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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符箓

    这时的赵西侧歪在拐杖之旁,伸手抓住了这个他认为的诱饵。“是太伪科学了?还是我真的要完蛋了的幻觉,这东西居然是飘在这里的。”嘴唇轻轻的动着,撕裂的嘴唇刺激着他的神经,现在还不能马上完蛋,要看完这是个什么陷阱,才能闭眼。
    盘曲拐杖并不是插在白玉台上,而是飘浮着,违反植物学的漂浮在台上。如不是赵西的脸贴在台面上,很难发现拐杖的根部是与玉台分离的。幻觉还是真实,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一把抓住那枯黄的拐杖,向怀里拽来。看完就死,干脆点!
    在他抓住拐杖的瞬间,白玉台白光大盛,穹顶上的无数星辰闪动幻灭,地上的金玉山川河流也在流转光华变得鲜活,似乎山在动,水在流。六尊铜人在这昏暗转换中仍然的屹立在撑抵这似乎运转起来的天地。
    “果然是陷阱!真是有先见之明啊。一碰就发光。”赵西笑着说道,白光突然冲起,将他包裹在其中。他现在的眼前是一白光,纯白,置身于没有一点杂质的的白色之中,眼前的大殿变作了白色虚空。只有手中的枯黄的拐杖和红葫芦,以及自己是多彩的。大殿的变幻闪动,他是没有见到。
    努力的加快动作,支配着他的双手,把拐杖顶端的葫芦拉到近前。他怕这个陷阱发动的太快,不给他打开葫芦的时间,让他纳闷而死。“抓到了!”呼呼!赵西喘着粗气,抓住了那葫芦上黄丝绦,把葫芦拉到怀里。左胳膊箍住葫芦,右手紧紧的抓住葫芦口上的塞子。“开!”
    原本很简单的几个动作,如今已是需要全力而为了。他真的可能打破生存记录。
    嗤!红葫芦的瓶口打开,一团青烟冒了出来,飘荡在半空凝而不散,在白光中伸缩变幻。“高科技!原来是生化武器啊!好了,可以瞑目了。”赵西见到了这青烟,笑着说道。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尽,瘫软,平躺。
    呼吸逐渐的急促,眼神也在迷离,他不能支配他的肢体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那上方的缭绕的青烟越来越是朦胧模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妹妹,你们要保重!以及乡亲父老,华夏人民,地球人类,宇宙生物,我要先走一步!我终于快要知道,究竟有没有上帝了……”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点点嘶哑的震动,闭上了眼睛!没了气息!
    漆黑的穹顶上的无数幻灭的星辰突然爆发出猛烈的光芒,万千白线汇集,化作光柱直冲而下,冲击在大殿中央的已化作光团的白玉台。地上的山川河流灰暗沉重之气扭曲盘旋而上,也是奔流趋向那玉台光团。六尊铜人摇动,额头、胸前、方帕……之上的玄奥花纹金光浮现,在空中凝化出六个闪动流彩的莫名符箓。第一尊铜人凝化出白光符箓,第二尊凝化出红光符箓……白,红,黄,蓝,银,金,六色符箓在空中盘旋。
    啊!一声长长的叹息!赵西在那懵然之间缓缓的醒来,或者说意识的回归。“死了吗?应该是吧!”淡淡的说道。他的眼前是漆黑的虚空,他犹如平躺,也如站立,也如侧卧……他感到自己的飘渺无重,似一粒尘静止无动,不分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地府?或者是天堂?……”问道。但他的所谓的声音不存在。
    漆黑!漆黑!没有星光,没有光亮,什么都没有。甚至赵西连自己都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感觉不到手脚,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头脑,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眨眼……他所能感到的只是一团漆黑。闭眼?睁眼?没有意义!他就好像一团无形无质的意识投放在虚无之中,感知不到任何存在,包括自己。他是无限快速?还是无限静止?没有区别!时间,空间,变得没有了意义。
    赵西笑了笑,姑且称为笑。“植物人就是这状态吧!没有感觉,没有各种的感官知觉。不能听,不能说,不能看,不能触,不能闻……真奇妙。”没有一切了!“幸好!幸好!我还可以想,还可以回忆,还可以伤心,还可以给自己找点乐子……”回忆着那二十年的种种,欣喜、害怕、激动……想象着美好,体味着伤悲……婴儿之事也浮上心头……
    六尊铜人所凝华出的流彩符箓在加速的盘旋,围绕着那上接穹窿的星光柱,下连灰暗地灵气的玉台白光团盘旋。
    嗡!似是黄钟大吕,又似天崩地裂。空中那白光符箓印在那光团之上,转眼消失不见。嗡!红光符箓也印在了光团之上。黄光符箓、蓝光符箓、银光符箓、金光符箓,一次次的印在了那包裹着赵西的玉台光团上。
    赵西在那虚空之中停留了也许只有一秒,也许是无数载。亲情,爱情,友情等等诸般感情波动在那虚空的无量黑暗中有了微妙的变化。无尽的时间,静止的时间,无限的思维,给了他无限的思考和感悟。有些东西在这无限中变的不在重要,有些东西却越发的难以割舍。无尽的静止也让他陷入了一种混沌无知的境界,徘徊在有无的恍惚之间。
    怎么了?思维逐渐的在那混沌之中汇聚,发出了疑问!震动?这在这静止的漆黑虚空中不可想象,似是经历了无数载的赵西的冥灵在这震动中回归。嗡!再次的震动!怎么了?嗡!……他没有作为,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只是问着,等着。
    啊!一声无音嘶嚎!赵西只感觉剧痛,剧痛。这种痛不在外,而在内,似乎是灵魂深处撕裂,再融合,再撕裂,不停揉捏扭和。六道彩光出现,刻画出六色符咒,似在眼前,又似在意内,转而又化作彩带。这六个符箓旋转纠结,分散,汇聚,不停的闪现。似乎是将他的思维意识挤压……
    啊!一声有音大吼!那具没了气息的身体,猛然睁大了眼睛大叫着坐起!呼呼!双手捂着头,喘着粗气,牙齿咬的咯吱吱响。头疼?不是!心疼?也不是!那是一种难言的疼痛。他以虚空中获得的莫名的波动压抑着那剧痛,使得自己不发出声音。这种莫名的波动也许是一种感悟吧,是他在那无尽的漆黑虚空中的所得。
    “太伪科学了!又到哪里了?活了?”赵西双手撑在暖暖的白玉台上,苦笑着。他经历那无尽的漆黑虚空中无知恍然,又经历无尽的撕裂之痛。此时的他终于又见到了他的双手,他的胳膊,以及身边的那个盘曲拐杖和那红葫芦。视觉回来了,触觉又回来了,听觉也回来了,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真实存在。
    可能是真的活了!赵西坐在地上紧了紧拳头,不仅活了,而且那缺水缺粮的无力感也没有了。这种实体的存在,他反而变得不太适应!“哎!可能是在那里呆的时间太久了!”赵西思维逐渐回到了那个大殿之中,那个冒起白光的白玉台上,说道:“真是一瞬万年呐!”恍恍惚惚无数载,醒来才知黍未熟!抬头打量着依然是白茫茫的白色世界,依然的白茫茫,白的外面是什么?在他心动之下,刹那间大殿内的景象莫名的忽然出现在了脑中,一闪而逝。眼前还是那一片白茫茫,他愣在在那里!在他脑海里呈现的是一副立体的画面:穹顶万千光线汇成光柱冲下,金玉山川翻滚灰暗的气息奔来,铜人身上发着光的奇奥符箓……不止如此,远不止如此!地上的微尘,墙壁上的壁画,甚至大殿之中的一切一切,全都历历在目,或者是历历在脑。这个图像是全息的,是全方位的,没有死角的……赵西愣在那里,感受着那任何角度,任何方位的景象……
    一粒粒的穹顶上的宝石分毫毕现,铜人的上下前后立体呈现……也许正是在那漆黑的虚空之中无知无觉的虚空存在的体悟,赵西才能以那种非视觉的思维和角度来接受这一全息立体场景。这个景象可描述成,无数的眼睛,以无数的角度,获取的所有的景象的集合!绝不是人为的所谓的三维全息图像,因为人只能用眼睛来看到片面,去推测立体,而不是真的见到了真正的所有,人永远也见不到真正的三维!
    “太奇妙了!是幻觉吗?”赵西惊喜的说道,大殿内的一切在那瞬间展现,这种新的从未有的感受让他惊喜。还好他有过那漆黑虚空的经历,那时的他和刚才一样,不知自我,但知虚空。只不过是把无尽漆黑虚空换做了多姿彩的大殿景象。能不能再看到?
    赵西有些沮丧的瞅着眼前这团还在翻腾的青烟。他倒不是沮丧眼前这被他认为是生化武器的烟雾,他沮丧的是他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再次出现那样景象,那样的感知。无论是所谓的意念,还是心念等等,都没有再能看透这白茫茫。可能真是幻觉吧!但心里又觉得真实,那一切太真实了。也许这个功能是残次品,时灵,时不灵?
    这厮还真没猜错,他刚才所施的灵动功能,真是个残次品。一个功能缩减版的‘念力’,八维念力!功能不全的高级货!不!是简易版的超级货!
    “吾名韩终!”那团扭曲的青烟幻化成一个人形,开口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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