她看向了舒然,一字一句地说着:“舒然,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这是第一更,耶……还有一更,在后头,大概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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