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结
81一个人慢慢转了出来,是那个嘶哑男人。他只看著萧安,用著看死人的眼光。
“你要跟我打吗?”嘶哑男人看著萧安说道:“我没有胜算,你也没有胜算。你要救人,我不阻拦,你也不要阻拦我杀人。”
让萧安毒发,他原本能立即走开,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走,反而留了下来。
“即使他是你儿子,你也要杀吗?”若不是裴蜻醒来,萧安就会被他的生父所杀,还不会被人知道。
“他是我儿子?!”
“我是他儿子?!”惊讶的不仅是萧安和嘶哑男人,还有萧潜和石头。他们怎麽也想不到,萧安的身世这麽离奇。
“不,他怎麽可能是我的儿子?!”嘶哑男人是不信的,诚王从没有说过,那人也从没有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我不是他的儿子!”萧安忍痛撇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爹那样美好的人,这个男人怎麽配得上?!
“你尝尝这是什麽?”裴蜻的食指微动,一只粉色小虫围著嘶哑男人绕开了圈子,而後停在了他的手指上,一点殷红沾到他的指尖,他放到唇边舔了一下,不由脸色大变。
“我去追诚王,萧潜你带石头回去。”裴蜻话音未落,人已经不在他们面前。
“你们回去吧,我会送他回萧家堡,他要解毒。”嘶哑男人定定的望著萧安,这是他的儿子,这是他们的儿子,但,他做了什麽?!
他给自己的儿子下毒,并且是无解的毒,他没有选择,只有一种选择。
“大哥,你先带石头回去。”萧安眼盯著嘶哑男人,一瞬也不瞬。
“二哥,咱们在萧家堡等你回来。”
“嗯。”萧安点头,没有看著他们走出去。
“你就是让我爹伤心的人吗?”萧安的声音很冷,冷的犹如寒冰能冻人彻骨。
“不要说,我给你解毒。”嘶哑男人一把扶起萧安,将自己的手腕咬破,递到他唇边:“你快喝。”
“你是让我爹伤心的人吗?”萧安很固执,他执意不喝送到嘴边的解药。
“是,是我,你快喝。”嘶哑男人很焦急,他也固执的让自己手腕流著血,染红了萧安胸前的衣服。
看著萧安将他的血喝进嘴里,嘶哑男人脸上的焦急才缓解了一些。
他可以死,但是他们的儿子不能死,他不能再让那人伤心了!
萧安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生父的血,嘴里满是血腥味,还有一股浓郁的药草之味。
血让他不再痛苦,让他的身体不再灼烧,他知道毒解了。
堵在他唇边的手腕拿走了,萧安刚能动弹,就立刻从嘶哑男人怀里弹出来,但下一刻,他就震惊到无语了。
嘶哑男人脸色苍白,并且拢了一层死气,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你……”他还是喊不出‘父亲’这两个字来。
“我知道,我不配。”嘶哑男人凄凉苦笑,他的儿子是不会原谅他的。
“你走吧,回萧家堡,不要告诉你爹你见过我,就当我从不存在吧。”
“我爹在萧家堡那一次劫难了去了。”萧安望著嘶哑男人,一直看著他,终还是为了他的哀伤而动。
“你说什麽?!”嘶哑男人猛的抓住他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我爹他,去了。”
“不,不,诚王说,诚王说,他在等著我……”嘶哑男人被打击的神情错乱,开始大喊大叫。
“诚王豺狼一般的人,他说的话能信吗?”萧安不同情他,一点也不同情他:“你让我爹伤心,他对你心冷了,是不愿见你的。”
他也不愿他爹跟这人相见,他爹会为萧家堡牺牲自己,有赎罪之心,也有不想见这人的心吧。
“你说的对,他不愿见我,不愿见我,哈哈……”被打击的药崩溃的嘶哑男人,忽然仰头疯狂大笑起来,笑著笑著,他的嘴边流下了一缕鲜血。
“二弟,他终究是你生父。”萧潜和石头没有走远,他们又赶了回来。
“他让我爹伤心。”
“可是你爹他说不悔。”萧潜的话,让嘶哑男人和萧安猛抬头:“什麽?!”
“不悔。”萧潜看向嘶哑男人:“之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这两个字是留给你的。”
“不悔,他不悔吗?”嘶哑男人自言自语:“可是我悔了。”
他在萧安的愤怒里,在萧潜和石头的惊诧里,继续说道:“我真悔为什麽当年不听他的话,带他远远的离开,他就不会伤心了。”
他宁愿被家族驱逐,宁愿被江湖同道辱骂,也甘愿做诚王的走狗,一切前提都是想跟所爱的人相守,却原来早已是阴阳相隔许多年!
“若凌家找上门来,你将这个交给他们,就说,你只是萧安。”将一块玉佩递到萧安手里,嘶哑男人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怨恨,若凌家的人不步步紧逼,他怎麽会跟自己的爱人和儿子分离,又怎会差一点就造成他今生的憾恨。
他仰倒在地上,望著高天流云,不惧怕死亡,反而有著向往:“就要相见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父亲。”挣扎过後,萧安终还是喊了出来。
“小安,一定要幸福,不要向我们一样。”嘶哑男人笑著,缓缓的合上了双目,他的脸上凝固著幸福的笑容。
“萧大哥。”石头的眼睛湿了,嘶哑男人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好父亲。
“二弟,咱们回家,带上你父亲一起回家。”
“嗯。”
诚王全军覆没,被抓,被关入了萧家堡里。
萧安将他生父跟他爹合葬在一起,萧潜被裴蜻要求著,再次在他和石静面前拜了一次,才算是准了他跟石头的婚事。
“我被封多年,一时也没有什麽好东西,这两颗珠子你们戴著吧。”裴蜻一出手,就是两颗避毒珠。
“多谢父亲。”萧潜和石头接下了,一起拜谢了。
接下来,他们又拜见了朱玉,就被众人笑著推到了新房里。
虽然他们在北方就成亲了,并且回到萧家堡还住在一起,但却还没有过真正的新婚夜。
朱玉要带著乌涯,先送了青竹回皇宫,然後再回去天狼教。
萧安要为他父亲守孝三年,会在萧家堡坐镇,而萧潜则会带著石头到青国各地游玩。他答应了石头,会陪著走遍青国的山山水水,他也能从繁琐的事务里暂时脱身。
“石头,石头,我的石头,终於,我终於等到此时此刻了。”萧潜激动的抱著石头,心里的欢喜简直难以言喻,他终於能拥有石头,拥有这个占据了他全部身心的人。
新房里龙凤双烛高烧,映照得新房好似红色的海洋,热烈。
“萧大哥,那个,那个,你听我说。”石头还想说话,他想说,我想留下来,但我不知道能留多久。
但是,石头根本再也说不出话来,萧潜的唇舌,还有他的手,在石头的身上带起一溜的燃烧的火焰,将他整个人都要吞噬了。
“石头,什麽也不要说,不要说。”萧潜跟他唇齿交缠,用他的手撩起他身体里的渴望。
为了今天,他准备了很多,但没有找任何人实践过,他会将他的第一次,还有今後的每一次都只会给石头。
一阵热吻过後,石头跟萧潜目光相对,他小脸一片通红,喘息著对萧潜说:“萧大哥,我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要怎麽做?他的身体里也燃起了熊熊火焰,他渴望萧潜能为他熄灭这火焰。
有了想留下来的念头,石头也就不排斥跟萧潜做下去,但他在面对热情的萧潜时,却想求他不要做,又渴望著他,让他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石头,不要怕,一切交给我,我来教你,告你怎麽快乐,我们一起快乐,好吗?”细密的吻落在石头的眉上,漂亮的明眸上,粉嫩的唇瓣上,引得石头颤抖著。
“石头,抱我,抱住我。”萧潜说,石头慢慢的伸手,碰触到他结实的精壮的发热的胸膛,进而缓缓的抱住了他。在抱住萧潜的那一刻,石头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他被萧潜肌肤的温度烫了一下。
他们都是同样的热,同样的要被火焰所融化了。他不自觉的跟著萧潜走,如法炮制的去回吻他,他是他的,而他也是他的,他们是彼此的。
不知道怎麽被萧潜侵入,不知道怎麽将自己交了出去,他感到了痛,感到了快乐,也看到了萧潜的隐忍,还有他等待他适应的耐心。
汗水打湿他们彼此,萧潜深深的凝望著他,似要将他的一眉一眼,将他整个人都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永不会忘记:“石头,跟我一起,好吗?”
“好。”豁出去了,石头想,他不再有所顾忌,若他注定要离开,他也会带著对萧潜的爱,带著萧潜对他的爱以及温柔,他会在今後的漫长岁月里回味这些,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红绡帐暖,他们彼此水乳交融,千百倍的缠绵,交织成永恒。
两个人的喘息谱成最和谐的一曲,他们一起飞向更高,更高的地方,一起抵达快乐的巅峰。
作家的话:
求票票,求票票,石头和萧潜的洞房花烛啊。
82
极致的缠绵後,石头躺在萧潜的怀里,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萧潜有一下,没一下的为他揉著肩背腰,柔情满溢的狼目,落在石头身上,薄唇那里是温柔的,满足的,幸福的笑意。
这是他的石头,他爱著,也爱著他的石头。当日他的小猫咪,现在长大了,懒洋洋的窝在他的怀里,为他所拥有。
“唔,那里,那里,对,就是那里。萧大哥,你用点力。”石头被萧潜揉捏的舒服,一边细细的轻轻的哼哼著,一边说著。
他的声音低哑而清越,残留著激情过後的余音。
萧潜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他的石头,他的小猫,刚才在激情里,就没有掩饰他的热情和他的渴求,也是这般的轻喘著,令他欲罢不能,只想著於他就此缠绵到天长地久。
“还有力气吗?”萧潜吐出来的气,吹在石头的发梢,激的昏昏欲睡的他一下子清醒了。
抬头,就看到萧潜变得深沈的眼神,他记得这眼神,是刚刚令他燃烧到极点的眼神。
刹那,石头犹如被蒸熟了的虾子,红透了全身。
哦,老天,原来两情相悦之後,他竟然看得萧潜变得温柔而性感,反观他还是没有长高多少,仍旧是令他郁闷的矮个子。
“石头。”萧潜温柔低唤,他的手却像火,在他按摩过的地方,再度引燃起情欲的火焰。
石头的呼吸紧绷了,心砰砰的跳著,全身无法自持的颤抖著,他渴望著,渴望著……
“春宵一刻值千金,石头,咱们还有时间再来……”
拉著石头沈浸到火焰里,有石头陪伴,他可以不再冷硬,不再无情,他的心原来也能变得柔软。
“真想将萧潜那小子暴打一顿。”萧潜得偿心愿,但在竹院里裴蜻和石静也没有睡著。
裴蜻坐在院子里,跟石静对著天空的弯月,颇是不甘的说了这麽一句。
那是他刚找回来的儿子,是他只见过几面,还没有来得及表达父子情深的儿子,就这麽被萧潜给抢走了,还在今夜这样那样的恣意妄为,想来,就是一肚子火。
“小潜很好,他会对石头好。”石静认真说道,裴蜻回来了,他不怪裴蜻,也不怨裴蜻,但石头交给萧潜他放心。
“我出去走走。”裴蜻磨牙,这是他的伴侣,却无条件的信任一个外人,让他真是嫉妒啊。
若不是他消失十六年,若不是他让石静伤心,今天他也不会早早将儿子交给他人,在他还没有关心够,疼爱够儿子之前。
“不要去打扰小潜和石头。”石静在他身後说,他的身体一僵:“我就是出去走走。”
石静摇摇头,裴蜻刚才的牢骚也不是无的放矢,他只是不舍得将石头交出去。
但石头大了,不能总是留在他们身边,有萧潜陪著石头,他放心。
裴蜻没有去松院,直接去了地牢,那里关押著诚王。
他走进地牢的时候,诚王也是清醒的,看到他进来,也不见慌张,也不见恐惧:“怎麽,想好了要怎麽处置我吗?”
成王败寇,他既然是败了,也就没有什麽可怕的。
但,他心中还存著一线妄念,若是裴蜻不杀他,直折磨他,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想好了,送你下黄泉。”裴蜻直截了当说道,将一团红色粉末扬到诚王面前。
洒完,他转身就走,并不看诚王的下场。
诚王这个人不能留,他也懒得折磨他,像诚王这种贼心不死的家夥,不折磨他,送他下黄泉,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回来,你回来……”诚王嘶吼著,想要冲向裴蜻身边,却寸步难行。他已然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围,这是裴蜻用地狱之花做出来的药粉,能杀人,也能救人,只需要一星半点就足够了。
“哎呀,天亮了……”石头在萧潜的怀里翻了个身,一睁眼就看到晨光满屋,而他和萧潜还躺在喜床上。
“不要紧,长辈们都明白,不会怪罪咱们。”萧潜笑著落下石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来,我服侍你沐浴更衣。”
虽然松院有婢仆服侍,但萧潜可不愿让其他人见到,摸到石头。已经早早叫人准备好了干净的常服,单等著石头醒来一起去沐浴。
“那个,萧大哥,还是我自己去沐浴更衣吧,啊哈哈……”石头忽然的害羞起来,他忙忙的推开了萧潜,就要蹦到地上去。
不防,双腿就是一软,哎呦一声,就要滑倒,他忘了,昨夜他们缠绵几度,此时仍然力不能逮。
“你自己不成。”萧潜笑了一声,直接抄手托起石头,在他的脸红耳热里,抱著他进了浴室里。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石头让萧潜扶著他,自己慢慢浸入温暖的池水里。
但是他一低头,看到自己一身的痕迹时,险些要一头栽进池水里,老天,他这个模样出去,一定会被乌涯笑他纵欲过度啊……
“昨夜是咱们洞房花烛,这是正常的,正常的。”萧潜的话,让石头更是热得简直要了,尤其是在他不小心瞄到萧潜的时候。
昨夜他是该多麽的热情,才能在萧潜的背上留下那样的抓痕啊,噢!
萧潜却愿意让石头更热情一些,让他再多几道抓痕才是。
沐浴更衣後,萧潜和石头进了大厅,再次给裴蜻、石静和朱玉见礼。
既然他跟萧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之前他是有丁点的害羞,但现在他已经能坦然跟他并肩走在一起。
他们两情相悦,他们是正大光明的伴侣,自然要走在一起。
可是,有一件事他要说,那就是他不是石头。他不能让先前的石头被人遗忘,那样他是无法安心留下来的。
“爹,对不起,我其实……”石头那一句,我不是石头根本没有说出来,朱玉就打断了他的话。
乌涯知道石头要说什麽,不只石头会说,就是他跟青竹也会说,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思,不能让先前的乌涯和青竹被遗忘了。
“你们是我们的孩子,你们虽然从异世而来,但你们的确是我们的孩子。”
作家的话:
是滴,狼爱接近尾声了,求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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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还要从青竹说起,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跟镇南王家的‘郡主’,也就是现今的皇後两情相悦,本是一对神仙眷侣。
但,有人见不得他们好,又觊觎太子妃的位子,就千方百计要谋算他们,最要紧的是要谋算他们的孩子,将来的青国太孙。
“那些人利用某些会巫术人的争权夺利的心思,在太子妃有孕後对他行了巫蛊之术,为了让巫蛊之术不落空,也为了不让人找到替换的法子,那些人索性就算计周全,牵连了无数的人。”
朱玉说起那时的事,石静猛地抱住了石头,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你们三人出生的时辰,虽然说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但其实还有微妙的差别。不过,就因为你们出生相距太近,才会是最大的受害人。”
是要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孩子魂飞魄散,还是忍痛将他们送到异世,寻找那个适当的契机,让他们回到身边,看似是简答的选择,其实很难。
“留下你们,我们会彻底失去你们。送你们去异世,我们也有可能彻底失去你们。因为契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等到的,一个不慎,你们就会留在异世,永远不能回来。”
因为那一次的巫蛊事件,朱玉才会找上石静,他没有告诉石静,你的孩子被我送走了。
他找上石静时,正是石静备受痛苦煎熬的时候,他以为被裴蜻放弃了。若再告诉他,我将你儿子送走了,有可能再也不能回来,已经倍受打击的石静,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朱玉就什麽也没有说。
石头不知乌涯是怎样的心情,他是激动、震撼到无法言语,只想回抱住石静,告诉他,不会再离开。
他决定留下来,有石静的原因,也有萧潜的原因,但是他其实是想回去的,他们莫名来到异世,家里的人不知怎麽担心牵挂呢?
又不知他们在什麽地方,不知道要急成什麽样?!
那时是两难,此时说来也是两难,但,他内心里的天枰,向留下来这边倾斜过来。
原来他们是离开家乡的游子,原来这异世才是他们的家乡。过去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场温馨、欢乐的梦,梦醒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们不会忘记来时的家,那也是他们的家,不容遗忘!不能遗忘!
“石静,对不起。那日我没有说实情,真是对不住。”说完来龙去脉,朱玉深深的向石静拜了下去。
十六年了,今日才能将藏在心底的话,完完整整的说出来。说出这个隐秘,朱玉的心也变轻松了。
“爹,我们留下来,我们的消息能传递到我们来时的家人那里吗?”乌涯问。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虽然这里的亲人为了他们而将他们送过去,但他们在那里有亲人,有家,不能用一句你们是我们的孩子就能抵消的。
来时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那都不是虚假的,都是真实的,是不能被抹杀的。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在送你们过去的时候,若不是那里有人接持,我也不敢送你们过去。”
为了将他们三人安排的周全,朱玉不知寻了多少地方,却都不合适,而那时若他不早作决定,三人皆会大为凶险。
“你们能回来,并且能回来的早,是我们不敢想的。而你们回来了,曾经接持你们过去的人,必定会告知你们在那里的家人,让他们不要担忧。这事是我的错,未能保你们周全,又伤了爱护你们的家人的心,是我对不住他们。”
他不是要利用现代的乌家,青家和石家,石头三人在这三家对三家也有好处,也有为三家挡去灾劫之意,他们三人是注定要回来的,朱玉是不可能借三家富贵长寿的子弟,那样会让石头三人折福。
“你们已经应了在那里的劫难,才能回来这里。”
“爹,不是您的错,是儿子的错,却让您一个人来承担。”朱玉为了救他们,这是做下了逆天之事,其中的凶险即使乌涯不曾看到,也能预料到,不可能是朱玉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他是不欲让他们得知此事的凶险,才有意不肯说出全部实情,只是为了他们的平安康健,这拳拳慈父之心,他们怎能让他一人承担逆天之事。
“也有我的错。”石头也走过来,站到乌涯身边,诚心诚意说道。他和乌涯要跪下去,被朱玉阻止了。
“也有我们的错。”石静和裴蜻也异口同声说道,其中裴蜻的声音更大,他心头的自责和悔恨几乎要湮没了他。
他险些就要失去跟石静的爱情结晶,险些就要失去相爱的伴侣。
“多谢,朱兄护他们周全。”裴蜻深深的作了一揖,朱玉闪开了:“不用谢,这是我应当做的,义不容辞。”
“不,没有朱兄,就没有静和石头父子的今天,也就没有我裴蜻的今天!朱兄,你当的我这一礼。”
“父亲,爹,玉伯父,该用早餐了。”萧潜一直在旁听著,心惊於其中的一波三折,并有後怕。
若石头不能回来,他又去哪里找他最爱的这人。朱玉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萧潜从他话中听出了一线端倪,若石头他们不能回来,那先前支撑他们的那一魂就会烟消云散。
他紧随裴蜻之後,也深深拜谢了朱玉,随後邀他们去用早餐。
“我正好饿了,走,咱们去吃早餐,不要再让过去的往事纠结於心了。”
大厅里的众人相视一笑,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们只要看著将来就好。
用过早餐,朱玉和乌涯先一步离开,萧潜和石头随後要踏上旅途。
但在他们出发之前,裴家那边来了个不愉快的插曲。
“裴家家主要见我?要见小潜?他来做什麽,不见,不见,不见!”裴蜻冷著一张脸,连说三个不见。
“父亲,叫他进来吧,有什麽事咱们先解决了,我和石头也好放心出门。”萧潜安抚了裴蜻的怒意,命人叫裴家家主进来,没有客气的说一个请字,他已懒得对裴家人客气。
裴家家主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他比裴蜻还要愤怒,看到萧潜也没有好脸色,更直接视石静和石头於无物。
“裴蜻,萧潜,你们要给裴家一个交代,要给我一个交代!”
萧潜简直要笑出来了,裴家家主凭什麽要他们给他交代,难道就仅凭裴蜻是裴家人吗!但,裴蜻已经跟裴家脱离了关系,被裴家给赶了出来!
“交代,你要什麽交代?”裴蜻也被气笑了,裴家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伴侣,对不起他的孩子,到如今却要他给一个交代,还这麽的理直气壮!真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让裴家三女为萧潜的平妻,跟他平起平坐,并且他日所生子女入萧家族谱,为嫡子嫡女,享受继承萧家堡的权力。”裴家家主狮子大开口,还一副我已经很委屈了的模样。
“你们若是不答应,裴家从此跟萧家断绝往来,并且不再支持萧家为北地霸主。我裴家虽然低萧家一头,但实力是放在那里的,你们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必要裴家家主的女儿,单要这个被裴家和石家都驱逐了的人!”
裴家家主大喇喇的用手指著石头,一脸的不屑和蔑视,萧家堡的堡主夫人除了他的女儿,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只要萧潜答应了,将来他的女儿,还有她的子女可就是北地的霸主了,到那时,裴家也能多分一杯羹。
“做梦!”萧潜和裴蜻一起冷斥,一人一掌拍了出去,一人一剑削了过去,就听得裴家家主一声凄厉的哀嚎,他胸前中了一掌,指著石头的那根手指也被削了下来。
“收起你的痴心妄想,若要靠你裴家支持,我才能做北地霸主,那岂不是个笑话!”裴家家主连滚了几圈才停下来,萧潜追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让他肋骨又断了几根,痛的他说不出话来,眼里也有了恐惧。
“我萧潜要怎样的伴侣,萧家堡要怎样的堡主夫人,都是我自己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是个什麽东西,不过就是靠著裴家先前的积累才在外面耀武扬威,若没有了裴家,你就什麽也不是!滚!”
裴家家主踉跄著起身,虽然他不说话,但他一双细长的眼,可是牢牢盯住裴蜻和萧潜,流泻出无比的恶毒来。
“你不用这麽看著我们,你若是不识趣,我们不介意让裴家从北地消失,彻底的消失!”裴蜻冷冷瞪了回去,若论起来他才应该是裴家的家主,就因为他爱上了石静,便被裴家其他几房联手封了起来,将本属於他们一家的财富抢了过去。
但,裴家在那几房的手上,非但没有壮大,反而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已然有了败落的迹象,不过是裴家强撑著罢了。
知道裴蜻和萧潜说的是实话,裴家家主只能含恨离开,他以为裴蜻身为裴家人会有所顾忌,他以为萧潜为了北地霸主的地位也会有所顾忌,才会那样理直气壮的要东要西,但现在他知道了,他什麽也得不到!
“裴家嚣张不了多久了,有他们在只会败落的更快。”裴蜻没有丝毫维护裴家的意思,也没有丝毫要让裴家起死回生的意思,裴家先伤害了他,那他就不会再为裴家奋斗。
“就让他们再得意几天吧。”萧潜跟裴蜻一起冷笑,这让裴蜻又多喜欢了萧潜一分:“好了,裴家的事解决了,你们出发吧,不要让一只老鼠坏了你们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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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兄,恭喜。”一个长身玉立男子,拱手向萧潜和石头道喜,此男子容貌俊秀,带著南方特有的温润气质,真是人如美玉光耀璀璨。
萧潜和石头从萧家堡出发,一路向南,在优哉游哉的看沿途的美景之余,也会到各地萧家堡属下的产业里巡查一番。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一路行,遇到喜欢的地方,还会多盘旋几日,才会继续向南走。
途中巧遇了南方大家柳氏的少主──柳彦,他们二人既是南北各地的霸主,也是推心置腹的好友。
萧潜跟石头成婚,柳彦没有来得及参加,那时他正在海上,目的是沿海各国的贸易往来,其中有柳家六成的本钱,有萧家堡四成的本钱。
从海外归来,柳彦连家门都没有进,只安排了下属回去复命,就带著给萧潜的贺礼北上。
“柳兄,同喜。”萧潜也不跟柳彦客套,柳彦说的真心,他回的也真心。
实是柳彦不是孤身一人,他是柳氏的少主,身边自然是左围右绕婢仆良多,但能走在他身边的人从前没有。
现在却有一个人,跟柳彦不离左右,看他不像是柳家人,容貌不十分像青国之人,年纪跟柳彦差不多大小。
柳彦是玉,这人就是风,是温和的风,跟柳彦站在一起,就是一对辉映无双的璧人。
石头看看对面的柳彦和如风男子,再扭头看看萧潜,不用比,他还是四人中各自最矮的那一个。
他和柳彦都是南方男儿,虽然柳彦比他大几岁,但他的个子就是再往上蹿一截,也不会比柳彦高。
“都说一江水养两样人,我现在相信了。萧大哥,我看我再怎麽努力,也长高不了多少。”
“这是由於咱们体质不同的缘故。”柳彦笑著说道,又指著身边的男人为他二人介绍:“这是和岚,他幼时出了事故,不能说话,他能看懂唇语。”
和岚向他们两人点点头,石头在心里喟叹,这麽好的一个人竟然不能说话,真可惜。
想著,他走上前,站到和岚对面:“你好,我是石头。”
他心里说著可惜,脸上,眼里没有带出一丝来,和岚没有自哀自怨,他是一个坚强的人,将同情怜悯放在他身上,那是对他的侮辱。
而且,刚才石头也看到了,和岚在柳彦手上写了几个字,说明和岚知道他与众不同的体质。
这也是後来朱玉告诉他们的,世上有男人生子,而他,青竹就属於其中之一。
“你好,我是和岚。”和岚的唇一张一合,虽然不能吐出声音,但石头能看得懂。
萧潜和石头要游山玩水,柳彦说他也正好有几天清闲的日子,就索性跟他们作伴,石头跟他们一见如故,没有丝毫的疏离之感。
有了柳彦和和岚的加入,人多了,旅途也变得热闹了。
但,他们的旅途在一个月後被一个消息给打断了,对萧潜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对石头来说惊吓比惊喜更多。
他,他,他知道他体质特殊,却不知道这麽快就有了消息。
“啊……这是真的吗?不可能这麽快吧?”石头一脸的雾煞煞,瞪圆了眼睛紧盯著和岚,恨不得他摇头说不。
他是有心理准备,但,但,这个消息来得太快,让他受了不小的冲击。
“是真的。”和岚收回放在石头手腕上的手,石头个性爽朗,一天到晚活泼的很。偏这几天他没有精神,总是懒懒的哪里也不想去,连一根小指头都不愿动弹。
萧潜想请大夫过来,柳彦说请什麽大夫啊,咱家和岚就有一手精妙的医术,请外面的大夫,还不如让和岚来看诊呢。
然後和岚就来了,然後就是这个让石头惊吓,让萧潜惊喜的好消息了。
“你们要赶回北地,萧兄,你就陪著石头,我叫柳家的马车过来,送你们回北地。你们成婚我没有赶上,等你们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一定到。”
柳彦是地主,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後,就赶紧的为他们安排了舒适的,适合长途旅行的马车。
萧潜没有推辞,他是回家心切,恨不得现在就在萧家堡里,跟柳彦告辞之後,带著石头踏上回家的漫漫长途。
一路上晚起早歇,不叫石头累著,在路上的时间非一日,都说回程快,但萧潜却觉得回家的路很长,比他们去南方的路要长的多。
萧家堡里众人已得到了消息,也忙忙的准备起来,又时时派人去打探,看他们走到哪里了。
当柳家的马车出现在萧家堡大门前,早就等在门边的石静,噌的一下子就跳上了马车:“石头,石头!”
“爹。”石头乍见到石静,不由的脸红了一红,眼光更是向石静的肚子看去,他曾经就是在那里孕育的吗?
“石头,你怎麽了?”
“啊,没什麽,就是有点被惊吓到了。”
萧潜小心扶著石头下了马车,跟众人相见後一起进了萧家堡。石头也从此过上了被围追堵截好生补养的日子。
“萧大哥,停!”石头伸手,让端著补汤的萧潜停在他三步之前,一脸苦色的望著他。
“石头,这是父亲亲自配的方子,爹爹亲自熬得补汤,就一盅。”
萧潜是左右为难,石头被裴蜻围追堵截,他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每天苦哈哈的追在石头身後,裴蜻说了,石头不喝补汤,他可是不依的。
“萧大哥,我还要喝多久?”石头也不想萧潜为难,接过了那一盅补汤,一口喝尽,急忙塞回他的手里。
“父亲说,要喝到你生产的时候。”萧潜苦笑连连。
“萧大哥,你告诉父亲和爹爹,就说,我要去……”
“石头,你哪里也去不了,不只是你,就是我也被禁足了。”
“我不管了,不答应我,我要离家出走走走走走……”
最终,石头也没有离开萧家堡一步,裴蜻也做出了让步,不让他天天和补汤,只十天半月喝两次。
“我真的不想喝了。”石头长叹,一边的萧琦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正要说话,猛不丁的听到石头喊了一声痛,抱著肚子就弯下腰去。
“裴伯父,裴伯父,石伯父,石伯父……”萧琦吓了一跳,一跃而起,大喊著向外冲去。
一阵荒马乱之後,石头被萧潜抱进了准备好的产厅里,他被裴蜻关在了门外。
“你进来也不顶事,反而会害石头分心,还是在外面等著吧。”裴蜻看著慌张的到惧怕的萧潜,毫不客气的将他拒之门外。
和岚做为裴蜻的助手跟他进了产厅,另外还有石静。
萧潜在门外等的焦急,来来回回不停的走著走著,还频频的看向紧闭的房门。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有裴伯父,还有和岚,石头一定能平安的。”柳彦安慰的话,根本传不到萧潜的耳朵里,他正在为听到石头偶尔传出来的一声痛苦呻吟而焦急、恐惧。
生子如此凶险,他不想失去石头,也不要失去石头!
“不会有事的。”柳彦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萧潜的耳边,他怔怔的呆了片刻,才猛醒过来:“对,石头不会有事!”
萧潜不知等了多久,他根本不记得时间,直到他听到两声婴儿的啼哭声,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才蓦地放松下来,人也踉跄了一下,向後靠到了廊柱上。
“石头,石头,他怎样了?!”看到裴蜻他走出了,萧潜箭一般直冲过去,紧张的问道。
“石头很好,他这是累了,睡著了。”裴蜻看萧潜紧张石头,脸上也露出笑模样:“石头好,你们的孩子也好,是双胞胎,你进去看看吧。”
裴蜻的话音未落,萧潜已经在他们面前消失了身影。
“萧大哥。”让萧潜僵住身形的不是别人,正是醒著的石头,他不解的看著仿佛被定住了身形的萧潜,喊了他一声。
“父亲说,你睡了。”萧潜的声音机械,向前移动的脚步也很机械,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到石头身边,抬手摸到石头的脸上:“石头,你还好吗?”
“我很好,父亲说,我吃了的补汤起了作用,你瞧,我精神著哪,你不要担心。”石头抬手,握住了萧潜修长的手指,对他笑了笑。
萧潜猛地将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仿佛他是易碎的瓷器唯恐碰碎了他。
“我很好,我很好,萧大哥。”石头回抱住他,用力的,告诉他,自己很好,没有因此而耗尽全身的力气。
萧潜久久没有说话,石头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人软软的滑了下来,他急忙喊道:“萧大哥!父亲,父亲!”
等裴蜻进来,只瞧了一眼,说:“他是紧张到精疲力尽了,让他睡一觉就好。”
石头的手被萧潜握的紧紧的,他左边是萧潜,右边是两个孩子,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石头的心中充满满足、喜悦和幸福。
没有回来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在这里,他不知道会身材大大缩水,他不知道会遇到萧潜,跟他两情相悦。
事实真是奇妙,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峰回路转,让你遇到该遇到的人,让你找到能心安的故乡,也能得到幸福。
而幸福现在就握在他们的手里,我得到了幸福,幸福就在我的手中。
end
乌涯
“石头,你桃花开了,不过要小心,不要摔跤呐……”
乌涯觉不会想到,他刚刚说给石头听了,下一刻,他的脚下先打滑了,他是以脸朝下的姿势摔下去的。
喝多了的他,连自救也不成,挥舞间,只抓住身旁青竹的手,然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一睁眼,头顶是透明的,一扭头,左右也是透明的,而身下自然也是透明的,还有点冷。
什麽也来不及想,他下意识的就是一个翻身,从不知什麽做的床上滚下去,无数的透明的,冰冷的锥形体刺到他身後的床上。
然後,他就一直滚啊滚的,滚出了那一方透明、空旷的小天地,滚到一个有著一头银白色长发,俊美精致的不似凡人的男人面前。
乌涯正要问,这是哪里?却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俊美精致的仿佛是冰雕一般的男人哭了,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装下一颗鸵鸟蛋了。
这男人怎麽会哭啊?他不应该是冷酷的,无情的麽?
震惊到无语的乌涯,身边是齐刷刷跪倒的身穿白衣的人们,耳边回荡著:“恭喜少主,贺喜少主,少主神功大成!”
是不是还差一句,那就是神功大成,一统江湖!
乌涯迷迷糊糊的想著,被流眼泪的男人抱在了怀里:“乌涯,你可回来了……”
什麽什麽?乌涯更迷糊了,他不认识这个人啊?为什麽这个人会用如此温柔的慈父的口吻对他说话?
接下来,乌涯被带到了一处庭院里,俊美男人说是他父亲,这里是天狼教,他是天狼教的少主。
看著铜镜里的人,乌涯才知道他穿越了,俯身到一个也叫乌涯的少年身上。
这个身体有著跟天狼教教主一样的银发,也有跟天狼教教主七八成相似的脸,还有多出来的几十年的内力,他在眨眼间成为了一流的高手。
他不仅成高手了,他还有了一个父亲和一个爹,没错,他是男人所生,并且他父亲说,他将来的伴侣也会是男人。
对此,他不抵触。
因为他们三人从小到大被人骚扰无数次,其中有男有女,尤其是女人居多,看他们,就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地,让他们厌恶,无形中也让他们敬谢不敏。
不过,若真的要男的伴侣,乌涯也想,他也要跟他父亲说清楚,他要两情相悦,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这之前,他也要去寻找石头和青竹的下落,他能穿越过来,说不定他们也能,他们虽然不是三胞胎,却胜似三胞胎。
而且,乌涯还抱著他们有一天会回去的念头,他们不属於这里啊,能穿越过来只是个意外吧。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他下了天狼教直接一路向北。
在跟石头重逢的那一刻,他想,青竹一定也来了,必定在某一处。
石头跟他想的一样,他们要找齐三兄弟,然後寻找回去的路。
可是世事无常,在萧家堡他见到了一个坚强的少年,石头的伴侣萧潜的弟弟萧崎。
他为萧崎治好了伤脚,他以为这只是个插曲,却不知一切自有注定。
找到了石头,不久後又跟青竹相遇,他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他们三人相聚还没有来得及欢喜,就被告知要将青竹送到天狼教,青竹身上的毒不能再拖。
等他返回萧家堡,却是石头和萧潜被诚王抓走。
他见到了他的生身之父──朱玉,石伯父消失十六年的伴侣裴蜻也回来了。
解决了诚王,救回了石头和萧潜,他和朱玉父子两人又将青竹送回皇宫。
他没有跟朱玉回天狼教,虽然他们父子十六年没有相见,但他的父亲和爹爹在十六年里也是聚少离多,现在他就不做电灯泡了。
他先去了一趟萧家堡,到了那里就没有再出去,因为石头有孕,他也是第一次见男人生子,也担心石头,就留了下来。
萧潜说为他重新安排院落,他说不用麻烦,我住涛院吧。
石头和萧潜的双生子满月过後,他跟萧崎一前一後离开了萧家堡,他继续在青国游山玩水。
在他有些厌倦了一个人时,他见到了萧崎。
那天他上了酒楼二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前,正望著窗外的少年,淡然,优雅,仿佛是风,又仿佛是水。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动了,为萧崎而动。
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不会刻意回避,想一想,跟萧崎共度一生也不错。
他向萧崎表白了心意,也看到萧崎对他不是完全的无动於衷,却是似乎有所顾忌。
他没问,想了一夜,终於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直接找上了萧崎:“我爱你,我愿意跟你一起共度人生。哪怕咱们不会有子嗣,我也不会後悔。而且,若是你愿意,石头和青竹的孩子都是咱们的孩子。”
他没有立即让萧崎也表态,而是陪著他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遇到硬凑到萧崎身边的苍蝇,他统统拍之;遇到跟萧崎投缘的画者,他会默默站在一旁,看他们交流,从不去惊扰,也从不会露出嫉妒的表情。
正如,他每日练剑,萧崎在旁边默默观看一样,他们懂彼此,不用刻意去交流。
当萧崎跟画者告别,回到他身边,对他微微一笑,他心中涌上的是无限的满足和幸福。
他想,吾心安处是故乡,他心安之人是萧崎。
他和萧崎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也不会有什麽阻力,父亲和爹爹没有反对。
裴伯父悄悄将他叫到一旁说,若是他们想,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他不想让萧崎逆天生子,但萧崎想要尝试,这回换他每日给萧崎熬炖补汤。并且他决定,若萧崎逆天生子要受太多痛苦,他会坚决喊停。
但,裴伯父果然是裴伯父,萧崎没有受痛苦折磨,他平安的产子,也养了石头一样健康的身体。
张手将萧崎和孩子抱在怀里,他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他的幸福就被他鞠在手心里。
青竹
喝醉酒没什麽,喝醉酒滑一跤也没什麽,有什麽的是喝醉酒,滑一跤後的措手不及。
青竹其实是被手忙脚乱的乌涯给拽到的,他以为会狠狠的摔在地上,却没有感到什麽痛苦。
他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富丽堂皇,头顶是富贵花开,身下是软绵绵,丝滑的被褥,入目的是一张担忧的,惊喜的脸,以及如雷贯耳的呼声一片:“太子,太子,您可醒了……”
太子!青竹惊吓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在做梦?
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很痛,这不是梦!
可,他怎麽就成了太子?!
不给他时间思考和问清楚,一个自称是国师的男人,还有一个自称是皇後的男人,将他推出了宫外,交给他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让他速速逃命去。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奔逃,青竹想的是那个皇後,这世上有男的皇後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觉得他跟皇後的关系,他们是父子吧,绝对是父子。
他是皇後的儿子,他又是太子,这其中有什麽不为他所知的秘密吗?
身边护卫他的人一个个倒下,追杀他的人还紧追不舍,在最紧要的关头,萧安出现了,救下了他,也让得知了石头的下落。
他有很多疑问,但没有人能为他解答,除非他能再见到国师和皇後。
到了萧家堡,他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三兄弟齐聚,惊的是他真的是男人生子。
来不及跟石头叙别後情,他被乌涯拎到天狼教,说是要给他解毒。
他在皑皑雪山上,见到了能解百毒的温泉,教主说,他需要浸泡一百天。
於是,除了睡觉,他就一直浸泡在温泉里,就连吃饭都要在温泉里吃。
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泡皱了的时候,教主说一百天到了,他身上的毒解了,也要送他回皇宫了。
在途中,朱玉说了他们三人的前因後果,说了他们曾经的劫难,他才知原来他就是皇後的亲子,而不是夺了他儿子身体的陌生人。
到宫中,他见到了皇後,也见到了皇帝。
他虽然是他们的儿子,但是中间还隔著他在现代的二十二年,他们可以算是陌生人,还是最亲近的陌生人。
但,青竹发现,他跟他们并不陌生,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很亲切,亲切到他似乎从未离开,似乎他们之间没有二十二年的距离。
皇後待他是正常的父子之情,而皇帝却多了一份歉疚,他觉得都是由於他才让青竹遭遇危险,若他能坚决拒绝皇太後塞过来的人,无论男女,青竹,他最爱的人所生的儿子,就不会跟他们分离,就不会因此而被追杀。
青竹觉得皇帝没必要感到歉疚,朱玉说世上事皆有因果,一饮一啄都有定局,他们三兄弟若不是有被送到现代的劫难,那还会遇到其他劫难。
而且,因此他有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兄弟,那是皇宫里跟他有一半血缘关系的所谓的兄弟是无法比拟的。
这些所谓的兄弟,於他只是敌人,而他,於这些兄弟也是敌人,是必须除之而後快的。
回归皇宫,除了锦衣玉食,还有他必须负起身为太子的职责,但青竹志不在此,他不想被拘束在皇位上,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比在现代,他们三兄弟是游离於三家之外的,从没有进过三家的核心。
皇帝的意思很坚决,你是太子,就必须承担。若你不想承担,也行,那就大婚,迎入太子妃。
青竹连说反对的时间也没有,就陷入了一波波美男的包围圈,皇帝是铁了心要他挑一个太子妃出来。
被围追堵截一个月,青竹无奈想著要逃跑,但是皇帝早有准备,他连毓庆宫的宫门都跑不出去。
难道,真的要胡乱的抓一个美男来做太子妃吗?青竹可不愿意,更何况,他爹说,他跟他爹体质一样,都是要承受生子之痛的人,他可不想。
在他一筹莫展之时,萧安来了,是来给他送信,说石头和萧潜的孩子出生了,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而皇帝也派人过来了,青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萧安的手,对来人说:“我的太子妃就是他了。”
萧安惊愕之下,被太监们一拥而上,簇拥到皇帝皇後面前。
皇帝看了萧安一眼,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们一家人,问萧安是不是老诚王一脉。
萧安说是,没有丝毫的惶恐,青竹下意识的想,是不是他这一举动会害了萧安呢?
皇帝没有继续追问,只问,他要不要做太子妃,要不要做青竹的伴侣。
萧安说要考虑,然後被客客气气的请到了毓庆宫里。
青竹说,你不想,就直接回绝吧,大不了,我随手抓一个太子妃出来。
“我想知道,你选择我是无奈之举吗?”萧安不客气的问,青竹一呆,而後竟然烧红了脸颊,萧安便笑了:“那我就做太子妃吧。”
“你不是无奈吧,你不是被逼才答应吧?”这回轮到青竹追问了,他笑著揉了青竹的脑袋一把:“不是无奈,不是被逼,我是自愿的。”
因为动心原来不是很难,因为只要想能跟这人在一起,就会满心的幸福和欢喜。
只是,这人对他还未动心吧,将他当做了好兄弟,好朋友。
太子大婚,昭告天下,只是没有人知道那位神秘的太子妃是何人,是何出身。但,听到消息的乌涯来了,石头来了,萧潜,萧崎,以及教主,朱玉,石静和裴蜻都来了。
乌涯和石头还将青竹拉到一旁,问他,真的要大婚吗?他说,是,没有丝毫迟疑。
洞房花烛夜,萧安看著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的青竹,对他说,不要紧,若你没有准备好,我到偏殿去睡。
青竹没有说话,却在萧安要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脸更是如同灼烧一般,红豔的胜过盛开的芍药。
萧安留了下来,他们渡过一个名符其实的洞房花烛夜,其间说不尽的缠绵激情。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青竹模糊的想,他等待的就是这个人吧,他想要的也是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