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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亮
    黑鲁曼历五五九年四月七日 达耳甘王国东部
    时至夏初,犹如湖水般的蓝天,只有几片微稀的白云,点缀其上,气温已经回暖,却还没真正开始热起来,午后爽朗的凉风,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空气中,除了树林特有的松香,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花卉香气,未残先落的花瓣,洒落在嫩绿的野草丛上,被太阳的热力烘培,发出阵阵薰香。
    树林间,有着昆虫求偶的声音,鸟类吸引同伴的鸣啾,以及一阵小小的鼾声。
    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孩,正在馥郁的薰草床上,聆听悦耳的鸟鸣,作着香甜的好梦。一片凋零的花瓣,飘落於小巧精緻的鼻樑上,被呼出的香气,吹得飘上飘下。
    「哈……哈……哈啾!」终於,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稍微睁开了慵懒的双眼,又再睡去。
    「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她嫣红的双颊可比山林的红玫瑰,滑嫩的肌肤有如珠穆朗玛的新雪,倦慵的睡姿,连森林中的精灵,都要飞来讚叹,过路的旅人想请问你,斯登尔克要往哪里去?」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悠扬动听地响起,驱走了睡梦女神的召唤,女孩睁开眼睛,见到一个容貌秀气,举止优雅的旅人,手里牵着只瘦灰驴,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对自己行了个脱帽礼.
    「你好,大姊姊。」
    旅人秀雅的瓜子脸蛋上,闪过了一丝错愕,随即转换成手足无措的窘迫。
    「受到美女的夸奖,我很高兴,不过,我是男的呵!」
    「大哥哥是吟游诗人吗?」
    「是的!我是个游走四方,为各地带来欢乐的诗人。」被提到自己的职业,旅人自豪地挺起xiōng膛,不过随即泄气地垂下肩膀,「只是,却是个连三餐都没着落的落魄诗人。」
    看到旅人变化多端的逗趣表情,女孩轻声笑着,自口袋中取出了麵包,递给他。
    「你还没吃饭吗?」
    「我已经一天半没吃过东西了。」旅人接过麵包,毫不客气的张口大嚼。
    女孩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狼吞虎嚥,但举止仍是说不出的好看,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身上的斗篷虽然肮髒,背后的一把琴却保养的很好,似乎在为他的身分做证明。
    女孩很兴奋,吟游诗人是大陆上一种受人尊敬的职业,多由落魄的贵族,与受过教育的平民所担任,他们走遍四方,吟唱着优美的史诗及动听的咏物歌曲,出入於豪门贵室间,却也将知识传递给一般民众,有时候,还会以魔法帮人治病。
    有时候,某些公国的王室,为了训练自己的下一代,会命他们以诗人的身分旅历各地,其中,也不乏日后叱吒风云,威震四海的不世英傑,这些人的存在,为吟游诗人这个职业,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轻纱。
    在女孩的村子里,只有重大节庆,才会有诗人的来到,她还记得,去年丰收祭的时候,村子里的妇女,是如何在悠扬的诗歌声中,翩然起舞。
    灰驴在一旁低头吃草,似乎为了主人的寒酸而不满,不住地摇着头.
    「呼!太感谢了,我已经好久没吃饱过了。这傢伙还可以靠吃草来解决,我却只能在一边啃竹子。」饱餐一顿,旅人满意地拍着肚子。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
    「已经够了。善良的小姑娘,为了感谢你的慷慨,我决定要说个故事来当谢礼.」说着,熟练地弹起琴,在清亮的琴声中,旅人引吭高歌。
    「在那遥远的雪山深处……」
    「喂!这个故事我听过了,是大贤者卡达尔为睡梦公主解除魔咒的故事吧!」
    「啊!听过了是吗?那西方沙漠里,青铜城市的十五人失踪记呢?」
    「也听过了。」
    「那……海外胡努岛的海盗王宝藏呢?」
    「还是听过了。你怎么只会说卡达尔的故事啊!」
    「因为大贤者的故事最多嘛!」
    连续换了四五个开头,女孩都笑着摇摇头,旅人不由得有些困惑的抓抓头.
    「啊!真是输给你了。我知道的故事都在用完了。」
    「你还真是个二流的诗人哪!就只知道这些老故事。」
    「所以才连三餐都没着落啊。」
    自己的专业能力遭到否定,旅人有些泄气,侧着头想了想,喜道:「有个谜语,你一定不知道。请问,怎么把一只大象放进柜子?」随即补充道,「只能用三个动作喔!」
    「硬塞。」
    「不对。」
    「用脚踹。」
    「还是不对。」
    「用锯子锯。」
    「你怎么那么残忍?」
    答了几个答案,都不对,旅人笑道:「都不对,要我宣布答案吗?」
    「先不要说出来,我一定会想出答案的,只是现在脑筋有点乱,答不出来而已。对了,你不是问斯登尔克的路吗?往前直走,穿过这个树林,三叉路口左转就是了。」
    「真的不要我说答案?」
    「真的不要。」
    看见女孩倔强的表情,旅人哑然失笑,笑道:「那么,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再把答案告诉我好了。」拉过满不情愿的驴子,旅人转身离去。
    「我叫若苹?洛克斯里,诗人哥哥的名字呢?」
    「游走於大陆四方之上,与自由的清风为伴,飞扬的音符,为人民带来欢笑与祝福,有人问起他的名和姓,那是仅存於耳语间的传说,有个声音叫作奇诺.」
    奇诺是风之大陆上,着名的游玩之神,风趣而爱好嬉闹,所有的庆典都少不了祂的踪影,旅人用这个当名字,自然是不留真名的意思。
    喧闹嬉笑了半天,忽然静下来,听着逐渐远去的蹄声,女孩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若苹。若苹。」
    「我在这里.」
    一个黝黑的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克新。找我干嘛啊?」
    「丽雅小姐在找你。」
    「我才出来一下下,姊姊就不放心吗?」
    克新不说话,只是把手指向天空,只见天边泛着红霞,竟已是黄昏时分了。
    「啊!糟糕,竟然把时间给忘了。」若苹惊呼道。「我要回去了,克新,你也一起走吧!」
    「等一下。」
    猝然间,一个精緻的小荷包被塞进掌心,若苹还来不及有反应,克新已红着脸,向反方向远远跑开,一面跑,一面回头作了个鬼脸。
    「若苹?洛克斯里,我最讨厌你。」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随即马上爬起,窜入树林中,不见踪影。
    若苹呆在当场,「这是在干什么呀!」
    甩弄着小荷包,若苹轻哼着小调,漫步回家,小荷包上,金丝相绕,绣纹古雅,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精品,决不是一般乡间所能购得,克新是村长的独子,有机会进到城里,才有金钱与机会买到。
    「等一下要把这个东西给姊姊看,让她高兴高兴.」若苹把玩着这难得的奢侈品,喜孜孜地走着。
    若苹的家里,就只有她与姊姊丽雅两个人,对於姊姊口中早逝的父母,若苹根本就没有印象,只存着小时候不断搬家的记忆。平日丽雅以手工担负起生计,外加教若苹读书识字,已是二十五芳龄的丽雅,拒绝了所有倾慕者的追求,专心地与若苹相依为命。
    「姊姊,你应该赶快找个姊夫啊!」
    「姊姊那么丑,哪里会有人要。」每当若苹问起,丽雅总是淡淡的笑着拒绝,秀丽娴雅的脸庞上,若有一层抹不去的哀愁。
    蹑手蹑脚地步进了院子,烟囱里炊烟嬝嬝升起,正想吓姊姊一跳,蓦地,屋子里传来巨响。
    「你莫要以为我受了伤,就不敢杀你,这里守备的芝麻绿豆般兵力,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杀了我,走漏风声,在追捕者的缉拿网下,你亦不过百日之命。」
    若苹震惊当场,记忆中,不管是怎样的场合,姊姊总是很有教养地轻声细语,而现在,虽仍是语气平静,但冷冷的语句中,却表现出一股针锋相对,死不退让的语意,怎不教她惊骇於心。
    另外一名男子的声音,则更加古怪,非常的低沈,语气间带着异样的冰冷,使人不寒而栗。
    「死小娘皮,嘴倒是很硬,看来是十年的放荡日子,让你把以前受的调教全给忘了。」一声清脆声响,似是什么器皿被砸破,跟着是布帛撕裂声。
    「你……你想干什么。啊……」
    若苹从窗口隙缝悄悄望眼进去,看见里面情景,只吓得心胆俱裂。
    房里,丽雅坐在椅上子,上身衣衫被撕开,丰满的酥xiōng完全露出,一片陶瓷的碎片,插在她雪白的左rǔ上,鲜血染红了肌肤.丽雅抿着嘴,两道蛾眉紧蹙,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不敢发出声。
    一个黑色背影,负手站立,打扮十分古怪,硕大的身体全部包裹在斗篷里,黑色的披风无风自动。
    「脾气倒是跟当年一样硬,哼,我问你,咱们的那个孩子呢?」
    一提到孩子,丽雅登时脸色大变,却依然不作半语.
    「哼!看你忍到几时?」将手一推,碎片更加刺入,rǔ房一阵晃动,剧痛更加三分。
    若苹再也忍耐不住,拿起一根当柴火的木棍,冲进房里就是一棒。
    「不准打我姊姊。」语声未落,棒子好像落在什么极有韧性的无形网上,若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已被反震力倒撞而回,重重地摔落在墙上。
    「萨达卡,不要伤她。」丽雅惊呼道。
    若苹勉强站起身来,只看见黑衣人萨达卡已转过身来,两只血红的眼睛,有若散发出阵阵邪力般,笼罩住自己。
    「哦!这就是那个孩子吗?」萨达卡冷然道,语气虽冷,但明眼人却可感受到,那经过刻意压制后的激动。
    「来人啊!快来人啊!」若苹高声疾呼,她虽然惊慌,却也知道眼前的敌人,不是自己所能对付,连忙呼救,引村人前来。果然,萨达卡双手颤动,显是心中忍不住害怕。
    一旁的丽雅却不这么想,萨达卡的凶狠,不是小小的若苹所能明白的,此刻他目中凶光大盛,双手颤动,显是已在凝聚法力,要将所有来人一举格杀。
    忍住疼痛,丽雅咬牙道:「你要的东西,你已经看到了,你的条件,我都答应,求求你先离开吧。」不得已,只得希望他权衡轻重,先行避开.
    果见萨达卡犹疑了半晌,冷哼道:「记着你说的话。」也不见他怎样动身移步,眼前一晃,黑影已消失不见。
    窗外,一抹黑痕快速地消失在西方。
    「发生什么事了?」
    「丽雅小姐,你们没事吧!」嘈杂声传来,是村人闻声来查看了。
    丽雅披了件长衫,掩住露出的rǔ房,步到窗口,忍痛轻道:「没事了,只是走火烧了件衫子,劳烦各位乡亲了。」
    众人既见无事,也就各自散去。
    丽雅不顾自身伤处,先扶起若苹,焦急问道:「有没有受伤?还疼不疼啊。」
    若苹咬着嘴唇,道:「我没事了,姊姊你的伤口……」
    丽雅惨笑着,摇了摇头,掀开上衫,只见碎片深入约莫半寸,血仍从丰满的rǔ房上不住外流。
    忍着痛,丽雅猛地拔出碎片,雪白的nǎi子颤动不已,鲜血向外激射而出。
    「姊姊!」若苹急道。
    丽雅用纱布覆盖住伤口,疲倦道:「不要担心,姊姊没事啦!」跟着低下声音,道:「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不可以向别人提起,什么人都不可以,知道吗?」
    若苹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当天晚上若苹因为惊吓过度,卧病在家,发冷发热,连接着好几天,完全下不了床。
    於此之时,一向平静的村子,也发生了教人惊骇莫名的事,从若苹卧病的隔起,每日清晨,**鸣之前,就有一名妙龄少女,毫无理由地失去踪影,任凭村人怎么搜索,都找不到她们的下落。
    失踪的女子,都是十六、七岁,外貌姣好的无瑕处子,这令村人们有了某种联想,而大为恐慌。
    一、二、三、四、五,连着五天,已经有五名纯洁美貌的少女,遭到毒手,焦急的村民,组成了自卫队,在夜里四下搜寻,却仍是徒劳无功,当第六天的**鸣声,高高响起,第六名少女也加入了失踪者的行列。
    「魔鬼!这一定是魔鬼!」激动不已的村长,喃喃自语道。他们虽然把村子里的每条出路,守得水泻不通,却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摸着,只好把想法倾向於鬼神。
    「那该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僧侣,也没有魔法师……」说到底,他们只是普通的常人,对於人类能力以外的东西,自然有种最原始的敬畏感。
    若苹也感到焦急,这不光是为了失踪者里面,有她的朋友,事实上,自那一天起,原本足不出户的丽雅,开始在每天正午时分,携带着一堆食物与伤药外出,直至傍晚。
    面对若苹的询问,丽雅也只是苦笑不答。有时,若苹很肯定,在薄薄的土墙之后,姊姊的啜泣,很小声,很小声地传过来。这让若苹加倍不安,她隐隐约约感到,事情与那天的萨达卡有关.
    但是,也不是每件事都那么糟,在连串的恐惧里,有件事令若苹雀跃不已,自她卧病的第二天起,每天清晨,都会有串编织精巧的花环,被安置在她靠庭院的窗前,让若苹每天,总是沐浴在淡雅的花香里,不想起床。
    这成了若苹每天最深的期待,对於这位不知名的关心者,她充满感激,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他。
    在第六天的清晨,一夜没睡的若苹,闭上眼睛,悄悄等待着送花人的踪迹,在她的耐心快要到达临界点之前,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浓浓的花香,溢满了整间屋子。若苹小心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要离去,黝黑的身子,敏捷的步履,那是……
    「喂!克新。」
    少年听到背后甜美的呼唤,知道自己东窗事发,微黑的皮肤泛起血色,大叫一声,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出门,落荒而逃。看到克新的反应,若苹亦是呆在当场,作声不得。
    一早便察觉两个孩子的童稚举动,默默在一旁观看的丽雅,啼笑皆非,莞尔道:「这就是少年十五的烦恼啊!」
    蓦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自子宫深处强烈传出,迅速地直冲脑门,丽雅疼得几乎要跪倒在地,一手扶住门框,一手紧抓着小腹,额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面孔亦因疼痛而扭曲。
    惊觉姊姊的异状,若苹心里蒙上了一层未知而强烈的yīn影,彷彿有一只巨大的黑手,把她紧紧攫住,久久不能释怀。
    第七天的清晨,克新编好了花环,小心翼翼地走入丽雅家的庭院。不知道为什么,他打从心底喜欢上那个,充满山林毓秀之气的金发女孩。打从三年前,她们姊妹迁进这个村子,他立刻就被年尚童稚的若苹所吸引,那清溪般的泠泠笑声,水晶似的绽蓝眼瞳,以及俏丽可人的外貌,深深地烙进了克新的心里.
    每当她跑进后山游玩时,克新常常紧蹑在后,那时候的若苹,天真无瑕的神采,真的就像是森林里的精灵.走到窗边,刚要把花环放下,只看到若苹半躺在床上,一双可爱的蓝眼睛,眨呀眨的瞧着他看,巧笑倩兮,却是早就等着他了。克新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早啊!克新进来坐嘛!」
    一句话解除了他的疑惑,克新举步进屋,若苹的床边,放置了一张茶几,上头已经准备好了粗糙却可口的小点心。
    「请坐吧!这些点心是丽雅姊姊,为有着不知名烦恼的少年专门做的,你一定要尝尝看喔!」若苹狡黠地轻笑着。
    「啊!谢谢,很可口。」有点手足无措,克新红着脸道。
    「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谢谢你送了我那么多天的花,对了,那天的荷包,我还没谢过你呢!」
    「你喜欢吗?」
    「很喜欢.」若苹很高兴地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丽雅姊姊还在抱怨,说自己年轻时候,就没有遇到这么可爱的小男生。」说着,看着克新,吃吃的笑。
    发现自己的用心已被看穿,而对方没有拒绝,克新反而冷静下来,开始与若苹对谈,两人慢慢地有说有笑起来。最后,谈到了家庭。
    「我好羨慕,那些有兄弟姊妹的人,都不会寂寞。」若苹想了想,随即补充,「不过,我也有个没人比的上的好姊姊。」
    「你记不得爸妈的长相了吗?」
    「根本想不起来,姊姊说,他们在我有记忆以前,就过世了。」若苹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每次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接他们回家,我就拼命地想着爸爸妈妈的样子,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啊!」
    看到若苹的样子,克新心痛了,轻轻握住伊人柔夷,道:「从今以后,让我陪着你好吗?」有点唐突,但他知道这是自己应有的表现.
    受到了克新的表示,若苹很开心地点点头,道:「谢谢你。」蓦然间,突然想起,年幼时候,姊姊总是带着自己,四处搬迁,没有一个地方能住长久,好似在躲着什么人,莫非……
    一阵淒厉的警钟声,划破了原本安宁温馨的气氛,克新惊醒过来,现在还是非常警戒之中,守备队今早又失去了一名女子的踪影,现在急敲警钟,必是有事招集。
    「我要走了。」克新起身,便要离去。
    「啊!等一下。」若苹凑近新的小情人,轻轻的吻了他,「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段美好的记忆。」
    隔着衣衫,克新感觉到身旁温暖滑腻的动人肉体,轻柔的发丝,拂过颈项,阵阵的处子幽香,刺激着鼻间,令他有股莫名的冲动。他今年十五岁,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大人了,他知道这股冲动是什么.
    猛地转过身,将若苹紧紧抱住,通红着脸,颤声道:「若苹。我……我……」
    看见怀中的小情人,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派天真的望着他,克新欲念全消,却又舍不得放开.两人便这样紧紧相拥,感受着这刻的美好气氛。
    「克新少爷。」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看样子,是来通知克新去参加会议的吧。
    克新与若苹窘得满脸通红,有点舍不得的放开彼此,整理有点皱乱的衣衫。
    「抓到了内奸,是凶嫌的助手。」通报的村人冷冷的说着,「若苹小姐也可以一起去看看。」
    不用特别敏感,若苹可以明显察觉到,对方语气中,强烈的轻视与不屑,这让她非常不安,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味。
    集会的地点,在村子南边的议事厅,样子很简陋,却是全村重大集会的地方,要是依照一般的规矩,以若苹的身分与年龄,是不可以进入的,此次让她前来,定有重大事故,这点,克新很清楚。
    进了厅堂,有数人已在厅中等待,脸色凝重,是村里面几位年高位重的长者,而地上,一个人神情萎靡,双手被缚地躺着。
    「丽雅小姐。」
    「姊姊!」看清了俘虏的面孔,若苹失声道。
    急忙飞奔到姊姊身边,把她扶起,看到姊姊狼狈的样子,如苹急得掉下眼泪,「怎么会这个样子,姊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丽雅小姐是内奸,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面对一众长者,克新不敢造次,但亦勇敢地提出询问。
    「不会有错,虽然,我们也很不愿意相信……」村长摇了摇半白的头发,缓缓道:「傑德,你把你看到的东西,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次。」
    「是的。村长.」适才把克新与若苹带来的村人点头道。他开始述说他今天早上看到的东西。
    依照他的说法,他因为要多赚一点钱,所以,今天特别提早到后山捡柴,当天快要亮的前一刻,他发现了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高速,向西方移动,速度之快,几乎令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山精鬼怪。
    想起了村子里近来的怪事,他勉强压下了心底的恐惧,朝黑影消失的方向,一路追踪过去,最后,停驻在一个山洞之前。他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蹑近了山洞,探头一观.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只惊得差点失声叫出。
    山洞里,一个以黑袍罩身的男人,正有条有理地挺动着,而在他的身下,一名少女,不住扭动雪白的身躯,泪流满面,嘶声竭力地哭叫着。那名男子的动作并不狂野,反而相当有规律,手上不停地捻弄着女孩的丰满rǔ房,同时不温不火地,抚摸着全身滑腻的肌肤,刺激着女孩的性感带,显然是一名老於此道的高手。
    渐渐地,哭泣声停止了,少女发出了诱人的娇喘声,挺动着纤腰,扭着结实的臀部,香汗淋漓,她开始迎合强暴者的动作。让一旁的偷窥人,为之脸红心跳。男子抽插的动作,彷彿按照某种规律,开始加快,成为了一种充满妖异感的节奏。
    突然,一声淒厉的惨叫,回响在整个洞内,黑衣男子猛地低头,咬住女孩雪白的颈部,不是吻,而是野兽般的撕咬,女孩开始不断地哀嚎,鲜红的血,开始流下,那黑衣人竟是在吸食少女的血液。
    女孩双手不停地挥舞,就像一名将溺死之人,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骇人的异变发生了,女孩原本晶莹的肌肤,开始逐渐枯黄,成了一层乾瘪的皱皮,这样的变化,在全身各处出现,最后,狂挥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少女两眼暴瞪,惨死在地上。
    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差点吓得昏过去,刚想趁着脚还能动的时候,溜回去报讯,一个声音响起。
    「你要造孽到什么时候?」
    声音依稀有些耳熟,定睛一看,赫然是平日,素为大家仰慕在心的丽雅。只见丽雅神色冷然,一若冰雪,浑不似平日的温柔亲切,身上一袭黑袍,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夜行衣衫。
    「利用这些无辜女孩来疗伤,你的伤势应该好了九成,两日后,当你功成,就马上离开这个村子,不要再来骚扰我。」
    「兄妹俩十二年不见,作哥哥的前来探访,怎能说是骚扰呢?」黑衣人乾笑两声,将脚下女孩的屍身,踢个老远.
    「再说,这些村姑野妇,又怎比得上我妹妹动人的肉体.」将丽雅黑袍的钮扣解开,任衣衫缓缓滑至脚下,露出了一副粉雕玉琢的美妙胴体,黑袍之下,竟是一丝不挂。
    丽雅仰着头,眼眶中隐现泪光,忍着屈辱,一任自己的肉体,曝露在寒风之中,黑衣人声声狞笑,让丽雅俯趴在地,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裎纤毕露,故意用这母狗般的姿势,折辱着妹妹仅剩的尊严。
    「啊……」没有任何前戏,黑衣人猛地将ròu棒,插入尚是乾燥的秘穴,强烈的疼痛,让丽雅叫出声来。
    「嘿……别故意装出一脸清高样子,你帮我行功,男女双修,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这种杀人得来的功力,我不想要。」
    「你不想要……你不想要……」黑衣人闻言加强了动作,搂着丰满的雪臀,激烈地抽插,哩啪有声。
    「啊……啊……」丽雅的哀叫声,不住地回响着。
    「嘿!好紧的sāo穴,看来这十二年中,并没有别的男人,享用你的身体,真是可惜!」黑衣人喘息道。「对了,你身边的那个丫头,样子倒是不坏,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跟她母亲一样骚.」
    「啊……她是我捡来的弃婴,你别要乱来……啊……」拼命隐藏的事实,终於被提及,丽雅心虚地接应着。
    「哈!你全身上下,有几根毛我都知道,这种谎话,瞒的过我吗?」狠狠地重击了蜜桃般的白臀,立刻留下了一道红印,「妹妹,咱们当年生的那个孩子,你藏到哪里去了?」
    最深的祕密被揭发,丽雅只觉得全部的牺牲,都成了泡影,颓丧地趴倒在地。此时,黑衣人加强了力道,全力冲刺,口中吼声连连,显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旁观的村民,被这些兄妹乱伦的内幕,吓得傻了眼,此刻,他亦知是该离去的时候了,要是等眼前的这对男女完事,发现了他的行迹,立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半奔半爬地回到了村子,纠合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带妥傢伙,将踏进村子的丽雅先行捕获,送至议事厅查问,再准备突袭黑衣怪人。
    「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这对狗男女实在可恶,应该尽快把他们处刑,以绝后患。」村人恨恨道,他有一个堂妹,是第三天的牺牲者。
    「姊姊……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们说的是谎话对不对?你说说话啊……」若苹惊慌地掉着眼泪,受到这么大的冲击,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化作碎片,一片片地散落满地。
    「若苹,我对不起你,你要原谅……」话到嘴边,看到若苹惊恐不已的眼神,丽雅知道了答案,女儿不肯认她。
    「自己是兄妹乱伦的孽种。」这么肮髒的答案,确实是超出了,若苹所能承受的范围,这点,丽雅很清楚,可是,她是自己的亲骨肉呵!自己多年来,心底一直期望,有朝一日,她能唤自己做母亲啊!如今……如今……
    「这个贱种也不是好人,刚才我去请克新少爷,就看到他们两人,在床上搂搂抱抱,一定是这贱货,想勾引少爷……」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人开始落井下石。
    「是啊!母女俩都是祸水,小小年纪,就会引男人……」
    「兄妹乱伦的孽种,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恶魔……这一定是恶魔的种。」
    「这关恶魔什么事……」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啪啪(拍掌声)我就是怪叔叔。」
    「给我滚出去…… 」
    周围左右鄙视的眼光,犹似一柄柄利剑,刺在若苹身上,明明昨天还是和蔼的叔叔伯伯们,现在却用鄙夷与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彿自己是一件肮髒到不得了的东西,若苹刹那间,天旋地转.
    「骗人……骗人……你们都是大骗子……」若苹哭喊着,一转身,奔出了议事厅.
    有几个村人想要拦阻,却因为克新的脸色而作罢.毕竟,还是对付主凶比较重要。若苹没命地奔跑着,整个脑袋乱烘烘地,适才的画面,一幕幕,在脑里不住重映。
    「孽种。」「贱货……」
    「恶魔之子……」「勾引男人的小骚货……」
    几个字眼,一如最恶毒的诅咒,不住在耳畔回响,若苹一面哭着,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躲避这些事。跑出了村子,跑到了平日休憩的树林,她躲进了一个隐密的树洞,开始舔觝着深深的伤口。
    这个森林,是若苹最喜爱的地方。苍郁的树木,浓密的枝叶,会令一般人为之却步,但对若苹而言,每一涉足於此,就好像回到了幼时的摇篮.静静地聆听,松涛拍干,鸟雀啾鸣;流过的小溪,水声潺潺,是最能洗涤心灵的地方,置身於斯,彷彿可以听到精灵们的低语.
    平常,若苹总在这里睡过头,等到夕阳时分,焦急的丽雅姊姊,会踩着细碎的步子,到这里来寻找妹妹的影子,柔声的呼唤,比森林里任何一种鸟类,更悦耳动听,这是若苹最温馨的记忆,可是……可是……
    思绪流转,若苹想起了很多旧事。有年节庆,全村唯独若苹没钱添购新衣,丽雅心疼妹妹,特地赊了布料给她做衣衫;某次生病,丽雅揹着高烧的若苹,在大雪夜里,翻过山去找大夫。
    多少个晚上,温柔地说着床边故事;当醒来的第一眼,就是丽雅和煦的笑容,「起来吃早餐啰!要小心,不要着凉了。」
    无数温暖的回忆,再次暖活了若苹的xiōng中,她一直认为,姊姊是世界上,自己最亲近,也是最敬爱的人,这个事实,不会因任何的时空而改变,但是,再怎么样,也想不到,姊姊竟然会变成妈妈。
    没错,打从有记忆开始,若苹就盼望,自己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个妈妈,可是,为什么上天会以这种方式,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云开水映月澄弦,清辉照簷前,红烛点点,竹筝浅浅,弄儿寒窗前。
    心心相连一条线,圈成一个圆,圈里有圈,圈里有缘,你是我的甜。」
    这是若苹小时候,丽雅每晚的摇篮曲,那时候,年纪太小,只是听着歌睡,却不明白歌词的意思。
    弄儿,弄儿。细细咀嚼,才明白词中深意,原来姊姊是将所有的思念,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痛楚,寄託在这首儿歌中。
    凉风吹拂着肌肤,周围的气温变得凉飕飕的,树洞外,夜枭的声音,开始低鸣.
    「大概是晚上了吧!」若苹的思绪冷静了下来,可是,问题仍然是存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丽雅,那个多年以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姊姊,或着说,她的亲生母亲.
    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响起,有人靠近这里了。
    「姊姊!」若苹欣喜不已,习惯性地奔出洞外,寻找丽雅的身影,随即黯然想到,那尚未解决的问题.
    「小…… 姑…… 娘…… 」
    一只手抓住了若苹的脚踝,若苹大惊失色,「是山精?还是鬼魅?」不及细想,举脚用力地往下连踩。
    一阵长长的惨叫声,响遍树林,待得若苹镇定下来,才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一个满身褴褛的年轻旅人,正是七日前巧遇的流浪诗人,奇诺,而倒楣的他,已经被自己踩得昏了过去。
    「啊!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迷路了好几天,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生了团火,两人席地而坐,奇诺靠若苹随身带着的小餐包,饱餐一顿.这个糊涂诗人,似乎从七天前起,就在森林里迷了路,受困於其中,直至今日。
    「你身边的那头驴子呢?」
    「喔!牠啊!大概是看不起我这个主人,六天前突然把我摔下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还真的是有够拙了。」
    看着他逗趣的表情,原本郁闷难解的心情,竟渐渐舒缓起来,这个变化,令若苹感到不可思议.
    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虽然头脸上满是泥尘,样子很狼狈,但只要看着他的动作,就有一种爽朗的感觉,彷彿夏日的凉风,轻轻地吹走所有的yīn霾。
    若苹突然有种感觉,在以往的传说中,吟游诗人的行列里,有许多不平凡的人士,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位风尘异人呢?他,能不能够替自己,解开心底的疑惑呢?
    「有美貌的小姐对我注目,真是令我感到荣幸,不过,我们的年龄差距,似乎嫌大了点啊。」奇诺笑着,对若苹眨了眨眼。
    「年龄差距?你今年几岁?」
    「有时候,男士的年龄,也是种祕密,总而言之,我比你大就是了。」
    「到底大几岁啦!」
    「比你大很多岁啦!」
    这段回答,并不特殊,只是,奇诺的嘴角,一直挂着抹神祕的微笑,彷彿答案里,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这点,让若苹觉得很难以忍受,好像自己被当成个未解人事的稚气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若苹才由香姬的口中辗转得知,而当时,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笑容背后的意义.
    「谢谢你的招待,那么,要我再唱首歌,来当作谢礼吗?」
    「才不要呢!你的歌一定很难听。」
    「那可就伤脑筋了,我的故事,你都已经听过了啊!」
    「我…… 我有个问题,想找个人谈一谈。」躁红了脸,如苹勉强提起了仅有的勇气,道出了今天一整天的经历.
    其中有些片段,若苹羞愧得无法说下去,但不管听到的是什么,也不管是多使人震惊,甚至唾骂的内容,奇诺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改变,始终如一,只是很温和地浅笑着,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孩子,拾起了一片树叶般的自然。
    这给了若苹说下去的勇气,几经停顿,奇诺并没有打断,让若苹自己说完故事。当柴火添到第二轮的时候,若苹说完了。
    「奇诺哥哥,你会觉得我很肮髒吗?」
    「不会啊!」
    「你骗人…… 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骚货,是兄妹乱伦生下的孽种…… 」讲着讲着,若苹激动的哭了起来,「你表面上这样说,心底一定也和那些人一样想。」
    「在我心底,你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是个纯洁无瑕的好女孩。」奇诺笑道,轻拍着若苹因啜泣而颤抖的背部,「小女孩,有件事,我希望你好好记住,如果说今天你有什么错,那绝对不会是你的出身。」
    「每个人都是为了获得幸福,而来到这个世间的。评断一个人功过与否,是看他后天的作为,而不是他的出身。」
    「可是…… 村子里的人…… 」
    「一个人活着,就要坚强。你绝对不必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感到自卑。」奇诺道。「等到你长大,就会发现,人是最善变,也是最善忘的生物。」
    深锁的娥眉,有了舒开的迹象,但yīn郁的神情,却未有好转,奇诺知道,这个小病人,还有未解决的疑难.
    「若苹,你恨你姊姊吗?」
    「没有。怎么会…… 只是…… 只是…… 」受到这突然的一问,若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对於丽雅,若苹无法抱有丝毫怀恨之心,然而,对於她的种种,却难以轻易释怀。那是一种哀怜、愤怒、不值,与亲情的综合体.
    遥远东方的绢之国,有句古老的童言,他们唱;他们说,生的站一边,养的恩情大过天。」
    流畅的琴声,在深寂的树林里,倾泻了一地。当优美的音色,顺风穿过树梢时,原本忙着啃树果的松鼠,都停下动作,四处张望,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若苹聆听着,那来自异国的童谣,朴拙的旋律,却另有种进入人心的特质,让她为之呆然,更重要的,是那看似简单的歌词,当若苹听到「养的恩情大过天」的时候,不禁一愣,跟着,一滴眼泪,缓缓地落下。
    「女孩,不管你怎么想,有份情你不能不记着,那就是把你扶养到今天的人。」奇诺柔声道。「或许,你对你姊姊有所怀疑,可是,在怀疑中,应该也有真实的东西吧!」
    「真实的东西……?」
    「是的。我相信,你的到来,决不是一夕风流的产物,而是一个女人最深的祝福,当你要有所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与她谈谈,听听别的声音呢?」
    若苹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小小的脸蛋上,有了坚定而深刻的表情,适才的那些话,确实为她在一片黑暗中,照出了一条明路。
    「谢谢大哥哥,你给了我很多的勇气。」
    「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了吗?」
    「还没有…… 但是…… 我会找到它的。」若苹笑道,语笑嫣然。「大哥哥也要好好找到自己的方向,别再迷路了。」
    「知道了啦!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奇诺报以一笑。「那么,我们就为充满勇气的女孩,弹首曲子吧。」
    音符再次飞扬在树林中,若苹带着勇气,奔回村子,她要找丽雅谈一谈,面对她的姊姊,或是…… 母亲——
    一路飞奔回村中,若苹的心里,全然没想到势必要面对的许多困难,只想着要如何面对丽雅,也因为如此,她没有发现身边的异状。
    虽说是深夜,但自她踏足於村口的那一刻起,整个村子,完全感觉不到半点人气,静悄悄的,就如一座死城。
    若苹奔向议事厅,途中,没有遇到半点阻拦,当然也没看到半个人。
    到了议事厅,见到大门虚掩,一种不吉祥的预感,佔据了如平的心里.
    蓦地,一个物体撞门而出,被掷出厅外,险些撞上若苹.
    若苹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具人体,她认得这是村口邻家的小女儿,妮丝.
    妮丝浑身赤裸,姣好的面孔,因痛楚而扭曲,凤眼中充满血丝,下半身尽是鲜血,与男女交欢后的残余物,白色的颈项上,有着一对怵目惊心的牙洞。
    若苹忍住惊叫,只见妮丝口吐白沫,痉挛一阵后,头无力的垂下,登时气绝.
    「臭老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率人偷袭於我,我今日杀光了你们全村的男人,再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这个腔调,让若苹吓得魂飞魄散,冰冷而低沈,正是那日萨达卡的声音。
    探头向里张望,议事厅里的景象,几乎让若苹昏死过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人间地狱,全村一百八十三个男性的人头,被丢弃在厅里的一角,其中不乏老弱孩童,个个瞠目圆瞪,鲜血淋漓,一骨刺鼻的血腥味,中人欲呕.
    大厅的地板上,到处散乱着少女的裸屍,由情形看来,都是在剧烈交合后,被吸进精血而暴毙的。
    萨达卡依旧是一身黑袍,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显是伤势尽愈。他的脚边,村长的人头被踩在鞋底,爆突的眼底,满是惊恐的神色。
    村长的独女,巧鹃,光裸着粉嫩的胴体,倒在大厅里,不停的发出娇喘,汗珠淋漓,看情形,尚未遭到凌辱,但看她通红的眼睛,与口角一直渗出的唾沫,不难明白,是中了某种烈性的催情药物。
    最教若苹瞠目欲裂的,是看到了姊姊丽雅。她一丝不挂,躺靠在厅角的柱子上,水灵灵的眼瞳里,茫然无神,彷彿失去了焦距,两条雪白的美腿,大大的张开,山水之间,一览无遗,艳美的花唇,不住渗出湿黏的花蜜,将地上染湿了一大片。
    萨达卡冷笑一声,伏上了巧鹃的身体.小小的花唇,因为药物的挥发,早已湿透,绽放着花香。
    握住yīnjīng,指向ròu洞,虽然有点阻碍,但因为湿润,guī头很快进入ròu洞。
    「啊!」处子的秘洞被闯进的异物撕裂,流出鲜血。
    没有神智的巧鹃,流着唾沫,挺动着腰部迎合。
    当ròu棒猛烈插入时,巧鹃发出甜美的哼声。与此同时,萨达卡也发出哼声,因为ròu棒在秘洞里受到强烈包夹.
    「哼…… 好…… 好…… 真好…… 」
    巧鹃扭动腰肢,使丰满的屁股左右摇动。
    「你喜欢这样弄吧。」
    「啊…… 」
    「喜不喜欢?快回答。」
    「喜…… 喜欢…… 」
    「很好。我就给你喜欢.」
    萨达卡猛烈抽插,几乎使睾丸打在yīn核上。
    「要去了…… 」
    最后的冲刺后,有某种灼热的火球,在ròu洞里爆炸。
    ròu洞深处,受到白色液体的冲击,巧鹃发出甜美哼声的同时,身体一阵痉挛。
    肛门的菊花蠕动,yīn唇紧缩又松弛。发出表示到达性高氵朝的声音,巧鹃嘴边流出唾液,缓缓滴下。
    意犹未尽的的萨达卡,下身仍旧挺立,坚挺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向在一旁红着双眼,流着口水的丽雅使了个眼色。
    丽雅顺从的爬过来,把脸埋在萨达卡的胯下,将沾满男女蜜液的yīnjīng吞入口中,用右手从yīnjīng的根部,向guī头搓揉,将剩余的jīng液完全吸光。
    「好…… 小时候做的动作,还记得吗?」
    不知尚有多少意识,丽雅点头,然后改变位置,rǔ房在萨达卡的大腿上摩擦,让兄长看到她在舔guī头的样子。
    再也吸不出jīng液时,丽雅用舌头舔着嘴唇,同时抬起头.
    在一旁偷窥的若苹,噁心得想吐,平日那么优雅,那么具有高贵气质的姊姊,竟会这么认真地,舔着那肮髒的地方,这使她感到难言的屈辱与伤心。
    忽然,若苹发现厅内左首的帘幕一动。
    「里面有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隐藏在厅中,若苹希望对方是自己的夥伴,更希望他的行踪不要被发现.
    顿饭时间后,萨达卡似乎想起了什么,推开丽雅,提小**般的抓起地上的巧鹃.
    「能被我吸乾,是你的福气。」低下头,一对尖牙隐现,萨达卡张口噬下。
    「去死吧!」帘幕掀动,一人手持短剑,电光石火般,自萨达卡背后扎下。
    「克新。」看清了对方的面孔,若苹失声叫出。
    若苹离去后,克新随即四处找寻,也因此,当村里组成自卫队,擒补萨达卡,遭到彻底屠杀时,得以倖免於难.
    他躲在厅里,看见姊姊被蹂躏,悲愤难当,却又自知无法胜过敌人,不能无谓牺牲,等候多时,见到姊姊即将遇害,再也忍受不住,挺剑而出,只盼图个侥倖,一举毙敌。
    眼见短剑刺中萨达卡,克新不由得大喜,但是,这份喜悦并没有能够维持。
    短剑穿过了萨达卡,准确的刺进巧鹃的小腹,直没至柄。
    利刃入腹,巧鹃两腿一蹬,登时毙命。
    克新知道中了敌人幻术,误杀了姊姊,伤心的泪流满面。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几枝飞针电射而来,克新侧身闪躲,却不料几枝飞针的准头甚差,全射在地上。
    金针钉住了克新的影子,而后,克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你躲在厅里,以为我不知道吗?想不到你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姊姊也下的了手。」
    一道黑影,自虚空中幻出,冉冉现身,正是萨达卡。
    「门口的小娘皮,你还想躲吗?」
    若苹大吃一惊,举步欲逃,几道诡异的旋风,恍若隐形的触手,箝制住她的四肢,扛入大厅.
    将若苹以定影之法,定在厅里,萨达卡转过头来,看着另一个小俘虏,脸上流露的神情,一如捉到老鼠的猫。
    「你的勇气不差,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要杀就杀,何必多说.」克新怒道。
    「这世界好玩的东西这么多,何必急着死呢?小子,你还没碰过女人吧!」看着克新,萨达卡揶揄道。
    「丽雅,对於热血的少年,不该给一点奖励吗?」萨达卡奸笑道。「或着该说,给你一点奖励呢?」
    并不同於一般的村妇,因为所出同系,所以下在丽雅身上的春药份量,是其他女子的三倍。受到药力的煎熬,丽雅迷失了神智,完全成了肉欲的奴隶.
    跪坐在地上,丽雅挪动屁股,让自己的yīn唇,压在自己的脚后跟。
    这样的姿势,能轻轻压迫到yīn核,也能使yīn唇分开,很像温柔的爱抚。
    「好吧!让你有个发泄的机会,丽雅,去好好犒赏少年的欲望吧。」
    「畜牲!你想做什么?」克新红着脸,怒骂道。
    丽雅爬到克新腿边,温柔的解开裤带,将长裤拉到膝盖间.少年的性器,虽然还不是很壮硕,却泛着新鲜的色泽,小小的guī头,是可爱的粉红色。
    「好可爱。」丽雅伸出手指,拨弄着ròu棒,在几次逗弄下,少年的象徵,很有精神地昂首挺立。
    不能控制身体的反应,克新羞愧不已,高贵清幽的丽雅,是村里所有男性的憧憬,这点,小小的少年,也不例外。
    丽雅把yīnjīng含在口中,用舌尖舔guī头.从马口溢出透明的液体.
    「唔……」
    丽雅用手温柔的抚揉睾丸。
    「噢……」
    经过仔细的照料,稚嫩的ròu棒,雄赳赳的朝天直挺。丽雅骑在克新的身上,身体慢慢的落下去。
    「丽雅小姐…… 」
    用雪白的手指,握住将要进入的ròu棒,向ròu洞引导。
    「唔…… 啊…… 」
    屁股逐渐下移。插入的刹那,无论如何,都会发出声音。
    完全插入后,丽雅开始扭动屁股。
    「啊…… 」尝到完全陌生的感觉,少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不想尝尝看。」看见少男的窘迫,丽雅低伏下身子,将丰满的rǔ房,送进克新的口中。
    不及避开,克新张口含住,轻轻的吸吮着rǔ蕾,一种熟悉的奶香味,恍若回到婴儿时期。完全本能性地,用手握住另外一边的rǔ房,开始搓揉。
    克新的行动拙劣,指甲有时会刮到rǔ晕或rǔ头,这样的小动作,反而让丽雅感到新鲜.
    「好香…… 好…… 好…… 」
    男女交合的熟练度,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不用多久,克新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已经开始从下面挺动身体了。
    丽雅的身体很轻,克新由下向上挺动时,身体就飘起,落下时又受到ròu棒的冲刺。这样的活塞运动持续进行后,逐渐涌出的快感,包围住下半身。
    ròu棒无阻力的,自由在丽雅的肉动里进出,从翻转的红色襞肉中,出现沾满蜜汁但随即又消失的ròu棒,但随即又消失。
    萨达卡见时机成熟,解开了克新的咒缚.
    双手得到自由的克新,抱紧丽雅的屁股,如同出闸的猛虎,野兽般抽插,丽雅仰起身体,连续达到性高氵朝。
    一个是亲爱的姊姊,一个是初恋的情人,若苹看到这野兽般的苟合,悲伤的闭上眼睛,但阵阵的娇喘与呻吟,仍是不住传入耳中。
    萨达卡yín笑一声,推倒骑马姿势的丽雅。丽雅上半身贴在克新的xiōng膛,雪白的屁股翘起来。
    萨达卡伸手到丽雅的屁股,拉开臀沟。
    「啊…… 不要…… 」
    根本不理会丽雅的要求,萨达卡用手指沾上花唇边的蜜液,在丽雅菊花蕾上搓揉。
    准备充份后,yīnjīng开始挤进菊花蕾中。
    「啊……」
    当初以为进不去的肛门,意外的很轻易就进入。 ròu棒插入到一半时,丽雅才发现萨达卡的突袭,肌肉随即僵硬。
    「啊…… 这是做什么…… 不要在那种地方…… 啊……进不去的…… 啊…… 不要插了…… 」
    丽雅意识到那里时,肛门更为紧缩.
    萨达卡皱起眉头,拍打着屁股,丽雅的肌肉稍微松弛,肛门也柔软了。
    「很好,就这样,吐气,身体不要用力。」
    听着萨达卡的话,不敢用力呼吸,乖乖的抬高屁股。不久,ròu棒插到根部。
    「痛啊…… 啊…… 不要…… 」
    痛是真的,第一次有男人的ròu棒插入肛门,为前有未有的状况,发出痛苦的声音。
    经过几次抽插以后,反而不痛了。虽有闷痛,但逐渐消失。
    在前面的洞里,克新喘着气,猛烈地进出。
    丽雅不断发出声音,彷彿小狗在撒娇,忍不住扭动屁股。
    丽雅哭了,因为太想要了。
    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面旋转,一面掉入无底的深渊里.担心两根yīnjīng会脱落。实际上并没有脱落,而且还交互抽插。
    萨达卡没想到,自己的ròu棒能进入如此窄小的肛门,而且只是开始时用力,guī头一进入后,像被吸入般轻易插到根部。
    抽插自如,但和腔内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肉壁的缠绕感,但有独特的勒紧感。
    「喔…… 啊…… 好热…… 肚子里热…… 啊…… 我的屁股好奇怪 …… 」
    丽雅觉得肚子里,就像有火在燃烧。肛门几乎要融化在插入的ròu棒上。
    肚肠搅动的感觉,使丽雅大叫。
    「不行啦…… 好…… 快要死了…… 要死了…… 」
    萨达卡也感到惊讶。
    「这个女人真不得了前面敏感外,后面也不输前面。」
    肛门里如机器般的勒紧ròu棒,但又变成软绵绵的缠绕.使男人的耐性到达最大极限。
    「啊…… 受不了了……」
    丽雅的尖叫声,像是彼此的讯号,两根ròu棒在分别在ròu洞与肛门深处爆炸,喷出火热的jīng液。
    「啊…… 热啊…… 」
    丽雅雪白的屁股痉挛般颤抖,身体瘫痪,动弹不得了。
    克新一阵抽蓄,将自己的精华一滴不漏地,射进丽雅的子宫深处。
    萨达卡站起身来,看见一旁的若苹,双眼紧闭,淒楚的泪水流了满面。
    「看见母亲被干,让你不舒服吗?…… 好,就让小yín贼受到应有的惩罚吧!」狞笑声中,将丽雅踢滚到一旁,招风为刃,,对克新举手挥下。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若苹睁眼欲观,恰巧一蓬鲜血,喷洒在她的脸蛋上。
    隐约看见了眼前的景物,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深深印入脑海,若苹当场昏了过去——
    「滴答…… 滴答…… 」冰凉的液体,滴洒在若苹的脸颊上,她醒了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扑鼻而来,浓厚的血腥味。
    「啊……!」睁开眼睛,看清了前方的事物,难以想像的恐怖镜头,刺激着xiōng臆,若苹开始呕吐。
    在她的正前方,克新的屍体,「大字形」被钉在土墙上,死状极惨,xiōng肺之间,内脏清晰可见,已被开膛剖腹,两腿深处,是一个大血洞,竟是惨被阉割。
    若苹不住狂呕,她还记得适才看到的眼神,悲怒交加,却还有一丝的不舍。不舍,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莫非,是在为她担心,为了这个只作了一天的初恋情人,而深深牵挂。
    「克新…… 克新…… 是我害了你…… 」若苹簌簌泪下,想起枕畔的花香,精巧的荷包,念物思人,悲痛的难以自己。
    「奸你母亲的小子,给我阉了,小甥女,高不高兴啊!」
    听到这个声音,提醒了若苹,苦难尚未过去,转过头来,眼前的的景物,使她为之目眩。
    一头雪白美艳的母兽,跪在地上不住扭动。姊姊丽雅,双手反缚在背后,跪在萨达卡的胯间,当其仰起身子来的时候,丰满的rǔ房,很性感的颤抖。
    「你答应过,不会动她的。」
    「只要你让我满足,我可以放你女儿一马.」
    语气清晰,如苹知道姊姊已经恢复神智了。
    「姊姊…… 」
    「闭上你的嘴,张大眼睛,好好学学.」
    丽雅为了保护女儿的贞洁,悲哀的开始进行口交,圆润的屁股,高高翘起,秘唇与菊花瓣,看得清清楚楚,那里,白浊的精水淋漓,肉壁红肿,是刚才激烈性交的遗痕。
    深深的把ròu棒吞进去后,慢慢的进出,有时用力吸吮,脸颊会下陷,当然也不忘用舌头摩擦guī头.
    「把嘴唇更突出来,对了,然后用嘴唇缩紧,嗯,做得很好,在背面的筋舔舔看,嗯,不只是在ròu棒上,也要把肉袋含在嘴里,对,就是那样。」
    遵照萨达卡的话作下去,使丽雅的口交更形yín靡,从下向上,仔细舔背部的筋,再把脸向胯下移动,把两个睾丸分别含在嘴里滚动。
    只靠嘴口交,是特别痛苦,只有把ròu棒含在嘴里,靠前后摆头,达到在嘴里抽插的目的。
    偶尔吐出ròu棒,在yīnjīng上吹横笛般的舔。但舔过后,还是要把ròu棒吞入嘴里.
    「可以了,换个地方。」
    萨达卡高举一腿,屁股也转动,这是要求最喜欢的舔肛门.
    丽雅仰起头,淒艳的脸上,有着不豫的表情。
    「快点,不然就让你女儿来代劳。」
    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丽雅柔顺的把脸贴在萨达卡的胯下,在yīn囊的背面,钢丝般的yīn毛上舔。
    此时,萨达卡用力的推压丽雅的头,像在催促她快一点舔。
    丽雅从yīn囊舔下去,舔到肛门.
    「唔…… 好痒…… 哈哈」
    回忆起小时候,这个女人获得充份的训练,每天只是舔肛门就要舔三十分钟,有时轮流的舔肛门和ròu棒。
    「好了…… 正式来吧!」
    把双腿分开到最大限,ròu洞面对天花板,丽雅的身体,形成反转的青蛙模样。
    萨达卡的身体压上来,用一只手引导ròu棒到ròu洞口。
    「啊!」噗啾一下便进去了。
    已经彻底湿润的ròu洞,把若苹认为太大的ròu棒,完全吞入。
    guī头顶在子宫口上。
    热如火烧的铁棒,这样的ròu棒塞满丽雅的ròu洞。
    虽然理智上不情愿,但ròu洞流着花蜜,迎接着兄长的ròu棒。
    「啊…… 好热…… 好硬…… 」
    ròu棒动了。
    缠绕在ròu棒上的嫩肉也随之活动,大量的蜜汁被挤出去。
    萨达卡抱紧妹妹的丰满屁股,开始猛烈的活塞运动。
    「啊…… 不行了…… 太厉害了…… 」
    达到子宫的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使丽雅的身体几乎要四分五裂强烈的性感,直冲脑顶。
    在野兽般的活塞运动后,变成缓慢的进出和旋转,然后又在朝向天花板的丽雅ròu洞,有如打桩机般,从正上方进行强烈的活塞运动。
    如果从后面看,向分隔的水蜜桃肉缝里,有粗大的木棍在进进出出,其下方有经过手指摩擦,而红肿的肛门,沾上留下来的蜜汁,发出yín猥的光泽。
    萨达卡又不停的改变姿势。
    「啊…… 太厉害了…… 」
    如奴隶般的作出狗爬姿势,从屁股后面插入,然后又让她骑在仰卧的萨达卡身上,自己扭动屁股摩擦ròu棒。这样的行为,在若苹眼中,根本是难以想像的事
    萨达卡开始最后的冲刺,ròu棒好像直击到腹部。
    「啊…… 好舒服…… 真舒服…… 快要死了…… 」
    萨达卡低吼一声,更猛烈抽插。
    「啊…… 唔…… 喔…… 」
    最后的一击,几乎使丽雅昏死过去。
    在这瞬间,萨达卡拔出ròu棒,在丽雅的身上喷出jīng液,不只是丽雅的身上,脸上也有白浊的jīng液。
    「小甥女,过来看看你是怎样诞生的。」萨达卡心生一念,念动咒文,把若苹摄来。
    抓住若苹的颈项,将之往下压按,再用另一手分开丽雅的双腿。
    「唔…… 不要看…… 若苹不要看…… 」丽雅拼命扭动屁股,却被萨达卡压住,大腿被分开到最大极限,羞於见人的部份完全曝露。
    萨达卡的手指摸到花瓣,拉开肉缝,积存在里面的蜜汁,混和着白浊的jīng液,立刻流出。
    丽雅的肉体已经无力,轻易地让萨达卡的手指入侵花蕊里.
    「喔…… 唔…… 」
    若苹紧闭着眼睛,不敢目睹,萨达卡手上用力,若苹痛叫出声。
    「好痛。」
    「你放过她吧!」
    「少废话,快点把腿分开.」
    丽雅闻言,再也顾不得羞赧,咽呜出声,把自己的大腿分开到极限。
    两腿深处,娇艳的花朵,湿滴着奶白的露珠,鲜红色的壁肉,贪婪的吞噬着手指,形成一幅yín靡的图案。
    若苹心底深深讚叹,感到姊姊的身体真是美丽。
    「这是生出你的地方,将来你也会长成的地方。」
    手指插到根部时,丽雅不由得仰起头.
    手指插入后,在ròu洞里面搅动,发出啾啾的yín靡声。
    「啊…… 好羞耻…… 」知道女儿正在看,丽雅侧过头,不敢与若苹目光交接。
    「啊…… 忍不住了…… 」奇异的是,若苹的目光,恍若火灼,被看到的地方,炽热异常,让丽雅很快的再到达高氵朝。
    津液恍若喷泉般的涌出,湿热的液体,溅了若苹满脸。
    「好多的量,在女儿面前,还有这么多的量,真是个yín荡的女人。」萨达卡将手指剧烈地搅动,ròu洞里发出小狗喝水般的啾啾声。
    萨达卡又把一根手指插入肛门里.
    沾上由肉缝流出的蜜汁,所以手指轻易的滑入肛门内。
    手指进入到根部。
    两根手指插入到前后的洞里, 还在内部不停的扭动,强烈的羞耻心,使丽雅几乎昏厥。
    抽出手指,萨达卡装出要放在自己嘴边舔的动作,但突然插入若苹的嘴里.
    因为太突然,若苹无法躲避。一时之间,若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立刻发觉嘴里的异味,腥味胜过手指的味道,就像婴儿油或没有加糖的鲜奶油。
    若苹感到狼狈,而且,插在肛门里的手指也一起插进嘴里.
    「不要」
    若苹从嘴里吐出手指想躲开,可是,萨达卡不答应,抱住她的头,强行把手指插入她的嘴里.
    「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所以要由作女儿的弄乾净.」
    「不要!」若苹挣扎着,吐出手指,一口唾沫,吐在萨达卡脸上。
    「该死的贱货!」萨达卡勃然大怒,左掌一扬,便要打在若苹脸上。以他功力,盛怒下出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的下场。
    「不要伤她。」丽雅心急如焚,连忙挣扎起身子,挡在若苹身前。
    萨达卡似乎想起某事,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扬起的手掌,又放了下去。
    「伤她?我怎么舍得伤她?」萨达卡狞笑道。「你们母女俩,是我培育魔种的最佳母胎,老子冒着九死一生的大险,从龙翔山盗来龙血,就是为了等今天,怎会笨得让自己血本无归.」
    乍闻此语,只惊得丽雅魂飞魄散,她近日来腹中常传剧痛,知道萨达卡有对己施以邪术,却万万想不到,萨达卡是将龙血植入子宫之中,育孕魔种.
    大陆之上,虽然罕见,但确有飞龙,它们栖息於神者的遗迹,或是人迹罕至的圣山、魔境。飞龙拥有极强大的力量,会喷出高热的火燄,也能控制天气、招来雷电、呼风唤雨,可以与大陆上的各种族沟通,就某些方面而言,他们可说是太古时代,神明的遗产.
    飞龙是高傲的种族,不与其他族类往来,只有当世界面临极大危机时,会守护所拥戴的勇者,与之并肩作战,成为龙骑士。
    而萨达卡所言,那来自龙翔山的龙血,可说是至高无上的圣物。龙翔山,直入云端,高不可攀,自古传言,有五只神龙宿於其上,那是真正的龙神,拥有高度的智慧,会幻化人形。如果说,飞龙是神的遗产,那五匹神龙,就是真正的神,换言之,龙翔山的龙血,是神之血。
    然而,龙血虽是圣物,然其中却含猛烈的毒性,非任何种族所能承受。自古以来,虽有无数英雄豪傑,欲藉龙血以增功力,却落了个毒发身亡的下场。
    萨达卡本身是一名极优秀的魔道士,通晓许多失传的太古秘术,但因为修炼邪功魔法,残杀人命,因而被魔导士公会永远放逐,视为异端。
    在其所研究的古代魔法之中,有一门魔族的至高术法,就是练制魔种.
    在魔族中,凡是修炼魔功到最高境界,皆能自生魔种,进军无上天道,但古有奇人,别走捷径,欲以魔法炼制魔种,再将之吸食,意图一步登天。但这门术法全是凭空想像,全无根据,兼之施术者大损yīn德,违逆天道,往往中途便不得好死,故而古来试者虽多,却至今未有成功之例。
    萨达卡实是个不世出的奇才,他妙想天开,以龙血为种,育孕魔种,再得一纯洁无瑕的母体,作为母胎,想藉圣物之灵,孕化魔种之厉,两者合而为一。
    只是,龙血毒性实在太强,母体承受不住,势必经脉爆裂,全身渗血而亡,故而,需要两副相近之母胎替换.然而,一个纯洁无瑕的母胎,已是是世间难寻,何况两副,又何况要彼此相近,更是可遇而不渴求。萨达卡寻觅多年,却也是一无所获.
    后来,他冒死自龙翔山盗得龙血,却也被护殿高手击成重伤,遭人千里追杀,逃逸至此,骤逢亲妹妹丽雅,又见到若苹,两母女清新纯真,均是万中选一的资质,心中大喜,为求修成魔法,狠下辣手,以潜魂之术,在交合之际,把龙血植入丽雅的子宫,育孕成胎。
    「你这魔鬼。」丽雅泪流满面,无奈身体被绑住,激愤之下,飞身向萨达卡撞去。
    萨达卡轻松避过,飞起一脚,将丽雅踢倒在地,牢牢地踩在丰满的酥xiōng上。
    「若苹,让你遇到这种事,妈妈对不起你…… 」流着眼泪,丽雅哭着向女儿道歉。
    萨达卡低下身来,轻抚着丽雅雪白的小腹,冰凉的肌肤之下,似乎有着隐约的胎动。
    萨达卡面露喜色,仰天大笑,二十年辛苦,就为今日。哈哈…… 哈…… 丽雅,你和你女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自腰间取出柄长剑,萨达卡神色凝重,全神贯注,默念咒语,不住对剑刃画咒文,盏茶时分后,他倒转剑柄,大喝一声:
    「沙陀遮咪吽希利底。」
    将剑刺下,淒厉的惨叫响起。长长的剑刃,完全没入丽雅的腹中,奇异的事,开始发生,长剑恍若某种吸收器,只见原本雪亮的剑刃,在吸收了丽雅腹中的血液之后,逐渐变成赤红色,那不是人类的血色,反倒像是将黄金煮熔后,混和鲜血的颜色,夺目而鲜活,有若飞跳的岩浆.
    萨达卡眼中染满兴奋之意,高兴的不能自己,颤声道:「龙血…… 真的是龙血…… 我终於得到你了。」
    丽雅的身体,在作为母胎时,便已被腐蚀的千疮百孔,此时失去了龙血神力的依凭,所有内脏纷纷爆裂。
    清丽的脸蛋,因难以想像的痛楚,极度的扭曲,口鼻之间,涌出了大量的鲜血,雪白晶莹的肌肤,变成了娇艳的粉红色,渐而变深,最后,细雨般的血雾,自全身的毛细孔,爆放而出。
    「姊姊…… 姊姊…… 」若苹想哭叫,但却嘶哑着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利用价值已失去,萨达卡看也不看一眼,一脚踢开自己的妹妹。走向若苹,赤金色的剑刃,在微光的照映下,淒艳动人。
    「你就陪你母亲一起上路吧!他日我无敌於天下,成为三贤者般的人物,便是你们母女俩的功劳。」
    长剑刺下,早被紧紧定住的若苹,流下泪痕,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寒光乍现,一声惨呼。
    若苹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灌入口中,再自颈项间缓缓流下,「是我的血吗?我就要死了,可是…… 可是…… 为什么一点都不痛呢?」迷濛中,只感到一个物体,垫在自己身上。
    「贱人!坏我大事。」
    萨达卡发怒欲狂的暴喝声,惊醒了若苹,睁开眼睛,赫然见到,本该奄奄一息的丽雅,不知道从何处来的一股力量,奋力扑在如苹身上,替女儿挨了这一剑,登时,内脏爆裂,生机立绝.
    「贱人,自找死路。也罢,就让你们母女共赴yīn司,在黄泉路上开园游会吧。」萨达卡推开丽雅,便要再刺。
    不料,丽雅为了保护女儿,虽以气绝,仍是紧紧的,将若苹覆盖在身下,萨达卡连推几下,竟是推之不动。
    丽雅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湿黏的鲜血,流遍若苹一身,而有相当的部份,灌进若苹的口中。
    看着母亲不肯闭上的双眼,内中有无限的慈爱,与深深的牵挂,若苹震惊的呆住了,模模糊糊中,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感到口中嚥下母亲的鲜血,渐渐变冷。
    就在若苹几乎丧失自我意识时,某些若断若续的残缺画面,电光石火般地,在若苹脑里掠过.是丽雅在临终的前一刻,以言魂之术,向女儿交代遗言。
    「若苹.萨达卡,他是我的哥哥。妈妈从小,就是出身在魔道士的世家里,我们家,世世代代敬奉魔神,以获得魔神之力。
    家里的女孩一出生,就註定是繁殖下一代的工具。当女孩年满十三岁,就会被送进祭坛,接受当家主的成人礼,直到怀孕。
    哥哥萨达卡,是这一代的当家主,他的天份优禀,是上一代指定的继承人,可是,在我十五岁的那年,他为了追求至高的法力,发了狂,把整个家族的人,一夜杀光。
    我拖着怀孕的身体,偷偷逃走,在躲避的时候,那个受诅咒的孩子,流掉了。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你真正的父亲,他被人追杀,我们相遇,而且相爱,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给了我生命中仅有的阳光,在他去世前,我们有了你。
    若苹,你不是兄妹乱伦所生的孩子,你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你应该因此而感到自豪,汙秽如我,没有资格当你的母亲,没有资格玷汙你的一生,所以,我不敢认你,只能让你当我是姊姊。
    可是,你是我的孩子啊!我怀胎十月的亲骨肉啊!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好痛,不知道有多少次,总是梦到,你亲口唤我母亲,苹儿,你肯认我这个妈妈吗?」
    随着遗言的交代,若苹正看着母亲一生的记忆,一幕幕的景象,走马灯般在眼前瞬间上演,忽起忽落。
    最后,来自丽雅的眼角,一滴冰冷的血泪,滴在若苹的雪白脸庞上。
    「妈妈…… 妈妈…… 妈妈…… 」感情的时钟,彷彿为血与泪的钥匙所打开,若苹抱紧丽雅已经僵硬的身体,拼命地叫着母亲的名字。
    「你们母女俩一起去死吧!」无法将丽雅的屍体弄开,萨达卡暴跳如雷,一狠心,手上用力,直接把剑刺穿过丽雅,再中若苹的小腹。
    异变就在这刹那发生。
    将剑扎下的萨达卡,看见见上的赤红色,消退为白色,龙血完全输入。毕生的梦想将要实现,尚没来的及高兴,一股超乎想像的大力,自剑尖猛地传上,将一柄剑震成碎断,萨达卡半身如遭电殛,急忙抽身而退。
    只见,在丽雅的身体覆盖下,一道小小的金芒,瞬间放大,照亮了整间屋子,一如天上最耀眼的明星,光芒之盛,让人无法正视。
    见此异变,萨达卡惊疑不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轰然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自光源中心,爆放而出。周围的摆设、佈置,在强风中震个稀烂,桌椅被吹得离地飞起,互撞在墙上,砸成粉碎,碎屍、首级,在空中飞舞,恍若血肉屠坊,就连堪称坚固的议事厅,都开始摇摇欲坠。
    萨达卡应变奇速,手上结印,以魔法力张开一层防护墙,不受侵害,然而面对的力道之强,却是大出他的意料,结印的双手吃力非常。
    冲击坡在持续二十秒后,渐渐停息,萨达卡解开护身光罩,正想上前看清情况.
    「咻!」一道光箭,自光源中心激射而出,来势好快,萨达卡尚不及有任何动作,剧痛直冲大脑,鲜血飞溅,已被光箭穿透左膊,其势不止,将他往后带去,牢牢地钉在墙上。
    「轰!」受此一撞,樑柱间的尘沙土石,簌簌而下。
    屋子的中心,光源逐渐减弱,隐约看到美妙轻盈的身影,最后,强光消失,一个丰姿约绰的金发少女,俏然站在厅中,明眸皓齿,雪肌玉肤,梅花瓣似的脸蛋旁,长了对精灵族特有的尖耳朵,背后一双天使般的白色羽翼,轻轻舞动,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五彩金光中。
    「怎么可能…… 龙血居然被她吸纳了…… 这怎么可能…… 」看清了眼前的异象,萨达卡喃喃道,半生辛劳,想不到最后竟是为人作嫁,这对他的打击,超乎想像,可是,龙血的毒性猛烈无比,这小娃儿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丽雅这贱人,居然敢偷人,而且是与精灵族的贱种…… 」心念急转间,萨达卡想通了关节,恨恨道。
    萨达卡料得不错,若苹的亲生父亲,确实是个精灵,而且是精灵中极罕见的羽翼人,也因如此,若苹才能以远较人类优异的体质,抵住龙血的毒性,但是,这还是不够,真正令若苹能够化险为夷的原因,是她的母亲,丽雅。
    萨达卡以潜魂之术,将龙血植入丽雅的子宫,进行育孕,当丽雅的身体,为毒性侵蚀得千疮百孔时,她的血液中,却也产生了些微的抗体.
    适才丽雅舍命护女,两人血液交融,抗体流进了若苹体内,再加上祭剑先穿过丽雅的身体,方刺中若苹,毒性一减再减下,终於被若苹融合。
    如此,魔种虽然没能练成,若苹却史无前例地,成为了龙族外,第一个成功吸纳龙血的其他族类。
    龙血的确是天地间无上的至宝,若苹将之吸收后,功力怒潮也似的暴涨,瞬间完成了遗传因子的改良蜕变,晋身大陆上一流高手的行列,修为远远超过了萨达卡。
    「恶贼,还我母亲命来。」若苹娇喝一声,耀眼的强光凝聚於掌心,化为一道五彩金箭,左掌急扬,便要将萨达卡射个洞穿,替母亲报仇。
    萨达卡见到这等声势,自知不敌,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想不到半生辛苦,付之一炬…… 罢了,今日先行暂避,来日再设法奸了小娘皮,将她开膛破腹,吸出龙血便是了。」
    黑袍一幻,便要以遁术逸走,却见若苹动作一顿,整张脸变成惨白,额上汗珠涔涔流下,颓然跪倒。
    「太好了,天助我也,这小娘皮尚无法完全掌控龙血,遭到反噬,我趁机将她吸乾,效果更佳。」连忙抢上前去,右掌雷霆轰下。
    若苹只觉得,体内如有数十只刀剑,在相互碰撞,内脏纠结,几乎疼得昏死过去,萨达卡一掌轰下,无力躲避,只得将颈一偏,避过头顶要害。
    「啊…… 」惨叫响起,却是萨达卡遭到护身气劲反撞,他魔法虽强,武功却是稀松平常,单只这一下,已将他五指指骨,一起震碎。
    「想不到龙血如此厉害,果不枉我二十年岁月。」萨达卡不怒反喜,忍住手上疼痛,扣住若苹左腕腕脉,对准白嫩的粉颈,一口噬下。
    皮肤被咬破,大量的鲜血,自伤处源源流出,若苹登时感到头晕目眩,想要蓄力反击,但体内的不适,却未有稍减,只能有少半力量,集中在右腕上,却也是举起无力,只能眼睁睁地,承受那刮骨的疼痛。
    「打扰了,我想问个路,请问这里有人在吗?」危及之际,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在厅口响起。
    「无声无息就出现,是绝顶高手,莫非是追捕者。」萨达卡大吃一惊,停下动作,转头向后,全神戒备。
    若苹感到颈上压力一轻,勉力压下昏眩,把全身的力道,电转般集在右掌,奋力轰出。
    萨达卡不虞有此一着,近距离之下,难以遁走,给这惊天气劲轰个正着。
    「轰!」萨达卡给第一重劲,击穿了屋顶,震至半空,再被爆发性的第二重劲,全身肢体炸成碎块,粉身碎骨,一蹋糊涂,稀哩哗啦,死得惨不堪言,到地狱,去赎他个一百八十几年的罪了。
    「练魔胎,违逆天道,大损yīn德,修炼者必定不得好死。」他到底没办法脱离这条定律。
    得到了舒泄的管道,逆走的气劲消除小半,杀母大仇得报,若苹心中一宽,所有的疲劳伤痛,一齐涌上,再也忍不住,幽幽昏去,在她的金发触到地上时,紫瞳中映出了熟悉的身影。
    奇诺悠然踱进大厅,脸上的表情,仍是一派悠闲,彷彿满地的死屍都不存在一般。
    扶起了若苹,右手中指、拇指轻扣,结成法印,强大的内力,源源不绝地灌入若苹体内,引导着到处乱冲乱撞的气劲,跟着,若苹雪白的脸庞上,出现了墨黑一片,继而缓缓消失。
    至此,龙血的毒性完全消失,真正的与若苹融合无间.
    看到厅角丽雅的裸屍,奇诺卸下披风,盖在上头,向这伟大的母亲,致上敬意。
    蓦地,一缕晶莹的白光,自丽雅的眉间绽出,一颗小东西咕噜噜地滚落,仔细一看,是粒浑圆剔透的明珠,柔和的白光中,隐约浮现一个「愿」字。
    奇诺一笑,那是一抹洞察世情的笑颜,笑意中似有无数玄机.
    「一字曰「明」,托之於风.」——
    黑鲁曼历五五九年四月十六日 达耳甘王国东部
    优雅的琴声,再次飘扬於空中,铮铮淙淙的乐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与朴拙的古意,那是僧侣唱诗的歌曲,藉以为死者祈求冥福,安全地渡过黄泉。
    黄土堆前,静静地摆着几束淡雅的鲜花,洁白的花朵,随风颤动,似乎为墓里那位不惜牺牲生命,守护自己孩子的伟大母亲,致上最后的敬意。
    「心心相连一条线,圈成一个圆,圈里有圈,圈里有缘,你是我的甜。」
    若苹站在坟前,低哼着母亲的儿歌。因连串打击而颇见消瘦的脸庞上,有着深刻的哀愁,却已不见泪痕,而多添了一种磨练后的坚毅。
    渡过这场巨变,给了她很大的转变,恍若脱胎换骨一般,以前那个天真爱哭的小女孩,已经淹没在记忆的微风中了。
    「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安眠曲奏完,奇诺收起了琴,轻轻问道。
    「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花,有这些东西陪着,妈妈就不会寂寞了。」望着灰白的墓碑,若苹缓道。
    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人?为什么人总要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失去了自己不能失去的东西?如果能再多给自己一天时间,让自己依偎在母亲的身旁,亲暱地唤她「妈妈」,相信丽雅会很高兴的,只是…… 只是…… 人生中有着太多的只是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去东南方,去找我的族人,好好生活。」根据脑里传自父亲,逐渐释放的遗传因子,若苹知道了自己一族的所在地。
    「一个女孩子,千里跋涉,方便吗?」奇诺这么问,是有其道理的。
    若苹虽只有十岁,但经过脱胎蜕变后,已发育的与荳蔻年华的少女无异,以她出众的美貌,很容易遭人觊觎,更何况她特别的身分,在力量未能自由使用前,孤身上路,确有其凶险.
    「请放心。从今以后,我不再依靠别人,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属於自己的东西。」语罢,搓手成刀,聚力一挥,将散於耳畔的金色长发,一齐斩断。
    黄金般的柔丝,随风四散,转眼间便无影无踪,断去长发的若苹,好似把过去的悲伤,寄诸发丝,一起付诸东流。若苹抬着头,浮现着无畏的笑容。在晨光的映照下,清秀的脸庞,傲然的神情,乍看之下,就像是个俏皮的美少年。
    「很好,我也放心了。」奇诺点点头,他知道,若苹已经完成了心理的再建,从今以后,这个女孩的一生,将由她自己来创造。
    「那么,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大哥哥要往哪边去呢?」
    「往西方。那里,或许会找到我寻觅多时的东西。」西方深处,为层层白云所笼罩,奇诺举目望着,清澈的目光,彷彿穿透了云层,直射而去。
    若苹看得心中一颤,此时的奇诺,紧绷着嘴角,眼中闪射出强烈的光彩,原本优雅秀气的容貌,突然充满了威风凛凛的男性之美。
    「大哥哥的真名呢?」
    「源五郎。」奇诺微笑道。「天野源五郎。」
    「源五郎……」若苹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那个……,我们以后……」
    「什么?」
    「不!没什么.」本来若苹想问的是,何时再有相见之日,但看到源五郎的神情,忽有所悟,只要有缘,终有再见之期。
    「告辞了,小姑娘。若苹?洛克斯里。期待与你的重逢。」踏着轻快的步履,源五郎走向西方,去寻找他的未来。
    一阵狂风吹来,周围的树木、花草,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摇曳的枝叶,彷彿在作着离别的挥手。
    「你们在向我道别啊!谢谢你们……妈妈!苹儿走了,你要保重啊!」
    展开了翅膀,迎风而起,乘风而逝,若苹翱翔在空中,飞往南方,顷刻间,就消失在层层白云中,成了一个黑点.
    往后,若苹改名罗宾,扮成男儿身,领导族人,活跃於家乡的谢伍德森林,以义贼的身分,凭藉着卓越的弓箭技术与魔法,与当地的坏官吏对抗。罗宾?洛克斯里。大家可能听过她的外号吧!没错!她就是罗宾汉.
    风,依然吹着,散落在四处的金发,随着大气的流动,飘到了各处,山间、溪流、海洋,寻找着下一个停驻的地方。隐隐约约,一声轻轻的叹息,融入了风里,穿越了长久的时光,去到风姿物语的下一章。
    京都。
    (多年后,在自由都市攻略战中,若苹遇到了兰斯王,加入其旗下,成为九天御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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