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番外
第九章他们来到一座城堡前,城堡的大门上有三个烫金大字——逍遥堡。
“这是逍遥堡,也是逍遥庄的产业。”左秋航替她介绍。
“哇!这里好繁荣,快比京城热闹了。”左颜净惊叹连连。
看上去这座城堡已经有相当久的历史了,新旧建筑掺杂,是没有经过规画而自由发展起来的。
有一条大河从城堡中间穿过,河水澄清,上面有华丽的画舫和简陋的小船,十分热闹。
今日正是风光明媚的好天气,他们站在河边遥望对岸的高楼,翠绿的琉璃屋瓦闪耀着璀璨光芒,透着神秘、华丽的气息。高楼四周有枣红色的围墙,雕刻精致的铁门紧闭着。
接着左秋航二人骑着马,缓缓来到铁门前,门上同样有着三个烫金大字——逍遥居。
“这就是咱们要找的朋友家了。”左秋航跃下马,然后把左颜净抱了下来,“这里是逍遥居。”
“逍遥庄里有逍遥堡,逍遥堡里有逍遥居,还真好玩。”左颜净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说,“真想见识一下这里的主人是何等人物,我觉得他像个土皇帝。”
左秋航微笑道:“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至于土皇帝嘛……你形容得还真贴切,等一下我会告诉他。”
他走到门前,看门的人一见到他便微笑着弯腰行礼。
“王爷好,爷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看门的人自动打开大门,根本不用左秋航说一个字。
左颜净看得益发惊讶,像个土包子进城一样,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得不得了。
进门之后就有仆人牵走左秋航的马儿,还有一个干净清秀的小厮在前方引路,带他们走向偏厅。
基于主人的特殊习惯,越是重要的客人,偏偏越要在偏厅接待,这是佣人们早已清楚的“规定”。
偏厅布置得很朴素、简洁,让人觉得很舒服。
小厮轻轻敲了一下门,“爷,王爷到了。”
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锦衣男子微笑着看向他们。
“秋航,好久不见了。这位就是嫂夫人吧?”
锦衣男子虽然身形颀长,面貌也格外俊美,但因为天生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左颜净简直要怀疑他比自己还要小。
难道这个娃娃少年就是逍遥庄的庄主、逍遥堡的堡主、逍遥居的主人?
唔唔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左颜净在心底这样想着,可是他的一句“嫂夫人”让左颜净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暧昧之事被人察觉一般,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羞赧和甜蜜。
她向锦衣男子微微屈膝行礼,“我叫左颜净,你可以叫我颜净哦。”
“叫她嫂夫人,她会害羞的。”左秋航诡笑着说,“而且她才十七岁,比咱们小得多。”
“你的年纪很大了吗?”左颜净好奇地看着娃娃脸的锦衣男子。
“我和秋航一般大,只是月份比他小罢了。”锦衣男子无奈地苦笑。
“他是天生的娃娃脸,大家都被他的外表骗了。”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令狐羽,笑着抚摸锦衣男子的脸颊。
“令狐公子也在呀!”左颜净惊讶不已,她向四周望去,“冷公子和宇文公子也在这里吗?”
“他们没来,有事要忙。”令狐羽靠在锦衣男子身上笑眯眯地说。
这家伙简直是只超级大懒虫,只要身边有人,就一定要靠在人家身上!左秋航啐了声。
“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舒寒熙。大家快进屋说话吧!”舒寒熙笑道,“在这里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样,颜净千万不要客气,想看什么就去看,想玩什么也尽管说。”
左颜净点点头,心想左秋航的朋友还真好,让她觉得宾至如归,难怪左秋航会说这里就像自己的家一样。
就这样,左秋航夫妇在逍遥居住了下来。
在这里的日子很优闲,吃穿玩用都由舒寒熙照料得妥妥当当,丝毫不会让左颜浮有寄人篱下的不适感。
虽然一开始左颜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可是看左秋航住得理所当然、吃得大大方方、玩得不亦乐乎,她也就放下心来,过起了逍遥快活的生活。
然而观察一段时间下来,左颜净发现舒寒熙是个非常容易害羞、却非常稳重成熟的人,难怪他可以将这么大的产业打理得有条不紊。
宇文拓、令狐羽、冷辛岩、舒寒熙,左颜净几乎见到了左秋航几个最好的朋友,在她的心目中,这些男子都非常出色,各有各的优点、特色。
宇文拓的不羁与霸气、令狐羽的风流与潇洒、冷辛岩的冷酷与高傲、舒寒熙的沉稳与内敛,都是非常吸引人的,难怪左秋航会以友为荣。
可是,他们口中的“珞珞”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们一提起那个人就一脸甜蜜,起初左颜净甚至有些吃醋,猜想那个珞珞一定是个绝色美女。
后来她确定那个人是个男子,却迟迟末见到他,左颜净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了。
一眨眼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天气越来越热,进入盛夏了。
这段期间左秋航会定期收到由高辛国寄来的信,信中会详细描述大富、大贵、金枝、玉叶的近况,他们过得很好,左秋航的父亲亲自教他们念书识字,孩子们都很聪明,进步神速,好好调教将来必成大器。
除了这样的消息让左颜净感到欣慰之外,她的心情却越来越糟;看着夫君整日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的样子,她不由得感到焦躁起来。
虽然在逍遥居天天吃香喝辣的,比她以往任何时候的生活都要奢侈,可她却无法安心。
如果只是在这里短暂逗留也就罢了,可是看左秋航的意思,似乎还要住下去,而且没有其他打算,左颜净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所以有一天早晨,在玩过亲密游戏之后,左颜净趴在他的胸膛上,抚着他的胸口闷闷地问:“咱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左秋航很快地回答。
“为什么?这里再好,终究是别人的家啊,朋友再好也不能抵自己的辛劳,咱们去找间小房子住吧,然后可以考虑做点小生意啊,或者去种田也不错,我以前就很想有一块自己的田呢。”
“哦?真是个勤快的小主妇。”左秋航的魔爪在她的俏臀上揉搓着,“我真的好感动。”
左颜净见他丝毫没有诚意,气恼地咬住他的脖子,“我是说正经的呀!难道你要一辈子在这里混吃混喝吗?”
“这有什?不好?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当王爷还舒服呢。”左秋航笑意更深。
“喂!原来你是这种人呀!讨厌、讨厌、讨厌!”左颜净生气了,“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如果我是你的朋友,一定把你踢出家门。”
“你真狠心!幸亏我的朋友是寒熙。”左秋航依然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呜……气死我了!你要住就自己住吧,我就算再去做乞丐,也不骗吃骗喝了!”
左颜净气呼呼地翻身下床,取过自己的衣服乱七八糟地穿上,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喂!等等我啊!”左秋航见她真的生气了,急忙穿上衣服追了过去。“再等几天好不好?等事情有了眉目,我自然会离开这里。”
“什么事情?什么眉目?”左颜净不解地问。
“呃……呵呵。”左秋航笑了笑,“反正我很快就会告诉你,再多待几天吧!”
“讨厌!你什么事都瞒着我,那还要我这个老婆干嘛?”左颜净更加不悦了。
左秋航搂住她,又想藉着玩亲密游戏逃避话题,左颜净气得一把推开他,自己坐到窗前呕气。
“王爷,爷有要事相请。”
气氛正尴尬,外头适时传来下人的声音。
“好,我马上就到。”左秋航简单洗了洗脸,把自己超级长的头发梳了一下便朝门外走,不忘回头对左颜净说:“事情应该有眉目了,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左颜净点点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事。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左秋航兴匆匆地跑回来。
“小亲亲,快点收拾行李,咱们要打道回府了。”
“回府?回什么府?”左颜净觉得奇怪地问。
“你不是一直想回自己的家吗?现在咱们就要回家了。”
左颜净震惊地看着他,“家?你是说东凌王府吗?你不是被贬为庶民了?”
“乖!先回家,回去之后你就会明白了。”左秋航给了她一个神秘笑容后,便开始收拾行囊。
左颜净心里有一千、一万个问号,可是左秋航的口风紧得很,她只好忍住不问。
这次舒寒熙本来也要随左秋航一起回高辛国,但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让他被困在家中——高阳国的新皇帝降旨,要把亲妹妹解忧公主下嫁给舒寒熙。
这件事非同小可,舒寒熙接到圣旨之后,自然不能远离家门,只好和左秋航夫妇、令狐羽三人饯别,相约日后再见。
这一次左秋航不再游山玩水,而是策马疾驰、昼夜兼程,九日后便已返回高辛国。
回到东凌王府,一切景物依旧,王府虽然曾被查封,但左秋航的父亲与昔日家眷仆佣都还在。
毕竟被贬为庶民的是左秋航,而他的父亲是驸马,又在翰林院任职,故太皇太后并没有赶尽杀绝,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当左秋航夫妇下马时,宇文拓和冷辛岩已经赶上来了。
“左左,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皇上升殿审人了。”宇文拓冷静地说。
左秋航点点头,“你现在就进宫去禀告太皇太后,说明日一早就升殿。”
“好的。”
宇文拓转身离去。
冷辛岩说:“那人已经被刑部收押了,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你当初的预言果然完全应验了。”
左秋航微微一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早就要审人了,唉!珞珞吩咐的麻烦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是啊,我可不想再管帝王家的麻烦事,真烦!”冷辛岩啐了一声,不满地看向悠哉游哉的令狐羽。“我们在这边做卧底忙得头晕,你倒好,在舒舒那里吃喝玩乐。”
“怎么?羡慕啦?谁教你天生跑腿的命!”令狐羽朝他歹毒地微笑。
令辛岩握紧拳头,恨不得痛扁他一顿。
左秋航摆摆手,“好了,这次麻烦你们了;小狐狸也没有闲着,为了搜集证据,辛苦得很,事后我一定设筵款待你们。”
“这还差不多。”令狐羽又靠到冷辛岩身上,彷若得了“软骨症”。
左颜净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应该是非常了不得的大事。
左秋航在她的秀发上嗅了一下。
“明天你也在帘后观看吧,会有一场好戏的。”
左颜净点点头,心里有着小小的期待。
次日天刚亮,高辛国的君臣们便准时上早朝。
可爱稚嫩的娃娃皇帝坐在龙位上,头戴皇冠,表情煞是庄严,竟也有模有样,看得出来,将来也许会有些作为。
龙位后有一道薄纱帘幕,文臣武将都知道一定是太皇太后亲临了。太皇太后虽然手握大权,但她还算有分寸,只是认真地辅佐皇上将国家治理好,并没有更大的野心,这是忠臣们没有反抗她的最重要原因。
太皇太后不会轻易垂帘听政,所以她一旦这么做,就意味着一定发生大事了。
果然!
在百官按照惯例向皇帝行过大礼之后,门外的太监便高声喊道——
“东凌王到!”
众人大吃一惊,偷偷向后一瞧,果然见着身穿朝服、神采奕奕的东凌王大步走上金銮殿。
见左秋航欲下跪,小皇帝急忙走下龙位,亲手搀起他,并道:“王兄免礼。不但今日免礼,日后早朝的规矩都可免去。王兄从今日起官复原职,朕再赐你尚方宝剑一把,上打昏君奸妃、下斩佞臣恶霸,且毋需向朕禀报。”
众大臣听得震惊不已,东凌王被眨为庶民几个月,一回来不仅官复原职,还得到尚方宝剑!
这不等于连升三级,权力几乎和皇上一样大了吗?
乖乖,真是了不得!
左秋航并没有客气,大方地接过那把尚方宝剑。
小皇帝又说:“来人哪,将叛臣李光用押上殿来!”
这一宣,让那些臣子再次吃了一惊;李光用被捉了?他们怎么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和李光用同党的乱臣贼子,更是吓得战战兢兢。
李光用已经被摘去乌纱帽,显得落魄潦倒;当他抬头看到左秋航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后就低下了头。
“李光用!你身为国之重臣,不思如何精忠报国,反而密谋篡位、贪污收贿、残害忠良,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小皇帝声音洪亮,虽然还是童音,竟说得铿锵有力,当初那些把他当作小毛头的大臣们都暗暗捏了把冷汗,暗骂自己真是瞎了眼。
有人将一大堆黄金、银票,以及一件龙袍捧进大殿,“陛下,这就是罪证。”
李光用从被捉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完了,所以并没有吭声,可是当他看见那件龙袍时不由得叫道:“臣知罪,贪污收贿是事实,但臣以性命担保,绝没有篡位之心,这龙袍一定是有人存心诬陷老臣的,陛下明鉴哪!”
李光用戴着手镣脚铐,跪在地上磕头。
“住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岂有此理!”太皇太后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出帘幕,把一叠信丢向李光用的脸,“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光用骇然不已。
“这是你和高阳国太子秘密往来的书信,你和他狼狈为奸,你助他登基,他也帮你取得高辛国的帝位,你们的如意算盘倒打得稳稳当当啊,可惜功败垂成!”太皇太后愤怒地斥责他。
“你料想不到东凌王早已发现你的野心,因此与哀家演了一出好戏吧?哀家将他逐出皇室,只不过是在用苦肉计而已;东凌王的欲擒故纵、釜底抽薪之计,果然让你上当了。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皇上刚登基没半年,你就忍耐不住了;李光用!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哀家会使出这一招吧?很巧,当时来了个小乞丐,她成了哀家和东凌王手中最佳的棋子,让你误以为东凌王沉迷于女色,呵!真要说起来,哀家还得好好感谢那个小乞丐呢。”
李光用面如死灰,颓然地坐在地上,他知道大势已去,再无挽回的余地。
站在帘后的左颜净则看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左秋航被驱逐是假的,更想不到太后和左秋航之间的争吵也是假的,而她——只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一颗棋子而已。
所以左秋航才会只和她欢爱,却什么都不对她说。
他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从来不对她说。
因为她只是个小乞丐,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他们的计画如此周密,恐怕连令狐羽与冷辛岩去更改遗诏都是故意失手,而让李光用以为左秋航的计策未能得逞。
左颜净凄然苦笑,她还以为自己这只小麻雀真的飞上枝头成了凤凰,谁知世上根本没有奇迹,飞上枝头的麻雀依然是麻雀。
她只是一只可怜的、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的蠢麻雀。
站在她身旁的长乐公主微笑地看着她说:“你没想到这是一出戏吧?这都是航哥哥一手策划的哦!”
“连我被捉进后宫毒打、他救我出去也都是在演戏吗?”左颜净的心已经碎了,可是她仍不死心,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当然啰!这也是苦肉计的一部分。”长乐公主说。
左颜净哑然无语。
当初左秋航孤身到皇宫救她时,她简直感动得要死,谁想得到这只是一出戏呢?如果不是演戏,他大概不会管她的死活吧?
“航哥哥说这件事一结束,他就会和我成亲哦!”长乐公主开心地说,“当然我会让你做妾,毕竟你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虽然你只是个小乞丐。以后我会教你琴棋书画,航哥哥讨厌什么都不懂的笨女孩。”
“那真要感谢公主的大人大量了,谢谢。”左颜净苦笑道:“我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好走哦。”
看着她瘦小的背影,长乐公主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第十章
“姐……姐姐……咱……咱咱咱们要到……哪儿去呀?”大贵结结巴巴地问左颜净。
“去属于咱们的地方。”左颜净淡淡地说。
“可姐姐不是王妃吗?为什么要离开王府?”金枝非常好奇。
“如果你们还想留在王府,我可以自己走。”
“不!我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玉叶紧紧抓住左颜净的手。
“我也是!”
“我……我也是!”大贵急忙附和,就怕大眼睛姐姐丢下自己。
一个时辰后他们已经出了京城,走在羊肠小径上。
天苍苍、野茫茫,天色眼看着就要黑了,四下却杳无人烟,看来又要在荒郊野外过夜了。
左颜净摸了摸怀里,幸好记得带打火石来,晚上可以捡些柴火生火,这样就不怕豺狼虎豹了。
四个小萝卜头见她一直板着脸孔,虽然心里有许多问题,却都乖乖地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他们很勤快地捡了许多柴火,大富、大贵还跑到好远的地方摘了些野果子回来,将就着吃完晚餐后天已完全变黑了,几个人就倒在干草堆上睡觉。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左颜净最先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一头野兽发狂似地冲向他们。
她吓了一跳,急忙叫道:“快起来,野兽来了,都爬到树上去!”
小萝卜头们也都是野孩子,习惯了这种突发事件,睁开眼就朝最近的大树奔去。
其他三个还好,但金枝因为先天长短脚,不仅平日走路一瘸一瘸的,连爬树也非常困难,爬了几次又滑下来,急得哭了起来。
原本已经爬到树上的左颜净又跳了下来,把她扛在自己的肩上,让大富、大贵把她拉到粗大的树枝上去。
左颜净还没来得及爬上树,那头犀牛已经朝她狂奔而来,眼看它尖锐的角就要刺穿她的身体,四个小萝卜头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就在左颜净绝望的闭上双眼时,那头犀牛却猛然吼叫一声,蹲坐在地,只见一枝箭已射进它的咽喉,哼了两声便倒地而死。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左颜净胆战心惊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美丽人儿,她不由得愣住了。
“哇!美人哥哥!”
金枝、玉叶抢先叫了起来,然后顾不得还在树上,马上往下一跳;美人身后的两个男子急忙上前,一人接住一个。
“美人……美人……美……”
大富,大贵也兴奋得双眼发亮,立刻滑下树来,围着美人又蹦又跳。
“哦!是你们哪。”美人笑了起来,嘴角漾比深深的酒窝。“大眼睛,咱们又见面了。”
“你……你好。”
左颜净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人曾经救过玉叶一命,那时候玉叶得了重病,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这人给玉叶吃了一粒药丸,玉叶竟然起死回生,所以这位美人被小萝卜头们当成了神仙,时时铭记在心。
每次看他,左颜净都怀疑上天怎么会造出这么漂亮的人来,而且还是个男人。
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他那头长发,和左秋航的差不多长,却不是黑的,而是罕见的银白色。
白发、红颜。
有一种惊心动魄、诡谲莫测的美。
“哦!你穿了红衣服,还生了火,难怪那头犀牛要冲过来了,它们见不得四周有红色的东西。”美人微笑着说,“这里是荒郊野外,太危险了,跟我走吧。”
“去哪里?”左颜净问。
“那你们要去哪里?”
“四处飘泊。”左颜净苦涩地说。
“还在流浪啊?”美人皱起眉头,“那就跟我走吧!我实在不放心让你们继续流浪。”
“敢问你要去哪里?”
“去高辛国的京城。”
“啊!”左颜净吃了一惊,她刚离开那里,怎能回去?“去那里作啥?”
“拜访一个朋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那个人就是东凌王。”
左颜净垮下脸来。
“我不跟你去了。”
“为什么?”
金枝扯扯美人的袖子,让他弯下腰来,凑在他耳边说:“姐姐就是东凌王妃啦!可是这次她偷偷跑出了王府,再也不愿意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呢。”
美人的唇角漾出更深的笑意。
“我猜得没错,那个大眼睛王妃果然是你。”
左颜净嘟起小嘴,“我现在已经不是王妃了,他会娶高贵的公王,才不会希罕一个小乞丐呢。”
“这样啊。”美人用纤细的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看着左颜净问:“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用自己的心来回答哦!”
“好。”
“你爱左左吗?”美人问。
“左左?”
“就是左秋航,我都叫他左左的。”
左颜净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画了许多圆圈之后才小声地回答:“爱。”
“可是他不爱你?”
“我不知道。”
美人笑了,“我可是专门管闲事的人,最讨厌喜新厌旧的家伙,你想不想重新得到左左?”
“当然想,可是我不愿意勉强他,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也不会的蠢材,和那些知书达礼的千金小姐不同。”
“什么千金小姐,啐!”美人皱了皱眉,“我最厌恶嫌贫爱富之人,我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啥?”左颜净不解地抬头看他。
美人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哪!拿这个去见左左,只要有这块令牌在,你就是女王了,别说什么公主,连皇帝也不能动你一下。去!去奴役左左吧。”
“什么?”左颜净瞪大双眼,看着手中的紫檀木令牌,令牌上有一条活灵活现的飞龙,腾云驾雾的姿态非常神气。
她的嘴巴越张越大,江湖传闻她听过许多,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御龙令!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美人问:“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御龙令?”
美人点点头,“去吧,它可以帮你完成心愿。由海宴护送你们回京,我要先走一步了。”
左颜净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怯怯地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大家都叫我珞珞。”
天还未亮,左秋航已经追过来了。
他把任性逃家的左颜净抱起,将她横放在马背上,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凶神恶煞般地瞪着她。
“为什么逃家?”
左颜净心里万分委屈,见他又这样凶她,还当着小萝卜头的面打她屁股,不由得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我偏要逃!是你不要我、是你把我当成棋子、是你欺负我,你尽管去娶公主吧,我还是去做我的小乞丐,呜……”
左秋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谁说我要娶公主的?”
“公主说的,太皇太后不也说我只是你们的小棋子吗?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你一定不会娶我的。呜……你有那么多的秘密都和你的朋友说,你的朋友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当初不是说要和我做朋友吗?你欺骗我!你一定觉得我不配和你做朋友……你的那些朋友都是大财主,都富可敌国,我呢?我什么也没有,还有四个拖油瓶,呜……”
“老天!”左秋航抚额哀叹。
因为担心左颜净个性直爽、口无遮拦,怕她知道秘密后会泄露出去;再说她不知道真相,演起戏来反而更逼真,所以他才没有对她说。瞧!这小丫头还真的吃醋了。
他把她抱进怀中,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仔细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左颜净依然泪如雨下,却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啜泣声。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左颜净。在婚姻之事上,我没有说过一点点谎言,瞒着你只是情势所逼;然而我和太后的冲突也不完全是假的,因为我抗婚的事几乎全国的人都知道。只有娶了你,和太后发生争执被驱逐出京,李光用才会信以为真。我不爱长乐公主,只把她当作妹妹,你却相信她的谎言,一点也不信任和你同床共枕的夫君!”
“可……可是你什么都不对我说,呜……我还是颗小棋子……呜呜……”左颜净还是感到万分哀伤。
她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其实不用公主说,她也知道自己和左秋航之间的差距很大,待在左秋航身边越久,她就越感到自己的卑微与渺小。
为什么她不能更美丽一点?为什么她不能更聪明一点?为什么她一点也配不上他?
她不为自己的出身伤心,却为自己的平庸难过。
左秋航的朋友都不是寻常人,自己哪里配得上他?
真是越想越难过。
呜……
“乖!你是我最宝贝的棋子,比我自己还宝贝。”左秋航低声下气地哄着她,“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这次我一定替你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东凌王娶了什么样的王妃。”
“真的?”左颜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左秋航心动不已,恨不得当场要了她。
他吻了吻她娇嫩的樱唇,“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我以后不会再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了。”
左颜净扁着小嘴,窝在他怀里又哭了起来。
“其实我不介意做一颗小棋子,只要能帮助你,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可你不该瞒着我,呜……你真的愿意娶我?”
“千真万确。”
“呜……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一万件都答应。”
“那好!以后你要教我读书写字,也要教我盖世神功,你去执行命令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我,我也要做‘飞龙在天’的大侠!”
“啥?”左秋航听得目瞪口呆。
“还说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什么事都不瞒着我呢!你现在就骗我了,你是执行御龙令的飞龙吧?为何不对我说?”左颜净气呼呼地逼问。
“这个……我……啊……哈……”堂堂东凌王竟紧张得满脸冷汗,“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珞珞告诉我的!”
“啊!”左秋航发出一声惨叫,“你见到珞珞了?他人呢?”
“走了。”
“啊……”东凌王发出一声哀鸣。
死珞珞,居然这样陷害兄弟,下次见面时看他怎么整治他!
“哼!你怎么说?到底答不答应?”左颜净想起珞珞的话,她可以做女王了呢。
这块令牌真好用!
“我怎么敢不答应。”他若不答应,珞珞还不整得他呼天抢地?
想他东凌王爱上一个小乞儿就已经很“倒楣”了,又交到珞珞那种超级无敌损友,未来的日子注定会很难过了。
呜……左秋航开始自怨自艾。
左颜净却甜蜜地偎进他的怀中,想像着未来大展拳脚、行侠仗义的生活,小小的脸蛋上不由得露出幸福的笑容。
话说一年后的某一夜。
飞龙大侠和飞龙女侠身穿黑色紧身夜行衣出动了。
他们这次要去营救一个被山贼掳走的女子,那个山贼据说很厉害,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狠角色。
歧山距离高辛国约莫有两天的路程,飞龙大侠和飞龙女侠提前两日来到这里,将山势查探清楚,今夜准备行侠仗义做好事了。
今夜是飞龙女侠第一次出任务,所以她非常兴奋,手心一直冒汗。
自从和飞龙大侠成亲后,这一年里她几乎每天都缠着他练功,加上原本就有些武功底子,算得上是进步神速,她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行走江湖了。
比起当个装模作样的王妃,她似乎对成为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侠更感兴趣一点。所以尽管这次飞龙大侠百般劝告她,告诉她太早步入江湖太危险,她还是硬缠着他一起出任务。
她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紧跟在丈夫的身后,既兴奋又感到万分甜蜜。
毕竟“大侠夫妻”世上可没几对哦,她为自己的勇敢感到自豪。
这应该就叫作夫唱妇随了吧?
按照预定的计画,他们先潜入一个偏僻的岗哨,把那两个当守卫的山贼打晕,再绑住他们的手脚、嘴里塞了块布,最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尽量低着头走路,避开人多的地方,很快地找到了囚禁那名女子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是间收拾得很干净的竹屋。因为绑走她的山贼想娶这名女子做他的压寨夫人,所以对她相当好。
但女子被困在竹屋里成天以泪洗脸,她有婆家呀,而且明年就要成亲了。
先把守在屋外的小喽啰点了穴道,由飞龙女侠看着他们,飞龙大侠进屋营救女子。
任务进行得相当顺利,当飞龙大侠背着女子、施展轻功逃出山寨时,一回头却见不到小妻子的身影,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把女子交给接应的人,让他们护送女子回家;接着他再次返回山寨,只见山寨里火光冲天,飞龙女侠正和一群山贼恶斗,眼看她就要命丧乱箭之下。
飞龙大侠急忙上前营救她,把她扛在肩上,背着她下山,结果乱箭射中他的肩膀,再偏一点就射中心口了。
回到客栈时,飞龙大侠晕了过去,女侠哭得死去活来,她只不过是想给山贼们一个教训,放火烧了山寨,没想到会被发现,还害得夫君差点丧命。
后来神出鬼没的宇文拓出现了,他帮飞龙大侠疗伤后,非常生气地责骂了女侠。
“这种事情本来一个人做刚刚好,你非要跟着去,反而连累他了吧!你太任性了,一点也不懂得体谅他!”
飞龙女侠哽咽着承认错误,她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做这种危险之事的能力,还发誓以后再也不给夫君添麻烦了。
那次宇文拓也替她把了脉,结果发现她已怀有身孕,为了小宝宝,女侠更不能涉足危险的江湖了。
第二年她生了个小男孩。
第三年照顾小男孩。
第四年又生了个小女孩。
第五年照顾小女孩。
第六年又生一个男孩。
从此王府里热闹得像要吵翻天,五个小孩都古灵精怪的,以整治自己的大眼睛娘亲为乐,大眼睛女侠终于放弃去江湖冒险了。
做了十年的辅政大臣,在小皇帝已经十六岁、拥有足够的智慧与才能之后,东凌王左秋航便带着妻儿离开高辛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然而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有六个人聚在一起喝酒。
左秋航不知为何竟想起多年前的事,对冷辛岩说出心中的不满:“那次假装去山寨营救一名女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如果箭射偏一点,我就没命了。真狠心!”
冷辛岩翻了翻白眼。“你居然不信任我的箭术?我对此十分生气!如果你不受点伤,怎么唬得住你那个大胆精明的妻子?如果每次出任务颜净都跟着你,她早晚会送命。我射你一箭,让你受点小伤,却换来你老婆一命,你不感恩却还责怪我?珞珞说得对,好人做不得啊!哼!”
原来去山寨救人是个圈套,一个警告大眼睛王妃的甜蜜圈套。
为了爱妻,飞龙大侠可算是费尽苦心了。
只是他那个拥有御龙令的麻辣娇妻却丝毫不知情,依然三不五时地向他撒娇、耍赖,飞龙大侠却也甘之如饴……
番外篇
左秋航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惊为天人。
是真的吃了一惊,因为那个一身白衣、彷若仙女的美人儿正准备在一棵树下上吊。
那时候左秋航只有十七岁,是个叛逆小王爷,心高气傲的他准备靠一把剑闯江湖,刚离开王府不久。
谁知他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有人要上吊,而且那人是个非常漂亮、清灵脱俗得像个仙女般的超级大美人儿。
侠义心肠以及怜香惜玉的心理作祟,左秋航本能地挥剑一斩,斩断了美人儿上吊用的白丝带,美人儿险些摔在地上,幸好被左秋航伸手抱住。
美人儿看似柔弱,光是抱着她,他就快醉了;然而眼前这张绝世容颜更是让他忘记了呼吸,只是呆呆地盯着人家看。
美人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美丽的眼眸渐渐盛满泪水,模样楚楚动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更是让人心惊、爱怜。
“为什么要上吊呢?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过了很久,左秋航才回过神。
“我唯一的妹妹被山贼掳走了,我又无力救她,只有陪她一起死。”美人儿边说边落泪。
左秋航胸中的侠义之火顿时熊熊燃烧,“是哪个大胆的山贼胆敢强抢民女?我去救她!”
美人儿瑟缩了下。
“我看公子孤身一人,绝对不是那些山贼的对手,他们有好几百人呢!”
“放心!就算对方有一千人我也不怕!”左秋航拍拍胸瞠,夸下海口。
“真的?那就多谢公子了。我妹妹现在被困在歧山上的山寨里。”
“好!我先去查看一下山势,晚上就去营救她,姑娘就在这里等我好了。”
“那就谢谢公子了。”
美人儿浅浅一笑,让左秋航的心儿狂跳,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爱慕之情。
救人的过程很顺利,可被左秋航救出的女子居然痛哭流涕。
那名女子叫小翠,她看着美人儿,诧异地说:“我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哪里来的姐姐?”
左秋航大吃一惊。
美人儿微微一笑,对小翠说:“是你爹娘恳求我救你的。左左,我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才求助于你。”
左秋航愣住了,心里万分气恼美人儿欺骗他,可一看到美人儿的笑靥,却说不出一句抱怨的话。
小翠哽咽地说:“我不愿意回家,让我待在山寨该有多好,呜……”
这回轮到美人儿吃惊了。
“为什么?”
“城里有个大财主要我嫁给他的儿子,可他的儿子是个傻子啊!呜……山寨里有个我喜欢的人,他因为家里太穷才投奔山寨,是他求寨主掳走我的,我和他已经在山寨中成亲了啊!”
这下不仅美人儿呆住,连左秋航也傻眼了,胡里胡涂做了一次好事,却意外地把好事给搞砸了。
左秋航说:“那我再把你送回山寨好了。”
小翠哭了。
“不用了,我爹娘已经收了那个大财主的聘金,交不出入来,怕会被他们打死,我还是去伺候那个傻子算了。呜……奴家命苦,命该如此……”
美人儿拧眉思索,低声道:“那傻子可认得你?”
“他谁也不认得。”
“这就好办了!公子,你还是把小翠送回山寨吧,恶棍那边我来想办法。”
左秋航现在才发现美人儿一点也不柔弱,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一转,似乎就有计谋了。
他点了点头,先把小翠送回山寨,回头去找美人儿时,小翠家竟敲锣打鼓要送新娘出阁了。
左秋航遍寻不着美人儿,正在着急,轿子里的人却伸出一只手向他打招呼;他好奇地走过去,轿帘被掀开,露出美人儿那张绝世容颜。
“公子,你看我做新娘子漂不漂亮?”
左秋航根本没心思看她的美貌,着急地道:“难道你要代替小翠出嫁?你疯了吗?”
“你做我的保镖好不好?”
美人儿又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左秋航叹气再叹气,最后还是答应了。
新娘子戴着盖头,谁也看不出是冒牌货,拜堂过程遗算顺利。
洞房花烛夜,傻子在床上睡着了,傻子的爹却yín笑着走进新房,原来他要代替自己无能的儿子跟新娘子圆房。
躲在窗外的左秋航怒气冲天,还没等他掀开新娘子的盖头,已经跳了进来,一剑刺进他的胸膛;然后左秋航又把那把染着鲜血的剑塞到傻子的手中,把傻子踢醒,抱着美人儿从窗子一跃而出。
第二天,小城里就传遍了父子争夺新娘,结果儿子杀了父亲的丑闻;因为收到一封东凌王的密函,官府不敢再追究,就这样定了案。
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小城里再也没有富豪高官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了。
半个月后,在一栋深山大宅中,左秋航看着怡然自得地饮着碧螺春的美人儿。
“敢问姑娘芳名?”
不能总是姑娘、姑娘地称呼她吧?
“我姓沈,名瑛珞。”
“瑛珞……真是好名字。”
左秋航痴痴地看着美人儿。
“我叫你左左好吗?”
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很奇怪,但左秋航还是点了头。
“你可以叫我珞珞。”
“珞珞。”他叫了一声,觉得连骨头部酥麻起来,忍不住抓住美人儿的小手,激动得浑身颤抖,“珞珞,我……我……我好……”
“你心肠好,我知道啊。”
“不是!我是说我、我……我好喜欢你!嫁给我好吗?”左秋航生平第一次向人求婚,他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
“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
“珞珞,真有你的!他真的上当了!”
“真是太爽了,这小子此我们还要呆!居然一直把你当成女人,连怀疑都不怀疑呢!”
左秋航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四个英俊少年。
沈瑛珞慢慢地解开衣襟,露出既白皙又平?一的胸膛,扬起一抹诡笑。“我是男人,和你一样。你还要娶我吗?”
左秋航看得目瞪口呆。
他东凌王第一次闯荡江湖,就遇到如此重大的挫折与羞辱,这件事成为他一生最大的伤痛。
虽然失去一个心仪的大美人,却交到五个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左秋航在郁闷了半年之后,总算开心了一点点。
不过他还是经常望着那个名叫珞珞的小恶魔,暗自咬牙切齿。
珞珞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之所以上吊也是故意要吸引他的注意,可他偏偏就上当了。
呜……江湖有多险恶,从这个小恶魔身上就可以窥知一二。
珞珞、珞珞……这个名字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啊。
毕竟他第一次付出纯洁少男心,却给了一个男人,他连半夜作梦都会被吓醒。
唉!
交友不慎、识人不清,又怪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