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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时不是常跟友人说,假若换成是她的话,她一定会把话说清说楚,但事实证明,当主角换成是她的,当同类型的情况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却跟个哑巴无异,连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胆小鬼,她根本是个胆小鬼。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别再找我
她不曾见过这样的他,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很恐怖,恐怖到那寒意彷佛还在她的体内札根萌芽,甚至逐步冷却她的身心。真是完结了吗?现下该怎么办才好?
「小菱。」微暖的呼吸懒洋洋的拂过她的耳壳,像是蝴蝶羽翼般刷过,酥酥痒痒,敏感的肌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疙瘩…她愣了下,偏过头,便迎上一双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睛。
距离有点近,怪不自在的,她直觉往后退,却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热暖的体温悄悄自背脊传来,清爽的沐浴精飘过鼻梢,心漏跳一拍,她一顿,头有一点昏,连身子也不自觉地放松了。「嗄?」
他怎么还在的?大哥哥不是跟着承天傲离开的吗?
「没事吧?」他轻问,温柔的语气真的很像一个亲切的大哥哥。
「没事…对了,找我有事吗?」她有点结巴的回话。怎么了?怪紧张的。自方才起,她就没试图拉开距离,只是眼神偶尔有点飘忽,左顾右盼,不肯直视他说话。
彷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迳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对了,你打会儿有没有空?」
「有…我今天要上的课已上完了,有事吗?」她诧异的问。
「你忘了吗?」温润好听的嗓音忽然又在她的耳边暴起,呼吸悄然爬过颈项,她又瑟缩了下,下意识想躲开怪异的感觉。「我之前跟你说过要帮忙的事…」
思绪在息间回巢,她复想起昨晚的答应了他的事。「对啊,是今天吗?」
「嗯。」他颔首,冲着她一笑。
反正承天傲都病好了,都不用她去帮忙照顾了,用空出来的时间帮一帮大哥哥也行的。
决定好了,她礼貌地回他一笑,应道:「可以啊。」
话毕,任炯熙便领着她走,而她便尾随在后。
不一会,人便到通往演讲厅的走廊,她踏着地下的宝蓝色的地垫,每走一步,疑惑泡泡追加一个,她按捺不住终于问出口:「那个,我们要去哪?」
「演讲厅H。小菱,你有事要忙吗?」
她「不」了两声又不知说什么才对,虽然认识了都好几个月,但二人的关系有点生疏,不太相熟,不过她还是认为他是个百分之百的好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事实上,她向来对浑身散发着亲和力的人很没彻,像是和煦的日光映照大地,热力恰到好处,教人冷漠不起来。面对着这类人,她免疫力低极了,三不五时会被他们的亲切笑容所煞到,不懂说拒,像是说了会被良心谴责似的。
厚重的两扇隔音木门后,是偌大的演讲厅,呈扇形由高至低层叠往下方的讲台。这时,演讲厅空无一人。傍晚时段的堂因为选读的人数不多,多数不会用到演讲厅,故此会空着。
「先将袋子放下。」
季小菱听话的将提包放在那个低一阶,但连接着讲台的小桌子上。她背对着任炯熙,水亮的眼眸看着那巨型白色屏幕。「我来过这里,上电影欣赏课要来这里上课。」
「是吗?不过会选这里也不出奇。」
「为什么?」她好奇一问,两只小手无聊的把玩着提包上毛球的小吊饰,却发现毛球下的几条银链子又打结了。
「你不知道吗?因为这里的隔音设备超佳…任你怎样叫救命都没人会救你。」
「哈哈,你在开玩笑吗?」她笑出声,别过头瞥了身后那个跟她有点距离的大哥哥一眼,又埋首解开这堆不知在何时纠结在一起的链子。
不晓得是不是近视度数又加深了些许,方才匆匆一瞥…
大哥哥总是戴着的眼镜…不见了。
「不知道咧…」霍地,专注地跟链子奋斗着的季小菱却隐约觉得桌面稍微yīn暗起来,背后有股压迫感正在逼近,但气息隐藏得极佳,像是一头正在狩猎的兽正在平息静气,等待一个时机将眼前的猎物逮获。
她隐约察觉到什么的时候,感觉又瞬即没却了,她笃定是因为两晚没睡饱,所以开始神经错乱。
结果她又因为低估了女性直觉的准确度,错过了一个逃开危险的时机。
对啊,当心中的警铃大作时,已经太迟了,她的提袋被推落到地垫上…
她的人已被他圈抱在怀内,整个人完完全全被陌生的气息包围住。
「不过你倒可以来引证一下我所言非虚…」
「熙真的不上这课…」耿子骞启动了他的笔记本,浏览课堂上的笔记。
「怎说?」对此话题不太感兴趣,但承天傲还是顺着友人的话发问。忽感眼睛有点疲累,他拿掉架在鼻梁上的黑粗框眼镜,闭起双目,修长的指轻揉着鼻梁两侧。
「他刚刚撇下我们,说什么突然想起今天有点事要办,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又说找到人帮忙。」
「是吗?」承天傲合上双眼假寐,用心听课之馀,还能分神回应友人。
听见讲师在详说重点的时候,对话又中断了,承天傲架回眼镜留心听着,直到讲师解释完毕,耿子骞又突然冒出一句教人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引得承天傲一个拧眉,完全跟不上友人的思维模式。
「对了,熙跟小菱很熟的吗?我不记得是不是这个名字,但就是刚刚在走廊上撞见的女生,即是你的前度女朋友。」
本是培养好的听课心情全然被友人的话所搞乱。「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那个答应帮他的人是小菱…」
尾音还未落地,一股肃杀之气在他身侧不足一把直尺的距离旋风式汇聚而成。「他的人在哪?」
「对面那橦大楼…」身体忽地衍生出一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恶寒,是开了空调吗?耿子骞不作细想,吞下唾液又补充,嘴一开就说个不停,口若悬河都罢了,但他越说越兴奋,没留意到那个听的人越听脸越青。
「为什么要去演讲厅…去宣传活动的事吗?但这个时间没人会在演讲厅上课的啦──里头空空如也,有什么事好办?」
「哪个?」他几乎可以听见脑袋里有条线断开了的声音。
话被人打断了,耿子骞一时间反应不过,搞不懂好友的问题。「什么?」
「哪个演讲厅?」承天傲隐忍着直接冲上脑际的愠怒,冷硬地再重复一次。
「他没说…」若是他没记错,连新建的演讲厅都计算在内,那边总共有十一个演讲厅,其中有几个既隐闭又跟其它的相距大老远的,耿子骞又想起他担任干事时背后的辛酸史。光是当一趟跑腿,都要掉他半条人命。
「何时的事?」他气得咬牙切齿的问,那模样像是再待下去,他就会压抑不住在xiōng间乱窜的怒气,直接闯出去杀人灭口
「在你说完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别再找我。之后自顾自的走着不理咱俩的时候…说起来,都过了满久,小熙要办的事情应该已办妥了吧…」说到关键字句时,耿子骞还不忙模仿友人当时的恶劣语气,演个十足的像。
「妈的──」他击桌而起,也不管旁人投来的侧目就一个箭步冲出去,匆忙之际,撞到了那位刚进课室的学生都不知就夺门而出。
「傲!你去哪?!」看着他奔出去的身影,耿子骞直觉大喊,但却喊不住他,还被教授点名责难。
「这位同学,麻烦你静一点,你骚扰到其它同学上课。」
这堂课是很沉闷没错,这讲师的教授方式也是很沉闷没错…但都不可以不交代一声就给跑了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上课会闷坏的。
这是一场恶梦。
这是其中一段她选择忘掉的记忆。
「不过你倒可以来引证一下我所言非虚…」温暖的呼吸拂过颈际,背后陌生的男性气息持续侵袭着她,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反应不过,但提醒她现时的处境,却是流连在耳壳的湿热感,她下意想躲开,但他却穷追不舍的以舌尖顺着耳朵内侧的形状勾划着,引得她抖擞连连。
疙瘩悄然爬上心扉,她退后,却变相挨在他的怀里,温热的体温自他身上传来,她的身子又不觉地放松了。
「放、放开我…」她想开声吓唬他,但甫开声却发现嗓音又柔又软,根本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她应该要反抗的,但浑身酥软无力,只能易起眼,一抖一抖的任由那湿热的感觉烫着她的耳际,任由那yín秽的话语打进她的脑际。
「他,是怎样碰你的…」他的手探进她的上衣,大掌罩上柔软浑圆,以熟稔的技巧轻揉慢捻着,惹来一阵酥麻颤栗。「是不是这样?」
「不──嗯!」另一只大手探进她的短裙里,将丝质底裤撕碎,直接罩上那温热的湿软,长指一抹,翻弄着、逗弄着那可怜的豆蔻,专挑她最脆弱的那处攻去。「看看他把你调教成什么模样?」
她战栗不已,夹紧两腿不让他继续肆虐,但这样反而变相夹紧他的大手,他不以为然,直闯入禁地,两指夹着小小的豆蔻,略带惩罚性质轻捻着,顺便引出一潭春泉,沾染他的指掌。「只是几下而已,下面就湿漉漉了。」
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坐在桌缘上,张着两腿挂在外头,她心感不妙,正想跳下去的时候,修长高窕的男性身躯及时挡住她,心中一片慌乱,她直觉往后退,但还未移上个几分,嘲讽的话语破空而至:「这个高度摔下去是不痛的…但会否撞到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怎么办…大哥哥怎会是这种人来?她好害怕…承天傲你在哪儿?
岂知她一个失神,他就乘机伸手将她拉近自己,探上她的湿润的腿心,继续刚才的步骤,挑弄着她最脆弱的那处,不消一会,那儿已泛滥成灾。「说笑的。」
一根长指探了进去,感受她那紧窒温热的触感。
进去的长指追加第二根,然后开始抽动起来。
她全身痉挛着,身体难耐的躁热感、下体的湿意都在告诉她,她的身体享受这个男人的触碰,甚至渴求他给予更多。「停下来…」
「这么紧…傲没抱过你吗?骚成这样他都不上你,他还真能忍呢…」
铃铃──悠长的铃声突兀一响,打破了这一室的紧张氛围,也唤回她纷乱的神智。
任炯熙止住了抽动的动作,但两指还停留在她的体内,折腾着她的感官。自裤袋抽出行动电话,他睨了一眼屏幕就笑了,那笑容明明跟平日无异,但却教她心寒至极。「猜猜是谁打来…是他…要喊救命就趁现在了…」
他没立即接电话,有心要来电者更加焦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揿下通话键。「任炯熙,你把人藏到哪里去?」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承──嗯!」季小菱想伺机开口求救,但正想开声之际,停驻在她内部的长指又开始展开猛烈的攻势,她及时咬唇将那声呻吟声吞入腹中。他是有心的…迷蒙的星眸含怨的瞪着他,像是要将眼前人千刀万刮,但他却兴味盎然,彷佛很喜欢她的倔强。
看着她死撑的可爱模样,他就忍不住想欺负她了。
「猜不到连你都这么会忍…」长指掩着话筒,他勾唇冷笑,然后第三根长指挤进她的体内。
她掩着嘴,忍耐着这来得既凶且猛的快感。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听见这些声音…
「你敢动她一条汗毛看看──」吼叫声又自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我有什么不敢?你找到我再算──」然后挂线,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说起来,她还真是会忍…傲这回真是押对宝了,害他心痒难耐…
两腿不受控的剧烈摇晃着,浑身酥麻无力,她只能像洋娃娃般任凭摆布,眼睁睁的看着他伏身,随着感知热暖的呼吸接近腿间,她绝望的闭上眸,不敢看下去,但感官受到刺激时,她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一幅又一幅景象,强迫她接受现实。
他张唇含住其中一片花唇,用舌尖来回扫过,另一片亦难逃厄运,被人含在嘴里戏弄着,刺激着她的感官,她想推开他,但双手却使不出力来,只能无助的攀在他的两膞上,状似在默许他的行为。
他将她的娇嫩含进嘴里,舌头撬开两瓣反复进出,一下下刺激她的神经末梢。她掐得他更紧,推开他,快推开他,快呀…但她却发现双手不听命令,就连身体亦背叛她倾前迎上,配合他的动作,那臣服的姿态像是鼓励他继续玩弄她的身体。
娇声萦回,她听着那逸自喉间的声音,感到极度的羞耻。
不是,她不是想这样的
承天傲你快点出现…像平时一样快点出现
「啊──啊呀…」伴随着每一下抽动的动作呻吟颤抖,她更讨厌自己,不要再叫,不要啊…但萦回在她耳边的是她的呻吟声,羞愤的泪水囤积在眼眶,她不想示弱,她不想的,但还是哭了。
「呀──」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划破长空,演讲厅的大门被打开了,穿着萤光黄制服的中年清洁欧巴桑,她一手拿着水桶,一手拿着象征着正义的拖把,尖声问:「你、你们在干什么?」中年清洁欧巴桑一脸大受打击的震惊模样,心想这个年头,真是光天化日之下,道德伦亡。
耳闻其声,任炯熙停下了动作,瞳眸冷扫向那个妨碍他好事的…欧巴桑。
中年欧巴桑提着她手上的武器,一股作气的冲过来,以常人想象不到的速度,冲向狼人身边,但也维持一段安全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权杖一挥,搁开了任炯熙,拖把头戳戳戳把他越戳越后,他狼疮后退,还不忘单手执起眼镜戴上,要好好看清楚欧巴桑的芳容。
「看你眉清目秀、一副大好青年的模样,岂料你这衣冠禽兽竟想染指未成年少女──简直是人面兽心!」
「未成年少女?」任炯熙眯眼怒瞪着欧巴桑,他边说边指向桌子的方向。「你老糊涂归老糊涂──麻烦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个你所谓的未成年少女,她哪里未成年──」
欧巴桑循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赫然发现桌上空无一人。两人呆了一下,心里都不约而同地问着:她到哪儿去了?
欧巴桑不理会已消失了的女主角,转向衣冠禽兽,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什么班的?我要向校长检举你──」
任炯熙懒得跟这欧巴桑瞎搞,迳自捡起自己的东西就转身走人,不理会那个欧巴桑在背后大呼小叫。
「你这四眼小子,我记住你!」
有时不坦白,比坦白来得好,只少所受的伤害程度变相较低。
若是能让她生活得快乐些,他不介意再替她多守住一个秘密。
「傲,听我说听我说,我收到可靠情报,原来一星期前学校发生大骚乱!有人打电话给职员虚报事实,内容大概是什么有某五个演讲厅里头有学生玩群殴──据可靠消息透露,那些演讲厅的位置南辕北辙,弄得那班守卫叔叔**飞狗跳──但去到事发地点后,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咧,你说那个人有多无聊,不过我不否认那是挺好玩的啦──」
「不好玩的。」友人的兴奋心情似乎未能感染到承天傲,他依然是一贯的冷然,一副对八卦不感兴趣的模样。劳师动众,不好玩的,至少他亲身体会得到。
「对了,傲那天你中途跷课跷到哪里去?」耿子骞又问,脑袋里看似有数不完的疑问。
「去托人办些事。」承天傲状似不愿答理,用几只字敷衍了事。
「谁?」
「你不认识。」耿子骞见无法从好友的口中取得有趣的资讯,不禁感到纳闷,但不消一会,他又继续努力寻找能令好友提起兴趣的话题。「傲,险些忘了跟你说,听说小熙要退学呢!」
「怎说?」
推开深蓝色的大门,他们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听说他的有钱老爸颁布下令要他出国读书,一去要去好几年,皇命难违,看来小熙要永永远远离开我们了──」耿子骞一脸惋惜,只差没摇头仰天长叹感慨一下友情的可贵。
「能出国读书,不是挺好?」
「真不明白有钱人的心理,哪会读到大三才退学?」
承天傲装佯听不见他的提问,下颚微抬了下,方向是前方整齐排列在地上的纸箱。「快去拿你的功课。」
「傲,你真好,特意陪我来这。」耿子骞蹲了下来,因应自己的授课时段,寻找纸箱。
「顺便而已。」承天傲驻足不前,伫立在耿子骞的后方,冷眼旁观,完全没上前帮忙的意欲。
「傲,你不拿吗?」
「我没交。」
「欸,什么没交?我找到你的那份了!在这里──」耿子骞像献宝的将那张功课纸递给他,承天傲一脸错愕,他愣了好几秒,才懂得伸手去接住那份「他」写的功课。「还拿满分,傲,你依然厉害得吓人!」
「傲,你写的字很可爱呢,像是出自女孩子手笔一样。」
那不是他的字迹,他认得,这是她的字迹。思绪翻飞,她软软的嗓子又在他耳畔徘徊,尚记得某天,她还拿着她平时抄写的笔记,像炫耀般硬要他看,但当时真正炫到他的却是她的笑容。
「承天傲,不要写潦草啦,很难看懂,像我这样写正楷又易懂又好看──」
「就知道你们这些爱打电脑的人不爱执笔好好写字──」
「咦,我找到小熙的那份了!怎么你两个的答案这么相似,除了有些修辞不同外,几乎是一个模呢──傲,你在找什么?你的功课在这里呀──」
找到了。她的功课。
「谁的功课?」功课上的姓名栏是写上英文译名的,即使耿子骞认识这张工作纸的主人,都不可能单凭英文译名得知是出自谁的手笔,但他的两位好友除外。
「成绩都不差啊,差两分就满分了。」
「怎么她跟你的字迹这么相似的?」耿子骞发现他的脑袋越积越多问题,但他身旁那位人兄似乎没意欲替他解答疑难,就只是像着了魔般死盯着不知是谁的那份功课看。
这傻瓜,哪有人帮人做功课像她这样?自己的那份反而草草了事,尽是犯些不该犯的小错误。
复想起那天的事,他顿时百感交杂,心里的苦涩味更浓烈,只要那家伙出国读书真是便宜了他,他应该一把揪起那家伙的衣领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将两份功课放进随身斜背包,然后收妥。
此时,大门再被打开,进来的正是刚刚有幸成为话题一角的任炯熙。
承天傲睥睨着那抹逐渐走近的身影,虽然他已刻意隐忍着内心的愠怒,但那双带冷的俊目却泄漏了他的情感,可是向来神经大条的耿子骞并没发现气氛有变。
「小熙,你又是来拿功课的吗?你的功课在我这──」
「傲,我有话跟你说。」任炯熙没正眼看正热烈欢迎自己的耿子骞,冷冷一瞥,就转向那个迸发出寒意的高大男人。
「但我没话跟你说。」承天傲口吻冷硬,摆明不肯妥协。
「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
「不如你们出去再算…」耿子骞指了指右边那间课室里头,嘴巴动了动,努力做着唇语:「喂喂两位,有助教会在门后看着。」
「那你留在这。」他们同时开口。
为何这两人在欺负他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的…合拍?
「长话短说,那个匿名人是你吧?」任炯熙两臂环xiōng,倚墙,鲜少地开门见山,懒得跟眼前人兜圈子。
「是又如何?」承天傲认得干脆。
「你寄了什么给我爸看?」
「只是一些资料。」他停顿了一下,瞥见任炯熙的脸上罕有地写着烦躁,才徐徐地续道:「就是你那位失了忆的妹妹在这里读书…我只是威胁他,要是他不想这单豪门丑闻传到记者耳中,就得给我一笔钱作掩口费。」
闻见某个关键字眼,任炯熙脸色丕变,但还是隐忍着不发作。
「不过我倒没想过,他会送你出国读书。」不过这是意料中事,他就是看准了任老总裁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商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偏过头,瞳眸直接对上承天傲的视线。
「你要我把话说得白一点吗?」承天傲唇角轻勾,扯出一抹冷笑。「雍可娸,原名任兆娸,就是和你近亲相奸的妹妹。」
清秀的俊容上血色尽褪,不过他还是极力保持冷静的样子,沉默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跟你说这些?」
「我要查的就会查到,还是你想我告诉她真相…」话尾曳长,墨色瞳仁掠过一抹yīn狠,他嘲讽道:「其实每次跟她做爱的人是她的亲生哥哥?」
气氛渐趋凝重,弥漫于周遭的气息一度绷紧,如同小小的火种,稍作点燃就会变成燎原大火。
「就因为我碰了她,所以你玩报复?」
承天傲口吻冷淡,但眼神冰寒至极。「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仰首,任炯熙掏出手轻触那张俊帅的脸庞,讥讽的笑意爬上唇角,感知健硕的身躯徒然一震,他笑得更乐。「你知不知道她下面有多湿,又湿又暖,只是随意用舌头顶几下,她就喊得好大声──」
冷不防,承天傲单手揪起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抵到墙上去,冷锐的眼眸浮上野蛮之色,正常人触及这眸光都会识趣闭嘴不说话,但任炯熙却偏要玩火。
「想打我吗?快出手呀,老实说,我还嫌那天舔不够,玩不够──」说话时,还忙不迭附上一抹恶劣的笑容。
骨节咯咯作响,他强逼自己松开拳头,但他得深呼吸才能压抑住在xiōng前翻腾的愠怒。「你的谎话还没说够吗?」
大手翻好被弄皱的领口,任炯熙唇畔弯扬,露出了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那个女的不会是跟你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对她做什么之类的话吧?别跟我说你相信她的话──」
「是又如何?」
「傲啊傲,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任炯熙偏着头,笑容更深,「这种蹩脚谎言都信,不会吧?」
「她这样说了,我就相信。」
「真受不了你们…」任炯熙翻了翻白眼,搭着他的肩,把玩着他的发尾,俊容上的笑意敛去了,他靠在他耳畔轻声道:「傲,我不否认我是针对你的,但你也怪不得我,谁叫小娸自高中起就喜欢你这家伙?失忆后喜欢的人又是你…」瞳眸闪过复杂的情绪,不过还是给两片镜片挡下,教人无法看清他的思绪。「不说了,总之,我只是想说小娸是无辜的,不要让小娸知道这件事。」
「不用说了,条件是我得待在外国不回来,我收到了,就这样了,有缘再见。」任炯熙重重拍了下他的臂膀后,就转身离开。
直到任炯熙的身影消失在两扇厚重的大门中,他才发现了那抹躲在暗处的小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不定已待在那处偷听了许久。
「你听进去多少?」
不知为何,明明跟他有点距离,她压根儿不可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的情绪却彷佛能循着空气传送到她的大脑去,他的口吻好似夹带了点焦虑?
「由你的谎话还没说够吗开始…」她干笑,缓慢走近,速度绝对可媲美一只中风乌龟,好不容易才拉近距离,她又执意站在离他三尺范围外的位置。
她来到的时候只见两抹蒙胧的身影,一黑一白,以她中度近视来看,只见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像是在…嘿咻嘿咻。她当然嗅得出气氛很浓重很紧张…所以生怕坏别人家「好事」的她只好躲到一角去,免得多出一个不识趣的封号外加被人咒骂祖宗十八代啦…
她是靠声音认出其中一人是承天傲啦,至于另外一个,她知道是男生来的,她不否认她有一刻以为承天傲在…嘿嘿,进行耽美大业啦。多听两句才发现自己想错方向,还有猜到另一人是谁,话题主角是她…
真是的,旷课几天之后,一回来就撞见这些…他干么要替她说话,她根本什么都没跟他提过,他无端端说什么相信她的话来?害她又心跳加速噗噗跳个不停…再这样下去,她怀疑她快要得心脏病了。
「承天傲,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沉默不语。他怎么又不说话…她会很紧张的,好不好?!
等了又等,等到她快变望夫石的时候,他终于大发慈悲,大开金口:「陪子骞拿功课,你呢?」
「都是拿功课…」很尴尬…上帝请饶了她吧,她答应以后都不旷课了。
「我替你拿了。」他主动走近,并将功课递给她。他这么好心干么,她的心脏负荷能力有限…
「喔,谢谢…」不晓得是觉冷抑或是紧张过头,她颤着手接过,然后收好。拜托,很窘迫…神爱世人,上帝快来救救她吧
「你之后会去哪?」
「回家…」你也是时候回家,乖,不要盯着她看,不要再刺激她那颗可怜的心脏
「一起走吧。」
赫!
语音一落,他略视她震惊的表情,没问她意愿就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
她的手快要冷僵了,但他的手却暖得像暖炉一样,被他牵着的感觉真好,如果能够一直牵着他的手就好了…
从后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熟悉的异样情感塞满xiōng腔,其实旷课的几天,她躲在被窝里想了许多许多…刚刚听到他说的那番话,说实话,她真的很感动,感动到心头在打颤,他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害她像个花痴般心跳心跳个不停!最令她受不了的是她自己很喜欢这种心跳的感觉…
「承天傲。」
「嗯?」
「真是我说什么,你都信?」刚刚是听到他这样说没错,但她还是希望听他亲口跟她说,上帝,她越来越像个无知少女了,她自知罪孽深种,但她终期试会努力读书的,所以,饶恕她吧。
脚步乍停,他忽然转过身,大手托着她的后脑,两额相抵,深邃的眼瞳锁住她的眼睛,薄唇坚定地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心震颤着,心坎里的暖流快要满泻了,天气很冷,全身都很冷,但她的心头却是暖暖的,她紧紧瞅着他好半晌,才轻声回话,「那天,他没对我做过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相信你。」
心扉莫名悸动,xiōng口盛载满满的暖流,笑意攀上了唇畔却不自知。「承天傲…那个…」
「嗯?」
她垂下眼眸,粉唇尝试了几遍,都发不出半个单音来,虽然有点不甘,不过她还是选择放弃了,不勉强自己了。「还是没什么了。」
他回过身,牵着她的手走。
感受着自那只大掌传来的温暖,她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看,她真的不想放开…但她可以怎样做?另一只小手懊恼的抓住该边的长发,眼看快要到车站,她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很快,她不是自诩点子多的么?快点想些办法──快点呀──呼吸开始急速了,她要窒息了──死就死吧──她没眼看了,她还当真合上眼睛,带怯的问…
「承天傲…那个去你家可以吗?」
啊呀啊啊呀──她说了她说了,身为女孩子怎可以做主动的?她要昏了。
「可以。」
啊呀啊啊呀──他答好他答好,她怎可主动说要去男人的家?她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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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家二少的卧室。
「承天傲,那个…你之前说你玩厌了,对不?」她坐在他的床上,战战兢兢地问,十只青葱白玉小指甚至在短裙上绞出十多个小结来。
锐利的眼瞳看着她片刻,才淡淡的回答:「对。」
「那个…你之前说你厌…」说你厌倦了我,这句她不敢问出口,也不敢听见他的答案,她旋即改口:「说游戏玩不下去,对不?」
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她,那模样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似的,不过由于她太紧张,紧张到指节泛白的关系,所以没去深究目光背后的含意。
「对。」
闻言,她得深呼吸才有勇气问下去:「那个…是因为你玩厌了才说游戏玩不下去,对吗?」
这次,他无语,只是看着她,之后她被沉寂的氛围逼疯了,别问她为什么说自己疯了,向来崇尚女生被动主义的她竟然扑倒他,这不叫疯,还能叫什么?
「是不是只要令你再对我产生兴趣,我们的关系便可延续?」然她无视他的意愿,就直接扯着他的领带,第二度主动献吻。她合上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也没空臆测他的心情,因为小嘴正忙碌着,她本身想模仿他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可小舌才刚探过去,就直接进了他的嘴里,她感到有点奇怪,但最后都没多理,很认真很努力的在他的嘴里搅动,在她觉得自己做到好捧,正想加把劲的时候,有股吸力像是要把她舌头吸进去,她诧异的睁开眼,便对上那双深邃得犹如无底黑洞的眼睛凝睇着她,她心里一怯就草草结束这个吻了。
接着她扑向他,千万别问她为什么她有力气将男主角推倒床上去,还可以大刺刺地跨坐在他身上,她当天真的以为自己正如家中的尧少爷所说的,她天生怪力,但到后来她才发现是他有心纵容她对他乱来──啊呀,光是回想起都觉得自己丢脸,觉得头皮发麻,说到底她都是个三步不出闺门的黄花闺女…如今却少女矜持尽失,连尸骸都不留给她做纪念。呜,星座小王子说得对,凡是天蝎座的男人都是yīn险的!
居高临下…
在上面的感觉真是太赞了,心跳是加快了没错,但窘迫的感觉却渐渐褪去,反之兴味暴增,做男人真好,怎样看都是位居高处的人占尽优势…
跟着该怎样做呢…新条小姐的漫画她扪心自问看不少,对该类情节都颇有研究,故此她很有信心能将男主角压倒女主角的戏码演绎得个维妙维肖!接着她代入了男主角的角色,而自我兴奋过头不能自己,开始动手侵犯身下的「女主角」了
两手撑在他的双膊,俯下身,水嫩的唇在他的耳背、颈项印上细碎的舔吻,来到颈肩的相连位置还像猫咪般伸出小舌舐过一遍又一遍,柔嫩的小手抚过他的侧脸,溜到他的颈项,然隔着衬衣,探上他的xiōng膛。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尝试解开领带,但忙了好几回都不成功,她就任那条领带松袴袴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双手转移阵地,解开衬衣上的钮扣,她伏下身,舔吻着光滑且结实的xiōng腔,速度缓慢,她很小心很认真的烙上每个吻。除了偶尔感觉到身下的人肌肉抽动了下之外,就不见得下方的人有任何反应,果然还是不行吗…
当她以为自己勾引大业不成,有感无面目见江东父老与及曾请教她的唐恬,正有意欲潜逃的时候,身下的承天傲有了反应,他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回身下,回复昔日的姿势。
「都蛮舒服…」他的气息有点不稳,拂着她的吐息温度较平日来得高…那温度跟他生病那天一样的烫人。「但我比较喜欢在上面。」
她也很喜欢在上面…
整个背部陷进软绵绵的床铺里,察觉情势逆转的她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湛黑的锐眸,两臂撑在她须边,他就跪在她敞开的大腿间,黑白格子绒裙不知何时被推高,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这种暧昧的姿态,加上他灼然的凝视,害她的心怦怦乱跳。
「我想要你。」荡着情欲的逼人黑眸紧紧锁住她的脸,他粗嗄沙哑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暴起:「这次…我不会停下来,这样你还要留下来吗?」
其实她很怕他会做最后的步骤,所以才会跟他定立多条不平等协议,相信这世上只有他会在明知吃亏的情况下都照样妥协。
「没问题的,我吃了避孕药。」
「你之前不是担心会有后遗症?」锐眸危险的微眯,眸光既灼热又锐利,盯得她心里直发慌。
她眼神有点飘忽,眨眨眼,眸光再度迎上他的,唇畔漾出一抹甜笑。「以防万一啊!」
他神色复杂,深深凝睇了她一眼,那眼光彷佛看穿她的灵魂,被他望得有点头皮发麻,然后在她甫开口唤他的时候,温热的薄唇压下来,汹涌如潮水般的热情铺天盖地袭来,在短短的一息间将她的思绪搅成一吨烂泥。
他倏地俯身,薄唇扫过白晢的颈间,引出阵阵颤栗的疙瘩,然后,落在锁骨处,舔咬着,难以言喻的刺激感让她全身又酥又麻,小手只好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不安分的大手沿着秀美的颊边扫向肩膀,擦过敏感的xiōng线,隔着衣衫,撩拨着线条姣好的浑圆,滑过小腹,暖热的掌心撩开毛衣的下摆,探进去,轻抚着她,惹出喉间的呻吟。
熟悉的「啪」声响起,她张唇轻呼,感到xiōng前的束缚放宽了,大手从后扣移向前,捧住一盈柔软,长指邪恶地捻弄着雪嫩上的红芯,她本能地想伸手推拒,下一刻,他已张唇含住那挺立的红芯,快感如触电般泛遍全身,小手变得虚软无力。
她眯起眼,无助地任他在身上肆虐。
他吻着、舔着柔软的浑圆,像燃点火种一样,害她愈来愈热。
她想伸手遮着xiōng前的春光,手腕却被擒获,按在床边。
他突然仰起上半身,解开项上的领带,她彷佛意会到他的意图,慌忙问:「承…承天傲,你…你想怎样…」
不会吧?他不会这样做吧?上帝快快来拯教袮迷路的小羔羊啊
他扬唇,双眸噙着笑意,他拿下领带,在她带着强烈不安及抗议的眼神中,将她双臂按在上方。
「你你你…你别啊!承天傲…」她叫着,可是双手已被绑着,手背还抵着冰冷的床栏。
上帝已遗弃她了。
细碎的吻痕落在xiōng下、小腹间,另一手则抚上光滑的大腿内侧,将原本已不算长的绒裙子愈推愈高,使力扯下内裤,沁凉的春潮流泄而出。
她羞得想合上大腿,却遇上阻力,他低笑着,唇舌舔过那源春泉滑过的肌肤,逗弄着幽径的入口,她被快感折磨得眯起眼,连脚趾头也蜷曲起来。
唇舌被长指代替,花唇被来回翻弄抽进,汨出更丰沛的情潮,她压抑似地呻吟着,难以承受这样的挑弄…
他抽出深入的手指,被情欲掌控的她难耐地嘤咛,她衣衫凌乱,xiōng前、裙下都若有似无地现出诱惑的曲线,他低吭,起身,褪去长裤,亢奋的男性抵住她,腿间的濡湿让他差点忍不住马上要了她。
「等…承天傲──等一下──」她粗喘着,高声喊住了他。
他半压在她柔软的身段上,额头抵着汗湿的额际,烫滚的浓重呼息全数喷落她的小脸上,替那白嫩的肌肤熏染出美丽的粉红色泽。「现在后悔太晚了…」
可恶,她不是说这个啦──「那个…不要在床上好不好?」
「为什么?」他几乎是用吼的问,每个字似是从牙缝里迸出,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回应着她似的,但她不为意,因为她是真心为他设想啊!
「那个…我会弄脏你的床单…」
「我不介意。」镶嵌着纯男性意念的黑眸锁着她迷蒙的星眸,他咬牙道。
「承天傲…那个会不会很痛?」
「我尽量。」眼见他又开始动了,她紧张过头,又有问题,还是先问清楚较好…她对这些小细节的知识可是贫乏得很…「那个…之后要怎样处理?」
瞥见他嘴角的贼笑,摆明是想些坏东西,汗,她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没没没──当我什么都没问过──啊!」
缓下急速的呼吸,让她适应他的存在,渐渐地挺进她的柔软之中,不让她分神再想些无关痛痒的事。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耳朵嗡嗡作响,隐约地听见他好似说了什么,但当情感攀上极致的时候,她已忘了这回事,可她想破头脑都不曾想过他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还当真附诸实行…什么「我会帮你洗」?!那天说有多放浪形骸,就有多放浪形骸──她没救了没救了,她被他带坏了!
「呃嗯…」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她被这莫名的感觉扰乱了,下意识地扭动着身躯。
将修长两腿架在肩上,他捧起她,更深更入地刺进。
比之前强烈百倍的兴奋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尖叫出声,一整日,他不断地吻着她,诱哄着她,直至倦了,直到她累坏了…
晌久,她累极睡去,还清醒的他环着她躺在床上。
深明第一次不该让她太劳累,但他还是不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无论要了多少次都无法餍足,也许他等这天等太久了,才会纵欲成这样…要她将欠他的一次过全讨回来。
以防万一…吗?
是防那家伙吧。其实她潜意识里还在害怕那次的经历,是担心会案件重演才做好防范Cāo施,为免事后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才会有此反常的举动吧…
大手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睡颜,指腹轻轻在她的眼肚上滑动,这几天她没好好的睡过,他知道,但除了赶走那家伙与及陪她自欺之外,他已想不出他还能怎样做了。
那天的晚上他就接到老哥的长途电话了,劈头就问他病死了没,还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好心将病倒的他推给她托管。他向来很讨厌接老哥的电话,但出奇地的一晚,他竟然记恨这通迟来的电话。其实看到网上纪录多了很多他不曾上过的网站,他心里就有个谱,再查看登入时间,就不难发现她的人来过,老哥的电话只是让他更加确定这项猜测。其实就算没有这通电,就算她没有来过也好,他还是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只是他现在的心情比之前来得更添沉重。合上眼目,那天的景象又再脑中重演了。
他是凭着直觉找到她的。
推开第二扇大门的时候,透过门缝,他听见了女人的呻吟声,他不会错认的…那是她的声音。
那一瞬,他慌乱了。
那一瞬,他犹豫了。
若果她是不情愿的,他贸然闯进去只会令她更加难堪。
反之…他就只不过是个来搅局的外人,进去只会令他的身份更添尴尬。
那天,他因为臆测不到她的真正心意而退到后头。
他是在替她设想。
他只是在替她设想。
任他把话说得有多好听,他都无法欺骗自己。至于实情是什么,他最清楚不过,所谓的设想实际上夹杂了不少私心…
他无法否认,那一刻他亟欲撇下她不理…不为什么,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心情。
直到瞧见她匆忙逃去的身影,他才暗地里松了口气,但内疚感犹在,仍然在心间盘旋,摆脱不了。再多一分迟疑,再多一分自私,她的人生就间接毁在他的手上。
若果早些发现这一切,他不只能拯救到她的心,而是能保护她的心情,不用受到伤害。
其实她比谁都来得脆弱,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那天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心情而间接将她推进虎口作堆。
只是一次的失误,就足以铸成大错。
心灵上造成的伤口是无法愈合的,但只要不去触碰它,就不会痛。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不让那家伙再出现在她面前,不让那混蛋有机会再去碰到她的伤口。
曲起的长指滑过柔嫩的唇瓣,停驻在两片唇瓣之间,感受着她呵出的温暖吐息,怀内的她明明像梦境般虚幻,却又矛盾地存在着,就在他的怀里。
学会再自欺些吧,这样伤口就不会再痛。
对不起,我的小菱。
原谅他没勇气请求她的宽恕。
原谅他那天的懦弱,原谅他无法向她坦白。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承诺,他以后会尽他所能,好好保护她。
尾声《全书完》
尾声
据说要看一个人是否在撒谎,看看对方的瞳孔有没有扩张就会知道
至于她的真心话,他可以悄悄地告诉你,不是用看的,只能用听的。
翌日。
砰──半开的樱花木大门被一度狠劲给带上。这一幕…似曾相识。
无需多番臆测,会用这种手法阻人去路的只有一个人──承天傲。
「怎、怎么了?」心漏跳一拍,她回身,故作镇定的问,不是是时候上学去么?他想干什么?前车可鉴,他每次用力摔门后总尽做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要她不紧张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他欺身上前,大手托起她瘦小的下颚,深沉如潭般的眼眸紧盯着她,那热炽专注的眸光,盯得她头皮发麻,不过她还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岂知等了好半晌都等不出个下文来,而最可怜的莫过于是她因不小心吸入过量男性气息而开始头脑不清醒了。「承天傲?」
他别过头,逼人的眸光挪开了不一阵子又投回到她的脸上去,后来她才发现他是在害羞。「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犹如一道旱天雷劈得她头昏眼花。
「赫!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她傻眼,疑惑的眸光投到他的俊脸去。是她生活压力太大,开始有幻听吗?
黑水晶般的眼眸又瞟开了,他抿唇似乎有点懊恼的样子,但她还没捕捉到那时怎么样的情绪,灼人的目光又朝她那边射来。「我喜欢你。」
这回她听得很清楚,心头乱颤,不知该作何种反应才对。
「你、你…」他的告白俨如一个魔咒能够夺去她的语言能力,害她你你你了好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跟我说笑吗?」
他沉吟,望进她眼睛的黑眸锐不可挡,像是要从中看出些许端倪似的,她紧张地咽下一口又一口的惧意,耐心等着他的回应,但他偏要玩沉默,害她穷紧张不已,要不是她还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她会以为心脏早已奔离xiōng口,不理会她的死活。
「我是认真的。」
汗…有没有办法令心脏跳得慢一点?她怕心脏跳得太快,很容易会衰竭…
「那你的意思呢?」他退开,温暖的呼息随之褪去,冷空气迅速钻入肺叶,换掉那些让人窒息的男性气息,她是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没错,但却总是有点不知怎的感觉,说不定她比较喜欢脑袋乱糟糟的感觉。「我…」
「那个…」她支吾以对,那个了很久到那个不出个下文来,不过他被因此感到厌烦,一双墨黑的眼眸依旧瞅着她的脸不放,害本是紧张的她更加不知所措,心脏狂跳不已,她咬咬轻颤的唇,季小菱拿点勇气出来,他都表白了,她都应该表示些什么才对,别被他盯个两眼就变了个哑巴才行!「那个…」
勇敢,她要勇敢,又不是未表白过的青春少艾,文字上的告白算不算呢?但在网络上的打字比较容易呀…想到此,她又开始气馁了,不行不行,她要一股作气将心底话说出口!「我…」
结果她吐了一个字后又瞬间哑掉!她开始生起自己的气来,然后她顺利说了一句话,但不是她应该说的台词,她暗咬牙,她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她总是一到重要关头就变得跟鹌鹑无异?「那个…承天傲,你可不可以先蹲下来?」
听罢,他很体贴的蹲下来与她平视,那双锐利得像是能洞悉人心的眼睛正近距离击杀她好不容易才储起的志气。「这样吗?」
她颔首表示同意,话虽她很有意见,可是既然是她提议的,总不能要他站起来…但眼睛对望的感觉令她很紧张,她心如鹿撞,手足无措,为什么她这么胆小的?这是先天遗传的吗?现下要怎样说话才好…他可不可以不这样看着她?致亲爱的上帝,她胆敢用人头担保,要不是他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话,她一定会告白成功的──所以错不在她!都不知哪个混球说什么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才是有礼貌的表现──她现下真想把那家伙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他们互望了许久,然后她一声不哼就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他愕了下,但没抗议,似乎默许了她的行为。
「这样会好些?」实在好太多了!她在心底里暗忖。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胆子开始长大了──「承天傲。」
她看到他的喉结滚动,发出了一声单音来应她。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虽然被她遮一遮,只剩下半张脸来,但她还是有点别扭。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主角表白表得这么容易?她都心跳到快要暴毙了
「那个…你不准笑我。」心噗噗狂跳──她季小菱当天发誓,除了今天会豁出去之外,她不会再跟他说第二次──不然,她永远都长不高──但事实上当关系认定了之后,天天在表白的人却是这个发了毒誓的家伙;另外,她自小学四年级开始就不曾长高。
「好。」
「那个…真的不准笑我。」心跳得更快了──呜呜──可不可以效法一下古人用写的?
「好。」
可恶,他答得可轻松…他就不能紧张一下吗?拜托,紧张的人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握着粉拳,不管了,她的脸皮几十丈厚──她豁出去啦
「那个…我很高兴你说喜欢我…」呼,她很夸张的吁了口气,她已迈向成功一大步了
上帝,请再赐她勇气吧,她答应终期试会努力读书的
「承天傲,其实你有没有发现…」抖抖抖她全身在发抖,拳头握个死紧,她可以的,可以的,还差一点点──「我也喜欢你…」
然后全身瘫痪外加虚脱,她要挨着背后的厚实门扉才不致于滑落至地。
尔后,一片静默流动在二人之间。
他干么不说话?她半眯起灵眸,死盯着他的…呃…嘴巴看,因为他的眼睛被她遮住了。该死的,刚刚答得该死的快,现在却学人沉默起来…他在想什么?难不成他后悔想反口?啊呀啊啊呀──覆在他脸上的小手轻颤着,那她不就很丢脸噜?还是趁现在反口──在她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之际,一只大手擒住她纤细的手腕,拿开她的小手,不让她再遮住他的眼睛。
「我知道。」他唇角往上扬,睇她窘困的模样,睇着睇着就笑开了。其实他想好好看清楚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但偏偏她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害羞。
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溜动,就是不肯正视他的眼睛。
「不要笑啦。」灵目不时偷瞄他一眼又逃开,他双肩颤动着,似乎憋笑憋得很辛苦。「承天傲,不准笑呀!」
知道有人恼羞成怒,他稍为收敛了些许,掏出手抚着她的脸,姆指轻轻在上头滑动着,感受那柔滑的触感。「好,不笑。我也很高兴你说喜欢我。」
xiōng口泛着阵阵暖意,心里甜滋滋的,有种令人心安的幸福感包围着她…同时间亦感觉到有股热气冲上两颊…
「那个,我有没有脸红?」水亮的眼睛瞅着他,粉唇抿了几回才开口问出现下比较担心的事情。
「没有。」他信誓旦旦的道。
「真的?没骗我?但热热的──嗯!」她疑惑的摸摸自己的右颊,但她还没研究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吻住了她的嘴,吞没她全部的抗议,不让她有机会分神想些无关痛痒的事。
对了,他忘了跟她说,他可以当作看不见──她脸红。
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事他忘了,不过他下回会记得像从前那般,向她允下她最爱听的承诺。
我会养你。
这承诺,他会坚守一辈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