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尾声
六年后。
阴雨绵绵的清明节，开满了芙蓉花的坟前，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牵着一位可爱美丽的校猴女庄肃地站在墓前祭奠。石碑上，刻着一对年轻夫妻的名字。校猴女很虔诚地对逝去的人说着什么，小小的脸蛋上略显病弱的苍白。
一会儿，她睁开一双带着无辜、忧郁的双眼皮大眼睛说：“爷爷、奶奶！你们答应过斐儿‘每长三岁，就回答关于爸爸妈妈三个问题’！”
已是满头白发的爷爷哈下腰慈爱地说：“呵呵！斐儿记性真好，那你问吧，爷爷告诉你。”奶奶背过身去，不让校猴女看见暗伤的老泪。
“好啊！”校猴女天真地高兴着问：“第一个问题是：我们家别墅里墙上挂满了跳舞的大相片，那是不是妈妈？”
“是啊！那是你妈妈。你妈妈是个美丽的公主，你就是咱家最可爱的天使！”已六十几的爷爷带着些沧桑。他真盼着校猴女早点长大，好来接替他黄氏企业。如今黄氏集团已今非昔比，挤身于世界百强了。
校猴女听了显得很高兴。她想起那些相片，有舞台上的，有领奖时的，有静有动的……妈妈好漂亮啊好优秀啊＃糊看了看墓碑，暗淡了下来问：“爷爷，是我不乖。是斐儿害死了妈妈……”说着竟硬咽了似乎要哭了。
“别哭！不是你、不是你的。妈妈身体弱，生你前就得了场重病，所以才难产的。”爷爷赶紧说。他不禁想起了儿媳倒在雪地里，血染白雪，触目惊心的样子。当然，他只能说是得了重病。他没有骗孩子，儿媳生前是有病，只是一场意外加速了她的死亡而且死得痛苦而已！
“真的吗？爷爷”校猴女相信了爷爷地话不哭了，接着问：“第二个问题：我听陈阿姨说妈妈原来不姓黄，为什么这石碑上刻着：儿媳黄蓉？！”
“斐儿真是聪明，认识这么多字了？”爷爷的笑脸变沉思了，慢慢地说：“最初你妈妈姓白，后来白家不许她用这姓了就改成姓沈。但是一场意外沈家人死的死、疯的疯。你妈妈生前一直自责是自己沈家带来了灾难，不配再用沈氏。所以爷爷奶奶就让你妈妈跟着爸爸、跟不斐一个姓啊！这不挺好的吗？”
校猴女晃了晃小脑袋对爷爷的回答似乎满意了。然后又问：“我的名字为什么叫黄无斐呢？小朋友都说我的名字像男孩子，不好听！”
“傻孙女！你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美的名字！”爷爷拍着孙女的小脑袋，指了指石碑上儿子英俊的相片说“你的名字，是你爸爸生前取的。爸爸在给妈妈做婚纱的时候，就说过‘斐’谐音同‘悔’。这个名字呢，表示你爸爸对妈妈的爱永远不后悔……”
“原来爸爸妈妈那么恩爱啊！！”校猴女看着石碑上的相片，幸福地想着。
爷爷不由地感叹：“可惜啊，爷爷还没来得及把你的名字告诉你妈妈，你妈妈就……”
校猴女看着爷爷戚然的表情，张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奶奶拉住了。奶奶弯下腰说：“不乖呀？不是说了吗，每过三年回答你三个问题。现在三个问题都问完了呀！等你长到九岁再问吧？”
“可是，明天陈阿姨又要带我上美国了……”略显苍白的小脸气嘟嘟地说。
爷爷哈哈笑起身说：“陈阿姨是带你去看病嘛，很快就会回来看爸爸妈妈的。但是爷爷奶奶的约定，可不能变哟！！”
看着校猴女委屈地撅着小红嘴，奶奶赶紧提醒说：“斐儿，你忘记唱歌了吗？每次来都唱给爸爸妈妈听的嘛！”
“哦！对了，我还要唱歌呢！”校猴女摸摸自己的小脑袋，不好意思地冲奶奶笑笑说：“那我开始啦！”爷爷奶奶点点头，看着她。
校猴女站直小身板，正视着墓碑上父母相依的黑白相片，童声朗朗地说：“爸爸妈妈，奶奶说这是爸爸常唱给妈妈的歌。现在由斐儿唱给爸爸妈妈听……”
红色的围巾系在胸前飘了起来，六岁的黄无斐清了清嗓子，扯了扯衣襟，红朴着小脸蛋抬起头，轻轻唱：“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身旁，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