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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也许,是离开的时候了。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去想熊格格和傅姜是如何的幸福,也许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届时,他会珍惜。
    傅泊宴的身边站着挺着大肚子的昌棋。
    昌棋不是傅泊宴带来的,而是跟着她的父亲一起来的。
    昌棋问傅泊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傅泊宴望着熊格格,淡淡道:“你觉得你适合做傅家的媳妇吗?”
    昌棋忍住发飙的冲动,没有回答。
    就在苏杭准备离开的时候,那放映着熊格格照片的大屏幕突然停了,另一段令全场鸦雀无声的视频,被播放了出来。
    深蓝色的大床,全裸的男子,双腿间夹着单薄的被子,遮住了最引人遐想的部分。
    苏杭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他有些不敢置信,那个男人,竟然就是他!
    在他恍惚之间,又一段视频被播放了出来。
    傅泊宴赤裸着有型的上身,正在解他那该死的腰带!
    傅泊宴傻了,这……这是什么时候拍摄的?
    每个画面拍摄的时间都不长,让他想要叫停都来不及。更何况,那么多看热闹的人,谁会真的想叫停呢?
    好吧,我们必须承认,熊格格是想叫停的。
    就在她想要张嘴喊停的时候,视频录像再次切换了。
    画面里,傅姜站在花洒之下,不紧不慢地脱着衣服。那诱人至极的动作,魅惑了在场的所有雌性。
    三段视频播放完,又陆续播放出一些小段视频,皆是以男人和男人为主题拍摄的。有两个男人牵手逛街的,也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还有两个男人相视而笑的……
    傅姜双手环xiōng,似笑非笑地盯着熊格格看。
    熊格格讪笑着,望天。
    苏杭快步跑到台上,使劲瞪着她,低吼道:“熊格格,我饶不了你!”
    熊格格一缩脖子,撒腿便要跑路。
    苏杭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临阵脱逃。
    傅泊宴走到台上,问她:“有解释吗?”
    熊格格低头,喃喃道:“个人爱好而已。”如果让她知道是谁放的这些视频,她一准儿用脚尖蹍死他!
    范宝儿感觉到气氛不对,从大屏幕后面探出头,问:“怎么了?”
    熊格格抬头瞥了眼大屏幕,范宝儿一眼看过去,立刻哀号一声,抱头道:“熊格格,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在翻看成你的手机,没想到……咦?应该是连接着数据线吗?要不,怎么会播放到大屏幕上?!”
    熊格格冲着范宝儿呵呵一笑,说:“宝儿,我不怪你。”
    范宝儿觉得她的笑容很吓人,都惊起了一身的**皮疙瘩。范宝儿脖子一缩,又躲到了大屏幕后面。
    在嘉宾们的议论声中,昌棋挺着大肚子走到台上。
    她斜眼打量了熊格格一眼,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最开始是泊宴的助理,然后又成了苏杭的女朋友,现在怎么反倒和小叔结婚了呢?”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熊格格反问:“现在不是恋爱自由吗?”她掏出结婚证,冲着昌棋挥了挥,“我们是持证上岗的。”
    这句话,刺痛了昌棋的心。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但孩子的父亲却不肯娶她!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当即发飙,“熊格格,你个狐媚子,勾搭了泊宴不说,还勾搭苏杭!你怎么能那么不要脸?你想将傅家搅得不得安宁是不是?!你以为嫁给小叔就可以过上上等人的生活?!我告诉你,做梦!不要以为你飞上枝头就能当凤凰,野**就是野**!你……”
    三位男士一起吼道:“闭嘴!”
    傅泊宴冷着脸,沉声道:“昌棋,你觉得像你这种泼妇,有资格进傅家的门吗?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愿意养。但是,你永远不可能进傅家的门!不要企图拿孩子威胁我。能生孩子的女人,不止你一个!”
    苏杭直接骂道:“昌棋,你就是一个娼妇!你偷了我大哥的精子,还理直气壮地让我大哥娶你?我告诉你,我们和熊格格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掺和!我最好看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
    傅姜直接送了一个字,“滚!”
    范宝儿跳了出来,指着昌棋,冲着熊格格吼道:“熊格格你个窝囊废,你给我打她!”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熊格格的身上。
    熊格格动了动手指,说:“等她生完孩子吧,我再给她几记烈焰掌。”
    范宝儿气得两眼一翻,倒在了白炽的怀里。
    昌棋从来没有受过此等侮辱,当即发了狠,扬起手,朝着熊格格的脸上挥去!
    熊格格一闪身,躲开了她的巴掌。她随手捧起蛋糕,向前一掷,糊在昌棋的脸上。
    昌棋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声。
    昌棋的父亲见女儿受到侮辱,立刻带着他的保镖冲了上去。
    熊爸爸见此,当即蹦了出来,大喝一声:“尔等胆敢欺负我家闺女,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熊家的独门绝技。”
    瞬间,场面失控了。
    傅姜抱起熊格格,笑道:“真是一个特别热闹的婚宴啊。”
    熊格格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蛋糕袭击了左眼,只能睁着右眼环视一周,感慨道:“可惜了这么多的好蛋糕。”
    傅姜低头,舔掉她左眼上的蛋糕,暧昧道:“不可惜,我们回屋慢慢吃。”
    熊格格红着脸,伸出胳膊,又抓了一把奶油。
    傅姜沙哑道:“我很期待,把这些奶油涂满你全身的样子。”
    熊格格将头窝进他的怀中,羞涩道:“我也很期待,用它填满你的‘菊花’。”
    傅姜的身体僵硬了。
    熊格格催促道:“快点儿,我们入洞房吧!”
    后记:猥琐的日子
    新婚之夜很销魂。
    奶油的贡献不可估量。
    隔天中午起来的时候,傅姜将熊格格抱进了一间书房。
    那里有数以万计的漫画,种类之多,内容之全,都令人惊叹。
    熊格格幸福得直打滚。
    自此后,她每天都窝在书房里。
    于是傅姜十分悲催的发现,自己办了一件得不偿失的事。于是,在一个迷人的夜晚,他在沐浴后,换上了一套定做的服装,就是熊格格最近正迷恋的黑巫师形象,出现在书房里。熊格格只记得,那是一个令她热血沸腾的夜晚。性福来得如此猛烈,让她在战栗的高氵朝中昏死了过去。
    事后,傅姜的眼角染上了几分得意之色,“累到你了吧?我的能力太强悍了,竟然把你做到昏过去了。”
    熊格格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攥紧拳头,低吼道,“漫画诚不欺我!果然可以做到昏死过去!来吧,让我再昏一次吧!”
    傅姜微微一愣,随即十分淡定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安抚道:“美味好吃,不可多尝。我们……还是停战一天,明天继续吧。”再来,他真的要精尽人亡了。休养生息,很重要,很重要……
    小日子嗖嗖地过,两个人的生活充满了激情和甜美,以及那么一点点的猥琐和不靠谱。他们疯疯癫癫,嘻嘻笑笑,俨然成为了别人眼中严重的间歇性抽风夫妻二人组。
    当然,生活会有平淡期,熊格格的审美也有疲劳期。
    当傅姜发现,熊格格对他露出的修长大腿不再那么感兴趣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服;当傅姜发觉,熊格格对他完美的臂部不屑一顾的时候,他的心理压力开始变大;当傅姜觉察,熊格格躺在他的身边,不再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很想咬着被角偷抹几滴辛酸泪。他觉得自己的信心被严重打击了,这个事可大可小,绝对不能轻易忽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熊格格突然来了精神头,扑向了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敞开怀抱任她予取予求。
    次日醒来,傅姜抚摸着熊格格的脸蛋,问:“‘华丽总攻’,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不宠幸我了?”
    熊格格揉了揉眼睛,回道:“我最近失眠了,晚上睡不好。”
    傅姜心痛地亲了亲她的小嘴巴,“那你昨天怎么又想起宠幸我了呢?”
    熊格格摇了摇头,认真道:“我想起,你能把人做昏过去。你看,我昨晚就昏了。昏了之后,也就睡得好了。以后,我失眠的时候,咱就这么办吧。”
    傅姜满头黑线,原来他就起了安眠药的作用!
    不过,熊格格失眠这件事,还是要抓紧根治的。
    傅姜将她带去医院,经过一系列认真的检查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终于得出一个十分精准的结论——熊格格在白天里睡得太多了,所以晚上才会抢眼睡不着。
    生活真幽默!
    傅姜立志改变她的作息时间,于是白天带着她到处溜达。溜达来溜达去,便走到了“傅氏”的大门口。
    两个人互看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点点的恶趣味和一点点的猥琐,以及一点点的亢奋。
    熊格格说:“我想上班。”
    傅姜点了点头,眯眼笑道:“那好吧,咱俩就继续为‘傅氏’卖命吧!”
    熊格格颤抖着肩膀,嘿嘿笑道:“我要继续当泊宴和苏杭的助理!”
    傅姜也学着她的样子,笑道:“我继续当你的助理!”
    两人异口同声道:“那就先泡咖啡喝吧!”说完,一同贼笑了起来。
    自从他们重归“傅氏”,傅泊宴的表情丰富多了,苏杭的怒吼也越发高亢嘹亮了。很好,很好,生活多么有激情啊!
    当傅泊宴和苏杭的别墅在原地建好后,傅姜和熊格格又多了一项新的乐趣,那便是——用望远镜偷窥他们的生活。
    苏杭忍不住咒骂道:“上班要看他们俩秀恩爱,回到家还得防着他们偷窥!靠!”
    傅泊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想被偷窥,就拉上窗帘。想要掐掐小叔的气焰,大可以脱掉T恤,让他们惊艳一下。”
    苏杭闻言站起身,横了傅泊宴一眼,脱掉上身的T恤,径直走进了浴室。
    傅姜伸手擦掉熊格格唇边的口水,暗道:苏杭那小子,竟然诱惑熊格格?!明天上班,必须得给他的咖啡加料!
    事实证明,傅姜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事实证明,苏杭拥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事实证明,傅泊宴越发喜欢将苏杭当枪使。
    事实证明,熊格格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事实证明,生活中因为存在着矛盾,才会变得如此色彩鲜明。
    某日,苏杭的一页画稿找不到了,暴躁得直抓头发。最后,他干脆抓起电话,吼道:“熊格格,我的那张画稿呢?!”
    熊格格顺嘴答道:“它飘到床底下去了。”
    某日,傅泊宴酒醉,早晨起来,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粒用来缓解头痛的药。
    他打电话给熊格格,“谢谢。”
    熊格格嘿嘿笑道:“不用客气。”
    某日,昌棋抱着孩子找上门。
    站在望远镜旁边,傅姜指着昌棋对熊格格说:“你不是说要给她几巴掌吗?现在去正好。”
    熊格格犹豫道:“真的要去?”
    傅姜点头,认真道:“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但要报的仇,却必须完成。老天可看着呢。”
    于是熊格格将昌棋堵在傅泊宴的家门口,扬起手,在她的xiōng口处轻轻地拍了一下。
    昌棋诧异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
    熊格格眯起眼笑道:“我现在很快乐,没时间报复你。简单来一下,意思意思就成了。”她看得出,昌棋就是炮灰合。自己现在如此幸福,实在没必要为难一个炮灰。
    昌棋抱着孩子,哭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用泪水和痛苦,逼迫自己想通了。孩子,留不住男人,也成为不了拴住爱情的砝码。她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就此一蹶不振。
    她将孩子往熊格格的怀里一塞,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孩子虽然是她骨肉,但每次看见他,只会让她更伤心难过。索性,不见也罢!
    熊格格抱着孩子,问傅姜:“她什么意思?不要孩子了吗?”
    傅姜一边用手逗弄着小娃娃,一边回道:“她不要,我们就养着吧。这个小家伙,挺好玩的。等回去后,我做个笼子,将他扔……”
    话未说完,傅泊宴出现了,直接伸手抱走了小娃娃。
    傅姜和熊格格对视一眼,皆奸诈地笑了起来。
    苏杭从二楼窗口探出脑袋,喊道:“你们笑什么呢?一脸猥琐!”
    傅姜仰头,眯眼笑道:“想你呢,小杭杭。”
    “滚!”苏杭骂完,便缩回了头。
    然而随即,苏杭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熊!格!格!”
    熊格格一缩脖子,拉着傅姜撒腿便跑。
    傅姜问:“怎么了?”
    她小声回道:“快跑,快跑,我昨天刚将以苏杭和泊宴为主角的BL漫画发到网上了。”说完她顿了顿,补充了四个字,“人名,没改。”
    傅姜眨了一下眼睛,说:“为了捧红你的那些漫画,我今天早晨将他们二人的视频也发到网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撒腿狂奔。
    苏杭站在二楼,气得脸都白了!他气愤地转回身,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看那些在网上流传开来的视频和漫画。他爆发出强大的戾气,咬牙道:“熊格格,我要杀了你!”
    傅泊宴抱着小娃娃,站在他的身后,浏览着那些漫画和视频,十分中肯地给出了一个建议:“最好顺道解决了傅姜。”
    三天后,苏杭和傅泊宴又在同一个网站上,看见了另一幅四格漫画。
    漫画中不但有苏杭和傅泊宴,还多了一个新人物——小娃娃。
    画面一:
    小娃娃问傅泊宴:“爸爸,我是从哪里出来的?”
    泊宴答道:“你是从‘菊花’中爬出来的。”
    画面二:
    小娃娃试图往一朵怒放的菊花里钻,结果弄得满头菊花瓣。
    画面三:
    苏杭问小娃娃:“你为什么弄得满头菊花瓣?”
    小娃娃信誓旦旦地道:“我要爬回菊花里面去,多扯出几个弟弟妹妹一起玩!”
    画面四:
    苏杭捂着屁股,泪流满面。
    (全文完)
    番外:谁的寂寞,恰逢花开?(一)
    我算不上专职画家,我只喜欢漫画,喜欢在自己遐想的世界里,寻求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可以掌控别人的生死,可以放大自己的喜悲,可以肆无忌惮地恣意妄为!
    在我的漫画世界里,我便是……神!
    说实话,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掌控力,让我觉得不再是一个胆小懦弱、感情过于丰富的男人。
    呵……胆小懦弱、感情过于丰富,这样的词儿,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十分别扭。也许,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个强大的毒舌男。
    殊不知,从一个小男人成长为毒舌男,不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其中的心酸,绝对是他妈一部血泪史!
    我上初中的时候,曾经恋爱过。
    那种单纯的喜欢,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心情,是令人难忘的。也正是因为难忘,所以伤人至深。
    初中时,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名字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欺骗了我的感情,一面说着如何如何的喜欢我,一面却偷偷地和另一个男孩子在交往。
    当东窗事发,她脚踏两只船的事情被曝光,我跑去质问她的时候,那个男孩子也在质问她是不是脚踏两只船。
    如果说,她勇敢地回答是,我可能会原谅她的多情。但是,她竟然对那个男孩子说,我只是一个娘娘腔,她当我是小妹妹!
    小妹妹?!
    我擦……去你妈的小妹妹!
    我每次在不经意间回忆起这件事,都忍不住想要爆粗口。我不习惯隐忍,所以,爆了。但是,在当时,最为可悲的是,我只会躲在yīn暗的角落,偷偷地哭。
    每次想起我那时候的窝囊样子,我都有种想要摧毁一些的冲动!最好,能用几个炸雷,将过往崩它个细碎!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令人恶心的初恋,所以我才努力让自己变得百毒不侵。
    江湖规矩,在别人对你下手之前,你先将对方撂倒,这便是赢。
    秉着这个真理,我练就了先发制人、一招毙命、口淬冷箭等多项技能,但凡遇敌,无往不利。
    我身边的助理一个接着一个地换,十有八九,是被我骂跑的。
    说实话,我不在意。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我哪里有那份闲心,去记住谁的那张大饼子脸?去扼腕谁离开时的背影?!
    曾经,我的感情是那么的纤细,以至于总是被别人影响。看着别人开心,我就快乐;看着别人落泪,我便伤心。当我意识到,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感情时,我毅然决定,要改变现状。
    也许,正是因为我渴望着这种改变,所以才有了今天“木亢”。
    看着别人为我所描绘的故事尖叫、伤心、兴奋、悲伤、愉悦、痛苦,我坐在电脑后面,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我想,这辈子,我不会再被别人主宰感情。这辈子,我便是“木亢”!
    也许,正是因为我有这样一个脚踩两只船的初恋恋人,所以,当熊格格对我说:“我从来没以为自己是谁,我只是我,熊格格!当我意识到,我喜欢傅姜,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让自己犹豫,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你。我想,如果你恨我,就让你早一点儿恨我,然后早一点儿忘记恨我,早一点儿去爱别人。苏杭,我对不起你,只是因为让你心痛了,但并不是对不起你的这段感情!至于我和傅姜的事,是我俩的事,我自己会衡量,会解决。如果你非要用话刺痛我的心,报复我对你的伤害,我接受。”的时候,我才会强迫自己冷静地放手,不去恨她,不去伤害她,不去……撕裂她!
    只有天知道,我真的想……撕裂她!然后,一口一口,将她送入口中,用我锋利的牙齿刺穿她的肌肤,撕开她的血肉纤维,用舌尖去品尝她血液独有的味道,然后慢慢咀嚼着咽下,让她沿着我的食道,进入我的胃,慢慢融入我的血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样,即便是死亡,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呵……恐怖吗?
    难道没有人知道,我爱她已经至疯至狂?!
    不要以为,只有小叔叔会疯、懂得疯、能够疯,傅家人的血液里,流淌着的,除了冷血,便是癫狂!
    我若不狂,便是情殇——这话,是傅姜说的,我直到失去熊格格之后,才体会到其中的真正含义。
    午夜时分,辗转难眠之时,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我也曾为爱痴狂,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妈地!越想越烦躁!
    我用力捶了一下床,坐起身,走到书桌前,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只铅笔,想画些什么,用笔杆子宣泄一下那些堵塞在我xiōng口的复杂感情,却……一片茫然。
    是的,一片茫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不知道是因为失恋带给我的伤,太深,干涸了我的创作灵感,还是因为身边缺少了那个女人的陪伴,影响了我的正常发挥?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铅笔在画质上排着单一的线条,整个屋子里除了那种寂寞的沙沙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包括我的呼吸声和心跳。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到底还有没有呼吸和心跳?!
    哎……已经失眠了多少个日夜了?偶尔的浅睡,对于我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然而,我他妈地并不想去珍惜它!失眠,便失眠吧!至少,这样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想那个没用的女人,去怀念我们那猥琐的曾经。
    猥琐?呵……这个词儿用来形容熊格格,真是恰到好处。貌似认识熊格格之后,我光顾医院的次数明显增多。而且每一次都他妈玩得够狠,俗称惊心动魄。
    第一次,我因为懵懂的嫉妒和不成熟的稚气行为,一个人吞下了那么多的饭菜,导致胃痛,呕吐不止,后果严重。幸好,熊格格在家。她用那单薄的身体将我背起,走了那么远的路才拦到一辆私家车。她将我送到医院,为我解开纽扣,脱下外衣,方便医生诊治。那时候,虽说我的脑子有些迷糊,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在熊格格脱掉我的上衣之后,她曾吸了吸口水,喃喃道:“真……白!”
    两个字,只是两个字,却让我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就此与这个世界说拜拜!
    试想,我当时已经病成那样,急需治疗,她却面对我的上半身,说出那样两个猥琐至极的两个字!
    我承认,如果不是我当时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一准儿蹦起来,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后来,不想提起此事的原因,一是怕她尴尬,二是我心怀感激。我并非不领情,而是十分领熊格格的情。如果不是她,我会被直接推入手术室。当然,也正是因为她,所以我才幼稚地吞掉一大锅的饭菜,被送进了医院。这是个恼人的因果循环,我忍!
    医院不是个好地方,但是却是每个人都必然然要去的地方。
    第二次进入医院,是因为大哥和熊格格逃出绑匪窝之后,我们在医院里完成了逃亡大会师。
    当看见熊格格躺在冰冷的白色病床上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那种颤抖,源于恐慌。
    大家都亲眼目睹了俘姜是如何在乎熊格格的,却没有人知道,我隐忍的感情。
    时过境迁之后,我偶尔还会抬起我的双手,嘲笑它们一番。如此稳的一双拿画笔的手,却也能抖成那个样子?呵……
    第三次进医院时,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脏被烧伤后,那种无法言语的痛的滋味。
    尤其是一想到,熊格格冲进火海,是为了救出傅姜的皮箱和我的画稿,我的心便抽痛不已。她的背部烧伤十分严重,被送进医院后,却始终隐忍着,不吭一声。就连医生,都说,熊格格忍耐力过于常人。
    这话,让我心酸。
    一个女人,只有被人疼爱的时候,才会撒娇,才会喊疼。一个女人,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才会独立,才会坚强!
    熊格格,没有安全感。她就像一只蜗牛,永远慢吞吞地爬行着。却从来不肯丢弃自己的壳。因为她知道,她一旦抛弃了厚重的壳,便一无所有。
    熊格格,你让我心疼了,你知道吗?!
    为了这份心疼,请你做我的女朋友,让我娇惯着你,纵容着你,宠爱着你。让你,幸福!
    思绪万千,惆怅百转,却也不都是那种渴望不及的滋味。
    熊格格带给我的快乐,有很多。
    烧伤未愈,傅姜突然消失,整间病房只剩下我和她。每当回忆停留在那里,我便忍不住上扬起唇角,发出畅快地笑。
    还记得,有天晚上在医院里,我美梦正酣,突然听见一声细微地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相互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我猛然惊醒,瞬间从护理床上坐起身,下了地,直奔她的病床。
    我生怕她睡得不老实,扯动了背后的烧伤,让刚长好的肌肤裂开血口子。
    我刚奔至床前,却看见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探头探脑,迈着小步,那副小样子显得既招人怜爱,又无比谨慎。
    我忙问:“你怎么了?”
    她含糊其辞地回道:“没事儿。”
    我快速扫了一眼她的病床,发现上面果然有一滩疑似鲜血的东西。
    我心中一紧,呼吸一窒,忙扬声道:“你出血了!快,让我看看!”
    她微微向后挪了一步。看样子,是准备避开我的目光。
    我的心中已然乱作一团,忙上前两步,急声道:“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她飞快地抬头扫我一眼,然后又转开头,小声道:“我不。”
    不?为什么不?如果背部的伤口裂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急了,伸手就要去扯她。
    熊格格却再次闪身躲开。
    我将她逼入死角。
    她退无可退,最后只能妥协,抬起双手,啪嚓一声拍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然后呲牙咧嘴地挤出了一句话。她说:“窝答一嘛赖鸟!”
    我听不懂她说什么,一心想看她的伤口,于是说道:“给我看看!”
    熊格格微微一愣,随即瞪圆了眼睛!就在我以为她要对我咆哮的时候,她却转过了身,背对着我,快语说:“我大姨妈来了!不给你看!”
    轰……因为这句话,我被轰炸得体无完肤。
    她……她不是伤口裂开,而是来了月经。而我,竟然傻乎乎地追着她,要求查看她流出鲜血的伤口。
    我不知道应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
    当我的思想重新开始运转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看护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夜,果然很长。
    当时的窘迫与羞涩,都成为今日回忆的甜蜜。
    昨日种种依旧历历在目,今日伊人却住在了他处,还他妈地成为了我的小婶婶!我擦!擦!擦!
    想起过往,与傅姜和傅泊宴斗智斗勇,争夺熊格格芳心的日子,还真是一部血泪史。怪只怪,自己当时太自以为是,以为得到的,便是自己的。于是,不懂得珍惜,更不懂得,感情需要时刻维护,否则容易被人偷去。
    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熊格格生日的那一天。
    也许,对于傅姜而言,那是一个值得庆祝,值得大肆宣扬,值得欢呼的一天,但是,对我而言,那绝对是我最耻辱的一天!不,不是也许,是一定,事到如今,我仍旧无法想象,傅姜竟然为了得到熊格格,而给我和和大哥下药!是的,迷药。他妈地,我恨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大哥也不是笨蛋,用心想上两遍,便知道那一晚都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极端。那么,熊格格就是我极端爱着的那个,傅姜便是我极端恨着的那个!
    傅姜是个无耻的小偷,他偷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幸福!
    然而,我却只能攥紧双手,无法报复!
    我要如何报复?我能如何报复?!
    熊格格是爱他的。我怎么忍心让她伤心痛苦?
    番外:谁的寂寞,恰逢花开?(二)
    有时候,我宁愿做一个糊涂的男人,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
    只可惜,这个混蛋老天,连这个装熊卖怂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擦!
    熊格格去而复返,听到了我和傅姜的对话。她误以为我们只是耍着她玩。她转身跑开了。地上,只剩下一排凌乱的血脚印……
    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破碎的布娃娃,毫无生机。
    对于那些胆敢伤害她的人,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第四次,将熊格格送进医院。
    在床头,在刺目的灯光下,在忐忑的心事中,守着她,等候着她醒来。
    没有人知道,我此刻心中的焦躁不安,与……极端挣扎。
    是的,没有人知道,我既期盼着她能够马上醒来,也希望她能一直躺在那里,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哈!
    是的,我就是那么想的!
    虽然,我有时候不能面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更不愿意去承认,但是,事实却是,我真的曾经那么想过。就算现在,我偶尔也会冒出这种想法,如果她一直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那么,她便不会离开我投入傅姜的怀抱,更不会张开眼睛,用那种万分愧疚的目光望着我。
    那种目光,会令我碎裂成千万块!
    愧疚,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熊格格醒了,她让大家都出去,却独自留下我。
    我将手插入裤兜里,努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敢把手伸出来,因为……我怕,我会掐上她的脖子,让她从此不能说话,不能表达,不能说出分手的话!
    呵……聪明如我,拥有着那么纤细敏感的神经,又怎么会猜测不到她到底想说什么?
    还记得,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梳着长长的刘海儿,挡住了那双妩媚的眼眸。
    熊格格只知道,自己有双多情的眼睛,却不知道,那双眼睛是多么的会说话。她能够清楚地表达出她所有的想法。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灵动,充满了生机。
    现在,那双眼睛正偷偷地瞥着我。我知道,她在观察,她在酝酿感情,她在淡定情绪,她在堆积勇气!
    是的,我他妈地什么都知道!
    但是,我就是不准备先开口。真的,我什么都不想说。也许,不说,就能多耽搁一会儿。不说,也许会让她心软,从而将那些狗屁话,吞入腹中,让它们腐烂至死!
    时间在心尖上划过,痛了谁,谁知道。
    我很想嗤笑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然而,令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走到她的床边,淡淡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看着她未语泪先流,我知道,我终究是心疼她的。
    她的眼泪就像透明的水晶,划过那被擦伤的脸颊,钻入白色的绷带里面。一颗接着一颗,窜成了串。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够将那些眼泪穿成一串项链,收入怀中,贴在他最靠近心脏的地方。让痛,也变成一种偷来的幸福。
    我怕她憋坏了自己,我怕她伤了身体,我怕她……不懂得说抱歉!
    熊格格,你真够怂的,连拒绝一个人,也这么窝囊!
    我很烦躁,尤其是面对她那如同倾盆大雨般的眼泪,真的很烦躁。我说:“如果你还哭,我马上离开,不听你说任何话!”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吸了吸已经泛红的小鼻子,努力忍住眼泪,哽咽着说:“苏杭,不要喜欢我了,好不好?”
    好不好?你说好不好?!
    很好,很好。
    谁离了谁活不了?难道我犯贱,非得喜欢你?!
    哈!
    不喜欢就不喜欢!当我愿意围着你转呢?
    熊格格……你真狠!
    你他妈当我机器人,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你不如直接将我那部分关于你的记忆,直接删除,来得痛快!
    我觉得我的鼻子有些发酸,那种久违的,想要流泪的冲动,在我的体内开始翻滚。
    如果不是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坚挺住了最后一道防线,我很怀疑,我会不会流出眼泪,然后用力抱紧她,求她不要放手。
    我木讷地听着她说了些什么,又随意地回了两句,然后十分坚决地转身离开。我知道,我必须走了。如果再不走,我会像个无助的、被抛弃的孩子那样……哭泣。
    我不想这样。
    所以,我选择离开。
    门外,傅姜正趴在门缝上偷听着我们的谈话,对于他,我已经不想再说其他。
    全天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龌龊!为了一个女人,不择手段,不要面子,不在乎自我。
    他是个疯子。是一个令我恨极了的疯子!然而,也正是这个疯子,让我尝到了嫉妒发狂的滋味!
    我不死心。
    为什么要死心?
    傅姜可以从我手中偷走熊格格,为什么我就不能从他手中夺回我的爱?
    我相信,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时刻准备着的人。
    我用心打听了傅姜的过往,知道他在消失的那一个月里,曾经在哪里出现过。经过分析和揣摩,外加一点点儿小小的赌注,我以匿名的形式,给威湖儿打过去一个电话,告诉她,傅姜有女朋友了。
    果不其然,威湖儿来了。
    不但她来了,就连她的父亲,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们与傅姜约在咖啡店里见面,我流连在咖啡店的周围,造成与熊格格偶遇的假象。
    虽然我不知道威湖儿和傅姜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从他们的言谈中,我知道,这一局,我胜利了。
    熊格格强自镇定的样子,让我心疼;而面对我这种失魂落魄又隐忍渴望的样子,又有谁会心疼?!
    我不是徐志摩,做不到,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想要的,就必然会去争取!
    哪怕,结局,不如人意。
    我用语言挑唆着熊格格和傅姜的关系,我想要在她的心上加把火,然后,熊格格却说了一句,刻在我记忆深处一辈子的话。
    她说:“我从来没以为自己是谁,我只是我,熊格格!当我意识到,我喜欢傅姜,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让自己犹豫,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你。我想,如果你恨我,就让你早一点儿恨我,然后早一点儿忘记恨我,早一点儿去爱别人。苏杭,我对不起你,只是因为让你心痛了,但并不是对不起你的这段感情!”
    我至今都记得,这句话带给我的震撼。这句话,直接秒杀了我试图反驳的想法。
    是的,熊格格对得起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
    我们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我强加给她的。我说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还不许她反驳。在她当我女朋友的这段时间里,我看得出,她是在用心经营着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我……不懂得珍惜;是我,总是恶语相向;是我,支持身份,不屑向她低头;是我,不知道感情易冷,需要我敞开xiōng怀,揽其入怀,给她温暖。
    熊格格,她是希望我幸福的。
    她没有脚踏两条船,她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我,她的感情倾向。
    我又怎么可以去质问她?去指责她?去……报复她?!
    呵……
    报复?
    熊格格,我不是要报复你,我只是……想要得到你。
    有时候,我会想起范宝儿的话。在熊格格离家出走的那一晚,范宝儿曾掐着腰,大声吼道:“现在这个社会,像她那样的女人,还多吗?现在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女、自以为是?哪一个不是‘只许我捅你一刀,不让你伤我一分’?你们一个个有着明显性格缺陷的人,还敢戏耍我家熊格格的感情?!统统反省去吧!”
    这话,听进了耳朵里,却没有留在心上。如果我不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也许……结局会很不一样。
    我想远行,却迈不开步伐。
    因为,我有牵挂。
    熊格格和傅姜结婚,我是真的不想去。
    我想,大哥也一定不想去。
    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大哥不但要去,而是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我问大哥:“我知道傅姜对你说了一席话,难道那些话,真的有那么重要?”
    大哥回道:“他所说的话固然有触动人心的能力,但是,我更看好一件事。”
    我问:“什么?”
    大哥勾唇一笑,说:“结婚还有离婚一说,不是吗?”
    我顿悟了。
    大哥这是打算和熊格格死磕到底了。不,这么说不对。我更觉得,大哥是打算和傅姜死磕到底了。就算大哥追不回熊格格,他也要让傅姜时刻警觉着,让傅姜知道,他是潜伏着的危险元素之一。
    大哥的感情没有开始,便结束了。
    可是,我不一样。
    我是被熊格格甩出局的。
    我和傅姜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我像个战败的逃兵,真的没有勇气继续上战场。
    所以,当傅姜对我说“你可以不来”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去。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定格住了我转身离去的步伐。他说:“但是,彩礼钱必须给。你最好包一份厚厚的大红包,让我家宝贝高兴一下。否则,我就把你给威湖儿打匿名电话的事情,告诉她!”
    我转回身,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番外:谁的寂寞,恰逢花开?(三)
    傅姜笑道:“你承认了,我不就知道了?这话,我也曾对傅泊宴说过,他和你的反应却是裁然不同的。好了,现在我们达成一致了。别忘了包个厚厚的大红包哦。”
    受人要挟,我无奈和?
    错!
    尽管我受他要扶,我也可以选择破罐子破摔,直接无视他。但是,我却……还是该死地在乎熊格格对我的看法!我不想在她对我的点评里,再加上一个小人的名头!
    我去了。
    去参加熊格格和傅姜的婚礼。
    我心中隐隐期盼着,她披上婚纱的样子,虽然解开那件婚纱的人,不是我。
    她没有穿婚纱,却更加凸显了她娇俏可爱、明艳妩媚。
    她始终是那么的特别,软软地撞进了我的心窝。我真希望,她能撞击得更猛烈一些,让我直接痛死过去,不去想那些恼人的感情。
    看着她和傅姜相视一笑,我真想冲上去,将傅姜那厮揍到外星球去!从而,取而代之。
    当大屏幕上播放出我裸睡的视频时,我傻眼了。
    真他妈令人愤怒啊!
    熊格格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偷拍的?怎么会公布于众了?
    我……我……我想要发飙!
    不过,当大屏幕上陆续播放出大哥和傅姜的视频后,我真的真的很想平静,但是,却隐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
    熊格格,你还是那么有才!
    偷瞧一眼大哥的脸色,我不得不内心感慨,那紧绷着肌肤下,是怎样的汹涌澎湃啊?!
    哈哈……哈哈哈……我真想放声大笑。
    笑?放声大笑?
    这种欢快的感觉,似乎从熊格格离开后,便被埋葬了。此刻,又因为同一个女人,破土而出,摇曳生姿。
    这一刻,我有些迷茫了。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拿起那张放在抽屉里的飞机票,飞向另一个国度,去完成一个人的漂流,还是撕毁那张机票,努力靠在熊格格最近的位置,偷得偶尔的快乐?
    那张机票,我始终没有撕毁,也没有将其用上。它一直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诠释着我曾经的心情。
    是的,我无法远离。
    每天看见熊格格的笑脸,成为我创作的动力。
    虽然,我明知道她已经不属于我,可是,在我的漫画世界里,她就是属于我的,也只能属于我!
    也许是精神世界得到了虚幻作为满足,我反而淡定了下来。
    我们被烧毁的别墅建好后,我和大哥一起搬了进去。
    我知道,熊格格每天都会通过望远镜偷窥着我们的生活。
    所以,几经挣扎之后,我还是选择了一个半透明的窗帘。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望着月光入睡。那月光,不知道为何总是落在熊格格的屋檐上。渐渐的,我不再习惯拉上窗帘,我想让那月光洒落进来,萦满一室余辉。
    如果是在一年前,别人对我说,寂寞也是一种幸福,我一定会对其嗤之以鼻。有些事,只有轮到自己身上,才会相信,寂寞,居然真的是一种幸福。更何况,是被关注的幸福?只不过,这其中滋味,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想,就这样隔着距离,默默守望着,窥视着,已经很好。我想,我们不需要走近,不需要看清楚彼此脸上的表情,不需要洞悉幸福与落寞的反差。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你想要躲避什么,却偏偏躲避不及。
    傅姜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竟然拉着熊格格,来到公司里上班。
    最最可恨的是,他领着熊格格到处招摇,恨不得向全天下的人宣布,熊格格是他的!
    最最最可恨的是,他和熊格格两个人,总会在第一时间潜入我的工作室,擅自修改我的画稿!
    在我的漫画情节设定中,我是一名画家,为了爱情,为了揭露另一个男人的无耻,我历尽艰辛,来到婚礼上,大声揭露出男人的劣迹斑斑,并以十分酷的造型,抢走我的挚爱新娘。
    然而,这个情节,却被熊格格改成了,我在大声揭露出男人的斑斑劣迹之后,以十分绝然的姿态,毅然……抢走了我所挚爱的新郎!
    我擦……太狗血了!
    而且,最令我气愤的是,傅姜竟然还在画纸上留下了对话。
    画家在揭露了男人的斑斑劣迹之后,扬声道:“尽管你是一个混蛋,但是老子就是爱你!”
    男人说:“哦,小杭杭,可惜我不爱你。”
    画家说:“我会去泰国做手术的!”
    男人疑感道:“难道你不是刚做完手术回来的吗?”
    画家痛哭流涕。
    我咬牙切齿!
    这就是所谓的狼狈为奸吗?是的,一定是的!
    生活真他妈Cāo蛋!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精神上的虐待,我决定对他们视而不见。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睁开了那双小眯缝眼,看见了我的悲惨命运,他让傅姜再一次消失了。我尚未来得及高兴,便发现,熊格格也随之消失了。
    有种人,你看见他时,心烦;看不见时,又忍不住惦念。
    这种惦念,倒不是因为担心,而是因为一种被虐的习惯。
    虽然我***一点儿都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有种被虐倾向!
    在熊格格和傅姜消失的这短时间里,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抽干了空气,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每一天,我除了斜倚在床上,什么事情也不想去想,什么事情也不想去干。
    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我会抓狂的!
    就像今晚这样,我再一次失眠了,坐在这里,傻傻地回想着和她认识的点点滴滴,回想着她的好、她的憨、她的特别,无法入睡,也不能入睡。
    呵……也许,我真的需要一场新鲜的、刺激的、炽热的恋爱。不知道,大千世界里,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女人,可以取代熊格格在我心中的地位。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熊格格不是谁,只是一个思想回路不大正常的女人而已!如果她稍微聪明那么一丁点儿,她就不会选择傅姜,而会选择我!
    站起身,走至窗前,眺望着对面的别墅。
    那里,是一座黑漆漆的城堡,住着公主与恶龙。王子只能远远地眺望着,却无法斩妖除魔,救出公主。
    真是可笑!
    可笑之极!
    我想转身离开,回到床上。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并不服从我的思想。他不想离开,只想像个傻子似的站在这里,眺望着。
    对面的别墅里没有人,黑漆漆的一片。
    已经两个多月了,他们去了哪里?
    大哥曾给傅姜和熊格格打过电话,得到的却是关机作为回复。
    拿出手机,在手指间把玩着。
    不知道,如果此刻我打出电话,那边是否会有人回应?
    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敢面对自己最真实想法一一我想她。
    我想她?谁又想我?
    自嘲地一笑,将电话关机,走回床边,躺下睡觉!
    翻来覆去中,渐入佳境,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吼叫声!
    我皱紧眉头,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啊!
    那竟然是一颗人头!
    是的,人头!
    窗台上多出了一颗诡异的人头!
    一颗瞪圆了眼睛的人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打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坐起,下意识地想要逃走,却听见那个人头,用十分大的声音喊道:“小杭杭,想死我了!”
    我的身形一震!这个人……是……傅姜!
    是消失了两个月的傅姜!
    我蹬了蹬有些发软的双腿,跳下床,大步跑到窗口,冲着他吼道:“你跑哪里去了?!熊格格呢?!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什么?!啊?!啊?!啊?!你拿着大喇叭,爬这么高,做什么?”
    傅姜笑露一口白牙,十分无辜地说:“你的问题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我瞪眼,没搭话。
    傅姜接着道:“好吧,小杭杭,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瞧你这个小样子,真是……很有别扭受的特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发狠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
    傅姜反问:“你想谋杀熊格格的老公,还是小熊格格的爸爸?”
    我的心微微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小熊格格的爸爸?”
    我无意识地重复着。
    傅姜点了点头,开始顺着梯子往下爬。他一边爬,一边说:“她怀孕两个多月了,我带她出去四处走走,想让她开心。却不想,怀孕竟然让她产生了轻微的抑郁。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来,让她在熟悉的环境里生活。我大半夜跑来,就是因为我个人觉得,熊格格见到你以后,会开心那么一丁点儿。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不得已,我只好亲自出马,爬梯子来见你喽。”
    听完傅姜的话,我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兴许,有些嫉妒,嫉妒他即将为人父,嫉妒他得到了熊格格,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我向来自诩甚高,自认为对熊格格的爱,比他多得多!我一直想不通,熊格格为什么会选择他,而抛弃我?!
    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是无的放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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