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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全终)

    艾恩法斯特历六百五十四年秋,距那场震惊大陆的亡灵之战过去已经有半年了
    如同是骑士校旱中的情节突然跳到现实中。半年之前,大陆最神秘最黑暗的组织,笛雅谷一死灵公会的死灵法师们用阴谋挑拔起了光明教会和欧福之前的战争,欧福城主塞德洛斯,教皇马格奴斯全部死于他们的阴谋,然后在光辉城堡之中,他们用笛雅谷的黑暗漆黑之星的剑柄召唤出了传说中的死灵之王。
    光辉城堡被无数的亡灵夷为平地,亡灵大军集结起来的朝笛雅谷前进,将沿途的一切化为死地,死灵之五要去拔起漆黑之星的剑身,用死亡统治这个世界,危及时刻,各国放弃了往日的隔阂间隙的仇恨,全大陆最精锐的部队和无数勇士们集结在一起,在笛雅谷之前的飞龙沙漠中拦截住了死灵之五。一场旷世大战之后,死灵王和死灵法师们全部被消来。
    无论吟游诗人们的歌声再动听,诗篇再豪迈,都不足以形容那场战争,因为已经没有人知道那场战斗的真相了,没有一个人能在场战斗中幸存。留给们们的只有那惨烈豪壮的战斗痕迹,整个飞龙沙漠还有周围方圆数百里的地面全部几乎被翻了过来,累积得连地面都看不见的亡灵残骸,那数万勇十用自己的生命在亡灵大军中铺出来一条通往死灵之王的血肉之路。
    战斗的最中央,应该是那几位大陆最强的英雄和死灵之王战之处,那里的在地面全部成了熔岩地带,不知名的力量甚至让沙漠中隆起了一座火山。
    最后,最伟大的也是最残酷的是那胜昨的痕迹,死灵之王被消灭,黑暗神器漆黑之星破碎后外溢出的黑暗气息中,将那一切悲壮的痕迹,都化作成了黑曜石永远地留存在那片土地上。连同那些没有来得及撤退出这地带地残余部队,也在气息之下化作了一地的黑曜石雕像。
    在黑色气息散发的最中央,还有一个很特别的雕像,雕像是个女子,却不是在战斗,也不是在光跑。而是在双手朝天祈祷,虔诚而坚毅的表情定格在她脸上。她的姿势似乎还是怀抱着什么东西,只是人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至于艾恩法斯特帝国圣骑士团的罗兰德团长,光明教会的圣骑士兰斯洛特,欧福地战神格鲁,这些当之无愧的英雄下午却最终都没有找到他们留下的痕迹。他们在和死灵之王地最后战斗中同归于尽,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据留守魔法学院的一些人的说法,似乎还应该有一位重要地不知名的英稳定雄参加了战斗。但他究竟是谁。在那场战斗中如何,却已经没有人能知道了。
    最后,精灵和艾恩法斯特的联合搜索队在笛雅谷的顶峰找到了漆黑之星。一座黑暗祭坛之上。那没有剑柄的黑暗神器在那里静静地矗立着。根据精灵们的说法,这个黑暗神器是大陆黑暗气息的凝聚,无法彻底消灭。
    精灵族地新任首领露亚长老一改精灵们以往的避世原则。和艾恩法斯特斡旋之后宣布以低语之森为中心建立精灵王国,而且主动和各国联系建立外交关系,正式让精灵族踏入大陆的势力地图。经过商议后,从此以后将由各国成立地联合部队和精灵一起驻守影旋山脉,严防任何人再去利用黑暗神器作乱大陆。
    经此一役,各国精锐部队丧失殆尽。元气大伤,大陆格局也全部打乱重组,尤其是西大陆,一直隐隐掌控大陆局势的光明教会几乎被连根拔起。连有圣城之称地光辉城堡也成了一片死地,所有红衣主教会全部丧命。新任教皇阿德拉。刚刚接受上任教玛格努斯的遗命,将亡灵何战争的准备进行完毕,然后在亡灵战争开始的同时,却被发现他在魔法学院的陵墓中坐着对着罗尼斯主教的坟墓死去。而经检查死因居然是衰老,这个三十多岁的新任教皇身体中的各项机能已经和一个百岁老人一样。
    阿德拉教皇连遗命都没有留下,红衣主教,主教,高级神官们全部丧命于这场动荡,光明教会已经名存实亡。西大陆各国失去了一直笼罩在上方的制约,重新成了真正竟义上的‘各国’。其中埃拉西亚势力最大,凯瑟琳女王的能力手段都无人可比,而且王国骑士团团长欧灵将军大因为旧疾复发没有去参加这次亡灵之战,反而成了当今所余的唯一高手,名将。虽暂时不大可能再有什么战事,但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位于蛮荒高地的欧福损失惨重的,和其他国家不一样,他派出去抵抗亡灵的并不是精锐部队,而是几乎全部的成年雄性兽人。虽因此而赢得的人类对他们的真正尊重,但这对本来就人口稀少的欧福来说因国力的损失是毁灭性的。好在欧福和精灵已经同样损失惨重的牙之塔达成了同盟,前任城主塞德洛斯已经将欧福建设得足够好,各种制度也足够完善,新任城主波鲁干大人以前一直是他助手,,头脑和能力同样卓绝面非凡,只要等到城中的幼年兽人慢慢长大,欧福的兴盛并不是遥不可及。
    艾恩法斯特帝国的损失稍好一点,但也只是好一点而已。帝国最军事力量圣骑士团连同团长剑圣罗兰德全部战死,没有一个绝对的力量来维护那个懦弱无能的年幼皇帝,只有臣来接这个担子而南面的一些宗教小国也趁机发兵,让帝国不得不放弃了南面的一些防线和土地。
    有引起奇怪地是。帝国的女宰相,公认帝国百年最能干的姆拉克女公爵也在这场战争中神秘失踪,否则帝国的现状还会好得多。有种传言,据说亡灵之战之日,魔法学院中的学徒看见过有个陌生的女剑士混迹在圣骑十团的剑士中,似乎就是姆拉克女公爵。不过这种说法似乎有些让人难以置一,毕竟一国宰相,怎么也没有理由混迹在队伍中去赴这一场必死之战。
    就这样,大陆的历史就在这里抹过了浓重的一笔弯,转折朝一个全新的方向而去。这过往的。无论是诡秘地阴谋还是澜汢阔的战斗,还有隐藏其中的爱恨情仇,再悲壮波折再难解难分,都成为过往的尘埃,只留下书本卷轴上的记载,吟游诗人口中的诗篇。
    浮冰港,艾恩法斯特最东面的港口,也是大陆最东的港口。
    半年地时间并不长,但在这里几乎看不见那场动荡的痕迹,那场战争对平民的生活来说是遥远。港口中停靠着上百只各式各样地船,蚂蚁般的码头工人忙碌地把货物搬上搬下。街道上行人马车川流不息,酒馆中水手的喧闹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这时是多诺河在东方地出海口,自从欧福建立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东面最大最繁盛的贸易港口。
    港湾停靠的船只中能看见有几艘与众不校旱飞库同的大帆船。无论是那大的出奇的体积。还是建造地格式都和大陆的任何国家地区不同,巨大的风帆上有些还有古怪地文字和图形,那是从遥远的东大陆来地商船,这里是他们最常登陆的港口之一。
    上下般的水手都是黄皮肤的东方人,使用着晦涩难懂的文字和语言。他们全都是大陆并不常见的黑发黑眼,听说东大陆的人都是这样的单地一的发色和瞳色。只有这些东方人有着最先进的造船术。能造出这样能跨越大洋的巨大般只来到这里,卖出珍贵的香料,瓷器。丝绸,换回成箱的金块和宝石。
    今天就又有一队东方商队满载而归要启程了。中央那膄绘着一个巨大方块字的就是领航的主船。上面的水手们正在忙碌地准备,偶尔对般首上上站着的那个客人投去好奇的眼光。
    这种客人其实也并不算非常罕见,大陆上偶尔也会有探险家和旅游者那传说的遥远东方大陆感兴趣,于是就会搭上他们的船前往东方,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搭载这种客人,只是[这一次的客人显得很奇怪,没有以往的冒险家和那种那奇和健谈,几乎不和人说话,上船之后只站在船首静静地遥望着远方。而且他奇怪的地方不只这一点。
    船终于起锚了,巨大的船般鼓起风帆,接着西风缓缓驶离了港口,告别了大陆。这个客人终于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眼正在缓缓离去的陆地,脸上是一片漠然。不是那种木然,茫然的漠然,而是经历了太多,沉定了太多,复杂到极点反而没有任何表情的漠然。
    他似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似乎,是因为并不能完全确认,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该人的伤痕,而且他只有一只手,左手齐肩都没了。
    “第一次出海吗?”船长走过来,笑着问。
    船长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是这个商队的领队,虽然年纪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左在,身材也是很矮小,但是精神健旺,行走间的步伐迈得很大。古铜色的脸上永远挂着和头但是丝飞库毫不掐媚在的笑容,操一口流利的须在陆通用语。他手上拿着两个杯子,递了个给年轻的客人。
    “是。谢谢。”客人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他手上也全是那种蛛网似的裂痕,仔细看可以发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部都是。这种伤痕不像是武器造成了,而有些像瓷器或石头破裂的裂痕,遍布全身的这种伤痕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被摔得稀烂后双拼凑起来的泥偶,看起来很有些可怖。
    “以前喝过茶吗?”老般中有些意外,客人神色自若,不像是第一次喝到这种饮料的人。
    “恩。”客人点眯头。他神色并不冷谈,但却似乎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哦,看不出来呢。”老船长眉头一挑,微笑着打量了一下这年轻地旅客。“这玩意在你们大陆的价格可不便宜。可我看得出你不是贵族也不是有钱人。”
    一个铁塔似的壮汉走过来,带着顾忌的眼神看了年轻的旅客两眼,然后埋头对着老船长说几句话。这个壮汉头发已经苍白,脸上皱纹也不算少,但是对老船长却很恭敬。
    老船长听了壮汉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挥了挥手说了几句话,壮汉又看了游客两眼,才转身走了。
    “我的二儿子。莽撞了些,不好意思。”老船长转头对旅客微笑。
    “还是以为我是个逃逸的亡命徒吗?”年轻的旅客微笑问。他听不懂东方的话,却看得懂壮汉地意思。这是这船上不少人在开始阻止他登船的原因,身无长物又是个残废,还有老采购员长的同意,他还真上不来。
    “你不是。”老船长摇摇头同,又说。“就算是,也是个好人。”
    “哦?”
    “你的眼睛很清亮。”老船长直视着旅客的眼睛。微笑,抿了口茶,“我们东方有老话,说话时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就可以看出这是个什么人。我看了七十年的人,能看出你是个好人,善良的好人。”
    “我意思地老话。谢谢。”
    “这小子,年近知天命之年却还是没看人的眼光。”老船长看着他儿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知天命?”旅客听不明白。
    “就是五十岁,在我们东方有个说话。活到五十岁的你就能应该明白天命了。天命,用你们的话说……应该说是命运吧。”
    “命运?”旅客怔了一下,这个词让他的眼神迷离了一下。“你们也相信命运么?”
    “恩,这个词有预言性质地‘注定要发生’来解释似乎有些偏颇,其实本来的意思是不可抗拒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可抗拒的无奈。”看着他眼睛的老船长没有回答,只是微笑说,“我看得出。你相信,至少感觉到过。不轻浮地人为这个而烦恼,只能是因为感觉到过不可抗拒的东西。”
    旅客没有回答。怔怔地沉浸在这个词带来的迷茫中。
    命运。他真地是触摸过,那么近,那么的清晰,那么地不可抗拒。但最后为什么那样的结果呢?自己居然能活下来,最不该活下来的他居然活下来了
    迎着狂涌而来的黑色气息,那个虽残破,却永远是那么伟岸,强大,坚毅,的身影冲了上去,飞起一脚,把地上喷涌漆黑色最浓厚的剑身踢了出去。
    剑身带着无尽的黑气飞出很远很远,当飞入影旋山脉后突然一个转向,朝那隐约可见的最高峰飞去,然后那特有的波动就静止了下来。但那个身影已经在踢出这一脚后开始消失,只来得及回头看他一眼,说一句“这是我最后所能做的了。”
    这所能做的已经足够伟大,但似乎没什么用,破碎的剑柄喷出的气息依然不是他能逃,能抵抗得了的。他只能抬头看看怀抱着他的女子,微弱地说:“对不起”
    女子摇了摇头,虽然泪流满面,但她的眼中却全是种惊人的刚强。她举起双手向天,白色的光焰在身体周围流转,悲怆而坚定的声音开始呼喊一:“仁慈的主啊,愿您能听到这最虔诚的声音,我愿意以我的生命为证明,请您降下您的怜恤
    一道白色的光芒划破无尽的黑降下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白色的光罩将他环绕在内。黑色气息卷而赤,将那祈祷的女子化作一尊永恒定格在那刻的雕像,但是却无法侵入那圈白色。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感受环抱着他的温暖身体化作冷冰冰的石头,。泪如泉涌,在这短短片刻间他已经将这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完了。
    那天际降下的不是神迹。他的眼睛看得见,那是无数最虔诚的信徒祈祷的信念累积在这无尽的天地之间,被那最诚心的祈祷和燃烧生命的白魔法光焰共鸣而汇聚引了下来。
    能救人的不是神,从来都不是,只有人能救人。
    难道这也是命运?为什么还让自己活下来?为什么要死这么多的人,为什么每个人都在为他而死,而他最后却活下来,承受这么多人的死而活下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恩?”惊醒的旅客看着老船长,他虽然听不懂,但是却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老船长微笑地看着旅客,慈和的眼中深包容如海,那是历尽沧桑的老年人特有的智慧光芒。“天地间的轨迹不为人而改变,发生了的事永远不可挽回,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坦然勇敢地去接受,面对,不是让这些发生了事成为束缚和包,而是成为前进的力量,活得更好,更勇敢的力量。
    旅客怔住了。片刻之后,他长长出了口气,眼中的光芒清澈柔和了很多,点了点对,”好了不起的话。“
    老船长拍了拍旅客的肩膀,不再说什么,也不用说。
    年轻的旅客点点头,也不再说话,挺起胸膛深深吸入一口微腥的海风,看向前方无尽的海洋。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涛翻涌而起将光芒打成无数耀眼的白色的浪花,然后全部纳入自己的怀抱中,显出无尽的蓝,一直延伸到远处和天连接到一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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