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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228

    V章224:别怕,是我
    更新时间:2014-5-3 19:24:07 本章字数:6774
    “舒然,那么,他在你眼里,是哪种人?”
    暖洋洋的疑问句把舒然问得神情一怔,意识到自己一时情不自禁地就出言反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忍不住出声了,条件反射般地心里一阵愤然,因为报纸上那些不堪的言论,将他说得如此不堪。
    在这之前,报刊杂志上出现的那些评论对舒然来说就是一些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娱乐话题,就如暖洋洋说的那样,最近她确实是关注了财经的报刊,而且连续一周每天都在看,让她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就是她买这份报纸,看的内容就只有一个版块,那就是最近被推在浪尖上的尚钢头条。
    她把自己的这种会莫名其妙地会去关注对方的举动归结到了最近自己的生活太清闲,只是让她愤慨的是,看到那些报纸上每日的过激的言行评论,她就会忍不住地在心里低咒一声,捏造事实,造谣诬/陷,可恨!
    舒然感觉到暖洋洋投递过来的目光,凝眉时将目光转开,强烈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慨,淡淡出声,“媒/体要抹黑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暖洋洋眨了眨眼睛,挑眉,看着*边的舒然一气呵成地穿好了衣服,麻利地站在镜子面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回答是如此的笃定,听得甄暖阳眉毛直跳!
    这该是有多么的信任对方才能说出这么笃定的话来呢?
    去学校的路上是甄暖阳开的车,甄暖阳建议舒然在嘴角还没有痊愈之前弄个口罩戴着,因为被撕破的唇角很容易引起人的无限遐想,就她现在往讲台上一站,下面的学生们保准是YY无限。
    舒然对暖洋洋的提议不予评论,出门前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唇角,是被苏茉昨天晚上用手指甲给抓破了,好在是只抓破了嘴皮,要是伤到其他地方,她在痊愈之前都不敢回家了!
    想起昨天晚上苏茉扑向自己时说的那些话,你不过是投身到了一个好的家庭,你有什么好清高的?
    她清高?
    舒然对着车内前窗翻下来的镜子,看着被撕破了凝结出血块的唇角,眸光凝着沉了沉,暖洋洋早上提到了尚钢,报纸上也刊登出来了尚钢已经召开了高层股东大会,加上最近媒体吵得沸沸扬扬的尚钢即将被收购的事件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尚钢的贵州质量事件就是一个导火线,经营状况从更早的时候,也就是尚卿文被解除了尚钢董事长一职之后便每况愈下,媒体上大肆评说着某个曾经担任过尚钢高职的人物在尚钢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隔岸观火袖手旁观,评论上没有指名道姓地点名是谁,但是谁不知道尚钢的前一任董事长就是尚卿文?
    隔岸观火,袖手旁观?
    他被踢出尚钢,解除掉董事长一职,他去贵州处理那件质量事故,险些命丧车祸,重伤在*昏迷不醒时,他那个所谓爷爷在哪里?
    在舒然看来,尚钢是没事就将他一脚踢开,有事第一个就想到了他,到现在还不忘记往他身上泼脏水。
    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实都该愤慨吧,把他当什么?挥之即来弃之就去?
    开车的暖洋洋看着身边坐着的舒然原本是拿着湿纸巾擦嘴角的,但她捏在手里的纸巾已经捏得紧紧的了,目光平视的前方,沉默时眉头高高耸起,很少会看到这样的舒然,平日里对任何事情都不曾上心,但今天却跟报纸上的评论较上了劲!
    连她自己以前都说报纸上的报告捕风捉影,评论更是不值一看,她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进去了么?
    甄暖阳正想岔开话题说说其他的,此时车已经进入了一条市区最yīn凉的一条小道,整条街的道路两旁都种满了法国梧桐,梧桐树遮天蔽日,又是花絮时节,风一吹,花絮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整条街都沉浸在绿意盎然花絮飘飞的气氛之中,甄暖阳正想说有些人会对梧桐的花絮过敏,所以这条街一到初夏时节,尽管yīn凉,但走这条街的人却不多,听见天窗被突然打开的声音,甄暖阳愣了一下,想提醒一下舒然,这飘下来的花容易引起呼吸道的一些问题,就见旁边的舒然在打开天窗之后,仰着头看向了天顶。
    初夏时节,天气已经开始转热,D市最近几天的气温都持续在了二十五度左右,想必一年一度的高度又要来临,车子转进这条街,舒然的目光已经被这眼前的绿意所吸引,车从树下穿过,她突然伸手开天窗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怔了一下,一手拉开之后手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僵着,有人告诉她,车从树下经过时,拉开天窗抬头看向天顶,看着那一片绿意从头顶划过去,心情就会好很多。
    舒然仰头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叶子,半空有花絮在飘,她却好像看到了另外的一副景象,光秃秃的树桠子,上面的叶子已经在寒风中被吹落掉了,不远处有寥寥而升起的淡烟,遍地枯黄的杂草,一条条贯穿在田野上的乡间小路延伸至远方。
    耳边响起了那一道熟悉而淡暖的声音,然然,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舒然仰着头,思绪却回到了冬季的时候尚卿文陪她去郊区买盐水鹅的场景里,在路上的时候他伸手拉开天窗,跟她说要是在夏天,这样的景色会特别的好!
    夏天,不是已经快到了么?
    车停下来时,舒然才回了神,看着车已经停到了一个路口,眼前也不再是刚才那条街的郁郁葱葱,而是一栋白色的大楼,她暗吸一口气,因为刚才无意间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在心里不由得懊恼了起来,她是不是最近犯上了回忆症?
    总是会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过去!
    在舒然的意识里,会出现这种症状的人是因为生活太清闲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想以前的事情,但是她最近并不清闲!要上课,要去医院照顾展柏!
    舒然毫无意识地伸手像往常一样要去扯一把自己的头发,结果一扯上去,头皮的疼痛就把她瞬间拉回了现实,昨晚上那破天荒英勇的干了一架,她是没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撕苏茉的脸,但她的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撮,早上梳头的时候,梳子上是一大把的掉发,头皮都痛到发了麻,现在这么一扯,她疼得眼睛都瞪直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她平日里那般精心呵护的头发被抓掉了一大把,想想心里都疼!
    ‘啪嗒’一声,开车的暖洋洋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看了舒然一眼,一脸正色,“要不要给你找个代驾?”
    舒然愣了一下,朝暖洋洋瞪了一眼,代什么驾?她还没残好不好?
    暖洋洋耸了一下肩膀,挑眉时表情好像在说,你脑残了!
    甄暖阳开门下车,顺便把自己放在后车座上的包给拿走,她今天要上班,舒然也有事,所以先送她到这边,舒然自己开车回去!
    舒然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看着面前那栋高级大楼,大门口有醒目的标志,一个圆形的类似图腾的标志,中间是一个草书的‘朗’字,这是制药界里能横着走的一个象征,在D市乃至整个东部地区业界里只要一提到这个字就会对这个开辟了制药新纪元的泰山北斗朗老先生肃然起敬。
    甄暖阳应聘进了润朗集团生物制药研究室,才到这里上了一周的班,舒然站在车门口看着那栋白晃晃的大楼,阳光下有着普照大地的庄严感,那白花花的色彩就跟暖洋洋住的地方一个样,到哪儿都是雪白一片,在这样的日子里待久了不洁癖也得洁癖了!
    暖洋洋问她要不要进去瞅瞅,看看她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舒然抖了一下嘴角,你能过什么日子?整日跟你的小白鼠土拨鼠打成一团,最可恨的就是还计分计秒着计算着人家到底什么时候会死,用林雪静的话来说,她就是个白衣屠/夫!
    舒然没在那边站多久,因为她在出门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她急忙上车,开着车前往D大。
    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的半个多小时,她车一开进D大校园,在教师办公楼前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笔直身影,她连车都顾不上挺好,直接便下车一阵小跑着跑了过去。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堵车,真是抱歉!”舒然跑过去对着站在那边不知道来了多久的关阳不停地道歉,一向准时的她没想到会遇上了堵车,关阳也是个守时的人,让他在这里久等着,舒然有些过意不去。
    关阳看着跑过来的舒然,也是抱歉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该抱歉的应该是我,舒小姐,我也是刚才赶到的,那个,我--”
    关阳还是第一次在舒然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看着气喘吁吁的舒然便开始道歉,“很抱歉,因为早上赶时间太匆忙,我把那个资料夹遗落在了车里了,而我的车现在已经到了机场,我--”
    意思就是说,她现在拿不到了?
    舒然看着表情为难的关阳,在见面的一分钟里,关阳已经道歉了两次,说得舒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身正装看样子是有事要忙,怕是她打扰了他的工作了。
    “没事,那就下次吧!”舒然笑了笑,看关阳面露一丝焦急,刚才下车时就见他在抬手看手表,应该是赶时间,她开口询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忙,关阳轻轻一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车,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舒小姐,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送我去机场,我是十点钟的飞机!”
    关阳还是第一次开口请舒然帮忙,舒然想着上午也没课,便答应了,说是请她帮忙,也不过是借用了她的车而已,因为是关阳开车,一路上关阳不停地道谢,舒然笑笑说反正自己也不忙帮个忙而已不足言谢。
    对于关阳,舒然觉得跟他认识到现在,每次相处都挺愉快,关阳这个人说话举止都彬彬有礼,而且做事一向稳妥,脸上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严谨而又不失亲切,不经意地就拉近了距离感。
    两人谈论的话题不多,舒然简单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因为舒然发现关阳的额头上还有一道疤,应该就是上次车祸留下来的,关阳笑着说还好捡回了一条命,伤势不碍事还没有大少来得疼些,大少伤的地方又多,尤其是腿,康复期间下*走路都使不上力,一米九的高个子在*上一躺就是个把月的,重新下*走路连站都站不稳,比起大少来,他自认要幸运得多,至少他调养期间是在认真调养,但大少就不同了,前阵子润少爷说他没有休息好,本来肋骨断了就差点伤了肺,最近又感冒,咳嗽得蛮厉害的。
    关阳说着眉头都拧了一下。
    话题突然一转转到了尚卿文的身上,关阳察觉,旁边坐着的舒然沉默了,好半响关阳便转开了话题,一直到了机场。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到了机场,关阳下车便冲着舒然礼貌地笑了笑,舒然也从车上下来摇头说不要客气,关阳到了謝便迈着大步往机场大厅走,舒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脑子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关阳说的那些话里转过来,关阳说他感冒了咳得厉害,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居然会担心到心疼,或许她体会不到关阳话里说的那些痛苦,因为在他两次康复期间她都不在身边。
    现在想想,居然会愧疚到心疼!
    舒然坐回车里暗吸一口气,现在不得不承认那句话,人只有在经历过之后冷静一段时间再去看看那段时间的自己,反思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完美!
    她今天其实是来拿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的!
    舒然坐在驾驶座上苦笑一声,发动了车正要走,便听见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愣了一下,顺着声源找到了落在座位下面的黑色手机,她捡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是‘大少’,舒然神情怔了怔,是尚卿文的来电?
    关阳把手机落在她车里了!
    舒然反应了过来,朝机场大门那边看了过去,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哪里还有关阳的影子?手里的手机又振动个不停,声音响得她心里一阵烦躁,加上有人过来敲着她的车窗提醒她这边是临时停车位不能长时间停车,后面又有要准备靠停的车在鸣着喇叭,她心里虽是着急但还是暗吸一口气,冷静着准备先把车停到停车场再进去找人,只是那手机一直在响,舒然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开了出来,低头皱眉看了那屏幕一样,心里嘀咕,怎么跟夺命追魂CALL似的?
    手机的铃声响得舒然眉头皱得老高,心一横,按下了接听键,并注意着后视镜里的情况,电话一接通不等对方开口便说了一句,“关阳手机落我车里了,我马上给他送过去!”说着正要挂电话,抬眼一瞟后视镜,眼睛一下子就睁大,紧接着她一声‘啊’叫出了声,车子后座就被稳稳地撞上了。
    天啊,她的车,被追尾了!
    车身振动,舒然的大脑反应过来时,右脚已经条件反射般般地踩死了刹车,手也奇快地拉上了手刹,看着后视镜里后面的车有人下来了,大步地走到她车窗口就大声指责,“你怎么开车的?”
    舒然被对方这盛气凌人的态度激得脑门一热,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车门重重一关,“凶什么凶?我怎么开车还用得着你来教?”
    如果对方能心平气和地好好沟通,她也不会这么不顾形象地拉长了脸,但对方的态度让她心里不平,被追尾的是她的车,至于这撞击的程度应该也只是稍微擦挂了一下,她下车时也注意看了一下对方的轿车标志,德系奥迪A8,本来就经久耐撞,就这震动幅度,不可能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车主的态度也太横了一些,横眉竖眼的,一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阵怒喝,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喲,脾气倒是挺大的!”对方车主是个中年男人,一看舒然下来,冷着一张脸指着自己的车,“你自个儿看着办,我这车可是新买的,车牌还是临时车牌,就你这车也就是十几万,我那车可是你这车的十倍价钱!”
    有钱人的优越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现了出来,舒然看着对方那淡漠藐视般的神情,鼻子都皱了起来,万恶的金钱社会造就出来的暴/发户土豪,既然这么有钱还要我赔?
    舒然想着如果自己兜里有一叠支票,丫滴现在就掏出来哗啦啦写一张砸死面前这个藐视自己的混蛋!
    明明自己的车后面漆掉了一块,那辆奥迪A8只是车前保险杠的地方有点轻微的擦痕,掉漆了倒是小事,补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钱,就这人说话的态度实在是让她太气愤了!
    “交给交警解决!”舒然丢下一句话便站在了一边,拿起手里的电话想要打个电话,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关阳的手机,而电话还没挂,她郁闷地按下挂断键,听着那车主站在车后面指着她一阵埋怨怒喝,看样子是不想等交警来解决,见舒然不配合,便说着我里面有人我跟你说赶紧私了了走人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舒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明目张胆地以权压人的事情,前阵子在微博上也看到某某法院的工作人员如何地仗势欺人的报道,这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擦挂吗?你有必要把你家的什么什么大官的搬出来欺负人吗?
    站在路边的舒然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行,今天她还就是跟他杠上了,什么人物这么横,长八只脚的非人类物种?
    舒然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决定跟对方死扛到底,这边的争吵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舒然站在那边,机场工作人员也过来了,试图调节,毕竟这里是临时停车的地方,长时间停在这里影响了机场大厅口的正常交通,舒然是想心平气和的解决,但对方却气焰大涨了,公然叫嚣着必须要她当面亲口道歉才肯挪车,众人看着舒然,因为舒然站在一边一直没为自己辩解,所以大家都以为是舒然的过错,机场工作人员开导舒然不如就道个歉,把车先挪开不要影响了这里的交通,把舒然气得脸都绿了!
    这都什么人啊?
    她怎么感觉像是被讹诈了一样,就现在这情况,她倒是要好好斟酌一下了,是她不小心,还是他故意撞她的车?
    舒然站在路边透过车窗看到自己放在车里的手机在闪,她皱了一下眉头,过去开车车门要拿手机,对方以为她要离开,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舒然没料到对方会出手,手腕被抓住,而且还是给硬扯了出来,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被扯得一个不稳要撞到车门上,被扯出来时突然被人伸手一圈住,身体就落进了一个怀抱,她没看清,以为是对方车主,顿时气急了要反抗,都动手了,太过分了。
    舒然伸手就要去推开,被那只手一揽,扶住了腰肢一站稳,头顶飘来一阵低醇的嗓音,“别怕,是我!”
    舒然浑身都怔住了,焦急之中她低着头正要朝紧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咬下去,却被这道熟悉的声音止住,她猛得抬头,看到是他时,胸口因为气息不稳居然起伏波动起来,心里的愤然和不平都在此时冒了出来,有种被人欺负了情急之下想要找靠山,这靠山一来就忍不住委屈地想要告诉他。
    我被欺负了,我被欺负了--
    V章225:一群周扒皮
    更新时间:2014-5-5 11:42:14 本章字数:3867
    机场大厅外周边嘈杂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舒然的情绪,而刚才被人用力抓扯过的手腕还疼着,但她却愣愣着站在原地,并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姿势,表情怔怔地看着他。
    尚卿文!
    头顶响起的低醇嗓音还没有消散,耳畔便又是一阵暖,呼出的气息将她耳廓都包裹住,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在这里等着,我来处理!”
    扶着她腰肢的手慢慢地松开,舒然果然站在了原地,她看着尚卿文走过去跟那位气焰嚣张的车主交谈着什么,她站得比较远,周边有有汽车鸣笛声在响着,她听不清楚,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站的笔直,深黑色的西装熨帖地服帖在他身上,天生衣架子的他能很好地驾驭住这种肃冷的颜色,颈脖处翻出来的衣领熨帖得有棱有角,抬手间他那带着黑银色袖扣的袖口在阳光下折射出低奢的华丽感。
    她看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支票,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取出一支笔,笔尖飞舞,垂眸时那认真签字的侧脸就那么定格在了舒然的眼睛里。
    私了?还是她赔钱?
    舒然是看着尚卿文把支票递给了那位车主,那中年男人还朝舒然看了一眼,脸上是冷哼哼的藐视,舒然被这表情看得肺都快气炸了,讹诈,这才是真正的讹诈!
    舒然气急,大步走过去,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吃了亏,不仅车被撞掉了一块漆,还掉了财,她咽不下这口气,只是那车主拿了支票一溜烟地上车发动了车就跑,舒然大步走过去也只嗅到了一股汽油喷出来的气息,不由得黑了脸。
    “给了多少?”舒然看着那远去的车影,皱着眉头看向了站在路边的尚卿文,搞什么啊?不仅没出气,还送钱给他!
    尚卿文把笔收了回去,看着小脸都皱成一团的舒然,唇角勾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不说话,只是站在那边看着她,倒把舒然给弄得莫名其妙,因为他站在公路的台阶上,她站在车边,本来就比她高一头,现在更是居高临下了,让舒然是顿感压力倍增。
    “大少!原来你在这里!”关阳气喘吁吁地大步走了过来,看见一个站在路边一个站在车边不知道默默注视了多久的两人,他一来就感觉自己这来得还真不是时候,而舒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关阳,“你的手机!”
    “谢谢舒小姐!”关阳急忙道谢,刚才他在贵宾候机厅里没有见到大少,又发现自己手机不在,赶紧折回来,不曾想原来他也在这里。
    关阳的这句话刚落地,就感觉身边一道凉悠悠的目光扫向了他,关阳忍不住地在心里唏嘘了一声,哦,不叫舒小姐,难不成还叫夫人?
    “大少,快走吧,要登机了!”关阳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冲着面色沉静的尚卿文笑了笑。
    尚卿文目光转过来看了舒然一眼,舒然也正因为关阳的那句话而微怔,原来他也要走,就是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刚才在路上也没问关阳他们要去哪儿,就在舒然微怔时刻,看着她的尚卿文却轻轻开了口,“钥匙还在老地方!”
    舒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尚卿文已经转身就走,同行的关阳也愣了一下,转过身去垂眸低笑了一声,他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两人刚才那表情,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舒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脑子里还想着刚才他说的那么让她丈二摸不到头脑的话,钥匙还在老地方?
    什么钥匙?什么老地方?
    舒然是皱着眉头钻进了自己的车,开回市区的路上是又气愤又郁闷,气愤的是自己的车被撞了,碰上个讹诈大土豪,憋了一肚子的火,郁闷的是不仅没出的了气还散了财,虽然,那钱不是她给的!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短信提示声,前方红绿灯,舒然的车停了下来,伸手划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舒然睁大了眼睛,短信是尚卿文发过来的,短信的内容--
    费用一万块,分十期,替我打理十天家里的小阳台花园!
    舒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看完之后觉得头顶青烟直冒,鼻子里也有热气在飞蹿而出!
    钱是他自己要给的,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敢情她今天遇上了一群周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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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务舱内!
    关阳看着边喝咖啡边拨弄手机键盘的尚卿文,看着他平静的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放下手机时,将咖啡杯也轻放了下来。
    “去查一下那辆车的车主信息!”
    关阳轻笑着点了点头,就说了,这世界上没有天降馅饼儿的好事情,一万块,有那么好容易拿走的?
    连本带利不让你出点血本,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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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晚餐的时候,舒童娅询问舒然的嘴角是怎么回事,怎么破了皮,舒然端着手里的碗,夹菜的筷子啪嗒一声重重地夹住一筷子的竹笋,凝眉时,说道:“上火!”
    对,上火!
    还不是一般的上火!
    舒童娅看女儿那夹菜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嫉恶如仇就像盘子里的菜跟她有仇似的,她伸出筷子敲了一下她的筷子,眼神提示她,女人吃饭要有个样子!
    舒然低低吁出一口气,把手里的碗放了下来,看着舒童娅慢嚼细咽地吃着饭,轻轻开口,“今天怎么不回去了?”
    舒童娅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看了舒然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冉奶奶和冉爷爷暂时回了嘉禾,他们的用意舒然也明白,是怕他们在这里待久了影响了儿子和儿媳的关系,他们住在这边也有些不太方便,所以在这边事情安定下来之后便回嘉禾老家去了。
    舒然抬头看了看这套自己租下的房屋,又看了舒童娅一眼,“爸爸的心思你应该懂的!”
    席沐欣和冉诺入狱之后,父亲的改变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父亲跟席沐欣的婚姻也是彻底决裂,不可能还有复合的可能了。
    舒童娅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菜,看着等待着自己答案的女儿,缓声说道:“我放不下过去!”
    舒然怔了怔,她的意思很明白,她心里放不下死去的秦叔叔。
    “放不下过去就没办法掌握住现在和未来,这个到底连三岁孩子都懂!”
    舒童娅轻笑了一声,“那你懂了吗?我是听暖洋洋说过了,说给你介绍了一个富二代的男性朋友,你为什么就不试着抛开过去,把握住现在和未来?”
    舒童娅的话反将了舒然一军,舒然是不知道暖洋洋还跟母亲说了这件事情,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舒童娅平静地看着她,“我是承认我放不下过去,但是,舒然,你呢?”
    你是连承认都不敢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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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市的入夏,气温上涨的这一刻,D市钢铁行业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尚钢如媒/体预期的那样,被万美收购。
    报纸上连续一周都在大篇幅地撰写着尚钢从发家以来到辉煌时期再到落寞时期的报道,一周时间,舒然是耳朵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这些消息,身边的同事谈论这事的也很多,随便翻一份报纸,头条不是尚钢就是万美,一时间随着尚钢的没落万美名声大噪。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办公室里的同事翻着一份报纸,照着报纸上的那段话念着,“这是普华集团的贺普华老先生说的,普华和尚钢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现在对手倒下了,作为同行的普华也该深思!”
    舒然在看书,准备教科资料。
    “前天尚钢那四千多人的职工不是以静坐示/威的方式反对收购议案么?听说万美一收购,不打算留下一个尚钢职工,四千多名职工即将面临失业,尚钢在处理职工安抚问题上还有很大的争议,这些职工里有在里面工作了块二三十年的老员工,企业归属感特别强烈,有人当着尚钢高层的面怒骂着尚钢就毁在了他们手里,那一栋办公楼也一度被他们职工占领,以静坐的方式示/威,尚钢的内部矛盾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政/府都开始出面调解了!”
    “那些老员工可是将尚钢当成了自己的家,有的还为尚钢创业初期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这家一下子易主了,他们也没有了着落,怎么可能不心寒?”
    “可能最让人心寒的就是前一任的董事长吧,你看这报纸评论的!”有人刚说话,便有人刻意地咳嗽了几声,办公室里的人一个激灵,猛然响起了貌似他们此时谈论的人物其实跟他们离得很近。
    同事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一声不吭的舒然,舒然跟尚卿文的关系他们都清楚,自上次舒然跟冉校长的关系澄清之后,他们便特别关注舒然,加上舒然跟尚卿文都上过报,没谁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就在舒然蹙眉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紧促地敲响,站在门口的人是冉启东的秘书,看到舒然就急忙走过来把冉启东的车钥匙递给她,急忙说着,“舒老师,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
    舒然不明白,秘书不由分说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便指着玻璃窗外让她看楼下,楼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聚集了那么多的人,手里还打着横幅,上面写着什么她看不清楚,不过已经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
    --------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写好就更--------
    V章226: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更新时间:2014-5-5 14:43:50 本章字数:3690
    事态的严重性就是,再一次波及到了舒然和她的家人!
    舒然是开着冉启东的车离开的,上一次也是这样被狗/仔/队追得像过街老鼠,到哪儿都没有栖身之所,这一次,当车从D大校园的另外一条道路驶离开,舒然透过车窗看着那些拿着报纸就地席地而坐的人们,团团地将那栋教师大楼围了起来,坐在车里的她不由得重重叹出一口气,这到底又是怎么了?
    舒然的车离开D大之后接到了冉启东的电话,冉启东让她先在朋友那边住几天,这边他已经通知了有关部门,自然有人会来协调处理。
    舒然在挂上电话之后怎么有种又被拉来当了垫背的觉悟,尚卿文一周前离开,敢情是避难?
    舒然想着刚才看到那些静坐的人个个气势汹汹大有现在谁要出头保准拖出来活生生撕了的架势,顿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瞪圆了大眼睛,紧握了一下方向盘,避难没什么不好,但是你自己逃之夭夭还不给身边的人提前吱一声的行为就太不厚道了!
    舒然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一个要把尚卿文揪出来大卸八块的情景!
    舒然想到了去林雪静那边暂住两天,毕竟暖洋洋那边一天最低限度必须洗三次澡,而且还是凉水澡,不然不给上/*的待遇让舒然实在吃不消,暖洋洋那货说的女人的身体肌肤想要时刻保持紧致坚持洗冷水澡才是王道,去第一天舒然就被头天而降的冷水冲得脑门都发凉,她可不想每天都有这样的待遇。
    电话一拨过去,林雪静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听声音,那边还有马桶冲水的声音,哗啦啦的水声中林雪静的声音小得微乎其微。
    打电话的舒然眉头直皱,几天不联系一听还以为是她便秘了呢。
    舒然还没有说出口,那边的林雪静就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啊,我这边的阵地已经失守了,家里已经来了几个,上一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七大姑八大姨还是谁谁谁哪个远方亲戚来着就在尚钢的生产线上上班,那一次串门我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儿,这下完蛋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我都脱不了身了啊,现在我跟我妈是连门都出不去了,只好把居委会的大妈给请了过来,正在努力调解,我跟你说,你要是一来,就甭想走了!直接英勇就义吧!”
    林雪静的话一说完,舒然只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回了神正要说林雪静你行呀你哪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你还九哥表哥十个表姐对吧,听到她最后那句‘直接英勇就义’她就觉得此时此刻说不出话,能呼出来的就只剩下一口浊气了。
    林雪静说她家这远方亲戚是一到他们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尚钢一被收购,她家那口子和儿子就没了去处,这尚钢的领导人是一个人影都找不到,饭碗不保命也不保了,哭着上来喊着救命。
    舒然听着那边林雪静刻意把手机听筒转向那边,果然听到了客厅那边有哭诉的声音传过来,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林雪静那边是去不了了,去酒店?可是她的包--
    你妹!
    舒然摸额头的时候顿时有种时不利我焉的感触,很想直接给她老爸拨个电话,爸,能不能把你那不靠谱的秘书给开掉!
    因为她被秘书拖出去的时刻,除了揣在兜里的这只手机之外,包还落在了办公室里,钱包之类的,都没有!
    舒然低咒一声,想着现在林雪静是出不了来,暖洋洋那厮若是一听她的处境一定会冷不防地来一句,“大逃亡?本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规律,你还是遁地藏坟墓里吧!安全!”
    舒然是第N次觉悟,做人必须低调,这就是高调的下场!
    更何况,她哪里高调来着?她这都是被迫高调!
    舒然在愤然叹息之后想到了还住在医院里的展柏,急忙给舒童娅打了个电话,让她看能不能想个办法给展柏换一个病房,舒童娅接到电话时人已经在医院了,冉启东在通知舒然的同时也跟舒童娅联系了,让她去医院看着点,通话中舒童娅还跟舒然说了,爷爷和奶奶住亲戚家去了,毕竟所认识的人里面也不乏有在尚钢工作的人,舒然在挂断电话时趴在方向盘上是恨不得又要抓头发了,一家人都弄得东躲西臧的,这是要做什么的节奏啊?
    舒然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前面的车排成了长队,这十几分钟都没动过了,敢情是人运气太背,都逃路上了还被堵在这里了?
    舒然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在接下来的四个多小时候里,她就真的被堵在这条路上一动也不动,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六点,又遇下班高峰期,那原本就没挪一寸地方的车子已经完全被淹没在了车海之中,下午气候炎热,人也不敢下车,停放着的车喷出来的汽油味道熏得人脑子发晕,天色渐渐暗下来,不少车主都熄火,看见路边的大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也便打开了窗户,吹点自然风。
    一环路段一个地下通道口出了点事故,本来已经疏通,可这下班高峰期一来,前方汇入的车辆也多了起来,车流量大拥挤得挪一步都困难!
    舒然也打开了天窗,在市区里堵四个小时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车窗开着,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不间断地潮涌而来,她把座椅放低索性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处在睡意朦胧中的她比一阵冰凉的触感所惊醒,睁眼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从天而降降下来的凉凉雨点,头顶天际已经黑了一片,耳边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雨点砸在车前玻璃上瞬间起了一层雨雾,舒然急忙将天窗关好,拉上天窗之后才吁出一口气弹了弹自己的身上,好在是这雨来得急,把她给砸醒了,不至于会淋成个落汤**。
    醒来的舒然看着前面排成的一条长龙,雨刮刮去了一层雨水很快又被一层雨水给蒙上,她看了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她这到底是要弃车走人还是要死守阵地啊?
    舒然被堵得心烦意乱,舒童娅的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她怎么样了,几个小时通话时她就说是在堵车,现在还在堵车,不过舒童娅倒是给她说了一个好消息,就说今天在医院听到展柏的主治医生说那位国外的脑科专家会来中国,D市很有幸成为唯一一个入选的站点,医院已经将展柏的病理情况整理了出来,说一有机会便会替展柏争取!
    舒然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觉得今天所遇上的烦躁情绪都消散殆尽。
    舒然拿着电话激动得有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在挂了电话之后抬眼看着被大雨冲刷得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车前镜,一/波/波的雨水冲下来,耳边是稀里哗啦的雨点声,她就坐在车座上紧握着手里的手机,好半响才笑出了声。
    真的,真的是这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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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贺谦寻才刚从公司回来就听见家里的保姆说可以吃饭了,老爷和老夫人在那边等着呢。
    贺谦寻手里拿着车钥匙晃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正要跟保姆嘘一声,人也打算转身开溜,便听见饭厅那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都回来了,还往哪儿跑?”
    贺谦寻表情无奈,只好在爷爷那厉色的目光下走向了餐厅。
    贺家的晚餐很简单,贺奶奶看着乖乖坐下来吃饭的贺谦寻,表示很满意,又看了看竖着眉头一脸严厉状的贺普华,贺普华满意动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孙子,淡淡开口,“这段时间不要跟万美有任何的业务联系!贺明那里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他下周一就会去巴西那边任职,这边总经理的位置暂时由你来担任,但是,谦寻,这个位置依然没有终身制!”
    言下之意是他看他不顺眼了直接换掉!
    贺谦寻挑眉,好吧,又来了!不过聂展云一死,普华内部尤其是贺明一党倒是收敛了不少,现在还肯乖乖地听话主动交出总部这边的权利,去巴西分公司任职,没有跟他作对的贺明,他倒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为什么叫你不要跟万美有任何的业务关系,理由也有很多!”贺普华说着,目光沉了沉,深深地看了贺谦寻一眼。
    贺谦寻目光动了动,他是明白爷爷这么做的道理,毕竟尚钢刚被万美收购,不管这收购的方式是否是通过了正规途径,还是有着见不得人的过程,普华都不能靠得太近,免得偷**不成蚀把米,抓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
    贺谦寻点了点头,虽然爷爷对他严厉,但也正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本着钢需要不断锤炼的心态对他加以锻炼,以前他是不懂,但经历了巴西分公司里的那几个月,他倒是理解了。
    贺谦寻是从爷爷眼睛看到了一丝遗憾,尤其是在说到被收购了的尚钢的时候,以前两个死对头一提到对方是恨不得掐死对方,现在尚钢被收购,贺普华倒是时不时地会叹息起来。
    “最重要的一个,万美的总部在美国,我是听到一些风声,早在一年前,就有人在收购万美的股票,一开始是小打小闹,但是最近这苗头不太对劲,普华还是不要跟万美有业务往来的好!”
    贺谦寻表情一愣,这叫什么,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这是第二更,后面还有,接下来是补更,写好就更!么么------
    V章227:想不想我?(补更)
    更新时间:2014-5-5 18:15:19 本章字数:4959
    D市的这场大雨来得那才叫一个凶/猛,夜沉凉,瓢泼大雨中,舒然驾着父亲的那辆两厢轿车总算是能开始挪步,因为道路疏通,舒然又接到了展柏有机会得到专家治疗的消息,长达几个小时的堵车郁结也被这大雨冲得一干二净了,从一座高架桥上分流时,舒然是朝着车少的那条道驶进,都开出了好远才觉察到不是要去舒童娅住的那个地方的那条路,后知后觉地想找个地方掉头往回开,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分流过来的车辆越来越多,被堵了几个小时的胆战心惊之感再次袭来,连掉头开的心思都没有了!
    一路上,月末着快到九点的时候舒然又在预期中听到了一声短信的提示声,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他发过来的消息,询问今天的一千块服务费有没有如期投入,消息的话语极为公式化,一周前就开始了。
    典型的地主跟佃农或是房东跟租客的行为模式。
    嗯,确切的说是从他一上飞机那天就开始了,每天晚上准时一条,一周时间她都没搭理,一看到这个消息就让舒然想到了当日在机场大厅门外被那道德无下限的土豪欺负的场景,她的车/屁/股上掉的那一块漆到现在还没有补就是在时刻提醒着她,怂恿土豪的始作俑者最可恨了!
    舒然在一个路口停下来,拿起手机,划开屏幕,不由分说地果断地在屏幕上一阵划动,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发送键,瞪着手机屏幕,重重一哼。
    远在洛杉矶那边的男人正要把手机放回去便感觉到掌心一阵嗡嗡嗡的振动,他垂眸,愣了一下,明显是没料到她会回短信,不过在他点开时,三个字,拖拽着一长串的感叹话占了满屏。
    去死吧!!!!!!!!
    洛杉矶凌晨四点多的星级酒店内,穿着睡袍躺在*上的男人看着屏幕上那一串感叹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去死吧!!!
    一周星期七天内从没回过一个信息,一回就是画圈圈的诅咒!
    舒然觉得这句话一发过去太解气了,自己被他惹出的事情弄得像过街老鼠无家可归,他倒好,一溜烟没了个踪影,舒然把要发泄的情绪都总结成了那句话,若是现在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她一定要先踹他两脚才能解气。
    舒然心情畅快,果然人这种生物很奇怪,把内心的凄怨成功转嫁之后就有了那种感觉,好了伤疤忘了疼!
    真阿Q!
    舒然最后把车停到了风尚嘉年华的楼下,因为她的车在这边逗留了快大半个小时了,坐在车里的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那层楼,在思量着到底是冒险回家呢还是就在车里睡一晚上?这场大雨这么大,那些人总不会连夜守着吧?但她的电话才打通父亲的手机,接电话的是舒童娅,舒然立刻明白了,父亲也没回家,去舒童娅那边了,那这个时候她怎么好过去?
    冉启东跟她说家门口也有人守着,舒然一听这回家的念头也被打消掉,要不要这么较真啊?听说来的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妈,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大妈大爷是最有耐心的!
    舒然到现在是十分想念着自己的那栋被卖掉的楼中楼,尤其是无家可归的时候才越发知道房子的重要性!
    最终是熬不过双腿出现的肿胀症状,舒然把车停到了楼下,此时大雨已停,瓢泼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这风吹得透心凉,她拽了拽身上的小外套,手里除了一套车钥匙之外就剩下一个手机,进电梯时感觉到头晕,捂着饿得不行的肚子跺着脚焦急地等待着电梯赶紧上,坐在车里因为坐姿还没有感觉到饿,一下车人一站直了胃也开始闹腾起来了,等舒然到了门口时,伸手在门口安全门上小扣子上一翻,一把钥匙果然用透明胶贴在了背面。
    舒然扶着门靠着站着,暗吸一口气是,皱眉时赶紧把钥匙扯下来往钥匙孔里塞,血糖低的她一感觉到饿手就开始抖,钥匙孔是塞了两次都塞进去,饿得头晕胃疼,又是着急脑子犯晕,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塞钥匙的动作又快了一些,不过这力道是没控制好,啪嗒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
    舒然觉得刚缓过来的好情绪又随着这钥匙落地而泡了汤,她正要弯腰下去捡,旁边一个小身影蹲了下来,伸出手把那把钥匙捡起来递给正要弯腰的舒然。
    “阿姨,给!”
    舒然怔了一下定睛一看才看到递钥匙给自己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眉弯得像月牙儿,很讨喜,胖嘟嘟地小手掌心里就是那把钥匙,看舒然看着她发愣,便笑着说,“尚叔叔说你会回来的,阿姨,给!”
    见舒然没动,小姑娘便自己拿着钥匙塞了进去,啪嗒一声拧开了门锁,看着舒然那苍白的脸色蹙起了小眉头,“阿姨,你也跟尚叔叔一样喝酒了吗?”说着小姑娘便朝着对面喊了一声,“奶奶,快来!”
    舒然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对老夫妻扶进了屋子,他们介绍说是对面刚搬过来的,老奶奶很和蔼,看舒然不像是喝了酒又捂着胃部便跑回家端了一碗馄饨过来给她吃,舒然饿得没力气,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了起来。
    “前段时间小尚有一次胃出血,还是我家孩子发现的,你们年轻人工作是忙,但是也别忘记了吃饭啊,身体才是本钱!”老奶奶叹息一声,看着埋着头吃东西的舒然轻轻摇头,都这么年轻,是不知道一副好身体有多重要啊!
    “尚叔叔说了好久啦,说你出差了,会回来的,我们都搬过来两个月拉,阿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小姑娘就是个话篓子,在屋子里也无拘无束,看来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对屋子里很熟悉,看舒然吃完了又给她倒水端了过来。
    舒然放下了碗筷,看着端着水杯过来的小姑娘,垂眸时轻声说着,“我,我出差了!”她这是顺着小姑娘的话接了下去,说着端着小姑娘递过来的水杯看了看是尚卿文的杯子,想也没想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了。
    “你们年轻人啊,你看,你回来了,他又出差,就跟我家儿子跟儿媳一样,儿子上半天班,儿媳是医生,经常晚上值班,也是一个白天睡觉,一个晚上休息,都是这个刚回来那个又走了,这么下去,我们看着都挺担心的!”
    舒然吃了东西人也恢复了体力,跟邻居老奶奶聊了一会儿,眼看着要到十点了,老奶奶才催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门被关上的一刻,舒然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刚才小姑娘告诉她,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口中那位敬爱的尚叔叔胃出血了两次,两次都是喝多了,还一脸正色地跟舒然说,她妈妈说了喝酒对身体不好,她妈妈都是这么管着她爸爸的,所以也建议舒然管管尚叔叔,因为在小小年纪的她看来,女人就应该管着自己的男人!
    躺在沙发上的舒然由此断定了,小姑娘的妈一定是个女强人,而她爸,应该是个妻管严!
    舒然刚才问了一个特别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得到答案之后才越发地相信,现在的孩子们确实早熟了!
    舒然问如果男人不听怎么办?小姑娘凝眉,好半响凑过来低声叽里咕噜了一阵,听得舒然嘴角直抽。
    她说,那就别让他进你房间,让他睡地板,睡/着睡/着他就听话了!
    舒然在沙发上打了个激灵,奇怪自己居然对号入座,天荒夜谈地想着自己睡房间,让尚卿文睡地板?只是记忆里自己哪一个成功地把他锁在门外了?没有一次是成功了的!想着这个情景她就忍不住一个寒颤,爬起来晃了晃头,自己没毛病吧?居然想这些!
    屋子里很整洁,舒然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屋子里的摆设跟之前的一模一样,站在阳台边,舒然才想起了尚卿文说的让她过来打理阳台花园的事情,一万分十期,一天一期?想想就觉得憋屈,那钱又是他自己要给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此时站在阳台边,拉开落地窗,瞬间有花香随着空气渗透进她的鼻息,使得她的嗅觉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也随着落地窗被拉开的声响,角落那边响起了一阵扑簌扑簌的声音,这么安静的空间里突然有响声,把舒然吓了一跳,赶紧打开了阳台上的灯,那角落里发出扑簌扑簌声音的地方也亮了起来,一阵喜悦的声音响起,“然然,然然,饿,我饿--”
    要是在大半夜,舒然觉得再强悍的心理也会吓得狂跳三百遍,那只被拴在架子上的鹦鹉拍翅膀的时候还掉了一阵羽毛雨,爪子抓在木棒上面,一双小眼睛盯着舒然看了又看,又激动着拍起了翅膀,“啊,啊,我饿,我饿--”
    敢情这隔音玻璃效果奇好无比,刚才客厅里灯亮的时候她确实好像看到*边这边有什么影子在飘,只是因为她刚才太饿了,以为自己是眼花,这窗帘又拉紧着,还真没听到。
    舒然从角落里翻出了一盒私聊往他盘子里一放,接过那鸟睨她一眼,早已没有了刚才那抓狂的神情,十分高贵又冷艳地睨她一眼,爪子一伸,“不吃这个!”
    舒然蹙眉,什么鸟这是--
    “不吃是吧,那你要吃什么?”舒然决定它不吃就饿死吧,反正又不是她的鸟。
    鹦鹉高贵地看她一眼,舒然觉得那眼睛就是活脱脱的三角眼,顿时萌生出了一个词,鸟眼看人低。
    果然--
    鹦鹉侧脸,歪头,一脸正经,“吃你!”
    舒然顿时眉头皱紧,将手里的鸟食一把砸向那只节操无下限的鸟。
    愤然,果然是什么人教什么鸟!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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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市一家星级餐厅,包厢内有烟草的浓烟气息,进出传菜的人出来都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头,这酒桌子上出合同的事情在中国是普遍现象,此时里面的那一群人倒不是在为什么合同的事情,而是在庆祝。
    “徐总的功劳居功至伟,看准了尚钢,不到三个月就拿了下来了,还有战旗和其他几家公司,就这卓越的眼光和手段就让我们唯马首是瞻!”
    说话的是B项目组的陈姐,手里举着红酒杯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了徐茂才的身上,其他人也是心知肚明,看向A项目组那边便也不往揶揄讽刺一下,“哟,今儿个内部庆功宴,怎么不见苏经理呢?”
    “苏经理最近在疗伤!”陈姐低声笑着,媚眼飘向了徐茂才,见徐茂才没有反应便笑了起来,“咱们苏经理为了万美也是鞠躬尽瘁,前一阵子为了一个单子把脸都给撕破了,徐总,您也不想想该怎么补偿补偿苏经理呢!”
    “她工作操劳,是该休息休息了!”徐茂才顺势挽住了身边美女的细腰,笑着说着。
    已经站在门外的苏末突然有种恶心感,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但却转身走开,大步走出餐厅时,愤怒不已的她眼睛里还晃动着陈蓉芷刚才那狐狸精的模样,哼,抢她的功劳。
    好,很好!
    她苏末能走到今天,靠的也不仅仅是*/上功夫!
    走着瞧!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因为不能上班她又不想出去,除了跟阳台上那只鸟斗嘴之外便是看看书打发时间。
    这一晚舒然本来是睡在客厅沙发的,可是老感觉窗外那只鸟在叫着她的名字,想着昨天晚上就做梦梦到被那只鸟当虫吃掉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种毛骨悚然之感,最后她只好抱着薄被子去卧室,掂量了一下客房和主卧的舒适程度,最终她还是决定睡客房,主卧是他睡过的地方,她怕她更加睡不着。
    哪知客房也睡不着,折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累及的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室内开着灯,她睡得昏昏然,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怎么的,好像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太疲倦眼皮子都懒得睁开,却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躺下来,呼吸有些沉,睡梦中她被人轻轻抱着,感觉到热不舒服的舒然动了动,身体却被抱得更紧了些,耳畔边有低低的声音哝哝地响起,带着一丝倦意和暖软。
    “想不想我?”
    --------啊,这是补更,今天补四千,明天再补一些,后天要赶回老家,唉,提前说一声,家里还有五亩田,虽是机械化种植,但婆子妈和公公要去看着,我得回家带几天孩子,五一才回去了,累得够呛,到时候若是更不了不得不断更,大家也别怪我啊,我说了会补更就一定会补---
    V章228:然然
    更新时间:2014-5-6 16:15:33 本章字数:6106
    想不想我?
    咕哝的声音听到舒然的耳朵里有了一丝朦胧感,耳边有些痒,是被暖暖的气息熏得一阵痒,舒然感觉到很不舒服,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耳边时不时地响起那只鹦鹉鸟的声音,一整天不是听那只鹦鹉唱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歌就是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舒然试过了,这鸟居然连A/V都懂,因为舒然白天坐在沙发那边看一本从尚卿文书房里翻出来的杂志,过期了的,封面的女郎穿着有些暴/露,那尺度让舒然都觉得嗯就这尺度这家杂志社该直接咔嚓掉了,结果窗外那只鸟,鄙夷地瞅了几眼,爪子一扬,鸟嘴一根根地啄着,小眼睛瞄着那本杂志的封面,歪头,似在沉思。
    泷/泽/萝/拉?苍/井/空,天海翼?
    最后三角眼一直,狠狠地啄了一下鸟爪子!背过身去,高昂着头,用屁/股对着舒然!
    靠,都不是--
    这鸟的智商跟它的体积完全成反比,果然浓缩的就是精华,舒然觉得这只鸟最好不要是尚卿文教出来的,否则----
    鸟都这样了,人还能好哪儿去?
    真不是一只好鸟!
    放血,拔毛,加葱蒜,红烧--
    舒然白日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是想是让它享受一下鸽子淹死法喝酒醉死法还是直接放血法,不过昨天晚上那个梦实在不是件好梦,因为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虫,白白嫩嫩地爬地上,那只鹦鹉挑着三角眼爪子一扬抓住她,得瑟地笑,嘎嘎,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我就不是鸟!
    此时舒然耳朵一阵暖软,她抖了一下,转开了脸,拉着被子把自己的脸遮住,感觉身子被箍得紧,她动都动不了了,就像昨晚上做的那个梦一样,被鸟爪子压住动弹不得,她开始反抗,唯一的意识很明确,坚决不能让这只鸟白吃了自己!
    舒然挣扎得厉害,四肢都在动,到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累得不行没力气再动了,意识陷入黑暗时她听到身旁有低低的叹息声,身体犹如轻飘飘的风筝,被牵拽着的那条线一拉,她的身体就乖乖地服帖地顺从地飘了过去,刚靠近时有过那么一点潜意识里的排斥,但是很快便犹如找到了平静的港湾,她靠了过去,心里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
    真好!
    斜躺在大*上的男人总算将滚了大半个*的小女人枕在了怀里,他微微抬高了些身体,看着自己正斜躺在大*上,连衣服鞋子都没换,或许是看她睡的香的缘故,就这么靠在她身边便有了倦意,
    尚卿文将枕边的手机换成了静音,斜躺了下去,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紧了一些,柔光下他的目光凝在她的小脸上,慢慢地靠过去在她的唇角边轻轻一吻,蝶翼般的轻吻落下时便是一阵沉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闭上了眼睛。
    舒然睡到了自然醒,不过她却睡得不太好,总感觉无论自己怎么睡都睡得不舒服,就像她翻个身却很快就被翻过去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睡一边睡久了感觉难受,如是再三,睡得迷迷糊糊地再翻一次,腰又被缠上一勾,这一次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明显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比梦里的要真实百倍,随即睡意全无,转脸瞪大着眼睛盯着扶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手腕微垂着装似无力地耷拉在她的腰间,其实舒然自己才能感觉到,那手腕的力道是要将她勾过去,她晨起才苏醒过来,人的反应和身体的协调性还没有达到最佳的协调状态,一个不慎就被那只手勾了过去,肩背撞在了硬硬的地方顿时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疼的感觉带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身边有人!
    可是这房间里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
    舒然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肩膀确实被撞疼了,在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的时候,耳边一阵暖,带着一丝鼻音,“疼吗?”
    舒然浑身的汗毛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炸/开了!
    真的,有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会比有一天醒来你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来得刺激!
    这句话是当初尚卿文跟她说过的,而如今,她也确实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确实是刺/激!
    舒然被刺/激到人像个木偶,被尚卿文抱过去揉进怀里,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的清晨,她醒来,他抱着她不让她起*,还要她再睡一会儿,两人缱倦相拥如冬日里晒太阳的懒猫,一直到睡意全无才肯起*。
    舒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在做梦,为什么心会在颤动之后开始一阵阵的痛?因为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依然是那淡淡的香水香气,沾着一抹香烟的味儿,胸口肌理即便是隔着衬衫也依稀能透过肌肤的灼热感觉得出来,靠的这么近甚至都能凭借气息将他胸口的轮廓给一笔一划地描绘出来,然而就是这种细腻的就像是被尖刀才能一刀一刀刻上去打磨出来的熟悉感,让晨起的舒然恍如隔世。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熟悉彼此而深刻体会到自己心里的这份难过!
    头顶的气息有些沉,圈住她的手依然很紧,舒然眼睛里闪过的波澜在她低头一瞬间掩饰得彻底,她伸手去推他,自己也试图坐起来远离他,被那手臂紧紧地圈住,她挣开不得,抬起脸来眼神就跟他的眼睛对峙着。
    尚卿文的眼睛里有血丝,脸上也带着疲倦的神色,舒然抬眸时瞪过去的目光就这么跟他的目光胶合在了一起,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听见他低低出声,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然然,我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陪陪我,好吗?”
    舒然要执拗挣开的手居然在他祈求的目光下软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被他那疲倦不堪的神色看得揪心不已,也或许是因为,他怀里那淡淡的熟悉香气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再靠近一会儿。
    在舒然微怔时,身边的人已经轻轻地拥向了她,以两人最熟悉的方式,从她的身后拥着,沉下来的脸庞轻挨着她的脸畔,闭着眼睛时薄薄的唇角便满足地勾了起来,微勾而起的笑容竟似孩童般的依赖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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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市私家疗养院,病房内,医生已经对*上的病人注射了镇静剂,对方也已经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手却紧紧地抓着*头的扶手,任由医生和护士怎么掰都掰不开。
    他们又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对方,最后医生无奈,走出来看着站在走廊上的人,低声说着:“尚老,他可能是不想走,所以情绪一直很抗拒!”
    医生说着抹了一下额头冒出来的汗,对于这种精神病人,劝道是无用的,他们找不到病源,不能对症下药,所以也没办法进行最根本的治疗,前一阵子,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生活也有了规律,每天会示意护士推他出去晒晒太阳,看到熟悉的人的时候还会笑,也会主动拿餐具自己吃东西,这些明显的好转变化他们都归结到了他儿子经常过来陪他的那段时间的心理调节作用,也让他们这些医生看到了一丝希望,只是好景不长,这病人的情况又回到了以前。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沉沉的叹息。
    “不想走吗?”
    尚佐铭沉沉出声,拄着拐杖迈步走进了病房,看着即便是注/射/了镇静剂也依然用眼神跟自己对抗的儿子,低沉出声,“宁昌,你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尚钢我已经卖掉了,这个世界上也再也没有了尚钢,跟我走吧,你即便是留在这里,他也不会再来了!一周前他已经出国了,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全身而退!而且退得干干净净!”
    尚佐铭说着,沉笑了一声,看向了尚宁昌,“那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确实聪明!”
    尚佐铭说完,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护理人员,“既然这样,连人带*一起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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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烤箱的提示音响起,把站在旁边的舒然振回了神,她把隔热手套戴好,打开了把烤箱里面的烤面包取了出来,空气里便融进了一抹浓郁的甜香,是香芋味儿的,嗅着让人感觉食欲大增,嗅觉带来的触感也让舒然一怔再怔,明明是在用夹子夹面包放盘子里,但夹子夹着面包却久久没有放下去,而是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听着厨房外面的动静。
    客厅那边的洗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是他在沐浴。
    舒然低头,把夹着面包的夹子放在了盘子里,她不会承认自己一时心软,因为听到他说饿,昨天晚上赶回来就没吃东西,一躺*上倒时差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舒然在听到他说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时居然心疼起来,他的神色骗不了人,眼睛里的血丝更是明显。
    舒然没有再多想,面包已经烤好了,牛奶也温好,这是最快捷的吃法,听见那边有开门的声音,她忙把装好面包的盘子和温好的牛奶端了出去放在饭厅的桌子上,本是提醒自己不要刻意往那边看,结果人的意识就是很奇怪,你越是提醒自己不要怎样,偏偏就会那样做,不经意抬眸便看见从那边走过来的身影,沐浴而出的高大身影迈着轻缓地步伐走过来,带着自然而舒爽的沐浴露清香,一身清爽的浅色几何图案的睡衣晃然而过时还让人嗅到了空气里染上的淡淡湿意,他走过来,如同全身沐浴在了清新的空气里,一靠近便把这边的气息也浸染成他身上的气息。
    舒然看着那背光晃过的身影,漫步而过就停在她身边,目光正朝她看过来,舒然把自己的目光转开,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那湿湿的头发上,短发根根直立,他的发质本来就硬,平日里靠近扎得皮肤都疼,此时根根如同喝足水了的树苗根根茁壮精神抖擞。
    “你吃过了吗?”他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鼻音,因为很轻,所以不注意听都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舒然是挺清楚了的,她低头蹙眉,手法极快地将勺子放进牛奶杯子里,拒绝回答他这个没有什么营养价值的话题,其实是撞上他突然对视上的目光时她心里有种措手不及之感,低头时便不由得暗自懊恼了起来。
    她怎么莫名其妙地看他都看得入了神!
    舒然的冷处理并没有让尚卿文感到有什么意外,他挨着桌椅坐了下来,抬脸看着正在用勺子搅拌牛奶的舒然,表情很平静,眼眸里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又能很好地隐藏掩饰。
    倒是正在搅拌牛奶的舒然被他这样看着目光忍不住地蹙眉了,他的目光总让她觉得在他面前无处遁形,索性勺子一放,撞击着杯沿发出来一声‘叮’的声响,眉头拧成了一团,“你别这么看着我!”
    就像有时候暖洋洋平静地看着她的时候,让她会把自己莫名其妙地想象成了暖洋洋实验室里那些被撞在透明仪器里做垂死挣扎状的小白鼠,而尚卿文看她的目光却让她想到了阳台上总会以三角眼姿势睨她的那只鹦鹉,老感觉自己就是它爪子下的那条小白虫!
    尚卿文听了,把目光收了回去,端起面前的那杯牛奶喝了几口之后眉头皱了皱,舒然以为是着牛奶是不是过期了或是怎么的,刚才看了看生产日期,还有一周才过期的,便看到他的脸色微微一白,放下杯子时低着头脸上闪过一抹隐忍的痛楚,舒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看他从浴室出来脸色就有些苍白,她也没怎么注意,此时看他的表情,不由得愣了一下,响起了前天晚上隔壁的小姑娘说尚卿文胃出血了两次,顿时急了。
    “你是不是胃疼?”
    尚卿文依靠在座椅上轻轻点头,确实是胃疼,昨天忙着中午就没吃饭,晚上赶回来累得不行躺*上便不想再动了,此时胃里就跟有东西在搅动着一样。
    “有药吗?”舒然也知道胃疼的难受,因为她一饿不仅血糖低,还胃疼。
    “有,在行李箱里!”尚卿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微弱了,他想强撑起身体来便从座椅上艰难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一用力使得胸口也不舒服起来,只好重新坐了回去,看着舒然已经快步走向了客厅,那只黑色的小巧行李箱就摆放在沙发旁边,看样子是他昨晚上一回来连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放好就倒头即睡,应该是累极了。
    舒然很快地将行李箱打开,箱子里很整洁,里面的衣物都分门别类地叠放得整整齐齐,舒然把放在最上面的一只工作笔记本移开,在箱子里翻了翻,在角落里翻出一只装着药的小盒子,与此同时被翻落出来的还有一条领带,领带本来是卷好放置的,被她着急着这么一阵乱翻,弄乱了落在了箱子外面,蹲在箱子边拿着药盒子的舒然在看到那条领带时表情突然愣住了。
    那是她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直没有当面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她记得他去贵州那一次,替他整理行李时,她就把这条领带悄悄地放进他的行李箱里,因为错过了他的生日日期,她也不知道该以哪种方式将这条领带送给他,而且刚买回来的那一天还被舒童娅好好评论了一番,说她买领带还不如买皮带,拴住男人的裤子远比拴住男人的脖子要强得多。
    他在贵州发生车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再见到这条领带,她以为已经遗失掉了,却不想,居然还在!
    看着那条熟悉的条纹领带,蹲着的舒然居然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所谓的睹物思人,但她却因为看到这条领带也想到他们曾经的曾经,买这条领带的时候,她在品牌店里的导购员的指导下学习了一个多小时,就因为她不会打领带,当时也是脑门发热,用林雪静的话来说八成是爱情电视剧看多了点觉得镜头里一大清早男人起*更衣女人为心爱的男人打领带的样子很恩爱很亲昵让她羡慕嫉妒恨,所以才下定决心要搞定这玩意儿。
    这有点跟风的嫌疑,不过当时的舒然对好友的评论不置可否,本以为学霸级别的她应该学得很快,但是她忽略了‘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必然也关上了另外一扇窗’的事实,学的过程中她才体会打领带这手工活竟比微积分还要难!她在一个小时之内也只学会了两种,而且操作起来还极不熟练!
    舒然为此把打领带视为一项技术活,因为学的时候她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不过现在想想,蹲在这里的她居然会对打领带的步骤清楚不已!
    舒然给尚卿文找出了药,看见药盒子里那么多的药,很多种,舒然一一翻出来,询问他要怎么吃,听着他如数家珍地说着,低着头的她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一点也不可爱,等她把药给尚卿文吃了之后又让他吃了些东西,并勒令他回*上休息,尚卿文先是一愣,但看着她那厉色的表情,什么话都没说,果真躺*上去了。
    舒然回到客厅把东西都收拾好,想着那药盒子里的那些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而此时打开的落地窗阳台外,舒然看到那只三角眼鹦鹉正蹲在那边,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她,舒然以为它又要吃零食了,走过去便感觉到这鸟精神不振,她蹙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她伸手去弹了一下它尾巴上的毛,那鸟没像以前那样跳起来就啄她的手指而是抬起脸来,眼睛珠子转啊转,最后缩了缩脖子,低低出声,“然然,疼,我好疼--”
    --------今天就更新这么多了,比我预想的还多了两千字,额,所有评论我晚上一一回复,多谢大家支持,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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