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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80完结

    第七六章
    陆小爷VS刘丹阳
    陆东来淋漓尽致一度春风,神清气爽,筋骨舒适,接下来就头痛了,非常头痛。
    凡是他和别的女人走近一点,或办事,或聊天,或吃饭,就有相片到了毛小朴手里。旁边有个小妄臣小奸相摆出一付忠心的嘴脸在精心细致的解释,这个女人跟关系他哥如何如何,那个女人跟他哥关系如何如何,他们在一起干嘛了干嘛了又干嘛了,反正是极尽挑拨歪曲之能事。
    陆东来原本是不在意,可他还是在意了,他家毛毛原本少根筋,对这事一般不会上心,可一旦上心了,绝对比任何人都固执,少根筋的人固执起来,很要命啊。
    既不能让毛毛心里不痛快,又不能让弟弟搞出什么事端,陆东来只好从自己做起,公司里不招女人,与对方谈事拒绝女人,吃饭隔开女人,一时间,这位对女人极好风度的男人患了女人恐惧症,公司里连母蚊子都少了,公蚊子要么出走,要么打光棍。
    避嫌避到如此地步,还不就是为了让着那位令人头痛的亲弟弟。
    没办法啊,计较就不成一家人了。
    没抓到陆东来的证据,但总算给陆东来添了堵,陆西为心里稍微痛快了一点,接下来,就轮到刘丹阳了,他可是救过陆家一家人的命啊,可陆西为是有恩必报的人么?
    很显然,是,又不是。
    他没有直接去揪去制造刘丹阳的小辫子,而是要在他家大婶身上找回以前失去的场子。
    对于刘丹阳,陆西为最耿耿于怀的是,他占有了他家大婶的第一次,那原本是属于他的。
    现在他也要来个第一次心里才算平衡。
    你刘丹阳占了前面,老子要占后面!你是第一次,老子也要是第一次!
    这个混蛋,明明就是要开毛小朴后门,偏偏还找什么借口。
    毛小朴会让他走后门么?当然不。
    这个正统的死脑筋从来还不知道可以走后门哪!
    但陆西为是什么人?是流氓,是无赖,是阎王,什么最烂最渣,他都有份,为了走通这条不寻常路,他十八般手段全用上了。
    不大的卧室里,毛小朴坐在床边,低眉顺眼,正在将初七的衣服折叠放好,小小的衣服散着浅浅的熏衣草的香味,很好闻。她喜欢在洗衣时放一点点熏衣草柔顺剂,这样衣服柔软不烙肉,带着浅香好睡眠。
    越来越像个好妈妈。
    陆西为进来,身子往后一靠,门合上,上锁。他看见毛小朴嘴角一丝不自知的温柔和笑意,心跟着柔软了,走过去从背后圈住她,下巴靠到她的肩膀上,鼻子闻着她头发间清淡的香,“朴儿。”他一声呓语。
    “嗯。”毛小朴没抬头,却是回答了一声。
    “朴儿。”
    毛小朴停下手中的活,头微微偏向一点,“嗯?”眼睛看向陆西为时,她一向迟钝的心里有过异样,继而是沉默,到底是从陆西为的眼睛里看出了迷恋和痴狂。
    痴痴的迷恋,恋恋的痴狂。
    陆西为舌头一舔,划过那透明精巧的耳朵,引来毛小朴一阵悸动,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却被陆西为捉住手,“朴儿,我要去韩国拍广告,得离开一些天。”
    拍广告?就是工作了?
    毛小朴点点头,“这是好事,你去啊。”毛小朴自出监狱,就一直是个热爱工作的好同志,有工作才有保障哩。
    陆西为头往她脖子里钻,“我舍不得你,你让我亲亲好不好?”
    毛小朴在他头上轻轻拍一下,“又不是不回来,又什么舍不得的。”
    她本人有了工作谁都舍得,无法想像别人有了工作怎么舍不得她,捂热了吧,还是没良心。
    “我要亲亲,要爱爱,不然我不走。”开始撒赖了,动作也跟上来了,手一滑,探到裤子里面,触摸到那一丛小草,开始耍流氓了。
    毛小朴慌忙双腿一夹,正将那只手夹在里面。
    “还紧一点,还夹紧一点。”一根手指已经探进幽谷深泉,慢慢地里面转着圈圈。
    “快出来,快出来!”毛小朴大急,却又不敢高声,怕外面孩子和大人听到。
    “不要怕,家里没人,就我和你,孩子们都带出去玩了。”边说,手指在某点一按,毛小朴一声惊呼,差点没软下来。“我都要走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还要拒绝我吗?”语气有些幽怨,艳丽的脸上有了伤心。
    毛小朴眼睛瞄瞄门,不放心,“你去锁上。”
    一群男人的女人,做这事还是放不开,矫情得要死!
    “我已锁了。”陆西为手一上一下,动作倍儿麻溜地将他家大婶衣服脱了,黑发披在雪白的肌肤上,床上配红色的床单,艳丽,魅惑,妖媚的妖精。
    陆西为身子贴上去,亲吻从眼睛到嘴唇到锁骨,再到xiōng前的两朵红莓,一直向下,埋入那汪幽谷,舌头伸入泉眼,手指顶在后门轻轻摩动。
    毛小朴控制不住娇吟,双手捧住了他的头,身子不住扭动,突然她惊叫一声,全身一紧,她的后面,竟然,竟然伸进了一根手指!
    “西为,西为,不要。”那种感觉太奇怪,她不舒服。
    “朴儿,放开,不要崩紧,我们试一试,只试一试,放松,放松,乖,不要紧张,痛就告诉我,好不好?”陆西为紧盯她的脸,观察她的表情,手下的动作轻轻推进。好紧,好紧,那紧密的褶皱将他的手指紧紧包住。
    “不要,不要。”毛小朴不配合,她不喜欢这样,身子向上抬,企图脱离手指,却让那令人血脉喷胀的景象出现在陆西为眼前,只见一朵小小的菊花里插.入一根手指,旁边的花瓣还在一张一缩,像一张小小的口有力地吮吸着中间那根手指,陆西为只觉得魂都软了,***太刺激了!
    陆西为突然抽出手指,一声响亮的声音让毛小朴恼羞成怒,用脚踢他。陆西为身子压下去,沾着甜汁的唇带着娇艳,“朴儿,给我一次,我就是这次回不来了也不遗憾了!”
    “你,你怎么回不来?”毛小朴慌了,不就是拍广告嘛。
    陆西为手下动作没停,嘴下动作也没停,还有功夫说话,“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下一秒的发生什么事,你知道每天有多少车祸发生吗?你知道飞机出事率多大吗?今天,现在,我只想要你。你不能拒绝我!”
    声情并茂有用的没用的一大堆,就是为了一个动作,身子一顶,朝那扇后门进攻了!
    毛小朴一声尖叫,痛,好痛!陆西为封住声音,坚决地缓缓推进,他的汗全憋出来了,不敢用力,不敢太快,不敢大动。那张小嘴好紧好紧,夹得他小弟弟生痛,坚硬。
    越硬越痛,越痛越硬!
    “朴儿,放松,放松,放松就不痛了。”手指按在前门,带出水声。他早准备充分,刚才趁着说话的当口,他已在那朵花上涂了润滑剂,尽量将痛减轻到最低程度,但要他今日放过,绝对不可能!错过今日,他家大婶就像惊弓之鸟,必定碰都不让他碰了。今天,一定要拿下后门!
    眼见她眉心逐渐舒展,脸上的红晕加深,手下的动作和跨下的动作开始加快了,毛小朴在痛与欲与沉浮,酥酥麻麻中浅浅疼痛中,迎来第一个□,陆西为的手湿了!
    正面,侧面,反面,陆西为的灼热的霸王枪占据那朵花不松口,不停变换体位,□里的毛小朴就是一个糯米团,任由人搓圆捏扁,疼痛早已散去,那儿敏感得像前洞里的一块肉,一阵快马加鞭的冲刺就让她泄一次,她被他榨得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的身下哼哼唧唧地娇吟,细汗密布,脸颊红艳如怒放的玫瑰,全身的肤色呈粉嫩的红,被人宠幸得更加娇嫩,妖娆,艳丽。
    “朴儿,朴儿,我是你的!”最后一股热浪注入,陆西为将她的身子拥进怀里,头埋进她的脖颈,喃喃地在她耳边低喊,我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
    眼泪流出来,落在她的脖子,顺落到床上。
    虽然,你不是我一个人的。
    毛小朴看不到这串眼泪,她睡了,最后那点意识停在陆西为向她的身体猛撞的那一下。
    陆西为将他家大婶抱到浴缸里给她香香美美洗了一个澡,再细心地给她穿上衣服,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走了。
    陆西为拍广告去了,他要工作,要赚钱,他家大婶最害怕没有工作没有钱。
    被陆西为如狼似虎的这一折腾,毛小朴一两天坐立不安,连走路都别扭,折腾得狠了啊,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几小时。
    问她怎么了,这个一向脸皮厚得没有概念的厚脸皮却脸红了,吱吱唔唔期期艾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却尽是眼神游离,顾左右而言它,几个男人鬼精,纵然没说出所以然,但他们全部听出所以然了。
    几人不由无奈一笑,都欠了这个阎王的啊,不把每个人折腾一番,他意气难平,现在好了,应该不再招事惹事挑事唆事了。
    无奈归无奈,但个个心里却又活络起来,那扇后门竟然已开了,是不是自己也必须进去逛逛?
    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手段。于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至于得逞与否,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男人们心沉如水,宠辱不惊,喜怒不显,半点看不出。没人问毛毛,因为谁都知道,就算打死她,这个答案也不会说。
    这个少根筋的,是个多么墨守成规专走一条路的不开窍的二愣子。
    第七七章
    初一VS陆小爷
    毛小朴又怀孕了,孩子是陆东来的。
    排行第三,是位小子,十五生出,小名十五。生下来气韵自成,不急不躁,一股魏晋风流之态,取名离离,陆离。出自曹Cāo《塘上行》,“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陆际听闻孙子出世,又听陆东来说起长孙的名字,更是大喜过望,他此生很佩服孟德,认为此公最是了不得,谦卑稳重,理性创新,任人为用,各尽其才,他两儿子,大儿子经商,不跟他论孟德,小儿子混世,也不跟他论孟德,如今但看几个孙子取名,全出自孟德诗文,可见这位媳妇是个曹迷。
    就这么一下下,陆际对毛小朴括目相看,这孩子果然不错,不错,原本对于两儿子抢一个女人陆际还是有点别扭,现在不一样了,公公和媳妇有了共同的粉丝,过去的芥蒂全是浮云。没事论论曹Cāo,再没事抱抱孙子,老来人生之大趣也。
    最大的赢家属陆夫人哪,又当姥姥,又当外婆,除了孩子和孩子妈,她最大。虽然这个外婆身份不能说出来,可一般人都知道,除了最关键的当事人。
    于是天天守在毛小朴身边,鞍前马后,问寒问暖,家务事,包了,厨房事,包了。这下好,原来请的家佣可以下岗了。陆夫人怕佣人洗衣服洗衣粉放多了,清洗不干对孩子和大人皮肤造成过敏,厨房的事更不用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怕食物不干净,不新鲜,非得亲自过过手才放心。
    毛小朴挺着大肚子在客厅看电视,陆夫人在厨房做鱼,突然听闻陆夫人惊叫一声。毛小朴转头看了看,起身走向厨房,只见陆夫人满头大汗,地上一条两斤重的鲤鱼正在活蹦乱跳。
    陆夫人用手臂擦擦汗,“这鱼好难死啊,按都按不住,力气太大了。”
    毛小朴将袖子一挽,嘎巴地说,“看我的。”
    夫人惊了,连忙拦住,“你不行,不行。”
    “我行,老厉害了。”毛小朴相当自信。
    只见她蹲□子,双手按住鲤鱼,将它捧得高高,高过头顶,然后往地上用力一摔,鲤鱼还没死,又蹦了一下,毛小朴复制了第一个动作,又将鱼举过头顶用力摔下来,一下,二下,三下,每一下,陆夫人只觉得心惊肉跳,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彪悍的毛小朴,再看着满地是血的地板,再看着一动不动的鱼,夫人觉得自己血压蹭蹭蹭在狂升。
    正巧初七进来了,眼睛淡淡地瞟了一眼地上的血和鱼,Cāo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好心好意地安慰夫人,“妈妈说鱼要先摔死再动刀,越用力越好,以前妈妈总是一次就将鱼摔死了,可能妈妈肚子里有了妹妹,力气小了。”
    陆夫人眼睛有点搐,这还叫力气小?太血腥了,太暴力了,太惊悚了,太恐怖了,太彪悍了,难怪鱼会死不瞑目啊。她发誓,再也不将鱼买回家杀。
    上桌后,陆夫人看见那碗鲤鱼汤,心有余悸,厨房那血淋淋的一幕又浮上来,手软,硬是提不起筷子,头晕,那鱼的两只眼珠好像总在瞄着她。
    后来,陆夫人看见鱼筷子就拐弯,戒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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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毛小朴怀老四时,举家上下一层喜悦,陆夫人狂喜之余却又深深担心,这种担心在得知肚子里的孩子是位千金时更甚了。
    担心啥?担心毛小朴给孩子起小名的习惯啊,陆夫人好怕孩子生在二十五。
    陆夫人私底下跟几个女婿说了她的担忧,几个男人们有的双手抚额,有的嘴角抽搐,有的满头黑线,天知道,他们担心的不是二十五,而是十三,十三啊!
    老四是陆西为的金玉宝贝,他才是最担心的一个,按那个一根筋的,生在二五肯定叫二五,生在十三必定叫十三,陆西为心里急啊,隔三岔五就要求毛小朴去医院查预产期。
    毛小朴烦了,“有什么好查的,生哪天算哪天。”顺从天意。
    这一说陆西为更不安了,他怕的就是生哪天算哪天啊。纠缠,拼命纠缠,要照预产期。
    毛小朴恶向胆边生,抬起脚踢了他几脚,挺着大肚子回自己房间去睡觉去了,陆西为跟上,正好门关上,咔嚓一声上锁了。
    其他几个男人好笑地看戏,陆西为吃了个闭门羹,心中好大一坨气,不能找他家大婶发,于是冲那些男人们怒吼,“有什么好笑,难道你们当初就没去照?”
    刘丹阳懒洋洋地说,“我没有。”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陆西为恨得牙齿都要咬啐几颗,你当然没有,你只当便宜爸爸,孩子快一岁了才出现。陆小爷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没出现,还不是托你陆家人的福。
    宋家颜笑眯眯地说,“我没有。”
    陆西为真想一捶打碎这厮脸上的笑,你没有!你平白无故地插一脚,走狗屎运当了爸爸,你还想去查个什么,生二五就得叫二五,生十三就得叫十三!
    陆东来淡淡地说,“我没有。”
    陆西为至今对他哥的恨哪,所有这一切起缘全在他,名付其实的罪魁祸首!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去照预产期!
    都没资格,他陆小爷一样没资格。
    前车之鉴三例,预产期没查成。好在,好在,他家大婶争气啊,给力啊,小千金生在初一。
    陆西为狂喜,终于让小阎王翻盘了!他不小心落了下乘,可他女儿争气啊,初一,初一!
    绝地大反攻!后来者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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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生下来就爱哭,跟他爸爸一个德性,稍不如意就哭,哭得惊天地动,梨花带雨,哭得别人摧心肝,损肺腑,陆际最喜欢这小丫头,那哭声,真叫一个气势啊!为了这个气势,取名,虹霓。
    出自曹Cāo《陌上桑》,“驾虹霓,乘赤云,登彼九疑历玉门。济天汉,至昆仑,见西王母谒东君。”
    在陆小爷有生的日子里,从来是胡作非为,想干嘛干嘛,在气势上从没输过谁,在手段上从没怕过谁,是个活生生的阎王,现在,这个阎王终于放下架子投降了,甘拜下风。
    令这位大阎王都认输的魔头是谁?
    除了他的才三个月大的心肝宝贝女儿,不作第二人想。
    初一从一生下来,就不跟大家合作,别人吃饭的时候,她哭,只好等她吃完大家再吃,别人聊天的时候,她哭,只好等她小人家哭完后大家再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别人睡觉的时候她要玩,玩得不开心就哭。
    于是让人头痛的一幕出现了,半夜三更的,四合院里灯影卓卓,男人们起来轮流起来逗孩子玩乐,拿出全身解数,以博这位小魔头一笑。
    千奇百怪的玩具都出现了,千奇百怪的表情出现了,千奇百怪的摇篮曲出现了,直弄得大人们个个精神疲惫,头重脚轻,孩子们个个精神旺盛,生龙活虎,集体不睡了,全从来没见过从来没听过的啊。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好歹忙里偷闲还有人能睡,问题是这小屁孩子竟然认生。她基本上只要两个人,孩子他爸陆西为,孩子他妈毛小朴。其余的人,谁抱谁逗,都是哭。
    陆西为这位祖宗,抱着他的小宝贝直喊祖宗,“小祖宗,求你了,睡觉去,成不?”
    小祖宗咧着嘴笑,以为她爸跟她逗乐呢,这灿烂无比的笑容一下让陆小爷没了脾气,好吧,你喜欢玩,那我睡。抱着孩子坐到床上,闭着眼睛打盹,他已经三个晚上没好好合过眼了。
    可是小祖宗是这么让人好过的么?
    刚才笑得好好的,立即“哇”的一声又哭了,坐着不好玩,她不要坐着,她要走动,到处走动。
    毛小朴才眯了一会儿,见这孩子又在哭,无可奈何,让陆西为去睡,自己抱过孩子在客厅里东荡西游,口里还哼着不知来里的南腔北调,瞧瞧,她自个儿眼睛还眯眯糊糊的,没完全睁开呢。
    得,游荡和哼唱,让这孩子折磨成了条件反射。
    陆西为哪愿意她大婶一夜不睡,心里气得不得了,冲上来抢过孩子,狠狠扬大巴掌就朝小屁屁上落,轻轻地落了,舍不得打啊。特别是孩子一脸无辜表情,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带着喜悦地看着你时,没人的手能落下去。
    “小祖宗,小祖宗,你是专门来折磨老子的么?”面对小宝贝娇嫩的脸,陆西为又爱又恨,咬牙切齿地喊。
    面容太憔悴,声音太无助,造就陆小爷另一种绝美,直逼吸血鬼爱德华,帅气一团。
    小初一被他爸逗得咯咯地笑,白嫩白嫩的小手去扣他爸的嘴,在那柔嫩细腻的小手手触到自己的嘴唇的那一刻,陆小爷彻底认命了。
    好吧,这就是个专来来折磨自己的宝贝。
    后来毛小朴有一次和陆夫人闲聊,好奇地问,初一他爸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磨人?
    如果是,那就是遗传。
    陆夫人一痛,这孩子是故意来磨她的么?她确实记得初一他爸小时候的一点一滴,她确实没有她小时候的一点一滴,她已经很内疚了,已经很痛苦了,这一问,不是生生在她心上扎针吗?
    陆夫人迟疑了半天,想说是,但终究没说出来。
    毛小朴哪知道陆夫人所想,还以为不是,心里叹气,既然不是遗传,那就是后天形成的,得想个办法根治。
    暗底下的母女两心里又开始纠结了。
    日后这种不经意的纠结是不是发生咧,亏心事真做不得呀。
    第七八章
    结婚记
    陆西为有了孩子,家庭地位倍儿稳固,毒得冒泡泡的小心思又开始轮转了----为自己争名份。他想,凭什么就刘丹阳和她有结婚证,不行,我得也有。
    某天,他鬼鬼祟祟将毛小朴从四合院带出来,直奔民政局,也不走大厅,直接奔里面,从包包里掏出两本户口本递给早已等候给他办事的熟人。
    亲亲爱爱的相一照,大章印一落,两本鲜红的结婚证被陆西为美滋滋地揣进怀里。
    回到家里,陆西为将结婚证给了毛小朴一本,两三叮嘱她要妥善保持,不可丢失。
    陆西为拿着毛小朴的户口本没放回原处,他在房间里转了几转,眼睛落到了墙上挂着的孩子们的相框里。
    陆西为不辞辛苦,将户口本藏到相框的背后。回过头再三叮嘱,不可告诉别人,不能跟他们结婚。
    这个别人当然是指宋家颜和陆东来。陆西为内心狂笑,让你们跟老子抢人,老子让你们找不到户口本,办不了结婚证!没名没份过一辈子!
    毛小朴眼神有些复杂,不敢看陆西为,这一小模小样的虚心行为让陆西为疑惑了,她家大婶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胆怯如小兔子的眼神过?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果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陆西为想一头撞死!
    毛小朴说,“我跟他们都结婚了!”
    都像陆西为一样,自己的孩子一出世,都偷偷找出毛小朴的户口本,带着她去办了结婚证,都有了合法地位,却都彼此隐瞒着,私心下不让对方效仿,可这事需要有人提示么?需要效仿么?全是早早算好的自发行为。
    可怜的陆小爷又慢了一步,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些个不要脸的男人如此鬼计多端,狼心似海。
    陆西为气得手点他家大婶的额头,狠声教训,“为什么不藏好你的户口本?就这么随随便便往抽屉里的书底下一压,是个人都找得到,你怎么这么笨!”
    毛小朴也郁闷了,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户口本的呢?
    毛小朴不知道,别说那么大的一个户口本,就是一根针,她的男人们有心要找,都没有找不到的。更何况毛小朴本身那个脑核容量,也使不出高难度的收藏技术来。
    陆西为一肚子气没处发,硬是戳着手指叉着腰,将毛小朴从头到尾狠狠批评了一顿。跟往日不一样,这回,毛小朴耷着着脑袋,苦着脸,垂着手,认认真真接受批评和敦敦教诲。
    若换平时,陆西为这么吼她,她早就用脚踢过去了,踢过了还不止,头一扭,几天不理他,只急得陆小爷上窜下跳,又讨好,又求饶,大庭广众之下没皮没脸地纠缠不休。
    搞得一屋的大大小小看好戏,大的羡慕,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将毛毛缠得滴水不漏;小的佩服,有人可以这么英勇,将他们的妈妈哄得无可奈何。
    常常陆西为想爬上他家大婶的头当爷们,到最后沦为他家大婶的孙子,鞍前马后,屁颠屁颠。这事发生得太频繁了,后来,大的无视,眼皮不抬。小的无视,抬脚走人。
    老二和老四嘀咕,你爸爸好吵。
    老四不同意,她奶声奶气地说,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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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小朴床底下的箱子,她有事没事喜欢拖出来打开数一数,这时候她怕别人发现她的秘密,门关好,灰灰不许叫,孩子们不许说话。
    室外,几个男人会心一笑,得,这钱串子又数钱玩去了,她以为越安静越安全,却不知道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俩。
    有一次陆夫人无意发现了那箱子,随意问了一句,“那床底下的箱子里是什么?”
    几个男人目不斜视,该干什么干什么,毛小朴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那都是孩子们穿旧了的衣服。”
    陆夫人“哦”了一声,好心建议,“外面好太阳,拿出去晒一下吧,别长虫了!”
    毛小朴吓坏了,接不上口了,刘丹阳捏捏毛毛的手,替她圆场,“前两天不是晒过了?”
    毛小朴如梦初醒,连声点头,“对,对,晒过了,晒过了。”
    也没想想这个大老公为什么要替他说谎。
    所以说,论玩心计,毛小朴几个男人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毛小朴这低下粗劣的档次,不够他们用脑子想,往往眼睛一瞟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当然,也有意外的情况出现。
    毛小朴对着四本红艳艳的结婚证,压力很大。作为坐了七年牢的她,受了七年的法制教育,时至今日,毛小朴的法制观念还是挺强大的,就好比现在,她知道,自己犯了重婚罪,重重重婚罪。
    四本结婚证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自己是个有罪的人。
    毛小朴不安了,零乱了,她终于做出了一个相当惊人的举动----将四本结婚证用剪刀剪成碎片,丢进厕所里,水一冲,全没了。
    毛小朴松了口气,仿佛搬掉了压在自己头顶上的四座大山一样。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哪。
    如此掩耳盗铃的行为正式让毛小朴落入四条狼的圈套,天知道,哪天毛小朴要耍耍小脾气,要闹闹小性子,拿个离婚来作威胁什么的,全没了凭证。
    而四个男人各揣着一个红本本,笑眯眯地,要权利,要义务,要抱抱,要亲亲,要爱爱
    -----
    毛小朴给所有孩子取了名,却不敢给孩子冠上自己的姓。
    毛,通“冇”,再大气,再婉约,再风流,再惊艳的名字,前面加上一个“冇”,什么都没了,比“贾”还假,跟“吴”一样无。以前毛小朴对自己的名字和姓从来没有不满意过,直到有了孩子,将毛字冠到这里,不好听,冠到那里,也不好听。
    毛小朴终于在自己的人生中找到了缺陷,每当给孩子取完名字,要闷闷不乐几天,她的男人们又过不得了,安慰她,“你毛氏还有个强祖宗呢,□啊。毛.泽.东,你念着试试,多响亮,多气势,震惊全世界。”
    毛小朴真的念了几遍,觉得这名字念起来确实好。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取不好一个毛姓的名字呢?追根究底,还是水平不行。
    不能跟主席比,毛小朴的自我安慰系统一打开,核桃大的脑容量很快原谅了自己的卑微和无知,释然了。
    让她释然的关键一点是,孩子随爸姓,挺好,姓和名,念起来个个好听,顺口。
    人生足矣,男人,孩子和狗,都是她的至爱,都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放下手中的笔,此时,夜凉如水,明月当空,月色柔软,世界圆满。
    第七九章
    毛毛VS孩子们
    毛小朴怀初七时,没有一点妊娠反应,还是被毛敏儿磕了一下才知道肚子里有了个小芽胚,大概知道自己是长子,从怀起,小芽胚就有做哥哥的样儿,躺在妈妈的肚子里一点也不闹腾,期间毛小朴几经辗转,四处搬家,她没一点事儿,吃了睡,睡了吃,安然地将自己安置在猪的位置,充分发挥她当猪的潜质。
    大概是初七太乖了,将毛小朴妊娠期当猪的福份全抢走了,以至怀初九时日子过得没一时的安宁,吃什么吐什么,一直到第六个月才消停,宋家颜从回国的第一天开始,一杰出的脑科专家立即转型为杰出的孕妇营养搭配师,一天二十四小时服侍那只熊猫级的孕妇,饶是如此,宋家颜还是很大程度上成了人民的公敌,特别是陆西为,横看竖看不顺眼,妈的,这个人渣,种子都不是好的,折腾死他家大婶了!
    这种迁怒直到自己的种子在大婶肚子里种下,闹腾得不比宋家颜的种子逊色,才觉得这绝对不是种子的问题,当然,也肯定不是人品问题。
    宋家颜的各种问题在毛小朴怀上初一开始,得以昭雪。
    初九出生后,不爱哭,但折腾极了,抱在手中四肢扭捏,非要到地上,放到地上,她自由自在地爬来爬去,小小一团,却像个拌马索似的,冷不丁拌人一下,也不知那一团是什么时候摸到人脚边的。搞得后来,家里的人起身,第一件事检查脚下有无孩子。
    初九两岁的时候会做坏事了,偷哥哥的画笔,拖着灰灰的尾巴不让灰灰跑,要在它身上大显身手,可怜的灰灰尾巴被扯得痛死去,只得让这女土匪把它的白衣衣画得丑不拉叽,还要捧她的场,假装高兴的嗷嗷叫几声,天知道,它想屎的心都有!
    不过灰灰还是庆幸自己比那只叫斑比的丑猫猫运气和地位要高多了。
    斑比猫是陆夫人送给初九当玩伴的,(这母女还真是天生一对,给动物起名字都喜欢剽窃),那是一只温柔的猫,有一身美丽的灰毛,眼睛湿漉漉的,会乖巧地倦在人的脚下,再柔软地喵一声。陆夫人觉得这只猫对女孩的成长是有积极意义的,温柔,乖巧,柔软,伶俐,漂亮,作为一名淑女的所有特征都能在这只猫身上找到共鸣。
    毛小朴从没养过猫,如此乖巧的一只猫她是很喜欢啦,可惜,斑比不喜欢她,但凡毛小朴想去亲近,斑比又无处可逃,于是一双清纯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意思是,行行好,离我远点,好吗?
    毛小朴抚摸着一颗受伤的心,不喜欢我算了,我找我家灰灰玩去。
    但斑比喜欢初九啊,就往她身上脚下凑,基本上,淑女遇上淑女是一场美丽而知性的相逢,可要是淑女遇上土匪呢?
    后果很糟。
    初九伸着一双爪子,咧着嘴,向斑比摸去,突地斑比喵地一声,跳起来,退到一边了,初九两只爪子一边一把灰色的毛。一会儿,疼痛下去,斑比又试着接近初九,才到身边,只听咚的一声,斑比身上又挨了一拳头。斑比一声惨叫引来了陆夫人的的注意,陆夫人大惊,“九儿,你怎么能打小动物?”
    初九清清脆脆地喊,“我在练功。”走到斑比身边,挥手又是一拳头。
    几天下来,斑比瘦了一大圈,毛发掉了N根,眼神无比幽怨,陆夫人为一条猫命着想,只得将斑比带走。
    初九叉着腰,彪悍地对灰灰说,“我帮你把斑比打跑了,你让我画画了吧?”拖着灰灰的尾巴又开始破坏灰灰一身好衣服。
    毛小朴从怀老三开始,状态很好,跟怀老大一个样,能吃能睡能蹦达,十五生下后,性子安静,不哭不闹,只在饿了的时候会扁扁嘴,其余时间,把他放在床上,他眼睛就盯着屋顶的花式吊灯看,有时候还一条小腿架着另一条小腿,甜滋滋地啃着手指。
    初九最会欺负弟弟了,见弟弟嘴巴总在巴砸着,以为弟弟吃好东西了,扑上去,舌头在他嘴巴上转了一圈,不甜,一点不甜,初九生气,推一把弟弟,弟弟就四脚朝天了,也不哼声,四肢划呀划,眼睛又黑又亮地看着小姐姐。
    初九怒了,用手蒙住弟弟的眼睛,“不准看,不准看。”
    十五划得更厉害了,一只脚划到了初九的脸上,两根脚趾钻进了小姐姐的鼻孔里,脚掌还压着小姐姐的嘴巴。
    最让初九生气的,明明是弟弟欺负她,可妈妈还偏袒,说她欺负了弟弟。她找爸爸求安慰,爸爸却也事非不分,还让她以后不准欺负弟弟。初九好不容易挤出一滴眼泪找刘伯伯求安慰,刘伯伯真是个好伯伯,给她削了把木头枪,初九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威风更英勇了。
    初九不敢欺负初一,因为初一太赖皮了,还没碰到摸到就哭得哇哇叫,眼泪不要钱的落,初九很鄙视,哭哭哭,就知道哭,真不像她妹妹。可是妹妹的脸肥嘟嘟的,她好想摸啊,妹妹的手白胖胖的,她也想摸啊,可凭什么她一摸她就哭,哥哥摸她就笑呢?太伤自尊了!
    就要摸!就要摸!
    初九伸出小手,在初一的小脸上戳戳,很软,又在初一的肚子上戳戳,还是很软,初一胖乎乎的小手和小腿乱挠,哭得惊天动地,声音洪亮,气势足,小院里所有声音成了陪衬,毛小朴过来了,抱起了初一,初一一下子就不哭了,趴在妈妈的颈窝里扑腾,双手划动,冲初九一笑,红软软的小舌头吐了吐,眼泪还挂上眼睛上,晶晶亮,悬然欲落。
    初九瞪着眼,嘟着嘴嚷了一声“小骗子”,想冲上去,眼见妈妈看过来,赶紧又停下了,初七笑着过来了,拉走了初九,递给她一根棒棒糖,初九不生气了,舔着棒棒糖,眉开眼笑。
    初九三岁时,背上背着把小木枪在院子里横冲直撞,这女英雄形象让毛小朴头痛了好久,没有幼儿园收啊,三天两天不是抢人家小朋友的东西,就是把人家小朋友打哭,年仅三岁的初九相当强大,被幼儿园列入黑名单了。
    五岁的初七很懂事,安慰妈妈,“妹妹听我的,我来教。”
    初九在大院,就是一山头的土匪头头,她谁都不怕,只怕两样,一怕妈妈发火,妈妈发火,家里包括爸爸在内的人全部爱心转移,不哄她,全部哄妈妈去了,二怕哥哥讲好话,哥哥一讲好话,她就不忍心欺负他,只好乖乖听他的话。
    初九没有上幼儿园,后来直接上一年级,哥哥上四年级。哥哥成绩好,次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她不喜欢读书,读书不好玩,次次考试成绩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成绩单拿到家里,初九很骄傲,兴高采烈地对妈妈说,“妈妈,我得了两个鸭蛋,老师说,她还从来没有教过同时拿两个鸭蛋的同学呢!我厉害吧!”
    旁边几个男人大笑,宋家颜还摸摸初九的脑袋,“要不给你养只鸭子吧?”
    初九还在乐得跳,拍着手喊,“好好,养了鸭子天天有鸭蛋吃!”
    毛小朴不懂冷幽默,手拿试卷盯了那红通通的鸭蛋一分钟,找来扫把就往初九小屁屁上拍,口里还在嚷嚷,“初七考试双百分,你就考双零蛋,你怎么好意思!”
    初九看见那扫把,尖叫一声就往爸爸身后躲藏,爸爸不帮她,还在劝慰,“让你妈妈拍两下散散气。”
    四个男人都明白,不让孩子妈散气不行啊,他们都会受到底气压的影响,丧失一些美好的权力。
    初九不干,妈妈只拍两下么,最少会拍三下,不干,身子灵巧一扭,离家出走了。
    她想,她再也不回家了。可惜离家的距离太近了,连马路都不用过,距家不到一百米的小公园,她坐在沙堆里堆堡垒,她要住进堡垒里,让妈妈找不到她。
    刘伯伯找来了,她身子一扭,不回,我离家出去了。
    爸爸来了,她脖子一昂,神气活现地说,不回,我离家出走了。
    陆叔叔来了,她鼻子哼了一声,不回,我离家出走了。
    陆西为来了,她硬气地摇头,不回,我离家出走了。
    后来,没人来了,初九眼睛朝家的方向瞟啊瞟啊,没人来,又瞟啊瞟啊,还是没人来。
    初九更生气了,将沙堆狠狠挖了一个洞,这时初七来了,没等初九顺溜的誓言说出来,他蹲□子,帮初九挖城堡。
    初九挖两下眼睛就往家的方向瞟一回,怎么还不来,她有点丧气了,她不想挖了好不好,洞坍了,堡垒也坍了。
    初七手不停地挖城堡,慢腾腾地说,“妹妹,你不要看了,妈妈不会来的。”
    “为什么啊!”初九立即接口,感觉接得太快了,又不好意思,“我才不要她接来呢,我不回去,我就离家出走。”
    “妈妈还在生气,爸爸和叔叔们都在害怕。”
    初九蔫了,她也害怕妈妈生气啊,乌溜溜的大眼珠一转,“哥哥,我跟你回去,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初七很想告诉妹妹,他不是来让她回家的,只是来陪她的,不过他没说出来,妹妹自己想回去了,他作哥哥的当然要搭梯子。
    “你以后不准考前三,最好是后三,妈妈不拿你来比了,就不会生气了。”初九直接把哥哥拉下水,哥哥就是用来利用和捆绑的。
    初七看看天色已晚,再看看妹妹渴望的眼睛,点头成交。
    初九伸出小指头,初七也伸出小指头,勾上了那个小指头。
    “哥,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哦,你不准说出去。”
    “不说。”
    此后初七考试,次次保持最后三名,老师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明明都会做啊,难道得了考场恐惧症?可这恐惧症也来得太迟了吧,以前这孩子从来不低于前三名啊。
    建立这个交易的是初九,打破这个交易的还是初九。
    钟球比初七高一年级,成绩顶好,以前学校开全体师生大会,校长总会将学校里的尖子叫到高高的台子上以供参考和表扬,次次不离钟球和初七,初九成绩不好,但她很骄傲,跟只孔雀似的向班上同学显耀,我哥,那是我哥。
    可自从和初九建立交易后,初七再也没上过那象征着荣耀与先进的台子了。更气人的是钟球一付猪八戒的嘴脸,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初九很生气,相当生气,指着钟球对初七说,“哥,我要你打败他,这回你得拿第一。”
    初七头也不抬,“不行,我们拉了勾的。”
    “哥,我求你了,那个勾勾作废。”
    “不行。”
    “哥,只要你打败钟球哥哥,我以后不欺负同学了。”
    “还要加一条。”
    “你加,我不怕。”
    “以后你好好读书,我拿一次第一,你得上升五个名次。”
    初九忧愁了,这条件也太难了点啊。见初七作势要走,又见钟球哥哥一付欠扁的样,终于缺了几颗牙齿的牙龈一咬,成交。
    初七伸出小指头,初九也伸出小指头,勾了那个小指头。初七嘴角一勾,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哎呀,放了好长一条线,终于可以收了。
    -----
    时下正流行小孩子走路会叫的鞋子,凉鞋运动鞋都有,后跟有一个哨子,一着力就吱呀吱呀叫地叫。
    宋家颜有一回看见别的孩子穿着这种鞋子,屁颠颠地走来走去,那吱吱的音乐也跟着叫来叫去,鞋跟后还有彩色的光亮,一闪一闪,很有意思,于是特意跑了几家专店,给老三、十五买了一双,十五对一切新鲜事物保持安静,但不失好奇,穿上鞋子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吱吱的声音起了,又落了,又起了,彩色亮了又暗了,又亮了,很是神奇。
    十五眼睛睁大了,瞪着鞋子细细研究,旁边初九羡慕了,发挥她土匪本色,将十五往床上一放,将他的鞋子脱下来,穿自己脚上,无奈脚大了,怎么都穿不进,只急得恨不得将一双脚用刀削掉一圈,这时,初一也趴过来了,一个劲地喊,“好漂亮的鞋鞋啊,真的好漂亮啊!”只有老大初七故作镇定,眼睛瞟了瞟,收回到手里的画册上,又瞟了瞟。
    晚上的时候,四个孩子每个人都有了一双会叫会闪光的鞋,这下热闹了,要坐的不坐了,要睡的不睡了,要抱的不抱了,要躺的不躺了,全在房间里走圈圈,一屋子的吱吱声此起彼落,孩子们还嫌灯光照着不能突出彩光的效果,在初七的教唆下,初九将屋里的灯全关了,几个孩子欢呼起来,踩得更欢了,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彩光更亮更晕眼。
    室里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抚额,宋家颜更是大汗,怎么办?折磨啊!太失策,太失策!
    陆西为在房间里试新曲,被这神奇的叫声搞不下去了,曲谱一丢,加入到孩子们的行列,气氛更热闹了。
    毛小朴在房间里赶着翻译从胡教授里拿来的稿子,被这乱七八糟的吱吱声搞得头晕脑涨,笔一放,走出房间,双手叉腰,摆成茶壶状,大吼一声,“都安静。”
    随即灯被打开,屋中间四个小孩子带一个大孩子顿时石化。
    当后来又流行鞋子后面装一个轮子的滑动鞋时,初九的眼睛露出无限渴望,所有人都选择自动忽略,有的盯地上找钱,有的看左边找朋友,有的看右边找亲戚,有的看天上找灰机。
    初九扁扁嘴,哼了一声,“等我有了钱,我买五双,一双给自己,一双给哥哥,一双给弟弟,一双给妹妹。”
    一群人惊悚了,立即脑补四个孩子穿着滑轮鞋子在屋里滑来滑去的场景,哪知初九后面补了一句更惊悚的,“还有一双给灰灰。”
    一个穿着滑轮鞋的大藏獒加入到滑步的行列。
    四个男人开始祈祷初九没有钱。
    -----
    四个孩子最喜欢的人是小的,陆西为。
    最崇拜的人是大的,刘丹阳。
    陆西为在家的时候,家里闹翻天,大孩子带小孩子,最后全成了猴子。
    刘丹阳在家的时候,家里最安静,几个孩子全围在他身边聚精会神地听故事。
    后来,毛毛也围上去了,听到半路,冷不丁插一句,“红军赢了还是蓝军赢了?”
    这一直是她纠结的,好像一直都没有答案。
    刘丹阳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初七一把扑上去捂了他爸爸的嘴,回头对妈妈说,一双黑亮的眼睛满是请求,“妈妈,先不要答案好不好?”
    几个孩子在旁边起哄,“先不要说答案,说了不好玩了。”
    初九嘴一翘,“妈妈最不好,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初一嘴一翘,“妈妈最不好,还问沙锅能装几升米。”
    毛毛被孩子们嫌弃,也没有被嫌弃的自觉,拉着刘丹阳往厕所跑,门一关,压低嗓门问,“红军赢了还是蓝军赢了?”
    刘丹阳抚额闷笑不已,他家毛毛从来只在于结果,不在于过程。
    后来,每讲一个故事,刘丹阳怕她纠结,提前告诉她答案。
    这一作弊行为,被孩子们集体鄙视了很久。
    毛小朴满意了,头一昂,心有答案天地宽。
    刘丹阳满意了,毛毛的满意,就是他的满意。
    第八十章(完结)
    孩子们与烦心事
    四个男人回家时竟然门口齐齐碰到了,这种场景不亚于地球碰火星的机率。
    刘丹阳,宋家颜,陆东来三人淡淡一笑,相互之间还聊几句,有时候还一起抽根烟再进去,只有那个小的,陆西为小爷,谁都不大爱搭理,他还记仇哩,直接往院里走。
    三个大的也不计较,基本上都让着他,年龄在那里,地位在那里(没办法,四个孩子最喜欢陆西为),情份在那里(毛小朴只敢欺负他,其他三个热切希望被欺负),所以常常陆西为有意无意的挑拨他们都一笑了之。
    三人走到门口,居然发现陆西为没有进去,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咧着嘴笑得起劲。刘丹阳首先将头探进去一望,慢慢地,嘴角勾起来,一脸愉悦之色。宋家颜也探过身子一看,眼睛睁大,喜逐颜开。陆东来觉得奇怪,走进门里,顿时被屋里一付和谐逗乐了。
    屋里,墙上的大电视里放着动物世界,一条大白鲨在水里捕食。离电视三米远的地方摆着一张长沙发,沙发最里面坐着妈妈毛小朴,妈妈旁边是老大初七,初七旁边依次是老二初九,老三十五,老四初一,初一旁边蹲着灰灰。十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的屏幕,还有两只狗眼睛微微前倾,盯着毛小朴手里的零食袋子。
    毛小朴眼睛不回,手从袋子里摸了一把薯片,往嘴里送,顺手将袋递给初七,初七身子没动,接过袋子摸了一把,顺手递给初九,初九摸一把递给十五,十五摸一把递给初一。初一扒拉着袋子,将最后一片薯片吃完,顺手将袋子往旁边一放,灰灰用口接到了,两只前爪翻了翻,空的,咬着袋子送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母子五人像五只老鼠,嚼得吱吱有声,突然荧屏上传来一声巨响,大白鲨张开大口,咬住了一只肥大的海豹,顿时水色变红。电视机前的五个人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五张张开的嘴,可以塞下大小不同的蛋蛋。
    初九和初一后知后觉,尖叫起来,身子向同一方向歪去,寻找依靠。传来初七和十五的声音,
    初七:“初九不怕,哥哥在呢。”
    十五:“初一,你压到我的手了!”
    门口的四个男人都笑出声来,初七和十五立即站起,向四双伸开的手奔去,三双手空的,只有陆西为的手抱了个满怀,左边初九,右边初一。
    陆西为笑得灿烂,左右各啵一个,抱起来向妈妈走去。三双空手的主人相视讪讪一笑,摸摸鼻子,走进去。
    -----
    几个男人从来不打孩子,将孩子们一个劲往死里宠,但毛小朴有时候实是被孩子们搞毛了,气得一手抓过孩子,啪啪啪就在孩子屁股上几巴掌,打得孩子们呼天抢地,男人们听在耳朵里心惊肉跳,心疼得不得了,又不敢上前劝阻,怕惹火上身,谁让他们把孩子宠成那个德性呢。
    四个孩子,老大和老三很乖巧很安静,所以一般没有被妈妈的手掌拍过屁屁,被打的是两位千金,这两位千金,大的那个是个小霸王,小的那个是个小骗子,让毛小朴头痛到不行。
    大的那个被打了不哭,但惨叫声比谁都大,小的那个被打了只哭不叫,那眼泪汪汪,一个劲地流啊,是个人都看不下去。
    男人们小心肝颤颤的,想去抢那小的,看见毛小朴摆着一付老茶壶的架式,最终没敢上去,陆夫人小心肝颤颤的,受不了了,冲上去抱住孩子大哭,小心肝小乖乖小肉肉叫个不停。看见孩子嫩嫩的屁屁红了,心里更加疼,指着毛小朴喊,“你怎么能打孩子,你这是不对的,你得改,得改。”
    一旁没有挨打的老二像只鹦鹉,跟着陆夫人喊,“对,你这是不对的,得改,是改。”
    毛小朴一愣,“我怎么不对了?我又没抛弃她们?”
    在她的心中,抛弃有罪咧,像她这样打孩子有什么错?孩子不听话,就得教育。
    可这话听在陆夫人耳里,落在陆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啊,绝对不是滋味!心里有愧撒,她就是抛弃自己女儿那有错的一个!难道她知道了?她故意惊言睬语?陆夫人眼睛瞄向几个男人。男人们相当有默契的摇头,没有,我没有说。
    陆夫人心虚了,丧气了,她没有底气挡在孩子面前啊。最后捂着脸呜呜地哭。
    毛小朴心想,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
    初一见奶奶哭得伤心,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怎么啊,连奶奶都挡不住了,还怎么将行骗进行到底啊。
    甚忧。
    初九更忧,最近考试太不顺利了,老师最讨厌,总让家长签字,偏偏毛小朴要将孩子一手抓,所有的试卷她要过目,爸爸签了她还得签。
    爸爸那关好过,拿起笔刷刷刷签了,还赠送一个亲亲的吻,妈妈这关就难了,拿起笔刷刷签了,屁屁上绝对要赠送几巴掌。
    初九看着试卷上的蛋蛋发愁,十五帮姐姐出注意,“你将试卷放到桌子上,人不要在她面前。”
    初九摇头,“我试过了,可妈妈一直没有发现。”
    初一也来帮姐姐,“你可以在上面压一块钱,妈妈喜欢钱。”
    初九眼睛亮了,这个可行。
    哪知十五摇头了,“一块少了,妈妈才不看。”
    “那就压二块。”初九小牙齿一咬,舍出去了。
    “压五块吧,这样保险些。”
    “我统共只有五块呀。”初九哭丧着脸。
    于是毛小朴看见了桌子上有五块钱,钱下面有一张零蛋的试卷,在钱和试卷中间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初九的亲笔题词:
    妈妈,这钱不是给你的,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你一定要还我。试卷签完字后还我。
    毛小朴将试卷仔细地检查一遍,在上面签上名,将钱放进口袋。
    晚上初九见妈妈签了字,兴高采列地让妈妈还钱。
    毛小朴挺干脆,“一元一巴掌。”
    初九终于哭了,“妈妈是无赖,骗我的私房钱。”
    初一笑了,家里终于出了一个更大的大骗子了。
    初九不能找妈妈算账,转头去找出这个馊主意的十五算账。十五这个臭皮匠,为了不被姐姐欺负,出了第二个馊主意,让人代签。初九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可是,找谁代签了,三个孩子六只眼睛齐齐看着正在做作业的哥哥初七。
    初七不能拒绝那三双可怜的眼睛,对着毛小朴上长下齐的字练了一天后,提笔上阵了,毛小朴三字,被他签得天衣无逢,无一点破绽。倒是初七觉得这种做法不好,对妹妹提出要求,以后每签一次,她的分数必须多十分,初九对妈妈的铁沙掌心有余悸,所以她和哥哥签下了第一个平等条约。
    倒是毛小朴后知后觉,怎么初九现在不让她签字了?不考试了吗?难道教育改革了?
    宋家颜知道此事后大笑,拿起初七写的毛小朴三字,果然虎父无犬子,想当年勇,他也是凭自己临摹的这三字从陆家兄弟手里偷走了毛小朴,造成今日之姻缘。没想到如今孩子们也被逼上梁山了。
    哎呀,都是好汉,都是好汉。
    -----烦心事-----
    四个孩子慢慢长大。
    老大刘沧海,小名初七。
    老二宋子衿,小名初九。
    老三陆离,小名十五。
    老四陆虹霓,小名初一。
    初七很有大哥风范,小小年纪,稳重大气,帮着妈妈照顾弟弟妹妹很有一套,初九伶俐活泼,作为姐姐,她也是很有气势的,拳头很大。十五清丽沉静,像个小王子,淡定贵气。初一娇贵欢喜,精灵鬼怪,四个孩子四个宝,一家欢乐,另一人愁,谁愁?妈妈毛小朴。
    毛小朴总认为自己是个Cāo心的命(也不怕天打雷劈),凭什么孩子成绩差了,爸爸不急,孩子打架了,爸爸不急,孩子晚归了,爸爸不急,孩子成泥猴子了,爸爸不急,孩子不听话了,爸爸不急,全是她一人着急呢?
    看她如此纠结,她的男人们又心疼了,一个个来顺毛抚摸。
    刘丹阳牵着毛小朴的手坐到沙发上,“毛毛,你担心什么呢,来,告诉我。”
    毛小朴秀气的眉毛打成了结,一付愁得不得了的样子,“初七这次段考成绩倒数第三,他上学期是前三的。”
    其实毛小朴纠结的不是初七的成绩,而是这次段考因为初七成绩悬殊太大,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当着全体家长的面批评了初七的家长,忽视孩子,忽视教育,期望其他家长和同学要以此为戒,不可步其后尘。
    毛小朴面对家长无动于衷,可以面对那么多初七的同学,突然羞涩了,我,我是不是给我家初七丢脸了?以后初七怎么过啊?
    当四个孩子的妈了,还是这么搞不清白!
    刘丹阳笑了,多大一笔事!
    “不要紧,成绩不能说明问题,再说,不是还有倒数第一的吗?我家初七没垫底呢。”倒数第一的孩子,也是人家妈妈生的,都像她那样,还不愁死去?
    毛小朴秀眉不展,没有垫底很光荣吗?“那以后开家长会你去。”哟,知道丢人!
    刘丹阳点点头,亲亲她苦瓜似的一张脸,“这样,前三,你去,后三,我去。”
    荣誉是妈妈的,耻辱爸爸受着。
    宋家颜搂着毛小朴的腰,脸从背后贴上去,“毛毛,这些天你怎么了?孩子们惹你了?”
    毛小朴指指桌子上的手机:“初九班主任今天打电话来了。”
    “乖,给我说说,老师说什么了?”不就是一个告状的电话嘛,瞧把她家毛毛急成什么样了。
    毛小朴口气很不好,火冒冒的样子,“初九又和同学打架了。”一个又字,可见初九打架之频率。
    宋家颜笑了,果然,大凡初九班主任打电话来,基本就是这事。
    “输了?”
    毛小朴摇头,“没有。”初九打架极少打输,告状的电话就是把谁打哭了,又把谁打哭了。
    “哭了?”
    还是摇头,“没有。”初九打架不管输赢,从来不哭。
    宋家颜松了口气,轻言细语地安慰这个Cāo心过度的妈妈,“毛毛乖,不要着急,小打小闹长精神,不要紧。”
    毛小朴确实着急,“男孩子打打架就算了,可女孩子老打架像什么样?你看她哪天不是一身泥回来,混得像只猴子,没个女孩样。”
    宋家颜恨不得把她脸上的愁容全部抹去,极力劝解,“小时候打架不分男孩女孩,大了就不打了,相信我。”
    “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老师了,以后初九再惹事,找你。”
    宋家颜乐了,这样好,这样好,“好,我闺女的身手真棒好,被投诉的一般都是赢家。”
    孩子打架不要紧,关键是要打赢。
    陆东来看了半天,毛毛就半天眉头不展,将手中的工作报表放下,走过去温声道,“毛毛,什么事烦呢?”
    毛小朴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主要是不知道如何说。
    陆东来眼眸一闪,她还有多大的心事?“乖,说出来,我给你想办法。”声音更柔了,开始哄。
    毛小朴纠结了半天:“你,叛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没叛逆过,从小到大按我的计划进行。”绝对真话,陆东来一路走来,一步一个脚印,全在掌控之中,就是当初追求这个二愣子的时候出现了诸多不确实因素,导致误差,毁了一世英名,还好他又扭过来了,如今老婆孩子他,挺好。
    毛小朴奇怪,“你怎么没长歪?”
    陆东来好笑,“你觉得谁歪了?”
    “今天十五爸爸要教他书法,老爷子指着行书隶书楷书篆书,让他选一种学习,十五全不学,眼睛瞄到了草书。”
    原来是这个,心里松了口气,“草书也是书法的一种,可以学。”
    毛小朴不满意当爸的语气太轻松,说出她心中最子在顾虑,“十五要狂草。”
    说罢起身从书房拿出一些字来,放到陆东来面前。陆东来抚额而笑,果然是,狂草,没一个认识,笔划像风吹雨打,像剑戳刀割,像猫扯狗啃。
    毛小朴手指指绝世书法,“你看怎么办?”
    陆东来从背后抱住毛毛的身子,脸挨着她光滑的头发,好言相慰,“其实,那些大师的狂草很多人也一个字不认识,不过没人敢说出来。”
    毛小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真是这样?
    陆东来一本正经,“这些我们收好,将来十五成名了,这些能买好多钱。”大师们的初期作品价格非凡,当然,前提必须是大师。
    一听成名之后能买很多钱,毛小朴眼睛蹭蹭蹭,光度骤升,“真的?”又惊又喜。
    陆东来无比认真,“骗你是小狗。”心里笑死了,就知道她一提钱重点就转移了,可爱的钱串子啊。
    成名之后,早期作品都是宝,不论狂,还是草。
    哐当一声,毛小朴的卧室门被推开,陆西为像一只蝴蝶扑过来,抱住毛小朴,求包养,求收藏,“大婶,我要亲亲。”
    毛小朴皱眉,一双手将他往外推,“走开,别烦我。”她心事沉重着呢。
    陆西为苦着脸,继续买萌,“我很乖的,不闹绯闻,一心赚钱,求大婶亲亲。”
    毛小朴脸上有了一丝笑,可表情还是无奈,似是天大的事压在心头,美男打滚买萌都无效,“走开啦,有时间多教教初一。”
    一提女儿,陆西为光彩大添,“我闺女被她妈妈教得世界第一好,当然,爸爸也很有功劳的。”
    毛小朴一批手指戳戳陆西为的额头,“初一怎么看见别人有好东西就粘上去,是你教的?”
    “冤枉,我教初一不要别人的东西。”这么掉价的事他陆小爷怎么做得出来。
    毛小朴才不信,这根本就是个小混蛋,继续盘问,像老娘审儿子,“你是怎么教的?”
    偏偏陆西为表现得真像儿子,一五一十地招,“我说初一,你看见别人东西要是喜欢,千万不要找人家要,只是赞美就好了。”
    这样也行?毛小朴恍然,“难怪,看你将女儿教成什么样了,简直成了个小土匪。”
    陆西为不乐意了,“我闺女怎么啦?谁说我闺女是土匪?交人出来。”
    “她前几天看见乐奶奶手上的翡翠手镯,一个劲说,奶奶,这圈圈好漂亮啊,这圈圈真漂亮啊,这圈圈太漂亮了。乐奶奶就将手镯取下来送她了。”
    “我闺女真了不起,你也看到了,她没找人要,是人自动送的。”真有她爸之风范啊,不愧是他的宝贝。
    毛小朴继续控诉小女儿“罪行”,“昨天看见宋家齐手指上戴着个宝石戒指,连续说,这石头好漂亮,还发光呢,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石头。”
    陆西为一拍手,翘起了大拇指,佩服得不得了,“我闺女太有水平了!”
    “宋家齐就取下来给她玩,她却将两个手指塞到戒指里去,说是取不出来了,一取就哭,宋家齐只好将戒指送她了,他一走,戒指就可以取出来。”
    “初一是我的偶像!高哇,忒牛了!”陆西为太激动太兴奋了,也不管毛毛答应不答应,扑上去亲上去了。
    赞美是索取的最高境界,是高尚,是美德,比索取更有力量。
    (鞠躬,谢幕!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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