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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结

    爱,让我们走下去
    陈思琪听着一遍遍催促登机的机场广播,而她的目光,却望向了罗炎离开的方向。罗炎原本和自己说好,送自己去美国,而现在……
    她不会离开他,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母亲的病情,自己不是医生,但是,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不会再他最需要的关怀和支持的时候离开……
    她此刻能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确定,自己会尽全力。她折起手中的登机牌,朝罗炎离去的方向迈开了步子。碎步……疾步……小跑……
    她不能让罗炎在最忙的时候去照顾heli,原本以为罗炎只有几天的忙碌,就可以安定下来。那heli就可以陪伴他,让他不那么孤独。现在,得为他将这担子卸下。
    她走出候机厅,在路边扬手拦了辆车,钻进汽车的瞬间,报出了罗炎母亲常住的那家医院地址,催促着司机,向那驶去。
    同一条高速上,罗炎的车早已经驶得没有了踪影,而坐在另一辆出租车上的陈思琪,眼睛一直望着前方。尽管她知道看不见罗炎,可以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不知是第几次对司机说“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
    可当汽车驶到罗母常住的那家医院门口时,她却犹豫是否走进医院。
    自己离开,是为了让罗炎赢取时间,澄清那些小报上的消息,杜绝他们挖掘到更多罗家隐私,对罗家人、王家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小姐,您下吧,医院到了。”出租车司机在医院门口泊了车,扭头望了眼看着窗外的陈思琪。
    陈思琪迟疑了会,边摸出手机,边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开到前面一点,就前面那颗根杏树下就好。”
    陈思琪坐着再次开动的汽车,拨出了吴俊基的电话,而她的心,早已飞到了罗炎身边。
    让陈思琪如此牵挂的罗炎,此时刚走到手术室门口,大声问:“爸,嫂子,妈出什么事了?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罗洪压根就搞不清,自己在接到保镖说妻子脑袋磕破的那通电话后,将手机搁到了哪里,被小儿子一问,这才摸遍了口袋,喃喃地说:“手机丢了?”
    至于嫂子,她现在都没有挂断自己电话,她依然抽泣着,和在海外做外科主任的哥哥讲述着罗母的病情,希望能得到哥哥的帮助,而哥哥则经过了院方同意,为婆婆另外聘请了两名颅脑科专家,此时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罗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尽管那门边听不见一点声音,也收不到任何一点从里面传来的消息,但他还是愿意站在那,那里有他的母亲,有他深爱的人……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母亲磕破脑袋的原因。就在几小时前,他离开家门时,母亲虽然神志不清,却不是这样,他突然猛地转过身,厉声问:“谁能告诉我,我妈这到底是什么回?
    一语末,走廊边哭得瑟瑟发抖的保姆,胆怯地走到罗家人跟前,说起了罗母受伤的经过,只是心慌意乱的她讲了许久,才让大家明白了罗母受伤的全过程下午保姆、
    医生还有保镖送罗母到医院就诊,在祥和路段,遇到了塞车。罗母因为闹肚子,便和保姆及保镖去了路边的公厕。
    罗母到厕所后,肚子痛得厉害,在褪下裤子时,将大便拉到了裤子上。虽然保姆用水帮她用水清洗了下半身,却无法再穿回原来的裤子。保姆便到公厕门口让保镖替夫人回车上拿条裤子。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罗母从坐便器,爬上了厕所里的水箱,将头伸得老高,张望屋顶上的一个窟窿。保姆返回公厕里,一眼就看见了站得高高的夫人,忙喊她下来,罗母一慌,脚下一滑,摔到了地上,后脑勺不偏不倚地重重磕到了坐便器旁边的水管上,血就涌了出来……
    罗氏兄弟二人好不容易从保姆和保镖的口中,弄清了事情的经过,目瞪口呆。罗家人日防夜防,总担心罗母再次受到伤害,谁想伤害却无处不在,没有任何防护常识的她,在大家小心翼翼地照顾下,终究还是出事了。
    一旁由管家扶着坐在椅子上的罗洪,终于听懂了妻子受伤的原委,泣不成声:“都怪我,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这么大意!为什么都抽空离开了董事会,却到医院等你,我该回家接你的啊……”
    手术室外,罗家人忧心忡忡地等待着罗母的手术结果,而因罗炎从飞机场匆匆离去也返身来到医院附近的陈思琪,此时正焦急地等待着将儿子送回家后,赶往医院的吴俊基到来。
    站在路边的她不停地看表,一次次地张望着来去的汽车。在她的期盼中,吴俊基的汽车终于驶进了她的视野。
    “上车。”吴俊基将车泊到她跟前,一把推开车门。
    陈思琪微微迟疑,还是钻进了吴俊基的汽车:“我也不清楚罗阿姨发生了什么,又不想他们知道我没有走……”
    “别担心,我去看看,一会告诉你。”吴俊基话未落音,就开动了汽车,向医院驶去。
    十分钟后,吴俊基一路拨打着罗炎的电话,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罗总,阿姨怎样啦?”吴俊基问跟前的罗炎。
    罗炎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低沉地说:“不清楚,还在手术。”
    吴俊基伸手拍了拍罗炎的肩,鼓励地点点头,转身走到罗洪身边坐下,静静地陪了良久。
    手术室里,几位资深医生紧张地抢救着罗母,手术室外,一片安静,只有偶然的叹息声和微微地踱步声……
    手术持续了好几个钟头,罗母才被推出了手术室,来到了颅脑科重症病房。
    吴俊基看着全身插满各种管子的罗母,偷偷走到走廊尽头,拨打了陈思琪的电话:“思琪,罗阿姨出来了,现在没有脱离危险,但是手术应该还算顺利。”
    陈思琪深深地吐了口气,伸手按住胸口,仍觉得心跳得厉害:“辛苦你了。你能不能再留一会,我……”
    吴俊基轻“嗯”一声,他根本就没有要立即离开的意思。他远远地看着病房门口,那些王家人和罗家的一些亲戚,开口道:“思琪,我会留在这里的,罗家的亲戚也来了些人,你不用太担心地。”吴俊基顿了顿,说道:“你……要么你上来,要么你自己开车回去,照顾heli。”
    陈思琪很想去看看罗母,只是她此刻为罗母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她的出现,还会让罗炎在罗氏股票重挫的时候,来费力解释那小报登载的内容。
    她轻声说:“我还是回去吧。待会这边有消息,你给我电话。”
    两人说了没几句,吴俊基就见王强陪着几个罗家的亲戚走了过来,忙微微点头,对着电话那互头的陈思琪说了声:“你先回去吧,我到病房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一会再说。”
    吴俊基走进病房,看着站在病床前的罗氏兄弟,心情也很沉重。对于这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罗母,他真的感到很惋惜,虽然自己从前跟她接触也没几次,但总记得她脸上挂着笑意,人也极为和善。她怎么会走到今天?若不是听陈思琪告诉自己,他是万万也想不到的。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  钻进了死胡同吧。这既害苦了她,也害苦了她的家人。
    管家轻轻碰碰吴俊基的手臂:“先生,我让女佣送了些宵夜过来。您去吃点吧。”同时,他也对陪在病床边的两位少爷劝道。
    只是,罗氏丝毫没有离开母亲病床边的意愿。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此刻他们只希望母亲醒来,而病床上的母亲时不时地说着胡话“炎,你上班了啊?”
    “我好痛啊。”
    “他爸,丫头该喂奶了,去找芳菲。”
    ……
    他们不敢奢望母亲能恢复正常,只是希望母亲不会由此而闭上眼睛,水远地离开他们。
    罗炎兜里的电话震动了无数次,他终于站起身,走出了病房。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来显,接通了电话:“喂。”声音是那么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炎,你家的事,我们听王强说了。资金缺口到底有多大?”电话那头的光头问道。
    罗炎也不清楚具体的数字,但他肯定这不是儿时的这帮朋友能凑够的。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对他们开口的原因,他们的生活时殷实,但绝不是豪富。“具体数字,我回答不上来,不过肯定不小。”
    对于罗炎的回答,代表朋友们拨电话来的光头,早已能猜到七八分,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凑凑,尽量多些,希望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我们准备动用残疾人基金会户头,向你们注资,希望通过这,能改善你们的名声,帮助达成银行贷款。
    罗炎对于朋友的慷慨解囊,非常感激,还有一件事,他酝酿了很久,也与王氏兄妹商量了多次细节,那就是记者招待会,澄清他与王颖的关系。那幅小报上登载的他和王颖的结婚照,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让公众认定了王颖就是自己身后一直传闻的神秘女人。如果要公开澄清那结婚照,对于自己和王颖毫无意义,而没有强大的资金或者是很好的消息面支持,三方股票都可能再次重挫。
    朋友们提议用残疾人基金方式注资,这应该可以算是较好的消息面,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事,值得一搏。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强,王强听完罗炎构思的将在记者招待会上发表的言论,反复斟酌了朋友们的经济实力,试探着开口:“能不能采取一种比较缓和的方式,既给机构们又返想,又可以让你们的婚事不了了之?“王颖和罗炎对视一眼,谁也想不透王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们较为接受这种方式,毕竟光头等人能注入的资金实在有限。过于强硬的解释二人关系,他们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至少不敢确定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二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等待着王强的下文。
    王强在妹妹与死党的期盼中,讲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张照片没有时间,那就可以说,是你们几年前的订婚照。至于现在的关系,那是个人问题,记者招待会上,可以回避。同时发布基金会注资的消息,可能会引起记者们的新一轮兴趣。”
    王颖不反对哥哥的提议,对于照片的真实性,她很清楚了,绝对不是杜撰的。“我同意,具体的,你问罗总了。”
    罗炎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王强这番话,便成了关于新闻发布会上,他们暂定的说辞。
    三人分头活动,说服了自己的家人,将记者招待会的时间和内容,大致定了下来。
    第二天,罗炎在陈思琪落下飞机的时间,拨通了她的电话。
    “炎,你妈好点了吗?”陈思琪在接通电话的第一刻,问道。、罗炎想着母亲一直还处于休克中,不由叹了口气,规劝道:“你在外面,管好自己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昨天吴俊基来,是你看见我在飞机场的反应,通知的吧?”
    “我没走。”陈思琪的话让罗炎猛地吃了一惊。
    罗炎良久后,才问道:“你在哪?”
    “和heli在一起。”
    罗炎长长叹了口气,将自己准备在新闻发布会上,对那婚纱照和王颖关系的说辞,告诉了她。
    陈思琪为了避免那些小报的恶意报道,反复叮嘱罗炎近期不要见面,有事情电话联系。还问了他,资金募集得怎么样,这次新闻发布会胜算如何?
    “这是个契机,值得一试。”罗炎笑笑,故作轻松地玩笑道,“老婆我有了,儿子我也有了,成败就不重要。”
    陈思琪有意宽慰罗炎,希望能为他缓解些压力,尽量挑着较轻松的话题。而罗炎则喜欢听见陈思琪的声音,对他而言,这就是他目前最欣慰的事。无论要等多久,他都要和他的小东西一家团聚,这个梦想原来只有个小东西,如今也加上了heli……
    两人说了很久,陈思琪又让罗炎听了heli唱的几首他在幼稚园学的新歌,这才收了线。陈思琪看着怀中睡熟的heli,伸手摸摸他那与罗炎极为相似的脸,眼前浮现着从前与罗炎一起生活的那些时光,若是能回到从前,她还会走吗?最近这个问题常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或许就是那样,世间的事情,是没有如果可言的。她不会预料到与罗炎分开后,彼此与遇到怎样的事,也就不会如这样结果了。
    她抱着heli良久,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将儿子送回了他房间。
    她看着儿子熟睡的脸,暗暗发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她都不会一意孤行地做任何伤害儿子的事,不会让他一味的按照自己为他安排好的模式去生活。
    她低头吻了吻儿子粉粉的脸,轻轻地为他掩上门,再次来到书房,无意间碰见了吴俊基。
    她将罗炎准备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的消息,告诉了吴俊基,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吴俊基笑笑,搁下手中的茶杯,罗炎的主意的确值得一试,险中求胜,不失为一种那了个计策,若是多一点正面的消息,那胜算的几率就会多了多。
    “思琪,我手上的钱不多。对于罗氏和‘飞龙’,完全是杯水车薪,但是若能找到有雄厚财力,还能让媒体感兴趣的人或者财团投资,结果就能事半功倍。”
    陈思琪一筹莫展,静静地坐到沙发边,一声不吭地思索着吴俊基的话,在她记忆中,自己认识一个符合这样条件的人,那就是孟国忠。只是从昨天罗炎告诉自己的情况来看,孟国忠的投资还不能太肯定,只是在争取中……
    “思琪,过来,可能有办法。”吴俊基浏览着网页,突然惊喜地叫出声来。
    陈思琪来不及思考,就见吴俊基一个劲地朝自己招着手,不解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吴俊基跟前,顺着的他目光,看见了互联网上的大篇幅《华裔天皇巨星he jie风靡欧洲》的报道,和他的一张张巨幅照片。
    何洁?他成功了,这个消息自己三年前就知道了。那时,自己跟着吴俊基在欧洲,看见了街头竖立的大幅灯光广告牌——  来自加拿大的华裔天皇巨星he jie在八万人场馆,开演唱会。她当时很是吃惊,这才上网搜索了有关hejie的消息,看着各种关于hejie成功历程的报道,她为他高兴,原来何洁那磁性柔美的嗓音,成就了他的事业,居然就是那么一场选秀,让他一路走到了今天。
    她登进了一年多,未登录的邮箱,这里的信件满满的,何洁的、罗炎的,还有很多朋友们的邮件,当然也有广告。她一份都没有拆。她害怕那些邮件里,有罗炎的消息,有她割舍不下的家人和朋友的消息。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像从前在国内时,听说的海漂一族,事业成劝、生活殷实,或许是她也是一名单亲母亲,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旧时的朋友和家人……
    于是,她每年的春节与何洁生日,都给他发出“贺卡’’,却从不拆他发来的邮件。对于何洁的所有消息,她则常常登录何洁的官方网站,进行了解。他的唱片,他所拍的电影电视,她都买回来收藏,还以匿名的方式,在网站上给他留言。
    现在……
    “思琪,你应该有何洁的联系方式吧?”吴俊基盯着网站上关于何洁的报道,眼中透着浓浓的喜悦。
    陈思琪沉默地点点头,她与何洁是多少年的老朋友,她清楚何洁不会因为几年没有来往而疏远。当年,她鼓不起勇气,最初因为自己离开国内后,不敢面对往昔的胆怯而不敢联系他,后来看见过几次何洁与某某某亲昵的互联网上的消息,明白了艺人的隐私很少,媒体的嗅觉相当灵敏,自己有个没有父亲的heli,担心媒体为此将何洁与heli的关系,捕风捉影地胡写一通,不得不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与他联系的勇气。
    现在却因为钱,尽管直接受益人不是自己,可还是因为钱,她正犹豫着,被吴俊基拉到了电脑前的凳子上,打开何洁的官方网站,指着上面的几个邮箱地址,问道:“据你对何洁的了解来看,这里的邮箱,他会登陆哪一个,而不仅仅是经纪人查看?还是你有他别的联系方式?”
    陈思琪看着网站上那三个邮箱号,摇摇头:“我也记不得他的邮箱号了。但不是上面的。”
    “哦。”吴俊基有些失望。
    陈思琪喃喃地说:“找何洁的事,让我考虑一下。”
    吴俊基看着陈思琪离开书房,思索着打开自己的邮箱,上面有陈思琪私人邮箱的号码,他有种想法,他想给何洁发封信。何洁的邮箱号,或许并不难找,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这个险找他。
    吴俊基填写了陈思琪的私人邮箱号码,在对陈思琪/罗炎和heli的生日号码,做了多种组合尝试后,终于登陆了陈思琪的私人邮箱。看着不同来信的邮箱地址和名字,他猜不透何洁应该是其中的谁?他一连拆了三份邮件,终于发现了何洁。
    他迅速站起身,走到门边,放下了暗锁。然后重新坐回电脑前,给何洁发了份邮件,谈起了陈思琪的近况,以及她与罗炎有了小孩,和罗氏、“飞龙”的近况,特别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飞龙”的经营模式,并且肯定了它是个优秀企业,罗炎是个难得的合作伙伴,以及目前缺少资金,一时周转不灵的实际情况。当然,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在落款处写上了“吴俊基”,并在后面备注了一句“一个盗用她人邮箱的人”,以及自己的联系方式。他定了定神,点击了“发送邮件”。
    他做完这件事,瘫在了凳子上,这是他第一次偷盗别人的东西,也是他将陈思琪完全地推向了罗炎。他退出了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酸的,苦涩的,欲哭无泪……
    有一点,他却肯定,何洁晚一些时候,会和罗炎联系,是否给“飞龙”注资,那就得看人世间的机会了。
    “叨叨叨”敲门声响起,他没有睁眼,说了声:“进来。”
    女佣推开门,探头看了眼靠在椅背上,一脸疲惫的吴俊基:“先生,您是起来了,还是昨晚没睡?”
    而与他一样一夜没睡的罗炎,终于完成了孟氏要求的财务报告,和近期内“飞龙”的投资意向。
    “罗总,我们多久会得到孟氏对我们注资的消息?”王颖打着哈欠,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罗炎抓起身边的巧合力,扔了一块到王颖跟前:“不知道,希望快点。”
    他抬腕看了眼表:“熬一夜了,你回家休息吧。”
    王颖从桌子上拿起那块巧克力:“休息,我就没有那么好命了。我还得去我哥哥那,看看他和王钦弄得怎么样了?”
    罗炎挑了挑眉:“你哥也被孟氏通知了?”
    王颖咧了咧嘴,笑得很无奈,没有将哥哥变卖几处资产,募集王氏募集资金的事情说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股市一样的异动,罗炎却接到了跟他极少联系的hejie电话,表示愿意和他谈合作的事。何洁主动问起,他与陈思琪的近况,不过一年一次,去年他为了开全球演唱会,而没有联系。这会怎么知道自己的事?难道小东西为了自己,找过他吗?
    “何洁,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很希望谢谢你。”罗炎永远不会忘记,何洁五年前,为了帮助自己寻找陈思琪,曾几次辛苦往返大马,差点还耽误了他的劳务输出时间。
    “到时候见。”何洁很快后来收了线。
    罗炎收线后,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低嚷道:“耶!”半响后,他拨通了陈思琪的电话。
    陈思琪因那晚吴俊基的提议,反复斟酌了几天,仍犹豫而拿不定主意,或许,自己本就不太精通商业操作,何洁是否有意愿投资,该让罗炎自己跟他谈。至于如何联系何洁,那些何洁给自己的邮件里,一定会有他的电话号码,即便有邮件丢失,但是剩下的邮件里,还是会有……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眼来显,罗炎?接听起来:“怎么这么早。”
    “谢谢你了。小东西。”罗炎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却显得很喜悦。
    陈思琪微微一愣,她不清楚罗炎在说什么,诧异地问:“炎,你说的是……’
    罗炎玩弄着手上的打火机:“小东西,何洁和我联系过了。是你说的吧?”  陈思琪摇摇头,尽管罗炎看不见,她还是摇了摇头,吴俊基是个好男人,真的愧对他了。她赶紧追问罗炎:“何洁怎么说?”
    罗炎回答道:“他有意愿投资,最近会让他的经纪人和我磋商这件事。”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有何洁的联系方式。”
    陈思琪轻“哦”了一声:“那你找过他吗?”
    罗炎淡淡一笑:“没有。我和他来往很淡,听说他有回国看父母,也没有找过我。我很佩服他。”罗炎自从陈思琪走前,跟何洁那次谈话,就开始对何洁有了好感。有时候,人并不那么容易走近。或许是忙,或许是缺少那个机缘吧。何洁能那么爽快地给自己投资,而自己提出让何洁看一些“飞龙”的财务报表和商业运作策划案时,何洁爽快地说:“我投资的只是罗炎。”
    陈思琪没有告诉罗炎,何洁知道此事的缘由,尽管自己经过很多磨难,但她确定自己是幸运的。在她的一生中,遇到了很多好人,最好最好的朋友——  何洁、吴俊基,一份是纯纯的友谊,另一份是包容的男女之爱。他们都从不求回报,只是给予。
    她感叹地说:“炎,如果我们有将来,我们该谢谢何洁和俊基。”
    罗炎从未怀疑过这两个人的品质,只是陈思琪这么说,他有些吃惊。“小东西,我那大舅子不错,我这情敌也不错,作为男人,我也不容易。”
    罗炎始终是罗炎,虽然经过了五年的历练,他不再那么霸道张扬,而是变得成熟内敛,但他对于自己喜欢的,无论是人还是物品,都敢于把握……
    往后的两天里,罗炎继续过着他的日子,等着各方面的资金到位,准备着新闻发布会的事,而且媒体也受到了更为有价值的消息,天皇巨星hejie将在h市办回国的首次个人演唱会,罗炎故意让人放出消息,“飞龙”与hejie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于这红透半边天的,拥有无数歌迷的hejie,自然会让大小报更为关注,很快取代了对自己和王颖、陈思琪这三角恋的兴趣。  对于新闻发布会,完全只为了刺激三方股票上涨了。他们也灵活地再次修订了对于罗炎和王颖的关系——多年前的一对恋人而已。
    这两天,罗炎和陈思琪的通话却从未间断,只是偶然他也和吴俊基聊天,美其名曰:“对于情敌,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吴俊基很清楚罗炎与陈思琪目前的状况,但他不后悔,尽管目前他们仍很艰难,但那久违的笑容时常浮现她脸上。他笑笑道:“罗总,若是我和你一起追思琪,而且出现的时间,没有先后,你觉得她会选谁?”
    罗炎很坦诚地说了句:“不知道。”就在话刚落音这一刻,又自信地说:“我感觉自己会比较幸运。”
    吴俊基看看表:“昨天我去看罗阿姨,她现在还是有些迷糊。”
    罗炎回想拉着自己的手,颠三倒四地说:“你们去帮我找我儿子来,我要烈,我要炎。”
    他很清楚,她的病情会陪伴她一生,只是或重或轻了。父亲昨天告诉自己,明天晚上开完记者招待会,他要跟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媳妇吃餐晚饭,他有话要说。罗炎虽不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但是家里现在说得最多的,就是母亲的病,和企业的资金问题……
    “罗总,我晚上会带heli出去晚饭。”吴俊基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外走去。
    罗炎朗声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吴俊基给他和小东西留私人时间和空间。“俊基,也问你个私人问题了。听思琪说,雷琼好像很关心你。”
    吴俊基钻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哦,我们有些联系,只是不太熟。”说完,吴俊基收了线。
    罗炎下班后到医院探望了母亲,便驾着车向吴俊基的小院驶去。
    “你来了?”厨房里忙碌的陈思琪看了眼进门的罗炎。
    “嗯。”罗炎很喜欢看着妩媚中带着贤惠的陈思琪,一切就像回到了五年前,一起做饭,过着简单的日子,明天新闻发布会后,至少两人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见面了。
    所有人期盼的记者招待会终于来临了。闪光灯下,记者们就“飞龙”、罗氏、王氏的股票大跌,提出了疑问,并且也问及了前些日子,被某些报纸炒得沸沸扬扬的罗炎的婚变问题。
    对于这样的问题,召开发布会的他们自然是有备而来,王颖与从澳洲赶来的男朋友高调亮相,大家面对另一问题开始感兴趣——  王氏是否会在澳洲投资“废钢及矿产业”,王颖以一句“这是高度集团机密”,神秘一笑,代替了回答。
    罗炎与王强这对哥俩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了看与他们端坐在同一发言席上的那位外国帅哥,他是一句中文也不懂,一直保持着微笑,配合着王颖与他之前沟通的细微动作。
    至于大家再次问起的陈思琪一说,罗炎含笑地开口:“请不要打扰我的家人,我喜欢他们过得平静。”
    整场发布会过了大半,在罗炎公布了两家给他们注资的消息后,仍没看见孟氏来人。他有些心急,他很清晰地记得,自己走进新闻发布会现场前一刻,他与孟氏委员会成员联系后,那边的答复是“同意注资,已派人前往。”
    虽然孟氏的人还未到,但媒体们对于发布会给出的两个消息,都极为感兴趣,纷纷围绕着他们展开提问。就在发布会接近尾声时,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个挺拔的大男孩走进了会场。
    他们的出现立刻引发了全场媒体的关注,大男孩径直地走到罗炎跟前,挑了挑眉:“好久不见,罗总。”
    罗炎这才认出这代表孟氏而来的人,居然就是孟国忠的儿子,猛的吃了一惊:“韦冰。”
    神秘而财力雄厚的孟氏注资,完全调动了记者们的胃口,他们对孟氏企业的很多问题极为关注,在一次次的提问中,发布会圆满的落下了帷幕。
    “韦冰,你父亲好吗?”罗炎将韦冰送到他的座驾边,问道。
    韦冰不载地笑笑:“老爸不错,谢谢孟总关心。”说完,却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扬了扬眉:“罗总,我有个不情之请,想问问我姑姑在哪,你和她有联系吗?”
    罗炎拿出手机,对韦冰说了声“稍等”,拨打了陈思琪电话。
    “发布会结束了?”陈思琪刚到heli的幼稚园门口。
    “结束了,情况很不错,有个熟人找你。”说完,将电话递给了韦冰。
    “姑姑,我是冰冰。”话语间流露出几分大男孩的感觉。
    “冰冰?你在哪里?也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陈思琪眼里满是惊奇,五年多了,完全没有孟家的消息,就连此次回国,与罗炎重逢后,也无从打听当年孟家人离开后,他们的去向和生活。
    “姑姑,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看你。”
    许久未见的二人很快约好了见面地点。收线后,陈思琪走进幼雅园,接了heli,便直接带着儿子,直奔约定的地点而去。
    她刚到餐厅门口,就看见了韦冰的身影,她拉着东张西望的heli向前走去:“冰冰!”
    韦冰有些吃惊,他没想过五年后,见到姑姑时,会看到自己的表弟,不过这小家伙一看就很招人喜欢。他大步迎了过去,给了陈思琪一记大大的拥抱:“亲爱的姑姑,我好想你哦。”
    heli抬起头,看着陌生的男人抱着自己的母亲良久也不放手,稚气地问道:“你想泡我妈咪?”
    韦冰忙松开手,将这小布点抱了起来,打量着:“姑姑,他怎么长得很像……”他眼前闪过罗炎的脸。
    陈思琪指指餐厅:“我们进去说。”
    “妈咪,我要吃烤肠,我饿了。”heli揪揪韦冰那毛刺刺的时尚发型,嘻嘻地笑出声来。
    两人坐起餐桌边,聊起了分别后的日子,陈思琪没有说起自己带着heli在国外生活的事,只是问韦冰:“冰冰,当年到底是什么事,为何你们走得那么匆忙?”
    韦冰嬉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与他这个年龄不符的伤感:“记得那天,我正在上课,班主任就将我从教室里叫了出去,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来到了校长室。这才发现我妈也在那。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我妈告诉我,家里已收拾好了,然后就带着我们坐进了辆警车。之后,我和我妈在北京的一套别院住了半个月,除了我爸的保镖,还有政府派去的便衣警察,后来又被护送到了国外……”
    陈思琪越听越奇怪,这一切,似乎不太合乎常理,难道是跟大哥孟国忠当年的矿产坍塌受伤有关吗?不禁打断问道:“冰冰,这是不是跟你爸的事有关?”
    韦冰点点头,伸手揉了揉heli那柔软的碎发:“我爷爷奶奶也是被这样神秘地护送到国外,和我、我妈一起住的。”
    陈思琪瞪圆了眼睛,事情听起来那么不可思议,似乎孟国忠一家在有意躲避着什么。“难道矿难是场阴谋?”
    韦冰耸耸肩:“我不清楚。不过我爸在那场矿难中,还中了两抢冷枪。”韦冰眼前闪过父亲沉睡多年,他每次和新妈妈或者特护给父亲擦身时,看到的他肩头和额骨处子弹留下的伤痕。
    陈思琪额头渗出了汗,子弹、冷抢,这些平常人见都不会见过的事,怎么就发生在了大哥身上呢?肯定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谋害大哥。她紧张地抓住韦冰的衣袖:“冰冰,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抓到了吗?”
    韦冰轻笑一记,回想起这五年来,自己和家人深居简出、虽是生活富足,但从不敢在公众场合露面,那种生活,就象住在一个美丽的牢笼里。“姑姑,至今也没有抓住。如果不是我爸醒来,我想我们至今也无法见面。”
    “你是说他们还逍遥法外?”陈思琪一脸严峻,自己在国外虽生活得辛苦,但却安全。
    韦冰点点头:“是的。但老爸说,‘不用怕了,我醒了,在道上混了十几年,这些人,我会找出来的,你们放心生活。’”
    陈思琪见天色有些暗下来,便催促韦冰早点回去,她不希望这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刚刚与韦冰分手,她便拨出了罗炎的电话:“炎,你和爸爸到了吗?”
    “到了。知道你和韦冰见面,我们先开席了。”罗炎扫了眼餐桌边的家人,回答道。
    “炎。”罗洪盛了勺汤,放进碗里,“思琪快过来了吗?”
    罗炎点点头,歉意地看了眼被饿环了的小丫头,若不是这孩子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哥嫂俩恐怕也不愿提前开餐,而只让她吃些零食,垫垫肚子吧。
    李芳菲边吃着碗里的饭,便时不时地望向公公。今天,“飞龙”经济解除了危机,而罗氏也在和孟氏的洽谈中,并且注资希望也很大,这本是很开心的事,但她感觉公公似乎有什么要宣布,她一时也拿捏不准。
    因为她昨晚在书房,看见了一份房产合同,公公在苏州另买了套别墅。这本是件很普通的事,但她无意看到了合同下面放着的几张装潢图,竟然跟家里现在住的这套几乎一模一样,她很诧异……
    饭桌上奇怪的气氛,也让罗炎感觉到了,特别是陈思琪带着儿子赶来以后,父亲的每句话,都好像在交代什么,他也猜不透。他几次暗暗地对哥哥使眼色,哥哥也是一味地偷偷摇头。
    好不容易一家人放下了碗筷,罗洪从兜里掏出两个首饰盒,分别递给罗炎和思琪:“你们俩也选个日子,要么‘五一’,要么‘十一’,把婚事办了吧。”
    罗洪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惊,片刻,即被笑容代替。陈思琪与罗炎走过太多的风风雨雨,他们的结合是无可厚非的。
    李芳菲激动得一把拽拽在餐桌边和heli玩闹的女儿:“快快,叫婶婶,恭喜叔叔要婶婶。”
    罗烈急忙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可惜自己毫无准备,什么给弟媳的见面礼都没带来,猛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那个玉佩,忙取了下来,疾步走到heli跟前:“来,叫声大伯。”
    陈思琪和罗炎都看到了罗烈手上的那块玉佩,异口同声地说:“heli,叫大伯,但不能要大伯的东西。”
    正当大家沉浸在欢愉的气氛中,罗洪再次开了口:“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现在我们住的房子,就留给烈你们一家,思琪和罗炎你们从家里其他的别墅中,另挑一套跟这套价值相仿的。炎,你现在住的那套,是你自己的首桶金挣的,就像你说的,留个纪念吧…”
    大家听得父亲的话,越来越奇怪,似乎是在分家,又似乎就要再远行,罗炎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打断了父亲的话:“爸,你想说什么?别兜圈子。”
    罗炎笑笑,将一双孙儿拉到膝边:“我老了,你妈也老了。你们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罗烈摇摇头,他还是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爸,我和芳菲还不是跟着你和妈住,分得这么清楚干嘛?炎的房子,让他自己挑便是了。”
    罗洪一直都知道儿女的孝心,否则就不会有炎在妻子当年那么固执,造成他们爱人分离后,还一如既往地孝顺自己和老伴。李芳菲忙里忙外,还特地去学了按摩,虽说给老伴按摩可以请按摩师,但是她总是亲力亲为。
    若是自己和老伴一直住在这里,以老伴的病情如此不稳定,罗炎这小两口不知要拖到哪一天才能结婚。若是他们结了婚,只有罗炎一个人能回家,看望母亲,那总会有些家长里短的舌头,会嚼出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毕竟罗家是个太大的家族,也从未有过任何一门与家族断绝来往的先例。还是别让如此孝顺的孩子们难做吧。
    他也曾想过到较远的地方,比如说北京、厦门、秦皇岛等处,带妻子去安度晚年,不是气候不适宜,就是那里总有些亲戚,实在多有不便。苏州是气候与h市最相像,而距离又适中的城市,那里还没有亲戚,该成全孩子们了。
    罗洪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意思,不顾儿女们的反对,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你妈了。特护刚才就来电话,说她今晚没什么胃口,饭吃得很少。”
    陈思琪和罗炎送父亲上了车,喉咙口象堵着什么,直到罗炎将陈思琪送回她住的位置。这时,他才开了口:“如果我爸他们真的去了苏州,我想经常去看看他们,我想带heli去。”
    陈思琪猛地点头,年少夫妻老来伴,无论对方做过什么,将来携手一生的,也只有她(他):“如果你去苏州,”她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才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有些哽咽,“我陪你去,我远远地看看爸妈,不会打扰妈的。”
    罗炎揽着陈思琪的肩,跟着heli走进了家。
    “思琪,回来了?”吴俊基站起身,笑看着进门的一家三口。
    罗炎这才发现,这个情敌超亮,他原本想想对陈思琪说句悄悄话,却看见吴俊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罗炎使劲地瞪了眼吴俊基:“明天我就将他们接回去 。”
    吴俊基“哈哈”大笑起来:“罗总,你还是当年的罗总。”
    陈思琪将heli交给保姆,三人便到小客厅里喝了会咖啡,聊起了今晚的事。
    吴俊基坦然地面对了一切,伸手理理自己的男士短发,站起身:“思琪,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随你。做不成夫妻,我们还是朋友,恭喜你。”说完,走到罗炎跟前,向他伸出了手:“我输了。不过,你有个好父亲,希望你也能做到。”
    罗炎紧紧地握住了吴俊基的手,站起身,给了他个男人的拥抱:“谢谢。”
    以后的几天,陈思琪带着heli偶尔住到罗炎别墅,偶尔也有罗炎留宿吴俊基家的事。而罗洪将疯疯癫癫的妻子,也带去了一次苏州新购置的别墅附近玩耍,还在苏州小住了两夜。等待着别墅装潢彻底完工后,再搬过来。
    这别墅的装潢牵动了很多人的心——  儿子、媳妇,好心的杨老,王家父子,甚至陈思琪的哥哥和姐姐,连吴俊基都带着heli,以春游为名去别墅附近看过了。
    “五一”节将近,谁也没有提出结婚的事,因为别墅还没有装好,就算装好,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透气,他们不会让如此善良的老人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无论是来自哪方面的。
    而“五一”期间,所有人都会见到他们的老朋友何洁,当然现在有了一个响亮的英文名字“hejie”。
    王强也会见到他心仪的女人——  王钦,这是王钦最后一次单身假期了。  王强早早地来到了飞机场,等待长期在香港工作的王钦归来。
    王钦和当年真的变了不少,依然还是那么胖胖的,只是脸上少了几许年少时的爽朗,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她远远地看见了王强的身影。她知道,他会来接自己,他是个好哥哥,她也相信,如果将来哪个女人嫁了他,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
    自己的身世不再是秘密后,她也感到了王强对自己和王颖的不同,或许自己太迟钝,其实这种不同,一直都存在。有时候,姻缘天注定,并不代表自己喜欢的那了个人,有多么优秀,但缘分就是那么奇怪,强求不来。
    王强当年是第一个知道她恋爱的人,也是今天第一个知道她要结婚的人。她很喜欢他,只是那喜欢与爱不同。她举起手,冲堂哥挥了挥,他的这段爱恋可能就只是某几个人知道的秘密。
    “王钦!”王强那公鸭子嗓忽然响起。帅气斯文的王强,引来了周围好几位妙龄少女倾慕的眼神。他赶紧整整衣襟,对走到跟前的王钦说:“这嗓子有点欠味道,失去了我平时银铃般的嗓音。”
    王钦“呵呵”一笑:“哥,正因为有嗓音,才减低了良家妇女的犯罪率。’’
    两人说笑着,离开了飞机场,向家驶去。两人一路上谈起了罗炎与陈思琪即将举行,却没有订确切日期的婚礼,但大家都觉得他们会幸福,因为能走过这样的风风雨雨,人生中还有什么不能携手走过!
    陈思琪和罗炎特意将张婶约了出来,告诉了她,二人要结婚的事,并且邀请她来与自己同住。
    张婶将heli抱在腿上,反复地端详着罗炎的模样:“好好好……”她就是那个字,不知说了多少遍。
    “张婶,那了说定了,到我们那一起住。”罗炎抓住儿子吃巧克力弄得粘糊糊的手。
    张婶笑笑,大全和凌凌始终没跨过那个坎,别别扭扭的好几年了,如今杨母老是犯关节炎,她需要人帮帮。张婶摇摇头:“再说吧’也不早了。要回去做饭了。”
    罗炎和陈思琪开车将她送到了杨家院外,直到看着她走进大门,才发动了汽车离开。
    孩子们的心意,让张婶感动得这晚在厨房做晚饭时,抹着泪。
    “张婶。”杨老看见张婶眼睛红红的,“今天见到思琪他们了?”
    张婶猛地点点头:“罗炎那孩子真的好好看,那个小家伙就像电视里走出来的孩子一个样。”
    杨老“呵呵”一笑:“帆帆这么大时,也很漂亮的。只是现在,因为父母的分居,懂事的她比同龄的孩子过得苦了点。张婶,过几天,你和帆帆去大全,约他‘五一’节,就这几天过来吃个饭吧。’’
    张婶“嗯”了声,向梳理台边走去,喃喃地说:“杨老,阿姨这几天脚不好。你有空陪她多走走,活动开了就舒服些。’’
    站在杨母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转身向楼上走去。她年轻时,不喜欢张婶,她也说不上现在喜不喜欢她,只是听丈夫先前对自己说,张婶可能要跟陈思琪和罗炎同住,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在她回来后,偷偷地听了这么久,都没有要搬走的意思,长长地舒了口气,若是大全和凌凌能够和好,自己跟着丈夫,也带张婶出去见识见识。
    陈思琪和罗炎的婚事,通知了所有的人,就连一直不肯见自己的母亲,她都让哥哥捎去了话,只是一直没有回应。
    罗炎看着吴俊基始终孤孤单单的模样,不由想起了陈思琪对自己说起的雷琼。过几天,就是何洁演唱会的日子,他思索着拨通了雷琼的号码。
    “你好。”那头雷琼听着这熟悉的男声,是罗炎!这五年,他们极少往来,只是知道一些对方的情况。
    “罗总吗?”雷琼客气的问道。
    罗炎对雷琼说不上认同,也说不上反对,毕竟这五年,他并不了解她了,只是听在北京的朋友们说,有好些名公子追求她,她却一概没有接受。或许,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当然也要看缘分是否到了。
    有一点他确定,雷琼不会再犯当年的错误——  追一个人,爱一个人,会将他逼到墙角。因为,他在吴俊基上网时,无意看过雷琼给吴的来信,她写得很婉转,丝毫没有强求的意思,与当年追求自己那个雷琼,判若两人。于是,她将吴俊基在h市的消息,告诉了雷琼。并且提醒她,吴俊基会去看hejie的演唱会,自己还多了张入场券。
    雷琼问清楚了如何取演唱会入场券的事,没有再说什么,便收了线。
    罗炎站起身,活动了会腰,得去锻炼了,说不定以后会被heli笑了。
    heli跟着母亲一早来到了机场,等待提前秘密返回h市的何洁。
    “妈味,是不是我们幼儿园放假了?”
    陈思琪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向前努力张望着何洁的身影。五年了,他的消息,只是透过媒体看见,他的真实生活,也是最近这几次通话,才略有了解。
    眼尖的何洁一眼就看见了短发的陈思琪,拉着皮箱,走到了她跟前:“思琪,这就是heli?”
    何洁看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heli,忍不住将他抱了起来。
    “heli,赶紧叫叔叔好。”陈思琪拍拍儿子的背。
    heli没有听清母亲的话,只是听到个“好’’,他定睛地看了看hejie,他穿得比自己幼稚园的园长还花,于是大声叫道:“阿姨好。”话未说完,凑到何洁的脸边,送上了一记香吻。
    hejie哭笑不得地啐道:“陈思琪,你这儿子怎么教的?’’
    其实,身为heli父亲的罗炎一直为有如此教养良好的儿子而自豪。他向王强吹嘘道:“我们heli就跟我是一个样,招人喜欢。”他绕着腕子,将话引到隔壁到助理办来玩的王钦身上:“有些事情,需要把握机会的。看看,小孩很可爱的。”
    王强笑笑,他见这次王钦回来,心思重重,这才带她出来与老朋友见见的。他不会强求什么,已经努力过,尝试过,也被拒绝过,那互就够了,再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会让彼此旭旭:“算了,你今天该请客的,数你最幸福。’’
    罗炎看着一办公桌的公务,指指隔着一堵墙的助理办:“你到那边坐会,我真的很多事情要做。’’
    王强从包里掏出盒香烟,扔到罗炎跟前:“不烦你了。”转身离开了,向助理办走去。
    王氏三兄妹在助理办聊了好一会,便遇到了前来取票的雷琼。
    这是五年后,雷琼第一次走进“飞龙”助理办,她看着熟悉而陌生的一切,当年的事,历历在目。面对这从前工作过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的过去了。
    雷琼与王氏三兄妹说了一会儿话,从他们口中,知道了罗炎即将结婚的消息。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们雷家就很少跟罗家来往了,就连林碧枝都换了工作单位。这些过去了的人和事,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若不是因为吴俊基,估计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城市了。
    罗炎过去了,疯过、爱过、痛过、恨过,剩下的就是淡漠,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平静的港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她不确定吴俊基是否会喜欢自己,她在吴俊基的个人博客中看见了h市的风景,也曾猜想他回来了,给他留言,他回得很少。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来了,首尔与h市相隔甚远,可能真是其他地方的照片吧,只是太像了些。
    接到罗炎的电话,她很意外,她愿意试一试,她也很想试一试。无论与吴俊基是否能有未来,但至少她和父亲该对吴俊基说声“谢谢’’,谢谢他在母亲患癌症期间,给自己的那些留言和细心地传授的那些护理癌症病人的经验。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渐渐地敞开了心胸,迷恋了这种看似平淡如水的爱情。
    他们聊了一些罗炎的话题,也聊了一些关于“飞龙”的事,无论事情发生了多久,她知道的仅有很久前就传闻的那个神秘女人。
    大家都感叹彼此变了很多,时间是最好的磨练剂,也是最好的润滑剂,它使人内敛、成熟,年轻时因冲动、侥幸、甚至狭隘而闹出的种种是是非非,如今似乎真的走过了。
    王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看着哥哥与堂姐离开后,关上的那扇助理办的大门,冷不丁地问:“你还留恋这里吗?”
    雷琼淡淡一笑,与王颖闲话了几句,被见王颖接到了王强从罗炎那打来的电话,原本只是准备取了演唱会门票,就离开的雷琼,意外地大家的邀请,共进晚餐。
    何洁的演唱会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来临了。无数拿着荧光棒的歌迷,跟着hejie的歌声劲舞、尖叫,一浪高过一浪……
    吴俊基被罗炎特意安排在雷琼座位的旁边,而他却只是听歌,雷琼几次努力寻找的话题,皆被他礼貌地回应了几句,就没了下文。
    坐在罗炎腿上的heli忽然吵着要出去玩,罗炎便想将儿子带出去,吴俊基伸手拉拉罗炎的胳膊:“我带他出去,我想去买包烟。’’
    罗炎对儿子嘱咐了好凡句“要乖”’便将他托付给了吴俊基,雷琼看着吴俊基离开的身影,毫不迟疑地站起了身,跟在后面,离开了会场。
    罗炎身边始终空着杨老一家的位置。他也曾拨电话去问过,却不想今天正巧是顾大全被张婶和顾帆,终于拖回家吃饭的日子。
    台上hejie卖力的表演着,绚烂的灯光,华丽的舞台,他请出自己的嘉宾——  陈思琪与他深情对唱。
    陈思爵看着台上妹妹的表演,激动得站起身来,拽着身边的女朋友,一脸自豪地嚷道:“看看,那就是我妹妹。”
    陈思爵的声音,响亮得连隔了一排的王强都能听到,妹妹,他有两个,他永远都有两个了。
    他还记得那天王钦和自己在酒吧喝酒时,告诉自己——她心情不好。王钦是没有离开过父母和家人很远的女人,如今只身去美国,不舍是预料中的事。其实,他为王钦高兴,虽然她选择的不是自己,但和自己一样爱她的那个男人,会因为她更加努力的拼搏,终于熬了许多年,达成了目标,成就了事业,而能堂堂正正地娶她进门。
    罗炎陶醉地看着特约嘉宾陈思琪的表演,如此害怕唱歌的他也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兜里的电话响了许久,兴奋的他才听到。
    “喂!”他拿着电话大声嚷道。会场内嘈杂的声音,使他无法听清电话里传出的声音。
    忽然,他猛地愣住了,手里拿着的银光棒“啪”地掉在了地上。“哥,”他的声音抽泣着,脖子上的青筋暴出,咸咸的泪静静地淌了出来,隔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们在哪?”
    罗炎木讷地站起身,他听不懂哥哥说的那些方向,张望、张望……
    母亲,就这样过世了,当她的儿女们疯狂地驾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她那早就布满病容的脸,被洁白的床单掩盖。
    李芳菲再以控制不住,冲到了病床前,就喊了一声“妈”,扑在床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罗洪静静地,就像妻子睡着了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猩红,却没有一滴泪,他依然握着妻子那已冷却的手,久久不舍得放开。结婚近四十年,走到了尽头……
    罗炎走到父亲身边,伸手附在父亲肩头:“爸……妈过世前,醒过吗?”
    罗洪微微低下头,将妻子冰冷的手,送到自己脸颊边,低沉地说:“没有。和平时一样。”
    陈思琪离开舞台,这才听留在后台的菊花告诉了自己,罗母的死讯。脸色瞬间苍白,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她摸出手机,正要拨打罗炎的电话,就见吴俊基走了过来:“罗炎他们已经将heli带过去了,我载你过去。”
    陈思琪眼前闪过罗母健康时的笑容,哽咽地跟着吴俊基上了车。早等在车上,眼圈通红的雷琼,沉默地递了张纸巾到陈思琪跟前,“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汽车向罗母过世的驶去。
    罗母的死,来了很多的人,亲戚、朋友……送葬那天,四个儿女哭得泣不成声,她的老伴罗洪,一直都由两个媳妇搀扶着。黑压压的人群,哽咽的抽泣声,一朵朵的白色的小纸花……乌云将天空压得低低的,葬礼还未结束,密密的雨就落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打在送葬人群的雨伞上,五月初的天,或许是因为这场雨,感觉竟然凉飕飕的……
    亲戚们走了很久后,罗母最亲近的人——她的儿女、丈夫依然不舍得离去,站在雨中,静静地陪伴着她。他们的眼里,满是悲哀,他们的脸上,尽是不舍,他们的心,是那么的悲凉……
    罗洪在妻子沉默了很多,他没有接受杨老的邀请,跟着他们三个老人出去旅行。他常常坐在后院的那颗榕树下,就象他妻子生前,大病的日子里,他常陪妻子坐在那儿一样。
    罗母的去世,让很多人感触颇多。
    罗家总是很安静。小丫头可能是长大了,常常一个人呆在房间,画自己的图画,弹自己的琴。而罗烈夫妇虽时常抽空陪父亲,但因罗氏企业蒸蒸日上,而忙碌了不少。
    陈思琪与罗炎谁也没有再次挑明结婚的日期。在陈思琪心里,罗炎是她的唯一,她也是罗炎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至于结婚,她暂时没有考虑。有些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张双方签着各自名字的红纸而已,它并不完全代表承诺和钟情一生。罗炎也没有再和他的小东西谈起结婚的日期,他和小东西今生今世都不会分离,但是,他却不忍、不愿、不想在父亲如此伤感的情况下,提起自己的婚事,只是有一句话,他时常对陈思琪说:“小东西,我们携子之手,与子皆老。””
    就在陈思琪告别罗炎,飞往美国求学的时候,意外地在机场看到了hejie,她正想扬声唤住他,却看见菊花迎了上去。陈思琪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报纸上对hejie最近的报道:“天皇巨星与神秘黑牡丹擦出爱情火花”,不由笑出声来。再张望二人时,早已没了他们的身影。
    秋就来了,它的脚步在人们毫无察觉间,悄然来临。枫叶红了,寂静的墓园妆点了秋的颜色,那么疑重,那么凄凉……
    孟国忠在问过罗烈夫妇,罗洪的去处后,拉着拐校,领着韦冰,和鬼精灵的 heli来到了墓园。
    “孟总?”站在妻子墓前的罗洪吃惊地看着许久不见的孟国忠。
    “带heli来给奶奶扫墓。”孟国忠不经意地打了招呼。
    罗洪看着抱着一大束菊花,笑嘻嘻走到奶奶墓前的heli:“他和罗炎小时候简直一个样。”
    孟国忠笑笑,陪着罗洪在墓前站了一会,伸手揉揉身边的heli柔软的碎发:“这家伙好可爱。”
    罗洪含笑地点点头,侧头看了眼妻子墓碑上那张照片。她也在看着heli吗?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会像疼小丫头一样去疼heli,呵护他的。
    孟国忠用胳膊碰碰罗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不想再要一个吗?”
    罗洪微微一愣,就听孟国忠凑到跟前低声说:“思琪是马来国籍,可以再生的哦。”
    罗洪爽朗一笑:“过完年,挑个好日子,该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三人跟着蹦跳的heli离开了罗母的墓地,忽然听heli喊了一声:“花!”声音未落,他弯腰拾起刚才他来时遗落在路边的菊花,返身跑到罗母的墓前,搁在石碑上。
    深秋的天空不再那么绚烂,阳光透过云层,稀稀疏疏地洒下大地,今天的气温很低,却不知为什么并不觉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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