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流的更夫

    要说贾镇最自由的人，就数守夜人更夫刘老拐了。马大鞭一杆土匪的出现没有扰乱他的工作。郝三的驼队在贾镇掀起一场意外的风波，但是，对刘老拐来说，并没有什么关联，他照常白天睡一觉，晚上守夜打更。
    刘老拐曾经是贾镇一介光棍，唯一的爱好就是那每日必不可少的三两烧酒。喝酒以来，他就只认一种山西的汾酒，这种散装烈酒，李运来的杂货铺常年有售，所以刘老拐自然成了杂货铺的常客。李运来铺子里的货物货真价实，尤其是汾酒，多少年来一个味，李运来不会往酒里掺一滴水。对刘老拐来说，确实是一件令人非常欣慰的事。他喜欢这里的酒，也更喜欢李运来这个人。
    人们都知道刘老拐有一把非常精致的铜酒壶，据说是祖传的玩意，也是刘老拐唯一的一件闪闪发亮的宝物。刘老拐还有一个最亲爱的人，这个人就是镇子东头的莫春大妈。
    这个莫春大妈也是个受过坎坷的人，早年逃荒从河南来到山西，丈夫和孩子都死于一场瘟疫。后来她又辗转来到贾镇靠做针线活维持生计。刘老拐第一眼见了这个小自己许多岁的女人，他打心眼就稀罕上了。只见此女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粉红脸小嘴巴，腰细屁股大。冥冥之中刘老拐感觉这是老天爷给他命定的女人，贾镇的人都私下议论，这个女人不吉祥克死了丈夫孩子命太硬！所以没有人敢接近去吃个豆腐讨个便宜。这恰恰给刘老拐创造了无限的机会。他心想她命硬还能硬过自己？胡子都白了还光棍一根，家里除了祖宗的位牌和一群叽叽咕咕的耗子，连一只狗都养不活。刘老拐确实养过三只狗，前两只狗都是没有超过百天就死了，其死因不明。第三只狗是一只黑狗，这黑狗传说可以避煞驱邪。意外的是黑狗仅仅跟随刘老拐唧唧歪歪地守了三回夜，就不明不白地跑了，一跑就再没有回到贾镇。
    于是刘老拐相信自己就是大煞大邪。所以他才不怕别人说莫春大妈命硬的故事。
    刘老拐自从勾挂上莫春之后，可以说如胶似漆。俗话讲的好，日久生情嘛，人毕竟是感情动物。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这点在刘老拐身上巨细无遗。看看刘老拐衣服上的补丁，大大小小方方正正，再看看莫春给刘老拐做的布鞋，黑帮白底，厚而不僵，软而不松。鞋的外观根脸周正，纳出的针脚深浅适度。一看能就是一个用了心的巧手。莫春还根据刘老拐的特殊步伐，特意制作了踮脚鞋。刘老拐穿上踮脚鞋之后感觉特别舒服，赞不绝口的同时还来了个策马奔腾的动作，由于太夸张太兴奋，若不是莫春招呼的及时，刘老拐肯定要来个猪啃泥。他如此策马地一奔腾，合合适适地扑进了莫春的怀里。
    这才叫天赐良机珠联璧合，**一旦点燃岂能一下熄灭？刘老拐在一手宽解腰间的占带的同时，坚挺的舌头早已塞进了莫春的嘴里。莫春不太情愿地扭动着屁股，这恰恰调动起了刘老拐的更大的积极性。莫春含糊不清地说自己命硬。
    刘老拐呼呼大喘地说：不怕不怕我更硬，说，硬不硬？
    硬。
    大声点，到底硬不硬？
    硬、硬、硬
    事后，莫春抚摸着刘老拐的脸：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要对我好，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疼爱过我，老拐晚上不要走了，我给你做荷包鸡蛋烩面，我给你放三个鸡蛋。
    听到这里，刘老拐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擦着眼泪，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囫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