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 情 3
情人身體的溫度已然在指尖散去容顏卻在心中烙了印
第七章
裴伶与麦克紧紧地依偎数分钟,缓缓地恢复理智。
麦克的唇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灼热地喷在她潮湿的肌肤。裴伶则是疲惫地靠着他宽阔的肩,双手仍然松松地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
似乎经过永恒之后,麦克抬起头,他的手滑开她的臀,解开缠住他的双腿再轻轻地放下她,直到她有些不稳地站住。裴伶则是抓住他的肩来稳住身子,在迎上他迅速冷却的蓝眸时,感觉炽热的红潮开始泛上她的脸庞。
「太棒了!」麦克说道,嘴角讽刺地扬起,「这是从孟杰那里学来的吗?」下一瞬,他立刻反应机灵地抓住裴伶要甩向他的耳光,俯身在她的耳畔轻道:「你还会再看见我。」说罢,他着衣转身迅速消失在门外。
麦克的动作之快,让裴伶来不及抓住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浑身激情的走出去,如果孟杰看到了会怎样?裴伶顾不得自身狼狈的赶紧抓住一件白袍随便往身上一套,追随出去。
来到客厅,她没看见麦克,於是又到饭厅,只见孟杰一个人坐在桌前尝着佳肴美酒。
看见裴伶张望的模样,孟杰问着,「你在找什么?」
「没有。你的客人呢?」
「走了。真奇怪,我去放音乐,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你……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怪异的声音?」裴伶咬着方才被麦克极尽爱虐的红唇。
「怪异的声音?没有啊,我只听见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和你沐洗的水声。」孟杰喝着酒。「怎么啦?」他问道,是一句无意识的问话。他完全陷入自己的冥想中,似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事。」那人走了最好。
裴伶转身慢慢地步回房间,一双赤裸玉足因方才急着追出来,忘了套上拖鞋而触着冰凉的地板,和方才火热的体温差异极大。
她梳理好长发绑成一条细致的马尾,换穿上一件黑色毛线粗针钩织的无袖背心上衣,加上彩色圆点的同款蓬蓬裙,才走出客厅,便听到一串门铃声。
裴伶盯着大门不动;孟杰则是走过去打开大门。
「SURPRISE!我跑去买一瓶XO赔罪。」越过孟杰走进来,麦克目光炽热地锁紧出尘可人的裴伶。察觉到满室的静默后,他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
「你没有。」孟杰快速说着,显然很喜欢麦克。「我们刚才还在猜你跑去哪儿了。」
「那就好,我不希望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麦克走近裴伶,「你会原谅我刚才打湿你的衣服吧?」
裴伶无视麦克献上的美酒,直接越过他,「孟杰,今天我想出去外面吃。」
麦克回身,盯着她攀着孟杰衣袖上的玉手,眼神怨妒。
裴伶则是更加偎紧孟杰。
孟杰回答,「可是今天是情人节,这个时候恐怕会订不到位子。」裴伶为什么不接下麦克手中的酒呢?平时她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相反的,她还很有爱心。
「我……」裴伶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就响起。
孟杰走过去接起话筒,「喂……嗯,我就是……怎麽会这样……好……我马上赶过去。」他挂上电话转过身。
裴伶则是凑上前着急问着,「怎么了?是不是爸妈……」
「不是。」孟杰摇头,颇为抱歉地看着裴伶。「是公司。公司临时有事需要我去一趟。」他的目光在裴伶和麦克之间来回穿梭,似乎在考虑什么重大决定。终於,他缓缓地开口,「裴伶,麦克是我们的客人,你帮我招待他下。」
「孟……」看来公司是真的有急事需要孟杰赶去,否则他不会走得这么仓促。
孟杰离开后,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麦克两人。
裴伶突然想着,麦克会不会伤害孟杰?「你混入孟杰的公司有什么企图?」
一扫先前同孟杰说话的温柔轻雅,裴伶显得冷若冰霜。
麦克狂野又沉默地看着她,久久才开口道:「我所有的野心和企图只有—个,那就是你。」
没有交集的话题实在无必要再聊下去,裴伶不耐烦地道:「你可以回去了!孟杰很快就会回来。」
「不到明天他不会回来。」
裴伶惊愕地瞪着他,「你……」他怎么知道孟杰不到明日不会回来,莫非……
「是我使计骗他回公司。他会在那儿忙得没有时间想到他美丽的妻子。
「卑鄙!你现在就离开我家!」裴伶伸出手臂,指向大门。
麦克的眼眸闪过沉痛,毫不理会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他问着。
只要麦克上前一步,裴伶便火速退后一步。
「这答案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
「你希望我讲真话?」
「当然。」他的心忐忑不安地期待着。
「那我就告诉你,我骗你、我在骗你,你还不知道吗?我不要再见到你的人,甚至连那一夜丑陋、变态的记忆我都不要再想起!」
「丑陋?!变态?!」麦克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他迅速地攫住她,「刚刚是谁在我的怀抱中呻吟,是谁将玉臂搂住我的脖子,是谁美丽的双腿像水蛭—般紧紧地附住我的腰……
「啪!」
这次麦克来不及阻止,俊颊上留有一道红手印,他的脸庞倏地硬得像花岗石,眼中闪着愤怒的火焰。
裴伶已经完全气疯了。这个男人完全能逼出她性子中最恶劣的一面,她想杀人,如果他也有相同的感觉,那更好!
麦克的反应比裴伶预料的更为疯狂,他抓住裴伶的手臂,将她的身子举离地面,准确无误地走向她和孟杰的房间,然后将她摔在床上,她的背结结实实地撞向床铺。
站在她和房门之间,麦克闪亮的眼眸彷佛刚离开地狱的魔鬼。
裴伶忍不住感觉畏惧,寒栗在此时窜上她的背脊。他的身躯是如此庞大,几乎是她的两倍,只要他想,他可以空手将她折成两段,而以他现在的状况,他可能正想这么做吧。
她挣扎地要起身,他却轻轻地推她,逼她坐下。
「这就是你们的房间?!」麦克在简洁、充满女性化的房间踱步,仿佛是一只被囚困的野兽。他的目光在一触及床头柜上方亲密的结婚照时,瞬间凝结。
他高大的身躯随即转身走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刀子。
「你要做什么?」老天!这个气极的男人要杀她!
「我要毁了它!」原来他的目标不是她。裴伶松了一口气,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奔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不要、不要!你不能划破它!」她挡住结婚照。如果他们的结婚照被毁,孟杰回来她该如何向他解释?
「你不要我毁了它?!」看着她母**护小溪的模样,麦克的蓝眸危险地微眯。「也好。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如何在你们共有的床上、在他底下激烈的欢爱。」
「你不能这么做!」裴伶的表情惊惧。
她的哀求并没有得到麦克的回应,他反而抱住她让两人跌向白色大床,庞大的身体覆着她的。
「你多明白我有这么做的权利!」麦克的手拉住她的马尾,迫使她必须抬高头。「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你该祟拜的人是我,今生能占有你的只有我一个!」
「你真可怜。」这个变态男人又要开始对她使用暴力了。
「我可怜是因为你完全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你忘了你亲口答应我不让他碰你,可是今晚你不止让他这么做,还主动碰他。你亲吻他的唇、小手抓着他的衣袖,还让他拥着你的腰。你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不是?」麦克疯狂饥渴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太阳穴、颧骨、耳垂、脸颊,甚至是她柔软的唇。逼视着她,他的表情冷峻,「他也是这样吻你的吗?在这张大床上也是这样摸着你的吗?」他抚着她衣服下的每一寸曲线。
尽管先前肯定伶是他的,但只要一想起她踮起脚亲吻孟杰的画面就令他妒火中烧;知道她喜欢孟杰的可恶念头更使他怒不可遏。
他可以容忍伶没来赴约,但他不能容忍她属於孟杰的事实。
裴伶摇着头。她知道他发起狂来的模样,也知道如何安抚他。
她的柔荑轻触他的,水漾柔情的眼神迅速熄灭掉他心中的妒火。
麦克迅速看向她。老天!这个女人……他怎么会这么深爱着地呢?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
瞬时,空气里的狂暴旋风化为和风小雨。
「我好想你。」麦克在她的唇畔呢喃。「你想不想我呢?」他的双手覆住她额际的发,吻断断续续、零零落落地游走在她的唇瓣上。「嗯,你想我吗?」他问着。又道:「我想你,我是这么想念你,每—日、每一夜、每一秒,浑身都种满相思的红豆,都教思念的虫子啃咬折磨得快要发疯!看你在饭店门口亲吻他,和他高高兴兴地挑选戒指,两人在餐厅中拥舞……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这么痴痴地等着你,一直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只有一次,我忍不住跑去饭店,我担心你,担心你一夜未进食的身体。」他坦承道。
犹作困兽之斗的麦克以一种没有预警、教裴伶惊心动魄的颓丧方式告白。
如梦幻、如火宅;似浴火重生、似相思难了……
空气中弥漫着情爱味儿,隽永的情话轻轻柔柔地尽情诉说……
「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我会这么爱你,不能放掉你!」解开她的长发,麦克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她总是这么馨香,总是不需要做任何动作,就能勾走他的心魂,激起他小腹剧烈得近乎痛苦的渴望。没有任何女人,只有她能办到这点。
最终还是他先认输、先弃械投降;还是他忍不住地道出狂妄的渴念,可是他并不在乎。
麦克紧紧地抱着她,彷佛全世界都陷溺了,他只有她。
裴伶的心有了小小的波澜。
她不能阻止他,她明白。
虽然心中一个细小的声音说她应该抗拒他,她的身体却似乎自有主张。她的身体紧贴着他,彷佛他才是她的情人,才是黑暗中属於她的避风港,而不是那个囚困她,逼她在健身房内各式各样机器上做着激烈的爱的可恶俘虏者。
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裴伶的手指试着轻柔、不惊扰的插入他浓密的金发中。
麦克惊喜地抬起头;此时她也抬起脸,和他四目相接,看到他眼中的欲望和对爱的饥渴。他的两道目光仿佛正赤裸裸地祈求着「我愿意把这颗心掏出来给你看,整颗心都给你,别弄碎了我的心,我要把一切全给你……」
奇怪!以前她怎么没有发觉他是如此英俊好看呢!
「你是要我的,对不对?」麦克志得意满起来了,脸上露出一抹殷切笑容。「我可以要你吗?」他傻气地问着,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现在我们来脱掉你的衣服,虽然你穿着它们时是这么美。」他又傻里傻气地补上一句。
麦克将她的衣服拉起,她则顺从的抬起手臂,方便他在她的背后摸索,细小的钮扣使他的大手显得笨拙。
衣服从裴伶的肩膀上褪去,露出底下藏青色的内衣,感觉他在她身上所引起的骚动。
片刻之间,麦克一动也不动,他凝视着她藏青色内衣下的双峰。
盯着她的xiōng脯,他的专注使她燃烧起来,rǔ头在他的注目下坚挺。
麦克伸手碰触她xiōng脯上的内衣时,裴伶体内的水闸决堤了。她微微发出愉悦的呻吟,顺从的任他将内衣拉到她腰上,使她的xiōng部暴露在夜晚的冷空气下。
麦克俯下头,首先攫住一只rǔ房,然后是另一只,他的舌头一一戏弄她的rǔ头。
有了第一次,再做第二次便不难;她的双手伸到他的头上,手指在他的发中穿插,试图将他拉得更近。
感觉她将他拉近时,麦克温柔的拉开她的手,抬起头,注视着她迷惑的眼神良久,然后移开身子。裴伶差点失望的逸出尖叫,看着他将手移至她的裙后,找到绑住她长裙的丝带时,她战栗不已。
麦克解开她的蓬蓬裙,并丢在一旁。
裴伶紧闭着双眼,矜持和欲望交战着。她浑身只剩下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藏青色底裤。
每当麦克碰触她,嫁给孟杰后模糊而挫折的渴望都会涌上来,在她体内翻腾不已,要求满足。
她先前怎会认为麦克是个变态的男子呢?
她早该承认的,承认他是唯一能燃烧她每一寸肌肤的男人。
裴伶等待他的碰触,却只感觉到冷冰冰的空气,没有他的火热来温暖着她。她惊惶地睁开眼睛。
麦克正注视着她的脸庞,等她注视他。当她凝视他时,他从她身边站起来,脱下外衣,丢在一旁。
没有见男人脱衣的习惯,她正要闭上眼睛时,却被他阻止了。
麦克低声说话,「睁开眼睛,伶……」
裴伶顺从的睁开眼睛,仰视着他脱下外套、衬衫、长裤。她的目光掠到他英俊的脸上,不愿看他只穿紧绷底裤和袜子站在床上的样子。
他俯身脱下剩余的衣物,然后挺身俯视她,直到她的目光向下来到他的xiōng膛和腹部,上面多了方才身陷浴室狂欲风暴没看到的一道深长且鲜红的开刀疤痕。
在健身房她并没见过这道疤痕。「你的身体怎么了?」
他将一只赤裸的脚卡在她赤裸的双膝间,轻柔地拉开距离,然后另一只脚也放下来。
利用他曲身下来的姿势,她的手轻触过他身上深长的疤痕。
麦克在她的碰触下浑身一颤。他不想说,却又不想隐瞒她,只好轻描淡写地道:「一个月到了,你没出现,我急着见你才发生一场小车祸。」
麦克注视着让他魂萦梦牵的面孔,然后俯视她的全身,从xiōng脯到腹部,以目光餍足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牵念。
他不要她有罪恶感。
他不要她知道在手术室门外狄伦着急地要把他英国的家人全找来,最后被萝拉阻止的愚蠢念头。
他则是在手术室门内与死神缠斗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才被虚弱地推出手术室。
他的病房内时时刻刻都充满许多人。狄伦、萝拉、琳达、健身房的一些同事,却没有一个是他真正想看到的。他等待着她来,一直在等着,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难熬过,从清晨到黑夜、从今天到明天,日复一日,就是盼不到他思念的人儿来。
那段日子他想的仍是她,他以让医生讶异的速度迅速恢复身体,然后直奔她身边。
「你说谎的技巧得再训练一下。」这绝对不是如他说的只是一个小车祸。那道疤从他的xiōng膛呈一斜线贯穿至他的小腹。
裴伶可以想像他和死神搏斗的样子。
抬起她的小脸,麦克不让她直盯他的疤痕。「你先要注意的是这里。」
看着他的坚挺,裴伶被他的昂然所震慑。她知道他的巨大充满她的天堂般感受,美妙、欢愉、刺激……
麦克跪了下来,将她的双手拉到她的头上。
当他赤裸的身体只在地上方几寸时,裴伶闭起眼睛,此时她的双臂在她的头上,他的双腿在她的双腿之间,让她感到无助。
他的唇轻轻地刷过她的,引得她一阵战栗,接着他的舌头挤压在她颤抖的双唇间,让她的双唇分开接纳他的舌头进入她的口中,教她在阵阵欲望的袭击下呻吟着。
他探索着她的嘴,双手包围她柔软的rǔ房,手指轻触她坚挺的rǔ头。
裴伶试图贴近他,他却离开她的唇,一会儿才吻上她的双眼,然后移向她的耳朵,以舌头探触她。
「啊……」呻吟从裴伶轻启的玫瑰双唇呢哺而出,同时感觉麦克温暖的气息传遍她的全身,从头顶到脚趾。
他的双唇沿着她的锁骨移向她的rǔ沟。她的双手伸进他的发中,然后试探性的碰触他的面孔。
麦克任由她将他拉向她的xiōng脯,以舌头拂过一只殷红的rǔ头,直到她将他拉得更近。
他含住她敏感而肿胀的尖端,将它纳入口中,一面以手抚摸另一边。
他的另一只手滑向她的腰部,在她光滑的腿部缓缓地画着小圆圈,然后继续往下,再停下来。
裴伶屏息,串串微妙的痛楚使她向他弓起身。
他的手停下动作,然后以舌尖和手指戏弄她细致嫣红的rǔ头,另一只手向下深入探进她迷人的底裤内。
在他的抚摸下,裴伶不由自主地颤抖。
「老天,你这副矜持沉静的样儿,会让我觉得我不够努力。」语毕,麦克一手往她的艳rǔ用力一掐,一手加快她底裤内的抽送。他要她为他倾倒,就像他为她那样。「你要我吗?」
裴伶对着他的唇呻吟,淡淡低低如小动物受伤啜泣的吟哦,就是不说话。
麦克看着她的身体在他的刺激下抖颤抽搐。这次他不能软心,一定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他的手褪去她的底裤,在她上方移动,以壮硕的身躯覆盖她纤细的娇躯。
裴伶欣然地迎接他压在她身上的感觉,然而他却抱着她翻身一转,让她躺在他伟岸的身上。
「要我,就自己动手。」麦克在她的耳畔说。他非常平静的躺着,让他的身躯几乎碰触她的每一寸肌肤,却一动也不动。
矛盾的欲望和恐惧使裴伶身子僵硬。
突来的委屈使她的泪水涌上来再滚落,内心惶惑不已。
也许……她可以撤退,虽然这样做她会浑身痛苫难当,因为她距离天堂这么近,却不得其门而入……
「休想!」麦克传来一声震天叫吼,「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他的手圈住她的背脊,以防她的临阵逃脱。
裴伶的秋水翦瞳不可思议瞅着他。他居然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他可以看透她,却故意这般欺负她。想着、想着,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又簌簌落下。
「噢,别哭!」麦克突然领悟中国话的「自作孽不可活」。
谁教他惹哭她呢?偏偏他又无法看她哭。
他咬着牙、使尽一切的自制力,对着她的耳朵呵气,「没事、没有必要害怕,伶。」他的唇印上她的耳朵、脸颊,再轻轻地攫住她的唇。
然而裴伶早因他先前的戏弄而显得紧绷又疏远。
「对不起,原谅我。」他低语,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仿佛只要他们每次做爱他都会对她说上这一句。
他的手指在她的美背上轻柔的抚摸,逐渐松弛她僵硬的身体。
「把你的xiāo穴放在我的勃起上。」麦克放开她的唇说道。
裴伶照办,却不知是生手,抑或是她太羞怯,总是抓不着准确的位置,老在他的昂挺上磨蹭着。
「噢……」麦克逸出一声长吟,双掌用力握住固定她的腰,不准她在他身上蠕动。「我会死於欲求不满!」他的手在她下面移动,让他的庞然勃起抵触她的穴口。
裴伶的双手扶按在他的xiōng膛上,掌心底下是他毛茸茸的xiōng毛。当他深入时,她屏息地绷紧身子,两人同时发出愉悦的呻吟。
他充满她,却不占有她;爱她,却不满足她。裴伶自他的xiōng膛抬起头看着他。
渴念像漫天撒下的天罗地网,像翻山越岭只为追你而来的飓风。
那句话再次自麦克的口中逸出,「你要我吗?」
她要他吗?她要他吗?他居然问着这一个问题。
望着这个显然爱惨她,却极端没有自信的男人,裴伶娇羞地凑近他的耳畔,软语吐出令他心狂的答案。
「我的天!你说了!你终於说你要我了!」
在她体内蠢蠢欲动的巨棒奇迹似的变得更壮大,裴伶觉得自己的紧窒快容纳不下他。
麦克抱着她坐起身,让她双腿呈扇形地坐在他结实的腿上。「你还是好紧。真的只有我,对不对?只有我进来过你甜美的mī穴、只有我占有过你。」
裴伶在他的怀抱中点头。
得到她的颔首回应,他狂喜的开始野蛮激烈地在她体内的mī穴抽送起来,低头含住她一只晃动的蜜rǔ。
「啊……」畅快的欢欲让裴伶忍不住逸泄出比先前略微高亢的呻吟。
麦克喜悦的轻喃,「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只有我能碰你、吻你、占有你;只有我看得到你此刻的模样,听得见你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呻吟。」他的爱恋表达在她体内狂放的抽刺占有。
他的精力源源不绝,一如对她隽永的情话,永不歇止。
东方天色渐现鱼肚白。
一夜未合眼,麦克爱恋不舍地看着教他心醉神迷的脸孔。
他审视裴伶在晨光下熟睡的美丽脸庞,散在枕头上的乌黑秀发就像摊开来的黑色丝绢柔细且迷人。
麦克伸手拉起格子呢毯,暴露出裴伶裸裎的娇躯。
她沉睡缓缓呼息的xiōng脯曲线充满了他的视线,比他原先记得的还要丰满。羊脂玉般的隆起,紧绷而圆满,顶端是淡粉色的rǔ尖。她黑色的秀发是散开的,长长的发垂落在xiōng前,遮掩起伏的线条。
光是看她,就够教他销魂,更何况是她浅浅低低的娇吟。
现在他还想再听一次。
麦克自觉已经让她休息足够,虽然昨日竟夜缠绵。
他一手在下圈围住她的腰身,一手在上揉压她的玉rǔ,将迫不及待的昂挺接近她臀部的凹穴,一个猛力贯穿,他欲死的长呻一声,抑止不住的精力从他的硬挺源源释放出来。
伶的滋味真棒!他相信自己永远也要不够她!
他缓缓地加快侵入的动作,底下原本沉睡的女体被他顶得rǔ涛波涌,双手紧紧地抓着他一只铁臂。
「啊……」裴伶睁开双眼,已然阻止不住沙哑的娇喘,却惹来更强悍的狂骑野夺。
她的身形侧卧,一只粗壮的大腿顶住她的双腿间,是她呻哦的来源。
她的一只娇rǔ被他的大掌罩着,上下快速的放浪晃动。随着他每次用力一顶,他的手就把她的rǔ浪推托得更高,然后再低头啃咬吸吮。
裴伶喘息着,闭上眼睛,把头往后仰。
在她体内旋转的激情愈转愈快,并带领她一起转动、奔驰。感觉他的颤抖震撼她的全身,炽熟的、奔放的、源源不绝的种子洒进她的体内……
第八章
麦克开始无孔不入的出现在孟杰与裴伶的生活中。
裴伶怀疑她能否有一天不要看见麦克。
麦克将他化暗为明,化他们的奸情为摊在阳光下无时无刻的赤裸激情。有一次,麦克拉着她在电梯间做爱,只需按下故障钮,便能尽情享有她的美好。
像烟火迷人、放纵、欲仙欲死的快乐。
他们还曾在她工作饭店的总统套房内的阳台彻夜欢爱,他让她看着从来未曾感觉如此近过的满天星斗。
然后他会要她穿上他当着孟杰的面送给她的中国情人节礼物,一件像他蓝眼珠颜色的连身裙式的内衣。
他爱她,她一直都知道。
他们两人沉浸欲爱的地点,遍及她不可思议、却是他能即兴发挥的地方,包括她家的流理台、沙发、餐桌、书房……
裴伶始终有一个感觉,麦克要将他们俩交欢的身影充满她整个屋子,他还是疯狂嫉妒着孟杰。
他要将他的情烙印在她身上,让她的身体时时刻刻都记得他。这是有一次他们完美结合时,麦克说过的话。
他要她的记忆有他,她却为自己罗敷有夫的身分愁苦。
当她在他的身下欢吟时,她肯定自己爱他;一离开他火热的身子,她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了。
情人身体的温度已然在指尖散去,容颜却在心中烙了印。
他用着自己的颠狂爱恋着她,几乎是和孟杰抢夺着和她共有的时间。
他让她变得再无法接受孟杰任何亲密的举动。
她曾向孟杰暗示过,然而孟杰却一次又一次引狼入室,让麦克一次又一次爱怜他的妻子。
她想过离婚的念头,这是麦克几乎每次都提在嘴上的要求;然而她只是随口说说,母亲便要寻死寻活的求她不要做出打破家族里没有人离婚的纪录。
母亲说,她们家在当地算望族,离婚是丢人的。
母亲还说,孟杰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她不应该放弃他。
可是她并不需要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呀!
而且她的身子也早已丢人了。
她需要的是能给她全天下至乐的男人,那份欢愉不止来自肉体,还来自精神。现在那个男人现身她的生命中,愤恼又怨妒她已婚的身分,却又无法制止他每次狂情狼狈的出现她的面前。
一见面,两个相爱的男女,免不了又是一场万里长城式的激情烈爱。
她会为爱欲狂潮来临时低泣,接着又不知羞耻地暗暗期待他下一次的现身。
麦克则更狼狈了,他几乎离不开她。
在她哀怜的提议下,麦克答应她两人暂时几天不见面,好思考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尽管麦克担心最后她的抉择不是他,他依然点头答应了。
因为她柔弱无助的模样及哀求的美丽眼神都让他无法拒绝。
他答应了,接连好几天没再出现她面前。
然而近日,裴伶的心情显得浮躁,灵魂牢系着世界另一端的亲密爱人。好奇怪!明明是她教他别来找她,却又思念得紧。
孟杰似乎也察觉到连日来她情绪的低潮和体重的骤降,她原就纤细,这下大有风一吹便会飘走之虞。
他建议两人和袭诺、琉黎找一天出来打保龄球,这是他们结婚前喜欢的娱乐。
今日,裴伶和孟杰、裘诺和方智范、琉黎和她第N号的情人,六个人聚集在球馆内分三组计分打球。
「哇!又是全倒!方智范,我爱你!」袭诺高举着她带来的啦啦队三角巾,摇旗呐喊着,完全不在乎引起全场的注目,也完全忘了说过要和方智范分手的话。「HERO!」方智范走回来时,她给他一个奖励式的超级拥抱,没注意到她娇rǔ的投怀送抱,引起他浑身—颤。
「哼!他们那一队太臭屁了!」琉黎对着浅笑优雅的裴伶说道,再转向在一旁发呆又无助的男伴道:「你再不给我追个五十分回来,明天你就不用来接我下班了!」她看着他们的计分板,分数实在太难看了。他们和「二十一世纪最佳臭屁队」相差了有一百二十分之多。
琉黎的男伴面有难色的望着大家。
「呜……」袭诺掩嘴发出巫婆般的笑声。「我的甜心小琉黎,你自己不行就别为难他人。」平常都是她受琉黎欺负,这次方小子总算替她挣回了点面子。「噢!我的英雄,待会儿你得手下留情,别让琉黎那队太难看。」
一向超爱面子的琉黎,自然听不下裘诺的挑衅,出言反激,「我不行?我至少还有八十分,你们这队两百九十五分,你才打了三十分。哇、哈、哈!真是笑破我的肚皮。」语毕,她果真当场狂笑了好几分钟,直至服务员因惧怕球馆里出了一个疯子过来查看,她才歇止。「没事,」她对着服务员道。「只是我们这边出了一个保龄球低能儿。」她又不可抑止地狂笑了几声。「喔,诺诺宝贝,我的老天!好久没这么痛快笑过了!」
方智范紧紧地抱住欲冲过去扯下琉黎可恶笑容的裘诺。
「方智范,你放开我,她太可恶了!」
「呜……」琉黎学着先前裘诺的巫婆笑声。「诺诺宝贝,你还是乖乖待在小方的怀里,看我一展比你还厉害好几倍的球技。」
琉黎拿着球,屏气凝神得像个出球前的国手。她的架式倒是做得不错,只可惜球技得好好加油,她的球洗沟了。
「呜……方智范,你看到了没?有人居然敢自诩球技比我厉害,太好笑了!」裘诺自然不放过可以嘲笑琉黎的机会。
裘诺与琉黎就这样彼此取笑来、取笑去,一群人声势似乎挺浩大的,只可惜热闹有余,球技不足。
孟杰突然低头圈住裴伶的腰,轻声问道:「怎样?比较开心了吗?」
裴伶浑身一僵。「好多了,谢谢。」她抬起头,回给孟杰一抹灿烂的微笑。
孟杰只是关心她而已,举动里并无任何暧味。
她总觉得孟杰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比较像妹妹或朋友,不似妻子。
不似另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对待她的狂情烈爱。
鲜活的情人身影在她心海载浮载沉,原来早有了比较啊!
球馆另一端。
「你来这里就是要猛抽烟的啊?干嘛不下去打球?」狄伦以独树一格的浓浓腔调说着,是蹩脚的中文混杂着英文。「咳咳……麦克·米维诺·圣安东尼,就算上次我误把琳达当成你的伶带去医院,你也犯不着用烟熏死我啊。」他自白茫烟雾中探出头来,为自己叫屈。
麦克自出院后就愈来愈怪里怪气了。
前些日看他笑得像拥有全世界,今天他却独自吞云吐雾、一脸的郁卒相,也许明日可能说他要结婚去了。
不过,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发生,因为他知道他有多畏惧婚姻。
「喂!你打算一直坐在这儿吗?你不是说要带我来看你的神秘情人,她在哪儿?该不会是放你鸽子吧?」狄伦无聊地注视球馆内的人群。
台湾似乎各行各业都很能蓬勃发展。台湾人喜欢做生意,这可以从他们走两步有一家小吃店,走三步便有书局、服饰店,各式各样的商店中看出来,还有,他们的银行林立还是截至目前他到过的国家中数目最多的。
「我没说要带你来,是你自己跟来的。」捻熄了烟,换上了酒,麦克说道。
麦克淡漠的声音飘进狄伦的耳朵里。
「是,是我自己好奇心重硬跟着你来,可是你在水一方的佳人还没出现,你就先变心地直盯别的女人看。」狄伦现学现卖今天学校教的古诗。「兄弟,如果你真要变心,请先考虑我妹。」他开始替萝拉争取权益。「你知道的,她对你真的死心塌地得可以。她这人一向不敢坐飞机,却能为你千里迢迢地飘洋过海来这里。她说她从来没在地图上看过台湾这个蕞尔小国,又说这里的空气污浊、交通混乱,没事还有一堆人会吐血,你赶嘛待在这个不像人类会住的地方呢?」见麦克没反应,他再接再厉继续游说,「其实她心地很善良,只是嘴巴比较坏,又有一点大小姐脾气,不喜欢做家事,不会煮菜,唯一的兴趣就是血拚。你看,除了这些她没什么缺点了,而且她很爱你,才不会像你的伶放你鸽子!」
说得真口渴,狄伦拿起桌上的可乐喝着。他有一个说出去会被人取笑的毛病,就是他不能喝酒,一喝酒便会马上全身起红疹。
一个大男人不能喝酒,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
咦,麦克干嘛有事没事一直目不转睛盯着那边,好像跟人家有仇似的:那一个球道有六个人,三男三女。男的还算好看;女的嘛,一个肥女、一个竹竿,另一个……美、美得像天上的仙女,实在太美了!完全符合教授今天所教的,和麦克形容他的伶的「在水一方」。
那个美女穿着一件白色荷叶袖口衬衫,及米色荷叶裙摆的鱼尾迷你花裙。
东方的韵味是优雅又含蓄,果然和西方不同。西方的女人太OPEN、太自以为是,这是西方男人为何老是无法抵挡东方女人魅力的原因。
他原本还以为教授所形容的「在水一方」意境太美、太夸大其词,没想到是东方的文学博大精深,完全能捕捉到女子神采之间的精髓。
在水一方啊……
在水一方引狄伦突然顿住,转头看向失心丧志的麦克。
「你……你……」狄伦手指发抖地指向麦克。
「我怎么样?」麦克丢给他一记白眼,不理会他,继续埋头喝酒,眼神还是会不时瞟向球馆另一边。
这时,球馆那边传来早无形象可言的裘诺的尖叫声,「哇!全倒!」她又接着说道:「裴伶,快!给你亲爱的老公一个吻!」
老公?!狄伦的下巴差点掉到地板。
麦克霎时将手中的啤酒罐捏得变形。
狄伦赶紧将麦克拉起,两个金发碧眼的高大外国人一站起来,立刻在球馆中引人注目。
「你立刻跟我回英国!就是她对不对?他就是你的伶?你……你……你居然爱上一个有夫之妇?!」狄伦的舌头打结得厉害。不能怪他,实在是太震惊了!
堂堂英国前十大企业,且具有贵族身分的总裁独子,不管在家族内或者是家族外都深受女人爱戴,却不屑女人的麦克·米维诺·圣安束尼居然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
她是有夫之妇,那天晚上在PUB他居然还叫麦克「勇敢」、「光明正大」的去找她?!
这下可好了!他怎么对圣安东尼家的全体女性同胞,还有他的妹妹交代啊?狄伦可以想见他遭围杀的惨样了。
麦克的目光越过狄伦,直注视着狄伦的身后。
裴伶一行人也注意到这边了,她和麦克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裴伶低头对孟杰说了一句话,人便往化妆室走去。
狄伦一把抓住麦克的手,「你别看了,再看人也不会是你的。走,你马上跟我回英国。」也只有这样了,他才会免於被凄惨分尸的下场。
对!赶紧把麦克带同英国,好结束这段不伦之恋。在时间与空间加上圣安东尼全体家族女性的帮忙,麦克一定很快就会忘了他的伶的。
他也就不会被剁成肉酱了。
抽出他的手,麦克冷冷地道:「我不回英国。要也是两个人一起回去,」他停顿了一下,以便让狄伦清楚听见他的决心。「包括她!」说毕,他的身子欲追随裴伶而去。
狄伦不顾形象的想在途中阻止他,「你疯了!居然要带一个荡妇回去?!」
麦克回头以双手用力扼住狄伦的领口。他不容许任何人污蔑他心目中的仙子。「她不是!别再让我听见你对她口出不敬!」将狄伦抛在身后,他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去。
他好想她,她为什么要骗他呢?
如果不是他在她家楼下等候,跟着她来到保龄球馆,还不晓得会被她骗得多惨。
她说她需要思考、需要时间定位两人的关系。他也暗自期待她能给他机会,但她又再一次欺骗他。
可恶!
什么思考、时间、两人关系的定位都是骗人的。她心日中所爱的还是她的丈夫、那个他想把他碎尸万段的男人!她居然那么灿烂地对着那个男人笑!
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麦克闯进上面标明红色图案的空间,整个化妆室里只有他和裴伶两个人。
裴伶站在洗手枱前,正掬着清水洗着发烫的脸颊。
没料到麦克会跟来,她一手捂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当然不可置信了!麦克思忖着。
瞧她的脸孔多美丽、多无辜啊!
她把他骗得团团转,以为他这个笨蛋还呆呆地待在健身房里痴痴地等着她,绝对不会出现在保龄球馆。
这回,他要让她后悔自己的作所作为;她会发现她错了,他并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玩弄於股掌之间的男人!
麦克正想发怒地质问她,没想到裴伶先松开捂着嘴巴的手,突地飞奔过来抱住他。
裴伶放纵自己地猛掉泪,一迳说着,「老天!我想你、想你、好想你……」她的嘴里吐出全世界最美丽的语言,只是依然哭着。「我还痴心妄想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结果……你来了,你听见我心里的声音,所以你来了。」
麦克毫不迟疑地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沾有泪水的脸颊上,最后,他非常饥渴地吻着她,直至两人快不能呼吸,他才允许自己把额头抵着她的。
麦克又在她被吻红的双唇上啄了一下,「我也是。如果我再继续等你的消息下去,我会死掉。」
裴伶赶紧捂住他的嘴,不准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麦克亲吻了下她的指腹,才拿开她的手,「你让我说。我会死,死在对你的渴念中,所以不准你下次再把我像小狗一样随便丢弃。」他说的「丢弃」是指她把他杜绝在心门之外。
裴伶泪中带笑。麦克变了,从一开始的狂取掠夺,变成会逗她笑的男人了,她喜欢这个转变。
「你还敢笑!我要罚你,罚你从现在开始都是我的。」
裴伶才想开口说「她一直都是他的」,他便吻上她。
他的吻似火山,似永无休止的钟摆:火山烫着了她的xiōng口,钟摆提醒她不能没有他。
裴伶感觉到他的舌头伸了进来,两人深深地拥吻着。
麦克的唇又轻轻地吻着她的耳朵、颈子,双手也开始爱抚她的身体。
「伶,」麦克的声音很慵懒,彷佛有着好心情,似乎是她的告白让他如此。「我说了吗?你好美,你总是这么美,然后我就会想要你。」他的唇逐渐往下移,并听到她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声。
此时,门外响起几个女人接近化妆室的声音。
麦克一把揽住她,两人飞快旋进空间窄小的杂物间。
裴伶差点笑出来。太疯狂了!麦克得压低他高大的身子才不会被看到。
像要惩罚她的取笑,麦克的大掌按住她的臀部,将她挤压向他火热的根源。
裴伶的脸泛起一抹红云,霎时笑不出来,只觉得同他一般感到欲火焚身。
他按住她俏臀上的大手开始不甘於只有这样的触摸,探进她的裙底,隔着底裤爱抚她的滑嫩。没多久,这样的触摸也不能满足他,他将手溜进她的底裤,用着他的手指想像是他自己在占有她。
他的手温柔地爱抚着她,他的触摸挑逗出她的欲情。
「可以在这里吗?」裴伶害怕地问着,尽管外边的几个女人已经走出去。
他给她的答案则是一记长长的销魂之吻,然后,托起她的身子,褪去她的底裤,解开他的裤裆。
麦克将她的裙子撩高至腰部,强壮的大腿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臣服地张开。
他弯下身,将昂挺缓缓地进入她,把脸埋入她的头发里,突然迸出如动物的嘶哑低鸣声。
裴伶搂着麦克的脖子,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得好厉害。
她在心中叫着,这就是我要的男人,我需要他,我爱他……
他让她的双腿盘住他的腰,一个有力的冲刺后迅速占有她,美妙的感觉令他们俩都情不自禁地喘息着。
麦克开始移动,起先很快,然后逐渐放慢,甚至挑逗地停下,直到她禁不住颤抖地弓身向他。
裴伶眼眸紧闭,张开的双唇喘息着,「麦克、麦克、麦克……」她一次又一次地呼唤他的名字,完全不知自己的呢喃有多惑人,她的双手催促着他要她,就在她认为无法再忍受下去时,他终於有了移动,却是退出,而不是进入。
她睁开眼睛抗议,在他的身下蠕动。
麦克凝视着她的欲望眼神,蓝眸炽热地燃烧。「你是我的吗?」他沙哑地问道,粗重的气息喷吐出来。
「是,我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裴伶紧紧地抓住他,喘息地低吟。
麦克则是发出窒息般的呻吟,深深地冲入她的体内。他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箝住她的娇躯,两人—同坠入心醉神迷的天堂漩涡中。
第九章
麦克又重回到裴伶的生活中,挟带着一股比以往更甚的热力,她常会累虚的在他怀中倒头便睡。
至於化妆室失踪事件,裴伶只以临时碰到熟人一笔带过。
她的确碰到熟人,一个熟透她身体各部位的男人。
许是上帝看不过他们愈演愈烈的偷情,就在上个礼拜,他们的生活中加进了两个人,是孟杰的爸妈。
两位慈祥可爱的老人上来北部关心儿子及媳妇,并决定暂住一段时日。孟杰欢迎,裴伶自然也欢迎,随他们高兴爱住多久便住多久。
对裴伶来说如呼吸空气自然的事,却对麦克有严重的影响。两个一碰即会产生激烈火花的男女,自然无法再像从前肆无忌惮。为此,麦克常常抱怨两老占去他们的时间。
「他们什么时候走?」麦克在她的颈窝激烈地喘息着,他的手在她的裙下探索着。
「不要这样,我婆婆去买菜,待会儿就会回来。」裴伶说道,却把细颈仰得更高,好让他吮吻。其实冰箱还有菜,只是婆婆喜欢把冰箱塞得满满的才安心。
麦克把手伸入她的mī穴里,「我要!我的世界只有你,你的世界却有那么多人!」他无理取闹得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男孩。
该死的!居然有这么多人在跟他抢着伶。男的、女的、老的,什么人都有。
这些人占去她的白天和黑夜,他却只能偷到这个短短的买菜时间。
「老天!伶……我真想要你。」他嘶哑的说道。
麦克让她的丰挺搓揉着他的xiōng膛,觉得难以忍受的愉悦几乎快使他碎成千万片。
他想将她剥光、将她的每一寸深印下来,但此时另一种想埋身於她体内的欲望更为强烈迫切。
他想将眼前所见、心中所想的都说给她听;他想告诉她她是他生平仅见最漂亮的女人、他想让她知道他是多么需要她;然而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此时还有说话的能力。
相反的,他以爱抚代替了言语。他吻着她的脸、她的喉咙;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襟抚摸着她的双rǔ,搓揉着她丝般的肌肤,逗弄她坚挺的rǔ头;他的唇追随着指尖在她身体上游移;他的欲望随着她的呻吟和激烈的反应而逐渐升高。
「啊……」裴伶迅速咬紧下唇,「麦克……不要在这里,嗯……」天哪!她愈来愈不能拒绝他了。
「你要的,你的身体说你喜欢,你看你都湿了……」
「麦克!」裴伶绯红着脸,截断他的话。
「好、好,我不说,我用做的。」麦克将她压在沙发上,悸动的狂潮让他飞快除去两人身上的衣服,覆上她的身体,用力深深地冲进她的爱穴。「噢!真棒!」说着,他自顾自地律动冲刺起来。他爱死了她的mī穴紧紧地裹住他的巨大,让他如置身天堂。他的动作愈来愈快,让她情难自禁的以指甲深深地陷入他臀上的肌肤,更带给他说不出的愉悦。
「会……会让我婆婆看见的……」裴伶说道,希望能带给两人理智。
天啊!这怎么可能?当他在她体内时,她知道他不可能停下来,她也不希望他停下来。
「她不是你的婆婆,你才该叫我妈婆婆。你不是她的儿媳妇,你是我的媳妇!」麦克在她的身体内狂猛地抽送,惹得裴伶娇喘连连。他还没放弃带她回英国的念头。「来,说你是我的媳妇。」他把手指放入她的唇中让她咬着,知道她并不喜欢自己的狂浪呻吟。
被他像教小学生说话的语气逗笑,裴伶摇摇头。
「你还笑,那些人为什么可以拥有你?我嫉妒得要死,我……」
裴伶双手搂住他的颈项,将他紧绷的身子压低。「我是你的人,一直都是。」她害羞地道。
麦克呻吟一声,粗壮的双臂伸到她的背部底下紧紧地拥住她,让两人更加密合。「噢!孟杰一定是个白痴,不!他是天使、是圣人,只要他不碰你,要我说他什么都可以!」他激狂的吻着她。他的仙子始终只属於他。他突然抬起头,「不准你在和我做爱时想起别的男人。」
裴伶的指尖沿着他漂亮的背脊移到他的xiōng前,抚摸着他毛茸茸的xiōng膛,轻轻地道:「如果我是呢?」
原本沉浸於她爱抚的脸瞬间一凝,麦克凶狠地问着,「是谁?」他要杀了那个人!他无法忍受她心目中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男人!
裴伶巧笑嫣然地道:「是你啊!衣冠楚楚的你、不断狂要着我的你;白天的你、黑夜的你,全是你!」无法解释满心满怀的柔情,只觉得应该让这个深爱她的可怜男子知道。
「老天!你是个魔女,而我是你最忠心的信徒。」麦克说道,接着在她体内剽悍狂野地冲刺起来。他的伶、他的仙子,他永远也要不够她!
「麦克……」裴伶浅声娇吟着,望着大门,生怕婆婆突然开门走进来。
「你喜欢吗?喜欢我这样顶你吗?」麦克放慢速度在她体内搅动着,想取悦她。
「麦克……求求你,快一点。」
「谁能拒绝得了你。」麦克听从她的话照办,开始在她的xiāo穴内狂骑奔骋,直到激情将他们带上天堂高峰。
而裴伶的婆婆开门进来时,看见的是她乖巧的儿媳妇正在做菜。
裴伶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当她回头时,原本好几次闪躲的两个高大洋女这次索性顿住,睁着两双美眸直瞪住她。
两位美得逼人的洋女走上前,并且能说一口标准的中文。
「你是伶?」
裴伶微微蹙眉,为了她们盛气凌人的态度。「我是韩裴伶。」
「就是你了!走,我们有话跟你说,在马路上不方便,先找家餐厅坐下来再说。」红发美女显得颇为不耐,口气粗鲁地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裴伶冷冷地说。她还有事,她的公公在这条街底的医院做着健康检查,待会儿等着她去接他。
棕发美女伸手阻止欲发火的红发美女,缓缓地开口,「因为麦克。我是琳达、她是萝拉。我们是麦克的朋友,非常亲密的朋友。」
「很抱歉,我不认识你们。」裴伶转身欲走。她不想再搭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西洋女了。
「我们话还没说完,你不准走!」萝拉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也是从英国来的吧?萝拉小姐。我不知道英国怎样,但在台湾还是有法治的。」
不理会身后气得跳脚的萝拉,裴伶准备离去。
「麦克呢?你正在交往中的男人,你了解他吗?」琳达在她身后叫道。
裴伶回头,「你想说什么?」
「你在怕什么?如果你们之间没问题,你何必怕接下来我们要说的。」和萝拉娇嫩泼辣的脾性比起来,琳达有自信多了。
「前面有一家咖啡馆,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说毕,裴伶迳自走在前头。
她才不怕她们,她是怕浪费时间,她的时间很宝贵,不过看她们似乎下定决心而来,听听也无妨。
这两位大美女一看即知是麦克的爱慕者。
她从没去想过麦克出众英俊的外表和高大的体格会引起多少女人的觊觎,现在去想也显得多余。只是她们能给她多少消息,她们口中的麦克又是怎样的人?
负心、滥情,还是始乱终弃?
「既然你直爽,我们也不废话。你配不上麦克,请你离开他!」一坐下来,萝拉便开门见山的说。
沉默地来回看着两人,裴伶的目光最后落在琳达身上,「你呢?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他的未婚妻。」琳达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另外两个女人的注目。
「你……你在胡说八道!麦克几时蹦出一个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萝拉叫着,原本该对付的裴伶现在倒被她冷落着。
「我是,赋予我这个身分的是麦克的奶奶,只是麦克不承认,所以才躲到台湾来。」琳达十分坦白地道。
「哎哟!麦克他奶奶怎么可以只喜欢你啊!」萝拉叫得更惨了。谁都知道圣安东尼家的最高权位者是老奶奶,老奶奶说东没有人敢说西,老奶奶说是没有人敢说不是。
现在老奶奶喜欢琳达,不就代表她没机会了。
「请你离开他,」琳达看着裴伶说道:「麦克·米维诺·圣安东尼这个名字在英国代表社交界的宠儿。圣安东尼家拥有高贵的贵族血统,旗下所经营的航运、银行、网路公司也在英国前十大企业榜上有名。如此显赫的家族决计是不会接受一个平凡出身又结过婚的异国女子。」语毕,琳达和萝拉都在静待她的反应。
裴伶深呼吸一口气,泛开让在座两位女人夺魂的倩笑,「我知道了,好精采的背景。谢谢你们的好意,这杯茶就留给两位高贵的英国美女请罗。」她拿起皮包,准备离去。
「还有一件事,麦克应该忘了告诉你,」琳达叫住裴伶,裴伶却没有转过身去。「麦克,我是说麦克·米维诺·圣安东尼他除了暂时是健身房的教练,他还是你丈夫公司的老板。」
消化完这句话,裴伶毫不犹豫地走出咖啡馆。
咖啡馆对街正巧有一幕画面让她惊讶着,一个身着粉蓝长裙的女孩子正踮起脚尖和孟杰吻别。
照道理说,今天这场庆祝最新推出游戏软体大卖的庆功会,最高兴的人要属「神虎」网路公司化身小职员的老板麦克,不过,一身西装笔挺、白领外翻的他却到处臭着一张脸,连狄伦都不敢过来接近他。
伶不理他了!
麦克的眼神苦苦追随着裴伶美丽的纤细身影。
每当他乘机要跑去接近她的时候,她却也乘机像闪避瘟疫地躲到孟杰的背后。
他做错了什么?是那天不该趁老家伙出去买菜的时候占有她吗?可是那次她明明也很忘我、很陶醉。她说她是他的、一直都是。既然如此,此时此刻为什么要让孟杰拉着她到处炫耀她是他的妻子呢?
似乎他这样还不够凄惨,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跑过来对他说孟杰与裴伶真是一对贤伉俪,然后,耳语接着耳语,贤伉俪变成鲽情深、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全世界的人都在和他作对!麦克yīn沉地喝着手中的香槟。
哼!
神虎网路公司的庆功会倒像是专为他们举办的亲善会,大家的眼光都在追随那对该死的才子佳人!
麦克握紧手中的高脚杯。
他受够了!他要去把伶抢回来!
她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是属於他的;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应该是他,凭什么让那个男人拉着她的手四处炫耀。
她是他的!要也是由他来炫耀、由他来牵着她的手!
眼尖的狄伦见麦克欲当众做出傻事,冒死地上前阻止。
「嗨!你今天气色不错嘛!」狄伦打哈哈地道。「喔,你在看那一对啊,他们很适合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转述着刚才听来的话。
果然,他的话马上惹来一道必杀眼光。
「嗯,这次庆功会完该回英国了吧,祖奶奶可是念你得紧。」狄伦跟麦克是好兄弟、好哥儿俩,麦克的祖奶奶也就是他的。
「我有按时间打电话给她。」麦克的目光还是紧随着裴伶的纤影。
英雄难过美人关,唉!这个结怎么解啊?「那你知道祖奶奶打算让琳达给你当媳妇吧?」
「未来圣安东尼家的女主人只有一个,她叫韩裴伶!」
「她有说她爱你吗?」
「没有,可是……」
「全天下这么多女人,你为什么要痴情地只认定她?」
「全天下这么多女人,没有一个是她!可是……狄伦,她不要我了!I突然,麦克幽幽地倾吐他的男人心事。伶的眼神好疏离,比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更像冰山。他们曾经共有那么多快乐的时光,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呢?
瞧麦克可怜兮兮的样子,狄伦想着,麦克不止是朽木,还是腐木、烂木,中毒太深、不可救药的蛆木!
「她的身边一直有个男人,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狄伦决定下重药。
「才不是!她说过她是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麦克急切的想证明自己并非一厢情愿。
想到裴伶说这话时的美丽神情,他的整颗心顿时纠结起来。她会骗他吗?像让他痴痴地等了一个月那样骗他吗?
「那是她在骗你!」狄伦继续道:「看见搂着她的腰的男人吧,那个男人才具有正当的合法性、才是可以和她一起坦荡荡站在阳光下的人。麦克,你什么都不是!」
「你胡说!」麦克握紧着拳头,一副狂风暴雨的模样。
上帝!原谅他!他的解药必须下得重些。「你知道我没有胡说!别说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跑去哪里,你用尽自己所有的时间跑去找她,可是能偷到的只有那么一点点。看清楚,这个你为她水深火热、心狂神迷、差点送掉命的女人现在正在别的男人怀中娇笑。」
麦克慢慢松开拳头,脸上紧绷的线条也缓和下来。「她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会证明给你看!」
看着远处高大英挺的麦克,和同样是金发的狄伦似乎起着龃龉,裴伶暗自期待他别和人打架。
她只能偷偷看着他,趁他没投来彷佛可以在空气中听见炽热火花眼神的时候。
他为什么不说实话?
她暗示他她有可能知道一些事,但他并没有说一丁点儿实话。
他没说他是神虎网路公司的老板,他没说他有一个美丽的未婚妻,他没说他高贵得吓死人的家世背景。他为什么不说呢?他在害怕什么?去他的显赫背景!就算他承认一切她还是一样爱他啊!
可是他却宁愿选择欺瞒她!
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错了;她是个不值得信任的情人,所以他不愿意诚实以待,也许他不久就会回到英国……
不被祝福的恋情、躲在阳光下的恋情、狂野又神伤的恋情;既无结局,又何必让她认识他,让他见到她。
她的心烦乱似麻,偏偏让她烦心的事又不止一件。
咖啡馆和孟杰吻别的女子是谁?他们亲昵的态度不似第一次。
如果孟杰另有情人,她也是,那么缠绕他们手指之间的又是怎样的复杂红线。
此时,麦克又看向这边了。
见状,裴伶走向孟杰,「孟杰,你去叫那个人走!」
情,不见为净,要是能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更好。
斩断一切情丝乱麻、深沉欲念,内心的清明也会多一些。
孟杰往裴伶示意的方向看去。「裴伶,今天的聚会是大家都能参加的,我不能赶走他。」他的声音清楚,倒显得她在耍小女孩性子。
「你不是你们公司的当红炸子**吗?」孟杰是神虎网路公司的工程师,孟杰与裴伶今天之所以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完全因为这套受市场欢迎的大卖软体正是出自孟杰之手;巴结孟杰的人蜂涌而来,才不是因为什么才子佳人、伉俪情深。
孟杰笑容可掬,捏了裴伶的俏靥—把,裴伶要闪避已然不及。
「怎么?他得罪你啦?」孟杰认为裴伶对待麦克的态度很奇怪,忽冷忽熟,如果麦克爱上她铁定永无翻身之日。
裴冷气恼地忖着,他当然得罪她了!
他骗她,还有他火力十足的眼神已经快将她的衣服烧出一个洞了。
只不过她也得罪他了,刚刚孟杰举动一定会把他惹火。
「那你抱我、吻我。」哼!包准把他气走!
慧剑斩情丝,省得她午夜梦回想的全是一个不该想的人。
「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孟杰感到相当怀疑。裴伶几时变成如此大胆开放的人了?
裴伶顿感挫折,如果此时说话的对象换成麦克,他一定会百分之百且毫不犹豫的乐意照做。
「怎么了?你们这对爱情鸟不过去那边坐吗?」麦克闲散地走过来。
他眼神公然赞美的扫视过裴伶今天身上所穿的一袭白底紫碎花圆裙,衬托出不盈一握的小蛮腰。
他炫亮如天空的蓝眸里,真正的企图只有天知、地知、他知、裴伶知。
麦克的话逗笑了孟杰。「她要我在这里吻她呢!」
裴伶不敢置信地望着孟杰。孟杰居然会把她的话对外人全盘托出?!
麦克则是微眯着深邃的蓝眼,用着天生性感的声音说着,「那她一定很爱你了。」
「谁知道,也许她是在撒娇!」孟杰依旧自顾自地说笑着,完全没去观察到裴伶与麦克之间的暗潮汹涌。
这个大木头!裴伶气愤的看着孟杰。
「怎么了?」孟杰被瞪得莫名其妙,正想开口询问,便听见有人唤他。
「孟杰,我们的当红炸子**赶快过来,我介绍陈总让你认识。」
「你赶快过去吧。」麦克的笑容隐藏着得意,待孟杰离开,笑容全无。「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扛着你。」他转向裴伶道。
「你……」裴伶咋舌。他居然用这种口气跟她讲话?!
「我很没有耐性,二选一。」
再笨的人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她又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人。
跟在他身后,裴伶还苦中作乐的认为这个地方风景不错,有翠绿的青山、优雅的全绿草地,只差潺潺小河流。
来到一处空旷且没有人的大树下,麦克才狠狠地抓住她的手。
「放开我!」裴伶气愤地大叫,他的手却抓握得更紧。「噢!你弄痛我了!
「我就是要弄痛你,」麦克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他的话突然截住,而他的唇用力地落在她的嘴上,残酷地蹂躏她柔软的红唇。
裴伶感觉激情的火焰和怒火同时攀高,不在乎他的吻只是为了要惩罚她,反而更加靠向他,欣喜的感觉到她的肌肤轻触他钢铁般的身躯。
裴伶出乎意料的反应使麦克发出呻吟,他放开她的手,伸臂环住她的腰和背,把她紧紧地拉向他。
伸手缠绕着他的颈子,裴伶踮起脚尖迎接他的吻,臣服地张开嘴巴欢迎他饥渴的攻击。他的吻是如此的粗暴,但她热爱这种狂暴的吻,并在他的拥抱中发抖,她觉得膝盖随时会瘫软,再也无法支撑她的重量。
麦克感觉到她的颤抖,加重双臂的力道,几手把她折成两段,野迈的气息炽热地喷进她的口中,以灵舌折磨着她。
裴伶喃喃地问着,「你爱我吗?」你爱我吗?否则为什么你不对我诚实?
「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有多为你如痴如狂,还是想证明你的魅力有多无远弗届?」麦克恶狠狠地问着,又把她抓来恶狠狠地吻着。
情人的体温啊……熟悉的恋爱感觉啊……
裴伶紧紧地贴向他,毫不羞耻地挤向他。
她的膝盖抖得厉害,害怕自己随时会摔到地上。
透过单薄的衣料,她感觉得到他xiōng膛滚烫地灼烧她的xiōng脯,听到一声低沉而渴望的呻吟,蓦地了解是发自她自己的喉咙。她盲目的贴近他,感觉他的手开始在她全身游移,好像无法满足,一手自她的背后滑向她的xiōng前。
「不!」裴伶喊着,突然推开他。
「过来!」麦克沙哑地低语,目光灼灼,起伏的xiōng膛正显示他激情的程度,勉强自牙缝间挤出话来。
「麦克,我该回去了。」她的xiōng脯一上一下喘息着,烧红了他的眼。
「去他的该回去了!我现在只想扯去你的裙装,将你按在树干上,然后和你亲热!我要在这里占有你!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麦克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不要这样做!拜托,会有人看见!」他们之中得有人保持理智,她绝不能向强烈的欲望低头。
「这样最好,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关麦克的,不是什么鬼孟太太!」他紧握的拳头重重地往树干槌了下去。
「别这样,求求你……」裴伶心疼地抓住他的手,希望他别再做傻事。
有时对他的情感她也很迷惑,既想推开他又忍不住把他拉向自己。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感到自己任性而温柔、脆弱而苛求,她的感觉矛盾得难以言喻,然而面对自身和他的欲望,一切又显得如此单纯而正确。
某些时候,连她都自问着到底喜不喜欢他。
她当然喜欢他了,因为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互相折磨。
但她不是他,不像他霸道又自信、独断且横情。
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挑起她的情欲,偏徧这也是她最害怕、最折磨两人的地方。
「求我?」麦克突然大笑起来。「你根本不必求我。你总是用一个眼神就把我迷得团团转。也许这次你该试着用撒娇!」他眼里写满强烈的狂妒。
「麦克……」裴伶心疼他深陷妒潮之中。
「谁会知道这么甜美的声音出自於一个红杏出墙的女子!」他抽出她柔荑中的大掌,残酷地捏住她的下巴。「你和他是人前的一对恩爱夫妻,我则是你羞於见人的情夫;难得今天情夫、丈夫共聚一堂,可有你忙的了!你打算先应付情夫的生理需要,还是丈夫的?」
裴伶气愤地用双手槌打他的xiōng膛,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眼。「老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最残忍的语言从最爱的人口中吐出是何等残酷的事,更何况他一直就清楚她只属於他一个。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说?你是个贪心的女人,想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够了!我劝你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软弱无力的拍打上!」他一手轻松地捉住她的双手。「你不是叫他吻你?你觉得这里如何?这里是不是一个做爱的好地点?我想我比他更能满足你。」
「你无耻!」
「对,我无耻,就跟你一样无耻!」得不到裴伶的心,让麦克嫉妒地想疯狂伤害地。
伤害她至少能激起她的反应,而不是整日目光成痴地追随着她的丈夫,眼里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他在她心目中到底占有怎样的地位?可有可无吗?
还是如狄伦讲的,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可怜的、为爱痴狂的疯子?
气愤至极,裴伶伸手便要赏他一记耳光,却被他用手抓住。
「你以为还有打我第二个耳光的机会吗?」
「不是打你!我是想杀了你!」裴伶全身充满屈辱的颤抖。
麦克则是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柔弱,又带着一点野性;她的话奇异地刺痛他,然后,他缓缓地恢复,感觉愤怒再次升起,制止他再次变成一个愚不可及的傻瓜。
「那你得靠近一点,」他轻浮的语气像烙铁印烧烙着她。「因为即使死,我也想死在你恬不知耻的mī穴里。」
太可恶了!裴伶的眼眶泛出泪水,她告诉自己绝不再让身体背叛孟杰、背叛自己。
注视着她哀怨的美目,麦克完全猜测出她的心意,漫天如火的醋意在心中烧旺着。
「裴伶!你在哪里?」孟杰的声音在附近喊着。
一个失神,麦克让裴伶挣脱开他的箝制,她怒视着他并用手挥去面颊的清泪,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往孟杰的怀抱奔去。
「老天!我在做什么?」看着佳人远去,麦克如丧家之犬的垂丧抓着头。
身子往后一转,他在树干上落下重力一槌。
第十章
日子平淡,平淡日子;麦克已然消失在裴伶的生活中。
裴伶总觉日子过得很慢。
生活是没日没夜、不断的翻转,像沸腾的一壶死水,许久才冒出一丁点儿火花。
火花也很久不曾冒起了。
「裴伶,你能帮我去楼下的超市买葱吗?我忘了买葱了。喔,那家新开的大超市还害我上次在里面迷路了半天!」孟母在厨房里面喊着。难得今儿个裴伶放假,白天她也好有一个说话的伴儿。
「好,我这就去。」裴伶回着话。
薄秋乍暖还寒,超市的冷气又开得特别强,裴伶先进房间换了件白色七分袖上衣及同款的七分裙,正要走出去,孟母便从厨房追跑出来。
「顺便买几瓶米酒,我要帮你补补身子。」
「喔,好。」淡淡的语气显得裴伶的心不在焉。
打开大门,裴伶却突然愕愣住。
门外是麦克,站在外面的时间想必很久。
他看上去很糟糕,随时会昏倒似的。
然而他并没有昏倒,嘴角挂着淡郁而迷人的笑容。「嗨!」他温柔地看着她。
裴伶却迅速低下头。他瘦多了,眼部四周有一圈青紫色,没有了以往的潇洒,多了几丝脆弱。她不能仔细端详他的脸,否则她会泪眼朦胧,会觉得无助得要命。
「你在门外站多久了?」她看着自己的鞋子问着。
「不知道,好像很久了吧。」他道。
「是谁啊?」孟母小跑步过来,凑在裴伶身边看着。「你是……」夭寿!哪来这么好看的阿逗仔,要是她年轻个几岁,魂也会被勾走。
「妈,他是孟杰的朋友。」裴伶赶紧说道。
「孟杰的朋友呀,那……赶快进来坐。」孟母请他进来,接着又道:「你坐,我厨房忙着,不能招呼你。」
裴伶沉默地看着孟母急急忙忙又钻进厨房的样子。
此时,裴伶身后的麦克开口道:「你要去哪儿?」
「买葱、买米酒。」裴伶还是不看他。
原本已坐进沙发里的麦克站起来急切地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裴伶急速地走出去。他难道不知道白己一副快昏倒的模样吗?
须臾,裴伶自楼下大超市买了葱和米酒上来。
电梯门一开,在门外巴眼张望的麦克便冲上来要帮她拿东西。
「才几根葱和几瓶米酒,我还拿得动。」裴伶冷淡地说着,他却仍然在她身边团团转。她气的要回头去骂他,谁知他的一双大掌却连人带葱、带酒的把她腰身一转,带进无人的逃生楼梯间。
「我爱你。」麦克将头埋人她的颈窝,似乎气力散尽地道:「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管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没有掺杂任何激情,也可以很温馨。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裴伶瞬间在他怀里僵硬着身子。
「你问的,那天你在庆功会上问的。对不起,是我的嫉妒心作祟,我不该出口伤你。」知道提到那天她会生气,麦克紧紧地抱住她。「老天!已经几天了?我有几天没有这样抱你?」
「两个礼拜又三天。」裴伶迅速接道。
「你也想我对不对?」麦克灼热的双唇贴着她的发际。「我们不要再吵架好不好?见不到你会让我心慌。」
「进去吃饭吧。」他瘦好多,她要他恢复昔日英挺气概的模样。
麦克笑了。他现在慢慢懂得她的含蓄、她不说出口的温柔,她在关心他呢!
「是,大人。」他在她的颊上偷了一记香吻。
「你……」现在他倒有力气开玩笑了,刚才还一副有气无力的鬼样子。
裴伶追打着他,没想到他身手俐落的闪进门内,吓得她不敢再妄动,怕教婆婆撞见。
「回来啦!原来你陪她去买东西。来来来!一块儿来吃饭,我已经煮好了。」孟母拉着裴伶的手进饭厅,麦克则跟在后面。
「嗯!」闻到桌上的鱼腥味,裴伶突感胃不舒服,便急忙地跑去洗手间。
「你怎么了?」孟母追过去一探究竟。
麦克也在后面亦步亦趋紧张地跟着。
「没事。」语毕,洗手间内又传来一阵呕吐声。
孟母喊着,「哎呀!你快出来,隔着一扇门急死人了!」
麦克在后面拚命的点头。
裴伶顺从地打开门出来,虚弱地一手扶着门板,脸颊犹沾着刚才洗过脸的水珠。
麦克紧握着双手,抑止忍不住冲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他心疼死了!
「你这样子多久了?」孟母高兴的问着。
老巫婆,伶都痛苦死了,你还笑得出来。麦克气恼地想着。
「一个月了。」
孟母笑哈哈地道:「难怪我说你最近怎么都无精打采的,原来是怀孕了呀。」
「怀孕?!」裴伶惊讶地看着麦克。
麦克则是一脸目瞪口呆。
裴伶惊惶地想着,是麦克!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无度、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突来;置身爱欲的暴风圈中心,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一次次沦陷,才会忘却身为一个女人最该注意的事。
「对啊,我终於盼到孙子了。偷偷告诉你,我这次上来就是要盯着你跟孟杰,好让你们赶快替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嗯……妈,我吃不下。我到医院去检查身子,顺便带这位先生去孟杰的公司找他。」第六感告诉裴伶,麦克一定会忍不住要抱住她。
「你不吃了啊?好吧,去医院检查也好,不过路上记得要吃点东西。」
「好。」裴伶牵着孟母的手,语带深意地道:「妈,对不起,让你白忙一场。」
「傻丫头,说这什么话,不过就是一顿饭而已,你们不吃,我可以自己吃啊。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
「没事。」裴伶用手背擦擦眼泪,「我先出去了。」
裴伶和麦克走进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他也同时抱起她旋转。
「你怀孕了!孩子、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噢!伶,我好高兴!」
「快放我下来,我头好晕。」
「对了,你是孕妇,要小心!」
「没到医院检查,还不知道呢。」裴伶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一定有,当母亲的人最敏感了,否则刚才你不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我哪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瞧他说得她多爱哭似的。
「是,你没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孕妇!」啊!伶有了他的孩子,他该不该把这个消息传回英国让奶奶知道呢?
才这么想,麦克的手机便像有感应似的响了起来,通常这都不会有什么好兆头。
「该死!我带这种鬼东西在身上做什么!」待会儿他要陪伶做产检,可不希望被打扰。
「你不接吗?」
麦克固执的摇头,手机的铃声却依旧死命地响着。
就在麦克要关机时,裴伶拿起他手上的手机接听,「喂?」
「你是……伶?!」说话的人Cāo着一口怪里怪气的中文腔调。
裴伶於心底忖着,又是伶,一些她不认识的人都冒出来叫她伶,麦克的身边似乎有一些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我是。请问你是……」裴伶沉稳地回着话。
「我是狄伦,请你把电话拿给麦克。」
闻言,裴伶把电话拿给麦克。
麦克一言不发地听着电话,脸色愈来愈臭。
「怎么啦?」裴伶关心地问道。
麦克关掉电话,却不发一语,突然又转过来给她一阵拥吻。
「我奶奶来了,他们要我立刻回去。」他偎在她的颈窝说着。
「然后呢?」
「我不想离开你,我想陪你一起去产检。」
裴伶笑了出来。「傻子,我保证一检查出来就回你电话!」
「不骗我?」
裴伶点点头,道:「不骗你。」
「一定喔!」
闻言,裴伶索性给麦克一记热吻,结束可能没完没了的对话。
「裴伶,你在哪?」
「孟杰?我刚从医院出来。」裴伶走在和风轻拂的人行道上,以手机回答孟杰。
「你可以过来我们公司的咖啡厅一下吗?在九楼。我有事找你。」
摊牌的时间到了。裴伶沉稳地道:「我马上过去。」
过了一会儿,裴伶来到神虎网路公司,她来过一次,但仍不禁被它的气势磅礴震慑住。
「你等了很久?」孟杰神采奕奕地走进九楼的咖啡厅,显然很享受他的工作环境。
「刚到。」裴伶尴尬地不知从何开口。孟杰跟她从来没有发生关系,他……应该知道了吧。
「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裴伶瞬间抬起头,「你不怪我?不问我是谁?」
「其实我也对不起你。我一直跟我的初恋情人藕断丝连,这就是我不碰你的原因,免得毁了你。至於那个人,我想是麦克吧。刚刚妈打电话通知我你怀孕了,并且要带着一个外国人来公司找我,我就大概猜着了。其实我跟他并没有那么好的交情,他接近我是为了你对不对?难怪我老觉得他的眼神像要杀了我,原来都是为了你呀!」
裴伶红了脸,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别这么说,我要给你一份惊喜,感谢你这一年来的照顾。」孟杰将一个公文袋移到她面前。
「这是……」她打开来看,「离婚协议书?!」
「只要我们签上名,它就是了。你该不会认为麦克还会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吧,傻女孩。」
「他是不会,但……爸妈那边呢?」裴伶担心着。爸爸、妈妈一直对她这么好,如果她和孟杰离婚,那……
「放心,交给我处理。」孟杰跟她眨眨眼,道:「反正他们也没损失,马上又会有一个媳妇进门。」
裴伶的眼泪瞬间直落而下。「谢谢。是她吧?那个和你在咖啡馆前吻别的女孩?」
「被你发现了!」孟杰做出一个事迹败露的捧心状,故意要逗笑她。
裴伶擦干眼泪,笑道:「别想逃避我的话,你和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么不讨喜的个性,麦克怎么会喜欢上你!」苦笑了下,孟杰深知终究得为这场婚姻做上完整交代,便道:「是我不好,一个误会让我们两人分开了,然后,我遇到你,你样样都这么完美,温柔、善解人意又漂亮,完全满足我年少幻想的新娘典型。一个适当的时机碰上一个适当的人,我为何不娶你呢。只是……当我发觉我吻着梦想中的新娘,脑袋想的却都是她,我就告诉自己不该对你再有任何逾越之举。」
「为什么不告诉我,虽然那时我自认为爱你,但我们还是可以离婚。」裴伶不能否认是麦克让她尝到了爱情的滋味,而且是真正的爱情。
「原因在岳母,她不可能会轻易答应让我们离婚,再加上我也不想在我的初恋情人面前认错。总之,我将自己的感情处理得一团糟,同时害了两个女人,现在其中一个能寻觅到幸福,也是我该负责地站出来为这桩婚姻解释的时候了。」
「你不怕被我妈杀了?」
「你想我老妈会不会为了她的独子舍命相救呢?」
在嘻笑中,裴伶与孟杰一同签下离婚协议书。
看着离婚协议书,裴伶语重心长地道:「我们都要过得幸福。」
「那当然,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没眼光。」孟杰笑着,「过来,让我再抱你最后一次。」他曾试着要把她当妻子,后来却发现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裴伶靠过去,头枕着他的肩。她曾试着要把他当丈夫,却发现原来他只是个大哥哥。
突然,一道喝斥声响起。
「你这个荡妇竟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裴伶的手腕随着一声如雷咆哮后,便被一股猛力拉起。
来到公司与奶奶见面却又不欢而散的麦克本想到九楼喝杯黑咖啡,没想到却看到裴伶和孟杰抱在一起。
裴伶冷淡地注视着麦克,并扫视了在场朝着她指指点点的人。
原来她在麦克的心中只是一个荡妇?!
很不凑巧的,刚刚这个荡妇并不实至名归地签下一纸离婚协议书。或许她一直都做错事,只是淡然骄傲的她未曾察觉。
决定结束一桩原本自认有爱的婚姻,决定和另一个自认爱她的人共度一生。方才大悟遵照着游戏规则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游戏结束了,最不该认真的人却是最认真的人。
「麦克,你误会她了!」孟杰急如锅中蚂蚁的解释。裴伶为什么不说话呢?
「你走开!否则我会忍不住揍你!」狂怒中的麦克看来的确吓人。
不行!他已经害裴伶一次了,说什么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自己又害了她一次。「裴伶来这里是……」孟杰解释着,却被麦克截断话语。
「她无时无刻不能没有男人。我前脚才走、她后脚就来找你,这不是荡妇是什么?」
「你太过分了!」孟杰忍不住上前揍麦克一拳。
麦克立刻激烈地予以回击。
裴伶眼神空洞地看着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然后失神地走出神虎网路公司。
荡妇?!
她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荡妇,否则她为什么会背叛丈夫红杏出墙呢?
瞧她把这角色演得多活灵活现,如今被说荡妇、被鄙视、被众人唾弃也是应该的!
在街上无神晃荡了许久,裴伶坐着计程车来到海边。
她还没有勇气自杀,只是心情不好便会来这里看海。
她不知道自己在沙滩上坐了多久,直到一道声音传来,才打断她的冥思。
「伶……」
那道她在激情中听过无数次的声音在叫着她,接着麦克看到她了。
麦克找到裴伶并把神游的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孟杰告诉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你。老天!我真怕我找不到你、会失去你,都怪我太冲动,我看见你跟孟杰抱在一起,然后……我看见那张离婚协议书了……我很该死,我又把你惹哭了!」裴伶许久没有出声,他再次出声唤她,「伶……」
裴伶推开他的怀抱,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久藏的委屈心情随着提高的音量和渐渐浮出的泪光释放而出,「说想我的是你、说爱我的是你、要我离婚的是你、骂我荡妇的也是你!关麦克,你以为你是谁!要我的男人到处都是,他们比你好上太多倍了!我现在就去抓一个,做我荡妇应该做的事!」
好痛!为什么心可以这么痛?
这是她的报应吗?
她不该背叛丈夫!可是她的丈夫并不爱她,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啊……
有好一会儿麦克被地吓住,他居然能把一个原先沉静优雅的女人逼至半疯狂的状态。
「我不准!」麦克紧紧地抱住歇斯底里的她,「你是我的!别的男人都不准碰你!」他的心又不自觉地被泛着泪光的她撼动。
「你放开我!我刚才在街上抓了一个男人吻我,他的舌探入我的口中,他如醉如狂的吻着我……」
「你敢!」麦克因她描写的生动画面而浑身叽肉纠结。
「我不是敢,我是做,我让他摸我……」
「住嘴!」他想杀了她!
光是想像那个画面就让他想杀人,然而他却是拉近她,yīn沉鸷猛地狂吻着她。他要洗去那男人留在她唇瓣上的味道,他要她全身上下都只沾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他这样吻你吗?他怎么摸你?他摸你哪里?你说话啊!」又浓又烈的嫉妒让麦克发了疯似地猛摇着她的肩膀。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碰她、爱她?
「他吻我的咽喉、我的锁骨,他还把手伸进我的裙子……」
「住嘴、住嘴!他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我要把他的手剁下来!我要……」
裴伶突然纵声大哭,像那次麦克在保龄球馆化妆间看见一般。
「然后,我发现我无法忍受他的碰触,我用力的推开他,在街上狂奔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呢?没有人要我!」
「谁说没有人要你?我要!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麦克又抱住她。
「你走开!我不要你了!」痛哭后,裴伶好多了,她又恢复冷然、高不可攀的模样。
「不准!谁敢跟我抢你,我就杀了谁!」他挥舞着拳头。
「那你如何跟你的家人解释我,麦克·米维诺·圣安东尼先生。」
麦克惊讶裴伶知道他的全名。在台湾只有狄伦、萝莅、琳达清楚他的身分。
「我才不管他们!全世界的女人我只要你—个!」他眼中闪着坚决。
「要一个荡妇?」
他立即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她。「你真的打算永远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原谅我了?」
裴伶吸着鼻子。「可以原谅你,只要你学三声狗叫、青蛙走路和一百声韩裴伶,我爱你。」她随口扯扯,就看他有没有诚意了。
夕阳西下的美丽金色沙滩上,听见远方传来未来圣安东尼家男主人努力的学着狗叫声。
「青蛙怎么会走路?青蛙是用跳的!」
「我不管!我要你走给我看!」
他走得歪七扭八的姿势,让圣安东尼家未来的女主人笑倒在沙滩上。
接着是一声声「韩裴伶,我爱你」,声声响彻云霄。
然而,天堂就在这里。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