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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完结+番外

    三二章 且留且珍惜(小结局)
    死死闭着嘴,廖顶顶不说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开始又疼又酸,视线愈发模糊起来。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许哭,十个指头的指甲全都用力抠着手心,恨不得剜出血来。
    “对,我知道,一直没有说,就等着现在来问问你。沈先生就请你行行好,叫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听听我到底值多少身价!”
    既然伤口无法再掩饰,那就索性撕裂开来,让它冒出血来,干脆求一个畅快!
    “顶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
    沈澈回过神来,原本yīn沉的脸上添了一抹急色,上前一步就要去拉廖顶顶的手,却被她快了一步,及时地后退,叫他扑了个空。
    “我不听了!你们每个人都要我听,我谁的话都要听,可我又得到了什么!我以为你就算是块石头,都能把你捂热,就算我爱你,你不那么爱我。然后呢,然后呢,我换来了什么!”
    廖顶顶越退越远,字字泣血,死死盯着沈澈,积攒了多日的怨怒和不甘瞬间全都爆发出来,她原本雪白的颈子上此刻青筋隐隐浮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令她有种强烈的晕眩感。
    一口气吼出来,缺氧让廖顶顶不得不住口,只是嘴一合上,悬在眼眶里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来,她抬起手,不顾脸上的精致妆容,恶狠狠地用手背抹了几下眼睛。
    “对,是我自作多情,我先爱的你,我对你念念不忘,自己主动送上门。男人还不都是这样,送到嘴边的肉干什么不吃,不吃白不吃,更何况,吃了肉你还能拿到大笔的遗产……”
    说到最后,廖顶顶已经是抑制不住地低笑起来,声音渐渐低下去,话语也模糊起来。又伸手擦了擦脸,她昂起头,努力逼迫自己不再落泪,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之前的抽噎拼命咽下去,努力平静道:“我想你早就有了后路,说吧,之前我到你公司那次,你叫我签的保险是不是里面还大有文章?现在你就算是告诉我,那是一份我表明自己放弃离婚时分割夫妻共有财产的声明我都不会惊讶了。”
    她一开始也没打算要沈澈的钱,所以才一直装傻,他让她签,她就签,丝毫没有犹豫。
    人如果都得不到,还要他的钱做什么,廖顶顶讥讽地勾起了嘴角,看着眼前明明认识了很多年,此刻看起来却无比陌生的男人。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澈忽然出声,声音嘶哑,明显带着克制的颤抖,这一刻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灰突突的不复之前的神采。
    见他竟然没有半分要解释,或者是狡辩的意图,廖顶顶的心像是被刀生生剜开一样疼,他都不屑哄骗她了,这是要撕开所有假象,露出真面目了是吗。
    “不然呢,我会怎么想,沈先生,是不是我到了这种时候,还应该跪下来亲吻你的脚趾,感谢你选中了我?”
    这一次,沈澈的话是真的激怒了廖顶顶,但她显然再没有力气,连声音都比刚才弱了几分,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用力抿住嘴不敢再说话,唯恐一开口眼泪就会决堤。
    沈澈,你太伤人,我忍了又忍,没法再忍,就算你是块石头,我也尽力了,可你抽离了我所有的温暖,到头来,你还是那么冷,而我也变得遍体生寒。
    “廖顶顶,你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为什么你整天脑子里想的除了我抛弃你,就是我要害你!”
    这一次,沈澈大概也是被廖顶顶略显咄咄逼人的语气给逼疯,他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有种无从说起的无力感。
    听他这么说自己,廖顶顶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怒视着沈澈,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猛地冲过去,张开嘴狠狠地咬他,咬死他!但身体和心里的疲倦让她只是张了张嘴,失笑地反问道:“被害妄想症?”
    不等沈澈再开口,她摇摇头,幽幽道:“你错了,我应该是患了被爱妄想症,你给我勾画了一个太美的梦,让我以为你可以爱我,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哼了一声,廖顶顶低下头,活动了一下手腕,那上面有之前沈澈抓着她时留下的一圈浅浅的淤青,刚才不觉得,这会儿已经察觉到了疼。
    “女人离开哪个男人都能活,沈澈,我廖顶顶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讲话,略扬起下颌,有种挑衅的意味看向他。沈澈的太阳穴狠狠一抽,疼得他几乎浑身哆嗦,他想起来,她是和廖顶好一起离开的北京,这么说,她已经不仅仅是想要离开自己这么简单了,而是想要和另一个男人开始全新的生活,怪不得她这么笃定,这么自信!
    想到这一点,他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廖顶顶看着他,猜到他的想法,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我没有和顶好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澈只是轻哼,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摆明了不相信,他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解释也咽回了肚子里,心头强烈的愤怒和嫉妒让他一言不发。
    “你不信。”
    廖顶顶瑟缩了一下,用一种格外绝望的眼神看向他,这种不信任太伤人,但很快,她就无奈地咧了咧嘴角,自嘲道:“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我们还在一起干什么呢?沈澈,你放我走吧,我一分钱也不会要,全是你的,你的钱都是你的,我只求咱们再也不要见。”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有片刻的迟疑,等沈澈意识到,他终于有可能失去她,他这才疯了一样冲过去,将要躲开他的廖顶顶用力纳在怀里。
    “别碰我。”
    她没力气反抗了,只是弱弱地开口,闭上眼,说出这三个字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花了半条命。沈澈置若罔闻,猛地咬住她颤抖冰凉的唇,辗转噬咬。
    廖顶顶往日饱满得如同鲜嫩花瓣的唇,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得可怕,她闭得紧紧的,躲避着他试图伸进来的舌。
    疯狂而热烈,沈澈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他发泄着他不停疯长的痛苦和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她眼里居然成了一个王八蛋,她恨他,她怨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亲吻变得可怕起来,柔情蜜爱全都消失,只剩下动物般粗鲁的索要,绝望,痛苦,愤怒和忧伤齐齐袭来,席卷了这一对可悲的男女。
    不知道是谁的唇先破了,有血的味道钻入彼此鼻中,廖顶顶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炎热的天气令她的晕眩感加重,而沈澈的吻已经不能用吻来形容,他已经掠夺了她的全部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澈已经将廖顶顶抱到了套房中央的床上,宽大的双人床就在玻璃屋顶的正下方,上面铺着点缀着红色爱心的床单,看上去异常喜气。他的手刚摸到她光滑细腻的大腿根处,就听见身下的廖顶顶发出了一声尖锐又绝望的哭泣声。
    这样的哭声,沈澈从来没听过,就连她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的那个雨夜,她也不曾如此悲恸过,她的哭声里夹杂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
    他猛地清醒过来,赶紧收手,从廖顶顶身上爬起来,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免得吓到她。
    “乖,我不动了,你别哭。”
    沈澈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更不敢再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赶紧慢慢后退,站到床的另一边,默默看着她一点点坐起来。
    身上的小礼服已经被拉扯得不像样子,皱皱巴巴地拢在身上,廖顶顶抽噎着抚了抚上面的皱褶,却发现它像是自己的心一样,怎么也舒展不开了。她低头看着那一道道皱褶,终于意识到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哇”的一声嚎哭出来。
    不远处的沈澈试探着慢慢走近她,见她没有闪躲,还是轻轻将她颤抖的身子一把抱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如果你已经不信我了,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混沌中,廖顶顶听见头顶传来沈澈的声音,她没抬头,也没推开他的怀抱,她隐约觉得他的语气很奇怪,可她已经顾不上去分析。
    直到他弯□子来,吻住了她的唇,她才感觉到了他脸上的湿意,一惊,猛地睁开眼,她以为那是汗,没想到是他的眼泪。
    沈澈居然哭了,廖顶顶愕然,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此刻看来这无异于鳄鱼的眼泪。
    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和前xiōng,用尽全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疯了一样跳下床,廖顶顶冲到房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见过沈澈。她早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如今便只能双双逃离,也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
    尽管责怪廖顶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自己,但见到她安然无恙,廖顶好还是松了一口气,语气里虽有不满,但也明显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还是依照原计划,去澳大利亚吧,那边不像北京这么拥堵,很适合生活。沙滩,日光,潜水,每一样你都会很喜欢。”
    语气里透着期待,廖顶好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设想,不管是廖城安也好,沈澈也好,此刻,他才是那个最后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他才笑到了最后,不是吗。
    听了他的话,廖顶顶眼里也有了一丝光彩,这种悠闲生活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笑着拒绝道:“你去吧,我都安排好了,你随时可以去过这样的生活。”
    廖顶好一惊,几乎打翻了手边的杯子,他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道:“你不跟我走?”
    大概是他的反应太明显,周围已经有客人向这边看过来了,廖顶好这才略显尴尬地坐下来,一脸难以置信道:“为什么,沈澈已经回国了,廖城安和朱俏的结婚喜帖都已经到处发了,你、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不懂,如果是因为这两个男人,她如今又为什么拒绝和自己离开这里。
    果然还是年轻啊,廖顶顶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顶好还小,能将感情看得简单又单纯,可是她不能,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做出决定,尤其是感情上的决断。
    “不是顾忌。”她摇摇头,伸手盖住他的手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安抚道:“虽然这座城市又吵又闹,空气不好,交通堵塞,可是这里到底是我的家。我已经在外面太多年了,我累了,顶好,我不像你还年轻,我老了,我想在自己的家里慢慢地生活,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廖顶好看看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可也明白了,她不会和自己走,起码现在不会。
    “好了,走吧,你要是没事,就陪我去挑一件礼物。”
    廖顶顶站起来,牵着廖顶好的手向外走。
    廖城安和朱俏的婚礼就在这个月,上周廖鹏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死缓,虽然不死,但也怕是要在监狱里一直待到死了。
    据说廖鹏对这个判定结果没有异议,也没有提起上诉,廖城安去看了他,回来后一言不发,就连朱俏都不敢多问一句。
    即使憎恶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得知他的余生要在监狱里度过,想来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太好吧。
    “礼物?不会吧,你还真打算参加他们的婚礼啊?”
    廖顶好有些惊讶,为廖顶顶拉开车门,自己也上了车。廖顶顶微微一笑,边系安全带边答道:“不打算去,礼到人不到吧,算是个了断。这一次,我们和他们,是真的没什么关系了。”
    从生命里剥离廖城安,是真的疼,她不能否认。
    可是从生命里剥离沈澈,她不只是疼,还有一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就好像心跳都丧失了原有的节奏一样。
    不是没幻想过,若是沈澈来找自己,她又会怎么样,是原谅,还是不。可是这都是幻想,他是真的离开了,简白珂的婚礼之后,他就再一次飞回美国,再没回国。
    廖顶顶搬离了和沈澈的家,一个人住到了不夜的二楼,每晚里看着来来去去的属于别人的热闹,想象着每一对痴男怨女经历的俗不可耐的爱情故事,然后努力逼迫自己入睡。
    她也曾试着回家去住,可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能让她失神好久,在两个人的卧室里一坐就是一下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总是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忘了说,夏天很快过去了,天黑得愈发早了。
    她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然后重重关上门,缓缓地上锁。
    就这样,把往事全都锁起来,不见光,等着时间在上面慢慢落上一层灰,而她一点点老去。
    一直到廖顶顶收到来自Elegant的首席设顾问Tony Young的祝福贺卡时,她才猛地想起,昨天是她和沈澈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一年是纸婚,纸很薄,很脆弱,一撕就裂,而她的婚姻甚至还不如一张纸。
    看着屏幕上那张写有祝福语句的贺卡,廖顶顶只能努力微笑,敲下一行感激的话,回复回去。
    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年呢,时间真快。
    关了电脑,廖顶顶伸了个懒腰,决定出门走走,又是一年春夏之交,北方的好天气异常珍贵,也就是这么十几天,再过不了多久,又该热了。
    刚换好衣服走到一楼,就有人敲门,不夜白天是不营业的,廖顶顶有些惊愕地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个中年男子,提着公文包,一副干练模样。
    “您好,请问是廖顶顶女士吗?我是宏业律师行的律师,敝姓刘,我是受沈澈沈先生所托,在今年的这个时候找到您,给您看一份财产转让文件。”
    廖顶顶扶着门框,有些愣怔,半晌才反问道:“文件?”
    刘律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能先叫我进门吗,我会为您仔细解释清楚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哦哦两声,赶紧请对方进来。
    “也就是说,必须我们结婚一年才生效,所以等到今天?”
    听完了刘律师的讲解,廖顶顶多少明白了一些,不过她不明白,自己和简氏的遗产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那唯一的关系就是,沈澈只有结婚才能拿到钱,而她不过是他的踏脚石。
    “这里面牵扯了很多,有美国的法律,也有中国的法律,简单说吧,就是沈先生把这份财产按照中国的法律,列为了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而且又把它的百分之八十五全部给了您。虽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相关手续,但大体上,就是这样了,细节还需要我和其他律师详细商讨。”
    看出廖顶顶的不解,刘律师又补了一句:“之所以要等一年,是因为沈先生要到您二人结婚满一年才能合法地继承这份遗产,咱们和美国有时差嘛,不过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将它转让了,签好了名字。您不也是去年就已经看到了合同,还签好名字了嘛,喏,这份是复印件,原件应该还在沈先生手里。”
    说完,刘律师从一沓文件中抽出一张纸,上面果然是廖顶顶漫不经心的草草签名——就是上飞机之前,沈澈给了她一堆保单那次。
    “我……”
    廖顶顶曾经想过,保单里面有蹊跷,她甚至到现在都以为,那是沈澈骗她签下放弃财产分割的声明书,没有想到,居然是转让书。
    “怎么会这样?”
    她捏着那张纸,喃喃自语,被这所谓的“真相”弄得有些接受不了。
    而对面的刘律师已经将早就打印好的相关文件摆放在她面前等着她签署,微笑着感慨道:“沈太太,沈先生真的是一位很令人敬佩的丈夫啊,要知道,国内的新婚姻法一出台,女性的权益无形中其实是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我并不是说将财产给妻子的丈夫就一定是好人,但是这起码也是一种婚姻态度,你说是不是?”
    廖顶顶看看他,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最后,她浑浑噩噩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将这位刘律师送走,这才坐在沙发上慢慢回想往日种种。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凡事最不爱解释的人了,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沈澈比她还不爱解释。
    她误会了他,但他就是不愿意把真相说给她听,他等她到了时间,自己获取一切——
    也许他一开始确实是心存不善,想要利用她,但是当他真的娶了她,他是真心想和她好好过一辈子的。
    作为一个商人,他不会放弃既得的眼前利益,简氏的遗产是他应得的,断然不会放弃,可是他也不想让她以为,他娶她就是为了钱。
    所以,沈澈早早就和律师说好,一年期满后,立即将遗产的百分之八十五转赠给廖顶顶,另外百分之十五则捐赠给中国内地的妇女儿童基金会。
    他以为这种事无需解释,时间一到水到渠成即可,不想,她和他竟没有一年。
    廖顶顶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喝酒,天降巨款,突发横财,别说是中国,就是美国,她也是排得上号的富豪。但她此刻除了迷茫,还是迷茫。她以为沈澈最爱的就是钱,但他现在已经把他几乎所有的钱都给了自己。
    连一打酒都没有喝光,门又被敲响了,廖顶顶以为是刘律师落了什么,懒洋洋站起来去开门。
    正是中午,阳光最盛,门外的人高而略瘦,身上裹挟着遥远的气息,带着风尘仆仆之感。
    “沈太太,我现在一分钱都没了,从今以后,富可敌国的你,能赏我碗饭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嗯,正文部分结束,其他部分在番外,番外我可要走甜蜜路线了^_^
    ☆、三二章 且留且珍惜(大结局)
    八月份的北京异常炎热,即使是到了傍晚,热浪也依旧在空中悬浮,带着北方夏季特有的燥热。
    又到了周五,一周中生意最好的周末,经过一年多的营业,不夜俨然成了钟鼓楼一带最富盛名的酒吧,名气绝对不输三里屯后海的知名酒吧。
    不夜一楼,尚未开始营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看廖顶顶盘腿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樱桃一边吐核,翻着眼睛不停打量着眼前一脸不情不愿的廖顶好。
    “姐,我真得穿成这样子?这太丢脸了,我不要!”
    说完,他开始撕扯着身上层层叠叠的在他眼中看起来花里胡哨的衣服,吓得廖顶顶差点把樱桃核咽下去,赶紧跳起来按住廖顶好的手。
    “别扯别扯!这可是找人订做的,一套很贵的!”
    量身打造的男仆装,穿在廖顶好身上格外惹眼,已经钻进钱眼儿里的老板娘廖顶顶才不会轻易允许他脱下来呢。
    “你疯了吧,这里又不是Gay吧,你叫我穿成这样子我还要不要见人了?老子可是圈子里很有名气的车手……”
    廖顶顶站直身体,眯细了眼睛,缓缓将嘴里的樱桃核吐出来,一字一句道:“这回的改装费,我出了,只要你周末的时候来这里打几个小时的工。”
    所谓拿人手短,在如此的诱惑之下,廖顶好还是会吞咽了几下口水,双眼发亮道:“改装费你全给?喂喂,我这回可是大换血,要上百万……”
    廖顶顶挥挥手,懒得和他再废话,一边的酒吧经理立即拖着廖顶好去签字按押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每周的周五周六两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他需要打扮成这样给客人上酒,只限大厅散客,包房他是不去的,廖顶顶还不舍得她的宝贝弟弟被占便宜呢。
    “这、这不就是出卖色相嘛?”
    廖顶好盯着那根本不合法的一纸合同,站在洗手间的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不想五秒钟后他陷入了疯狂的自恋中,美少年果然很适合打扮成这个样子!
    “都快变成水仙花了,咳咳!”
    忽然门口走来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廖顶好一副陶醉的神情,忍不住出声提醒,没办法,老婆大人的旨意,叫沈澈前来监督廖顶好,免得他后悔,临阵跑了。
    听见声音,廖顶好赶紧收敛表情,露出一副严肃神态,可是他身上的服装和这表情实在不相配,看上去十分可笑,有种傲娇别扭小处男的意味。
    “你来干什么,我姐都说了,她烦你!”
    警惕地瞪着沈澈,廖顶好语气不善,一脸防备地看向面前的不速之客。本以为他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谁知道这家伙不声不响离开,又不声不响地回归了,他以为他是在演美剧啊?!
    “我看她不烦我,烦我的是你吧?”
    沈澈踱步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廖顶好,差点儿没笑岔气,这廖顶顶想赚钱想疯了,要在自己酒吧里搞什么动漫之夜,这不,还不到晚上六点,门口已经堵得不成样子。据廖顶顶自己说,她找了个高校的动漫社团,又请了十几个小有名气的Coser,还把廖顶好给推到前线去了。
    廖顶好紧紧地抿着嘴,心里把廖顶顶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儿,他本来年轻,气势就不如沈澈,这会儿又打扮成这样,完全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
    “你还别说,顶顶说你这样子好看,这么一看确实很好看,跟小姑娘似的!”
    沈澈打蛇随棍上,明知道廖顶好最烦别人拿他这装扮说事儿,他就非要说,还走近一些,口中啧啧,果然,廖顶好脸都白了。
    好在,他只是回国参加个比赛,一共在北京待不上两个月,就还得滚回悉尼上学,总算能脱离廖顶顶的魔爪了。
    “好了好了,快开场了,你准备吧,我不打扰你了,就是你姐怕你跑了,叫我过来看着你。”
    再说下去,这个小舅子就要和自己翻脸了,见好就收,沈澈拍拍廖顶好的肩,干笑着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抓狂。
    廖顶顶确实有经济头脑,她现在几乎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不夜上,暑假正是学生放假在家百无聊赖的时候,抓住这个契机做活动,效果很是明显。
    “别小瞧了现在的大学生,有钱的不少呢,还都一个个不知道怎么花出去才好,喏,看新闻没,为了追女朋友,又是烟火又是玫瑰。”
    廖顶顶继续吃水果,靠着沙发用手指戳着屏幕,把最近的几条新闻指给沈澈看。
    瞥了几眼,沈澈笑笑,将她抱起来,小声提示道:“就快到时间了,还不洗个澡换衣服?”
    廖顶顶哼了一声,顺便把沾着芒果汁的手指在他身上蹭了几下,这才由着他抱着自己上楼了。沈澈看着自己白衬衫上的几个黄色爪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女人,还是不肯轻易原谅自己,他这碗饭,混得不容易啊!
    *****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缘故,半夜里廖顶顶硬是被热醒了,尽管空调开着,但是那种叫人躁动不安的憋闷感还是让她喘不过气。
    下了床,刚想出门倒一杯水,房门就被人敲响了,不等廖顶顶说话,沈澈已经推开了门,手握着手机,一脸急色。
    “怎么了?”
    能让沈澈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或事,一定不简单,一出口,廖顶顶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嘶哑得可怕,后脑隐隐作痛,大概是空调吹的太久了。
    沈澈看看她,想了想,依旧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干脆把之前收到的短信调出来递给她看。
    凌晨三点,有人暗中给沈澈发了消息,屏幕上只有一行字:朱立国涉嫌严重违纪,将被立案调查。
    “这来源可靠吗?”
    朱立国这一年来风头正劲,不想就在这种时候被爆出这种消息来,廖顶顶皱了下眉头,将手机还给沈澈。
    “我刚给范墨存打了个电话,他出差,不在国内,不是很清楚,不过胡家放出来的消息,估计错不了,胡家大儿子就在高法。”
    真是没想到,一年多时间,先是廖家,再是朱家,接连两个高官纷纷落马,看来是要变天了。
    “对外的官方说法究竟是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具体的纠纷非常多,我想廖城安在这里面也应该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吧。”
    廖城安和朱俏结婚也已经一年有余,两个人不知道有什么协定,据说小两口并不住在一起,各自都有房产,只偶尔在一起过个周末。婚后朱俏变本加厉,溜冰吸粉儿弄得几乎整个圈子都知道,朱立国忙于政事无暇管她,廖城安则是不闻不问,两个人各玩各的。
    早前据说有人看到朱俏和一个台湾人在夜店玩得很野,那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是和家族里的长辈来内地这边投资的,之前和廖城安有过几次碰面,不知道怎么,居然和朱俏搞到了一起。
    “关键就是这个台湾人。”
    沈澈顿了一下,细节虽然还不知道,但从胡勉口中,他还是摸到了重点。
    “那,廖城安……”
    咬咬牙,廖顶顶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担忧的那个问题,就看沈澈了然地一笑,摇摇头道:“他绝对不会在同一个问题上栽倒两次,之前廖鹏的锒铛入狱已经给他的仕途带来了很大影响,这一次,我猜他早就防了一手了吧。也许,这对于他还是个契机,比如,离开朱俏。”
    到底还是男人才能看出男人的心思,之前廖城安一直隐忍,不就是等着朱家破败了,他好趁机和朱俏离婚吗,而且他还等着朱俏求他离婚,不会背负任何道义上的指责。
    “听说朱俏现在一门心思要和那个台湾商人走,想当她的资本主义少奶奶呢,廖城安也真能忍,一直忍到朱立国被撤职,等着看吧,不会远了。”
    沈澈摸着下颌,如是说道,廖顶顶听清他的话,眼神一暗。
    和廖城安过招两三年,她太清楚他的秉性了,所有的退让都是为了进攻,当初他答应和朱俏结婚,基本上就是缓兵之计,如今他缓过来了,自然不能再容她。
    朱俏很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点廖顶顶再清楚不过,她对她生不起怜悯来。
    “怎么醒了,是不是渴了?”
    忽然想起,自己推门进来的时候,廖顶顶是站在房间里的,沈澈忽然反应过来,转身下楼去倒水了,不一会儿,他又进来,把水杯递给她。
    廖顶顶接过来,喝了一口,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了一眼沈澈,见他似乎要走,连忙喊住了他。
    “你要是不困,我们谈谈?”
    沈澈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自己留下,也点了点头。
    “你回来以后,我也想了很多,没想到今晚全都推翻,沈澈,你就不担心,廖城安如果真的离婚,我和他可就再没障碍了。”
    廖顶顶慢慢绽出来一个笑容,哑哑地开口,放下杯子,蜷缩在床头。沈澈俯身,将她微乱的发拢到耳后,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我不担心,顶顶,真的。”
    她咬唇,有些气结,她恨死了他这副永远都高高在上,丝毫不担忧的模样儿,虽然看起来霸气,但是每每令她有种,他根本不在乎她的错觉!
    尽管她只是试探他一下,可是,他竟真的不害怕不担心不慌张。
    “沈澈,我太讨厌你这种表情和语气了。”
    将心底的抱怨一股脑说出来,廖顶顶恨恨地推了推他,反被他将手攥在了他手里,用力握住。
    “要不然呢,痛哭流涕,还是歇斯底里?顶顶,爱情有一千种样貌,即使我给不了你要的那一种,可你也不能说我给的不是爱情。”
    他盯着她,说话的样子很是严肃,一本正经。
    “呵,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那你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廖顶顶扭头,对他的话不以为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到底,他还是不爱她,起码不如她爱他那样爱她,这种状况怕是要维持一辈子了。
    “我要是爱你,就是给你钱,你想想,我们哪次交手,我不是给你钱?最后,我还变成了个穷光蛋,在你这个小富婆手里讨生活不是?”
    他反而越凑越近,一直抵上她的小鼻尖儿,然后伸手捏了一下,廖顶顶“哎呀”一声大叫,不服气地用手跟着大力捏回去。
    算了,这个男人永远不会玩浪漫,永远不会像里那样对自己虐恋情深强取豪夺,也上演不了爱到死的情节,好在,他愿意把钱包全都交出来。
    直到被沈澈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廖顶顶才想起来,他是个金牛男,他活在没有幻想的现实空间里,像一座监狱,而她被他判了无期徒刑,她居然还***还甘之如饴!
    所以说,爱情的一千种样貌真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感言——
    1:将近三个月,27.5万字,很感激你们一路陪伴,此种心情言语很难说清,我都记在心里,鞠躬。
    PS:番外就打算写两部分,一,顶顶怀孕;二:廖城安的下落,不要嫌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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