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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色 字色 字号

第十章

    似是看到我脸上的泪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一定不知道,我在心中不停的问,你这几年怎么样?阿姨过得好吗?又快要过节了,你要怎么过呢?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我觉得你……好眼熟?”她看着我。
    我的心扑通一声,她要认出来了吗?
    是我,是我,你还记得的,是吗?
    喜悦立现在脸上。
    真的去爱一个儿女,发自内心的,我想,无论事物怎样发展,人怎样的去变化,都应可以通过一个声音,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背影,而辨别出来,是心的记忆,是爱的烙印。如果,它够深的话。
    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哦,是这个杂志的封面!”她弯下身,从柜里拿出一本书。
    眼泪更加不绝。
    这次是失望,是彻底的失望。
    转身,一点点的离开这里。
    抬头向上望着,好象天旋地转,可能是阳光太刺目,额头有些剧烈的疼痛。
    “没事情吧!”一个女人适时的扶住了我。
    我摇了摇头,但却是越来越打晃。
    “准备好了吗?”一辆红色跑车在眼前停下。
    “扬!伍小姐……”
    还未等她说完,符扬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望向我,又看了看玻璃窗里面的柜台,眉头轻微的皱了下,却马上松开。
    “你先回去!”从他手里接过我。
    女人看了看,没有撒娇,也没有置言!就这样站在旁边。
    这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xiōng怀,甚至熟悉的气息。
    唯一渐存的意识,竟让我分外的依恋。
    他一把抱起我。
    “月!”
    一个声音喊来。
    好象是思远……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头去看他。
    符扬没有停下,更没有打算去问我的意见,依旧向前迈着,直到把车门关上。
    “月……”
    象是强烈的背叛,嗓音喊到沙哑,拖的冗长。
    车子急速而过,穿过他,只留下几片飘扬的枯了的树叶……
    不知道自己驶向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又被抱进了哪里。
    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有个人影不停的在眼前晃动,不停的在为我掖被子,甚至不停的试探我的额头。
    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
    眼睛向周围望着,天花板,一副一米高他的个人照片,白色的床。
    原来,还是回到了这个没有人气的大屋子。
    觉得口有些干燥。
    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楼。
    熟练的找到杯子,打开冰箱,倒了杯水。
    却一转头,看到符扬正拿着我的手机坐在旁边的高级沙发椅上把玩。
    我惊吓的用右手抚了抚xiōng。
    “醒来了?”他站起身。眼睛看到我手上的水杯。
    走到我面前,竟拿了过去,倒在水槽里。从饮水机里,换了杯热水。
    “病刚好点,就喝凉的!”似是在嗔怒。
    没有上次的慌乱,仿佛更多的是镇定,还有分安心。
    连自己都有些诧异。
    可能人在脆弱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吧,只要有个人对你异常的照顾,就会产生一种莫明的依赖。即使曾经做过许多让人憎恶的事情,现在也被掩盖了。
    “买了点早点!”他走了过去,“皮蛋瘦肉粥!”
    我看了看桌上的,又望了望他的眼睛,没有戏褥,而是真正的关心。
    其实,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他,看出我来了,是吗?
    可是,我却没有观察出来,只是为什么他会买曾经我吃的东西,甚至连我和她的习惯一样,也没有质疑?
    还是……他有只是,懒的去问,懒的去换种习惯。
    大概是自己太笨,或是太敏感了。
    “我想看一下手机!”放下水杯。
    “伍伧给你来了三个电话,思远……”他拖得很长,稍微抬了下头,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笑了下,“来了五个!还有一个是LILY!”
    走上前来,递给我。
    仿佛看我的手机,根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一点羞愧之心也没有。
    难道他以前也是看的吗?
    我竟然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个嗜好。
    上下翻了翻,没有短信。
    怕是真的出大事了。
    转身,上楼去找鞋子,拿上自己的包,有些匆忙的下楼。
    “我……要回去了!”总觉得回去那两个字特别的怪异,曾经总是把和他在一起的地方,当作一个回去的地方,而现在,却变成了相反。
    他挑了小眉,带上桌上的粥。
    “走吧!”转身,径自走了出去,“把门锁上!”
    钥匙一扔,掉到了我的脚边。
    这是……是我原来的那串,上面还挂着一个小玩偶。
    拣了起来,在后面挪着,反身,关上门。熟悉的每一个步骤。
    “先把粥吃了!”放到我手上,还冒着热气。
    看了看,把右手腾出来,拿出钥匙,“这个?”
    他瞟了一眼,“你先拿着吧!”
    看着它,竟觉得象征着一种束缚,让我心理异常的不舒服,终究还是放到了车窗前。
    他也没有置言。
    车子快到了工作室大楼时,停下,熄火。
    “谢谢!”这句话,是我在路上考虑了许久。
    多年来,慢慢的体会到,它包含的多种意义。是真诚,是道歉,也是一种结束。
    匆忙的下了车。
    然而,却没有注意到他嘴角的那抹沉笑。
    工作室显得异常的宁静,竟让我感到有些恐怖。
    刚把包放下。
    “你跟我过来!”老师从摄影室走了出来,脸色yīn沉而严肃。
    以往,他都是亲切的喊我一声丫头,可是,今天……
    一转头,看到LILY和思远也站在那边。
    脸上的表情让我看不懂。象是不解,象是同情,也象是挣扎。
    绕过他们,进了房间,门碰的一声关上。
    “告诉我,你和他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我疑惑的望着老师。
    “是不想说,还是不好意思说?”老师站到我身边,左右打量着我,“从前的丑小鸭终于变成白天鹅了!”语气似是嘲讽,“但是,我告诉你,一旦你扯上他,你这一生都要毁了,你知道吗?”大声的拍着桌子。
    “他?您说的是……符扬?”我小心翼翼的问着。
    老师听到后,眼神变得更是愤怒,“你知道负面新闻的影响有多大吗?”稍微停顿了下,“即使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也可以变得有什么,他已经是个公众人物了,可是他却跟那些又不一样,拥有着自己的势力,断有再多的绯闻,也影响不到他。”
    是啊,仿佛绯闻于他,还是有力的。
    难道这就是男女的差异吗?
    嘴角冷笑了下。
    “你还敢笑的出来?”
    我抬起头来,“没有!”走上前去,“下次不会了!”拉着老师的胳膊,象是曾经的每一次,只要老师生气,我就主动的去撒娇。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如此的自然,明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不知道,被外人看来,这样一面的我,会不会怪异。
    “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老师专注的盯着我。
    迟疑了下,“……恩!”
    昨天没有,这是真的,三年前呢?
    “那最好!”老师终于开怀的笑了起来,“我就说,我这呆丫头怎会呢?”
    “呵呵……”伴随着他,我也轻轻笑了几声。
    “你们师徒俩,算是讲清楚了?”容姐瞟了我一眼,又看向老师。
    “她的为人,我清楚的,淡的象水一样!”老师扶着我的肩膀,“没事情的,昨天,就是场意外!”
    容姐眼神犀利的看了看我,“现在你可不光是个人了,你的形象还影响着咱们公司!”
    看我的头低了下去,也没再说什么!
    “走吧,今天上午还有一家杂志封面呢!”
    “恩!”赶忙跟了过去。
    “容姐!”LILY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刚刚杂志编辑说,取消今天的摄影!”
    “怎么回事?”容姐锁起眉头。
    “说……”看了看后面的我,“说月不再符合他们公司的清纯形象!”
    “今天的娱乐头版出来了!”思远把报纸递给容姐。
    容姐接了过来,“果然!”把报纸向旁边桌上一摔,抱着双臂,转过身来盯着我。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境地了吗?”容姐依旧镇定,“相当于你的模特这条路已经被封死了!”声音有些起伏。
    我呆楞在那里,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凝结。
    怎么唯一的一次,就会这样呢?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绝望,只是,觉得亏欠了他们。
    模特之路,于从前,不是,于现在,仍然不是。
    或许,是在帮我做抉择吧。
    “哼!”容姐自我嘲笑了下,“看来还是痴心妄想了!”转身,欲离开这个工作室。
    “请等一等!”我叫住了她。
    “其实,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我找来一张纸,写上地址和姓名,“她的气质和样貌都是在我之上的,曾经也拍过不少的摄影,或许下午的那家编辑可能会看上她!”把这张纸递了过去。
    容姐低头看了看,象是思考,停顿了一分钟,“思远一会去一趟!”提脚,走了出去。
    LILY赶忙跑了过来,“没事吧!”
    脸上象是解脱一样,露出了笑容,“没有!”
    思远站在那里,始终没有过来……
    从来没有去想过自己的将来要从事哪样,也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成功。
    只知道自己不断的在依附,象个寄生虫。
    第一次,让我这样的审度自己,也让我感到厌弃自己。
    一抬头,看到老师站在那里,有着担忧。
    “丫头!”他坐在我旁边,“跟我去摄影吧!”
    我笑了下,一直以来我都想的,只是,“您不怕,我败坏了名声?”
    “我的徒弟,虽然呆了点,但还不至于笨到这三年来,什么都没学到!”半开玩笑半郑重的说着。
    是啊,我喜欢摄影,喜欢看老师专心研究的每一个动作,喜欢和老师一起,静坐在公园一个下午,就为观察一朵花。
    这样的生活,才是适合我的。
    恬静而没有纷争。
    看到老师打开的手掌,望了望他那期待的眼神,终于两只手相握,热度的传递,相互平衡。
    下午,老师让我回去好好休息,告诉我,从明天开始将是新的起点。
    新的起点啊……
    没有去研究它的字眼,但是总想到它和零有关,象跑道,是出发,也是终点。
    人们不断的在途中行进,只为眼前的那个点,那个岸。
    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一张巨型的海报,已经挂在了大楼外面。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想就是如此吧。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美,至少在我心中看来,一直都是。
    “月来了?”LILY走了过来,“这是伍老师给你的!”
    终于开始习惯叫了老师。
    我笑了下,“他人呢?”
    “好象近段时间要忙一个大的课题!这期的宣传海报要全部由你了!”我接了过来。
    皱着眉头,有种感觉,老师是故意的。
    “啊?”几个象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跑了过来,“是伍月!”
    “真的是啊……”
    几个人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们还练不练习啊!”LILY拿着小棍儿追赶着她们,典型的又一个容姐。
    “她们啊,哪里象我们当初那样!”她瞥着嘴,“一点规矩都没有!”
    又看向我,“思远和那个曾……”拍了下头,“啊,小小!哈哈,等你呢,快去吧!”
    放下包,脚步有些沉稳,又有些急迫。
    摄影棚里,小小坐在前面灯光的一张坐椅上,周围一片漆黑。
    我走了过去,看了看几套挂着的服装。
    “把这件拿给她穿去!”摘下递给思远。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等她从里面走出来,虽然有点拘谨,但是仍旧显出她的天真,轻快,愉悦。喇叭管袖子,飘飘欲仙,腰部更突窄小,下身的紧贴,整个曲线已经拉长。
    “你可以把腿翘起来,右手中指点在膝盖上,左手搭上来……”
    小小,你还记得吗?
    这是你第一次当模特时的造型。
    你知道,当时,对我们的震撼有多大吗?
    你,简直应该生来就是在这镁光灯下的焦点。
    卡卡几下,再没有了声响,“可以了!”始终隐没在黑暗中的我,没有走出,“你们出去吧!”象是老师的每一次,拒绝让别人看自己的半成品。
    “你……”她还没说出什么,便被思远带了出去。
    门关上。
    我走到唯一的灯光下,取出照片,眼角开始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宣传刚一登出来,就有了好大的响应。
    有人说,是时代的突破。有人说,是曾经的回忆。也有人说,是美的代表。
    一时间,众说纷纭。
    我故意把照片底色换成了土黄,开始觉得有些冒险,但终究还是对了。
    “月姐,伍老师来的电话!”新来的女孩叫着我。
    不知不觉,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变老了。
    拿起来,那头老师的声音有着激动,不时的还在笑,总归是在夸奖。
    一个个杂志社,报社,甚至还有广告商全都接踵而来。
    容姐开始了忙碌,连LILY也开始变成了助理。
    而我,仿佛成为了过去,没有人再去忆起一个月前刚刚有点名气的模特,却马上又因为绯闻而被扼杀,只知道,伍月,是个独具慧眼的摄影师,是国际大师伍伧的徒弟,也有传闻说,我是他的私生女。
    端着水杯,坐在那里,嘴角不由自主的笑着。
    “恭喜你!”思远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
    看了看他,轻微扯了下。
    “你好象变了许多!”他头也没摆,只是跟着我向远处望着。
    怕是早就变了吧。三年前一个样,三年后是另一个样。人终究是会变的。
    这一个月以来,让我享受到了喜悦,象是人生的颠峰,没有闪光灯的聚焦,是我要的。但是有着成功的事业,却是让我欣慰的。
    我小心翼翼的去对待这样来之不易的喜悦,异常谨慎。少言寡语。
    用眼睛去评判一个事物。用心去感受它的价值。
    终于体会到了老师的境遇。
    “前几天有家日本公司,联系我,让我过去!”轻声说着。
    “是嘛!”真心的笑了下,“不是很好?”
    “你……”他转过头来,眼睛盯了我一会儿。
    似是看到我眼中依旧的淡漠,转过了头,似有似无的笑了下。
    两人再没了话题,竟变得有些尴尬。
    我握着茶杯,不断的喝着,用热气轰着自己的脸。
    不知是何时,成了这样。
    离开工作室,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曾经坐车时,无意中看到的那片砖瓦房。
    然而,到了 那里。
    才知道,原来这里已经杳无人烟。
    一户户人家的房子上面写着“拆”字,有的干脆被封上了木板,象是瞎了眼。
    心里难免有些伤感,只有这里,给我一种归属感,终究还是没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邻居家的小孩子仍旧在外面玩耍着。
    “回来了?”他的奶奶亲切地问候着我。
    笑了下,“恩!”
    “刚刚好象有个男人来找你?”
    我停下脚步,心神有些莫名的乱了起来。
    知道我住在这里的,目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还在忙于工作的老师,一个是思远。
    “他有说什么吗?”我随心问着。
    奶奶和蔼的笑了下,“看你不在,人就走了,小伙子还不错!拿给我们不少东西,说是让我们多照顾照顾你!”
    我眉头锁得更紧。
    “快过年了,是回家过吗?”
    摇了摇头,“没有!”拿着手提包,上了楼。
    回家吗?好象就是这里了。
    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还应该去哪里,还有哪个人在等着我。
    只是,不断的想着那个人,到底是谁?
    刚一进屋子,竟一股一股的呛人的烟味儿。
    连忙拉开灯,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个玻璃烟灰缸,里面已经燃尽的烟蒂仍然还存留着火光。
    第一反应,就是小心谨慎的搜寻着卧室,浴室,甚至门后。
    似乎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我放下手中的皮包,倒了杯水,喝了几口。
    把鞋子脱掉,光着脚,走进浴室。
    喷头的水花花的放着,伴随着自己的心跳,似乎慢慢缓和了下来。
    入夜,外面依旧嘈杂。
    我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关上灯,拉开窗帘,坐在床上。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朵朵怒放的烟花,在漆黑的天空里如梦如幻,我的脸瞬间一亮。
    虽然美丽,却也只是短暂。
    或许应该许个愿,然而,终究没有。
    可能是来不及,也可能是有些顾及,或许根本就是害怕。
    真是快过年了……
    早上睁眼,却已是正午。
    第一次,这样的放松自己,却没有惬意。
    “丫头!”
    手刚一推开门,竟被这声亲切的叫声给震撼了。
    是心太寂寞了吗?
    我竟然不知不觉的掉了几滴眼泪。
    老师大步迈了过来,当着众人抱了抱我,“干得不错!”拍了拍我的后背。
    象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鼓励。
    我笑了,是真的笑了。
    远处小小和容姐他们正在讨论着下一期的宣传,小小不时的转头看着我。
    老师拉着我进了他的摄影室。
    “你知道自己成功之处在哪里吗?”他递给我一瓶饮料,“在于创新!题材,角度,甚至是色彩!”老师拍着手,“不愧是我的徒弟啊!”
    我笑看着老师激动的表情,脸上闪着喜悦。
    能得到他的认可,终究是我的心愿。
    “你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阅历!”喝了口,接着说,“我本来是要安排你拍下一期的,可是,为了你以后更好的在这方面发展,我给你联系了个朋友,在意大利,他可以帮助你更好的去接触这方面的艺术!”
    “老师不行吗?”我皱了皱眉头,抬头望着他。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不得不承认,我老了!看了你的作品,让我震撼,也该是交班的时候了……哎!”有些感伤,但仍旧带着笑容。
    看到我不断搅动的双手,走了过来,“丫头!”老师抬起我的头,声音深沉,“想要成功,就要有付出,要有代价!”看着我不舍的眼神,“那幅作品,我看出了你的沧桑,看出了你的心痛,还看出了你的……”
    “不要说了!”我低下头,惶恐的有些颤抖,“请您不要说了……”那么的无力。
    原来,一幅作品,竟这样把我赤裸裸的暴露。
    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心上的每一个凹洞都看得清清楚楚。
    让我畏惧,让我颤抖。
    “这是你的资本,丫头!”他摸了摸我垂下的头,“好好考虑一下!”
    就象是人生抉择一样,明明告诉我了,走这条路,是对的,可是心中却仍旧不坚定。
    只因为它要舍弃的太多。
    拥有地如此少的我,不知,还能否再去拥有。
    “我去!”在老师刚把手放在门把时,我闭上眼睛,用心去说了出来。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开门,走了出去。
    从门缝传来一束光线,我抬了头,望了望,象是曙光,在笑,在告诉我说,你对了。
    走出来时,正好小小刚刚走了过来。
    两双眼睛就这样直接的相交,一秒,两秒……
    “你……真的好熟悉?”她定在我面前。
    笑了下,“怕是这个早就过期了!”把一本曾经由我做的封面的杂志丢进了垃圾桶里。
    “扔它干嘛?”她惊讶的看着我,蹲下身去拣,“至少也可以当作一种回忆啊……”
    听着她在后面说着,我脸上的笑容更是的了起来。
    我终于明白,一个人拣起回忆是痛苦,而丢掉回忆的人……就可以真正的轻松了。
    竟是这样的简单。
    “你老师给你说了吗?”容姐走了过来。
    “恩!”
    “决定要去了?”LILY也冲了过来,跑得太快,脚下一滑,茶点洒了出去。
    还好,有惊无险。
    笑着,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走啊?”
    “如果没有大问题的话,原定是除夕那天!”容姐象是作着报告一样的严肃。
    “除夕?”LILY大声的反问着,几乎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向这里看来,“那月不是好可怜?大年除夕人家过年,她坐飞机!”
    容姐看了看她,摇了下头,“你们毕竟还是幼稚!为了自己将来的人生,今天的付出,终还是会得到回报的,除非是你自己不想要。”转身,离开。
    LILY同情的望向我,“她那种人,简直都快不拿自己当女人了,谁能受得了!”瞥了瞥嘴。
    “没关系的!”自嘲的笑着。
    除夕又能怎样呢?
    一样是一个人,一样是一天一顿饭,一样是一个寂静的屋子里,望着外面。
    凭故,又增添了几分多愁。
    还是,多看一看,记住这里,不要让自己再多一分遗憾。
    大概也就几天的时间了。
    这里,竟也存在了怀念。
    有老师,有容姐,有LILY,也有思远,还有我留给小小最后情谊的一笑。
    每天早早来到这里,晚上看他们一个个离开,我再关门。
    是安心,也是刻意。
    只希望,他们可以记住我的脸,记住我清淡的笑容,不想再去做个影子。
    “哎!”
    “叹什么气?”刚刚关上的灯突然被打开。
    我惊诧的望着他们。
    “丫头,今天晚上大家为你饯行!”老师也走了进来,看到仍旧呆楞的我,“赶快去拿包啊!”
    “哦!”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可是真是到了如此,走时,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却更加觉得孤单。
    人,真是矛盾。
    吃饭时,他们不停的拿着酒杯到我这里。
    偏偏我又不会喝,看了看老师,低着头正和容姐在那里笑谈。
    终究还是举杯一饮而尽,总觉得是盛情难却。
    一餐下来,头已经开始眩晕,连看人都有些打晃,有时,两个人影。
    “月姐,唱首歌嘛!”
    她们把话筒放到我身前,我摆了摆手,委婉的拒绝。
    眼睛在这个包间儿里找寻着。
    “LILY呢?”我问着旁边一个女孩。
    “丽姐好象刚出去!”她用手指了指。
    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不甚稳当的向外面行着。
    正好经过一个洗手间,刚想跨过去。
    “你这样算什么?”是LILY的声音,哭泣着,“你到底把我……我当什么了!”
    “对不起!”
    是……竟是思远和LILY?他们……?
    应该是我后知后觉了吧。
    听到正要走出来的脚步声,我扶着墙赶忙向厕所探去。
    “你站在这里干嘛?”
    还是被发现了。
    我尴尬的转过了身,脸上不知是喝酒,还是不好意思,竟开始着烧。
    望了左边一眼,LILY已经进了包间儿。
    没有说话。打听私事,终认为是一种惹人嫌的举动,自己更是懒得去再多记忆别人的一些杂事,感受别人的悲伤。
    “你们两个,原来跑到这里来了!”容姐迈了过来,“大家都在找你们呢!”
    我笑看了容姐一眼,“我可能坚持不住了,明天还有飞机呢!”
    只是,“思远?”我不解的看着他。
    “我签了那家在意大利的分公司!”他镇定的宣告着。
    “你……”心不停的开始跳动。
    “好了,快点过去!”容姐在中间,左手推着他,右手搭着我的肩膀。
    走了进去。
    外面,两个服务生,指着门口处的一个修长身影。
    “是不是他?”
    “好象是啊……”
    “真羡慕那些明星,可以和他亲密接触啊!”
    “你现在过去也成啊。”
    “不要,他好象心情不好啊……”
    脑子里如乱麻的我,看着桌上的一个清澄的杯水,拿起来,直接灌下肚子。
    “月姐!”旁边的一个女孩惊呆的看向我。
    感到胃中逐渐的发烫,我才意识过来,这是酒。
    “扶我出去一下!”
    “哦!”
    脚下仿佛都是软的,渐存的一点可怜意识告诉我说,应该马上去吐掉。
    “月姐!”她不断的拍打着我的后背。
    在洗水池旁,不知道呆了多久,混合着眼泪,和胃里那点酒水,一起向池子里塞。
    睁着眼睛,也看不清楚人了,索性闭上。
    转过身,靠着身后的那人,完全由他来主导去向。
    仿佛不是回了包间,我闻到了空气潮湿的味道,感受到了冷的气息,又听到车子不断的经过闹市,又进入静区。
    “您来了?”是***声音,“伍小姐怎么了?”
    “没事的!”男人客气的说着。
    进了屋子,一股热气袭来,更让我昏昏欲睡。
    感到有人在帮我脱着衣服,抱着我,进了个水池,为我打着浴掖,在身上游滑按摩,分外舒适。
    两个赤裸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落入一个象网一样的大床。
    周围是熟悉的味道。
    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也根本睁不开了……
    “我是谁?”诱惑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声音,只有几声均匀的呼吸。
    男人仿佛变得有些愤怒,舌头熟练的搅进我的口腔,在里面打着圈圈。
    灼人的气息喷在脸上,脖子,锁骨,一路沿下。
    促不及防的疼痛,让我拧起眉头。
    男人抬起头,冰冷的嘴唇贴向我的额头,等待它的抚平。
    终于等到回应,男人低头沉沉的笑了几下,象鬼魅一样。
    “你以为可以逃的掉吗?”
    有些涨痛的我,不断的摇着头,只是觉得难受。
    气息开始变得粗喘,铺天席地的开始压上我光洁的身体……
    外面的烟花依然不断的燃放着,爆裂的那一刻,五彩斑斓的色彩映在两人赤裸相交的身体上。
    竟是,除夕了……
    早上起来,头仿佛有千斤重一样,疼痛欲裂。
    用手拍了拍,突然一幕幕的男性身影在眼前扫过,竟让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拉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穿戴整齐的睡衣,甚至还有袜子。
    刚要下床,下身传来的异感,让我震惊。
    一抬头,看到钟表上的时间。
    “完了!”
    匆忙起身,来不及去顾及其他。
    快速的整理着衣服,没有叠就扔进了皮箱。
    似乎也没有多少东西。整个箱子却也只用了1/2。
    换下衣服,穿上鞋子,洗淑。
    刚要转身离开。
    塞在角落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老师吧。
    我笑了下,走过去,然而打开一看……
    上面清晰的显示着:老公。
    从不记得自己有输入过这个名字。
    按下接听,“老婆,快开门!”半开玩笑的话语,语气甚是温柔。
    合上手机,楞看着禁闭的门,犹豫了半分钟。
    终还是走了上去。
    一个大男孩,只能这样形容他,两颊上蹭了不少的白面。
    双手托着一个锅拍,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饺子,还有元宵。
    “你老公对你真好!”对门的奶奶走了过来,脸上和蔼的笑着,“一早就过来我这里,让我教他捏,费了不少时间!”
    我诧异的望着他。
    而他,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笑,有着天真,有着邪气,还有着成熟。
    握着行李的双手刚刚一抬动。
    “老婆!”仿佛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外人看来或许会是撒娇,可是在我这里,听到的分明就是一种哀求。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绞痛。
    从未想过,终有一天我竟为了他的眼神,为了他的声音而变得挣扎。
    明明是他让我失去了所有,是他让我习惯了对人生的淡漠,也是他让我开始了学会放手。
    为什么真的开始舍弃所有时,他又要来让我羡慕拥有?
    拳头不断的加紧,行李逐渐脱离了地面,头低了下来。
    奶奶看了看他,又望了望我手上的箱子,“怎么,是要出门啊?”
    三人静默的站在那里,我面对着看似堵在门口的他,有些无措。
    不知是行李太沉,还是上天对他的乞怜。
    只听啪,再哗啦一声,所有的衣服伴随着箱子散落开来。
    奶奶终究是岁数大了,吓得打了个哆嗦,却马上又笑了起来,“吓了一跳!”看了看呆滞的我,“我给你收拾起来吧!”
    我马上蹲了下来,“我来吧!”语调没有起伏。
    或许这样,就可以避免再去看他的眼睛,就可以不让自己的的心在那样不规律的跳动。
    “我去煮!您也留下吃吧!”望着他的脚从眼前穿过,进了厨房。
    “啊……呵呵!”边把衣服放进箱子,边站了起来,“不了,我得回家,一会儿儿子和儿媳他们也回来!”脸上洋溢着幸福。
    “哦!那好!有空儿来啊!”
    在下面听着他们一搭一唱的我,竟让我有种错觉,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恩爱多年的夫妻,这个屋子的存在仿佛就是为我们两个人。
    收拾好行李,站了起来,看着厨房里,拿着汤勺的他,正不断在搅动里面的饺子和元宵。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
    两双眼睛在空中交汇,却是楞了一下。
    今天的他,格外的反常,让我不再习惯。
    然而散发着期待的眼神,在我掌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时,变得愤怒和紧张。
    “喂!”
    “……”
    接下来,我没有了言语,直接挂掉。
    抬起头。
    他仍旧直直的盯着我,手中的勺子还在手中,没有生气的向下耷拉着,水珠从勺子中凝聚,却又下滑,不断的拍打着地面。
    握着行李的手终于松开,赶忙走了进去,“锅开了……”拧小了火。
    转过身,看他稍微缓和的情绪。
    这还是他吗?越来越不确定。
    “晚上吃完饭,去附近的教堂吧!”他拿起汤勺,又放入了锅里搅动。
    “恩!”
    两人相继沉默。
    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也不知道是在忧郁什么,总觉得心在乱,越来越乱。
    “你信基督教?”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我。
    “没有!”平淡的望着外面。
    “你不是去做过礼拜吗?”似乎隐藏着笑容一样。
    我惊讶的转过头,他竟然还记得,这是在国内唯一的一次,却仿佛在我人生中,是最后的一次。
    “好久都没去了!”象是否定他的事实,也象是一种感慨。
    外面的烟花接连不断,显得异常热闹。
    车子停在了海边。
    “不是去教堂吗?”我望了望四周。
    他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看那边!”
    远处的黑暗中,仿佛一座山一样的钟楼在那里矗立着,看不清原貌。
    “这么远!”我随便说了句,带着沮丧。
    他似乎特别的开心,竟然扎进我的脖颈低沉的笑了几声。
    “去那边坐会儿吧!”
    我只是随着他,在这个沙滩上走着。
    再没有人,只除了我们俩。
    仿佛这个世界,也只有我们的存在一样。
    听着巨浪拍打的声音,看着幻闪幻灭的烟花,照在海上,却也映在我们的脸上,一切都美的不象真实。
    他坐在我身后,双手围着我。
    两个人默契的不说话,却也不尴尬,只是觉得这里,就应是这样。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抬起手,看了看表。
    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把手合起来,开始许愿吧!”
    有点疑惑,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远处钟楼上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共有十二声。
    最后一下,我把手放了下来。
    刚要转头,却促不及防的被他按住,冰冷的四瓣嘴唇直接相互触及,舌头不断的想要拉动我的,似乎象是在寻找着一个寂寞的陪伴。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大脑开始变得缺氧。
    “许的什么愿?”
    突然的一句,让我清醒了不少,瞪大眼睛望着他,却没有回答。
    他幽深的笑了下,我皱起眉头,想要看清它的含义,却根本分析不清。
    “走吧!”他拉起我的手,站了起来。
    我在他后面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
    竟然觉得,其实他和我一样,是个可怜的人。
    只是,这个愿望却没有属于他,也没有属于我自己……
    新年过去了,人们又开始为了新的一年而忙碌。
    打开窗户,却已熙熙攘攘,自行车的铃声,汽车的鸣声,甚至还有人群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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