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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56)生死交关(限)
    那声音尖锐的破窗而来,震慑唐宛瑜颓疲心房,她抓住床单包住自己吃惊的往窗户望下去。
    旅馆外的大马路被一排高楼阻挡,看不见发生何事,只见路尾一阵烟雾弥漫,横隔岛出现人声苍惶与叫骂声。
    下了楼已是十多分後,她忙向那方向探寻,耳旁飙过是救护车破空而来的警铃,胆颤是不是他的座车出意外。
    果然在离高速公路下的要道,看见那辆宾士车卡在迎面的大卡车下方,车体凹陷拖行几十公尺已破烂不全,可见当时速度快,撞击力道非常猛。
    “世杰……”她沿路摸著护栏想冲出马路探视他是否在车内,“世杰…”惊心肉跳的呼喃冲出口,不敢置信这幕,登时起黑雾旁边的交警全都趴下散开,一个爆炸摧毁她的希望,她被维护秩序的交警阻挠抱开。
    黑呛的浓烟伴著熊熊大火燃烧著车体,扑鼻上空散发浓烈烧焦味,於她视野如撕裂般的扩大。
    他的极端惹来她如满身长刺的刺蝟,只需自我保护。
    在伤害他之後,就这麽撒手人寰,教她如何原谅自己……
    隔天新闻便报导这一震撼的消息,宋氏集团首脑的座车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他早已入殡的小弟媳竟在附近的汔车旅馆内……
    手术室外,唐宛瑜双眼哭得红肿,仍急得眼泪兜转螫疼眼眶。他没什麽亲人,来的只是家族内表面关心实在嘲讽的表姨之族,盼望他死了没,好让企业继承权落在谁身上,反而是非亲带顾的何副理打从心底关怀。
    她没心情理这些,宋世杰整个人弹出车前窗,撞到多个建筑又被大卡车拖行,头破血流身上多处骨折,现在生命垂危,手术已进行几小时仍没好转。
    当羽慕非牵著小贝贝赶来时,见到是她焦急等待、擦著止不住的泪水,这等沉重低靡的情况。
    “昏迷指数多少?”
    “三分……,医生说轻则脑死…”她喃喃,大睁眼语音轻抖,重复医生稍早宣判。倏而转向羽慕非,两手搥向他。
    “求求你……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我求你救救他,”分不清已是求过医生多少次的话,只希望他能帮她。“我跟你没什麽的,他却误会我…误会我跟你上床,逼得我不得不伤害他…”她拼命重重搥他的xiōng前,苍哑叫嚷。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发泄积在心里的压力,陡地无力。
    见她凄然泪淋的脸庞,羽慕非yīn霾别开目光。
    是芊芊把他亲吻唐宛瑜的照片寄给宋世杰,并加油添醋触怒世杰,才酿成事端…眼见事情铸成无法弥补……却噤口…
    弹开那双想搀扶她的臂膀,唐宛瑜颓跪於地面,抱著小贝贝心疼他没爸爸,独自颓蹲於後掩额。
    她不是想责骂他,将所有罪责推给他。只是恨自己,做过的事不敢勇於承担,只会推卸责任往慕非身上倾倒怨气,替自己找逃避理由,让自己好受点的无耻行为鄙夷。
    羽慕非yīn暗面色维持想扶她、却不敢靠近,感到她对宋世杰难割至深的牵绊。
    “他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懊丧、内疚的,捂住嘴巴呕出内在痛楚,哭得揉肠寸断。
    溃决之音破碎成片片……回盪走道传送的…风间里。
    院前一排榕树枝头长出新芽,叶树落成清新向荣的茂密,澄明的光线照耀白净光洁的医院走道。
    一天昏迷、两天昏迷,…堆叠无数个时期,已是春暖花开时节,宋世杰状况已有好转。
    他睁开澄澈的眼睛,瞳孔在接触一片白光还以为身在天堂。
    好不容易抬起两臂,右髋骨与大腿骨穿刺而来的存在感让他知道他还没死,举起双手摊开掌心,无力的握起…
    那倒在桥墩旁断首瞪视他的母亲,依然凌厉的告诫他。
    “看吧,爱一个人就是这种下场!”
    没想到回到原点他仍是走到这地步,独自倒卧在血泊里,只差还在苟延残喘、没扭断脖子没断气而已。
    包住绷带的手腕揪住被单,他瞟向眼瞳见到趴在床旁的女人时,目光陡地怔住;撇开沉暗依然俊魅的褐瞳,别脸背过身、闭目,苍白面容随心坎划一记之疼,於情於此见到她唯有徒增痛苦。
    倘若让他这麽活著,他宁愿死了就好,不需要她的同情。
    手触头部纱布,可见刚开完刀头部正痛。
    伸手至床桌,发现身上很多支管插住他,被扎进的针头灼疼,连握起手掌的动作都很迁强,遑论爬起。
    他碰落桌上杯子打破,吵醒唐宛瑜。
    “世杰…”见他终於醒来惊喜,看到他似想喝茶忙帮他倒,却见他扫落一桌掉落的物品发出碰碰磅磅声。
    对她视而不见使劲拔出针管,气若游丝再移别支,唐宛瑜查觉不对劲,他好似想拔管攀桌逃离她,不顾一条骨折断腿仍架在病床上。
    “不行,你还在打点滴…”她忙用身躯将他压回去,见他绷红脸固执拆卸,默默动作,就是不说话。
    “你才开完刀不能动…不要这样…”情急反抱他背躯,拥住感到他呼吸激触浊重。
    为什麽?他都想要逃开她,为何还不放他一马,骇乱与自惭令他想在她面前躲藏起来。就像那天揭露他在她心中卑微的价值,开车冲出旅馆拼命想逃开她,精神恍惚看到迎面而来的大卡车,不闪不躲直接撞上,直接结束被击溃的伤痛一了百了。
    现下残弱至此,他这麽大一个人连拿杯子皆很困难,不想让她见到他丑陋没用的模样,这简直将他拎起又摔他一次,他再也禁受不起污辱。
    “我们回去,你不喜欢打点滴,我喂你喝粥…你想吃什麽都有。”唐宛瑜见他安静,那俊朗深明的脸庞消瘦见骨,没打点滴又没吃东西营养不良,但见他面无表情,澄净的眼睛从未看她一下,送进他嘴内的水米滑到颊下,他的嘴唇连蠕动都不肯。
    她酸楚噙食那水渍,樱嫩的唇啓开循著他唇部,缓慢索吻抚触他。
    “那天我不是故意…我不是真的想对你说那些话…”旋在上侧的樱唇边说边贴上他的双唇给他一个黏溺的香吻,想用软嫩温暖他。
    “我不是真的……我说的话都是骗你……我是真的……”狂泄的泪水流露他白苍的脸颊。
    愈吻愈酸涩他无反应,见他两眼无神的穿过天花板,涩苦加剧,苦於无从表达,吻他的鼻下、下巴,泪滴迸落。
    这两个背叛他的人,一定在背後嘲笑他,宋世杰已经无感她想做什麽…任女人滑落xiōng膛抖动细肩。
    门不行,穿越天顶的白蒙蒙云雾,到底哪里才是他脱逃的出口。
    (0.5鲜币)(57)绝断、堕情人才刚拔完呼吸器不久,好不容易见他意识清明,唐宛瑜不敢让他太激动,避免他伤到脑神经再也醒不来。
    只要想起看著他在维生系统中的身躯,那段时日就很伤痛。见他有情绪反应、会动、会耍脾气,会慢慢想走路,好比见到初生孩子活过来破涕欣喜。
    而不是想再看到那苍白的脸孔出现令她胆寒的死气沉沉模样。
    三个月……不算短的日子,她如何熬过,怕他成植物人、怕他下肢瘫痪…每天替他更换擦敷多处骨折溃烂的伤口,心中的歉责煎熬便痛上一分,在自责与痛苦中度日如年。
    他被她压住xiōng口,感到初好的肋骨断截处传来窒闷感,喘不过气而悒恨这种肉体拖累绑困想脱飞的意志。
    “抱歉…”最後颗泪滑下那xiōng襟,她高兴他对她有反应,却替自己欣慰式的欺骗悲从中来。
    “我不是故意要碰你,不是故意要推倒你…”见他身体慢慢恢复,在面前袒承结疤滑温的宽广xiōng怀,便不禁想偎进嗅他的气味、抱抱他。
    她悄悄掩盖腹部烧灼没移植皮肤的丑丑疤痕,不敢让他瞧见。头上开刀还在他有生命迹象取出瘀血所至。可以起死回生,事发时他没留在车内,颓危时能救回来十分万幸,一面替他醒後开始受皮肉之苦心疼。
    “我不是故意想亲你…”经过这麽惊险一次,她好怕他回不来,或有不想活的念头,吻他只想表达仍爱他,督促他有生存下去的力量。
    反正晾在这里无法藏匿,就赤裸裸让她看光他的窝囊相,宋世杰随她嘲笑、戏玩下去,已疲累不想与她周旋。
    看来她太不自量力了,他会恨她是当然、不相信她也是当然…;唐宛瑜还是忍不住将樱唇堵住他的嘴偷亲他几下,舒解诉衷歉疚,及不敢言语的真实感情。
    “只要你吃饭,我保证不再缠你……”泪滴颗颗掉落,见他的反应忌讳讨厌她,只好测试用别的激将法,委屈求全恫吓,只要他能好起来。
    明白好强的他一定会接受,她会遵守诺言离开他,心随之凄楚痛裂。
    亦体会这两年,他处在以为害死她的痛苦里,也还给她一记,换她尝到相同的滋味。
    他清明的眼微微散发怨怼,随便她要怎麽污辱他,枪杀了他又剥夺他的尊严让他挂在这里,已经够难堪、折磨,她还在伤口撒盐,不只挑逗他还想贱踏他一次。
    他根本不要她装模作样,不要她同情式的爱。
    接下来的日子,唐宛瑜每次均用此不要脸、想侵犯他的方式,看著他被刺激,愤懑合作吃饭、接受治疗与她的照顾,伤势康复迅速,借此一步步诱导…
    等到他的身体调养正常、有力气行动自如,只剩一条骨折痊愈的伤腿需做复健才能行走。
    这天,当唐宛瑜推轮椅进入病房,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宋世杰不知去向。
    床枕只摊著一封信条。
    感谢你不眠不休照顾,我们束绑彼此太紧了,喘不过气会勒死彼此,我不想勒死你,因为你对我而言很重要,重要到可说是我的生命。而我必需找一个能让自己喘息的空间。
    一开始都是我的错,从误认你害死仁庆想谋夺家产,我就踏上不归路。
    追求你、是想让你爱上我好报复你,但和你玩爱情游戏却陷入迷恋你的情网,愈陷愈深才让我更恨你,想伤害你。
    你变成理莎,我不拆穿你是想顺你心意,用这个新身分娶你比较不会招人话柄、保护还是仁庆遗孀的你不受伤害,公开我们同居的住处是我不择手段想留住你。
    慕非救你性命,你会喜欢他拒绝我,我根本没资格怪你。
    那是我不懂爱一人需要付出,而不是自私的占有,仁庆教了我一次改变不了我,他留下你企图想改变痛恨女人的我;他成功了,我跌得狼狈、遍体鳞伤……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
    我束缚你太久了,决定放你自由。别找我,你不再是宋家的媳妇,我这做大哥没资格干涉你去追求幸福。
    这是我最後能替你做的、弥补对你的亏欠。
    去吧,去找慕非,我成全你!他会是个好男人,
    今後我们没机会再见,我会祝福你。
    珠泪不知何时坠落字里行间,一贯风格的苍劲有力、清晰的字体,在最後一段锥心刺痛,唐宛瑜捂嘴泣吟,泪眼模糊视线。
    不明他何时走出医院,伤脚瘸腿能走多远,循著病房走道寻找,一路急忙问护理站、问人、才知他行事低调跑没多远。
    奔向大门,看到驶来的公车门前有那令她痛澈心扉的欣长身影。
    爱,说不出口,狂跳xiōng口是怕失去他,今後永不碰面的诀别。
    “世杰…”眼见公车已经驶离,离她还有一大段距离。她拔腿狂奔仍追不上有大型车轮的公车。
    这时候她才知道,她对慕非的感情是恩情,对他才是谁也无法取代的爱情。“世杰!”嘶声呼吼只想告诉他。
    顾不了脚丫子磨破皮,跑得太急迫、冲太猛、扭伤脚欲跌倒,力声呐喊只想让他听到……她怎在这时候放他走。
    上了车,宋世杰处在恍神中,拉著车环坐在司机旁後座位,突然瞥到後视镜有抹荏柔的纤影,他赶忙往窗户探视出去,看到她的身影落在车尾後。
    又马上缩回身,放在大腿的手握成拳笃定不理会。
    “世杰…世…”车水马龙中,隐隐传来那凄厉叫唤的音量,敲击他不安、忍不住的心房,於耳旁回绕扩大。车内其它乘客注意到有人在追车,瞠视後方娇柔女子使命追逐的模样。
    他跟著寻视过去,看到她疲惫的纤影落单远小而去,不顾危险穿梭马路中央,快速被来回车流消影、掩盖,强忍的心倏地惶恐,怕她跌伤或被行车碾过。
    猛然上前扯住司机的衣领要求停车。
    被一扰乱,公车司机吓一大跳,於大行要道无法停驶,方向盘来个大转弯,堵住周围的车辆爆胎停止通行。
    发出轧嘎声锐声响澈而来,唐宛瑜倒坐路边,抚住xiōng口气喘剧烈,怔忡的盯望前方。
    此时身旁一辆公车呼啸而过,停住的车门打开,出现她想力挽狂澜、追回的男人,冲出撞上她。
    正瘸腿、行动不便,双臂仍扶抱起她於人行道,俊朗的脸正愤瞪她、怒气冲冲对她咆哮。
    “你有毛病呀,追著我做什麽?你这白痴不知道在路上跑很危险吗?!”
    见他彻返的个子、面容於眼前放大,她一个惊愕崩解。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你怎这麽狠……随随便便就要抛下我…”声猝溃乱的扭打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抱怨的小嘴随即被他俯头亲住。
    宋世杰捧住她的脸压住软嫩的唇瓣,感受最後属於她的香腻,只要想起适才她在车後追他,脆弱苍促的可怜,心就慢慢割痛。
    “我都想放开你了,你怎…还不放开我。”沙哑抵著她询问。
    “不放,不放!”她摇头耍赖,抱住他腰部的手让他身体贴紧她。“我爱你…我一直都是爱著你,你怎忍心离开我。亏我照顾你那麽久,你连报答都没有,想离开我必需问过我才能……”
    离男人唇瓣半分的小嘴随即被封堵,她的话被含进嘴里,他这次压吻得更狂野。
    唐宛瑜滑过的眼泪沾湿他鼻头,滑下他们纠缠的唇齿,她张开双唇含住他唇舌,承受他灼腾来残留的苦情。在他辗转扫势中伸上两只藕臂圈住他脖颈,按住他後脑反应热烈。
    感到积闷的xiōng部、两人借此需索渲泄。
    吻得永无止尽,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0.62鲜币)(58)终日爱人(限)
    道路中的喇叭声此起彼落,刺耳吵杂的划过耳膜,回绕恍无旁人、纠心紧缠著、似要溶入对方身体的两人周围,丝毫无影响。
    唐宛瑜只感到自己一直在转,借著贴覆他嘴唇的辗动与依偎传递伤疼的情感,只想与他如此恒久又绵长。
    无视公车闯进这要道根本是反方向,阻碍交通占据路中间,一票人看著一对男女拥吻得难分难舍,均目瞪口呆,并认出是宋氏的总裁和他的弟媳妇。
    因为脚伤无法承受女人抱的重量,宋世杰曲膝不胫往前扑倒,把攀勾住腰部的小女人压仆於地,还在她嘴内笑出声,温热的双唇仍吮住她珠润的红唇不放……
    直至吻到双双煞气了,两人快窒息才分开让彼此有呼气空间。
    “你这样…是表示不想逃开我了吗?”她美眸噙泪,水汪汪瞅问他,骤急的喘息喷拂两人热红的脸颊。
    “是你不愿意放开我的呀!”他意指她依然抱紧他脖颈的两肘,专情凝视她的眼瞳随暗,挺直鼻尖磨娑她的小鼻头,与她贴近的热唇就要重回彼此交溶的呼吸轨道。
    不明她追他回来是不甘愿还是想安慰他,他原本想要浅嚐即止的最後一吻,变成欲罢不能的想抱紧她。
    唐宛瑜拉开他肩膀,一定要除去他心中的疙瘩,免得时时成为他们之间爆炸点。
    “我和慕非没什麽,我一直忍好久想说清楚,你要是想将我送给他,我会恨你一辈子,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咀咒你……”
    她取闹的口音猛地又被狠攫、覆住阻隔下去。
    “我知道…我全知道了,”宋世杰霸占她的樱唇偎紧,被她痴言妄语惹得眼眶湿热,感动高兴塞满xiōng怀,世上最悦耳的莫过心爱女人的一席话。
    基於她的前车之鉴,她想如何骗他皆行,可她的说词美得令他心痛。
    虽然明言,其实真相如何他也不在意了,不在意她的身体是否背叛他、心里是否还有别人,反正她还爱他、她的心中能容纳他一席之地,能让他爱她就够了,多说均是累赘。
    封吻她芳唇一会儿,他将她托抱起来“现在换我缠著你,你打算怎麽逃我皆不放过你。”就算逃到别的男人怀抱,他也会抢过来。
    “这麽说你答应我的求婚罗,我的报答是以身相许,我当你刚才所言是答应,不可以赖皮,我们回去马上结婚…”
    他倾在她下巴的嘴唇被她头一低覆上…
    象徵害羞与允诺,分不清是谁的泪促热彼此激泄的心房。
    耳旁似流泄请佳宾摆宴席、同居的那天的浪漫音乐。他们没有事先公开,先注册登记婚姻,为了补偿宛瑜,宋世杰大肆席开宴请政商界,让她当一次最美丽、令人欣羡的新娘。
    “三年前你不是娶过我吗?虽然登记的是仁庆的名字…”他可不准她再提起…
    让她终於可以和老父亲涕泪纵横相认,剃除唐靖远对他多年的恨。看见没死的女儿抱住哭天抢地,老泪纵横警告,若宋世杰敢再欺侮他女儿一定反目成仇。
    婆婆李碧珠亦相同,在她面前宽慰溃解,开心泪洒并诉诸埋藏许久的事实:“仁庆死後我就希望你们在一起,希望世杰能照顾你。我以为我很自私,他条件那麽好,不知多少家世优渥女孩子等他挑。
    可是我一直想弥补害死他母亲的愧疚,想将你送给他替他做点事,果然你们…”
    “还好,没想到你真的改变他。”
    杂七杂八还要陪对、应酬亲友,让宋世杰觉得烦,直接将她掳回家。
    只想拴在美娇娘,终身看顾她。
    几个月後庭院的榕树下,一个小不拉丁的男孩想跳上树拿勾住的彩球。“哇哇!”肥短两脚蹭两下就是没动静。
    晶亮眼瞳好奇大张,鼓著腮帮子气呼呼仰望,那颗球怎离他头顶那麽~远。
    他的视线被一个高大男人示威性、取笑的脸庞档住,伸出螳螂臂就将他的球轻易摘下。气得小贝贝纠眉噘嘴、撇开白嫩胖脸不理他。
    因为小贝贝让渡蜜月期,唐宛瑜挺著圆滚大肚子,温柔婉约的盯视丈夫。
    想起那天李碧珠对她说的话。“我们不搬回宋家吗?”他们仍住在这栋有二百坪的公寓,唐宛瑜纳闷…想带他和儿子回去和李碧珠团聚,侍奉婆婆,不然婆婆孤家寡人住在那里蛮可怜,更希望世杰能原谅她。
    宋世杰早就原谅了,只要是唐宛瑜希望的,他均会尽量做到。
    “我不希望回去,让你面对宋家大宅和李碧珠,会想起对不起仁庆。”哪怕是一点不自在,他都心疼让她感受到。
    使她愕然想反驳。
    “况且有贝贝和你肚里的孩子在,我们之间的打扰够多了。”他一手揽住扑倒妈妈怀里快被压扁、转到臂膀不屑想挣脱他的贝贝,背著贝贝按住唐宛瑜的长发偷吻她。不想和她独处时,有太多阻碍困扰他。
    “晚上全是你抱我、占据时间,还不嫌多呀?”唐宛瑜脸红打他的xiōng。不知是他的藉口还是这个大色狼不满足。
    “爸爸…爸爸…”此时望向窗户的贝贝呵呵笑,伸手想抱抱。宋世杰窝心一紧想亲这宝贝蛋,想不到他张手望著竟是窗内张狂银发的男人,帅脸顿时僵硬泛青。
    今天是很久举办一次小型聚会。
    当羽慕非带来寄放的小贝贝,宋世杰为了表现心xiōng宽阔的姿态,在宛瑜忐忑暗示羽时,不介意他来。
    尴尬的是在聚会上,小鬼望著从未在大众露面坐在沙发的羽叔叔,老黏著不肯离开。别人想抱他,还会装模作样大哭。
    不明小脑袋想的是:
    贝贝讨厌这个势利眼的爸爸,只会占据妈妈,害妈妈不再是他一人专属,令他很长一阵子没软软xiōng脯窝。
    “你有种,真敢来。”
    “你不请我,我也不想来。”
    让两个视野接触的男人对峙、暗潮汹涌起来,不威反凌厉的宋世杰视线瞪来。
    不明他每次杀人办完事,是否拿那双血腥的手摸他儿子,脸色青白交替。
    被贝贝瞄见,正义凛然对他指呛。
    “坏爸爸……只会嘿咻妈妈。”在场交谈的人们一静、呆著眼,坐在旁边品茶抱美眉的姚颖薰差点喷出水。
    夭寿喔,是谁教他这个词的,虽然两岁很会讲话,不过这也太没天良吧。於一旁挺大肚端杯盘的宛瑜腼腆脸红。
    这也是事实,宋世杰露齿莞尔笑笑。
    小鬼却是红润凝望漠然的羽叔叔,展露倾慕目光。
    只有这个爸爸好,陪他一段时日,渡过三个月,与一个月见不到妈妈的蜜月期,想起来就凄楚,不过这个爸爸有个仙女姐姐的xiōng部也同样好温。
    小小脸蛋哈哈笑流口水罗,
    “好爸爸……只会亲妈妈…”无忌指著他大呼,现场随之一阵静默,众人均目瞪口呆、鸡不飞狗不跳,只怕是火山爆发前的徵兆,个个均不敢望向宋世杰。
    唐宛瑜脸蛋更是囧……囧死了,挂三条黑线,跟著惊涛骇浪的望向世杰。只见他微笑僵在脸上、努力维持脸部线条却颤抖著相当矛盾。
    “呵呵~是世杰亲妈妈,对不对呀!”一位阿姨忙打圆场。
    “是呀,爸爸不只会亲妈妈,还会亲贝贝。各位恕不奉陪,”宋世杰才豪迈拎著儿子,揽著可爱妻子往後院走,并拿著汔球引诱这只会谄媚的小子。
    似笑面虎,他说过不打翻醋罈就不会吃醋,可是心里实在酸得很,仍柔情注视甜美娇妻,只想用力爱她又不敢让她知道,边诅咒私下会找乱教他儿子的羽慕非算帐。
    坐在沙发上无聊蒙嘴的男人窃笑,盯著窗外那三个天伦和乐的身影。
    看来是不需要把芊芊捏造信的事告诉他,只要让宋世杰时时警惕若对宛瑜不好,他便是个威胁存在即可。两年前他捏造唐宛瑜已死的事便是顾忌,不让世杰受到教训即不能令他明白失去的可贵,放宛瑜回去只会令他们因这段恋情互相折磨至死为止。
    但如此戏耍宋世杰让他从心底爽快起来…
    面前一家子画面无法容纳他存在,他悄悄走向步道,推开大门洒下温暖和煦的阳光,黑色身影消失在金色阳光中,任务已了,从此不再走入这大门。
    和风沁凉的庭院内,落叶飞至宋世杰头顶。
    “你这小子胳臂向外弯,小心老爸亲死你!”他低头封住儿子嘟嫩的嘴,似亲妈妈一样恐吓,让贝贝睁圆眼噤口,再背著儿子亲住唐宛瑜缱绻吻著她的嘴。
    “好嘛,你真的不想吗?”不明他是找藉口还是不正经,唐宛瑜仍想劝他回宋家陪婆婆。
    “我们独处的时候很少,不要啦。”宋世杰有苦难言,难道娇妻无视他很忙吗?
    “很多、很多了啦……”她抵著他紧黏的xiōng膛,想拜托他不要亲她了,大肚子又赧红脸、气喘的样子好奇怪。
    “很少,很少啦…等你肚里孩子生了再说…”他噬吻到她耳垂,贴住她圆滚滚的娇躯浑身腥红燥热“或者我们可以再添一个……”竟忍不住吵哑,让她窘到想钻入地洞。
    她自信一定能改变他、说服他的……
    院内的一株木棉花飞散白色花絮,随叶落风吹掠过庭院蒙胧之影,带来福音往地面坠落、飘移。
    ────全文完
    ◎关於姚颖薰之故事,详见桃色诱惑二。
    ◎关於羽慕非之故事,详见桃色诱惑三。
    附注:桃一某後续将延伸到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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