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75完结
☆、(29鲜币)172.美梦圆情雪中欢寒风中,龙胤风握紧了双拳,“即便恨我,有必要如此打击我吗?”
“不,我要是恨你,你就不会出现在王宫里,你只会卧在龙骨,永远听不到我的声音。”
“那你这是……”
“碧波殿你给我的梦,而我的梦里,唯有他,他美得就像那梦一样难以实现。”
龙胤风有点不能消化她的话,却只是点了点头,“兴许是那一夜荷花让你们著迷了。”
“不,我和他的爱恨恩怨,你是想不明白的。”
“他在你离开後,最凄苦的思念里,跟我说过你们的初见,你们的悲凉。”龙胤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却是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懂,爱便爱了,恨便恨了,哪有那麽奇奇怪怪的幽怨!”
“如果天下人都像你一样,冷时硬,温著柔,那麽风,我可能真只爱你一个,并为此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唐碧踮脚抚摸著他冰冷的俊颜,蹙眉含泪,“你别怪我多情,这个世界没有你们的宠爱,我会真的很孤独。”
“碧儿,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包括你在乎的任何人。”龙胤风搂紧了她,“我想我明白了豔妃的苦,豔冠楼,真的很孤单,我多想抱抱你,可我只能对著空洞回忆。”
“等你从作茧自缚中爬出来,我会去看你的。”唐碧含泪道:“你自己好自珍重。”
“我好怕来不及……”龙胤风的金眸噙上了动情的泪,唐碧摇了摇头,“不怕,苏含都还等著我……”
“既然如此,去吧。”龙胤风不敢再多看一眼,绝然回头朝豔冠阁走去。
望著在风中飘扬的背影,唐碧突然觉得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往日的意气纷发,今日的箫瑟,令人心疼极了。是七情六欲蛊的反噬吗?还是孤单的侵噬?
“娘娘,爷真的累了。”苏含在她心底轻轻叹道:“别再为了我怪他。”
“我明白,他累,我也累。”唐碧一步步朝碧波殿的方向走去,每次去禁宫,都必须走过一段路,看著光秃秃遗址,她会更心疼。而今,碧波殿仿佛如梦般重新屹立在自己面前,是那麽的熟悉,又奢华。
这些,不都是黎民的血汗吗?她唐碧何曾添加一砖半瓦?她发誓她只做这一件荒唐的事,以後永远都不会奢华了。
梦可以重建,苏含也一定可以重新活过来的。魂师,不可触摸的魂师,终有一天她要踏上这一层巅峰。
禁宫山巅,比王宫下更冷上几分,无雪却已覆上了一层寒霜,几间茅屋在寒风中仿佛打著寒颤,箫条得令人心寒。光秃秃的桂花树下,石桌石凳上已盛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万簌俱静的孤寂在风声中更加凄迷。
此刻她自己站在这孤峰上,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莫冉他就是这一个人孤伶伶地在这个虚度他的年华吗?她怎麽可以如此对他?她怎麽还能怪他孤傲而不肯下去?
下去了,看到满世界的温暖,谁还能再回到这孤寂之中继续默默承受?
望著冰中倒映著自己一袭的绿裳,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拿一点记忆就想打发一个孤傲的男人,拿一点甜头就想弥补他的空虚吗?她急切地跑进了茅舍,简单的床铺曾经也有过两人默默无言却极为火热的欢爱,但此刻却被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任何慵懒的欢愉。
禀息细寻,却丝毫没有找到他的气息。唐碧突然觉得心里空荡得难受,他孤傲著不愿意迁就,她为何非要执著那梦里最美好的呢?他们不过都是坠入凡尘的饮食男女。
龙胤风说得没错,爱便爱了,恨便恨了,还纠结什麽呢?原来不是他不肯下去,而是自己从来都不肯给他台阶啊!她唐碧怎可把一个凡人束缚在所谓初见美好的高阁上?她到底想折磨他到什麽时候?
“娘娘,别伤心,公子也许是下去有事,很快就会回来的。”苏含的声音柔柔响起,唐碧咬了咬唇,看著冰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含泪摇头,“是我不好,是我孤傲却还要怪他。”
“公子和娘娘都是高傲的人,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苏含劝道:“别说公子,风爷也是个高傲的人,他若肯走下豔冠楼,来娘娘寝宫,不也一样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吗?”
唐碧没有回答,良久才叹了口气,抚摸著眼前男人冰冷的脸颊,“苏含,你能感觉到与这身体有些联系吗?”
“没有,不过随著娘娘的修炼,我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空间越来越明亮了,似乎娘娘所想,我都能接收到。”
“这麽说,我在你面前是越来越没隐私了。”唐碧的口气有些嗔叹,苏含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娘娘和云王等欢爱,我是尽量不去感受的。”
唐碧脸一红,“这全是难为你了。”
苏含干笑了两声,“嘿嘿,自己做不到,天天听著娘娘的娇吟声,也算是饮鸠止渴了。”
唐碧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苏含聊著,不知道说了多久,听见了外面像似踩在雪上吱吱的脚步声,连忙跑了出去,迎面撞入了男人的怀抱中。
“碧儿?”莫冉的声音听起来发颤,他连忙抱了起来,“你怎麽在这?”
“那我应该在哪?”唐碧望著他微微呼著白雾的红唇,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脸颊似乎冷得有些微红。
“小夏子说你去……他的豔冠楼了。”
“你吃醋吗?”唐碧从他的话中听到了某些不快的因子,在他眸光变暗前,低笑地从他怀中跳了下来,拉在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微微盈首,“好看吗?”
莫冉微愕,如此熟悉的面画揭开了记忆,一袭碧绿的罗裙裹著娇美的身子,踩著轻快的步摇,仿佛在期盼著赞赏的女孩。他的眼圈瞬间红了,“我的碧儿好美。”
唐碧婉然一笑,欣然扑向了莫冉,莫冉连忙张开了手,紧紧将她搂入了怀中。“碧儿,其实莫冉想说,红色,粉色,都好看。”
“可是莫冉喜欢绿色,那碧儿见莫冉,就一定要穿绿色。”
莫冉只觉得冰冻已久的心再次活跃了起来,他忍不住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抱起了怀中的人儿转起了圈圈,笑声响彻云霄,仿佛击碎了冰冷的云朵,雪花竟然一片片地飘落了起来。
“天啊,快看,下雪了,下雪了。”唐碧欣喜地大叫了起来,伸过手去,接住了一片,看著雪儿慢慢地融去,笑容胡之一朵朵化开。莫冉伸出长指点在雪上,冰蓝的光芒绕去。
“不,让它化!”唐碧颤声制止,莫冉微愕之余,从她的闪烁著泪光的美眸中,看到了柔化的浓情,“即使美好不复存在,即使生命如此短暂,也要让它去融化,不要挽留,不要向前後,只要现在,就要现在。”
莫冉何其敏感,何其精锐,他从她的话中咀嚼到释放的真情,和火热的爱恋。他的娇人儿竟如此为他臣服,如此为他动情,他怎能不感动,怎麽不深爱呢?
“娘子,夫君很爱很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莫冉托著她光洁的下巴,无比温柔地吻著她的唇,轻轻地碰触著,缓缓地舔弄著,你缠我绵,你入我吮,在冰天雪地中,爱情来得如此猛烈,欢爱如柔美如酒。
“冷吗?要不到床上去?”莫冉动情的声音听起来更迷人了,温润得堪比洛羽的琴声。
“不,在夫君的怀中,哪怕落入地狱都不冷。”唐碧轻轻解开他的衣衫,小手抚揉著他娇豔的rǔ豆,媚眼如丝地呢喃,“夫君,碧儿要你,填充空虚。”
清脆的巴掌声自俏臀响起,“我让你勾引,我让你放荡。”莫冉暗欲涌动,狠狠地吻咬著她的娇rǔ,大手快速地拉扯著内衣,大手勾入了幽穴内,“既然你腿张开了,那今晚就别想离开。”
“那就要看夫君的表现了,山下可是有好几条狼等著娘子哦。”唐碧抛了个诱人的媚眼,放开一切束缚,竭尽所能地勾引著男人的欲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令人疯狂的气息。
“该死的,这麽yín荡的动作跟谁学的?”莫冉扯开她抚摸著自己娇蒂的小手,气恼地扒开了她的纤腿,“看来娘子饥渴得很啊,还真不怕被玩坏了。”
“人家还不是看到了莫冉吗?想莫冉那花下,梦里,湖心,还有……马背……哦……”小小的字眼勾得莫冉热血沸腾,往日的记忆再美好,终究不如现在的包容来得真切。
巨棒无比狠戾地插入了娇嫩的幽穴内,挤得穴瓣被扯成了一条反向的线,炙热而无比饱满的填充,叫唐碧舒坦地喘了口气,“莫冉这是要报复碧儿吗?”
“对。”莫冉开怀大笑著,亢奋而放肆地律动,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谨慎担忧,依靠两颗火热的心,和身体取悦的本身,欢爱原来是那麽的自然,别样的美妙。
交缠的身体跃起,娇臀被轻易托起,在雪中漫步般欢爱著,来走去地陡动和异样的刺激叫二人在欢笑中喘息,在激情中尖吟。
“这次换娘子取悦夫君了。”唐碧嘻笑地翻身将莫冉压在了身下,难耐地直起了身子。
“娘子,你的花样越来越多了,是不是被云王带坏了?”莫冉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期待,乖顺著躺著,大手却毫不停息地揪玩著她的娇rǔ,刺激著她的欲求。
“才不是呢,谁叫夫君这麽迷人。”到底他是男人,她得张大了腿才能跨坐在他腰上,低头望著自己那细小的穴内被一支巨大的ròu棒给撑插著,心悸的快感仿佛不请自来。
“好看吗?”她的痴迷与脸红落在莫冉的眼中,是对男人最大的肯定,他忍不住戏谑地问著,长指玩耍般勾划著她的娇臀,时不时地揉捏著。
“太……太大了。”唐碧羞涩地敛去眸光,才知道自己实在过於放纵了,然而纵欢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大吗?那这样呢?”莫冉恶意地顶了顶身子,“碧儿不会想一整晚就观摩它的粗细吧,它可是好想好想被狠狠地吮吸哦,碧儿如果吸得不够努力,它是不会放过你的。”
唐碧羞恼地揪了下他的rǔ豆,在他的惊呼声中,快速地摇曳著腰肢,一寸寸地吮磨著粗壮硬物的敏感血管,叫莫冉只觉得快感顿时连连浮现,感觉自己那敏感的巨头仿佛被吸入了某个旋涡中般。在强劲的磨蹭和柔韧的包围下,一波又一波冲刷著脑膜的舒畅令他忍不住地喘息,低吟。“碧儿好棒,继续,用力。”
前後晃动的研磨变得了上上下下的套弄,完美而庞大的巨棒将小巧的幽穴撑大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从莫冉的角度看去,视察上充满了刺激,rǔ浪如小兔般疯狂跳跃著,却被他残忍掐玩著,媚穴吞吐著自己的怒龙,蜜汁滴嗒流泄,媚肉颤抖不已。
身下美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喘息,毫不做作地流露出欢慰的兴奋,蓝眸仿佛被染上了最yín靡的色欲,唐碧快乐得想哭。娇穴绝美的味道叫她难耐地倒下身下,抓住了他优雅的长指,十指紧扣,无法再继续。
“碧儿,就这点能耐吗?看来云王教得不怎麽样哦。”莫冉充满醋意地笑著,腰杆快速地向上挺动,撞得唐碧浑身哆嗦,“别……要……要到了。”
“呵呵,原来碧儿也想要更多的欢爱啊。”莫冉果真不再逗她,任由她耍小聪明般,在欲火在跃上巅峰上,如潮般缓缓退去一小截,而後再继续开始。呵呵,她又怎麽知道,男人要真正跟女人较量起来,吃亏的只会是女人。
果然,在唐碧哭哭啼啼地泄了不下四五次後,莫冉还丝毫不见垂软,反而更加坚硬了。“莫冉,我错了,不玩了好不好!”
“那可不行,它还这麽硬,你舍得吗?”
“你犯规,分明还没射过一次。”
“是你没用心吸出来好不好?”
“人家,人家已经很用心了。”呻吟和哀求在新的一轮欢爱中畅响,和著满天越来越大的雪花,谱出了一曲惊天动地的音律,接二连三的快感令唐碧累得连脚指都动不了。
“娘娘,你玩不过公子的,他天生的灵王神体,想玩多久都可以。”脑海中的苏含怜惜地提醒,叫唐碧有些气恼,早不警告他,分明是故意的吧,可自己好像早就知道他有这隐忍的习惯。“***,感情他不是不能沾染女人,是女人不敢被他沾染。”
“累坏了,再来一次,我保证给你。”莫冉嘻笑地擦去怀中人儿脸上的雪花。
“真的最後一次?”
“我保证,只要你吸得够好。”
“床上去,背疼!”唐碧泪眼汪汪地哀求,莫冉一怔,顿时心疼不已,他确实玩过火了,二人皆灵术超群,只要心暖,便早已不怕外界冷暖。只是这娇嫩的肌肤,竟早已被冰雪蹭得通红了。
起身便见漫天的雪已经铺天盖地般袭来,茅屋在雪的包容下,不但不显得冷,反而像被铺上了棉花团般温暖。到底是被窝舒服,拥著怀中的人儿,任由自己的巨物被颤抖地吮吸著。
这一次,莫冉没有再嘻戏,而是认认真真地插抽著,毫不疲倦的戳刺将敏感得不像话的娇穴轻易地再次送上了巅峰,崩溃的吮吸早已令莫冉爽快极了,若不是故意逗她,自己恐怕早已泄了数次。痉挛的快感中,浓浊的液汁冲刷著娇蕊,美妙的快感使得二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射了,终於射了。”唐碧极喜而泣般胡乱地呢喃著,仿佛终於取悦了深爱的男人般,欣慰地喘息著,终於无力地晕睡了过去。莫冉心满意足地吻著因喘息而干裂的唇瓣,灵气萦绕而起,治愈著她被Cāo弄得肿胀充血的娇穴。
“公子啊,你可真是折磨她最狠的一个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叫莫冉惊然不已,怀中闭眸沈睡的人儿分明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苏含应该没有抢占她的身体,可他又是怎麽听到他的声音的?
他其实比谁都早知道苏含在她体内,当她那晚吸尽月华时,他抱著她的身子与她灵爱共享,分明已经看到了异样,只是不敢确定。“苏含,你在哪?”
“公子,你……你听我了?”苏含惊讶不已,仿佛被关在黑暗中孤寂至极的人,抓著牢门般尖叫,“我在这儿,我在……莲花上,我离不开,不管怎麽跑,怎麽跳,都会落回原位。”
“你化身在莲花上才得以留住灵魂,如今你已与它浑然一体,你当然离不开它了。”
苏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哭腔,“公子,救救我,我不想永远被关在这,我虽然能天天陪著她,可我好想,好想再抱抱她。”
莫冉深深地叹了口气,脑中想著,“我也在日夜钻研,可终不得契机啊。这会竟然能听到你,看来已经出了一大步了。”
“好像是……”苏含的声音充满了急切,“我发现头顶上有蓝光下来,莫非……公子在施展灵术?”
原来如此,莫冉心有灵动般,缓缓闭上了蓝眸,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混沌初开般的天地间,自己仿佛孤叶般飘落在茫茫的海洋上,而远处,是一朵闪著七彩光芒的巨大莲花,莲花上一个人影急得如热锅的蚂蚁般在翻滚著。
“苏含!”莫冉身影一动,落在了莲花中。
“公子,公子你来了,苏含……苏含对不起公子,原谅苏含擅自把生命奉献给了别人!”
“好了,起来吧。”莫冉打量著眼前光芒绕绕,似梦似幻的男人,伸过手去想抚摸他,却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而指尖从他身体透过。灵魂,这便是灵魂吗?他不禁暗暗称奇,修炼如此之久,他都没有完完全全看到过如此完整而清晰的灵魂。思维中的灵性快速飞转著,一次次地尝试地想将他捕捉,却总是徒劳无功。
“看来,你恐怕得借由她的灵气,将她的身体当成你的筑炉,自己好好修炼,至少要凝聚出一定的实质,或许有一天她能悟出分割的办法,才能将你提取出来。”
“有希望总是好的,如今能存在已是万幸,苏含不敢多求。”
“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她的灵魂送进来,让你们见上一见,如果你能修炼成凝体,那你可以完成想和她……”任何男人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都不会太情愿。莫冉退了出来,望著怀中甜睡的人儿,暗叹自己自私了,不管他是否能凝炼成体,他都有办法成全他们的鱼水之欢,可他终究无法大方。
灵梦,如果她自己愿意,恐怕都可以做到,可能她被那一次吓坏了,即使明白也不愿意去尝试吧。他给自己找著借口,任由自己沈沦在幸福的美梦中。
而其他几处的男人倚在窗边,看著这场仿佛揭开新的章程的银雪,一个个揭开了尘封的喜相逢,案几的烛火,仿佛点亮了希望孤独著希望。
直到,一袭碧绿的人儿从雪亮中降临。
☆、(30鲜币)173.纵情歌舞太後心
金龙殿内,灯火辉煌,炭火劈哩劈啦地响著,将整个室内烘得暖洋洋的。
此刻还是半夜三更,但窗外已是一片银色的世界,广阔壮观的王宫早已被镶上了美丽的厚雪,而窗外,一朵朵的寒雪还在飞舞著,如精灵般凌波轻舞,调皮的那几片落在了冰椅上的男人身上,渐渐地将他变成了一个雪人。
一红一绿的二人落在了雪白中,却舍不得踩出一个脚印来,以漂浮之势滑入了室内,亦心连忙上前,递上丝绢,男人细细地替面前的人儿擦拭著脸上的雪花。
“云王,你可是来得最慢的。”吴少南没等他忙完,拉过唐碧跑了进来,云王呵笑地掀帘而入,“宝贝去了,当然得先乐呵乐呵。”他毫不客气的挑明了来迟的原因,叫在室内几个男人一致瞪了过来。
唐碧脸色微微一红,不敢看其他人灼热的目光,心中懊悔齐聚的决定是错的,她不知道在他们眼中如狼似虎般赤裸裸的欲火下,她是否还能幸运存活。“你们,别乱看了,再这样可要赶你们出去的。”
“哦。”龙胤墨倒是乖乖地应了声,递上茶来,“姐姐唤我们来,是要做什麽?”
“是不是想一夜御七夫?”云王调笑地摸了她的俏臀,惹得众男火辣辣的目光再次齐聚在唐碧身上。“要死啊你。”唐碧气恼不已地拍开他的大手,可怜兮兮地看向众男,心中狠狠地倒吸了口气,该死的,在他们充满饥渴的眼神下,她竟然有种想脱光衣裳的念头。“你们再这样色眯眯的,人家可要赶你们出去了。”
“那你叫我们来,想做什麽?”龙胤风粗嘎地问道,他才是最需要压抑欲火的人。
“下雪了,想叫你们一起来看雪呗。”唐碧无辜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几个男人脑门线条顿时拧起,一个个气恼之余有些沮丧,“好啊,我也喜欢雪……”吴少南不愿败了她的兴致,连忙赔笑道。
“雪公主还没回来呢。”云王撇了他一眼,真是的,雪有什麽好看的,还不如把她剥光了放在面前摆著,即使吃不到,看著也好啊。
吴少南气得脸红脖子粗,想反驳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来想把一群老虎养在一个笼子里,实在是难上加难,唐碧懒得再周旋,对最角落的洛羽抛了个媚眼,“洛哥哥,来,咱们出去看雪,让他们先吵个你死我活。”
洛羽原本就与他们不是同类的人,在一个个霸气盎然的男人中,他自然就显得十分的怯懦,虽然他心里并没有自卑,仅只有失落。但此刻唐碧一个眼神,便叫他知道了自己的份量,他欣喜地迎了下去,二人自然地相牵走了出去。
望著二人的背景,几个男人恼了,“这算什麽?”
“他是最不想干她的人,所以她才选择了他,懂吗?”吴少南的怨言最多,气呼呼地扫过几个男人,“你们都太色了。”
“嘿,你不色是吧,那你天天像没断奶的孩子粘著奶妈一样,垂涎三尺地爬上她的床,又是为了什麽?”
“看雪吧。”低柔的声音来自莫冉,仿若充满了无法置疑的诱魅,神仙般的国师都能坦然面对,他们又岂可失了男人度量。
然而不出去倒好,一出去全体便惊得呆愣了。
看雪,看人!
碧绿的衣裳缓缓脱下,众男只觉得外寒内热,鼻血往上直充。然而,流露出来的却不是赤裸裸的娇躯,而是一件鲜红的龙凤旗袍。龙胤风的心狠狠地抽痛了,那是……他曾经亲手毁掉的衣衫,那是……永生难忘的浴桶欢爱。
纤巧的背影,垂顺的青丝,火红的短装旗袍,美妙而勾魂。
“洛哥哥,准备好了吗?”软绵而柔媚的声音将失魂的男人拉回了现实,他们这才发现,洛羽已席地摆好了古琴,微垂著头,白袍与天地混为一体,神情与古琴融为一境,美得仿若雪中仙般。“嗯。”
“姐姐,等等。”龙胤墨柔笑地掠到了她前面一丈之遥,抽出了一支长笛,在指间灵巧地翻转了几圈,羞涩道:“小墨不才,原不敢在洛神师面前献丑,所以一直不敢吹给姐姐听,但今日见此美景,小墨忍不住献丑了。”
“哦,终於舍得拿出来了,人家央求那麽多次你都不肯吹句来听听。”唐碧软声娇嗔,反倒叫龙胤墨更加不好意思了,“不是不愿意,是这笛声……”
“好了,别罗嗦了。”唐碧轻笑地打断了他的话,小墨平时什麽都好,就是在她面前太过优柔寡断了。琴音起,清笛伴,歌声柔美,舞步轻灵,刹那间,如梅在飞雪中绽放。
千年魂,碧落间,红颜惊天(唐碧)
芳心菲菲,倩影翩翩。
梦仙莫染红颜(莫冉)
明月姻缘情戒。
yīn风箫箫,玉骨红血(龙胤风)
情蛊幽忧愁自怜。
云梦似雾如烟(云王)
空情切,曾经寂寞无人言。
墨雪飘零,噬情永难解(龙胤墨)
相思痛,醉情眷恋。
寒心碎,苏魂断怨(苏含)
月湖彩莲,同心许错前缘。
姻缘乱泽露恩千(唐泽)
山河碎,破情川生死不悔。
凡尘飘羽,飞落心田(洛羽)
仙音等待娇颜。
挥剑如虹少年(吴少南)
南水之情,萤火执念。
离歌悔,宿缘已灭。(离歌)
雪轻叹,洛华憔悴。(洛雪)
豔丽繁,凤颜转瞬风中碎。(豔丽妃)
乾坤逆转,凤凰跃天边。
轮回转,前仇难灭。
魂师梦,茫茫无悔。
指弹流年,消瘦思念琴弦。
空离别,怎难缘浅。
清风舞,明月团圆。
幽梦起,心落花间。
漫天冰雪,曲舞飞扬情人叹。
沧海泪,痴心不悔。
一曲琴韵瑟瑟,悲欢尘世离合,两句涅磐成歌,诉尽缘浅情深。
好美的人儿,好美的词意,好美的舞,好美的琴。银色世界,冰冷无情,却有著火红的光,炙热的情。一群出神的男人却已失魂,一个个陷入了往昔的记忆中。
曲终,音散,唐碧仿佛倾尽了毕生的情愫,无力地倒在了苏含面前,任由心情奔放,泪水流淌。
脑海中苏含的声音充满了感动与忧虑,“娘娘,动情太厉害,伤了身子可不好啊。”
“碧儿!”莫冉到底是灵修者,最先从沈醉中清醒过来,见势不对,掠起搂起了唐碧,却见她美眸充满了泪水,“莫冉,我想通了一些,剥落伤痕,凤凰涅磐,只要你们安好。”
“傻丫头,只有你好,我们才会好。”唐泽踏雪而去,拍了拍她的背,对莫冉使了个眼色,莫冉连忙带她进屋,几个男人终於摒弃隔阂与敌意,搬椅的,拿衣裳的,拣被褥的,捧茶的,上点心的……忙个不亦乐乎。
雪未停,天亮了,茶凉心暖,唐碧被围在中间,望著一张张出色的脸上充满了宠爱和担忧,实在不知道说什麽好,只是越发的感动。死而复生,幸福来得太多太多了。
她不说话,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麽,倒是云王忍不住捏著她的脸蛋数落,“冰天雪地里脱衣裳,你当那是大床啊,也不怕冻病了!”
众人倒笑了,唐碧脸红耳赤地低声道:“人家又不是不脱过。”
“嘿,说你还敢顶嘴。”云王扬起巴掌,在众男如刀剑般逼视的目光中不得不放下手,“什麽时候脱过?和谁?”
“这个……”唐碧不好意思看了看莫冉,莫冉被众人责备的目光盯得十分惭愧,仿佛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蠢事般,摸著鼻尖眼神左躲右闪,“那个……我们,太急了,所以……”
“揍他!”吴少南神采飞扬地大叫一声,挥拳先上了,莫冉轻巧躲闪,谁知洛羽却故意伸过脚去,叫他差点绊倒。难得见如此高雅的男人失态,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唐碧从来没见过他们笑得如此开怀,每个都是人中之龙,每个都充满了各自的理想和目标,却因她而统统放弃,甘愿平平凡凡,无所事事,无名无分地在守在她身边。
只是独缺了苏含,身体被孤伶伶地搁置在冰雪里,灵魂被孤孤单单地束缚在她的身体里。
“娘娘,寒心碎,苏魂断怨,月湖彩莲,同心许错前缘。如此,苏含已经十分满足了,娘娘也该满足了。”
“是啊,看著他们开心,我也该满足了。只是忆起盘龙山间的一句错言,说什麽让你一个人去,可以成全所有人的幸福……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对你有愧啊。”
“这是苏含的荣幸,娘娘能成全苏含,已是苏含该谢天谢地了。”
“不谢娘娘吗?”唐碧在心中落泪轻笑了。
“怎一个谢字了得,应该用爱。”苏含深切地呢喃,“原以来这辈子都没机会说出来。”
“怎麽了?”唐碧在龙胤风的关切中回过神来,正欲回话,小夏子小步急急走来,在唐碧耳边轻声嘀咕几句。唐碧愕然之余脸上流露出笑容来,“快,大家快起来。”
“怎麽了怎麽了?”
唐碧领著众男走了出来,却见风雪中站著一个人影。
“唐碧拜见圣母太後,愿太後万福金安。”唐碧恭敬跪下,身後男人惊讶不已,太後怎麽突然来了?而唐碧的态度,叫人钦佩而感动。圣母太後连忙上前扶起唐碧,“乖孩子,快起来,别行这麽大的礼,小心膝盖著凉。”
“嘿,我都拜见娘了,你们还愣著干什麽?”唐碧这一句话,乍一听似乎是自己身份最高都下跪了,你们还傲著干嘛,但他们却是欣喜不忆,此言无意於给了身後所有男人一个名确的名分。
龙胤风率先跪下,龙胤墨也赶忙跪下,云王无法抗拒,吴少南可不是傻瓜,他现在势单立薄,属众男中最弱的一个,当然懂得见势而行。而唐泽与唐碧为兄妹,纵然不愿,但也只好行跪,而洛羽不参与任何私人恩怨,最纯粹的追逐唐碧。
而唯一没有跪下的,只有莫冉,他不报仇已是碍於唐碧,其心无法释怀,更无法认贼做父做母。此刻他看著唐碧,面显苍桑。圣母太後见势了然於心,她放弃扶持唐碧,越过众人来到莫冉面前,竟出乎意料地跪了下来。
“太後您这是……”靠得最近的洛羽有些微愕。
莫冉咬牙别过头去,“你以为这样便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不,我是替我风儿感谢你不杀之恩,我替我媳妇感谢你包容之心,我替尊贵的女皇感谢国师的辅佐,虽现为凤歌,但袭至龙凌,追朔起来,还是你的慕灵王朝。你如此大度,能容忍女人夺天下,能容忍墨儿陪伴,能成全这麽多比你弱的男人来分割你的爱人,就这一份宽厚的心xiōng,足够我对莫冉,对国师,无比尊重,无比感恩。”说著,无比虔诚地磕了下去。
“娘……”龙胤风从来没想过母亲是个如此能进能退,能屈能伸的女人,为以前自己的种种恶劣霸权行径而感到十分惭愧和羞耻。“是孩子不好,何惹娘来承担。”
“莫冉,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洛羽叹息地劝道。
“别逼他。”唐碧连忙制止,率先爬了起来,想挽扶起太後,太後却似笃定了要化解恩怨,没有莫冉的话,她愣是不肯起来。唐碧对莫冉投去乞求的目光,莫冉眨了眨眸,咽回泪水,拿出以前的戒指,唐碧连忙帮他戴上,又把自己的那枚忙不迭套上。
众男见状,无一不在心中骂莫冉趁火打劫,莫冉见她乖巧乞怜地陪笑,这才牵过她的手淡然道:“既是我娘子的娘,也是我的娘。”如此,他拉著唐碧一起跪下,太後不知其故,愕然抬头,唐碧连忙扶起她,众人这才一起起身。
“太後……”唐碧扶著她朝屋内走去,“外面冷,咱们进去吧。”
“都叫娘了,还叫什麽太後,再说太後早已不复存在了,这里只有娘。”圣母太後慈笑著说笑著。
“好,这麽冷的天,路滑又远,娘怎麽突然自个儿来了,差个下人说一声,碧儿好派人去接啊。”唐碧此刻是真心地叹息,自己的父母不知远在何处,想来永生无法尽孝,好在太後是至少是风和小墨的母亲,算起来也该尊她为娘亲。
“我啊,是适才远远的听到琴声和歌声,豔冠楼空旷,听来竟有几分梅妃的恍惚,心里啊,有些触动,所以想来看看,没想到你们都在。”太後拍了拍唐碧的手,笑道:“乖孩子,你的歌声真好听,比梅妃当年,可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唐碧羞涩一笑,“是洛哥哥和小墨的音律配得好。”
“洛神师的琴声绝对无双,只是小墨的笛音,怎麽听起来……”
“娘,你先喝口热茶,姐姐泡的茶极好。”龙胤墨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唐碧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柔笑道:“娘这会来了正好,我去备下午膳吧。”
“哎,你这孩子,已经是九五之尊了,这事哪还能让你去做。”她看向亦心,“你去吩咐御膳房备些丰盛的,就当我请孩子们吃顿团圆饭,开支银钱我自後去补上。”
“这,娘说的什麽话啊?”唐碧还想说什麽,圣母太後拉起唐碧,“来,咱娘俩去里面说说话儿。”
“这……”唐碧扫过众男,笑得有些无奈,太後趁这个时候来,听到曲声也有可能,知道他们今日都聚,想趁机找她说事,可能才是真正的目的,只是她到底想说什麽呢?
“娘,您喝茶。”
圣母太後笑吟吟看著她,“乖孩子,之前对你有些成见,尤其是风儿执意要把帝位拱手相让,且不论我身为太後,单单作为一个母亲,也十分不悦,但是看到你这段时间的功绩,才知道他对你,是独具慧心的。”
唐碧不知道说什麽好,太後前来,一定不会只是掏心掏肺地跟她聊家常,因而她只是羞涩一笑,不作言语。太後眸光充满了智慧,笑道:“你一定觉得我这娘太过分了吧。”
“没有,这是人之常情。”
“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碧儿啊,从古至今,且不论远,上下几百年,为娘可是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像你这样,博得这麽多优秀男人的宠爱,他们一个个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的好。说起来不怕你笑话,以前为娘嫉妒梅妃受宠,曾做过傻事,可现在看来,她和你一比,真不值一提。”
“这是碧儿天大的福份,碧儿受宠若惊。”唐碧连忙赔笑,心中暗思,她到底想说什麽呢?若是来责罚她的,那可谓吃亏不讨好,若是来讨好她的,完全没这个必要啊。
“这些男人对你如此疼爱,想必夜夜欢爱,也不好应付吧。”
唐碧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揪著手绢,小声道:“还……还好,就是……云王有点不好打发。”
“呵呵呵!”老人家倒似打趣般笑了,“那碧儿……有没有考虑过……”
“什麽?”她终於要问到点子了,她是想让她立男人为後什麽的吗?唐碧立即谨慎小心了起来。
“就是……”太後微微一笑,伏在她耳边细声两句,唐碧愕然半晌,心扑腾扑腾直跳,她,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事。
“你看就知道你这孩子粗心了。”太後抚著她的手,语气心长地说:“孩子,你现在已是帝王之身,不能不考虑啊。”
“这……”唐碧只觉得有些压抑,“娘有什麽指示?”
“这七个男人里,有三个是我们龙家的孩子,云儿我是不太清楚,可风儿你对痴恋到什麽程度了你是什麽的,他为了让两个兄弟愿意辅佐你,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嘴皮;愿意让龙王卫影们从此只认你这个主子,他下狠心断了他们的念头;为了平复你对他的恨,他竟灭掉了自己的活命,宁可做个活死人,你能懂他的苦心吗?”
唐碧眼圈红了,她怎能不知他的真心呢?只是她突然的提示,还没让她看透她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墨儿,他对你可谓如痴如醉了,他本来就是个死心眼,又执著内敛的孩子,现在,你简直是他的天,他的地,你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小墨是个好男人。”唐碧叹道。
“唉,大儿子被七情六欲所困,小儿子又永受噬情之苦,做娘的心里不好受啊。”
说到底,唐碧不得不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天,怎麽倒成了自己的错了,说完唐碧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自己竟被她三言两语套了进去。
“娘娘,苏含素闻太後不简单,娘娘可要提防著点,别听她甜言蜜语,传说她对梅妃可没手软过。”不用他提醒,她心中已冒冷汗,却只能面不改色地陪著笑。
“国师他若是平常人倒好,可他是慕灵王朝的灵王,听说灵王非圣女莫属;洛神师又沈溺琴音,少南原是罪臣之後……”
唐碧终於听出了端倪,心中已有几分不悦,“娘有什麽指示,请直说吧。”
圣母太後明知却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娘的终究放不下儿子,却也不能偏心,风儿作茧自缚,可不能害了你,墨儿还小……”
“那您的意思是……”
“云儿。”她终於有些脸红,讪然道:“我对不住他娘,所以……想请求你补偿他。”
“切,我看你是……”唐碧一阵气恼,却是训不出口,什麽做娘的心,分明是做太後的心好不好?心中暗叹,眸光微垂,叹了口气,“这事容我再想想。”
“还想?碧儿你夜夜与不同男人欢爱,万一连是谁的你都不知道,这……”太後急切忘形地叫道。
“够了。”
☆、(29鲜币)174.七夫之欢莲心爱
唐碧终於忍不住恼了,她冷笑地逼视著她,“就当你说服了我,我没意见,但你试试去说服他们,他们若同意了,我绝无怨言。”
“你知道我说服不了他们,因为他们只听你的,只要你决定了,他们就一定会遵从,所以……”圣母太後有些急了。
“如果我非要选莫冉呢?”唐碧突然话锋一转,无形中流露出的霸权威严,叫太後寒颤而惊,原来她到底是有帝王之威啊。“不妨告诉你,圣女的条件,我已经成熟了,而苏含存在我体内,足以证明了这一点,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家墨儿。”
“这……”太後脸色一片惨白,她哆嗦著唇,一瞬间感觉方寸大乱,已失去了那份智勇双全的气质。“不,他不适合……他……”
“别再说了,容我想想。”
“你不爱云儿吗?还是你更爱莫冉?”太後不肯死心地追问,眉头纠成了一团,忧虑之心不言而喻。
“请别惹我不悦,我不在天下人,我只是看在风和小墨的份上,求你,别惹我。”唐碧冷声道:“出去,我还是尊你一声娘,但你非要赖在这儿,别怪我……”
圣母太後被冰冷的眸光震慑得无法言语,看著那妖蓝的光芒,她终於感觉到了心底的绝望,喃喃道:“报应,也许这就是报应,灵王未成功,你替他完成了。”
再了来,二人已没之前那般融洽了,一顿饭倒也相安无事地吃完,龙胤风便自作主张请人送走了她。众人见唐碧怏怏不乐,对他们的关怀有些敷衍,不由得担忧不已。
“是不是她说了难听的话惹你不快了?”龙胤风直言不讳地问。
“不是,她给我出了个难题。”唐碧叹了口气,环顾著身边的七个男人,捏著眉心,话语间充满了无奈,“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有什麽难题,我们帮你解决啊。”吴少南拍著xiōng脯豪情满怀。
莫冉始终没有动,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唐碧,唐碧摇头哀求他别说,他苦笑地叹了口了,心中五味杂陈,有些事情不是想躲能躲得过的,“你娘确实有点自作聪明。”
“什麽意思?”龙胤风不悦地叫道。
“碧儿原想给我生个儿子,你娘现在逼她要先给你们龙家生一个。”
这话令在座男人吓了一大跳,唐碧不敢看他们的眼神,无奈地垂下头去,嗫嗫道:“你们……你们都会有的。”说完这话忍不住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除去哥哥唐泽和龙胤风,她就是连续不断也要用五年来生,天啊,她想都不敢想。
“看来她是处心积虑想要回龙凌的帝位了。”唐泽一针见血地挑明了,最痛的反倒是自己。
云王懒懒一笑,“宝贝,咱们不急,什麽时候生都一样。”
“我想我明白了。”龙胤风苦涩笑了,“这样的好事,轮不到我头上,娘向来最疼小墨,想必是为你求的。”
龙胤墨这会吓了一跳,满脸通红而羞赧地看向唐碧,结结巴巴道:“姐姐……我……姐姐要是想给我生个,那是最好,可……可我不急,我……我还小,这儿大哥已到而立之年,若非一直征战,早该有孩子了,而和大哥同岁的,确实是国师,我想……我想……还是……”
“她是为云王求的。”莫冉冷笑道,云王比小墨更惊恐,他不敢相信地瞪著莫冉,“你……你别挑拨离间,碧儿……我,我不求什麽帝位的,我只要你。”
“她确实是为你而来。”唐碧盯著云王,缓缓道,看不出喜怒哀乐,云王一时间神色复杂,“为什麽?”
唐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我懂了,大家觉得如何?”
洛羽仿佛成了局外人,只是心疼唐碧的无奈,莫冉脸色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倒是云王最为不安。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可真正落到他头上,却没那麽轻松了,这不仅意味著会遭受其他人的敌视,更有可能会被心爱的女人认为是有掠夺帝位之心。
“宝贝,我……”云王跪趴在一言不发、脸色冷淡的唐碧面前,他收起了往日的嘻皮笑脸,无比正经地哀求,“我真没这样想过,我绝没想过要碧儿给我生个儿子,不,不是,我不是不想要儿子,我是说,生女儿也可以,不,我说什麽呢,我是说……”
他的手足无措倒令唐碧忍不住扑哧笑了,“行了,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又不是拉你去上刑场,再说了,生儿子生女儿,也不是由你说了算了,这样吧,我确实先答应过莫冉。”她环视著众男,“风的情况你自己知道,小墨弃权,洛哥哥想必也不急,哥哥你就算了吧,云你自己和莫冉商量吧,你们有了决定再告诉我,我随便。”
“嘿,还有我呢。”吴少南忍不住跳了出来,扑到唐碧面前,推开云王不悦道:“唐碧,你可不能忘了我。”
“我可没忘,我不是说了吗?等生了儿子就给你一个承诺!”唐碧笑吟吟地看著他,吴少南顿时脑门一黑,“你坑我……”
“怎麽,第一个出世的儿子,是要继续帝位的,你想你的儿子受这份折磨吗?万一娶了个像你豔姑姑那样的妃子……”唐碧纤指如葱戳了下他的脑门,顿叫他恍然大悟,“原来,原来那老太婆算计的是这个啊,嘿嘿,我才不要这破玩意呢,我要我的儿子。”他扫了眼龙胤墨,“像他一样,做最小的一个。”
“你……”这下轮到龙胤墨脸黑了下来。众人忍不住又是哄然大笑,吴少南这活宝,在这种严肃的气氛下总能发挥他的独特作用。正这时,高空中传来三声凤凰尖锐的亢啼声,龙胤墨连忙对唐碧俯耳细语几句,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莫冉上前扶起唐碧,不顾众人的侧目,将她拉入了内室。
“莫冉,求你别看穿我的心思!”唐碧垂下眸来,抱紧了他难过道:“我知道什麽都瞒不过你,我求你别生气。”
“碧儿,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说。”他扶正她的脸对视著自己清澈如水的眸,笑得很温柔,“我爱你,我相信你是爱我的,这就够了。至於孩子,我希望有个像你一样可爱又漂亮的女儿,她会遇到很多个追求她的男人,但她没你这麽好的福气,所以,她只取一瓢就行了,不必像你如此辛苦。”
唐碧释然开怀地笑了,“傻瓜,你生得如此妖娆,女儿遗传父亲,恐怕会更加漂亮,到时候……”
莫冉按住了她的唇,“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不过我希望我是第二个,我也希望你为我生的时候,能延缓几年,这身子年纪还小,不适合连续生育,而且,我希望孩子们的年纪拉开点,免得日後为这帝位……”
莫冉句句都是为她著想,唐碧感动得无法言语,只能频频点头。“好了,现在该男人们自己解决的时候,你别看他们一个个说得好听,恐怕都不服气,这事恐怕还得由我来解。”
唐碧突然拉住了转身的男人,再次将自己投入了他的怀中,“莫冉,多抱我一会,我好想你能常下来……多陪陪我。”
“嗯!”莫冉一如既往的低声应答,修长的手指搂紧了她的头,缠乱了她柔顺的发丝。
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武力。
亭内,悠然品尝,而场外,云王即将面对的,是六个绝对强悍的对手的轻轮术。
“你们这是干嘛啊?”原在室内的唐碧只听外面叽叽喳喳的争论,一会就悄无声息,赶出来便听小夏子说他们去了亭院。唐碧望著大雪中第一个上场的龙胤风,精美的宝剑在他手中缓缓抽出,寒气卷起了满天的雪花,形成了奇妙的旋涡。
“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呗。”吴少南笑道,目不转睛地盯著宽阔的场院,同样使剑,龙胤风的傲然霸气所流露出来的是剑的锋芒毕露,这是吴少南最为遗憾的,他没有足够的内力,只能以快取胜,碰上云王这种快准狠的枪手,他没有任何把握,但却跃跃一试。
“有些事无从改变,揍他一顿以求心平气和吧。”唐泽抱臂而立,看上去比吴少南更想上场。看著他的龙云枪快速合成,风云交际,变幻万千,唐碧不由得感叹,这些男人果真不是省心的主,再看抿唇淡笑的莫冉,心中一动,“是你的主意吧!”
“嗯,也是大家的心愿嘛。”莫冉勾手将她拥在怀中,“怎麽样,好看不?”
“你这是在报那一枪之仇吧。”唐碧一语点破,莫冉脸色微变,很快便恢复了,柔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也许他们这场比试,其实不为输赢,只不过是真的太无聊了,自个儿想找点乐子。把一个个老虎当绵羊来养,实在是委屈了他们。
“好了,你们都试验过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吴少南沮丧退下,唐碧款款上场,轻解下金丝鸾鸟朝凤绣纹的披风,露出羽缎束腰长裙,看上去颇有几分英气。
“宝贝,你就免了吧,咱们床上比试好不好?”云王哭笑不得地哀求,败七弟和国师之手,仅赢了吴少南,勉强与大哥唐法打成平等,若非洛羽自愿弃权,恐怕他会输得相当难看,这会心爱的女人上场,且不说怕伤了她,一想到那不亚於国师的灵术,便叫他心惊肉跳。
“那怎麽行,这麽多双眼睛看著我,我可不能放水哦。”唐碧狡黠笑道,叫一旁的男人大笑不已,“打,打……”
“你明知道人家舍不得打你嘛。”败谁都不好意思败在自己女人手下啊,云王厚著脸皮哀求,“灵术诡异莫测。”
“我不用灵术!”
“小墨的功法浑厚强悍!”
“我也不用。”唐碧嘻笑地说。
云王顿时眼睛一亮,“那你准备用什麽?”
“我用少南教我的剑法。”唐碧此言一出,云王脸色惨白,天啊,他刚刚确实轻巧赢了吴少南,可若是输在她手上……不,不过就是快剑嘛,怎麽能这麽没自信。“你确定只用他的剑术?”
吴少南原本很兴奋,唐碧可以替他好好教训他了,谁知道她竟然会选自己的剑术,自己练十余载尚且未赢,她才练了多久?
“我有个条件,洛哥哥还没上场,权且让他为我抚琴,如何?”唐碧笑道,洛羽欣喜不已,他不愿意单独出手,但唐碧时时顾及,时时为他圆愿,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吴少南顿时眼睛一亮,如此,便有胜算了。“唐碧,接剑!”
“不用了。”唐碧纤手一扬,看著云王笑道:“云啊,上次你用腰带对付我,那这次……”她踏雪而行,众人不知其故,她在亭边树上,折下一枝绽放最美的血梅,这株正是生前梅妃最爱的那株,不久前已移到了院外,此刻开得正好。
“你太小瞧我了吧。”
“不,不,不,我们的游戏规则是,这梅上的花儿若落地一瓣,你便输了。”唐碧含笑道。
“这……”云王嗅到了她的包容,她的深情,她的温柔体贴,这个游戏,无论输赢,他都知足了。然而琴声一响,唐碧欺身而上,同样是吴少南的快剑剑法,虽仅以梅枝为剑,却更显凌厉。
云王心中一紧,她的游戏规则,戒除了他以枪回挡的机会。旋身偏头掠起,梅枝掠出一道血色光芒,剑势骤变,直接抹颈而来,纤足竟是借他的枪身而起。
吴少南忍不住拍手叫好,在没有灵术,没有内功支撑下,她仅凭剑法,倚伏琴律,竟能借力打力,实在是太灵敏了。其他众男也忍不住大声叫好,她果真是个奇妙的女人,每天都给带给他们新鲜的感观。
“宝贝,不得不说,你比那小子更会玩剑。”云王既不敢碰她手中的花枝,更不敢持枪戳她,因而畏首畏尾,只当是陪她玩耍,而她的招数与节奏,随著音律的变幻,可是越来越化万千了。
这一次受益最大的,莫非吴少南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剑法竟然可以运用到如此灵活的地步,到底是自己过於愚蠢,还是太过迂腐了。
“姐姐的攻击越来越捉摸不透,二哥讨不到任何好处了。”龙胤墨叹笑道:“如此下去,输定了。”
“呵呵,看得我都手痒了。”龙胤风忍不住扬了扬剑,“碧儿,快点解决他,我要上了。”
“你刚不是上过吗?还上!”唐碧回眸一笑,风情万千。
“上你撒!”
“你……”唐碧羞得满脸通红,一个闪神,云王的长枪破风而来,直接戳透她的梅花而去,在她手指前一寸收回,惊得唐碧慌忙丢开,梅花在雪风中飘扬起来,非但没有落下,反而顺著雪风越飘越高,美妙的奇景叫众人看呆了。
“宝贝,我想,我赢了。”云王将枪抛向了天空,猛地将唐碧拉入了怀中。
“都是你害得啦。”唐碧掐了把龙胤风的手臂,“人家明明可以赢的。”
“上你有什麽不对吗?”龙胤风拉过她,长指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虽然还不能要你,但他们决定了,今晚,你是我的。”
“不可能!”唐碧俏颜通红。
“他们要全部留宿,谁也不愿意便宜了谁,所以,便宜了我。”龙胤风大笑著将她横抱而起,“我先回了,你们慢慢玩。”
玩什麽呢?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莫冉下棋没对手,只能打坐,云王没事写著字,描著画,吴少南擦著剑,唐泽看著兵书,洛羽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著琴音。
龙胤墨又出去了,他回来的时候,已是晚膳时分,刚进来便听到内室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嗯嗯啊啊的声音,“大哥他不是不可以那个……”噬情蛊随情欲翻疼了起来。
几个男人脸色微红,眸光黯淡,懒得言语。
“娘的,叫得我心里痒死了,我要进去瞧瞧。”谁都有这个念头,但谁也不敢做先锋,吴少南率先掀开帘子凑入一点,接著便是龙胤墨,唐泽,就连洛羽都忍不住好奇了……
这是,妈啊,这椅子,好妙啊!原来,他们在玩这个啊。
“啊呀……”几个男人大叫一声,一齐被喘了进去。
沈浸在欲火中的人儿羞得尖叫不已,“啊……不,你们……出去……”
“既然进来了,不爽够,哪有出去的道理,是吧。”云王看向莫冉,莫冉耸了耸肩,唐碧只恨哭也求不来怜惜,七个男人啊,她要死了。
浓郁的情爱浇灌著暖昧,浓烈的欲火燃烧了,管它什麽理智,管它什麽道德,只要欢愉就好。
妖娆的面孔泛起了绯红,健壮的身姿跨在娇躯的腰间,邪魅的长指勾勒著俏臀……男人强烈的气息与呻吟,无一不倾诉著对中间女人的渴望。
娇rǔ被蹂躏,豔唇被攻占,花蒂被凌辱,肌肤被吮吸,手指被套弄著。
胡搅蛮缠,野蛮冲撞,硬硕直捣黄龙,yín媚得几尽放浪形骸。
“哦……啊……不行了……太……太刺激了……你们……太坏了……不可以……这样玩我!”
後穴终於被开发出来,两个幽穴被同时占据,极致的快感和刺激的痛楚,在他们一进一出,一次次轮班後,唐碧终於陷入了无法控制的新一层欢爱中。
重复不断的高氵朝频频上演,直到她下体像失控般抽搐个不停,娇躯惯性般颤抖,失魂的尖叫连嗓音都哑了,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他们才一个个满足地停息了。
“宝贝真厉害,这麽多男人你都承受得住,越来越yín荡了。”
“还……不是都你害的。”唐碧抽泣般控诉著,讨厌的莫冉也跟著他们一起疯狂,还故意时常给予灵术治愈,不让她晕过去,好让他们能一直玩下去。
“要不要再来一场?”莫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坏笑地挑逗著。
“你想我死啊。”
“这里的人都满足了,你心里那个,恐怕都要疯了!”莫冉俯耳低笑,“不想一次全部吃完吗?”
唐碧脸红得快要烧著了,“他……那个,我有点……”
“怕也得去啊,魂灵之交玩不坏的。”看著她慢慢地睡去,莫冉叹了口气,到底是心软了,还是太美好所以成全圆满?
唐碧还没反应过来,恍若从天而降般,感觉自己重重地跌落在某人的怀中,“娘娘,我终於可以触摸到娘娘了。”
七彩莲心中,硕大凶器荡漾出新一轮极致的欢爱,重新点燃了唐碧的渴望与新奇。
“苏含,你……太大了……轻点。”娇嗔使得男人更加兴奋,直透灵魂的吮吸爱抚,比任何时刻都来得刺激饱满。
换上了一套全新的被单,偌大的床上,横七竖八地躺著八个人。
“唉,宝贝睡著了做梦都叫得这麽yín荡销魂,可真是要迷死人了。”云王枕著唐碧的腿叹道。
她不正在迷……苏含吗?莫冉不敢多思,魂师,是令人害怕的阶层啊,每迈入一步,他仿佛都能感觉到了灵魂的恐惧,只希望她能沈沦其中,满足而放弃啊。
作家的话:
期待最後的一段吧。
☆、(28鲜币)175.龙含天宸大结局
年关至,喜事连连。
亦心以皇妹之身嫁入了相国府,唐碧顺利地怀上了云王的孩子。当云王问她是否委屈,她摇头在他耳边呢喃几句,叫他快乐得要飞起来。
风太冷凛,莫冉太傲,洛羽超凡,小墨优柔,少南急躁,唐泽血亲,唯有云,柔韧有余,处世圆滑,内心沈稳,才是王者之道。
“如此,莫冉会不会怪你?”
“他比你我想象中更聪明,所以也是最脆弱的。但我相信,他已经明白并接受了,否则也不会经常来看我们。”唐碧叹道,那日山巅雪中欢爱後,问他去干嘛了,他说他是送奏帖下山,怕天寒地冻,让她来看他而受伤。
她还记得他说,“我来看你,小夏子说你去了豔冠楼,我那会真觉得好绝望。”
“为何我们错过了呢?”唐碧回忆著,“我去了碧波殿,虽未建成,已有雏形,我想你会不会喜欢?”
正思著,云王连忙起身,“莫冉来了,正好,你替我看著,我要出门了,宝贝说瑞雪兆丰年,让我去瞧瞧春播耕作。”
“嗯,去吧。”莫冉接过他手中的汤碗,舀起一勺轻吹了口,送入唐碧口边,“呕!”
唐碧捂住了小嘴,“不要了,人家不想吃。”
“不吃小娃娃会饿的,你总不会想生个骨瘦如柴的帝王吧。”莫冉轻言劝哄,“呆会让你哥瞧见,可不管你吐不吐,直接给你捏著鼻子灌进去了。”
“好了好了。”唐碧苦著脸忍著嫌恶,继续地喝著,“这才乖吧,吃完才能你酸果哦。”莫冉替她擦了擦嘴,“洛羽呢,不是说好每日给娃娃弹琴的呢,怎麽还没来。”
在此期间,唐碧被众星捧月地照顾著,朝政大事由云王暂代,国师从旁协助,离歌主掌大局,龙胤风日夜钻研蛊术,小墨处理江湖纷争,少南又钻入了铸剑之中,唐泽竭诚养兵蓄锐。百无聊赖之际,有苏含陪著聊天解闷,日子倒也融洽。
“这不来了吗?”洛羽在小夏子的引领下,轻笑而来。唐碧连忙起身迎坐,等她回房泡茶之际,洛羽低声道:“适才太後想来看看她,被云王挡住了。”
“哼,自做自受。”莫冉冷笑地搁下碗低声道:“谁叫她当年那麽不安好心。”
“此事咱们不宜讨论,不过还是小心谨慎的好。”洛羽的话令莫冉掀起了眉头,笑道:“你啊,看似什麽都不管,其实也很体贴。”
“对谁都可以不贴心,唯独对她不行。”
“小雪她……好些了吗?”
“呵呵,还行吧,有时候也会去教点琴什麽的,不过最近有个人似乎看上了她,你可能不会很喜欢?”
“谁?”
“龙王卫影的领头,两人恐怕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认识你是谁?”洛羽淡然一笑,莫冉确实有些不太舒服,“龙胤霆?怎麽会是他?他可是最神秘的一个,连我都不知道他竟然会是龙王卫影的领主。”
“随缘吧,那小子整天穿著一件陈旧的衣裳混在学琴的队伍里,经常粘在她身後围著她打转,小雪冷冰冰的,一直没什麽好脸色。”
正说著,一个宫女随唐碧身後端茶出来,亦心嫁後,换了个新宫女,正是以前的被苏含逼著吃下“三尸脑神丹”的小玉,遭遇那一场威吓後,她比谁都认真诚心了,现在对唐碧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是忠心耿耿了。
十个月的光景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折腾了唐碧这麽久,在莲花结籽的季节里,终於瓜熟蒂落了。
尽管有莫冉的灵术帮助,仍然叫唐碧狠狠地痛了一回。几个男人在凄惨的尖叫声中一个个急得六神无主,倒是云王看起来似乎比谁都镇定,直到一声哇哇大哭,众男才放下心来。
“恭喜帝皇陛下,是个男孩,好美的男孩。”接生奶娘将孩子递云王,云王连看都没看一眼,急急趴在了床上,颤手抚摸著唐碧如白纸般的脸蛋,众人才看到他的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抠出来了血来。
“宝贝,辛苦了。”
“我想看看孩子。”唐碧笑著喘息道,莫冉连忙将手中的孩子递了过去,原本还闭眼大哭的小家夥一闻到母亲的体香,顿时止住了哭,不停地嚅动著小嘴。
“他是饿了吧。”洛羽提醒道,一直由他管著她的药膳,应该会有母rǔ的。“你让他吸吸看。“
唐碧微红著脸,在众男面前将孩子移入了怀中,解开了衣衫,小家夥果真是灵巧无比,不管有没有rǔ汁,津津有味地吮吸著奶头,看得众男既羡慕又眼红。
“儿子终於生了吧,是不是该给我个名分了?”吴少南一直惦记著这事,他一提,其他人都有了一致的意见,唯独云王满不在乎,反正儿子都有了,还管什麽名不名份呢?
“这事是得办,不然孩子都名不正言不顺的。”龙胤风捏著下巴想了片刻,笑道:“帝王封妃,女皇封夫吧。”
“我就不必了,留名女皇国师便已够了,欺骗世人也罢。”莫冉逗弄著孩子淡笑道:“你们喜欢什麽封号,自己去想吧,让碧儿静一静,生完孩子很累的。”
最後讨论的结果,竟是只封了最不在乎的男人,云王。由此诏书天下,云王娶兄之妻,封为帝皇的王夫,赐名云王圣夫,文史记载只留一夫之名。
史官细听他们讨化,笑叹他们太贴心了,知道为後人著想,这令众男汗颜不已。
“哦,对了,孩子还没起名呢。”唐泽连忙提醒,“孩子也是要入史册的。”云王笑道:“我和碧儿已经商量过了,孩子能降生,是苏含赐留的恩泽,且念天意,男孩子命龙苏天宸,你们觉得如何?”
“好,当然好了。”
一边敲定後再来禀报唐碧,莫冉示意说可以,这才又回了话,一一记录在册。
莫冉不在乎的,倒也无所谓,只是吴少南,颇感遗憾,他倒不求个地位,只求在女人心中扎根。唐碧感概他们的厚爱,孩子满月喜庆之後,不久便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婚礼,算是迎娶了众男,就连苏含都得到了这份殊荣。
当唐碧亲手将金钗插在了他们头上,当莫冉存留的戒指挑选合适的套在他们手上,他们一个个人兴奋得像孩子一样,笑著叫著。
孕育的时光使得他们极度缺乏欢爱,欲火早已堆积成山,新婚之夜的洞房花烛,又是一轮极度的欢爱。
“你们……太放肆了,这……这绝对是最後一次。”唐碧浑身累得像散架了一般,喘息叫道:“从今往後,咱们要订好规矩,一人一天,可不能再乱套了。”
“一人一天,太难轮转了,这样吧,两人一天。”
“我还没说完呢,一人一天,中间每天休息一天。”
“开玩笑!”
“喂,我是女皇,听我的。”
“床下你说什麽都行,床上,听男人的,乖!”
“苏含,他们太过分了。”唐碧哭诉著落在了苏含的怀中,“我不想再出去了,我还是呆在这陪你好了。”
“那国师大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毁灭的。”苏含翻身将她压下身下,叹笑道:“人家三妻四姜,夜夜欢愉,他们已经算是够能忍的了,娘娘得包含包含。”
“我含不住了好不好!”
“可以的……嗯……娘娘……再试试呗……”
“苏含你怎麽可以也这样,再这样我真要把你送回你体内去了。”
苏含脸色惨白,每月她都要试一次,力图将他复活过来。他以前是很期盼,可现在他怕了。在这儿,他可以借由她的灵识,感觉到她所感受的一切。只是,除非占用她的身体,否则他再也闻不到花香,尝不到佳肴,感觉不到酸甜苦辣涩。
可是,若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他可以重新拥有天地自然的一切,但却再也不能拥有她了,且不论身体内的七情六欲蛊,便是他公公的残缺,也令他难以接受了。而他灵魂意识下,他残留了最後一缕的记忆,在灵魂相交合欢中,他可以肆无忌惮拥有她,宠爱她。
这样的取舍,是两难的,却是绝对的,他多想选择了最爱的,可唐碧却更愿意看到他还活著。他懂,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痛,她不想永远愧疚,永远背负著生命的枷锁,所以他只能随她所愿。
龙含天宸,拜苏含为帝父,如此的厚爱,已叫他死而无憾了。
春去冬来,四季交替,不过两岁多的光景,小天宸已有云王的雏形了。整个王宫,他会到处乱跑,他的调皮简直无人能比,好几次自己玩得累了,睡著了某个角落,害得宫女公公们把王宫都翻遍了,只能哭著来求唐碧治罪,因为他们实在降不住这个小恶魔了。
这实在不能怪他,有七个男人宠著,再加上一个圣母太後,他不调皮都难。
每到这个时候,唐碧便成了最凶狠的坏人,谁求情都没用,她不打他,也不吼他,沈著脸,只让他面壁思过。
“碧儿啊,你也太狠了吧,这才多大的孩子,他懂什麽呢。”
“面壁也狠,那我只好打了。”唐碧在众男面前冷声道,小家夥这个时候一定会泪水汪汪地回过头,奶声奶声地哭叫,“娘……我饿……”
“不饿。”
“我饿。”
莫冉听著一大一小的对话,忍不住想笑,“好了,吃完再罚吧。”
“我想吃娘做的……”
“哼,谁叫你不乖的,不乖没得吃。”唐碧自知再教训下去,被教训的一定是自己,便只好气呼呼地走出去。
“宝贝,别气了,跟孩子置什麽气呢。”云王连忙赔笑。
“我是气你们呢,孩子惯著有什麽好的呢,现在不管教,将来长大了,他会仗著自己的身份,仗著你们的宠爱……”唐碧深叹了口气,“你小时候都这麽难搞定吗?”
“他小时候更难缠。”接过话的是圣母太後,“孩子真的累了,困得不行了却不肯闭上眼睛,吵著要你呢。看吧,娘吼他骂他也好,还是娘最好。”
小小的身体软绵绵的躺在自己的手中,一到她怀中,便乖乖地睡著了。望著粉嫩的小脸,唐碧感慨万千,她何尝不爱他,何尝不宠他,可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如果没有了害怕感,那就真无法无天了。
“宝贝,睡著了吗?”云王侧躺而轻拥著唐碧,唐碧抱著孩子翻过身来,二人望著中间的小家夥,相视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真不能怪他,他是太无聊了,偌大的王宫,就他一个孩子,太孤寂了。”
“那又能怎麽办呢?上次带他出宫一次,他就不肯回来,若天天带出去,那以後想让他安静下来学习,肯定是不行的。”
“我是想说,当初宝贝那麽想给莫冉生个孩子,要不……”
“再等等吧,他现在全部心思放在小天宸身上,我喜欢这个现状。这样吧,你要是放心,让洛哥哥带他吧,洛哥哥脾气好,但很有原则,而且他又正在兴办学堂,那儿热闹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苏含和唐碧、莫冉的修炼从未停止,在二人的合力帮助下,他的魂体竟然可以暂时摆脱唐碧的身体,缓缓抽离出来,再凝聚成如烟似雾般的形体,然而唐碧的体内却似乎有种吸引力,逼得他仅能呆上一会便会被吸了进去。
随著这种进步,刚开始是片刻之们,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试炼下,最多的情况下,他竟然在外面飘荡了近一盏功夫,然而,却怎麽也无法将他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即使他完全吻合地躺上去,却仍然会被吸回到唐碧体内。
“娘娘,我知道你为什麽不能成功!”
“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
“爱是一种力量,恨也是一种力量,它们彼此消磨,可能这正是你没有办法发挥最大的力量的原因。”
“我恨谁?我现在心里只有爱,我没有恨了。”唐碧难受地摇头。
一个久违的名字从苏含的灵识中跳入了唐碧的脑海,“莫凡!”
是的,莫凡,她几乎都把他给忘了,有了这麽多好男人,有了精灵般的小天宸,她还有什麽好恨的呢?
“也许是一种债,他欠你的,在你潜意识里,永远存在了。”苏含叹气道:“每日与娘娘一起悟道,所谓魂师,遵循天道,无爱无恨无嗔无痴,不是说不能拥有,也许是要放下,要做到心无执念吧。”
“我还没放下吗?”唐碧颓然沮丧,“我还恨他吗?”
“也许是时机还没到吧。”苏含劝道。
是时候了,唐碧叫齐了男人,把自己的来历,和前尘往後一点一滴地讲出来,一个个充满了惊奇和气恨。云王平常极好脾气的,这会气得握紧了拳头,“这样的混蛋,不杀了真难消心头之恨。”
“可咱们得感谢他,不是吗?”莫冉感叹生命的奇迹,若不是他狠,他们哪能遇到她啊。由此後,一个个对她更加怜爱了。
三年後,又是一场纷飞的大雪,光景仿若那一年。然而这次不是唐碧歌舞,而是要再次施展她的灵术,此刻她对魂师的追求,为了苏含已经成了一种刻骨的信念。
“我已经悟透了所有脉轮,再说有莫冉相助,我相信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别为我担心。”
不担心,怎麽可能呢,身後的六个男人一个个表情严肃,紧张不已,莫冉是最忧虑的一个,她能悟到的,他一样能感受到。小天宸已经五岁了,趴在云王的怀中打著呵欠,“帝父为什麽要躺地上?我看爹爹们都喜欢和娘一起睡在床上,嗯嗯啊啊地叫著。”
云王哭笑不得,这小家夥虽然越来越懂事了,但调皮不减反增,好几次欢爱时被他瞧见,弄得他们十分尴尬。
苏含平躺在雪地,唐碧已闭上了眼眸,一头长发瞬间变得雪白一片,缓缓地,雪白中开始升腾起七彩的光芒,一缕白色的烟从眉心缓缓流出,渐渐地凝聚成了原样,然而这一次却不是由他走上去,而上唐碧将他控制著放上去。
指尖快速的飞绕著,盘坐的身子缓缓地飘了起来,唐碧陡然仰起了头,两道如实质般冰蓝的眸光仿佛划天了浑沌的天地般,硬生生将纷飞的大雪给分割开来,两道光柱仿佛将天地连接在了一起,轰隆的雷声陡然响起,天地间乌云涌起。
好惊人的力量,众男瞪大了双眼,一个个揪紧了手。
身後的莫冉修长的大手点击著奇妙的节奏,光影飘荡开来,包围著唐碧,唐碧双指合一,闭上了眼眸,光桩由双眸陡然合成了一道,罩在了苏含身上。
魂体在瞬间骤然重合了,一秒,两秒……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唐碧突然感觉到了某种悸动,“苏含!”静静的,悄无声息,连小天宸捂著了小嘴,瞪著圆溜溜的大眼了。
雪中的男人陡然张开了眼睛,缓缓地仰身而起,众男更是惊得无法呼吸,天,成功了吗?真的成功了吗?那唐碧呢?面前的苏含目光扫过了众人,充满了迷茫,最後落上满头白发的唐碧身上,定定地看著看著,突然扑通一下跪了过来,“唐碧,唐碧,我见到你了,这是黄泉吗?还是地狱?”
他在说什麽?唐碧惊然推开了他,望著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不,不可能,苏含你在哪?”
“碧儿!”莫冉慌忙跪在她身後抱住狂乱的人儿,“碧儿你怎麽了,成功了吗?”
“碧儿……碧儿……真是你吗?我以为我下地狱,我以为我永生都见不到你了,这是天堂吗?碧儿,对不起,莫凡……对不起你。”
什麽?莫凡!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她的苏含,她的苏含在哪?
“娘娘,对不起,你是成功了,可在最後关节,我逃了。”脑海中回荡著苏含的声音,“娘娘,我想和在你一起,生死……不离。”
面前的男人继续在悔恨交加,“我惶恐了一年,躲了整整五年,我受尽了良心的谴责,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想我疯了,我跑从你掉下去的地方跳了下来……”
唐碧望著面前的男人,杀意陡然,纤指张出,一把冰剑伸了出来,冰剑猛然当头砍下,在接触到他脖颈的一瞬间,冰剑化成了碎片落下,“不,苏含,这是你的身体,你让我无从选择,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唐碧不愿意再看一眼,她骤然掠身而起,冲破冰雪而去,莫冉感受到了莫大的无奈和悲哀,他慌忙掠身追去,“碧儿。”
龙胤风,龙胤墨,云王抱著小天宸,唐泽,吴少南,洛羽,一行人惊慌追随而去,在纯银的天地间划出了一道如彩虹般美丽的光影。
而独留在冰雪地里的,是一个充满了悔恨和迷茫的男人,渐渐地,渐渐地,被冰雪覆盖——
大结局——
作家的话:
终於完成了,还有最後一点後记。
☆、(5鲜币)後记
一年後,兰若寺,银杏金黄。
“这便是你当年挂上去的福条吗?”云王取下了红条,隐约可见上面的字迹,“云我无心,我心无云!”
“嘿,找到我的了。”龙胤风大笑地取了过来。
“我也找到了,没想到唐碧你竟然早就把我放上心上了,害得我还天天担忧。”吴少南爽朗大笑。
“原来,这便是你们的文字。”莫冉搂著身边的人儿,抚摸著身微隆起的肚子,“莫凡,你还在恨他吗?当官的哪个不想往上爬,只是忘了初衷而已,好好的神医不做,跑去当什麽官呢?好在他以你们那时代的医术,一点点破解了风和小墨的蛊毒,又以公公之职,虔诚地教导小宸,教我们学习各种文化……”
“这是错误的做法,每一时代都不能跨越,逆行只会加速文明的毁灭。”唐碧冷冷道。
“小碧,我们愿意原谅他,不是不怨他,而是看在苏含的身体上。”
唐碧叹了口气,“我懒得怨他了,我何尝不是看到他就为苏含难过。”
“娘娘,何须为我难过呢?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苏含的魂体突然飘了出去,叫众人忍不住唾弃嫌恶,“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如今他已经能自发轻易地飘出来凝成可见实体,只是过一段时间,仍然要回到体内去,否则便会感觉到有消散的迹象。
“你喜欢这样,只能随你了,总不能再给你找一具身体吧。”唐碧想拍他一记,却是从他身上穿了过去,她不禁哑然失笑。
“咱们回去吧,我想小天宸了。”洛羽拍拍身子叫道。
“不接回你娘吗?”
云王摇了摇头,“她已经习惯了这儿,只是有点惦记小天宸而已,若不是怕这小子玩野了,是该带他来见见的。”
“下次吧,咱们先回了。”
众人落在金龙殿花园外,却被眼前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了,六岁的小天宸在干什麽?
他正抱著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亲吻她的小嘴,那女孩……正是离歌和青妃的女儿!而旁边抱臂站著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人小鬼大地笑道:“天宸,我把她带你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你妹妹送给我。”
“你别急,我妹妹还在我娘的肚子里,等她一出来了,我一定送给你。”
唐碧闻声差点没晕厥过去,“云啊,看看你的儿子,这麽小就色胆包天,你……都是你……”
一干男人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莫冉,面色难看极了,自己的娃娃还没出生,就被人家的儿子给卖了。
正这时,亦心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远远便听到了自己的儿子大放劂词,又突然众人出现,顿时慌张跪下,“帝皇陛下,我……他们……孩子……说著玩的。”
有些玩笑,却是定天啊。
离歌,青妃的女儿,她唐碧和云王的儿子;她和莫冉的女儿,被亦心和离歌的儿子定夺?
是天意,还是情债?
也许五年,十年,二十年後……
这或许又是一场无法错过的缠绵悱恻!
作家的话:
苏苏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支持,厚爱。
希望大家人人安好,苏苏会有缘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