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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4完结

    121:大结局(下,片段三)
    “程诺,圣诞节那天你有空吗?”
    “嗯?”
    “一起过吧,我们还没约会过呢!”正经八百的约会好像还真没有过。拿着本杂志,萧瑜翻看着,心情好像挺好。但相比之下,程诺似乎有心事,只淡淡的“嗯”了声,就没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似乎在认真开车,但萧瑜不是瞎子,能看的出来他有些心神恍惚。就在一个较为安全的路口突然大喊了声,“红灯!”
    程诺猛地一个急刹车,再往前看,哪里有红灯的影子?
    偏过头,他看着萧瑜几乎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应该是有些恼她拿这种是开玩笑,却也明白她为何如此。
    “瑜儿,下次别这样。”
    “别那样?”萧瑜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书册,勾了勾嘴角,但并没有牵动出笑容,反而显出几分不快。不过,拿出脾气是本能,压得住脾气才是本事,她和程诺都有这本事,把脾气压了下去,斜着眼睛睨着他笑道,“别拿车上两条命开玩笑是吗?程诺,你不觉得,你带着满腹心事开车和酒后驾驶一样吗,也是在拿两条命开玩笑。不,还有可能是三四条!我未来的宝宝可不准你用他亲娘的命开玩笑!”
    “亲爹的命就不值钱是吧。”知道自己刚才想东西想得入神了的程诺自觉失态的笑了下,他干脆将车子转入一旁,停下,反手钳住萧瑜覆在杂志上的手,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狼狈,转而又划过一抹暖意。“瑜儿,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担心,就最好告诉我,你和慕寒、何岑念他们在倒腾什么呢!”萧瑜脚边放着的纸袋子倒了,她就那么踢了踢,随意的把纸袋子又扶正,挪到一边,浑然不在意这里头放着的两座水晶奖杯和一本18K金的荣誉证书。“诺,告诉我好吗,别让我胡思乱想。是不是陆煜那混球又不安分了?”
    “他一直不安分。”接了句,程诺无奈的拎过被她连着踢了几下的纸袋子,放到后头座位上,“这东西你不要也别踹了,咱妈说,她媳妇儿的荣誉,她要特别打造一个水晶展示柜,封起来!”
    “你别岔开话题,说说,你这满眼忧心忡忡的是怎么回事儿!”萧瑜唬人的瞪圆了眼睛。
    “有那么明显吗?”程诺摸了下脸,难道功力减退,还是真的太担心了?应该是后者吧,若是在别的事,别的人,他可不会如此。苦笑着,程诺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真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给绑在身边,以免他为她担惊受怕的。
    “有,当然有!”伸手捏了捏程诺的脸颊,萧瑜眼中的担忧更浓了几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失态过。程诺,和我说说吧,让我也好有所防备不好吗?”
    程诺低头吻了吻萧瑜的红唇,挡住她还未说出的话语,缠绵悱恻的与她在车内拥吻,热烈,激扬,似乎想把她都给吞了才甘心。好一会儿,就在萧瑜以为自己快要没气儿的时候,程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两瓣红唇,微微喘息着,伸手摩挲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瞧着她连连娇喘的模样,程诺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想着,还是按原计划形式,就压下了那一肚子的苦水,对萧瑜说:“瑜儿,你们组委会是不是对获胜的人有特别的奖励?”
    “诶,你怎么知道的!”组委会刚才找她就是这个原因,听说一位赞助商给前四名提供了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三、四名都答应了,第二名的那个小男生要回去和他的老师商量,至于萧瑜,在组委会几个老师关切的眼光下,没说拒绝,但也没想去的意思,就说考虑考虑。可这件事萧瑜并没有告诉程诺,他又是从何得知的?难道说……
    萧瑜想到了那个最为肯定的,也最具有说服力的原因,睨着他压低声音问了句。“是陆煜?”
    程诺默认的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个机会一定很有吸引力,但瑜儿,我不希望你去。”这不单单是他自私的想把她留在身边,更是因为,所谓的机会其实是个虎穴,他不想她去冒险。
    “我还以为是慕寒他大哥弄的呢!”萧瑜扬声,浅浅一笑,又道:“我不会去的,虽然他的培训很吸引人,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冒险精神。而且,这个机会只有一个,在我和那小子,哦,就是那个和景致很玩得来的小男生,你见过的……是在我们之间选的。我想,我就不去和他凑热闹了,这个机会,让他了。”
    “嗯。”程诺没有再多刻意的表现出什么,他知道,萧瑜的眼皮子底下,他能做的最不漏破绽的,就是做他自己。重新发动车子,程诺又转了话题说,“柳阿姨帮你的身份证改好了,瑜儿,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领证?好啊!”萧瑜出现短时间的迟疑,但很快又答应了下来。
    程诺有些惊讶,他的小妞妞居然答应的那么爽快?不觉用余光瞄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生命不对劲的地方,就又说了句,“瑜儿,如果我不能陪你过圣诞节,你会不会生气?”
    他的语速很平缓,还和以往一样,只是这里头浸透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古怪情绪,让萧瑜不觉怔了下。转过头来,她打量着程诺,心中有些狐疑,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用仿佛和他聊天一样的口吻说道:“不会生气,但我会觉得可惜,可惜我们浪费了第一个圣诞节。不过,我们还有元旦、春节,都可以一起过。”稍顿,萧瑜忽然伸手伏在了程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着。用那温柔婉转,仿佛百灵鸟似的声音,徐徐地说了句,“而且,我们还有很多个圣诞节,很多……”
    “你啊,把我的话都抢着说完了。”刚好到了萧家老宅门口,程诺减速,缓缓驶向萧家大门内。在花园门口停住时,他伸手轻轻刮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宠溺的眼光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我尽可能在圣诞节前忙完的,还要给你庆祝生日呢!”
    都说圣诞节出生的孩子,是上帝赐给世人的礼物,而萧瑜就是那天生日。对程诺来说,她是上帝赐给他的礼物,最美好的一份。
    “你要去办事情?”
    “嗯。”
    “不能说?”
    “现在不能。”
    去着安全带,萧瑜看着程诺,那认真的眼神,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伸手摸了摸程诺的脸道:“程诺,你还是继续当你的笑面虎吧,一本正经的形象不适合你。”扬起脸儿,她眯着眼睛打量着程诺,乘其不备,突然调皮的亲了上去。双手捧着他的头,温热的吻顺着他的唇,划过脸颊,眼角,眉宇,额头,又一路滑下,最后落在了他的鼻子上,张嘴就咬了一口。听见程诺吃痛的闷哼,她才放开手,略带几分得意的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上的那个牙齿印,下意识的伸舌头舔了舔那尖尖的小虎牙说:“给你盖个章,以免跑了,我亏。”
    见程诺的喉结微微滚动,似乎在吞咽着什么,萧瑜坏笑着,又说了句,“哦,还有,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吧!”
    幸福来得太快,程诺的眼波中刚刚流转过一抹有些小邪恶的微光,荡漾着幸福的波动。可还没来及说话,萧瑜就动作麻溜的开门下车,跑的比兔儿还快,一溜烟的窜到了刚回家,还没进门的萧父身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萧老爹立刻回头,狠狠地瞪了眼院子里那招摇的车子。萧瑜小姐得意的朝着程诺招手,狐假虎威的模样,让程诺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成功反击了一把,按下窗子,对着那头的老丈人打了个招呼,又对萧瑜“叮咛”了句,“瑜儿,明儿我来接你,咱们去民政局!”
    送上飞吻,他关上车窗,调头离开,留下萧老爹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还没怎么捂热乎的宝贝女儿,“萧瑜,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去民政局干嘛!”
    萧瑜推门进去,萧老爹的嗓门让房子里的人几乎同一时间,齐刷刷的转头朝门口玄关处的他们看去。原本在客厅里听京剧的萧老爷子一听这话,赶紧关了电视,转脸,Cāo着一口天津话,高声为了句,“说嘛呢?”
    而端着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沐相思却不知怎么了,一个分神,手滑了下,汤盆坠落在地,瞬时崩裂。
    萧瑜童鞋一个箭步上前,捧着沐相思那双娇嫩又娇贵的手,看着上头那一片红痕,赶紧叫人去拿烫伤膏和冰块。但沐相思却像是一点都没觉得疼,只反手握着萧瑜,看着她,目光略显讶异的问了句:“你和程诺准备去领证?什么时候!”
    “明天啊!”萧瑜此刻最关心的是沐相思的手,没有注意到她脸上一瞬的仲怔,以及眼底迅速浮起,有沉下的复杂深意。
    看着女儿细心的帮她冰敷,又忙着涂药膏,一旁的丈夫也不再纠结女儿要领证的问题,而是焦虑的看着她,在旁小心的捧着她的手吹气。沐相思红了眼眶,好一会儿才看着女儿,仿佛关切的说了句,“明天要都听小诺的,别使小性子,别闹小孩子脾气。成了家就是大人了,要付得起家的责任,知道吗?还有,多加小心!”
    这句话,当时萧瑜还只当是关心,但在几天后,她才会为过来,沐相思话里话外那别有的一番深意……
    次日早上,程诺带着萧瑜去了民政局,眼瞧着前头排的老长队伍,程诺就拉着萧瑜要往民政局后门走。但萧瑜直接拒绝,说领证不走后门,排队才有意义。接着还发表了一段歪理,她表示,排那么长的队伍,一定需要好些时间,如果半道上她或者是他后悔了,还有个溜得机会。这话一说出来,前后的年轻男女都笑了,又因为两人身上那出色的别样气质,不觉都多看两眼。
    排了快一个钟头,终于到了他们,两人走进去,没说走什么后门,一切都按着流程来。两人先去照了照片,然后又到工作人员那边登记注册信息,最后一步则是双方确认签字。
    萧瑜扫了眼,拿起笔就要落下,这时,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突然环扣在了她的胳膊上,令她下意识的愣了下。
    “程诺?”
    他的手抓的很紧,很紧,目光却异常严肃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萧瑜,你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吗!”
    “我不是瞎子,连近视也没有,看的清楚字。”萧瑜白了他一眼,似乎很无所谓。
    “签了,就不能反悔了。”程诺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谁说不能反悔的,这不还可以离……咳,我和你说,那事儿太麻烦了,我不想,你也甭想!”萧瑜柳眉一横,多了几分霸气。低头,她瞪着男人的手,心头却热热的,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程诺,松手。我不会拿自己大半辈子的幸福开玩笑,选择了我就不会后悔,而我相信你,你也不会放开我的!”
    程诺松手,萧瑜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娟秀的字迹柔中带刚,蜿蜒而行,犹如行云流水。而一旁的程诺,盯着她签下的名字,顿了下,也握紧了笔杆,认真而有力的签下了他的名字,字体饱满,力道苍劲,龙飞凤舞的刚劲字体,到和萧瑜的极为匹配。
    等程诺签完字,萧瑜忽然有种浑身冒冷汗的感觉,不觉深深吸了口气,又不落痕迹的悠悠吐出。再听着工作人员宣布,“程诺、萧瑜二人,与2011年12月20日,正式结为合法夫妻,特此证明!”
    “喀——”
    钢印敲上,萧瑜的嗓子眼跟着都紧了下,从此她的身份大概就要被关上程太太三个字了吧。不,也许是程三太太……
    拿着署名S市民政局的结婚证出来,程诺和萧瑜在工作人员得道贺声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喜烟喜糖,送给那些给他们办证的工作人员,这才双双离开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瞧着那对同样出色的男女的背影,有些出神。等下一对叫号时,她才回过神来,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没想到这两孩子走到一起了。”
    “沈姐,他们你认识?”
    “嗯,他们小的时候,我见过。”
    “哈,真的啊,那敢情好,等明儿程家、萧家请你吃喜酒,你帮我找新娘子要个签名,我家女儿可喜欢她的画了。对了,前几天的报纸、新闻你看了吗,都是报道他们那圈子人的。”年轻些的工作人员显然很兴奋的说着。
    沈姐笑了笑,徐徐点头,没再和她八卦,只说了句,“那个圈子水深的很,不过能出现这样一对,也算是难得了”,停了下,她看着那对照完照片出来办手续的男女,接着说,“工作吧!”
    程诺与萧瑜十指相扣的走出民政局,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两人刚刚领到的结婚证。或许对别人来说,这结婚证书就是一张纸,一个大红色封套,上头映着一张两人的免冠照片,写这几行简单形式主义的文字,冠冕堂皇的证明一下,最后敲个章就把两人栓一块了。但对于他来说,他这26年,似乎就是在等这个女人的出现,等她一起去领这个菲薄的廉价的小本子。这个廉价的本子,对他来说,却是天价难求,而今,梦寐以求的事儿达成了,可他想到晚上可能就有和她分开,程诺的心中伸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很是难受。
    他唯独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抓住她,现在是,将来亦然!
    被程诺握的手有些疼的萧瑜明白他此刻的心情。萧瑜的心中也一样,上辈子,她最奢望的大概就是一个爱她并且她爱的男人,对她表白,恋爱,约会拍拖,然后求婚,领证,结婚。而今,那个梦一样的故事,成为了现实,那个男人出现了,就在她的身边,刚刚陪她做完倒数第二步,领证。此刻,她的心仿佛被蜜糖包裹,其中一只被困了两辈子的野兽冲出了铁链与枷锁,带着那深深与欲望,想要去抓紧他,也不想被他放开。
    从此刻开始,他们就将是彼此的了。
    程诺回握着她,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在阳光下打开那本鲜红的结婚证,带着几分炫耀的说,“瞧,我老婆多漂亮!”
    萧瑜一听,柳眉倒竖,故作不满的瞪着他说,“我老公更帅好不好!”
    两人攀比起来,愣了下,转即哈哈大笑起来。程诺没有松开手,而是紧紧抱住她,有些傻气却很认真的叫了声,“老婆。”
    “嗯?”
    “老婆我爱你。”有人说事实的表白,会增加两人之间的感情。
    “嗯!”
    “老婆,你也爱我。”
    “爱,非常爱。”两辈子在等待一个人,这种感情,应该不会比他生命中的二十六年等待要短。
    “呵呵,那么……老婆,叫声老公来听听!”程诺想将她揉入骨髓中去。他控制不住自己那心中越发膨胀的爱意,满满的爱,在一瞬间喷发而出,在她签下那个名字时,他的心也随着她的手,将她的承诺刻入心底。从此,她就是他的了,他要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下,细心呵护、保护、爱护一辈子。他想要和他手牵着手,相互扶持着,一直走到终老的那一天。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绝不会。
    “老公。”
    “嗯。”听着萧瑜那甜美的声音,程诺觉得,他的骨头都要软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老公老婆叫着很别扭,但今天自己叫出口,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好的称呼,对自己的最爱的女人。
    “老公,你要对我好,非常非常的好,我也会对你很好。”萧瑜撒娇似的又说了句,去下意识的回抱住他的腰。而这时,程诺忽然问了句,“准备好了吗,老婆?”
    萧瑜愣了下,“准备什么?”
    “我不会再放开你,直到死的那天!”
    萧瑜怔了下,眼眶有些热,但她咬着唇,没让不争气的眼泪流出来,虽然那种泪水叫感动。是的,她被程诺朴实的甜言蜜语给腻到了,心中那丝丝甜蜜比唱着甜蜜蜜的女星的声音更要甜上千万倍,却也无法表达此刻那股名为感动的暖意,顺着心头的血液喷出,缓缓流向各处经脉,温暖了她的人,也仿佛温暖了她将来那片位置的世界。
    有她,也有他的世界……
    再醒来时,萧瑜心底一片凉气升起,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哪儿!瞧着,这四周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但这浓烈的香水气息却让萧瑜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绝对不会再自己家,或者是程诺的家里。
    记忆里,她在和程诺领过证后,就去约会了,和所有的情侣一样,吃饭、聊天,看电影,接着去海边散步,挖贝壳,踩海浪,将幸福的点点滴滴留在了相机里。玩累了,她睡着了,之后……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萧瑜几乎是下意识的闭紧眼睛,调节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让自己放松,缓缓的吸气,呼气,像是还在睡梦中一般。
    一只手忽然拂过她的额发,萧瑜皱了下眉头,这绝对不是程诺的手,这双手并非长期握笔,而是握枪。她在一本上看过,握枪的人手上的那几处会很粗糙,生有薄茧。
    “醒了?”不是疑问,是笃定。
    这声音让萧瑜立刻想起了一个人——宗政倡齐。
    所幸,她也不和他装了,猛地翻身坐起,抬脚就把他给踹开了。黑暗中,她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拿出十足勇气,“你丫要再敢靠近一步,我管你舅舅还是叔叔的,就当是替天行道,踹死一个少一个!”
    宗政倡齐笑了笑,把床头灯打开,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沉着淡定的看着萧瑜,眼里闪着兴味。见萧瑜不说话,也打量着他,宗政倡齐又展开那迷惑众生的笑颜,斜挑着唇角,给自己倒了杯酒,朝萧瑜示意,“来一杯?”
    “不要!”
    “呵呵,怕我下药?”宗政倡齐不在意的耸耸肩,睨着她说,“诶,你怎么不问我你在哪里,或者说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嗯?”
    “为什么要问!”
    萧瑜反问了句,噎了宗政倡齐一下。他轻咳了声,放下酒杯,那猩红的液体微微摇晃几下,也平静了下来。再抬眸,他瞧向萧瑜,邪邪一笑,“我以为那是正常反应。”
    “我以为我的更正常。”萧瑜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一时间,两人再度陷入沉寂。
    萧瑜拿余光扫了圈屋子,确定这绝对不是在自己家,顺着落地窗看出去,这景色似乎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回忆着,萧瑜这才突然想起来,上辈子一次没有灵感时,慕寒就带她来过这里。
    看见萧瑜的眼睛蓦然瞪大,宗政倡齐含笑问她,“知道这是哪儿了?”
    “你把我打晕扛走了?那程诺呢,程诺他……”
    “是他把你交给我的。不,具体点应该说,他怕我下手太狠了,就自己动手,在你喝的药里加了点手脚。”宗政倡齐坏笑着摆摆手,“别这样看我,这事儿,你妈妈,你那个经纪人,还有何家那孩子都参与其中了。我可没逼他们,只是谈了谈条件!”
    “什么条件!”
    “你答应我件事儿,我就告诉你。”
    “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
    “我也没和你谈条件,萧瑜。”宗政倡齐敲起了二郎腿,随意的模样却看不出半分随性,还是那样的有味道,让人的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宗政倡齐看着萧瑜,放缓了声音,语调中带着些笑意与凉薄的味道,“别看了,你现在在七十几层的地方,屋门外有四个保镖,走道里,电梯口也都是负责你安全的人。哦,忘了说,就算你顺利的逃出去,楼下大厅里,门口,还有停车场、地下室,都有我的人。用咱们老祖宗的话怎么说来着……哦,插翅难飞!”
    听着他说的倒轻巧,可萧瑜却觉得自己成瓮中之鳖,只要宗政倡齐勾勾小手指头,她的小命就有危险了。
    “别想太多,我可不会要了你的命,你是我侄女。”喝了口红酒,宗政倡齐继续道,“我让你答应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我之前在萧家说过的,只需要你答应继承点东西。我和你保证,这些东西不违背道德道义,而且还很有意思。萧瑜,考虑考虑吧!否则的话,我只能按照承诺过的事儿,把你关在这里,待到那边事情都平息时,再给你放回去,不过到时候,啧啧,你还能不能见到他们就很难说了啊!”
    “你……威胁我?”这不明白这威胁吗!
    “算是吧,这也是一种策略,呵呵。”宗政倡齐又笑了,但他每笑一次,萧瑜就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大概因为他的笑太冷,却又太热的缘故。冷是薄情寡义,热是太过耀眼刺目,待着很强烈的目的性。
    萧瑜犹豫了下,索性明白,这种人你要是和他斗心眼儿,至少还得在多长一辈的岁数。否则,在他跟前,她就是孙猴子,那他则是如来佛。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份上,程诺他们把她交给他就说明他可以信赖,那么,她也就顺势答应了他,这样才能知道程诺他们在做什么事儿。
    直觉告诉她,程诺他们现在在办意见非常危险的事儿。
    “好,我答应。”
    “爽快。那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侄女儿,好好休息吧,倒腾好时差,明天我带你去办手续。”
    “诶,你给我停下!”见他要走,萧瑜直接叫他,可他居然迈腿就往外头走,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萧瑜眼珠子一转,叫了声宗政倡齐,他还是没理会,依旧慢慢地朝门口走去。脑中一根筋忽然崩了下,“叔叔”二字脱口而出,萧瑜见他的脚步停了,就乘热打铁,“叔叔,请你告诉我,否则我睡不着。”
    “嗬,程诺那小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按说你们两个遇见的时间也不长,怎么会……这么如胶似漆的?小侄女,你就那么担心他,嗯?”
    “不仅仅是他,还有慕寒。”他居然也参与到这里来了,是否他也知道自己会被送走呢?
    宗政倡齐就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但也觉得,这丫头不简单,假以时日,一定是个极为出色的厉害角色。就凭她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做派,他就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在她的身上还遭到了姑姑的影子。
    又想起了宗政曦,他垂眸掩饰那一闪而过的忧伤,抬头半眯着眼睛打量萧瑜,有几分促狭。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又坐回了原位,和她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原来,他们在这之前很久就开始了部署,包括诱引陆煜也是他和程诺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部分是由她来执行的。
    他们先后铲除了对她有害的人,连本带利的讨了回来,而现如今又在狂风暴雨来临之前,慕寒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让他保护萧瑜,并和他们联手替夏瑜报仇,替萧瑜在陆煜身上讨回公道。
    “所以那次订婚宴……”
    “嗯哼,是我有意去砸场子的。”
    “你完全可以……”直接搞定。
    不等萧瑜话说完,宗政倡齐缓缓颔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边的邪笑,淡淡道,“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将他捧到最高处,然后狠狠摔下。我,与其杀之后快,最喜欢但还是看别人受苦受难的模样。”
    萧瑜嘴角抖了下,心道,这男人绝对不能惹,绝对。
    “那,你和程诺他们,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达成共识了吧!”
    “不,在这之前,你不记得之前我帮你解过围吗?在事务所,你被陆煜缠上的时候,嗯?”
    萧瑜还真想起来了,微微张开嘴,但落在喉管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好半天,她才突然的冒出一句,“这和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捧到了最高处,当然要把他往下扔了,虽说场面挺残忍的,但我喜欢。”摇动着杯柄,那猩红的液体就在杯子里摇晃着,丝毫没有被他给晃出来。而萧瑜的目光在落到杯子上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瞠目,还没说话,他就说了句。
    “程诺他们没有危险,只是有你在,他们根本没办法大展手脚。萧瑜,你还不了解你男人,在你面前,他永远都想表现成谦谦君子的形象。他顾忌你,呵护你,疼爱你,才不想让你看见那么多yīn暗的场面。就连这些,他和慕家那二小子都没让我和你说,那个何老三更好玩,居然用胁迫的口吻和我说,让我把这一切带到棺材里。呵呵……”
    萧瑜虽然气程诺骗她,但一切都是为了她,那抹怒气也就消失了,至于慕寒,他从来都是如此,萧瑜早已习惯。但何岑念……萧瑜想,这下大概不能用他和程诺是兄弟来解释了吧。苦笑,她这辈子的桃花债看来挺多,但有那个红本本,再多的也只能是过眼云烟了。毕竟,爱情这东西不能强求,也不能还,这么长时间以来,在她心里、眼里至始至终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想到了那个结婚证,她伸手摸了摸身上,刚想开口,宗政倡齐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并将手中的那抹鲜红的东西递给她说,“收好了,他说过几天来接你,可是要看证据的。”
    “哧——”萧瑜笑出声来,宗政倡齐却有些不解的挑眉,“你就不怨他把你丢给了我?”
    “这是你们之间的交易不是吗?再说,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又不是因为我在那边碍事儿,想把我抛开去找女人,或者……男人。”
    “你……你和我姑姑还是不一样。”宗政倡齐笑了起来,淡淡的说了句后,将话锋一转,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等一切都平息了,他就会来接你。明天办完手续,我把这把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带你回宗政家,之后,你还要帮我一个小忙。萧瑜,能答应吗?”
    “包吃,包住,不虐待我,我就答应。”萧瑜坦然的说。
    宗政倡齐有些哭笑不得,盯着萧瑜看了好一会儿说,“我真有点嫉妒他。”
    “谁?”
    “程诺。”
    “哦,谢谢你的嫉妒。”值得被嫉妒的人,一定是最好的。
    “就不问问他们的行动计划?”
    “等他自己和我说。”她相信,不论他作什么,都一定会成功。
    “你对他还真有信心啊!”宗政倡齐斜了她一眼,轻哼,关门走出房间。吩咐门口的保镖几句,他就转入书房,拨通程诺的电话。“她醒了。”
    “嗯。”
    “她出乎意料的平静,还非常的信任你,关心你的安慰。”
    程诺顿了下,淡淡道:“你违约了。”
    “呵呵,我宗政倡齐做事情从来只按心情。”笑了笑,他收起那纯粹邪恶的笑意,严肃道:“程诺,你要不能扫清她身边的豺狼虎豹,我是不会把她送回去的,给我记清楚了。还有,留好你的命,我可不想让我侄女一嫁给你就守寡!”
    那边盯着电脑屏幕,和身边的Cāo盘手不断下达指示的程诺停了会儿,换了只手拿着手机,嘴角挑起一弯自信的笑。“宗政倡齐。”
    “嗯?三少又和见解!”宗政倡齐邪笑着,似乎还有一堆话等着揶揄程诺。但声筒中却传来非常认真的话,让他不禁愣了下。
    程诺说:“我又旺妻命,会家庭和睦,子孙满堂。”
    没等宗政倡齐在说话,程诺已经挂断了电话,对一盘的Cāo盘手比了个朝下的手势,果断的吐出一个字,“抛”。
    大洋彼岸,宗政倡齐拿着手中想着盲音的电话,回过味来,呵呵一笑,心道,小侄女眼光不错,没挑错男人。
    一切计划按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送走萧瑜的那天,何岑念暗中派去保护萧瑜的人,成功的抓住了陆煜派出的棋子,许崇舟和潘燕。他们计划绑票萧瑜,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正着急时,却看见萧瑜被别人带走了,而程诺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送走,这让潘燕极为讶异,许崇舟则担心萧瑜,气急败坏的想要追上去。不过,潘燕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萧瑜,她的死活与她无关,就抓住了许崇舟,要回去找陆煜商量。可是,这前脚还没迈出去,两名大汉,一人赏一棍子,和程诺打了个招呼,就将两人扛了回去,交给何岑念。
    女记者,许崇舟,潘燕三人北关在了何岑念在周边小镇风景秀丽的别墅下的地下室里,接着“度假”的借口,何岑念同慕寒一起前往,他们用了点小手段,就把话给逼问出来了。
    接着,这边的程诺顺藤摸瓜,找到了下一个突破点,在陆家股市动荡之时,他和慕寒、何岑念用雷霆手段,连着打压许崇舟和潘燕,将他们彻底击垮。慕寒甚至挖出了潘燕曾经的丑闻,授意给杂志社的朋友们,大肆宣扬了一把,至于许崇舟,则因为实验上的问题,被Y大开除,因为有了那样的前科,别的学校也不敢再用他,实验所,研究院就更不用提了。
    但许崇舟为求一笔钱,就替程诺约了萧雪,给她放出假消息。萧雪信以为真,立马扔下了陆煜交代的工作,一路赶来,却在半道上被何岑念的人给掉了个包,带回了别墅,逼问出所有的事情后,又将她扔回车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送她回到片场。
    那边,陆煜忙着家中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却适逢陆家集团公司换届选举董事长,陆家因为“经营不善”不得不将董事长之位让给持有股权较多的一匹年轻的黑马——程颜。
    据说再开董事会那天,一向雍容自持的陆煜居然因程颜的出现而失态,回到家中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砸东西泄愤。当然,这只是众人知道的,不知道的是——深居简出的程颜,实际上是程诺的二哥,程家次子。为人风流,性格yīn晴不定,很难琢磨,人送称呼,魔鬼总裁。当然,他也有他的优点,就是会赚钱!而这次,给陆家股市造成那么大动荡,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他花样百出的买下了部分陆家董事的股权,加上有宗政倡齐作为后盾,两人一明一暗,用51,的股权占领了陆家在集团的地位。并在交接会上,他和代替陆父出场的陆煜握手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这就是打我弟妹主意的报应。”
    陆煜心里和明镜儿似的,当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败露了。由于他太过自负,回头才发现,自己被萧雪、许崇舟和潘燕给骗了,但没等他来及回头教训他们时,更大的打击来了,陆父找了个由头,将他推出了陆家家门……
    程诺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和有半年多没回过家的兄弟见了一面,却没有带他侄子程资炎去。
    “准备去接弟妹了?”
    “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我还没见过弟妹,听妈说,资炎好像挺喜欢她的?”
    “你还知道程资炎是你儿子?这次准备什么时候再走。”
    程诺虽然面上从来不表现出来,但这心里还是蛮疼爱那个侄子的,只是有时候,这个侄子和他那个没阵型的老爸程颜一样,好色!见着美女就走不动路了,抱着萧瑜就叫老婆,还和他抢……
    “老三,我们那么就没见面了,你就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走?”这个弟弟,还真是冷血无情啊,利用完他了就把他直接丢一边,心里眼里脑子里,全是飞去见他的心肝宝贝似的。毕竟感叹,诶,男人啊,结了婚,亲哥都没老婆重要了。“老三,你真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看看我儿子的。哦,还有爸妈和爷爷奶奶,这下你放心了吧!”程家三兄弟虽说是一起长大的,但他和大哥的感情远远没有和老三来的好,可现在……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胃,苦笑,再好都没机会了吧。抬头,他在人精似的弟弟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之前,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句,“我等你婚礼后再走,怎么说我都是个当哥的,要看着你结婚,也要看看能让程资炎那小子心心念念的媳妇是个什么人儿!”
    “那是我老婆,不是你儿子的!”
    “老弟,淡定。瞧你这火气大的,来喝点茶润润嗓子。等会儿飞过去把弟妹接来,我还没见过她真人呢!”递过去一杯烈酒,程颜故意调侃程诺。其实,他自己知道,程家三兄弟里,就属程诺的本事好,当年若他肯留在B市,现在绝对是顶尖的人物了,比他们大哥要厉害多了。只是,他从来不想和大哥争。
    大哥的功利心太重,而他则无心官场,早早下海了,至于老三,选择的大概是他们都没想到的行业,却又聪明的有意避开两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程颜胃疼的要命,见他不喝,干脆端回来,自己一口闷了。“嗯……味道还和以前一样。”
    “程颜,你能不能让爸妈省点心。”
    “程诺,你能不能理解下我热爱的自由!”
    “我走了,你自己回家看看吧。”程诺压着性子,不想在和这个“浪子”争吵一年回家几次或是几年回家一次的问题,转身离开了酒吧,开车朝机场飞驰而去。却不想,原本在酒吧里豪饮的程颜,此刻扶着墙走出洗手间隔间,里头那淡淡的血腥味怎么也挥散不去,一抹紫黑色的血迹还粘在他的衣袖上,很是狼狈。望着镜子,男人苦笑不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辨的悲怆,呢喃道:“阿姿,再等等我,我就要去那边和你见面了……”
    机场,vip候机室中,程诺和慕寒碰头,准备一起去接萧瑜回来,可就在候机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宗政倡齐的电话。电话里,宗政倡齐告诉他,让他一个人过来,疑惑间,没等他答应,宗政倡齐就又补了句,“陆煜从此不再是陆家人,这就是我给你的诚意。程诺,让慕寒留下,还有好些事儿需要他去办呢!”
    于是,慕寒就带着疑惑留下,程诺则是有喜有忧的离开了S市。他喜的是可以见到萧瑜,而忧的则是,宗政倡齐嘴里那句略带深意的话,似乎这边的事情还没完。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程诺他们都大意了,没有想到,陆煜就算离开了陆家还能再恢复。用慕寒的话说,那叫原地复活。
    就在送走了程诺之后,慕寒开始着手按着程诺的猜测去调查他们大意的地方。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吓了一跳。
    这个陆煜居然背着陆家人,在这之前就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即使不用在这个时候,也会在陆家面临危机时,给自己找个全身而退的机会。顺着陆家的那条线,他查到了陆煜当初挪了不少资金过去,注册过另一家公司,而这家公司最近有了徐家的产业支持,迅速崛起。
    就是说,他虽然脱离了陆家,死了一次,但现在真的是原地复活了,还是满血的!这比脱了层血皮的Boss还拿打啊!慕寒哀叹了一把,同时又从何岑念那里知道一个新消息,惊得嘴巴都没合上。这刚想给程诺打电话,又想起他还没安全着陆呢,可他想起了程诺转述的宗政倡齐的原话,脑海中立马灵光一闪,给宗政倡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们这边又有变动,查到了新的消息。
    “说来听听。”宗政倡齐穿着复古的黑色长袍,看着屋里头还在刻苦练习着舞步的小声音,眸光微微一暖,笑了笑对她指了指电话,这才走出门去,坐在回廊上,看着外头那波光粼粼的池水,盛水的竹筒随着水滴,不断的左右摇摆着。
    听着慕寒的话,他的眸光越发凌厉起来。
    这个陆煜比他们预想的更懂的自保,但他偏偏对萧瑜如此执着,大概有别的原因吧。
    “慕二,这陆煜和萧瑜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只是喜欢,没理由会那么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呵呵,他也是男人,他也有得不到却又喜欢的厉害的女人,但他也懂得放手。
    这个道理,陆煜没道理会不懂。
    “因为……夏瑜。”
    “又是她?”宗政倡齐表示很无力,似乎只要在陆煜面前提到这个名字,他就会变得很奇怪。可这个夏瑜和萧瑜又有什么联系呢?据他所知,萧瑜的背景虽然高,可却也简单的近似乎透明。
    “他对夏瑜的占有欲很深,但却从来没真正的得到过,之前他还做过许多疯狂的举动,所以……”
    “所以,夏瑜的死和他有关?”
    “就是他做的,只是证人不愿意出面。”
    “嗬,你们没办法吗?难道你想让他原地复活,再杀回来,把萧瑜抢过去,然后任凭他把萧瑜变成第二个夏瑜,嗯?”
    宗政倡齐咄咄逼人的追问让美好愣了下,很快冷下声说,“不可能,我不会让萧瑜再去趟浑水。那个混蛋,我要亲手收拾!”
    “呵呵,你的确该亲手收拾。慕寒,知道我把你留下来的原因了吧。”
    慕寒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明白,宗政倡齐是想借他的手处理掉陆煜,同时也是在告诫他,夏瑜是夏瑜,萧瑜是萧瑜,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陆煜对萧瑜所做的,他们已经讨要回来了,而夏瑜的那份,要靠他了。想到这儿,慕寒不觉摸了摸脸,难道自己对萧瑜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可萧瑜那丫头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不觉苦笑,即使自己追随的再紧,她也只能是妹妹,只能是朋友。只是,他想在为夏瑜做最后一件事,之后就忘记她是夏瑜,而是萧瑜……
    陆煜的别墅里——
    今晚可是个好日子,差点被赶出家门的徐峤终于有人要了,是徐母做的主,将她和古时候送给贵人当妾似的,把还是不死心的徐峤绑了扔到车上,送到了陆煜家里。这个女儿,就是徐母作为和陆煜合作,为自己将来的好生活,所表示的诚意。她的条件很简单,陆煜帮她夺得徐家的资产,并娶了徐峤,她就可以用徐家的力量让他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徐母的小算盘打的很好,以为把女儿嫁给他,他就会诚心俯首。等事成了,她有徐家,他又陆家,两家联合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但徐峤被送到陆煜身边时,徐峤就知道母亲的算盘怕是绝对不会太如意的。
    她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从陆煜那漂亮饱满的唇中吐出的。
    “我要的人怎么样都能得到,徐峤,在徐家你是心肝宝贝,在我这,你什么东西都不是。记着我说过的话,我要萧瑜,你不能动她。”
    徐峤就算再怎么强势,但也是个被父母呵护着宝贝着长大的娇小姐,哪里斗得过陆煜这种男人。
    她害怕了,哆嗦着,想给母亲求救,却听陆煜说了句更残忍的话,“不想你父亲把你和你母亲都赶出家门的话,老老实实的给我好好待在这儿,明天我们去领张结婚证。”
    人碰到危险的本能反应是什么,是跑。徐峤也不例外,虽然她有时候坏的简直不是个人。
    徐峤在伪装者答应了陆煜后,就去了陆煜给她安排的房间,收拾东西。她刚想跳窗逃跑,陆煜就像是早就猜想到一般,站在楼下的草坪上,抬头看着她,笑的极为邪魅勾魂。
    如此男人,俊美不下于景扬,但她怎么都提不上喜欢,只有恐惧。
    她不敢跳了,只能缩回房里,颤抖的缩在床上。但她没想到的是,陆煜会那么快的闯入她的房间,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眼中竟然带着些许温柔的看着她说,“你也挺像的,想逃的时候特别像她。不过,她比你聪明多了,每次都能逃得出去,还不让我发现,呵呵……”
    陆煜给她回忆了很多关于他口中那个“她”的事情,越是多说一句,徐峤就会越惧怕陆煜一分。现在,在她眼中,这陆煜就是个活脱脱的修罗,居然能把那些残忍的变态的事儿,当作是他对那个“她”的爱,仿佛回味无穷的和徐峤兴致勃勃的说着。看着徐峤颤抖,他似乎就特别高兴。
    等他讲累了的时候,他心情看起来倒是挺好的,居然牵着她的手说:“走,我们下楼吃饭。”但除了房门,徐峤就再度傻眼了,看着地上赤条条的萧雪,那双仿佛求助的眼睛在望着她,空洞中透着绝望,却在看见她的时候多了一线生机。这令她尖叫不已,转身就想逃,但陆煜却残忍的将她按在了沙发上,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掰过她的脸,逼着她去看客厅中央,那张华美的地毯上发生的对女人来说极具羞辱的事儿。
    “陆煜,我求你了,让我走吧。”徐峤想要闭上眼睛,但她怕自己闭上眼的那一秒,陆煜会直接让人那针来给她的眼皮缝起来。
    “呵呵,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陆煜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淡淡地反问了句。
    徐峤打了个寒颤,老实的摇头。
    “因为她自作聪明,想要动手害死我要的人。因为她太不听话,所以要受到惩罚。”而他给予的惩罚并不是出自他的手,是让手下代劳,在她身上予以欲求。而他,这个被萧雪深深爱着的男人,居然站在一旁,搂着另一个女人,含笑看着,残忍的击溃人性的底线。
    “陆煜,我要回去。”
    “你忘了,你母亲把你送给了我。大概对她来说,徐家的财力比你更重要吧,呵呵……”他忽然笑了起来,捏着徐峤的腰,再度挑起她的下巴,手指缓缓下移,摩挲过她的脖颈,紧接着又握住了她的脖子。在萧雪那一阵阵痛苦的娇喘中,他忽然大力的捏住了徐峤的脖颈,一字一顿的说,“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徐峤,我知道你恨萧瑜入骨,她也是。只不过,既然都是我的人,就要收我的规矩。我再重复一边,我想要的,怎么都能得到,不用你们乱出主意。还有,谁在敢动萧瑜一根汗毛,大可试试,下次的惩罚可就没有那么轻了,说到做到!”
    “陆……煜。”徐峤惊恐的看着陆煜,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陆煜如果不是个施虐狂,那就是个变态。她这次完全是羊入虎口了,而她的妈妈,大概即使知道也不会救她出苦海吧!
    或许哥哥说的对,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陆煜松开了手,徐峤一阵猛咳,也不敢给萧雪求情了,连连哀求着说自己不会动萧瑜的,求她放过她,让她走。
    但这时,却听地毯上的萧雪不服气的大声叫道:“陆煜,你不是也想让她是吗,何必那么矫情!”
    “就算让她死,也只能是我自己来!”邪魅的声音夹杂着零碎的笑声传入萧雪的耳中,她痛苦的想要尖叫,但这时她的嘴却被陆煜让人捂上了,只能用那双含恨的眸子看着他,将她爱极了的面容记忆在脑海中,从此却也恨极了他……
    程诺的飞机刚刚降落在R国的机场坪,从梯子上下来,就看见一个管家打扮的老爷子,西装笔挺的站在梯子下头,朝程诺微微欠身行礼,身后那一排穿着白衬衫和马甲,系着深蓝色领结,身下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裤的男人跟着老管家一起行礼。
    接着,老管家Cāo着一口并不算流利的国文,和程诺介绍了自己。程三少爷现在哪有这个心情听?他最在意的就一件事儿,就是他那亲亲爱爱的老婆大人是否安好。
    “萧瑜一切都好?”
    “瑜小姐一切都好,知道今天程诺先生回来,特别提早了课程安排,腾出了下午的时间来陪程先生。”话音落,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让程诺走在前头,又带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而机场中,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吩咐回神,窃窃私语着。
    当程诺进到宗政家祖屋的时候,穿过古香古色的长廊,隐面看见的是宗政倡齐,他穿着一件花纹繁复的长袍,上头用金丝银线绣着一个图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特别显眼。
    “她在哪儿!”
    “我带你去。”
    两人的语气都不说上坏,但绝对称不上好。
    宗政倡齐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曲伯,去给萧瑜准备明天的生日宴。”等老管家离开,他转身和程诺说,“明天给萧瑜过完生日再回去吧。”
    “她的意思?”
    “可以那么理解。”宗政倡齐现在特想偷笑,觉得自家侄女的眼光还挺不错的,这小子挺可爱,至少比他那个花心的和什么似的二哥好得多。要说这程家的三个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诡异,你说这老大把,就和入定的和和尚似的,一心扑在事业上,拼死拼活往上爬,男的女的都不爱。这老二吧,活脱脱就是个花心萝卜,而且还是个康心的,荤素不忌,说不好听的,程颜家的狗要是只母的,他没准都能和它勾搭上。至于这老三,前26年属于柳下惠,现在呢,出于从柳下惠转变成二十四孝好丈夫人选类型。综上所述,程家老大老二都想也要综合一下,老三吗,勉强算是因为洁身自爱,也能解释的通。
    “宗政倡齐,慕寒应该给你打过电话了吧,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程诺忽然转变了话题,让宗政倡齐愣了下,转即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半晌,才止住了笑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果然配得上我宗政家的女儿。”
    “提醒一句,萧瑜姓萧。”
    “那也是我宗政家的血脉!”说着,宗政倡齐笑得别有深意,但程诺懒得深究,不去理会,只扔给他一个字,很强硬——“说!”
    停了停,他把知道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再看向若有所思的程诺时,却有些诧异的问,“你不担心?”他们也许会搞砸。
    “处理那些事儿,是二哥的强项,我只负责辩护和结案陈词。”程诺的意思很明确,他只负责出谋划策和做结束词,但足以见得他对慕寒的信任。
    宗政倡齐失声一笑,又说了句,“你就那么信任他们,信任一个全心全意呵护你妻子的男人,信任一个对你坦白自己对你妻子有意思的男人?程诺,你……”
    “你不是想挑拨离间吧,叔叔!”
    程诺淡淡的顶了句回去,这让宗政倡齐的眼中划过一抹说不上来的笑意,有些狼狈,又像是赞许,但更多的是邪恶。别误会,这邪恶是宗政倡齐的招牌笑容,不论他是个什么笑法,都会是邪恶的感觉居多,用萧瑜的说法,那种邪恶就等同于菜肴中的配菜洋葱,很多时候都只是用来去味、提味,或者是干摆着好看的,没多大杀伤力。当然,这个评论在许久后传到宗政倡齐的耳朵里,气得他跳了三天,最后没忍住还是跑回国去,抓着怀孕中的萧瑜童鞋理论一番,结果打了败仗,灰溜溜的又回来了。
    “呵,那你怎么解释?程诺,男人如果真爱哪个女人,不会有那么大度的!”这是他的理解,至少他是如此。
    “只要她的心,她的人在我身上,再多的威胁都不是威胁。而我有把握,让她的心,她的人,一直在我这里,就如同,她住在我的心里一样。”如是说着,程诺缓缓抬头,对宗政倡齐看去,目光却顺着他的朝一间屋子里射去。那里,他看见了萧瑜的身影,她似乎在跳舞,舞姿清丽脱俗,缥缈如烟。
    那舞步是他没有见过的,很慢,也很怪,手上的动作不断变化,繁复,却形似一种动物,极美。
    “漂亮吧,她是我们家族的巫女……你别担心,就明天一天,等她跳完那曲舞,没有大事我不会再去烦她。”宗政倡齐望着萧瑜的背影,对一旁的程诺低语,“等会儿下课了,你就陪她出去走走吧。这丫头,我之前怕她闷着,一直要带她出去,谁知她扔给我句,不和拐带未成年少女的男人呆在一起,哧,真是……”
    摇头,他转脸又看向程诺,见他两眼出神的看着萧瑜,就和他解说道:明天是祭祀的典礼,你也来观看吧,到时候她换上礼服来跳这曲舞会更美。
    “你大张旗鼓的把她弄来就为了一次祭祀?”程诺不解,有些惊异。
    听这里头的动静,看见萧瑜熟练的做出最后一个动作,那老师拍了拍手,宣布到此为止,宗政倡齐含着几分深意的笑道:“她下课了,你自己问她吧,我去看看明儿送她一份什么礼物。”见程诺不动,宗政倡齐推了他一把,解释道:“顺道帮我说说好话,我已经当了好些天拐带未成年侄女的混蛋叔叔了。”
    说着,宗政倡齐有回头看了眼房内,这才缓步离开了走廊。
    房内,萧瑜回头看见了程诺,兴奋的连鞋都顾不上换,直直地朝程诺扑了过来,似乎又惊又喜,亲昵的叫了声,“程诺”,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瑜儿,让你受苦了。”
    “没啊,每天跳跳舞,和宗政倡齐斗斗嘴,也挺开心的。比你们在那边做坏事好,我都听说了。”宗政倡齐每天收到第一手消息就会来和她说上几句,目的他们彼此都清楚,一是想让她安心,而是想激励她去完成她该做的事儿。
    她说听说了许崇舟和潘燕双双被打入谷底的事儿,听着那些个熟悉的雷霆手段,又是设计,又是翻案底,又是散播消息的,每一步做的都极为精妙,但又极为危险。尤其是在诱惑陆煜时,Cāo盘的人,若错了一个数据,一丁点分析,那损失可就不是能用几位数来算了,而是要用多少个零来数了。
    好在,都成功了,现在他终于来了。
    “你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
    “没有,你是最有用的,你是我的动力。”程诺用力回抱着她,看着她清明的眼睛,见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皎洁,哪有半点说自己无用的愧疚?“你个小滑头,真叫人又爱又恨。”
    他点了点萧瑜的鼻尖,坏笑着凑过去,感觉到她鼻尖颤了下,立马明白了,这只小坏猫是怕他也给她鼻子上盖个章,咬上一口啊。吻只轻轻的落了一下,就滑向了她的唇齿,细细密密的吻着,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处温暖。吮允着唇,流连在唇齿间,弄着她饱满的唇,轻轻地用舌尖描绘着,直到她低低地吟出,程诺像是突然找到了机会似的,灵巧的舌划入她的口腔,轻轻地勾弄着她的丁香小舌,不让她在躲避,近乎贪婪的摄取着她口中的蜜汁。
    这一吻不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而是,只有他和她,想要一起相拥到老,一吻天荒……
    小小的甜蜜后,程诺放下东西,说要带萧瑜出去逛逛。萧瑜虽然心中欢喜,但念在程诺刚下飞机,就问他,“要不要休息会儿,你一路赶来,一定很累的。”
    “我没事,在飞机上睡了会儿。难得来,你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转转。听你叔叔说,你一直不愿意出去。”程诺摩挲着她纤细的小腰,心道回家一定要让奶奶给她确诊下,不然他在憋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想到这儿,程诺的笑加了些苦涩,他这个柳下惠当的真实够本了。
    萧瑜欢喜的会卧室换了衣服,但衣服刚换完,墙上的那扇移门就忽然被拉开了,萧瑜差点叫出来。好在她一把捂住了嘴,回头看见还是那副飘摇的黑色长袍服装打扮的“老帅哥”,萧瑜柳眉一挑,低声问了句,“你又来干嘛,斗嘴吗?我现在没时间,恕不奉陪。”
    她和姑姑的性格绝对不符合,哪有姑姑的温婉?她的温婉,永远只限于脸蛋温婉!
    相触几天,宗政倡齐给萧瑜的最高评价就是这个了。对与萧瑜的话,他也没太大意见,就那么倚着门框,双手环xiōng,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扔下了句,“合格了”,然后继续看她。
    萧瑜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呢,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还有点诧异,回头看着他,有些纳闷的问了句,“什么?”
    “他合格了,作为你的丈夫,我姑姑的孙女婿。”
    萧瑜瞪眼睛,眸子里划过一抹光彩,很开心的样子。“那是,我的男人还会有错?!”
    “你的?呵呵,萧瑜,叔叔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个男人绝对可信,好好和他过吧!”
    “一定好好珍惜,如果你看上他了也别和我抢,不然我管你是我叔叔还是什么外人,我都揍你!”萧瑜扬了扬粉嫩嫩的小拳头耀武扬威着。大概是看宗政倡齐没有反应,她扎好了头发,摇了要马尾,嘟着嘴儿,随意的说了句,“你在唠叨点,就要赶上我爸了,宗政叔叔!”
    “呵呵,挺长辈的总没错,去玩吧。”宗政倡齐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说了句话就拉上了门,回到房里。萧瑜也没太在意,转身出门,拉着程诺欢天喜地的离开了。留下宗政倡齐在房门边,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方向,想起了萧瑜的话,微微勾起了嘴角……
    程诺和萧瑜两人在外头游荡了整整一个下午,但要说具体玩了什么,萧瑜还真记不得了自己犯傻了,眼里全是程诺的影子,大概真是太久没有见到他的缘故吧。晚上两人吃了午饭,去了跟出来的佣人推荐的一处天文馆,两人在观星台看了会儿星星,就在栏杆边上坐下了。
    萧瑜说了很多关于宗政家的事情。
    原来宗政家从祖辈开始供奉一座庙宇,需要有女孩子当巫女,跳祭祀用的舞蹈,而这个祭祀五十年才有一次,乞求风调雨顺的。宗政曦在年少的时候跳过,而这一次,刚好用到了萧瑜。而这一次祭祀也是宗政曦所希望的,她想要自己家的女孩子可以学会那曲别有异议的舞。所以,宗政倡齐才会巴巴的把她给弄回来。那么既然都回来了,当一天的巫女好了,同时,她也接受了宗政家所有只传给女孩子的遗产,但萧瑜当着宗政家那些不管事儿的长辈的面,将遗产全部移交给宗政倡齐管理,声称自己不善理财。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等明天过完,我就可以回去了。”但回去还要面对什么,萧瑜自己心里很清楚。不过,宗政倡齐愿意放她回去的原因,大概在她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想到这儿,萧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儿,伸手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红本本,递给程诺,脸色微微有些红,她的动作很快,赶在程诺之前,把所有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她怕,耽搁一下,这话就会在她肚子里噎上一辈子。
    “程诺,这次的不诚实,我原谅你了,也谢谢你。正是因为如此,我想,我可能更加了解你了,以及……以及你对我的那份心。我不是想矫情的说什么我要心存感激啊,无以为报啊,我只是想说,爱上你,是我这些年的人生里,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大概,也是一件只按照她的意愿去做的事了。“所以,谢谢你,让我在对的时间,遇见你,而将来……”
    “我不知道将来如何,我只知道,我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并不后悔和她在一起,而将来,我愿意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如果前头是桃花源,我带她散步,如果前头是荆棘遍野的险路,我抱着她走上去。”程诺翻开他们的结婚证,指着上头那对笑容甜蜜的男女,“看见了,这是我老婆,我要和她共渡一生。”
    25日,所为的祭祀典礼很深大,来围观的大多是本地人,舞台上,独具特色的舞蹈一支接着一支的跳着,大街小巷,不少孩子手上都拿着一个人心面具,程诺想着萧瑜也喜欢这些小东西,就给她也买了一个。
    一直等到了傍晚,晚霞拂过天际,作为压轴戏的萧瑜终于登台了。她坐在舟里,宗政倡齐在前头撑船,送萧瑜登上坐落在水榭上的舞台,登台前,他用极轻的声音和萧瑜说了句,“我也送我姑姑来过,不过不是祭祀典礼,她穿的是便服。但今天,萧瑜,我希望你可以让我看一场最完美的祭祀舞。”
    “叔叔,弄不清楚的,我还以为你有恋母情结呢。”萧瑜,再度白眼他,可心里却因为宗政倡齐和奶奶之间所纠葛的情感而动容。她缓缓登台,沿着水榭前的木质台阶,拾阶而上。
    墨色的发髻上簪着一排玉珠,下头追着金色的铃铛,随风摇曳,发出叮咚脆响。身上那纤秾合度、极其修身的淡红色衣裙更衬得纤腰盈盈不堪一握,似乎这风要在大点,就会让那腰肢折了。银白色的坎肩乘着裙子香艳的红色,到仿佛是雪与梅的陪衬,银装即使再美也遮挡不住那鲜艳的梅。飘摇的裙摆像喷墨一样洒开,上头点缀满了细碎的墨色的兰花,随着她轻慢的舞步,那墨色的兰花真像是娇艳开放了一般,美煞人眼。
    轻歌曼舞,琴音飘摇,程诺站在正前方,温柔的笑着看向她,而她也一直在回视着程诺,笑颜温婉如她裙摆上的墨兰……
    祭祀结束,宗政倡齐带着他们去了后山,在哪儿,他们看着烟花给萧瑜庆祝了人生里的第18个生日。切了蛋糕,宗政倡齐就拿了两张票递给他们,夹着机票的是他们的护照,和一些相关证件。“回去吧,那边少不了你们坐镇。小瑜,记着你说过的话,我想你不会畏惧前头会遇到什么。而我也相信,他能保你周全。”
    “叔叔,谢谢。”这四个字,她说的很有诚意,没有揶揄,也没有yīn阳怪气,只是很真诚的对他道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宗政倡齐亲自送他们去机场,在路上顺道和他们说了下国内的境况,并告诉萧瑜,让他们在下了飞机后不要离开机场,等下一班从巴黎到中国的飞机,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带着疑惑,萧瑜上了飞机,等下飞机后,她还晕晕的犯困,我在程诺怀里休息。等下一班飞机来了,萧瑜一点也没想到,所为的意想不到的事情,居然是撞见了一个被七八个保镖围着的墨镜怪人,大概是明星吧!那些个保镖尽职尽责,板着脸,一个劲的再帮他阻拦着那些拿着大小牌子,照片海报,又或者是小棋子,宣言,甚至横幅的男女们,当然女生、女人占大多数。看着他们一个劲的往前扑,在耳边尖叫着,有两个还夸张的晕了过去,萧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嘟哝了句,“至于吗!”
    然后,又倒在程诺怀里继续睡,没有看见程诺眼中划过的一抹惊愕。
    就是因为她那身很轻的嘟哝,被围在中央的墨镜怪人,愣是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听见了她的,转过头看去,不顾经纪人的阻拦,至今走了过去。张嘴就叫了声,“小妹,”接着头微微偏向程诺,不应过说是墨镜地下的眼珠子微微转向了程诺,更是诧异的唤了声,“老六,你怎么在这!你们……”
    所以,所为的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萧瑜的堂哥萧琰回来了,而他正是程诺他们几个兄弟里的老五。
    堂哥的出现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后遗症就是,萧瑜这一晚上被他用小鹿斑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圈,知道看到了那个结婚证后,他才相信,自己的妹子被好哥们给诳走了,还就在他离开家做宣传的几个原理。
    于是乎,萧琰在哪儿一个劲的感叹岁月变迁,还说,想当年,他还想来场轰轰烈烈的兄妹恋呢。为了这句话,慕寒和程诺一人给了他一拳,还都在他爱惜的不得了的脸上,当然,打得并不重。
    “要不要和我回家?”这是萧瑜在半梦半醒间问萧琰的,他考虑了会儿,坚决的说,“我不去程家!”
    萧瑜童鞋崩溃了,得,和他说不通。不过,次日早上,大牌的萧琰同志还是乖乖的推掉了所有活动,跟着萧瑜一起回了趟萧家老宅,只不过,刚进家门,就被萧老爷子拿着锅铲子给抽出来了。萧瑜赶忙要阻止,程诺他们倒好,站在一旁围观,还说,这是萧老爷子和萧琰之间的“情趣”。
    听了这话,萧瑜还能说啥,翻了个白眼,回屋睡觉了。
    不过安生日子,在萧瑜睁开眼后结束了。她被牵连到了一宗抄袭里,不过,慕寒那边倒是很速度,查清了结果,程诺也利用这个缺口,反扑,帮萧瑜洗清了不说,还让幕后Cāo纵的陆煜吃了个大亏。
    之后,陆煜又开始处处和萧瑜作对,大概是真没辙了,他居然选择了正面对决,大面积封杀萧瑜的书,散布谣言,同时封杀那个当红剧作家,利用他还残留着的人脉关系。不过,这个办法太笨,萧瑜这边又慕氏做后盾,怎么会被他的封杀吓到?一边封杀,一边就积极推崇,在短时间内,另一家出版社用于合作,出版了萧瑜的那本书的第一卷,一时间,萧瑜童鞋连同剧作家红透了半边天,仅仅三天,她就荣登销售第一的宝座。
    两人同时出席签售会,而那一天,当红的国际巨星萧琰也出席了签售会,带来无数人气,这一仗算是反败为胜。慕寒则提出,要一鼓作气的打压陆煜,他们找到了小野锦月,一同说服了那个当初看见萧瑜溺海的人作证。
    此案开庭审理,轰动S市。
    第一大状程诺和第二大状景扬在一起打官司,可谓是少见又少见了,而这场官司里,两人作为原告,加上监控方因为妹妹而欠了萧瑜个大人情的顾检,可谓是三角阵容,将反方的几位名嘴律师问的哑口无言。官司结束,夏淑颖,陆煜全部落网,夏天瓀也因此而在原有的刑法上加判了好些年,恐怕有他们受得了。
    至于徐峤,因为内心不灭的妒忌,想要杀了度蜜月回来的景致。但那知道,那个倒霉的不要命的流氓,遇上了比他还不要命的景扬,被打的打出血,入了医院,醒来后看见来问讯的警察身边跟着的的景扬,勾唇浅笑,他两眼一翻又休克了,听说到现在还没醒来。而徐峤也被警方逮捕,涉嫌故意伤害,算是落入疏而不漏的法网了。
    那个萧雪本以为算是幸运的了,可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萧瑜他们想象中的过的轻松自在。在陆煜落网后,她们才知道,萧雪现在组织里的一个头目包养,日子堪忧。萧瑜想想,她都那么惨了,就算了吧……但上天是公平的,萧雪作恶多端横行多年,再一年后,因为顶那个头目的罪而再次落入牢狱。巧的是,居然又和她的母亲,还有妨碍司法公正,装疯卖傻被查出来的老太太孙家碧女士呆在了同一间牢房里。相信她们还要度过很长一段,漫长的岁月了。
    回头再说说萧瑜和程诺,这对璧人算是终于苦尽甘来,两人在元旦节订婚,又于一月二日前往,宗政倡齐送给萧瑜的私人岛屿上,一月三日在那儿举行一场盛大婚礼。
    当日,四面八方的游艇、游轮包围了整个岛屿,且不说国内国外涌来祝贺的人群是那些大官显贵,各界名流。就说负责Cāo办这场婚礼的程家、沐家二老以及萧家老爷子有多舍得花钱吧!
    婚宴上的花全是从荷兰、米兰、保加利亚等地空运过来的,婚礼设计师也是让程爸爸去请的一流世界一流人选。虽说萧瑜再三强调,简单简单,但几个老人愣是不愿意,说人生大事,就此一次,想搞简单点,咱们就多结几次婚。萧瑜无奈,只好退到一旁,继续画她的话,让那几个老爷子和老太太去商量吧!
    商量来商量去,他们敲定的方案都奢华的让萧瑜吐血,不过程诺把她拽到一旁,瞧瞧说了句,其实不花什么钱,那些设计师、化妆师都是免费的,是朋友。他们只要出工本费,比如鲜花、婚纱的手工费等。
    其实,萧瑜不是不舍得花钱,而是,不想办得那么隆重,她不想那一天就在送客中度过。
    尤其一想到送客,她的嘴角就翘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送客……她怎么觉得自己和程诺和那家青楼楚馆里的头牌姑娘似的。
    再怎么不想,不习惯那样的婚礼,结果,还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不,转眼到了一月三号,萧瑜穿着一袭皇后街定制的礼服坐在休息室的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给她打理着。那个化妆师怕她无聊,一直在用那口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和她交谈。最后萧瑜直接跟他侃法语,才让那人舒服了些。两人侃侃而谈,聊的她嘴都干了,一旁作为伴娘的淙岚到是挺有眼色,给她端了杯水过来。但那个化妆师似乎和她聊上瘾了,觉得她很有趣,还在那侃,侃的萧瑜就剩力气笑了。
    好在这时,出去看热闹的蓉蓉回来了,冲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准备好,要开始了。”
    萧瑜玩笑似的回了句,“蓉蓉,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激动啊!”
    蓉蓉自豪一笑,“那当然,你是我妹妹!”
    “我二十了。”萧瑜挑挑眉梢,拿改过的年纪说事儿。其实说二十她都该脸红的,毕竟她的灵魂都二十五了!
    “且,改的!”蓉蓉边和她顶着嘴,边帮她拿起一旁摆放好的绣球花花束。蓝色的绣球花花束代表着幸福,也是设计师别样的祝福心意。“快拿着,等下就该出场了。”
    “我又不是走秀。”
    萧瑜有些无力,但心中隐约还是很激动,毕竟……她第一次结婚。
    也是最后一次。
    淙岚在后头给她整理着裙摆,化妆师则负责整理她的妆容,头发,以及发饰。她敢发誓,此刻,这个化妆师绝对是把她当做一个瓷娃娃在摆弄着,觉得她就是他在中国制作的得意的工艺品。
    “咚咚——”
    叩门声传来,蓉蓉跑去开门,是景致站在外头,去没有进来,只是远远的看着萧瑜说,“我哥那边来消息,说一切都准备好了。阿瑜,要开始了。”
    “嗯,我这就出去。”
    “我在下头等你,虽然不能当你的伴娘了。”说到这件事,景致还觉得有些惋惜,她想着,如果不那么早和景扬结婚,她就可以当萧瑜的伴娘了。
    萧瑜知道这是她心里的小疙瘩,也不害臊,回了句,“那你就当我的亲家母吧!”
    话一出,蓉蓉,淙岚各种暧昧眼光扫来,还一个劲的往她肚子上瞄,那么细的腰,不太像有了的。
    “咳,别瞄了,平的。”萧瑜红了脸,有些尴尬。不过笑闹了一阵子,她的紧张感到没了。
    依旧是按着流程走婚礼,萧父缠着萧瑜的手,带着她穿过人群中的红地毯,走向神坛前,他站在远处打量了程诺不下一分钟,就连台上的神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他还是不想把女儿交出去啊,那叫一个委屈!
    眼前这男人,比他帅,比他能干,比他疼萧瑜,比他会照顾家,比他多金有才,还比他……人家还比他年轻,活得比他长,所以可以让女儿更幸福,让两人的爱更天长地久。可他明明知道这种种的好处,为毛就是不甘心呢?不想交啊!
    “爸,我爱他,也爱您。您永远是我最好的父亲!”萧瑜悄声说了句话,眼中的坚定不可磨灭,这让他的心里一下子豁然明朗了。
    得,交出去吧!
    萧均不舍得将女儿的手递给程诺,程诺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用抢的把萧瑜拥了过去,看着萧均,许久才笑了笑道:“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萧瑜的,不负您的嘱托。”
    见人终于交出去了,台上的神父这才松了口气,乐队停止了奏乐,圣歌唱响,神父在台上致辞,念着圣经里的片段。“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共同见证程诺先生和萧瑜小姐走到一起,他们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他们的心脏与灵魂,已缠为一体。现在,他们愿意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宣誓,从今以后,他们将一起走人生之路……”
    “萧瑜小姐,你愿意了解这个人对你的爱,并回应他的爱,认识他的实力并从中学习,认可他的缺点,并帮助他克服缺点,承认他为你合法的丈夫吗?”
    “我愿意。”
    “那么,请为他戴上戒指。”萧瑜接过蓉蓉递来的戒指,戴在了程诺的手机指上。而这时,神父又开始问沉默,同样的问题,只是丈夫变成了妻子。
    程诺瞬也不瞬的望着她,洁白的礼服称的他的身形越发俊朗非凡,器宇轩昂。
    相对而视,红润的唇瓣微微掀起,庄严郑重,犹如起誓的立下了承诺,“我愿意,至死不渝!”
    “也请为她戴上戒指。让这戒指成为你们之间的锁扣,不是把你们绑在一起,而是像钥匙一样,解开你们彼此心中的秘密,让对方分享,将你们更拉得近一些,直到永远。”
    程诺接过慕寒递来的戒指,单膝跪下,在众人诧异的低呼声中,将戒指套在了萧瑜的手上,用只让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你是我的了,宝贝儿。”他低头轻吻了她的手背,继而十指相扣的站起,转向目光慈祥中却透着惊愕的神父,但能看得出他眼中融满的祝福。
    “……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妇。”
    一场婚礼,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作为一个旅途的重点,又是一段新的开始。
    当然,盛大的婚礼总有后遗症,比如送客,就在萧瑜嘴角的笑都快兜不住的时候,今天高兴的都差点蹦起来的程爷爷发话,让伴郎伴娘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但是被洞房花烛夜前的闹洞房折腾过的顾敏之心有余悸,和丈夫交换了个眼神,顾敏之就悄悄滴跟着那群小子和小妮子们坐着另一部电梯,先一步到了洞房里。蹲点?不,她是有策略的要给儿子媳妇争取洞房花烛夜的时间,逮着推着新郎新娘进门就想折腾的那几个小子,瞪了眼还没来及进门的小妮子,左手一只**右手一只鸭似的,一手领了一个小子的衣领,拖着慕寒和自打他长大了走入演艺圈就只能在电视上见个面的萧琰,招呼着自家二儿子程颜和何岑念说,“你们几个小子,都给老娘出去!别耽误老婆子我来年抱孙子的大计划!”
    说着,老太太就把杵在那儿添乱的小子全拖走了,留下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在关门前还不忘在推开,对那面面相觑的男女,尤其是自家儿子,叮嘱了句,“注意安全,瑜儿还小!”
    萧瑜的脸刷的就红了,在一阵窃笑声中,她听见了关门声,那些声音也就彻底被隔绝在外了。但她没有抬头,终觉得脑袋顶上,那束视线太过灼热了。
    “萧瑜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妻子的义务?”眼前的程诺笑得和偷了**的狐狸似的,亮出红本本说:“领了证,合法的!”心中也补了句,十八了,成年的。想了想,嗯,奶奶也说了,丫头的身体调养的挺好的,那就抓紧时间享受二人世界,过几年造个小包子?
    不知道程诺在心里打算着什么的萧瑜,左顾右盼,连眼睛没事不往程诺身上瞄的瞧着小算盘,支支唔唔的说:“呃……这个要挑个良辰吉时,首先……”要洗澡。
    但她话还没说完,鉴于某人压抑太久,一个黑影就直接朝着她压了过来,低沉的声音卷着暧昧的气流,“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不等她反应,滚烫的吻就朝她的唇压了下来。
    他的手划过他的发梢,缓缓的移向眼睛,鼻子,唇瓣,脸颊……细细拂过,之间划入他的衣领,经过滑嫩的肌肤,触及那片柔软。
    萧瑜低声回应着他的爱,想告诉他,在那最柔软的一处,有个叫程诺的人,将永远都住在那里,至死不渝。
    缠绵不尽的吻落下,程诺觉得自己身体每一处的血脉都在扩张着,她撩人的模样更是让他动情,让他变得的贪婪,仿佛一个无尽的黑洞,渐渐不满只能这样的探索。
    但钢琴的外衣褪去繁华,露出那本能的渴求时,他终于在今晚拥有了她,一瞬,天堂与地狱之间,他们游走在边缘,却将爱渐渐填满。
    无需遮掩情感,他发疯的诉说着,让他完完全全的了解到他的爱有多深,有多沉,他本能的渴求有多纯粹。
    萧瑜,你是我一辈子的爱。
    萧瑜,你是我程诺的,永远,永远……
    不离不弃。
    这是一场新的开始,从这一页翻开——
    ------题外话------
    【小剧场】
    某妃挑战了下极限,今儿写了两万多的大结局,还算顺利,十二点前搞定了,咳。但是只写到了婚礼,婚礼后的甜蜜故事,我将会作为后记,弥补之前有些没有写到的细节。至于新文,某妃正在准备中,嘻嘻,相信不久就能和大家见面了~届时一定要来捧场哦!再次感谢亲们的一路鼓励支持,爱你吗,明天会份上片段四的后记1,走过路过表错过,嗷~
    122:甜蜜后记.1(蜜月,片段四)
    清晨的阳光洒入房间,透过落地床,笼罩着正中央的床榻上。床榻略显凌乱,但四周弥漫着的并非情欲,而是幸福的气息。
    疲倦的萧瑜在睡梦中醒来,总觉得有个金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啊晃的。
    她试图睁开眼睛,但是她好累,总觉得浑身疼,头疼,胳膊疼,腿疼,腰酸,尤其……嗯,也很疼。
    在和某人一夜疯狂后,她彻底的体会到了色令智昏是个什么意思了。
    “唔,”萧瑜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在那强健有力的臂弯中微微的挪了挪。她光洁如玉的肌肤紧贴着他的,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就像是酸和碱相遇可以综合成ph值等于七的中性成分。
    “瑜儿?”磁润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萧瑜迷迷糊糊的哼了几声,动了动身子,依旧闭着眼睛。微肿的红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细微的呼吸着,犹如小猫般的蹭了蹭他的脖颈,那甜蜜的气息让她身边的男人只觉呼吸中都多了一抹属于她的芬芳。“小懒虫,起床了,我们还要去度蜜月呢!”
    “困。”呢喃个字,小女人没有办法醒过来的意思,反倒还在往男人xiōng口钻,无心的动作带着几分娇态,却不知在早上,这简直是对男人的一种致命吸引与折磨……
    闷哼一声,程诺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说,“小乖,困了可以到飞机上睡,我扶你起来换衣服好不好?”庭上雷厉风行的程大状,如今也沦为哄老婆起床的二十四孝好男人了,真叫一个难得。不过,这柔情似水的眼波要是被慕寒他们看见,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吓得因此而从窗户里直接飞出去往下跳!
    严重睡眠不足的萧瑜……哦不,应该说是程三少奶奶,就只剩下哼哼了。老实的像个布娃娃,任由程诺摆弄着,让她做起来就坐起来,让她挪动胳膊就挪动胳膊。不过坐是靠在程诺怀里坐着的,胳膊是程诺给她抬起来的。
    程诺扶着她坐正了身体,薄薄的被子顺着她的脖颈滑了下来,露出那雪白的xiōng口,单薄的玉肩。青紫斑驳的痕迹映入眼帘,即使昨晚他百般小心怜爱着她,可还是弄伤了她。程诺心疼的抚摸着那一处处印记,犹如电流袭过,将两人身体的每一处敏感都连上了电源,划过苏苏麻麻的触感。
    一怔,程诺感觉收回手,稳住呼吸。
    他不能太贪心了,不然会弄伤他的小家伙的。
    压抑着那难耐的躁欲,他拿过一管药膏,刺破、挤出,细心的涂抹在萧瑜布满他悉心疼爱过的地方,每一处都小心的擦拭这药膏。
    凉凉的药膏侵入肌肤,萧瑜发烫的身体感觉到那丝凉意,舒坦的轻轻哼了声。那声音销魂蚀骨,就算程诺先生的定力再好,他也没到老僧入定的地步,难免还是要动情的。手上力道稍稍大了些,那小家伙就皱紧了眉头,吃痛的重重地哼哼了两声。三下两下折腾下来,萧瑜到谁的舒坦,可苦了程诺,冒了一声的冷汗,还要硬生生的忍着。
    这上衣传完了还有下衣,程诺彻底苦笑了。掀开被子,他低头看看自己那已经快要不礼貌的兄弟,抓起一旁散乱的浴巾和一叠整齐的换洗衣服,又将萧瑜放倒,盖好被子,自己这才转身去了浴室,洗了个冷水浴。
    等出来的时候,程诺已经穿戴整齐,手上却多了个热毛巾。
    至今走向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家伙,看着她蜷缩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不好受。昨儿虽然帮她简单的清洗过,但她毕竟是第一次,应该不会很好受吧。
    又想到昨晚那激烈的,有些疯狂的,不知倦怠的一夜,程诺的眸光微微闪烁,有些自责。
    掀开被子的一角,程诺坐过去,扶起萧瑜那仿佛柔弱无骨的身体,将空调温度调高后,他这才将那床被子掀了起来。被单身,一抹红痕分外明显,像是在对他招显他的小乖之于他的专一。虽说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也不在乎她的过去。可当看见这妖艳的颜色时,程诺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翘了些。
    真好,他们彼此都交付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温热的暖意敷在她最酸痛的地方,萧瑜轻轻的“啊”了声,身体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轻轻地战栗了下,但很快睁开了眼睛。无辜的眨着漂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穿戴整齐,半抱着她的男人,半晌没反应过来,尤其是,他的手还放在……
    眨眼,再眨眼,萧瑜的脸都快红成酱色了,尴尬的要命。
    血液上涌,那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骤然间奔涌到了脑袋里,令她冲动的想要尖叫,却偏偏张不开嘴。半晌,她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定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瞧着她有趣的小模样,程诺依旧做着他该做的事儿,半点不自在也没有,好像这是件他做过千百遍的事儿似的,还特别的理所应当。但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的脸贴的太近,他的笑容太具诱惑力,他那充斥着满满的宠溺之色的眼睛让她想起了昨晚的太多狂情。
    “你……”
    “醒了?”磁润且熟悉的男中音从背后传来,程诺正搂着她的腰,将药膏涂抹在她背后雪肌上那点点青紫痕迹上。动作轻柔的不能在轻柔了,充满了怜爱之情,只是那手指的魔力丝毫不减,划过她就是莫名的一阵紧绷。
    还是有些不适应,如此亲密。不过转念一向,她都是他老婆了,在这儿杵着不动,太矫情了。张张嘴,可不等她说出话来,缓解室内有些紧张又有些旖旎的空气,程诺已经把她抱坐在了腿上,伸手拿过另一管药膏。
    紧接着,一只大手徐徐地由从她的腰际,顺着她那滑腻的肌肤,探向温热。
    “诺,不要……”含羞带怯的声音略微颤抖,萧瑜算是怕了他了,昨晚的她还没消化呢,再来她怕明儿的太阳就要见不到了。不过她真没见着明天的太阳,因为yīn天。
    “小乖听话,这个必须要。”程诺弄了些药膏轻轻地送向她疼痛的地方,情弄慢捻,一点点的将药膏涂抹上去。
    冰凉的药膏缓解了她的不适,但她那张脸却因此而红的几乎可以喷血了。程诺将衣服一层层的给她穿上,时不时的占些小便宜,摸摸腿啊,挠挠脚心儿什么的。
    整个过程新嫁娘完全是副羞涩的小媳妇模样,眼睛哪里敢乱瞄,只朝着程诺的肩膀看。但等程诺手回手的时候,她的眼睛不小心的瞧见了床单上那抹红痕,赶紧把小脑袋给垂下了。
    程诺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拧了下她的鼻头,拢了拢她的衣领,却被她使劲的推了下,“都是你不好,昨晚上那么疯!”
    程诺顺势躺下,顺道将她也翻了个个,任她趴在他的xiōng口。伸手,勾抬起她那张羞红的小脸,微微欠身,轻轻啄了下她堵起的唇,接着箍住她的小脑袋,温柔的在她的眼角眉梢落下细密的吻,一路滑到唇瓣时,程诺温声和气的哄着,“乖,还疼吗?让我看看伤到没。昨晚,是我……太没节制了……”
    “坏死了,你还要看!”他刚刚应该已经看够本了吧。
    “不仅看了,还摸了。老婆,咱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坏狐狸低笑着说,那笑容让她几乎错以为自己是一盘子烧熟了的烤**。
    萧瑜只觉一滴冷汗滑下,他还真直白啊!
    ……
    一个洞房花烛夜,给萧瑜留下个后遗症,就是未来两天都处在一种脚软的状态。这不,洗漱好后,她是程诺抱出房间的,紧跟着抱着上电梯,又抱着她上车,再抱着她登上游轮,从小岛驶向对面的海滩,那边早已候着车子,接他们往机场去。这一路上,有不少道视线频频侧目而来,萧瑜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想下来自己走吧,程诺就幽幽地送给她一句,“你确定?刚才在宾馆,要不是我扶着你,你就一脑袋磕地上了。”
    就这样,萧瑜多了个人肉代步工具。
    在萧瑜被抱着走上飞机时,知道他们是去度蜜月的空服小姐那艳羡的眼光也渐渐转变成可怜、同情,大概把萧瑜这个活色生香、折腾到腿软的大美人当作了——残障人士。
    程诺他们是包机去瑞士旅行的,但没想到的是,这一进入机舱,就听“哄”的一声,接着是连这一阵欢呼声传来,程太太懵了,程先生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好一会儿,程先生恢复正常,程太太嘴角抽了两下,也恢复了如初笑容,只是脸颊上的两抹红晕她控制不了。
    “天啊,这一个新婚之夜过的……怎么了,瑜,你这是腿软还是……”
    “咳,摔得。”面对慕寒调侃的疑问,萧瑜如是回答,想要糊弄过去。
    “那可不得了,听说新婚就摔跤,不吉利。我看我们改道去拜佛吧!”
    另一道声音传来,不算很熟悉,听着有些生嫩,但如果叫起来,吼两声,萧瑜绝对会第一时间将那声音与那张可气又可恨的娃娃脸对上号。
    没错,这次帮腔的是和那帮子人重归于好的林陌冶。
    萧瑜不客气的直接白眼,“你不是信基督吗!”
    “改了。”
    再度白眼,不过这个白眼还没翻过来,萧瑜那个混蛋堂哥又添了句嘴,让刚刚成为程太太的萧瑜同学差点想一个白眼翻死过去的了。
    “我看,程诺把二十六年的欲火全都发泄了,咱们六弟妹抵挡不了他的热情。”萧琰漂亮的丹凤眼一挑,戏谑道,“呐,老六,你悠着点,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萧瑜吐血,看着程诺那平静如水的脸色,忽觉风雨欲来。这时,何老三却用同样黑的脸看向这边来,许久才缓缓吐了一句总结性的话,“嗯,注意安全。”
    此话一出,全场人笑翻了,就连跟来的淙岚、蓉蓉也捂着嘴偷笑,目光贼溜溜的朝萧瑜身上招呼。
    萧瑜在程诺耳边嘀咕了句,“程先生,你交友不慎啊!”
    “程太太,彼此彼此。”程诺将萧瑜放下,安顿好后对空服小姐做了个手势,那空服小姐立马明白过来,去前头取来了程家送行李的人特意交代的不用托运的软毯,递给程诺。他调整好了萧瑜的椅子,并将那张柔软的毯子盖在了萧瑜身上,围裹住,这才转身问那一个不落的跟来的朋友们,“你们怎么来的。”
    “当然是——蜜月!”
    “下去。”
    “老六,你不要太无情”,“有了媳妇忘了哥”,“见色忘义,我好歹是你二哥”……
    最后,萧琰搬出了老爷子的原话,这才打消了程诺想要赶走他们的心,几人同乘一架飞机,飞往蜜月第一站,瑞士。
    以至于,在前往目的地的时间里,程诺的脸色一直比锅灰还黑。
    想想,这能不黑吗?人家渡蜜月都是成双成对的,他们度蜜月倒好,多人行!不过程诺就是程诺,短短几个小时候,就想到了对策,到了瑞士,很快把他们甩掉了,带着萧瑜并没有按原计划去滑雪,而是去了瑞士的施皮兹。
    那是瑞士最美的小镇,青山绿水环城绕,遍野芳菲相映红,仿佛人间仙境。而萧瑜他们下榻的地方,是矗立在湖畔的古堡,从古堡的窗户遥望出去,可以看见烂漫的山花旺盛地盛开着,幽兰清澈的湖水潺潺流淌,静静地摇曳着水纹,这让本来就胜似人间天堂的施皮兹,成为了萧瑜眼中的童话王国。
    两人散步在小道上,和两旁居民亲切的打着招呼,原本只想住几天,去没想到一住就住了半个月。
    那晚,俨然一对小夫妻的程诺萧瑜,似乎已经习惯了拥有彼此的生活,他们从外头采购了不少吃的回去,程诺拎着一个带子,伸手拦住萧瑜的腰,而她则抱着刚出炉的面包,和他从一座桥上走过。
    相视一笑,萧瑜呼吸着自由清新的空气,“这里真舒服,都不想回去了。”
    “那我们在这里买栋房子吧,以后每年都可以来这里度假,要买的大一点,将来还有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唔,也不错,这里还是和养老。”这是,一对老人家笑眯眯的看着走过的萧瑜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萧瑜和程诺同样和那对老人家问了声好,继续朝前走。而这时,萧瑜忽然说了句,“程诺,以后我们也想他们那样好不好?”
    “好。”
    “等我白发苍苍了,你牙齿落了腰弯了,你也要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散步!”
    “好。”
    “就象这样。”萧瑜松开一只手,转身从他怀里出来,牵住他原本揽着她腰际的手,嘴角跳着一抹幸福的笑靥。
    “不,是这样。”程诺突然停息脚步,五指张开与她的手指交扣。“瑜儿,我们十指相扣,永不分离……”
    ------题外话------
    【小剧场】
    嘻嘻,送上第一篇番外~明天继续送,想看小包子的亲们表错过哦~
    123:甜蜜后记.2(宝宝一)
    据说,一个蜜月旅行他们跑了半个欧洲,用时三个月,但春节的时候是和几家人聚在一起的,在欧洲那个美轮美奂的小镇,程家人将两家老小都带了过来,和小两口一起过了一个团圆节。之后,他们继续度蜜月。
    程诺先生忙着老婆工程,将工作全部丢给即将成为人父的景扬,说要婚假年假一起休。而萧瑜则干脆将事先准备好的第二期稿子交给慕寒,所有宣传活动等任务都由他们全权负责,跟着程诺去过他们甜蜜的小日子去了。至于学校,她本来就都学过,也不存在担心考试不过关的问题,等近两月的寒假过去后,她亲爱的婆婆就给她找好了新借口,又给她批了一个月的长假。
    直到三月后的某天早上,被程诺当苦力的可怜巴巴的景扬童鞋终于顶不住了,一个电话打过来,和萧瑜告了一桩,说程诺欺负他的种种事迹,斑斑恶行意义数落了一遍。但程诺才不管他死活,伸手抢过电话,挂了,亲亲怀里的小人儿,满足的搂着她未着寸缕的光洁雪背,闭上眼继续睡觉。
    但那夺命连环CALL没打算停歇,一遍遍的继续打来。
    第三趟,他在萧瑜“明晚不让你碰我”的威胁下,终于还是接听了电话,语气很不耐烦:“给你三十秒说清楚。”
    那边蹲了十五秒,接着景扬似乎鼓起了勇气,朝着话筒大吼一句,“程诺是兄弟就给我滚回来,老子的老婆要生了,你丫给我回事务所坐镇……”
    不等他话音落,程诺直接挂断电话,挪向萧瑜童鞋继续睡。但听到了景扬怒吼的萧瑜哪还有心思睡觉,所有的倦态都没了,脚在被子下面使劲地拧了下程诺的腿,“老公。”
    “嗯?”
    “回去吧。”
    “我在放假,你也是。”
    “我要回学校……”
    “唔……”程诺采取拖延战术,手在被子下面不老实的捏了捏她的小蛮腰,“请过假了。”
    “慕寒那边也催我回去了。”
    “奶粉钱我赚的很多,你不用担心。”程诺翻身压住她,落下一吻,压住她还没完的话。谁知销魂一吻过后,跟他学坏了的萧瑜却淡淡的说了句,“我家未来女婿要出世了,当岳父岳母的总不好不去吧!”
    程诺怔了下,无声浅笑,伸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说:“女儿,你妈要给你私定终身了,爸爸可是为你好,给你争取人权自由,所以绝不会去!乖!”说完还挑着那有些小邪恶的笑看着她,仿佛在邀功说,怎么样,我是个好爸爸吧!
    “你……程诺,你要不答应,我就自己回去。”她使出杀手锏。
    程诺顿时变了脸色,轻哼,“你要怎么回去?”
    “腿长我身上,当然回得去!”萧瑜嘴硬,其实身上软的厉害。这男人,短短三月,自学成才,越发勇猛,每次都让她节节败退,就差没求饶了。还扬言说要把她画给景致景扬的新婚贺礼——漫画版春宫册,没种都试上一遍,这让她着实汗了一把。
    程诺没恼没气,只是紧紧地在上方俯视着她的眸子,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的邪肆令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要惨了。
    果不其然,争论的谈话在程诺那句分明宠溺、深情,却偏偏要说的yīn阳怪气的话而告终。“那就让你下不了床,看你怎么走!”明明会让人一路想歪,可他摆着一张正经十足的脸,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而那双眼睛含着三分笑意,剩下的是殷切的欲望,对上她眸子的瞬间,仿佛瞬间的撞击,怦然射出火花来。
    压下身,萧瑜的反抗不过是挠痒痒,绵长的吻却落在了她的唇上,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全部堵住。看着她彻底红透了小脸,程诺在这晨光里,又领着她走入了天堂与海的边缘,共同沉沦……
    在萧瑜的各种威逼利诱下,程诺不得不收拾行装,带着她登上飞机,结束这段为期三月的甜蜜的蜜月旅行,黑着脸回国。
    下了飞机,萧瑜才深切体会到,景扬之所以那么着急的找他是为了什么,那几个大案子都是老客户的,堆得实在太高,已经脱得不能再拖了。
    接机处,景扬早有交代的方特助带着几个客户的秘书早早地候在那儿,迎接这对渡蜜月渡的快连家都忘了的小夫妻。
    傲娇的程三少爷见着方特助就没好脸色,那表情好似他们欠了他几千万似的。一路拽着萧瑜的手,就往外头走。
    可能更在程诺身边这些年没被换掉过的方特助怎么说也不会是个等闲之辈,对着程诺那张比包大人还要黑的脸千年冰山脸,依旧陪笑的阳光灿烂,边走边给他说着那几个景扬没有来及处理完的case。一旁紧跟着的几位受上头人委托的秘书,紧跟慢跟的走在两人周围,狗腿的帮忙推行李的推行李,拎包的拎包,尽其所能的巴结程诺,就差没说,程状,我帮你背媳妇。
    萧瑜不觉感叹,原来程律师也可以翻译成——程皇帝。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程诺就被一大堆的案子压着,而平时遇见这个级别的案子,可以帮他分忧的合伙人景扬,正在病房里学着抱儿子,拿儿子逗景致。赶来看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有曾祖父、祖母都围在病房里,忙前忙后。景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因为景扬确实优秀,对自己孙女又好,加上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彻底化解了心中的疙瘩,至于景父景母也已经复婚了,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好不让人羡慕。
    至于萧瑜这个当干妈的,每天下午都要来看看干儿子,偶尔还要被景致念叨几句,问她怎么还没动静,还说她可不想让自己儿子大她女儿七八岁!萧瑜笑了笑,“也就两年后的事儿,现在还太早了。”说着,又将话题绕到了宝宝身上,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刚巧,这时候抱着孩子去检查过的景扬回来了,看见萧瑜他在妻子的示意下,把小宝宝送到萧瑜跟前,“给,抱抱他,要小心点!”景扬有模有样的教着萧瑜抱孩子的方式,原本关着的病房门却忽然开了,程诺身姿笔挺的走入其中,放下花束,对景致点点头,但看向景扬的目光还是充满了——怨恨。
    “呵呵……六哥,你来了,”知道错的景扬立马陪笑,顺势把萧瑜推出,指着萧瑜身边的位置一个劲的献殷勤,“坐,六哥你陪嫂子坐会儿,我去给致儿拿报告单去!”话还没说完呢,就一溜烟的跑了,看来他也知道,这次的紧急召回,是彻底的引来了程诺的不满,同时也知道这个后果很可怕。
    “六哥,你终于来了,刚才还和小瑜提到你呢!”景致也改口叫程诺六哥,而不是程三程三的叫他了,至于他们俩曾经的那份纠葛,她也没再提起过,当然是没胆量提。
    “说什么呢?”程诺含笑疑惑的看了萧瑜一眼,笑道,“别是又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
    “哪有,我说这是你未来女婿,瞧瞧,帅吧!”
    瞧着她怀里白嫩嫩的小孩,程诺的嘴角勾勒下,眼睛却闪了闪,撇撇嘴道,“还成。”转眸又看向萧瑜,很认真的问了句,“想要一个?”
    “想。”
    “好,等你长大,我们也生一个。”程诺好像还把她当个小孩似的,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揽着萧瑜的肩膀靠近她,伸手逗弄着她怀中的小宝宝。指尖划过他肥嘟嘟的小脸蛋,他的眉头皱了下,想着,女儿一定不能嫁给这小胖子,没他帅,不顶用。
    小婴儿乌溜溜的大眼睛扑扇两下,似乎极为不爽有人这么捏他的脸,一张嘴,在车内指尖滑过他流口水的嘴角时,狠狠地咬了上去。小孩子没长牙,肉肉的牙床使劲的摸着程诺的手,口水顺着嘴角流个不停,程诺的脸瞬间黑了……
    两年后,程家喜事接连发生,程家老大突然结婚了,程家老二的公司吞并陆氏集团并与何家的公司联手合作,程诺的律师事务所再度扩张,因为口碑好,胜诉率高,成为业界一流事务所。而萧瑜也在这两年中在画坛混的小有成就,得到丹青小圣手的称号,同时也荣升为一流漫画家,却依旧徘徊在少女漫画和H漫之间,用慕寒的话说,她就是个喜欢挑战,喜欢制造幺蛾子的女人,没救了。就在颁发个人奖项的那一天,她还收到一个喜讯,她怀孕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程诺二话不说,直接收拾行李,飞到了R国的颁奖现场,等她活动结束前脚刚踏入后台,后脚就被他给直接抱了起来,下楼,直接塞车里,直奔机场。
    于是,萧瑜就带着才两个月大的孩子,和他登机去了瑞士施皮兹的别墅,让她安心养胎。
    他很不厚道的把事务所的工作又全部丢给了景扬,给他的理由是——我要放产假!
    那边接到电话的景扬差点没一脑袋磕死在办公桌上,他哀怨,男人你哪来的产假!可他又不敢和程诺吼,他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老婆生完孩子,他整整修了大半年的假,理由就是——产假。
    他说当初程诺怎么在他回去复工后没太大反应呢,和着,全部报应在这个时候了。他放下电话,看着手头那堆没解决的文案,一抬头,方特助进来了,抱着一摞比他桌上累积的更壮观的卷宗,礼貌客套的笑着说,“这是程状让我交给您的,如果没有疑问,我就去放假了。”
    景扬欲哭无泪,只能埋头案前,同时预计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还有,他亲爱的六哥程诺,绝对会放一个很长的产假,别说十月怀胎了,就是他说他家孩子是哪吒,要怀三年,他也要咬着牙挺过去。谁让当初他承诺过他,等萧瑜怀孕的时候,产假随他心意放呢!
    想到这儿,景扬哀嚎一声,拿出手机拨通老婆的电话,“老婆,救命啊……”
    ------题外话------
    【小剧场】
    瑜儿(羞涩ing):哎呦,伦家的宝贝明天就登场了,(*^__^*)嘻嘻……会是个神马样子捏?
    124:甜蜜后记.3(宝宝2)
    十月怀胎的优越是什么?
    萧瑜答,是可以不用被慕寒催稿,不用被程诺压榨太多精力,不用去学校教书育人,不用太费脑子,每天除了吃、睡、运动,还有人肉抱枕也就是她的亲亲老公程诺同志二十四小时陪护。
    两人蜜里调油的期盼着宝宝的降生。
    只不过,在三个月之后,她相信了,第二条绝对是错的。事实证明,程诺这个党的好儿女居然拿着张医嘱,名正言顺的让她放心的和他行驶夫妻义务。还大言不惭的说,这样会让宝宝也觉得很快乐,他要深入的和宝宝交流一番。
    每次听到这种言论,萧瑜就大骂他流氓,但每次她都投降,偶尔还在他男色诱惑中反诱惑他一次。
    但十月怀胎的劣势在于——
    老公同志过分紧张,没收了一切不利于她的东西,甚至连她的画室也给锁了,说她一画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利于他家宝宝的健康发育!
    他在某天上完一节胎教课后,带着佣人出去买了几箱子书和碟片回来,每天早中晚都要用他那比DJ还要美的嗓音给他们的宝贝读上几篇文章,不过萧瑜很是怀疑,他读的这些她的宝贝能听得懂吗?大学、中庸……四书读完再继续五经、六艺……萧瑜怀疑这孩子如果真能懂这些,出来就可以直奔古文学研究院了!读书任务结束后,他就开始给她放音乐,或是动漫。当然,这个动漫只限于童话故事,偶尔萧瑜从来看她的慕寒手中偷偷弄了本H漫,被他发现后除了用成人方式惩罚一下外,还把书给抢走了,说是影响孩子正常的心理发育。她差点没和他吼,你家娃现在也就巴掌大,他懂个毛线啊!
    抗议无效,萧瑜依旧只能听轻音乐,看白雪公主、豌豆公主这一类的动漫。一想还要这样过多少个月,她就像掬一把心酸的眼泪。
    摸着肚子,她苦笑着说:“宝贝,你还是早点出来吧,你看,你妈妈我都为你收了多少哭了!”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嫌弃”,小宝贝在她肚子里狠狠地踹了她一脚,疼得她龇牙,这时恰逢程诺从医院回来,一见萧瑜这表情,不淡定了,二话不说抱起她就朝外头走,要去医院。萧瑜赶紧按住他,指了指肚子说,“胎动,胎动,他在和我打招呼!”
    一听这话,程诺乐了。
    “真的?”
    “当然,你摸摸。”被放下后,萧瑜将程诺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里头的小捣蛋鬼似乎感觉到了爸爸手心的温度,使劲的又踹了下。但程诺脸色的笑立马成了冰霜之色,目光冷厉的瞪着萧瑜的肚子,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兔崽子,你给我安分点!”
    完全是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萧瑜不干了,虽然心里甜甜的,知道程诺是心疼她,但还是虎着张脸,瞋了程诺一眼道:“他是小兔崽子,你是什么,老兔子吗!”
    “那你就是母兔子,给我过一窝小兔子。”程诺沙发上坐下,笑着扶起萧瑜的头颈,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舒服的枕着,并动作温柔的为她顺服这头发。
    斗斗嘴,说说话,将家里人的关心与问候传达一遍,在阳光里度过一个安适有温馨的下午……
    到了怀孕第九个月时,萧瑜提前住进了医院,但谁也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早点来到这世上。就在程妈妈放下手上的工作赶来,准备陪着儿子媳妇一起等待那个新生命降临时。刚下飞机,那边就传来了萧瑜在几个小时前被送进产房的消息,急的程妈妈差点没蹦起来,边往医院那边赶,边给家里头以及亲家母他们打电话。
    于是,一小时后,家长们立刻放下手头工作,纷纷前往瑞士。
    等萧妈妈他们敢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五个小时候的事儿了。听说萧瑜是难产,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的嘱咐医生孩子大人都要保住。焦急的又在病房外头等了近三四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门打开,生产完的萧瑜被医护人员送出产房。
    候在外头的程父程母立刻迎了上去,医生先是愣了下,看着手术室门口等待着的那些长辈们,赶紧取下口罩,笑得很温和并尽职尽责的和众人解释说:“母女平安,请各位放心。至于程少夫人,只是体力透支,昏睡过去了。”
    程妈妈一听是个孙女,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他们家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有个女娃娃,这次总算是愿望实现了。她和程父赶忙向一声道谢,乘着丈夫询问医生情况时,她凑到推出的病榻前,看着儿媳妇略显苍白满是倦意的小脸,这才松了口气。可在看到病床前儿子的那一瞬,早已有了心里准备的程妈妈还是吓得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真的是她家老三吗?
    一旁的护士瞧见程妈妈的神色,勾着标准的微笑,再次作出解释,但那眼底却浮动了一丝无奈,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程夫人,不用担心。程少在产房里陪同少夫人生产时,情绪波动比较厉害,现在还有些不稳定。您看,是否要让人在少夫人的病房里多加一张家属床,方便您们来照顾少夫人?”
    很明显,护士是在提醒他们说,现在的程三少爷根本不适合照顾产妇。
    但一旁的程父却接口,直接谢过医生以及护士的好意,揽过老婆低头在她耳边说,“还是让儿子照顾吧,他会比你更细心。而且,小瑜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他!”
    医生和程父点点头,示意其他人员推着昏睡的萧瑜继续走。程父及那些长辈们继续等着婴儿抱出来,看着远去的一群医护人员的身影,程父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儿子刚才的模样,若不是自己也经历过,他恐怕也要怀疑,那个是不是他的儿子了。
    程诺寸步不离的守在萧瑜身边,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沁着细密汗珠,一双深邃的眸子此刻毫无神采,只顾着盯着昏睡的媳妇儿,紧紧握着她的手,就连医生特意抱去,让他看看的孩子,他都没顾得上去看一眼,不作任何回应绷直了身体的坐在病床旁,静静的守候着萧瑜,等着孩子的妈妈醒来。
    这让医生大为尴尬,知道程父程母出面,抱了孩子去病房的隔间里和其他长辈们一起瞧了孩子,喜欢的爱不释手。
    程诺的不淡定其实是因为他目睹了萧瑜生产的全过程,从阵痛到胎盘产出,三个产程一点不落的陪着萧瑜走过。他惊恐的看着手术台上的萧瑜,想给她加油打气,可他却只能叫着她的名字,抓着她的手,看着她仿佛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眼前到现在仿佛还是一片血红色,那是从她身体中喷涌而出的血液,大量流失着。耳边是他竭斯底里的叫声,痛苦不堪,可她看向她的眼神却好像再说她很幸福。可那大汗淋漓的惨白惨白的脸庞让他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深深地自责着,手足无措,却又无能为力,恨不得帮她分担这场酷刑,但他能做的只是守着。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所有的痛都由他来承担……
    萧瑜在病榻上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她终于醒来。
    一直守在一旁程诺眼睛顿时亮了,纵然里头充满了血丝,却还像是一盏明灯似的,亮的吓人。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伸手握住萧瑜的手,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的从他苍白的唇中溢出,“瑜儿……”谁也没想到,他的后半句会是,“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再也不要了!”
    他说的很坚定,坚定的让萧瑜都吓了一跳。
    “老公?”萧瑜先是一怔,同样苍白的唇掀起一弯好看的弧度,灵动的眼睛扑闪着,只是有些疲倦之意流转其中。“老公……”她再次唤他,微微抬手,有些困难的伸向程诺的脸,抚摸着他苍白的刚毅的脸,看着他充血的双眼,凌乱的黑发,若非那眼中炙热而又心痛,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碰到的是个陌生人了。“老公……辛苦你了!”
    说完,萧瑜的手垂了下来,她实在没力气,似乎动一下就会牵扯到上航口,疼得厉害。
    “呃?”萧瑜的一句话,把程诺弄傻了,但也让程诺恢复了些以往的神采,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笑,只是靠近她,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唇,一脸严肃的仿佛像是发誓似的再次重复道:“答应我,萧瑜,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以后,不,一辈子我们都不要第二个了!”
    “为什么?”她觉得一个孩子很寂寞,还想要一个来着。
    “因为……我心疼。”深邃的眸盯着她,恢复了些血色的唇一字一顿的将话说出,郑重的不容置疑的。
    萧瑜仲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眶发红,眼泪居然再眼中打转。
    他是要哭了吗?还是之前哭过?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程诺,会有眼泪的程诺。
    萧瑜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猛地揪了下,下意识的叫了声,“诺”。她咬了咬唇,缓缓点头,答应了程诺的要求。可她也理解了什么叫做,女人的眼泪会让男人心软,而男人的泪则会让女人坚强。
    “诺,看过孩子了吗?”她试图转移话题。
    “嗯。”他模糊的应了声,就立刻转移话题,“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萧瑜惦记宝宝,哪管得了吃的,继续问:“宝宝什么样子?多重?可爱吗!”
    “孩子样,挺可爱的。”
    又是模棱两可的问题,这让萧瑜的目光变得狐疑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个答案,他不会还没见过孩子吧。
    “比较像谁?”
    “这个……还看不出来。”
    “个头有多大?”
    “小孩子……会长的很快的。”
    你以为你家孩子是外星人啊!长很快,能多快?一天半米吗!
    萧瑜隐隐有些恼了,在心里嘀咕着,但还是深呼吸,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是女儿还是儿子?”
    “我都不介意……”
    “我介意!”萧瑜压着想要揍人的冲动,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连名带姓的叫他,“程、诺!”
    “老婆,你刚醒来身体弱不能生气!”
    “我不生气,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里藏着满满的不悦,却还勾动唇角,笑的明艳。
    “那个……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程诺,我辛辛苦苦生了他,你居然漠不关心,我不是白受罪了吗!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老婆,我当时脑子里一团乱,你一直没醒,我就没兴趣去管那团肉……”
    “肉——?”萧瑜颤颤的念出那个字眼,已经没了力气在骂他了。她有火也没力气撒了,只气哼哼的有些虚弱的说了句,“程诺,你的孩子……不是哪吒。给我立刻去看清楚他!”说完,她两眼一闭,再次倒在病床上……真想就这样昏过去。
    宝宝啊,投胎是门技术活,你爸爸实在无良啊……
    而这一个动作吓坏了才平静下来的程诺,失声、失态的大叫着“萧瑜,你怎了,萧瑜——”神经紧绷,他拼命的拍着床头那个生命铃,呼叫医护人员,大喊:“Help,h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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