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姐弟恋(陆曦和陆若)
紧实光裸的肌肤上丝丝水纹淌过,被水浸过的身体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强健男人所特有的古铜色光芒。浴室里,男人利落地扯过一旁的浴巾,草草围在腰间,光着脚走出去,唇角含笑地向床上的女人靠近。
陆曦窝在被子底下,缓缓曲起腿,慢慢活动着身体。两条腿酸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到现在每一块肌肉都在抽 搐着。腹部胀痛,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
看到向自己靠过来的男人,陆曦的脑海里蓦地弹出昨晚的画面。这个男人是如何坚定地占有她。暧昧地声音,性感的低吼,精健的身体,狂野的挺动。让她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也尝到了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感。
“你醒了,我的小公主。”欧阳澈坐到床边,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便陷下去一些。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男人的慵懒和沙哑,很是迷人。
陆曦红着脸低低“嗯”了一声。将身上的被子又朝上拉了拉,盖住了满是吻痕的脖颈,悄悄向外挪了挪。这个男人的气息和温度,还没有接触到,就烫得她不知所措了。身下的床单仿佛成了世上最强大的导体,将他的体温源源地渡过来。
“哎,你干什么?”陆曦的被子被欧阳澈拉开了,露出底下不着寸缕,满是被征服标记的身体,她微抬起身子,立刻被双腿间的酸痛压了回去。
欧阳澈的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凑到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曦曦,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害羞吗?”痒痒的刷过耳后,敏感纤细的神经便有了反应。陆曦又体会到了那种晕眩感。“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你。”
欧阳澈低头细细打量着她的身子,眼眸渐渐幽深。指尖轻揉着她xiōng侧已经结了血痂的咬痕,“痛吗?”
陆曦眼眶热热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惶恐又甜蜜着。从出生到如今,23年,在A市这里,她终于遇到了属于她的王子。昨晚上,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那样一个温柔明朗的男人,到了床上,怎么会这么兽性?
欧阳澈抱起了她,“曦曦,我抱你去洗澡。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好好休息一天,嗯?”
陆曦点点头,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了吻他的唇。他的唇很薄,看起来凉凉的,吻在她身上的时候,却比火焰还要灼热。
欧阳澈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气息不太稳的说道:“你这样,让我想强 暴你。”
陆曦被他这么粗野的话惊到了,吃惊地瞪着他。腰侧被一个硬硬热热的东西抵住,咯得她难受。陆曦面红耳赤地垂了头。经过昨晚的事情,她自然再明白不过那是什么。伸手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
A市国际机场里,一架飞机徐徐降落。八年后,陆若归来。
修长的手指搭着钥匙扣的开关,“咔哒咔哒”的响个不停。里面那张小巧的照片上女孩甜美的笑容便不断蹦在他眼前。
柔软的发丝斜斜打在眉间,陆若的嘴角完成一个漂亮的弧度。这么多年不见,姐,你有没有想我?
陆若作为陆曦的双胞胎弟弟,一直被认为是她应该仰望学习的对象。十五岁那年,陆若因为卓越的表现,被美国哈佛大学看中,从此远赴重洋,去追逐更高层次的生活。智商平平的陆曦在天才陆若的面前,无论做什么都像个白痴,这让她对这个弟弟又妒又恨。更可怕的是,陆若从七岁开始,就以欺负她为乐。陆曦经常恨恨地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趁他还没出世的时候就把他掐死在妈妈肚子里。
陆若走后,陆曦着实松了口气。巴不得他永远都不回来。过着自己美美的小日子。大学毕业后,她坚持要自力更生,离开从小生长的M市,来到陌生的A市。说是陌生,她那个只手可遮天的的老爸连这里也有“染指”。陆曦就夹着尾巴做人,极其地低调。
她和欧阳澈的相识相恋,就像一场最美丽的电影。夜晚独自回家的陆曦被人跟梢,欧阳澈英雄救美。当时的陆曦挨了一巴掌,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惊恐地盯着这个似乎从他而降的帅哥。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后来,她才明白,那天,降临的不只是帅哥,还有爱情。
门铃声响起,欧阳澈按着要起身的陆曦的肩膀将她压回沙发上,自己去开了门。
一大捧的玫瑰花出现在欧阳澈的鼻子底下,惊得他后退两步。
手执花束的陌生男子看到欧阳澈,原本柔暖的视线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翻涌着杀气。
陆曦感到了诡异的寂静,从沙发上下来,一瘸一拐地向门边走去。“澈,怎么了?”
声音一如记忆中的娇软,并且带了女人的韵味。只是……陆若脸色yīn沉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两人个子差不多高,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很有对峙的味道。
欧阳澈的手臂自然地环过陆曦纤细的腰肢,“曦曦,这位是?”
“陆若,你,你怎么来了!”陆曦失声尖叫,腿脚一软整个人靠在了欧阳澈身上。
陆若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这个女人,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不欢迎的语气!几年不见,她越发能耐了,在外头养了男人!
“小心。”欧阳澈柔声说道,顺势将她横抱了起来,紧紧锁在自己xiōng前,向一旁移了脚步,让出空来,“原来是陆若弟弟,欢迎回来。”
一只带着热力的大手摸上了陆曦的xiōng,不客气地收拢,用力揉捏着。紧接着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摩挲着移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勾着睡裙的下摆,危险地向下探去。
“啊!”陆曦尖叫一声,彻底清醒。那双手的主人已经趴了过来,半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脑袋在她颈窝处乱拱,发出几声含义不明的混音。热烘烘的气息熏得她简直要窒息了。
“混蛋,你想死啊!”陆曦气急败坏地使劲锤着身上的男人,脸涨得通红,“小子,你敢这么对我!”
陆曦下手极重,陆若的后肩骨几乎要被他砸断了。
“怎么了?”陆若茫然地坐起身,茫然地看着身下羞愤交加、张牙舞爪的小女人。
“你,陆若,大清早的,你干什么!”陆曦看到陆若那副无辜的样子,觉得受到了侮辱。
陆若揉了揉头发,细长的桃花眼朦胧地眯着,“姐,我找眼镜啊。我的隐形眼镜你放哪了?”
“找眼镜?有你这么找的吗?”陆曦气得跳脚,发觉他的目光停在她几乎撩到腰际的裙子上,愤愤地往下扯了扯,“滚,今晚去客房睡!”
陆若委屈地眨眨眼睛,“姐,我才刚回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垂了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再度开口,苦涩难抑,“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陆曦立马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了,陆若怎么说是她的弟弟,虽然他让她很有压力,不过,她好像不该这么凶,该好好疼他的。八年没见面了,这个小子竟然长得这么祸水。宽肩细腰长腿,美男具有的基本要素他一个都没少。更祸水的还有他那张脸,匀净的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为什么放在他脸上都这么好看?陆曦嫉妒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平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为什么他把好的全占了?
“呵呵,怎么说话呢,姐姐怎么会讨厌你,乖啊。”陆曦堆了一脸的假笑。不可,他一回来,她就开始菲薄自己了。要想办法把他赶出去。陆曦暂时忘记了方才被吃豆腐的事情了,锁了眉看着半裸着身子的陆若。
陆曦的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客房里的小床上堆得全是杂物。她懒得收拾,某个刚下飞机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男人更是不愿意动弹,于是两人便挤在了陆曦卧室里那张大床上。
陆若沉了脸,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赶她走?那可不行,这次回来,他就没打算走。
“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陆若找到自己的眼镜戴上,光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挑挑拣拣,不时拿起一件皱巴巴的衣服,各种杂志扔的到处都是。沙发上、床上、橱柜里到处都是圆滚滚的毛公仔。一间公寓被她布置的矫情到了极致。
“唰”的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马桶圈上都套着缀着蕾丝花边的圈垫后,陆若彻底无语了。知道她一向矫情,没想到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嗯,平面模特。”陆曦的身材是不错的,将近一米七的个子,一双修长光洁的美腿,穿裙子风情万种,穿短裤动感火辣,穿长裤温雅娴淑。她的目光粘在陆若赤 裸的上半身上,不太自在地扯了扯睡裙上的带子。
有些不对劲,被那个小子乱摸了一通后,陆曦就觉得xiōng部涨涨的不舒服。“我去卫生间,你出门买点吃的。”
说完陆曦一头扎了进去,“砰”地拉上了门。
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火红,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xiōng前的嫣红不知何时已经挺立,顶着薄棉的睡裙,显出了美好的轮廓,隐隐可见粉嫩的色彩。
陆曦弯腰脱了自己的内裤,低低地咒骂了一声,“靠,真湿了!”
半晌,陆曦盯着自己内裤上那团湿滑晶亮的液体自我反省。有了男人之后,果然就开始放肆了。竟然,被那个坏小子摸了几下就有了反应。要是被他知道,不知又要怎么嘲笑自己呢。思绪又漂移到了欧阳澈那里,那样一个极品男人,怎么让自己遇到了呢,真是太幸福了!
23年来,陆曦的生活一直很简单,她的想法就是找一个疼自己的男人过着安稳的小日子。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每天恩爱地生活,这才是人生。而欧阳澈正是她梦中情人的模样,多金帅气(虽然她不缺钱)不说,又极度地宠她。一时间,陆曦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完满。
简单地吃过饭后,陆曦不情愿地跟在陆若身后收拾房间。
“哎,不许扔,这套我还没看完呢,你想死啊!”就在陆若再次头也不回地将她心爱的漫画向后准确地抛进垃圾桶后,陆曦忍无可忍地发飙,举起手里的扫把对着他的脊背不客气地赏了一下。
陆若呲牙裂嘴地转过身来,“陆曦同志,我知道你层次低,不过,请你不要低到这种地步好不好?”
“哪里低了?”陆曦将垃圾桶里的漫画拿出来,“我警告你,只许整理,不准扔掉!”
陆若鄙夷地看着怀抱漫画的女人,伸出手从她手臂和圆润的xiōng脯间抽了出来,随意翻看了两页,脸便绿了。原本以为只是幼稚的漫画,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火辣的场景,更重要的是,还都是男人!她什么时候有这种倾向的?
“还给我!”陆曦恶狠狠地扑上去夺回了自己的东西,脸涨得通红。他懂什么,现在都流行这个。
陆若无奈地耸耸肩。
“这个给你,反正我是不会洗的。”陆曦甩给陆若一副橡胶手套,又体贴的将自己缀着大花边的围裙系在他身上,“你洗,我去晒。”
脏衣服、脏床单,还有一些沾了灰尘的玩偶,都清了出来,准备好好清洗一番。
陆曦最讨厌的就是洗衣服洗碗什么的。
陆若默默地将脏衣服往洗衣机里面放。陆曦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晃着两条腿监督着,嘴里捧着杯奶茶,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悠悠吸着。
“陆若,你什么时候回家?”陆曦觉得自己终于说到了重点,期待地看着他。
“过年的时候和你一起回去。”
“咳咳,”陆曦苦难地吞咽下一颗珍珠,“你要在这里吗?”
“是啊,姐。”陆若微笑着偏过头看她,“我以后在这里工作,就不走了。”
陆曦彻底懵了,他要在这里?那怎么行!她还怎么混。“陆若,你一个高材生,在这里会不会委屈了?”
“我从爸爸手里拿到了这里公司的股份,以后,我就在这里发展了。姐,你也很为我高兴吧。我辛苦了这么久,总算学有所成。”陆若按了按钮,让洗衣机自动转着,斜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掩饰不住满脸失望神色的女人。心里开始碎碎的疼,她就这么不想看到他?
“陆若啊,我们应该要独立吧。爸爸虽然厉害,总是依靠他也不太好吧。”陆曦循循善诱。
“姐,我是从爸爸手里拿过来的,不是爸爸送给我的,你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陆若的语气,好像在和一个白痴对话。
陆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是这种讨厌的感觉。明明她是比他早出生二十分钟的姐姐,为什么每次都说不过他。小时候被他欺负了,明明是她受了委屈,说过来说过去,最后又成了她又是道歉又是赔笑地哄他!
“这是什么?”陆若翻看着手里的床单,洁白的床单上一朵花样的暗红血渍。
陆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去抢。陆若高举起了手臂,将那团皱巴巴的床单举过头顶。任陆曦再跳也够不着。
她的脸像要滴出血来了。可是,陆若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是一种截然相反的颜色。他好像,回来的有点晚了呢。
“还给我!”陆曦急得围着他打转。那是她偷偷藏起来准备留作纪念的,她的第一次耶。
陆若低头看她:连鼻尖都红透了,挂着细细的汗,挺翘的浑圆包裹在粉白的xiōng衣里,全都在他眼下。只是,这一切的美好,已经有别的人品尝过了吧。陆若感到了撕心裂肺的嫉妒,那样一种翻江倒海柔肠百转的酸涩,迎头一击的灭顶之痛,也不过如此吧。
陆若缓缓放低了手,陆曦迫不及待地掰开他的手将床单扯了过去。转身要走,真是的,为什么老是出这种难堪的状况。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抱在了xiōng前。身后的躯体微微颤抖。
“陆若?”陆曦扭过头不解地看着他,对上他纠缠的眸色,心中一颤,为什么,他看起来好难过?
陆若低头,伸出舌头舔过她的唇,仔仔细细的,从一旁的唇角到另一旁,低沉沉地笑道:“这么大了,喝杯奶茶全喝到外面去了。羞不羞啊?”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油光红亮的松脆蟹钳被陆曦掰成两半,莹润嫩白的蟹肉挤出来,招摇地摇摆着,鲜香味道立刻更浓郁的飘散出来。
陆曦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了下去。“真好吃,啊,太好吃了!”她的手上油腻腻的,丢掉已经被吸空了的蟹壳,伸手又去拿另一只,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了。
“不许再吃了,要不然又要过敏了。”欧阳澈坚定地移开她的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她盘中,“吃这个,美容养颜。”
“澈,我再吃一个,再吃一个好不好?”陆曦眼馋地瞧着盘子里仅剩的一只螃蟹,巴巴地求着他。
“不行。”欧阳澈抽出一张纸巾,为她擦了擦嘴巴,同时将那只香喷喷的大螃蟹拉到自己面前,“曦曦,听话。”
陆曦呛了一下,撅着嘴巴抱怨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突然想起了昨天陆若那个暧昧的舔吻,心中很是不平,难道她真的这么幼稚吗?那个小子,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几年,行为越发浪荡了。
欧阳澈优雅地吃着,“曦曦,下次我们约会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吃饭了?还有许多可以做的事情的。”让欧阳澈有些头大的是,每次约会,陆曦总会闹着要吃海鲜。她每次吃了都过敏,一连几天折腾的不让人安生。
而且,这个女人,搞没搞清楚约会的对象是他,不是那几只螃蟹?从那盘横行东西上了桌,陆曦吝啬的都不正眼瞧他。想到这里,欧阳澈更使劲地嚼着嘴里的蟹肉,牙齿咬碎,唾沫腐蚀。
陆曦委屈地看着他,“怎么,澈,你不喜欢吗?”
欧阳澈的动作僵了一下,看着她油光光的红唇,身体某个部位开始不听话地立了起来。该死。他暗自咒骂一声,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比他想得还要大。不过,欧阳澈脑中浮现出了她哭泣着在他身下承欢的摸样,两条白嫩嫩的腿缠在他腰间,明明喊着要他出去,却抽 搐着将他夹得更紧……
“澈,你没事吧?”陆曦看欧阳澈脸红红的,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
她软软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欧阳澈几乎要呻 吟出来了。微微侧过身子避开她的手,将外套的下摆撩上来遮住某个部位,喑哑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热。”倏地抓住她的手,贪婪地吻了过去,温热的唇贴合着她薄瘦的手背,灼热的气息喷吐其上,“曦曦,今晚去我那儿?”
…………
车停在了陆曦所住公寓的楼下。
欧阳澈解开陆曦的安全带,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真不想就这么放你走。”
陆曦的脸红红的,在他脖颈上印了一个吻,“澈,我弟弟才刚回来,我是姐姐,把他自家丢家里不太好呀。”
“我知道。”欧阳澈叹了口气,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他的吻一向温柔,这次却有些粗鲁。柔韧强劲的舌尖舔过她柔嫩的口腔,刮得有些疼。
陆曦嘤咛一声,双臂攀住了他的肩,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仰起头承受着。她的迎合再度引燃了欧阳澈未完全消退的欲 火,他的手绕到她背上下滑到臀部,将她整个拖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整个人抱了过来。
“别!”陆曦因为这样跨坐的姿势特别害羞。他的硬热直直地抵着她双腿间的凹陷,烫得她整个人红的通透。这个人,什么时候有的反应?陆曦垂了眼,握着他肩头的手微微颤抖。
欧阳澈看着那层害羞的晕红从脸颊都蔓延到了颈下,低低地笑了。“曦曦,你都是我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嗯?”说着,他缩臀顶了她一下,引得她又叫了一声。
“讨厌啦!”陆曦羞愤地在他颈上咬了一口。
欧阳澈浑身一哆嗦,喘息着将她抱得更紧了,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头抵着柔软的耳骨大力地抵着,“给我。”
陆曦头蹭着他的脖颈不敢抬头。这样,不太好吧,就在这里?虽然知道从外面看不到车里面,可是,从车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啊,高高的路灯洒下的晕黄光线将周围的事物照的清清楚楚的。好难为情。
欧阳澈的手移到她xiōng前,揉捏着,隔着衣服拨弄着已经挺起的蓓蕾,“曦曦,你也想要我,是不是?”
在他富有技巧地挑逗下,很快,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他的硬挺也感到了那股aì液的浸润。
因为她双腿岔开,不方便脱掉她的内裤。欧阳澈的手指探进去,勾着一使劲,那条小小的粉色内裤就成了两片碎片。
“唔!”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陆曦觉察到他的行为,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他按住了她的后脑,不许她的唇脱离他唇舌的侵袭。空着的一只手去拉裤子的拉链,将自己勃 发的昂扬释放了出来。
硬硕的前端正正地抵住了她湿漉漉的花 穴入口。散发着强势的压迫。
陆曦想起了那晚上的痛楚,不由退缩。臀部向后移,试图避开他这般无阻隔的接触。
欧阳澈按紧了她的腰,将她往他身下压,自己挺腹向前,随着一声yín靡的水声,他的火热尽根插 进了她紧 致销魂的花 穴里!
“啊!”陆曦再次被他这样完全的占有,强烈的快感从结合处窜过全身,曲在他腰间的双腿猛地绷直,身下将他绞得更紧。
欧阳澈被她夹得差点没忍住,闷哼一声,将她往上托了托,方便他抽 插。好在车内比较宽敞,虽然不如床上,却还够他尽情抽 动的。欧阳澈只感到被她紧紧的包裹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一时间,他觉得,就这么和她在一起,好好爱她,什么都不去考虑,也算是幸福的吧。
“疼,澈,轻点。”陆曦断断续续地求饶。他每一次都全部进去,浅浅退出一点又冲到最里面。她被他撞得上下起伏,牢牢搂着他的脖子才没有被撞出去。
欧阳澈听她求饶,越发凶狠地挺动。整个车摇晃的很厉害,简直是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欧阳澈握住了她的长发,撩起拨到一边,偏头去亲吻她洁白的后颈。在她的左耳后,赫然印着一枚淤红的印记,在明亮的车灯下看得很清楚,透着紫黑色。他的瞳孔骤然缩紧,狠狠一口沿着那块印记咬了上去。
“啊!”陆曦凄惨地哭喊起来。气愤地捶打他。这个男人,平日里温柔似水,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喜欢咬人呢,她xiōng上的齿痕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呢!
“姐,你没事吧?”陆若的声音响起,吓得陆曦魂飞魄散。
车窗外面是陆若那张俊脸,他的眉头紧锁,妖冶勾人的桃花眼里此刻却仿佛盛了千年的寒冰,yīn沉沉的。
他……他怎么来了?陆曦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知道他是看不到她的,可是,却让她有种赤身裸 体被他巡视的感觉。欧阳澈依然埋在她体内凶悍地挺动着,好像比方才还要大、要涨,像是要把她撕裂捣毁一样。
“澈,停下,别,嗯,唔!”欧阳澈不耐烦地堵住她的嘴,更快速地动着。将她抱得更紧了。
“姐,你在里面吗?”陆若隔着一层玻璃张望着,冷漠的声音翻涌着怒气,曲起手指在玻璃门上扣了扣。
陆曦见欧阳澈不肯放过她,循着一丝模模糊糊的记忆摸到了他的后腰上,贴着他的脊椎来回按压。果然,欧阳澈的更兴奋了,几下撞击后猛地停住了,接着将一股滚烫的精华留在了她体内。
这个世界安静了。陆曦陷在那团白光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欧阳澈为她擦拭着身上的痕迹。手上的动作缓慢又带着某种压力。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陆若。那个男人,真的是她的弟弟吗?
陆曦掐着他的胳膊,揪着他的肌肉使劲拧,“你,坏死了。陆若在外面,让我怎么出去?!”
“那,”欧阳澈危险地凑到她脸前,冲她轻佻地吐了口热气,“就不出去,接着做,嗯?”
“不要脸!”陆曦恨恨地啐了他一口。转头看了看,陆若仍旧站在车外,视线转移,落到副驾驶座上,看到她被欧阳澈撕掉的内裤,脸更热了。这样,可怎么出去?
“曦曦,还是去我那儿吧。”欧阳澈看她脸一阵白一阵红,懒懒地抬手摸着她如水般的丝滑长发。欢爱后的陆曦,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带着精疲力竭的极致之美。
陆曦不安地看了看陆若,笨拙地从他身上爬下,放下裙子。“我,我还是回家的好。”
“曦曦,”欧阳澈握住她的手,“你生气了?”
陆曦窘迫地摇头,“没,没。我先走了!”看到欧阳澈要起身,忙道,“你不要下车!”
陆若看着从车里出来的女人,嘴唇抿了抿,“回来了。”
“嗯。”陆曦心嘘地低着头。
裙下空空的,陆曦走得很艰难。初秋的凉风嗖嗖地往腿间钻,那种滑腻腻的感觉还在,加上刚承受了一场猛烈的激啊情,腿脚软的厉害,她磨磨蹭蹭地跟在陆若后面,越走越慢。
陆若抄着裤子口袋,晃着两条长腿慢慢地走着。堪堪压下心头的怒焰。对于陆曦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贸然地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会把她吓走的。
看到电梯门口大大的“故障”两个字,陆曦简直要哭出来了。无力地靠着墙,她实在走不动了。她可是住在十楼啊,天杀的!
“陆若,我走不动了!”陆曦看到陆若径直走向楼梯,挫败地说道。
陆若停了脚步,接着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了下来,“我背你。”
陆曦尴尬地移了移脚,她没有穿内裤啊,怎么好这样让他背着?犹豫了半晌,她决定放弃自己作为姐姐的尊严,拉拉他的衣角,“陆若,你抱我吧。”
陆若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将她横抱了起来。低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脖颈和xiōng前的痕迹。因为她的脸微微侧着,可以看到她左耳后的咬痕,堪堪遮住了他偷偷留下的吻痕。
刚来的那晚,陆曦睡得很熟。陆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怎么也睡不着。原本时差就没倒过来,再加上心潮汹涌,夜越深,脑子反而越清醒。陆若便将身子挪得离她更近,伸开手臂将她环在自己怀里。贪婪地吮闻着她淡淡的奶香气息。后来忍不住,偷偷吻了她,做贼一样在她左耳后吮了大半天,满意地看到那枚他制造的痕迹,才沉沉睡去。
陆若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纵然他体力好,必竟是十层的高度。走了大半的路程后,他的额上开始不断地渗出汗,随着他的移动滴落在陆曦的身上。
“陆若,要不休息一会儿吧。”陆曦心疼了,伸手抹去他的汗,挣扎着要下来。
“没事。”陆若收紧了手臂,“你安生呆着就好了。”
陆曦抬眼望着他。陆若是十分张扬的俊美,浑身散发着年轻男人的阳刚气息。什么时候,他长成了大人了?陆曦还记得十五岁那年,他收到了哈佛的邀请函,提着行李箱临走前,不舍得抱了抱她。陆曦原本是很高兴可以和他分开的,被她这么一抱,立马又很舍不得了。结果,偷偷乐了好几天的陆曦在机场上哭得一塌糊涂,拉着陆若直说不舍得。陆淇奥用她最喜欢的东西来诱惑都止不住她的眼泪。
陆若突然低了头,微微眯着眼睛瞧着她,“姐,我好看么?”
陆曦语塞,他还是这么自恋。扬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指细细抚过他坚毅的面部轮廓,笑道:“好看,小若若最好看了。乖啊!”
……
开了门,陆若抱着她踉踉跄跄地跌进了沙发里。“嗯,好重啊。”陆曦被他整个压在身下,不满地抱怨了一声。
陆若重重地喘着气,她还敢抱怨,他都要累死了。她柔软的身体就这么贴着他,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
陆曦一直感觉身上黏黏的不舒服,推了推他硬实的身体,“起来啦,我去洗个澡,等会儿给你做的吃的。你还没吃饭吧?”
陆若哼了一声,翻身到一边放开了她,还算她有良心。今天在公司里忙了一天,确实饿了。“多做点,我要饿死了。”
看着陆曦走进浴室,陆若坏心地冲着她高声叫道:“姐,以后你就准备一条备用内裤得了。要不,我会很麻烦的。”看到那个女人的后颈都红了,陆若恶劣地笑了。笑着笑着,嘴角便僵住了。她真的爱上别人了,怎么办?他陆若想要的,一定不会放手的。那个欧阳……
“陆若,给我拿过来我的睡裙。”
“知道了。”陆若应着,走到她屋里,打开衣柜,眼角跳了跳。每一件衣服都有花,还真是她的风格。陆曦从小喜欢穿白裙子,喜欢大大裙摆处印着繁复花样的吊带长裙。那时的陆若,就想将世上最漂亮的图案全给她。
浴室的门没有关,陆若拿了衣服径自开了门走进去。
“啊,你进来干什么,出去!”陆曦将自己埋在厚厚的泡沫里,指责陆若的行径。
陆若的手指勾着她睡裙的细肩带,晃了晃,“你不是要衣服吗?不要遮了,又不是没看过。”
陆曦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抓她的睡裙,挥手赶他,“那是小时候,我可不像你那么开放。走开,我要出来了。”
雪白的手臂沾了一层晶莹的水,在弥漫着淡淡雾气的空气里泛着柔美的光,陆若看得呼吸一滞,好想咬一口。
吃过饭,陆若腻在陆曦的床上不肯动地方。
陆曦拿了抱枕砸他,“走,去客房里睡!”陆若伸展开手脚在床上摆出一个形象的“大”字,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的运动员,薄唇里吐出两个字,“不去。”
“这是我的床!”陆曦义愤填膺地站在床边,情绪激昂。
“我是你亲弟弟,又不是外头的客人,凭什么要我睡那里。我要告诉妈妈你虐待我!”陆若摆出一副被欺凌的弱小模样,指控陆曦的罪行,“对于离家八年渴望家庭温暖的男人,你就这么对我?”他眉眼弯了弯,“要不,你去睡客房,你是姐姐,应该要让着我。”
“凭什么!我不!”陆曦气恼地瞪着他。
陆若向一边靠了靠,为她腾出一小块地方,指了指,“那就勉强请你睡这里吧。”知道她最是认床。陆曦的小毛病多的数不胜数,到现在也没有改掉多少。
陆曦气鼓鼓地爬上床,将被子都扯到自己这边。“陆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掐死你!”想起那天清晨被他吃了豆腐,陆曦心里就别扭。明明他的行为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却让她觉得不太一样,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在这几年里变了质。
“嗯?”陆若挑了挑眉,“你指的什么?”
陆曦张了张嘴巴,终是没有说话。手机震动起来,是欧阳澈的短信。陆曦趴在床上笑着回复,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按着键。
“这么高兴?”陆若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懂什么?”陆曦鄙视他,“爱情的甜蜜,旁人怎么懂?”欧阳澈好关心她,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吃了螃蟹有没有过敏。陆曦心里甜甜的。
突然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吓得陆曦头皮都麻了。回过头发现电视屏幕上一个恐怖的女鬼正yīn森森地笑着。
“啊!”陆曦尖叫一声躲进了被子里,“关掉,关掉!”她不怕小虫子什么的,就怕这种鬼啊,怪的。
陆若看着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小小一团,满意地重新躺回到床上,按着遥控器将音量调的更大些。捡起被她扔在一边的手机,干脆地按了关机键。
“关掉,陆若,你听到没啊!”陆曦的声音开始打颤,太恐怖了,他从哪里弄来的?
陆若镇定地靠着床,“我新买的,日本新上线的。听说又是一大巅峰力作。姐,和我一起看吧。”
“不要!带着你的巅峰滚到客厅里去!”陆曦使劲捂着耳朵,那瘆人的音乐还是钻进了她耳朵里。
陆若看她抖得厉害,冷不防伸手重重拍了她一下。
“啊!”陆曦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猛地直起身子一头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四肢都缠了上去,恨不得缩进他身体里。
“关掉,你想吓死我啊。”陆曦像只乌龟一样埋在他xiōng前。
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某人很正经地说道:“那好吧。”
没了恐怖的声响,四周一片寂静,陆曦反而觉得更害怕了。陆若拔掉她的手臂,坐起身来。
“你,你要干什么?”
“去客房睡啊。”陆若乖巧地笑了,“姐,我刚才给你开玩笑呢。你好好休息。”
“别,别走。”陆曦软弱地抱住他的胳膊,“我害怕,你陪我啊。”此时的她完全忘了就是因为这个人,才搅了她美好的夜晚。
“这,不太好吧。”陆若很为难地摊摊手,“我已经这么大了。”
“嗯嗯!”陆曦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大不大。”
陆曦抱着他,一直往下钻,在他身边移来移去的。
“好了,别怕,有我呢。”陆若安抚着她。“我还是怕。一闭眼睛都是恐怖的画面。”陆曦带了哭腔,“都是你。”这会儿她想起了罪魁祸首,一边掐着他的腰,一边更紧地往他身上贴。
陆若这会儿有点后悔了。她趴得太靠下了,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腹上,他的某个部位再也压抑不住,挺立了起来。
他悄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好想,就这么把她吃掉。
全身刺痒难耐,陆曦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开始翻来覆去地折腾。
“你怎么了?”陆若一直清醒着,看她烦躁地在抓挠着,拍亮了床头柜上的灯。仔细一看,吓了他一跳。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起了一片细小的红疙瘩,被她抓了几下,留了几道很明显的血痕。
陆若忙抓起她的手,“姐,醒醒,怎么回事?”
“嗯,我,难受,不舒服!”陆曦皱着眉头要甩开他的手,因为挣脱不开,就贴到他身上磨蹭了几下。硬实的肌肉与她香软的肌肤相贴,让她舒服了些。可是,更挠心的刺痒在暂时的舒缓过后更汹涌的袭来。
陆若脑中的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忙丢掉她的手。她再这么蹭下去,他就真要把她拆吃入腹了。
“你今晚上吃了多少海鲜?”陆若看她那个样子,知道她又管不住自己贪吃了。
“没,没吃多少。”陆曦抱着被子难受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我的药在抽屉里,去拿啦。”
陆若找到了那管药膏。有些犹豫地站在床前。要帮她吗?不知道她会不会抵触。
陆若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光洁的肩头,勾起细细的肩带,向两边拉下。陆曦的身体就在他眼前徐徐展开,一如他想象的美好。xiōng前、脖颈处一片火红,宛如燃着了一片妖冶的火焰,与她裙摆处的精致繁复的花样辉映,带着别样的魅艳。
睡裙被他整个褪到了膝盖处。她到现在还是这种习惯,除去一条睡裙,里面空无一物。
陆若挤出一点药膏,为她轻轻揉着。清凉的药膏抹上去,陆曦便舒服地叹了口气,歪着头眯着眼睛继续睡。隐约可听见微微的喘息。
揉着揉着,陆若的手便在她身体上流连不去。越来越往下。
她的xiōng上还留着欢啊爱的痕迹,深深浅浅的吻痕。陆若凑上去,在她xiōng侧舔了舔,渐渐地便用了牙齿去咬,含了嫩白的rǔ啊肉。越来越放肆的吻沿着xiōng缘爬了上去。凉薄的唇接触到顶端的嫣红,略一停顿,舌头卷裹着含进了嘴里。
“嗯!”睡梦中的陆曦觉得rǔ啊尖上灼烫难耐,双手向下揪住了陆若的头发,“走开。”
陆若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陆曦的眉微微蹙起,嘴巴不耐地扁着。他轻轻拨开她的手,温柔地压在她身体两侧,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体内的兽在咆哮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与身下的女人融合。陆若颤抖地离开陆曦的身体,坐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剧烈地喘息。
看到睡裤下高高挺起的昂啊扬,喉结滚动吐出一句极低地咒骂,右手覆了上去,狠狠地揉弄了几下。
他不舍得伤害她。到底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觉察出他的感情呢?陆若恨恨地想着。从出生到现在,陆若对一切事情都看得非常清楚,他的智商,他的手腕,他的狠辣,足够让他掌握住自己的人生。只是,对于这个姐姐,总是让他无从下手。
这种感情从他小时候就不太明朗的显现,到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世界里、心里就只能容下一个陆曦了。他知道这种感情是不会被社会认可的。所以,他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将伦理道德什么的踩在脚下,护他心爱的女人一辈子。所以,再不舍,十五岁那年,他还是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她。
陆若疲累的站起身,俯瞰着床上熟睡的女人,眼睛里都是无奈的痛,“你怎么可以,怎么能爱上别的男人呢?”
门外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陆若警惕地旋身到了门边。
欧阳澈在接近门的时候感到了一股yīn冷的杀气,立刻绷紧了身体。
“你怎么来了?”看到是他,陆若握紧的拳头松开了,随即又更紧地握紧了。
欧阳澈收敛了全身的戾气,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这是曦曦给我的。”说着越过他看了看陆曦,朗朗的眉眼里全是关怀,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她今晚上吃了不少螃蟹,我终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陆若挡住他,不让他继续向床边靠近,“她没事了。上了药。你可以走了。”
欧阳澈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和他一样高的男人。他对他的排斥,不是一般的大啊。原本发了短信,象征性的慰问一下,他大可以回去的。可是,开着车绕了一圈,心中实在放不下,竟然又转了回来。
这个女人,就这么突然绽放在他的生命里,硬是把他坚硬的心弄出了裂痕。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惶恐。
“澈?”不知怎么醒过来的陆曦看到欧阳澈,欣喜地叫了一声。从床上爬下来跑到他身边,亲昵地拉起他的胳膊,偎在他怀里撒娇,“你来看我吗?”
欧阳澈将她抱了起来,在她额头亲了亲,“是啊,我想你想的睡不着。”
陆曦笑了正想说什么,看到在一旁僵硬地站着的陆若,“陆若,不要打扰我们!”
“砰!”陆若走了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欧阳澈抱着她,将她重新放回床上。抚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曦曦,你弟弟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没有啊。”陆曦将头靠在他腿上,“陆若从小就是这样的,脾气不是一般的臭。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很困扰呢。”
欧阳澈嘴角噙着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胳膊,细腻的肌肤触碰起来是如此的美妙。让他的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曦曦,”他将她提起来翻身压在了身下,“我要你!”
他沉重的身躯整个覆在她身上,话语刚落,雨点般的吻落了下来。分开她的双腿迫不及待地要冲进去。遇到她,他的自制力就全部瓦解。欧阳澈释放出的欲啊望冲撞着紧闭着的花啊径,一下比一下重。
“别,澈!”陆曦推拒着她,她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做这个。欧阳澈弄得她有点疼,“别这样,陆若还在外面。”
她的拒绝更激起了欧阳澈的渴望,压着她,火热强硬地推挤了进去。那种干涩和绞紧让欧阳澈的心里腾起了怒火,她的身体在拒绝他,为什么?
屋内的喘息和低低的呻啊吟箭一般扎着陆若的心。不管不顾地抬脚将门踹开了。
欧阳澈迅速地扯过被子盖住陆曦赤啊裸的身体。
………
这样的情形令陆曦难堪尴尬到了极致。送走欧阳澈,陆曦板着脸先进了卧室,不等陆若进来就要将门关上。
陆若快她一步闪身进了屋。
“出去!”陆曦又羞又怒。正在和自己爱的男人做着那种事情,他怎么这么不懂事,就这么闯进来!
陆若冷着脸,将她扛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啊!小子,你敢这么对我。”陆曦尖叫着,在床上弹了几下,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陆若给压在了身下。
陆若张开双手双脚将她整个夹了起来,脸埋在她颈窝处,声音里携卷着强烈的风暴,“姐,和他分手。”
陆曦的手脚挪不出来,气愤地用下巴去撞他,“你说什么呀,放开我。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她不耐地扭动着身子,动了几下,便感到一个越来越热的东西戳在自己的小腹上。
正在猫一样撒泼的陆曦突然噤了声,不安地咽了几下唾沫。
他,他是不是……?陆曦后知后觉地想到一种十分荒谬的可能。
陆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欲啊望抵进了她的腿间。微微撑起身子看着她,“陆曦,我喜欢你。”
陆曦将腿分的更开一点,试图避开他灼人的硬热,却又被他的双腿圈住。她干笑了两声,扭过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呵呵,我知道啊,你是我弟弟嘛。不喜欢我喜欢谁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陆若恼怒地低吼道,像头愤怒的野兽。
如果她的身边没有别人,他可以等。可是,他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去深爱另一个男人。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和其他的男人做啊爱,陆曦,你好残忍!
看着陆曦咬着下唇就是不看他,红唇的血液被洁白的牙齿压得流向两边,露出了白透的底色。陆若十分泄气,仿佛硬硬的一拳过去,对方却不予回应。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你知不知道,陆曦,我好辛苦。
陆若突然觉得十分悲凉。唇压下想去吻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陆曦奋力地抽出一只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冲他狠狠挥出了一巴掌。
“啪”,极其的清脆响亮。陆曦的手都震得麻了。陆若的脸红了半边。
“你怎么可以,我是你亲姐姐啊!”陆曦的声音有些发抖,突然感到十分委屈。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陆若让他害怕。
“我知道。”陆若的头垂在她脸侧,声音闷闷的,“可是,我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陆曦,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恐惧像毒药从每一寸肌肤里渗了进来。陆曦的世界里突然天翻地覆。她的亲弟弟竟然说爱她!
“让我来!”陆曦烦躁地将身上的欧阳澈推到一边。
欧阳澈不妨,翻身仰躺到了床上,诧异地看着异常焦躁的陆曦。“曦曦,哦!”欧阳澈呻啊吟一声,身体绷得更紧了,挺立的昂扬瞬间又硬了些。
陆曦主动跨骑到了他身上,将湿润的花啊穴对准他凶悍的欲啊望,闭着眼睛咬着牙坐了下去。被动的承受和这样主动的套-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还未完全吞没的时候陆曦就忍不住这样的涨满,跪在他身体两侧的腿使了劲撑着要往上缩。“想逃?”欧阳澈哑着声音抬起身子,双手扣压住了她的肩膀,往下按去,同时自己挺腰向上送。
“啊!”他一下子全部冲了进去。陆曦向后仰头尖叫了起来。此时的欧阳澈似乎比方才更大、更烫。
“曦曦,你怎么了?”欧阳澈并没有急着动,大手从她肩头滑落,在她光啊裸的脊背上来回抚摸,沿着那条细细的凹陷下移,在她挺翘的粉臀上揉捏了几下。陆曦的身子便更剧烈地颤抖起来,扭着腰绞着他,裹得更紧。
欧阳澈被她的主动弄得既兴奋又不解,扶着她的腰正想开始尽情地抽啊动,陆曦猛地按着他压着他两人一起躺了回去。“别动!”陆曦喘着气死死压着欧阳澈的肩不准他起身,甩了甩头发自己坐了起来。
“嗯,啊!”陆曦放肆地叫了起来,主动在欧阳澈身上起伏。看着自己的昂扬一次次吞没在她幽深紧致的花径里,欧阳澈的眼睛都红了。今晚的陆曦特别强悍,他一想动,就被她死死按着。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委屈。一滴滴的汗从她身上渗出,沿着她美好的身体曲线下滑。
她纤细的手指按在他xiōng膛上,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滑动揉搓,在欧阳澈身上燎起了滔天的欲啊火。陆曦不是十分开放的女子,第一次的时候,当他冲破那层隔膜进去的时候,疼得她脸上煞白都羞得不敢大声叫,呜呜咽咽地咬着他的肩,极力压抑的模样让他一边心疼,一边又更凶狠地掠夺。
他眯着眼睛瞧着她笨拙地上下起伏,实在忍不住就小幅度地挺腰配合着。他一动,陆曦的声音就尖了几分。
她xiōng前的柔软不停在他眼前晃动,挺涨的rǔ啊房刺激着他本就高涨的欲啊望。欧阳澈抬手握住了她的柔软,揉捏着,硬实的rǔ啊尖在他的掌心滑搓。“够了!”欧阳澈发出一声低吼,猛地翻身将在他身上肆虐的女人压在了身下,重新夺回了主导权。
“澈,狠狠要我!”陆曦香汗淋漓,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挺腰迎合着。
欧阳澈顾不上追究她的反常,埋首在她颈窝处奋力冲刺起来。重重地撞啊击着。
陆曦紧紧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
这个人才是她爱的人,他正在占有她。她也在尽着全力承受着。
肉体的拍打声越来越响,快感积累地越来越厚。在短暂的失神中,陆曦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欧阳澈顿了一瞬,接着近乎残暴地更大力地冲撞。直到陆曦承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欢啊爱昏过去,他还是不休不止。
陆若?陆若!她竟然在他的身下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就是你在我这里躲了三天不肯回家的原因吗?这就是你这么热情的原因?!
欧阳澈吻着陆曦汗湿的脸颊,眷恋地留在她体内不肯退出。
……………
凌晨时分,陆曦清醒过来,裹着被单躲进浴室里,放开了热水任它“哗哗”留着,蒙起脸大哭起来。
“姐,你的身体拒绝不了我,看?”黑暗中的陆若像地狱里来的修罗,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还要拿言语来羞辱她。
修长指尖上,挑出了晶亮银丝是她动情的证据。陆曦那晚上被陆若困在了身下,在冰与火的煎熬中挣扎。
他并没有真正的占有她。而是细细的爱啊抚她的全身。用他的手指在她体内翻搅,制造出了从未有过的强烈风暴。陆曦就这样被他一次次推上了高啊潮。
他的唇品过了她的每一寸肌肤。连那么隐秘的幽谷处都没有放过。唇舌的翻搅令她发狂。羞耻,无法剥离出的欲焰,陆曦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陆若疯了一样,在她耳边絮说着对她的爱。她从来不知道,陆若会有那么多话。黑暗中仍然可以看到他隐忍的俊颜,红红的,汗水从他身上落在她身体上,绽成罪恶的花。
他的坚硬紧紧抵着她的入口,厮磨着,就是不肯进去。逼得她泄出一滩又一滩汁液。
她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有反应,而且还是这么强烈?她甚至几乎忍不住,险些开口求他。陆曦恐惧至极,又自责到了极点。
陆若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观察着她在欲啊火里的挣扎。“是不是很痛苦?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忍不住?而且,是如此的强烈?”
“爱我,好不好?”陆若含着她的唇,贪婪地吮吸。舔去她所有的泪水,吮得她眼角都发疼了。
他是那么真实地贴合着她,让她战栗不止。陆若,你怎么可以,你又让我怎么爱你?我是你亲姐姐啊!看到他隐忍的焦灼,陆曦又心疼又痛恨。
天亮后,陆曦选择了逃避。趁着陆若去洗澡,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他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明显的痕迹。那种印记仿佛烙在了灵魂上。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在逼她,逼着她正视他的感情,逼着她爱他。他怎么能这么坏!
浴室门的开了。正缩成一团哭泣的陆曦抬起了头。欧阳澈沉着脸向她走来,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他欺负你了?”
陆曦慌乱地抹了抹眼泪,沙哑地说道:“你,你说什么啊,没有,没有谁欺负我。”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欧阳澈将她抱紧自己怀里。她湿漉漉的将他也沾湿了。他早就该明白的。那个陆若对她,绝不仅仅是单纯的姐弟之情。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曦曦,别瞒着我。是陆若。”
听到他那么肯定地说出来,陆曦一惊,拼命地摇着头。“不是,不是。和他没关系!”
欧阳澈安抚地抱紧了她,“好。不是他。……以后,就在我这里,嗯?”
“澈,过年的时候,陪我一起回去吧。”陆曦偎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好。”
两天后,陆曦接到秦琴的电话,“你弟弟要死了。”
陆曦一惊,硬生生将手里正在把玩的山茶花掐断了。青嫩的汁液从段处渗出,从她玉白的手上蜿蜒爬下。她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消失了。呆愣了一会儿,“你不是在家里吗?少骗我了。”
秦琴还是一贯的清冷语气,“真的。我爸爸听说他回来了,让我打个电话象征性地慰问一下。你知道,我是不想的。是他的秘书接的,说陆总昨晚上晕倒在办公室里。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秦琴顿了一下,加了一句,“真是可怜。”语气里却全无可怜之意。
“他在哪里?”陆曦急急地站了起来。
………
“医生,我弟弟到底怎么样了?”陆曦围着陆若的主治医生乱转,焦急地打听着。“不是已经治疗了吗?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曦曦,你冷静一点。”欧阳澈搂住她,安抚地拍拍她的肩。
“都是我。”陆曦大滴大滴地往外掉眼泪,瞧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陆若,心里越发绞疼的厉害。“是我没照顾好他。我太残忍了。”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弟弟啊。陆若小时候经常胃痛,所以家里的好东西都是她欢快地吃着,他在一边看。她真是太差劲了。他那么小就离开了家,自己还总想着不让他回来。回来后自己忙着约会,都没有好好地问一问他在美国的情况。即便她这么不负责任,他还是那么喜欢她。
陆曦突然意识到,陆若是一个多么骄傲又沉默寡言的人。每次对她却是那么温柔,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而她呢,就因为他这一次的任性和粗暴就这么丢下他不管,真是不配做一个姐姐!他离开家的时候还那么小,在国外就算有最好的条件,心里还是寂寞的吧。说不定,他会对自己有这种超乎亲情的感情就是因为缺少温暖。不如,和他一起回家,让妈妈好好照顾他好了。
“好了。”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病人连续一周不休不眠地工作,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昨晚上打了针,估计要睡上两天了。”
“医生,我弟弟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吧?”陆曦咬着唇紧张地看着医生。
“嗯,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胃吧。”医生说完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曦曦,放心吧,医生都说没事了。”欧阳澈将陆曦打横抱了起来,亲亲她的额头,“我们出去,你也休息会儿吧。”
“澈,放我下来。”陆曦挣扎着下了地,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水,“你先去上班吧,我在这里陪着他。”
“曦曦。”欧阳澈皱起了眉头,“你不要糊涂。”
“你什么意思?他是我亲弟弟!”陆曦发怒了,后退了两步,转身坐到了陆若病床前。
欧阳澈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消瘦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这个女人,又哭了吧。欧阳澈忍住要上前安慰她的冲啊动。或许,他和她该分开一阵子,这个女人,已经让他有了太多以往没有的顾忌和犹豫。
他静静站了会儿,陆曦倔强地不回头去看他。她心里知道刚才是自己太急躁了。可是,他不该怀疑她啊,陆若不懂事,她不会也跟着胡来的。
听到门关上的响声,陆曦起身跑到了门边,一声“澈”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欧阳澈高大的身影逐渐隐入夜幕中,黑暗在他身后拖出了长长的影尾。
陆曦哭得更厉害了。认识他一年了,还从来没和他吵过架。平日里她使些小性子,欧阳澈总是陪着她一起矫情。像这样不声不响地丢下她,还是第一次。
“姐。”陆若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身宽大的睡衣越发衬得他消瘦修长。
那晚过后,陆曦还是第一次和他照面,尴尬地笑了笑:“醒了?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陆若安静地看着她,陆曦更加地慌乱,“嗯,医生说你的胃要养一养。”
“姐。”陆若抓住了她的手。
陆曦像被电到一样,猛地抽啊搐了一下。
陆若放开了她,低头很认真地说道:“姐,对不起。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我想你。”
陆曦看着眼神清澈的陆若,脸上带着惴惴不安的表情,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拍拍他的胳膊,“好了,我知道了。好好养病。等你好了,跟我一起回家吧。这么久没回去,爸妈都想你了。”
“陆若,这一套怎么样?”
商场里,陆曦兴奋地扯着陆若的胳膊,将他拉到一套火红色的运动服面前。“怎么样?”
陆若手里提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个袋子。他好了之后,陆曦往家里打了电话,要带着他回家。这两天带着他四处张罗要带的东西。他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所谓“特产”,这些东西,哪里没有卖的?
不等他回话,陆曦已经在售货员小姐笑眯眯的表情里捧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陆若趁着这个时间拉过一辆小推车将东西放在了里面,坐下吐出一口气。陪女人逛街,还真是麻烦。
片刻后,更衣室的门打开了。陆曦蹦跳着出来,绕着镜子转了一圈。左看右看,还踮起脚尖瞧。又把拉链往上拉了拉。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陆若,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头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陆若,好不好看?”
陆若眯起了眼睛,这个动作和他爸爸几乎是一模一样,摸了摸下巴。紧身的运动服,贴合出完美的身体线条。大红的颜色特别衬她白皙的肌肤。整个人显得特别干净。看着她那双已经没有半点戒备的清澈眼眸,陆若的心柔软地颤了一下。这个女人,真是傻得可爱。
“好看。”陆若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性感的沙哑,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姐,我以为你会选那件。”他伸手指了指一旁新上市的裙子,裙摆处梦幻的印花应该更合她的心意才对。
陆曦的眼睛在落到那件裙子上时模糊了一下。当时欧阳澈陪她来逛商场,答应要给她做一条最好看的裙子的。欧阳澈在美国长大,学的是设计。来到这里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公司。知道她喜欢裙子,他特意开发了一个新的品牌。陆曦一直很好奇,像欧阳澈那种看起来中规中矩的男人,是怎么想出那么多新奇的点子的。
欧阳澈在她23岁生日时送给了她一条裙子。裙摆处印着一朵又一朵的罂粟花。穿上去,最表层的黑纱覆下来,那些花就好像穿过重重黑暗绽放在她身上。艳丽无比,透着危险的诱惑。而且是纯黑色的底料。虽然很美,可是陆曦总觉得他的设计里带着尖锐的棱角,刺得她有些痛痛的不舒服。不过是他送的,陆曦心里的感动将什么都湮没了,腻在他怀里一直笑。
“怎么了?”陆若见她脸上有些黯然,关心地走过来。
“没事。”陆曦将他往更衣室方向推,“你也去试一试嘛。我们姐弟俩穿一样的吧,妈妈看到会很高兴的。那套黑色的应该不错吧。”
陆若听话地去唤衣服。
陆曦掏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快捷键。
“曦曦?”
听到他的声音,陆曦几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哽咽地叫了一声:“澈。我……对不起。”
那边,欧阳澈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她这一声“对不起”彻底坍塌。语气便柔了许多:“曦曦,我想你了。”
“嗯。”陆曦咬着唇,不让自己没用地哭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年后吧。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回过家了。”陆曦尽量声音平稳地说道。
欧阳澈略一沉吟,“那,到时候,记得去机场接我。”
陆曦脸上一热,“嗯,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电话那边没有说话,只是传来轻轻一声“啵”。顿时,陆曦面上明朗起来。羞涩地笑了笑,挂了电话。
大洋彼岸的美国,欧阳澈挂了电话,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还是凌晨。点燃一支烟,静静抽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自己服软。来的还真快呢。
“Aaron?”身旁的女子动了动,薄薄的棉被从身上滑落,露出满是痕迹的胴体,涂着鲜红指甲的手轻挑地摸上了他赤啊裸的xiōng膛,白嫩的大腿也缠到了他精健的长腿上。
欧阳澈冷冷地拨开她的手,长腿挪开挣脱她的缠绕,“你可以走了。”
…………
“姐,怎么样?”陆若已经换好了衣服,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支着镜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曦。
陆曦一惊,跳起来围着陆若转着圈,欣喜地说道:“帅啊。”陆若得意地挑了挑眉。
陆曦心中有些感慨。陆若的青少年时期都没有在家里。她的印象中,陆若还是那个不喜欢穿学校制服即使被迫穿了也从来不打领结的初中生。这次回来,陆若竟然是西装革履,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看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样?”陆曦踮起脚尖,凑过去帮陆若将上衣拉链拉高了些。
陆若的双手无害地垂在她腰肢两侧。她头顶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下巴,痒痒的,渐渐撩起了情啊欲的火花。
“好了,姐。”陆若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拉那么紧做什么,热死了。”
陆曦打量了他一下,举起手比了比,“陆若,你长得可真高啊。”
陆若满头黑线,这个女人,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吗?
………
终于挤上火车后,陆曦接过陆若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汗,埋怨道:“为什么不买飞机票?”
陆若无辜地耸耸肩膀,“姐,我在美国每年都坐飞机,现在想感受一下在地面上行驶的感觉嘛。”
“可以开车回去啊。”陆曦说得理直气壮。临近中秋,回家的人特别多,陆曦出了一身汗,又想耍小脾气。
“可是,我不认识路啊。”
陆曦认命了。她的车技自己都不敢恭维,而且,她也不敢奢望自己这个路痴会记得路。
陆若买的是软卧车厢,两人是上下铺。里面很舒适。陆曦趴在上面歇了会儿就不再抱怨了。
“姐,你确定要在上面?”陆若曲起手指扣了扣头上的床板。
“嗯。”陆曦一本正经地垂头看他,“我要照顾你。你才刚好一点,睡下面你会舒服一点。”
陆若微微一笑,“好啊。”
陆曦突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缩回了头。陆若和爸爸都是不爱笑的人呢,她看着晃动的天花板想着,但是一笑起来就特别好看。爸爸平日里都很严肃,一看到妈妈面前简直都可以用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软卧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是一对甜蜜的情侣,进门后男的便拥着女的坐在下铺上扯上了帘子。不时可以听到亲吻声,夹杂着女人难耐的小声低吟。
陆曦原本坐在陆若床上和他凑在一起玩游戏。听着隔壁的声响越来越大,甚至连床都晃了起来。陆曦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陆若原本紧凑着她,这会儿便刻意挪远了点。
陆若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沸腾了起来。望着对面晃动的帘子时脸上便带了愠色。正要发作,手腕却被陆曦抓住了。
“嘘,别打扰他们。”陆曦用口型告诉他这样的信息,一根纤细的手指挡在她唇间,看得他口干舌燥。
“走。”陆若反手抓住了她,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带着她出了门。
陆若跑去用凉水冲了冲头。陆曦打开一点窗子,呼啸的风将她的头发整个吹散开来,发丝飞扬,泛着晕红的脸,看在刚清醒的陆若眼里,又是一副摄魂动魄的画面。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陆曦看他头上湿漉漉的,不满地撅起了嘴。
陆若故意向只落水的狗一样使劲甩了甩头,水珠溅了她一头一脸。
“啊!陆若,你坏死了!”陆曦双手捂着脸躲避。陆若便愈加放肆,将头凑过去摇着逗她,将她逼到了角落里。
他的气息一下子那么近那么热的传来。陆曦才惊觉自己被他整个困在了角落里。沾了水的头发显得特别柔软,搭在他眉间。陆曦鬼使神差般伸手抚过他不知何时蹙起的眉头,将他的头发向一旁拨了拨。
陆若定定地看着她,慢慢俯下了头。他那双继承了爸爸妈妈的薄唇一寸寸向她拉近。陆曦突然感到以他为中心形成了巨大强劲的漩涡,将她向里面拖去。身体骤然绷紧,怕,更多的是带着罪恶感的期待。
“这是什么?”陆若的唇距她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眼光瞟着她的耳后。
“什么?”陆曦摸摸耳朵,触到了掉落下来的发卡,大窘。越过他宽阔的肩膀可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凌乱。
陆若的手指插啊入她发间,抽出了那根滑落后隐在头发里只露出一角的发带,在指上饶了几圈,嘴角噙着笑放开了她。伸了个懒腰,“回去吧,估计他们也忙完了。”说完大步往回走,没再回头。
陆曦对着镜子,深深喘了几口气。拧开水龙头掬了把凉水往脸上拍了拍,该死的,她刚才在想些什么东西?!她竟然期待着,那双唇可以落下来。陆曦受惊地咬住了手指。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
………
夜幕降临。火车行驶的轰隆声刺激着陆曦敏感的听觉,她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床位又开始“运动”了。
陆曦抱着头呻啊吟一声,扯过被子盖住了头。那两个人就不能消停会儿?回来时那个女的还不好意思地冲她笑,这会儿竟然恬不知耻地爬上来主动找她男人去了。不过九个小时的车程,有这么难熬吗?
陆曦闷在被子里愤愤地暗骂着。侧过身努力去忽视越来越大的响动。暧昧地响声热烘烘地烤着她的背,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的汗,呼吸困难。
陆曦的手机震动了下,打开来是陆若的短信:下来。
她将头探了出去,陆若已经坐了起来,向她伸出一只手。陆曦犹豫了一下,将已经满是冷汗的手递给了她。
很长一段时间过后,陆曦还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进他同样汗湿的掌心里,是不是一切又会不一样?
陆若替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到了对面的床位上,隔着帘子轻声说了句什么,对面便像被按了消音器一样,立刻没了声响。耳边只有火车的响声,还有自己越来越大声的心跳。
陆曦睁眼看着壁板,脑袋里睡意全无。转过身去看了眼僵坐着的陆若,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我回去了。”
陆若低头看着她,嘴巴抿了抿,微弱的光线似乎都被他的眸子吸了进去,此刻亮闪闪的,泛着惊人的光泽。突然扬手将帘子拉了起来,下一秒,陆曦便被他整个抱在了怀里。
“你……”陆曦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陆若的吻便压了过来。
他想了很久了。陆若颤抖着压在她身上,贪婪地品尝她甜美的红唇。陆曦的唇饱满红润,肉嘟嘟的,不像他,薄薄的,透着凉冷。咬起来,很有质感,唇上花香型的啫喱被他舔了个干净,又不依不饶地吸着她甜美的唾液。
“唔!”陆曦的舌头被他的缠着不肯放松,疼得她眼泪流出来。双手握成拳挡在他与她xiōng间,被他的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他这是干什么?陆曦惊慌地抗拒着他。他不是道歉了吗?他不是说以后只把她当成姐姐吗?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些天,他的乖顺,他礼貌的疏离,全是装出来的?
陆曦无力地蹬着双腿想要将他踢下来。不可以啊,这是在回家的路上啊。要是真的无可挽回,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家?
陆若突然放松了对她的压制,在她来不及喘口气的情况下,将她翻了过来,将她变成了趴着的姿势。
“刺啦”刺耳的撕裂声。陆曦身上的棉裙子被拦腰撕烂了。她想叫,却只能发出模糊地呜咽声。陆若捂住了她的嘴巴,任她死命地咬,也不肯松开。
另一只手在她的臀上缓慢的抚摸。接着伸入了双腿间,隔着连裤袜揉弄着。陆曦羞愤地感到了身下的湿意。她听到陆若像是松了口气般喘了一声。接着,冰凉的手指触到了她的后腰,略一使劲,便将她的连裤袜扒了下来,一直勾到了脚踝处。
陆若将弹力十足的连裤袜缠绕在了她的脚腕上,陆曦便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他为所欲为。
“我要你。”一个字一个字跳在空气里。那种平静,让陆曦感到他的认真。
陆若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勾起了她的腰,将自己硬挺的欲啊望抵了上去。
“唔,嗯!”陆曦细细的呻啊吟还是溢了出来。隔壁的两人不知去了哪里,此刻偌大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了。
陆曦摇头挣扎,陆若压住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别再说拒绝我的话。”
他的坚硬强悍地推挤了进来。他似乎是故意地放缓了动作,让她感受被侵占的每一步动作。
这样的姿势,双腿不能敞得很开,再加上她精神上的抗拒,让她的甬道前所未有的紧啊窒。陆若的额上渗出了大滴的汗,打在她上身仍穿着的羊毛开衫上,很快被吸附进去。
他只进去了三分之一。陆曦哭泣着承受着被强占的痛苦。硬,烫,就这么戳进她身体深处。这样,算是和他做了吧。陆曦感到绝望,身子一软便放弃了抵抗。
感到了身下人的柔软,陆若顿了顿,稍稍抽出一些,挺腰猛地贯穿了进去。
陆曦闭紧了双眼,牙齿深深陷进了他的手心里,咬得满嘴都是血腥味。他整个没了进去。毫无缝隙地和她的身体契合在了一起。
这样不顾她的反抗占有了她。
陆若盯着在身下哭泣发抖的人儿,她的甬道随着她每一次的颤抖更紧地收缩,将他层层包裹住。导致的快感甚至压过了他的内疚和不舍,直想什么都不顾,先尽情地冲刺满足他许久以来的焦灼。
陆若松开了钳住她的手。陆曦摊在床上,静静地流泪,也不去回头看他。任他脱掉她的上衣。
看到她白皙的上身在他面前裸啊露,陆若控制不住,按着她的腰狠狠撞了几下,趴在她细嫩的脊背上重重地啃。一手伸到她xiōng前,握住了她的柔软,配合着冲刺的速率揉捏着。
陆曦咬着身下的床单,手指抓得枕头都变了形。陆若就在她身体里放肆地占有着她。那种罪恶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可以?她脑海中浮现的是欧阳澈泛着苦涩的嘴角,“曦曦。”
是她错了,竟然天真的以为陆若的对她的感情说散就散。
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都变得没了意义。只有他强悍地进出抽拉带出的冲击。
不知过了多久,陆若的气息才终于紊乱,杂乱无章地冲啊撞了几下后,在陆曦的坚决反抗中恋恋不舍地抽出,将自己的精华喷在了她的背上。
“陆曦。”陆若拿过毛巾为她擦拭着,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陆曦将脸埋进枕头里,压抑地哭着。他的手指在她肩上轻轻揉捏,又滑到腰间,帮她舒缓激烈过后的不适。只是,身体上的痛可以缓解,心里的呢?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面对家里人,怎么面对欧阳澈?
清理地差不多后,陆若将她翻了过来,撑着身体在她上方,低了头去亲她。陆曦僵硬地承受着。整个人像是丢失了灵魂的躯壳。
“别恨我。”陆若埋在她颈窝处,祈求道,“爱我,好不好?”
陆曦闭着眼睛任他碎碎的吻落在自己身上。
陆若看她绝望痛苦的模样,挫败地在她唇上点了点,从她身上挪开,坐到了床尾,摸出一根烟,凶狠地抽起来。
一手撑着床面,碰到了陆曦暴露在空气中的光裸的小腿。陆曦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缩了回去。陆若握紧了拳,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既想把自己打一顿,又想将她拉到怀里好好地爱一番。
刺鼻的烟草味在封闭的车厢里弥漫,陆曦忍不住咳嗽起来。陆若忙把烟掐了,凑过去问道:“姐,没事吧?”
他温热的手掌扶着她裸啊露的肩头,触手所及,一片丝滑。陆若轻咳一声,收回了手。仰头深吸了几口气。他已经放纵了一次,不能再强迫她了。
陆曦拉过被子蒙住了头,哽咽地哭道:“不要叫我姐。我不是你姐姐!爸爸和妈妈不会原谅你的!我更不会原谅你。滚出去,别碰我!”这算什么事?她竟然被自己的亲弟弟强 -暴了!
陆若听到她闷闷地骂他,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她肯哭,肯说话了。说明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陆曦猛地坐起来,一手抓着被子捂住xiōng口,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准备好好教训陆若。可是,看到他毫不躲避地迎着她,陆若的手指弯了弯,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看着陆若平静又坚毅的表情,陆曦的气势一下子弱了,委屈地咬着唇含泪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陆若重新躺回床上,从后面抱住了她。陆曦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冷冷说道:“你还想再强-暴我一次吗,弟弟?”
“我不想这样的。”陆若的脸贴着她的秀发,低声说道,“我以为自己可以,等到你心甘情愿地要我。是我疏忽了,离开的太久。”
陆曦愤怒地扭过身子,掐着他的胳膊谴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就算你一直在家里,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是双生的姐弟,这样是不行的!”她越说越气,想起他是那么粗暴地强占了她,下手便愈发狠,拧着他胳膊上的肉不松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感受到指尖的一片温热,陆曦忙缩回了手,接着幽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他胳膊上被她掐的鲜血直流。虽然心里生气、难过,陆曦还是心疼的,爬起来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拽过他粗鲁地贴了上去。
陆若一言不发地任她折腾,望着她的眼睛里像盛了一汪水。
她还没有穿衣服。陆若的眼光落到她xiōng前,幽黯了几分。
觉察到他的变化,陆曦不安地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顺了几口气,尽量平静地开口:“陆若,我……”
“不行!”不等她开口,陆若便冷冷地截断了她的话头,“我不是冲动。更不会放手。你是我陆若爱的女人,以后就要和我一起生活,和我结婚。”
陆曦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颤抖着说道:“你真是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陆若按着她的肩,认真地说道,“你是我嫡亲的姐姐。这样的感情是不会被人认可的。可是,我爱你,和其他人无关,为什么要去在乎那么多?”
“我不爱你!”陆曦几乎是吼了出来,“我有男朋友了。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不顾我的感受,这样,欺负我!”
陆若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的话像针一下扎了他的心,随即舒展开来:“你会的。”
“你……!”陆曦不知该说什么,偏过头去不看他。
“姐。”陆若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慢慢地抚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了。爸爸答应我了,只要我足够强大,他不会阻止我。求你,抛开那些伦理的束缚,将我当成一个男人来看,试着接受我,好不好?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你还会不会这么排斥我?”
把他当成一个男人?陆曦的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霸道,强势,却又那么温暖。她的脑筋有些不太清楚了。陆若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弟弟,那……陆曦晃了晃脑袋,没有如果,哪里有如果?!等一下!她猛地推开了陆若,“你,你说什么,爸爸答应你,答应你什么了?”
陆若微微一笑,“爸爸知道。他发现了。甚至在我还不太确定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你以为我没有经受过道德的折磨吗?我也痛苦,迷茫过。然后,我去找了爸爸,告诉他我没办法了,我想要你,着了魔一样爱上了你。”
“你怎么敢!”陆曦震惊地看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这么早熟!难怪他离家那么多年从不回来,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了,陆若哪里是被破格录取,他是被爸爸赶出了家门。陆曦恨恨地想着。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陆若凑过来要吻她,陆曦红着脸躲开了。他也没勉强,只是将头靠在她肩上,“爸爸没有惩罚我。只是告诉我,身为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不被认可的东西时,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这样,所有的阻碍都不再是问题。所以,我再不舍,还是决定离开。现在,你不要考虑其他的,只要爱我就好了。”
陆曦呆呆地看着他,“你骗人。爸爸怎么会允许这种事?”
陆若没有说话,更紧地抱住了她。陆曦,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你知不知道,私底下,妈妈称呼爸爸什么?她叫他“哥”。这代表什么,你明白吗?
爸爸怎么会认可这种事情呢?陆若苦笑着。若是有他的许可,我用得着这么辛苦去外国打拼吗?
八年前,极度痛苦的陆若将心事告诉陆淇奥后,他永远记得自己父亲眼眸里震惊的神色。陆淇奥在陆若的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他自小崇拜着、仰望着。头一次,他看到父亲失了往日的冷静。看着父亲越皱越紧的眉,陆若以为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顿打。谁知,父亲只是叹了口气,将跪在地上的他拉了起来。告诉了他那样一番话。“若若,在你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不要干扰到曦曦的生活。”所以,八年来,他心中再想她,终是忍着,一次也没有回来。他的邮箱里堆满了陆曦给他的邮件,逢年过节还会收到她自己制作的蹩脚的礼物。陆若强忍着一次也没有打开过。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那怕看到她的只言片语,他就会忍不住回来。如今的他,手里握有的不只是A市公司的大权,更拿到了四海百分之七十的股权。换言之,四海如今的当家,不是父亲,也不是他那两位叔叔,而是他陆若。
随着他的权力越来越大,一些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他了。父母的事情终是被他知道了。陆若的震惊可想而知。他一向是个无神论者,头一次疑惑了,这难道就是命运?
回国之前,他给陆淇奥发了邮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陆淇奥的则更简单:嗯。
陆若看到那个字,就知道,自己赢了。不过,世事难料。他陆若也有失算的时候。他爱的人,竟然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爱上了别人。
他无法解释看到欧阳澈时的心情。想发怒,想杀人,更想哭。他怎么忘了,感情是个双向的东西。他爱她,并不代表她也爱他。他还要卯足了劲去追她。
陆若已经习惯了掠夺,对于陆曦,他是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柔了,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意识到他的感情;硬了,又会将她吓走,遭她痛恨。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自信满满地回来。却在最关键的一步被卡住了。陆曦根本从来就没有对他有过超出亲情的感情。还傻乎乎地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欧阳澈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危险。这个女人,和他交往了一年多了,就这么将自己交给了一个连身家背景都不知道的男人。如果他回来的再晚一点,只怕他的陆曦会被欧阳澈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
陆若将正要出门的陆曦拉回来,将运动服的上衣拉链往上拉到最高处,将她脖颈处的痕迹遮住。
陆曦对他的执着和强悍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恨吗,她不舍得;爱吗?她已经有了爱人,不可能给他想要的。只是,经过这件事,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彻底变质了。现在,陆曦最想做的就是和爸爸好好谈一谈。如果让妈妈知道,肯定会伤心的。
婚后的楚泱玥完全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尽情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她的两个孩子并不知道他们的妈妈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般软弱。
“你来做什么?”看到等在出站口的秦琴,陆若沉了脸,不客气地说道。
秦琴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眼光从陆若那张越发俊美的脸上轻轻擦过,落到勉强打起精神的陆曦身上,纤细的手臂一伸便将她勾进了自己怀里,“老婆,怎么了?是哪个狼心狗肺的欺负你了?
“说谁呢?”陆若冷冰冰地质问这个放肆的女人。即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秦琴,他们二叔秦朗的宝贝女儿。秦朗性子急躁,她妈妈苏小文弱弱的小女人一个,犯起症来比他们的妈妈还要腻歪人。可是秦琴和她爸妈一点儿也不像。生的一张冰山美人脸,那张面瘫的脸皮下是一只很有恶趣味的邪恶灵魂。秦琴小他们二人几个月,和陆若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两人就是互相看着不顺眼。秦琴什么都和陆若抢。令陆若头大的是,大人们总把他们两个往一块儿凑。
在他们三人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秦琴干了一件让陆若怎么也无法原谅的事情。因为秦琴生的美艳无比,再加上通身的派头,小小年纪身边就总是围了一大群男孩子绕了绕去。为了让这些苍蝇放弃对她这块甜美蛋糕的觊觎,秦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时候还傻乎乎知道吃玩的陆曦抱紧自己怀里,在她嘴巴上印了个缠绵悱恻的吻。从那以后,男孩们看到她都绕道走。拿着陆曦当挡箭牌,秦琴悠悠哉哉地过她的小日子。
陆若心里那个恨呐!很没有男生气质地扑过去打她。秦琴平日里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这样当众被人欺负,哭得昏天黑地,在他脖子上狠狠挠了一道子。以这道不可愈合的疤痕为起点,他们两人的表面友好也维持不下去了,每次见了面都是大眼瞪小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偏过头去哼一声错身而过。
秦琴忽略掉面色不善的陆若,亲昵地揽着陆曦的肩膀带着她往车里走。“你妈妈在家里做饭,就差我来接人了。你爷爷这几天身体不适住院了,大伯正在那里伺候着。老婆,不要介意。”
陆若黑着脸坐在车后的位置上,看着秦琴不安分地在陆曦身上捏来捏去。秦琴的指甲留的很长,骚包的涂得紫艳艳的,点在陆曦身上大红的运动服上,极具冲击力。
“爸爸呢?”陆曦终于开口。秦琴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你爷爷前天听说你要回来,一激动吃坏了肚子,如今医院里躺着呢。今天闹着要出院,大伯去接他了。”
“嗯。”陆曦闷闷地答了一声,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前方,“开车吧。”
秦琴扯过安全带,顿了下又撂下了,斜趴过身子伸手拎了陆曦的衣领往下一拉。脖颈上的痕迹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天呐,小曦曦,你可真是……”接触到后视镜里陆若要杀人的眼光,秦琴识趣地闭了嘴巴。这个小子,能耐了啊!
“妈妈!”跳下车,看到和梅阿姨等在门口的楚泱玥,陆曦叫了一声扑进她怀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看到秦琴往自己家里走,陆若不满地质问。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都住在这里。”秦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提醒你一句,我可是住在曦曦的房里哟!”
不一会儿,陆淇奥和陆邛也回来了。陆邛如今年纪大了,脾气越发地像小孩子。看到陆若和陆曦姐弟,高兴地合不拢嘴。陆邛特别喜欢陆曦,从她的身上,总可以看到自己姐姐的身影,那种纯透善良的感觉,他以为不会再找到的。当时楚泱玥生下他们,陆淇奥征得楚泱玥同意后,将陆邛从法国接了回来。让他这个做长辈的给两个小孩子起名字,陆邛激动地泪流满面。
“爸。”陆若看到陆淇奥,恭敬地叫道。八年的打磨,他早已不是那个稚嫩青涩的少年了。望着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陆若,陆淇奥叹了口气,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
楚泱玥做了一桌子菜,看到几年不见的儿子,心中欢喜异常,不停地给他夹菜。“好了,妈,”看着碗里堆得尖尖的米饭,陆若无奈地笑笑,“我吃不了那么多啦。姐,你多吃点。”陆若夹了块鸭肉放到陆曦没动几口的碗里。
“谢谢。”陆曦低着头不去看他,闷闷地吃着饭。
“你这孩子。”楚泱玥爱怜地将陆曦的头发往她耳后掖了掖,“怎么和弟弟这么生疏呢?”
陆曦颤了一下,侧过头避开楚泱玥的手,“没事。我,有点不舒服。”
“曦曦,哪里不舒服,快来,让爷爷好好看看。”陆邛一听陆曦身子不爽,慌忙放下了筷子,担心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陆曦勉强笑了笑,又扒了几口饭。抬头碰到陆若看过来的眼睛,皱了眉避开了。
楚泱玥嚼着饭,注意到他们姐弟两人不同寻常的氛围,曦曦的眼神,那种挣扎和慌乱,看在眼里怎么那么熟悉?她将询问的目光移到陆淇奥身上,陆淇奥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乖啊。”楚泱玥有些脸红,在桌下悄悄踢了他一脚,都这么大了,还把她当小孩子哄。
陆若看着数十年如一日恩爱无比的父母,心中羡慕无比,瞧着神色黯然的陆曦,只觉嘴里发苦。如果她不爱他,那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晚饭过后,秦琴被风风火火赶来的秦朗强行带走了。看着秦琴不情不愿的眼神,陆若yīn险地笑了。和他抢,她还不够那个格。
秦朗拿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家里老婆又每天哭哭啼啼的,再加上自己岳父的冷嘲热讽,他心里憋着口气都要炸了。秦琴不听话,又冷言冷语地讥讽自己的父亲。
“混蛋!”拽着秦琴走到门口的秦朗不知又怎么被他宝贝女儿刺激了,怒吼一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二叔!”陆曦看到秦琴被打,忙拦住了他,“二叔你不要打秦琴啊。爸,妈!”
“大哥,我……”秦朗看着眼泪汪汪的女儿,自己也心疼,无措地看着陆淇奥。
“算了。你们走吧。”陆淇奥挥挥手,示意秦朗带着女儿离开。
“我没事。”秦琴拍拍陆曦的胳膊,拭掉眼中的泪,倔强地看了秦朗一眼,先一步出了门。
晚上关了门,陆曦趴在床上给秦琴打电话。秦琴明显哭过了,鼻音很重,“我没事。放心吧。改天再聊。”
“你在哪里?”电话那边没有音,只有“嘟嘟”的忙音,陆曦不甘心地又“喂喂”了两声才挂了。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望着许久没有住过的房间,还是在家里舒服。
陆曦的房间这几年都没什么变化,一切依照她的喜好来的。
到底是什么事?秦琴那么一个坚强的人,怎么也哭了。陆曦双腿双脚夹着自己大大长长的毛毛虫枕头,苦思冥想。
“咔哒”是门被打开的声音。陆曦惊得坐起了身子,看了看自己卧室的门,关的好好的。下一秒,就被人扯进了怀里。
他刚洗了澡,带着股沐浴后的清新味道。湿湿的头发往下滴水。凉凉的水珠滑进她的脖子里,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别,放手啊!”陆曦挣扎着要离开陆若的怀抱,反被他扣得更紧。
她怎么忘了,两人的房间是相连的,中间那扇门可以打开,从他的房间直接到她这边来。两人分床后胆小的陆曦还时不时爬到陆若的床上去。
“还生我的气?”陆若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闭着眼睛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身体,真想这么抱着她,一辈子不放手。
生气?他怎么可以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词语?陆曦心里难过,却无法言说。秦琴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启齿?
陆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心中一动,吻便落了下来,吮着她颈上的嫩肉,放在她腰间的手向上覆住了她xiōng前的柔软,指尖揉着浑圆的顶端。
“求你,陆若,别这样。”陆曦无力挣脱,只好求他。这样强势的陆若,让她害怕。
陆若掰过她的头,要吻她的唇,看到她含着眼泪隐着痛楚的目光,顿了顿,终是放开。
陆曦将自己睡裙的带子向上拉了拉,退到床里面,“陆若,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行吗?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感情。而且,”陆曦咬了咬唇,决定还是要和他说清楚,“澈在年关的时候会来我们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的。”
陆若身上慵懒的气息被冷冽所替代,“欧阳澈不是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陆总?”秘书陈怡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小心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陆若语气不善。阁下手中的笔皱着眉头打量着她。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他回来后,陆淇奥正式辞去了四海总裁的职位,陪着自己老婆过着悠哉的日子。陆若接手后原本一切运营正常。可是最近一批货被卡在了美国不上不下的很是麻烦。为了这件事,陆若和手下的一批人没日没夜地忙了将近一个星期了,眼看就要解决了,对方却又临时变卦。敢,并且,能和四海对抗的,这世上还没有几个。对方邀请他亲自去美国一趟。摸不透对方的来历,让陆若感到前所未有的焦灼。
接触到陆若冰冷的目光,陈怡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姐来了。”
陆若面上僵了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颊,沉声道:“让她进来。”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欧阳澈!就因为他说了他的不是,她就打了他一巴掌。如果有可能,陆若真想把那个男人直接给做了。陆若拉过杯子灌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快要冒烟的嗓子。揉了揉扁扁的胃部。真是不舒服。
轻轻一声咳,拉回了陆若的思绪,看到站在门口的陆曦,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姐。”两个人闹别扭已经快半个月了。陆若不能原谅她为了别的男人动手打他,陆曦更是对陆若不伦的感情和对她所爱男人的侮辱感到恼火。陆若以工作忙为由搬到了总部的公司楼里,强迫自己疯狂地工作,不要去想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妈妈让我给你送点吃的。”陆曦语气平平地说道。看着神色憔悴的陆若,心中有些不忍,柔和了一些,“你记得休息。”
看到她,陆若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这几日忙得太厉害,他都不记得上回吃饭是什么时辰了。推开椅子走到沙发上,将自己扔进去,闭着眼睛不动了。
“你没事吧?”陆曦看他实在累,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按着胃部,担心地凑过去,替他揉了揉,“胃还疼?”
陆若发出一声含混的鼻音,粗鲁地拨开她的手,扭过身子面朝着沙发里面。原本不觉得什么,被她这么一问,感到胃里绞着疼,头也开始痛的厉害。脑子被抽干了似的紧绷绷的。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陆曦看他头上直冒冷汗,拉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拽起来。
他有几天没见过她了?这会儿她温软的小手不时在他身上碰一碰,揉一揉的,熟悉的关心话语,让陆若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扬起一只手臂勾住了她的腰,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她掼到了沙发上,几番纠缠,她便被他夹在了他和沙发背之间,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别动,让我歇会儿。”陆若在她抗议之前开了口,声音里的疲惫让陆曦不忍再推拒,绷直了身子双手握拳撑在他和她之间。
陆若不耐地捉住她的双手挪出来,头靠到她肩上,拱了几下,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等到陆若餍足地睁开眼睛,外头已经黑了下来。陆曦红着眼睛瞪他。“我又没做什么?”陆若咕哝了一句,放开她坐起身来。
陆曦呻 吟了一声,带着哭腔说道:“我手臂抽筋了。”她一动,陆若便将她箍得更紧,一条手臂被压在他头下,先是麻的没了知觉,当她试着动弹时,那根筋便开始痉挛,痛得她呲牙裂嘴,可是怀中的男人偏偏睡得那么沉,怎么叫都不醒。
陆若微微拧了眉,拉过她的手臂,慢慢捋过,轻轻按压揉捏着。慢慢的,那条筋便舒坦了。陆曦舒了口气,却发现有些不对。陆若的双手带了电似的在她手臂上摩挲,隔着层薄薄的毛衣,热力渗过来,让她背上突然出了汗。
“你饿了吧。”陆曦收回手,从沙发上爬下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打开保温盒,故作镇定地尝了尝,“还好,热的。”
“嗯。”陆若低低应了声,接过陆曦递过来的勺子,捧起盛了汤的碗喝了一大口。是妈妈褒的**汤,和记忆中一样鲜美。一碗汤下肚,身体的不适缓解不少。陆若恶劣的心境也渐渐转晴。
陆曦蹲在茶几前摆弄着拿过来的吃的,掰了一块月饼递给他,“尝尝这个。”
陆若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吃甜食。”
“是啊。”陆曦失望地收了回去,“我忘了。这可是我跟妈妈做的。不吃可惜了。”说着自己咬了一口。不由抖了一下,甜的有点过了。
陆若从她指间抽走了那块月饼,径自放到自己嘴里嚼起来。碱面放多了,甜的发苦。还真是她的手艺。
陆曦看他吃了,欢喜地拿起另一块,“这个也吃了吧。我做了好多。爸爸都不吃。”陆若苦着脸在她期待欣喜的目光下将她拿来的月饼全吃了下去。吃完后,胃里翻了天了,嘴巴里酸水不停地冒。陆曦,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明明是甜的,可他比吃了黄连还苦。
晚上下了大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你走不走?”看着磨磨蹭蹭的陆曦,陆若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
“我……”陆曦望了望外头电闪雷鸣的状况,实在没有勇气出去,咬了咬牙,“我不走了。”
陆若将衣袖又往上挽了挽,身子向后一靠上下打量着她,“唔,不怕我吃了你?”这句话说的十分暧昧,再配上他火辣辣的目光,陆曦的脸“腾”的红了,“你敢!”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陆曦暗暗后悔,应该让陆若把她送回家的。下了床,打开休息室的门向外张望着。
陆若还没睡,正在办公。时值深秋,他穿得还是那么少。单薄的银灰色衬衣,亮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芒。侧面看过去,他和爸爸几乎一模一样啊。小时候的陆曦和陆若经常偷偷地看着陆淇奥办公的模样。到现在,陆曦还是觉得,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好看的。
就算是这样没人的时刻,陆若的眉头还是蹙着。陆曦突然感觉陆若过的很辛苦。明明和自己一样的年纪,他却背负了那么多,甚至要撑起整个四海。
“过来。”陆若突然抬头,准确地抓住了她来不及躲闪的目光,开口命令道。
为什么就是抗拒不了呢?陆曦双脚自动向他迈过去,走到他身边,被他抱起来放到了腿上。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陆曦无措地望着他,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若望着那双盛着疑惑不解的眸子,细长的睫毛颤颤地抖动着,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劲,“陆曦,你确定,真的不会爱我吗?”
陆曦低头看向他,他的眸色如翻滚的云海波谲诡异,拉着她向里面掉。薄薄的嘴唇微张。有力的双手扶着自己的腰。他曾经那么真实地占有着她,逼着她和他一起堕落。陆曦发现自己竟然犹豫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你确定,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我?”陆若又问了一遍,他的声音很轻,却都钻进了她心底。他在干什么?陆曦有些不安地扣紧了他的肩膀。
“嗯。”半晌,陆曦开口,心里却坍塌了一大片,“陆若,我不可能爱你。你放手吧。”
陆若放开了她,将她拉起来,为她整了整衣服,笑道:“好。我知道了。”说着单膝跪下牵起了她一只手,极轻柔地,像对待易碎瓷器一样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继而抬头认真地看着她,“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不懂事。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这几天,我想得很清楚,与其让你恨我。我宁愿只做你的弟弟。起码……那个样子,你还会对我笑。”
陆曦迟钝地看着他。他是不是又在骗她?上次在病房里,他也是这般说的,结果呢?
陆若用实际行动打消了她的顾虑。两天后,与美国那边谈妥的陆若终于搬回了家里,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他的秘书——陈怡。
“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陆若微笑着牵过陈怡的手,将她介绍给陆淇奥和楚泱玥。
陈怡羞涩地向他们二人问好。楚泱玥高兴地拉着她话家常。陆淇奥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您看到的。”陆若嘴角噙着笑,轻松地耸了耸肩,“爸爸,我有了女朋友。”
陆淇奥望着笑意浅浅浮在眼层的陆若,又看了看神色黯然的陆曦,摇了摇头,自己的女儿,只怕是糊涂了吧。他拍了拍陆若的肩膀,轻声说道,“曦曦不是坚强又聪明的人,悠着点。”
晚上的时候,陆若送陈怡回家,花园里,陆若爱惜地捧着陈怡的脸,绵长地拥吻着她。陈怡的脸红红的,溢着耀眼的幸福。
陆曦趴在阳台上看着这一幕,心里尖锐的痛着。她应该安心了才对,这样,一切回到它应该呆的轨道上,不就行了?
“曦曦,有客人,出来招待一下。”陆淇奥敲陆曦的门,语气不是很好听。
陆曦好奇地打开门,看到自己的父亲臭着脸,不由疑惑到底是谁来了,竟然让爸爸动了怒。
“不必留客人吃饭,敷衍一下就将他赶走。”陆淇奥吩咐道,腋下夹了张报纸向书房踱去。
陆曦盯着陆淇奥燃着无形怒火的背影,暗暗诧异。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陆曦皱了皱眉,勉强按下了接听键,“陈怡吗?”
“姐姐,我想问一下若他什么时候回来。”陈怡满是期待。
陆曦突然觉得很烦躁,“不知道。他昨天刚去了美国。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
那边陈怡似乎很是尴尬,“他一直关机呀。”
“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说完不等陈怡答话就挂了手机。陆曦有种想摔东西的冲动。若?叫得可真亲昵。
想起陆若将陈怡搂在怀里亲吻的甜蜜样子,陆曦的心就燃了把大火。他凭什么,欺负了她,又撇得干干净净的?!
楼下楚泱玥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笑,看到陆曦,那个男人一愣,随即笑道:“玥玥,她和你长得可真像。”
陆曦看到那个男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纹路,可是,那张脸,举手投足之间,就仿佛另一个欧阳澈。他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楚泱玥看陆曦愣愣地不说话,尴尬地笑了笑,“云天,这是我的女儿,叫陆曦。”
欧阳云天礼貌地伸出手:“小公主,你好。”
霎那间,陆曦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当初遇到欧阳澈,他从一群流氓手中将她救下,对着蓬头垢面的她伸出一只干净宽大的手掌,“小公主,你好。”顿时罪恶感将自己淹没,陆曦责怪自己,怎么可以,澈不过才离开一段时间,她就开始摇摆不定了。
陆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慌乱地出口,“叔叔,您有没有儿子?”
欧阳云天得体地收回手,“我还是单身。”闻言楚泱玥不太自然地低了头。
“你等等。”陆曦蹭蹭的跑回到楼上,拿起她和欧阳澈的影集,又匆匆跑下去,递到欧阳云天手中翻看着,找到一张最大的照片给他看,“叔叔,这个人您认不认识?”
欧阳云天看到照片中的男子,顿时变了脸色。楚泱玥喃喃说道:“云天,这是,谁?”她望着欧阳云天,欧阳云天也看着她,一双剑眉紧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五花酒店的事情。
楚泱玥不由握住了欧阳云天的手,“云天,是她吗?”
“你们在干什么?”陆淇奥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怒视着楚泱玥,走下来不客气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曦曦,你和他?”楚泱玥询问地望着陆曦。
陆曦僵硬地说道:“妈,她就是我的男朋友。准备过年时来我们家的。”一种后怕涌上心头,陆若说澈很危险。说他的身家背景都是假的,自己不相信,还打了他一巴掌。如今看来,欧阳澈确实对她有所隐瞒。
“喂,澈吗?”晚上,陆曦打通了欧阳澈的电话,“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欧阳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笑道:“正好,我想带你见一见我的妈妈。”
陆曦一惊,他不是孤儿吗?怎么还有妈妈?不等她继续追问,欧阳澈报了地址就扣了电话。
…………
“这,这是?”陆曦隔着病房的玻璃,望着里面神情呆滞的女人。她双目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欧阳澈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推着她的肩膀进了门,“曦曦,你想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澈,我们走好不好?”陆曦突然觉得害怕。她头脑一热,什么也没说就自己跑来了美国。欧阳澈将她从机场直接接到了一家精神病院里。很是粗鲁地一路推搡着她来到这间重症病房。
欧阳澈抓紧了她的头发,将她按到那个憔悴的女人嘴边。
细细的四个字,不停地在重复,“云天哥哥,云天哥哥,云天哥哥……”云天?是欧阳云天吗?
“澈,你弄疼我了!”陆曦挣扎着要推开他。欧阳澈松了手,朝发抖的陆曦逼近了一步,“这就是我妈妈。你爱我,想嫁给我,就先征得妈妈的同意吧。看看她会不会接受仇人的女儿嫁给她唯一的儿子。”
陆曦腿脚一软便摊在了地上,什么叫仇人的女儿?难道欧阳澈接近她就是为了复仇?他的妈妈变成这个样子,是自己的父母害的吗?
欧阳澈蹲在她面前,冷酷无情地笑着:“曦曦,你看到了吧,我妈妈疯了。因为爸爸不要她,就算知道她怀了孕,还是将她抛弃了。我从小长在美国的街道上,每天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直到我外公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我Anron也是有父母的人。你知不知道,当你和你的好弟弟在你们豪宅里幸福快乐地生活的时候,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粗鲁地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知道我最初的计划吗?嗯?让你爱上我,然后再无情地抛弃你,让你痛苦一辈子。只是,没想到你那个肮脏的弟弟竟然对你存了那种心思。若是我再晚几步,只怕被甩的就是我了。”
他说他叫Anron?陆曦全身发冷。陆若临走时说美国那边的人都在一个叫Anron的手下做事。“你把陆若怎么样了?”
“曦曦,你已经爱上他了,是吗?”欧阳澈一瞬间变得yīn冷无比。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陆曦委屈地哭道,“你的不幸又不是我们的错。我爸妈不是坏人!欧阳叔叔根本不知道他有个儿子,这其中有误会!”
“我知道。”欧阳澈手下送了点劲,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报复是无意义的,他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心早就遗失在她身上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些的刻意温存、假意疼爱变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直到他整颗心都沦陷了过去。他以为自己可以绝情到不会动心。他以为自己可以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毫不手软地将她毁掉。当他意识到时,是那么的惶恐。身体的背叛都让他自责的受不了。
………
“陆若,陆若,你没事吧?”陆曦看到躺在床上不动弹的陆若,扑过去使劲摇着他,“欧阳澈,你对他做了什么?”
欧阳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要是想让我放过你,就给我跪下,然后把四海送给我。”
“你!”陆曦怒视着他,看着眉眼间掩饰不住疲惫之色的陆若,心疼的无以复加。陆若,你怎么那么傻?
“放心,我不过是给他喝了掺了点安眠剂的水。”欧阳澈掩去眼中的伤痛,轻松地说道,“曦曦,你弟弟给我下跪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啪!”陆曦使出全身力气打了他一巴掌。欧阳澈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从小到大,他不知被多少人骂过、打过。这么小的力气,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可是,怎么心里就这样疼呢?
“曦曦,你很值钱。”欧阳澈淡淡笑着。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欧阳澈带上了门。他手下的人立刻请示,“Anron,要按计划来吗?”
“不用了。放他们走。”欧阳澈大步离开了关着陆若的房间。
外头,枯黄的落叶洒了一地。皮鞋踩上去,碎碎的响。这一步步,就好像将他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粉碎了。想起那个为了楚泱玥抛弃他们母子自己孤独生活的男人,欧阳澈讽刺地笑了,他骂他贱,他自己不是更贱?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却不忍心动手。摸出那个小小的首饰盒,凄惨地笑了。一扬手,覆着天鹅绒的小盒子被抛进了冰凉清澈的河水里。
交手时欧阳澈才发现,那个小自己半岁的男人,一点也不逊于自己。当陆若什么也不说,跪在他面前,将四海的大权交给他时,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欧阳澈早就不是一个好人了。陆曦却像强劲的漂白剂,硬生生将他从漆黑的一团清成了灰白色。只是,这样不明朗的一个人,怎么能够长时间和那样一个纯透的人儿在一起?伤害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压着自己的性子和她在一起,迟早会将两个人都伤的体无完肤。不如,……放手。
欧阳澈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了。这一刻,他有点理解自己的父亲了。
………
“陆若,你醒了?”陆若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红着眼睛跪趴在床边的陆曦。
“姐,你没事吧?”陆若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看着陆曦委屈哀痛的表情,他知道一些事情是瞒不住她了。
陆曦突然伸手在他胳膊上恨掐了一下。
“疼!”陆若抱怨着。
陆曦哭着扑进他怀里,“陆若,你是傻瓜吗?我不过是会伤心一点,难过一点。你也没必要受那份委屈啊!”
“我…”陆若想说欧阳澈并没有拿走四海的任何东西,不过他暂时是无法说出来了,因为陆曦吻住了他,主动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去勾舔着他的。
陆若喘息一声抱紧了她,惊喜地看着她,“曦曦?”陆曦红了脸,垂着眼不去看他。“叫我姐啦。”
年后,陆若和陆曦一起回到了A市。
他吻了吻陆曦的手,“姐,原谅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名分。”
“没关系呀。”陆曦甜甜笑着腻在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亲了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