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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4完结

    正文  39第三十八章
    车平稳地开上高速。
    本来觉得让小苏同学这位客单独坐后座不太好,想跟着一起,可手才碰到后车门拉手,却冷不防接触到对面站主驾驶门前的某那若有似无的冰冷眼神,当下毫不犹豫地缩回手,狗腿地进了副驾驶座。
    从见到他到现,还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主要是他现估计被气得不轻,根本看都懒得看一眼。这不,此刻他就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看似专心地开着车,一句话都不说。
    这别扭的男,这小心眼的男!
    好吧,自知这次的做法欠考虑了些,但是现小苏同学这,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去顺某的毛,只得找些无聊的话题,想借以缓和缓和当下沉闷的气氛。
    话题找了几个,旁边的硬是没吭一声,反倒是小苏同学接过了话头,跟聊了起来。
    也没聊多久,由于早晨起得早,现车内舒适的冷气下,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到了校门口后,小苏同学很有礼貌地同戎海东道了声谢,就朝对街他的学校走去。
    站车后等着某来拿行李箱,不想他淡淡地说了声上车,就又进驾驶座去了。
    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现还真有点怯怯的,便什么也不问乖乖地上了车。
    车行了一段,依方向来说看来是去他家。
    时不时地侧头瞅瞅他,总是欲言又止,本来想说的很多话一时又卡喉咙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再一次地看向他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总偷看干吗?”
    不看怎么知道看?!
    “有什么话,说吧,听着。”他凉凉地用余光瞥一眼,听口气似乎有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味道。
    “那个……”刚冒出一个词他的电话就响起,反倒舒了口气,心下称着这点时间酝酿着说辞。
    这是一个公事电话,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电话,这还是一个从接起一直打到进了他家停车位的电话,并且熄了火后还车上说了一会。
    待他结束这个电话,他才下了车边取行李边对说:“一会有事,现先把送上去。”
    不懂了,本来以为来他家是因为他想好好跟谈谈,听听的解释,解释完雨过天晴后就可以回学校了,可现他搬的行李干吗?直接放里面摆着就是,等晚些回校的时候也不用搬来搬去的啊。
    “哥哥,行李可以放里面啊,搬来搬去的挺麻烦的,反正一会就回学校,放里面也不会丢。”
    他把一个箱子一个小行李包提出来,锁了车后就往电梯走去,不一会又回头,朝喊了一声:“跟上。”这才原地等着。
    默默地走上前,不再询问。
    他把的行李往客厅一放,说了句晚饭自己随便吃点就出了门。
    可晚上等到八点他还没有回来,有些急了,担心今晚回不了学校。也不知明天是什么样的课程安排,如果是一二节课那今晚一定要回去,不然明天除非一大早起,因为还有行李箱要拖回宿舍。住这明早赖床逃课的几率太大了……第一堂课一般来说老师都会点下名熟悉下面孔,这第一堂就逃以后就真没有活路了。
    待会等到九点,他还没回来的话,就自己打的回学校吧。
    正想拨个电话给舍友了解下情况,不想小白正好打过来。
    “怎么还没到啊?现哪?”
    叹了口气:“哥家呢。”
    “啊?那还来不来学校了?”
    “废话!当然来啊,一会十点来钟到吧。好像宿舍钥匙落宿舍了,一会们不出门吧,记得给开门啊。”
    “恩,今天班长来电问候宿舍都到齐没,可是说都来了哦。书本也跟小D帮搬上来了,记得欠们一顿饭。还有,明天早上四节课,提醒一声。”
    们的班长很尽职,每次都会正式开学前一天晚上,调查每个宿舍的到校员情况。
    四节课——扶额。能预感到黑暗忙碌的大三专业课们正朝招手。
    无聊地看着某综艺节目,时间一晃便是九点整。看看那一个大箱子一个不轻的包,不紧苦了脸。
    臭男!把带过来却自己影也不见,有事忙早说啊,晾这是干嘛,面壁思过?早知道当时学校门口就不该乖乖跟来,应该坚持先把行李放宿舍才是正经。
    拖着行李按了电梯,看着上升的数字就一个劲地心里抱怨某,最后越抱怨越起劲,电梯门开的那一瞬,不禁瞥了眼他的公寓大门,咬牙愤愤嘀咕出声:“谁知道这房子有没有女来过,带个男同学回家住一住怎么了,哼,下次……”
    转头抬眼,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后半截话猛然吞回肚里。
    “下次怎么了?”
    愣愣地看着由电梯中走出,站定面前的男,抿了抿唇,不敢吱声。
    “继续说啊,还没说完呢?”他眼微眯,笑得和善,却只让想到一个词——笑面虎。
    “呃,”支支吾吾道,“是说,下次……下次一定不会带男生住家里!”
    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子。说能有点出息不!
    他并没有理会那句话,看了一眼拖着的大小包,笑容不减:“准备去哪?”
    “回学校啊,明天早上有四节课呢,看一直没回来,就想自己先回去再跟打声招呼。”
    他挑挑眉梢,不置可否,而后微倾了身子凑到面前,抬手掐上的脸颊,眸色深沉:“丫头,是不是打算造反?”
    “?”眨巴眨巴眼,没会意过来。从他的眼中也看不出这现的真实情绪。
    眼见着他又直起身,那份压迫感抽离,刚吁了口气,前端又传来他幽幽的声音:“看是几天不打上房揭瓦。”
    惊恐地瞪着他,不自觉地倒退一步——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呼——累。
    抱歉,俺知道俺现在是龟速T T毕竟写文是出于兴趣,工作已经很累了,咱不想把写文也当成一个沉重的任务,SO就让我速度随意些吧~\(≧▽≦)/~
    正文  40第三十九章
    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完了,要被拖回去吃教训了!
    可没想到他只是几步上前从手中接过了箱子,而后转身进了电梯,看着淡淡地说:“怎么,不想走了?”
    愣了愣,一个机灵马上跟着进去连声道:“没有没有,走走走!”
    车倒是开往学校的方向,可是眼睁睁地见着由学校最西边的那颗歪脖子树一直穿过校东头那颗,车也没停下。
    “哥哥,过了过了!”转头朝他喊道,以为他走神没注意一下子开过了。
    他并不理会的叫嚣,眉毛都不挑一下地继续淡定开车。
    车过了学校一直往东又开了几分钟,然后拐进一处小区,一幢别墅大院里停下。
    跟着他进了别墅里,正莫名其妙着,刚想问,他就先开口了:“以后就住这。”
    “啊?”
    “已经雇了名司机接送上下课,这里到学校很近,跟住学校没差。”
    “可是,干嘛要住这啊,学校又不是没宿舍,而且总归住学校更方便啊,还有舍友陪着。”
    他微微一笑:“记得英语六级还没过吧?”
    突然有些忐忑:“恩……怎么了?”
    “都大三了,再不过认为还有机会?还不了解,资料都是买来当摆设的吧,每次报名后都想还有四个月才考试呢,还有三个月才考试呢,不急,直到还剩最后一周,心一横直接就说裸考得了,是不?”
    “……”大学修的是心理学吧,是吧?
    “以后每晚书房看两小时的英语,有时间就陪着,也不限定一定要做习题,看英文杂志都可以,碰到不懂的语法或发音可以问。”他一副很随和很给自由给选择的样子,殊不知这分明就是擅自替做主的恶霸行为!
    “哦。”现真的这面前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可以说有些逆来顺受,但答应归答应,其实心里想的是:肯定不常家,那么这两小时到底是真看英语还是做别的,也不知道。
    “别想着不家就可以偷工减料,”他刮了刮的鼻梁,“要是十二月的六级还没过,每月那多出的六百生活费……”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
    “?”
    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不确定地问他:“那六百是汇的?”
    他并没有点头,只是眉梢一挑耸了耸肩,默认了。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觉得不好?行,那这学期开始就停了。”
    “啊,不是这个意思!”急忙阻止。
    “既然这样,那就照说的做,”顿了顿,他又摸了摸的头,加了个字,“乖。”
    “……”yīn险啊yīn险!
    算是知道了,他那六百就是为了威胁用的。要知道从大学一开始就被他惯得每月一千五的花,现要是突然扣掉将近一半,绝对会极度不适应啊。况且他这提的要求也是为好,像这种没什么自制力的,就需要个这样能抓住把柄的管着。
    好吧,即使他没有这把柄,想的反抗也就是意思意思罢了…….
    第二天上早课差点迟到,昨晚因为某的不节制很晚才睡,结果早上各种撒泼赖床硬是折腾了好一会。
    们专业两个班,一班四个女生,二班就是们三个女生,每次上课除了大课,小课的话们都有自己的固定座位——靠窗边的第三排,一般来说男生都会自动把这三个座位留出来,
    踩着铃进去,小白小D已经坐位置上,一拿着杯豆浆吸着,把最外的靠过道的座位留给了。
    是奔着进来的,坐下来后直喘气。
    坐中间的小D捅了捅,调侃道:“哟,气色真红润。”
    知道她的言下之意:这是昨晚被男滋润的成果吧。
    昨晚知道回不了学校,就发了条短信给小白,想来她已经添油加醋地把她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告诉了小D。
    白了她一眼,嘿嘿一笑:“怎么这么清楚,过来吧?”
    “滚!”
    既然否认脸红个什么劲?
    “那哥哥也太霸道了吧,这学校都不让住了非得住他那去,就这么答应了?不要的自由了?”小D问。
    “家的理由冠冕堂皇着呢,说是监督考六级,说,让怎么找借口?况且清楚自己,以学校这个状态,直到毕业都不可能拿到万恶的六级证书。”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最后四个字说的很是咬牙切齿。
    “唉,怎么觉得就是那种被卖了还帮数钱的二货。”
    “可是这被卖了是好吃好喝好住地被供着,有谁被卖了有这么爽的。”狡辩道,“对了,还有个男随时供享用,嘿嘿。”
    这句话一出口那两同时给了个大白眼,隔着的小白都忍不住发话了:“确定是享用他,而不是他享用?”
    还想继续跟她们凭嘴,忽闻斜前方讲台上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传来,们同时望去,顿时噤了声——那矮肥矮肥的胖教授扶了扶眼镜,犀利地看着们这边说:“有些同学,不想听可以,但们别讲话。”
    刚进大学校门的时候,对一切都处于未知的状态,还没从高中的暗黑生活中回过神来,所以上课也继续发扬高中认真听讲的精神,以致大一第一学期的课程门门都取得了很可观的成绩。而之后,由于见识到了很多同学平时上课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就是不听课,却能靠考前一周夜以继日地把一本书看完而稳稳通过考试,便也开始效法,除非特别严厉的老师,不然都是低着头看似看书其实是专注于掌中的电子书。
    这样的状态下,别说一天连着四节课了,就是全天八节课都上的很惬意,感觉时间如梭,眼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hang~
    下午的三四节没课,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于是跟司机打了声招呼请家五点再来接。
    一个暑假没见的宿舍,这一见倍感亲切。两年下来,真的已经把这里当成了的另一个家,甚至放长假中还会盼着开学。
    小白:“不宿舍住了晚上查房怎么办?”
    噌地一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假发说:“早有准备,没想到以前抽风淘宝的假发这会竟然能用上。们就被子里随便塞点东西,让它看着鼓鼓的,然后假发露一点出来,只要不爬到上铺,绝对发现不了。”
    小白:“行的。”
    小D:“话说,既然有男了,是不是该两一块请们吃顿饭哪,和小白可都请过了。照男这地位这资本,怎么着也得吃顿山珍海味吧。”
    鄙视道:“就知道吃。”
    小D:“彼此彼此。”
    :“……好吧,试试。”
    小D:“什么叫试试?屁大点事,以前真是高估了,瞧瞧现那受虐小媳妇样。姐们,有骨气点,如今可是女当家做主的世道,别丢了们522宿舍的脸。”
    小白闻声应和。
    :“大姐,也想有骨气啊,可是碰到个如此深藏不漏一漏就霸气压死的主,骨气那都是浮云。”
    小D:“们可不管,反正吃顿饭是必须的,没吃到饭之前别想再回咱们娘家。”
    :“……”
    小白:“对了,苏延锦之前去了家,哥没吃醋?”
    :“似乎,有点生气吧。”那的脾气至今摸不透。
    小D猥琐一笑,插嘴道:“嘿嘿,看来昨晚就是被狠狠调.教了一回?”
    面对这两,早已练就了面对调侃脸不红心不跳的功夫:“呸,当心告诉那管家公电脑里有十几个G的岛国动作片,看看到底是谁最后被调.教。”想了想,又说,“其实他跟说一开始是生气了的,可后来听妈说了一句话,他那气顿时就消去了大半。”
    “什么话?”两同时问。
    :“妈以为跟小苏同学关系匪浅呢,所以对哥说,怪不得这丫头最近老盯着手机傻笑。”
    “……哥真容易满足。”两憋了一会,才憋出这么个结论。
    又瞎聊了一会,小白突然面露担忧:“其实之前就想,们法律上是兄妹关系吧,这能被认可吗?”
    一时愣住了。
    没确定关系之前还考虑过这个问题,确认关系之后,好像就把它抛之脑后了……
    “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咯,应该没事的吧。俗话说外事不决问谷歌,内事不决问百度,房事不决问天涯。自己选一个问问吧。”胸大无脑的说法小D身上那是无法体现地。
    立刻一屁股撞开小D,霸占了她的椅子她的电脑,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向万能的度娘请教。
    搜索框内输入:继兄妹结婚。
    刚按下回车键,一旁的小D又发表意见了:“靠,结婚,就已经非君不嫁了?”
    懒得理睬她,点开一个个搜索结果,各类帖子中众说纷纭,其中天涯上的一个说法最是靠谱。
    说是分两种情况:
    1、是继父母和继子女之间形成了抚养教育关系,比如继子女由继父母抚养成,受继父母的教育,从法律上讲他们之间的关系视同亲父母子女,因此即使继父母离婚,继父母子女之间也不能结婚。
    2、继父母和继子女之间没有形成抚养教育关系,比如继父母结婚时,继子女都已经成年,或继父母结婚时,子女虽然未成年,但继子女由另一方父母抚养或者(外)祖父母抚养长大,这种情况下,继父母子女之间可以结婚。
    这么说来,跟戎海东是属于第二种情况,们之间是被法律认可的。
    兀然高兴起来,心中竟有一种某块大石终落地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额,让俺厚着脸皮道一声:久违了!
    关于继兄妹能否结婚的那段说法,俺真的是天涯上找到的,在此谢谢涯叔~
    关于是否弃坑问题,再次声明:绝不弃坑!但更新速度飘忽……顶锅盖遁走T T。
    正文  41第四十章
    每个有一定历史的学校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传说,们这所历史并不遥远的学校竟然也有。
    南边的行政楼从建校初就存了,很是有些年头,所以其中的某些设施,譬如电梯时不时出现些问题,那都是常事。而这传说就跟这电梯有关,据说曾经有名学姐因为电梯事故死了里边,死得冤哪。虽说大家都是知识分子都相信科学吧,但毕竟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也不知从及时开始,每个乘这楼电梯的学生都会出电梯前九十度鞠躬对着空气道一声:学姐好!
    对于这种传说,从来不怎么放心上,之前来行政楼的次数也不多,五个手指头都掰得过来,从没学着他们出电梯前毕恭毕敬地喊那么一声,也从没见到那所谓的学姐出现惩罚的不敬。今天也照旧,交了材料后就又进了下楼的电梯。
    来行政楼的学生本来就不怎么多,这个时间段就更没了。按下“1”键,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想看还有多少时间够回去午睡的。
    刚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却不妨电梯一阵晃荡,直接步履不稳扑向右面的铁壁。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晕眩感——电梯开始急速下坠。
    此刻的,第一反应是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一片绝望。心中的某处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不想死!
    求生的欲望使忽然想起曾经网上无意中看到的某个帖子,帖子的楼主主要描述了面对几种突发危险状况,应该采取的相应措施。其中,恰好就有电梯下坠这一情况。
    匆匆忙忙地按着脑中对描述的大致印象做了一下几个动作:1.迅速地把所有楼层的数字按键都按了个遍。2.紧贴着电梯壁微屈膝站着。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便紧闭上眼,把一切交给命运。
    这种生命不能被自己掌握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
    当已经做好这回不死也残废的准备的时候,电梯竟缓缓放慢了下落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倏然看向楼层显示,上边红色“2”字提醒电梯停了二层。这一刻,僵直的腿一软,沿着内壁直接滑坐了地上。
    定了定心神后,才意识到电梯门仍然没有开。先按了红色警报按钮,又颤抖着摸出口袋中的手机,想都没想就从快捷键中调出戎海东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正要说话,不成想对面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喂,江敏,有什么事吗?”
    “安妮,请让哥哥接电话。”的语气略带急切。
    “他正开会呢,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待会转告他。”
    突然很是烦躁,懒得再多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这种时候竟然找不到,还得靠安妮转告?等转告好了早就憋死电梯里了。
    鬼使神差地带着赌气的心里拨通了苏延锦的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起,简短地向他描述了现的情况,让他赶来行政楼通知这里的老师,并随时向汇报外面的情况。
    剩下的就是电梯中静静地等待。
    电梯中一片漆黑,毫无声响,开始胡思乱想,想到了曾经看的有关电梯的恐怖片——一行走出电梯,当最后一个走了后,那个的身后竟晃晃悠悠地走出一个老头模样的,身影晦暗,而这个老头之前并不电梯中……
    蹲□抱膝,摇晃着脑袋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甩出脑海,喃喃念叨着:“学姐对不起,以后一定恭恭敬敬地行礼,再也不对您不屑一顾了……”
    迫使自己想些别的……老禽兽,看出去还理,今天就跟宿舍两婆娘济济一堂凑活一晚,明天就把东西搬回来!
    越想越气,当气得完全忘记了去想其他的时候,一丝光线打破持续许久的黑暗,一时难以适应抬手遮了遮。
    “同学,还好吗?把手伸过来,们拉出来。”
    眯着眼看去,他们穿着工装,似乎是电梯修理工,一旁还有很多其他,这角度一时辨认不出。
    这才知道原来电梯并非停二楼,而是处二三楼之间趋于三楼的位置。
    握着他们的手随他们的力道被拉出电梯。
    “江敏,没事吧?”
    苏延锦握着的双臂,眼中是仍旧褪不去的焦虑。
    直到这一刻,看到面前熟悉的,听到这句切切实实的话,才一阵虚脱,心中压不住的酸意涌上,一股脑地冲往鼻腔冲往眼睑,“哇”的一声号啕出声,把刚才的自持冷静统统抛去,此时此刻只想把心底的惊惧惶恐后怕彻底释放出来。
    “差点以为…………再也看不见们了……”抹着眼泪,抽噎着断断续续道。
    “幸好这位同学按下了所有楼层的键,不然……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了。”把拉上来的那名工替庆幸地说了句。
    下午的课没去上,校务办老师利索地给劈了张假条,并且开始严肃看待那部这一生再不打算乘坐的电梯——找专业员全面检修。
    小白小D都去上课了,由于不想一个带着,苏延锦翘了课陪着一家奶茶家呆了一下午。两个都不说话,气氛不尴尬却很柔和,刻意放空自己的思绪,午后氤氲的阳光下,伴着店里奶茶的甜腻同咖啡的醇厚混合一起的奇特味道,趴桌上渐渐合上了眼……
    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拿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撇撇嘴,不禁有种真是天意如此的感觉,随即把手机往包里随意一扔,对苏延锦说:“们去游戏厅吧。”.
    晚上回到戎海东的别墅已是十点多,回这还是回宿舍之间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自己的一应生活用品都这,要拿趁早,免得之后又渐渐打消了念头。
    本还想着见了他任他说什么都无视他,表明这次是彻底地生气了,不要以为就是个软柿子只有被他吃定的份。可是打开家门迎接的却是一片漆黑,空荡荡yīn沉沉,一下子把所有鼓足劲的执着都给泄了个彻底。
    他怎么还没回来,他没打过的电话吗?司机师傅没跟他说没接到吗?
    本来是想到给司机打个电话的,但没他号码又不愿意联系戎某,只好作罢。
    找了间主卧以外的卧室,反锁了之后洗了澡就拨通了小白的电话。关于对他的抱怨跟委屈,苏延锦面前不好谈及,但憋到现实是憋不住想找个一吐为快。
    对着手机边说眼泪就止不住边掉,从来不是个爱哭鬼,平时看着小白小D跟他们男因为一点小事就会电话里边吵边抹泪,还默默地吐嘈有必要么,这也太脆弱太作了吧。可等到自己遇到了,才知道这都不是小事,这是真的令自己无法忍耐释怀的大事,确切地说,其中的感受只有当事自己才能切身地体会到。
    小D另一头一个劲地鼓励搬回来,不给男点教训一般他们都不长记性。而小白却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家也不是算命的,工作忙起来接不到电话情有可原。
    他们两个此时就是脑中正方反方的代表,一会站小D这边,一会又觉得小白有理。而当还没想好到底站哪一方时,卧室的门锁一阵响动,接着传来叩门声:“丫头,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猜到你们看到这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更了,这货竟然更了,我出现幻觉了吧……
    咳咳,其实这章一大半是早就写好的,可后面实在是没精力,所以趁着突然感觉来了顺当地补全。下班前先贴上来,晚上再做检查错字之类的小删改。
    谢谢等更到现在的大家,我知道我很无良= =!随你们拖出去满清十大酷刑伺候吧!
    正文  42第四十一章
    门外的出现的太突然,还没做出对他最终判决的时候。本能地挂了电话,默不出声。
    此刻要不是二楼,想甚至会毫不犹豫地从阳台爬出去遁走。
    他又唤了两声,仍旧不声不响,就是不想理他,现的概念中,理了他就是原谅了屈服了。
    “知道里面,”默了一阵后他说,“第一,这个房间的灯亮着,第二,刚才听见了的说话声,第三……”说完这一句,拿手中的手机兀然响起,愣是吓得一哆嗦。
    他又扣了扣门:“数五下,是自己来开门呢,还是等着去拿了钥匙再开门,当然,后者是有代价的。五,四……”
    皱紧着眉头,站起身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他这是干什么,做错事的反倒理直气壮地来威胁了?
    当数到一之后外面就没动静了,心念直转,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想着趁他不备偷溜出屋,虽然没有想过这么晚了能去哪里,但就想折腾的他不得安宁。
    门一开,傻眼了。
    尼玛被骗了!
    刚刚说数完五声去拿钥匙的现正好整以暇地站房门口,面部表情毫无波澜,守株待兔这个词被他诠释的恰到好处。
    说要不要这么聪明,要不要这么了解!
    惊悚到一时反应无能,直愣愣地处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神魂归位的时候,直觉想把门当着他的面“啪”一声关上。
    但还不待的手指头动一下,他却先一步一掌撑开门,拉过的手腕把拖出了屋。
    “放开,放开……”叫嚣着,另一只手狠狠地掰着他拽着的手指,可硬是分毫也撼动不了。一股酸意直冲眼眶,怒极,泪眼朦胧中一口咬上他抓着的手背。
    只听身边的“嘶——”了一声,却仍不松手。也不敢咬的太狠,见他无动于衷干脆就松了口,瘪瘪嘴再忍不住憋屈,眼泪珠子哗啦啦地掉,随之而来的便是毫不遮掩的大哭出声。
    待再也掉不出一颗眼泪,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已经被他拉着坐了他的房间里他的床边。
    他的指腹摩挲着的面颊,轻轻地抹去满脸的湿意,而他此刻的姿势——跪床边,置身于的双腿间,一手圈着的腰仰头静静地望着,那眼神,深邃地仿佛能把吸进去。
    用脚尖顶了顶他的腹部,想把他推离,却被他一把拽住脚踝。
    “哭够了?来说说,什么事能气成这样,伤心成这样?”他说。
    一听他这句话,不禁又有泪意上冒的趋势,可这泪意却突然生生转成了难耐的笑意。
    他估计是察觉出今天被琼瑶女主附身,趁还没再次爆发出来的时候竟挠脚心痒痒,让她胎死腹中。
    身子不断扭动使劲挣了挣没挣脱,干脆又笑又哭起来,且哭的声嘶力竭,惊天动地。
    他这才立刻松了手,抬眼一看那只打雷不下雨的面部表情,无奈地一笑。
    “从来不是个喜欢哭的姑娘,再不说原因可就真不再过问了。”
    他起身状似要离开,冲着他的背影大吼:“今天差点就再也见不着了!”
    他骤然转身,眯着眼静待的下文。
    撅撅嘴,低下头压低了声音愤愤道:“打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那电梯出事故直接从五楼落到二楼,还好歪打正着反应快,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
    室内一时出奇的安静,空气中的气压似乎瞬间下降了几档,缓缓抬头想看清他的表情,看他此刻会有什么表态,抬头的那一瞬却撞进某副硬实的胸膛。
    他并没开口说什么,只是一只手轻拍的后背,像小时候父亲安慰般,无需言语就能表达万千…….
    当最后一个寒假来临时,每天打开电脑的使命就变成了投简历。
    一连投出十几份简历都杳无音讯后,便随口向戎海东抱怨了几句,他一排理所当然的表情,跳着眉冷嘲热讽:“就大学那不学无术的样,能有单位要那真是家眼光独到了。”
    最后他仿佛收留无家可归的小狗般收留了……
    可没有那种家里能安排工作却往外推偏要自己出去闯一闯的倔劲儿,于是欣然应了下来,第二天便走马上任。
    从此就过上了单位他是领导,家里——他还是领导的日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答辩完那一天。
    从答辩教室出来一身轻松,结果差强意,但毕业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去市医院。”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说道。
    戎爷爷这两天听说身体不好住院了,因为忙着毕业事宜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他,今天一忙完也不打算跟荣海东说一声了,直接就独自过去探望,路过医院门口时水果店挑了几种质软喂甜的水果一道带进去。
    顺着服务台告知的病房号走到了对应的病房门口,正要踏脚进去顺带张嘴喊一声戎爷爷,就听里边传来一声:“是不是跟敏丫头好上了?”
    的心咯噔一声,这是戎爷爷的声音,他是问戎海东吗?他老家怎么会知道?
    止住了脚步,这种情况下竟胆怯地不敢进去不想面对,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听听另一个当事怎么说。
    “是。”答案斩钉截铁。
    室内静默了一瞬,接着又是戎爷爷的声音:“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事,这样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事情都已经过去许久了,让她知道了,赵叔叔也不能回来,只会让她无法这个家自处。”戎海东的声音有一阵沉默,接着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爷爷,其实是没有勇气告诉她。”
    一开始一头雾水,但愈听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随后戎爷爷的那句“是们戎家欠了那丫头的”让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禁不住倒退几步,心中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的,一定不是想的那样,可是只有那一种答案能解释他们一切的对话——他们就是肇事者,让失去爸爸的凶手。甚或于并非“他们”,而就是那个最不希望的。
    默默地出了医院,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而后一抹脸,满脸的湿意。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还有5章左右完结吧,尽可能在春节前完成。对于由日更发展到隔日更再发展到季更最后半年更,我表示我去面壁……
    正文  43第四十二章
    工地不是一个女能呆的地方。
    特别是日头最毒辣的暑季。
    当初一毕业本以为即将失业,不想很轻松地就聘上了一家建设单位,并且一上任就派到外省的项目工地上。公司虽不大,但这一行愿意招女生的不多,能争取到现场学习的机会已经是很幸运了。
    离开家的时候没有跟任何打声招呼,只是到了当地后给妈妈去了个电话。关于戎家就是肇事者的事她一定是知道的,再怎么不理解她为什么能嫁给戎家,也秉着为子女的道德给她报了个平安。
    并没有告诉任何知道了这件事,包括戎海东。
    逃避是认为处理这件事,暂时来说最好的办法。
    白天一半的时间办公室处理些办公事务,一半的时间上工地现场熟悉现场情况以及工需完成工作量,一年中最热的几个月呆下来,彻底成了传说中的包黑炭。
    关键是,是那种一旦晒黑就需一整个冬天才能恢复的……
    不过这么黑也有好处,一群狼多肉仅能以肉末计的工地上,这样白天能乔装印度阿三,夜里能“天水共一色”。
    其实安全问题基本还是有保障地,大部分时间们管理员与民工大叔们还是和平相处地,但再和平也会有摩擦的时候。譬如某次中午,做饭阿姨提前烧好了菜摆食堂的餐桌上,那时正办公室里吹着空调上着网倒数开饭时间,就见某施工队的头头带着一帮工们穿过办公室的窗前,直奔食堂而去。
    那天中午,们叫的外卖……
    那次矛盾的起因,据说是们不提供空调导致他们的家带做饭大妈热晕而致使他们无午饭享用……
    这天下班的有些晚,骑着的二手毛驴路过菜市场随便买了些菜,准备回家简单应付应付。
    这个城市不大,也不繁华,物价不高,房租费也很合意,离工地并不太远的一处老小区租了套30多平米的一室户。
    车就锁了小区大门口正对门卫室的路边,拎着菜哼着说不上名的小调往家走。
    老小区有个特色,一般不开路灯,或一长段路开一盏极暗的路灯,远远地见住的那栋楼下有个影,看身形是个男,因过于晦暗而看不清,也就瞟了一眼没意,想是等楼里的某个。
    不想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却迎了上来,甚至能感觉到他直勾勾盯着的目光。
    “江敏。”
    那几步跑近,是苏延锦。
    震惊不小。“怎么这?”
    “过两天就是国庆了,提早请的假期。”他拎过手中的菜,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瘦了,黑了,身高……原地踏步。”
    捶他一拳,上楼开了门又迅速地当着他的面关上,以超般的速度冲进卧室把被子叠了,把床铺整理齐整了,把地拖得亮堂了……这一切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由此可见,被逼急了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不早说要来,看,买的菜都不够。”打开门,不等他开口就先岔开话题。
    他笑笑,并不揭穿。先是环视了一圈这小屋,而后从口袋中掏出皮夹:“虽然很想尝尝的手艺,不过想有的是机会,今晚做东请客,OK?”
    欢呼一声:“Oh my款爷。”.
    十一出游不是个好选择,可对上班族尤其是无带薪年假的应届毕业生来说,除此假期别无选择。
    本来是想跟小白小D相约的,但她们一个许久离家好不容易的长假得回家探亲,一个男友即将出国读研得二世界,只得另想去处。
    正纠结要么就宅家七天养颜美白得了,苏延锦同学就联系上了,问是否愿意一道去D城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D城地数高原,据说肺活量大的容易引发高原反应,于是这平时能躺着决不坐着的懒姑娘便得意地自认为绝不会有此类事件发生自个儿身上。真不能得意,一得意就出事。开往景区的越野车上没坐多久,就胸闷,不一会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搅,忍了一会没忍住,抓过别手中给他自己准备的塑料袋“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吐了一路,肚中估计连滴水都不剩。
    第一天便就这么蔫蔫的车上度过,实是没那力气那心情下车好山好水地逛。
    晚上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睡了,第二天舒爽了不少,兴许是渐渐适应过来。
    此地远离尘嚣,天空一片碧蓝通透,直令抛开一切悲伤的、忧愁的、苦恼的凡事。而当站一片空旷的山谷下,积压多日从未纾解过的情绪一阵不顾脸面的嚎啕大哭后,才觉那个没心没肺的江敏又回来了——去***戎家,去***瞒骗,去***前因后果,统统都去***!
    小苏同学全程什么也没问,只乖乖地陪一旁,默默地递上一张纸巾。
    很感激这个孩子的贴心,不成想他却最后给出了个难题。
    十一的最后一天归来,他送到家门口,刚想让他进来喝杯茶休息休息,他确拒绝了,不意地说那下次吧,他又拽住转身的手腕,低声说了句:“江敏,有没有考虑过回省城工作?”
    苏延锦读的是医科,这专业本科五年,现省城的一家公立医院实习。
    怔了怔,还未等回味过他这话的意思,就听他又接着道:“一个女孩子孤单外面,离家又这么远,……来省城照顾着。”
    一下子笑了,调侃道:“能怎么照顾,包吃包住?”
    他默然了片刻,一双眼此时如月光下的潭面般清幽明亮:“们一块吧。”
    呆呆地眨了眨眼,笑容僵脸上,而后下意识地脱口道:“有男朋友了。”.
    工地项目上工作员的年假总比一般公司来得早,且持续时间长达近一个月。毕竟民工们一年就盼着这么一次假期,好回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感受长时间接触不到的家的温暖。
    而当工作后的第一个新年来临时,并没有如同他那般,对于假期有极度地期待。对于回家,仍旧有所抵触。
    已经不确定那个“家”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吗?
    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坐出租车上听着健谈的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新年将至,几乎都怀着一份难掩的好心情。
    半途中,给司机换了个地址,车最终停了奶奶家小区的大门前。
    对于的出现,他们很讶异,随后就是高兴地嘘寒问暖。拿出了给爷爷奶奶事先准备好的拜年礼,说今年过年就这边一大家子过了。
    知道奶奶肯定会把的情况告知妈妈一声,却没想到这么快。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出了卧室,就见客厅里已经坐了一家子,陈女士正位列其中。
    她见着,原本的笑容一下扩大,面带欣喜地缓缓站起身,喊了一声的名字后几步上前抱着,嘴里连声说着:“这孩子,想死妈了。”
    本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她,这一刻到释然了,平平地喊了声妈。
    这件事,早晚要面对,说实话,这么久没见也很想她,但那件事一时哽心里,原谅暂时热络亲近不起来。
    最终这个年还是跟着她回了家过,只因
    作者有话要说:小苏同学读的是医科吗?这么久我都忘了= =
    正文  45第四十三章
    “你怎么换了号码也不告诉我呢,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你说这孩子,突然就跑外地去了,怎么好像在置气一样?”
    一回到家,陈女士就拉着我连声质问。我瞥了一眼随后进门的戎叔叔,顿时就沉下脸,一声不吭地上楼回房。
    为了分散注意力平复心情,我开了电脑玩游戏,却是手上机械地操作,大脑成放空状态。
    就在我盯着电脑眼皮有些打架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我本以为又是妈妈进来进行长谈,头也没回,只说了声“进来”,身后却是一男声。
    “敏丫头,叔叔能跟你谈谈吗?”
    我顿时一僵,没回身没转头没吭声,仍旧盯着电脑,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压抑着上涌的情绪。
    “关于你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沉默以对。
    他得不到我的回音,叹了口气笃定道:“果然。”
    “丫头,关于这件事的详细,海东那边嘱咐我说要亲口告诉你,所以对不起,叔叔现在不能跟你细说,不过我们戎家是真的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叔叔现在这边跟你说声迟来的抱歉。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弥补对你们的亏欠,也不求你能原谅咱们,但是你妈妈真的……真的也是为你考虑才嫁过来的,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以你为先,你不要怪你妈妈。”
    听他这么说完,我只觉胸口一阵阵往上泛酸,酸的眼睛睁不开,雾蒙蒙一片。
    一直以来其实我还是抱着微小的希望——爸爸的死其实跟戎家无关,是我听错或误会了。现在被当面□裸地证实,我这么点希望也就彻底粉碎。
    我先稳定了下情绪,咬着唇把眼泪憋回去,僵着身子低头质问:“戎家?戎家的什么人,跟戎海东有关联吗?”
    背后先静默了一会,然后才答复道;“海东当时在场,但不是直接肇事人。”
    这话一出,不知怎的我顿时松一口气,心头如千斤压顶般的沉闷得以消散了大半。
    我差点脱口而出那是谁,最终还是忍住了。戎海东说要亲口告诉我,那我就等着,他瞒着我至今,不亲口给我个解释也太便宜他了。
    而这一等,就是半年后……
    这个年没碰见他,本以为再见至少也得下一年的事,确不想一场工作上的应酬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我表面上很淡定,不作任何反抗地等着他且乖乖地上了他的车,其实心里从见到他的那刻之后,早就不知所措、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等等各种心情纠结在一块。
    当看到他从头到尾瞟都没瞟过我一眼时,我还在心里骂了句:靠,应该是本姑娘把你当浮云才是,怎么这会逆转了!
    这种委屈不满外带点失落的情绪在收到那条“我在车里等你”的短信后结束。
    车上,一路无话。
    在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他开了车窗,点了支烟眯着眼吸了几口后,才开口:“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您老都抽上了还马后炮。
    他见我不说话,又吸了一口后直接把还剩大半根的烟扔出窗外。
    我记得只有高中时他第一次来接我那次见过他抽烟,之后再没见他在我面前抽过。
    车一路不知方向地开,我对这个城市还不很熟,但看越来越稀少的楼群,大概能猜测目的地远离市区。
    果不其然,一个转弯,就上了沿海公路,又行了一段,在一处临海的民楼前停下。
    这是个沿海城市,海边往往一幢幢小洋楼划个院子自成一家,而不是成片的小区形式。
    在下车前我犹豫了一下,对于接下来未知的情况我突然后知后觉地有些犯怵,抽风地想到了中常常出现的男主禁脔女主,我瞄他一眼,低低地没底气道:“有什么车上说吧。”
    “下车吧,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我抿唇不语不动。
    他似乎极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下车绕过来打开我的车门,就要弯腰来抱我。我被吓了一跳,急急地挡住他:“别,我下车。”
    这回换我默默地叹了口浊气!
    憋闷地跟他进了小楼,上了二楼的一间房,环顾一周:还好是书房……
    他走到书桌前从右边的抽屉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而后翻开从中取出张照片递给我。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接过,随之就盯着照片僵住。
    照片上的女孩十来岁年纪,正捧着盘蛋糕满嘴都是奶油地傻笑。那是她恰满十岁的生日,爸爸烧了一桌好菜买了个草莓味蛋糕为她庆生,可是她怨怼爸爸没有买到她喜欢的巧克力口味,瘸着嘴任性地不肯吃一口蛋糕,爸爸就使出浑身解数逗着女孩开心,哄着她哪怕吃一口,女孩最终吃着蛋糕朝着镜头绽放笑容。
    ——这个女孩正是我。
    “这、这是……怎么会在你这?”我抹着眼泪哽咽出声。
    他伸手用拇指缓缓地擦过我的脸,答非所问地来了句:“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低沉厚重,如暮鼓晨钟敲的我沉静在悲伤中的心愈加颤动难言。
    我哭的更厉害了,伴随着大声的嚎啕:“你骗我……你们一家子都骗我……我妈也骗我……你们都是骗子!”
    越哭我越委屈,越说我越气,泪眼迷蒙中忍不住出手朝着他胡乱挥舞。我似乎想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无处发泄的情绪在此刻全部倾倒出来。
    我隐忍、无处可诉的太久了。
    他默默地接收着我一切的情绪,帮我擦着似乎越擦越多的眼泪。乍一抬眼间,晃然他也眼眶泛红,似乎极力压抑着各种情绪。
    待我哭到流不出眼泪,拧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时候,他缓缓地对我叙述了我一直不知道的真相。
    其实真相并不复杂,那天,他堂哥,也就是大伯的儿子开着车,送他去机场就此踏上留学之路,可是由于时间紧迫,他一直催着让堂哥开快点开快点,堂哥也被催得心烦,回头想念叨他几句的时候一不注意出了事,撞上正在过马路的爸爸,当下他们两兄弟就傻了眼,慌了神,毕竟都是年轻没遇过什么大事儿的小伙子,还是周围群众拨的120报的警。
    在医院的急救室外,他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我跟我妈。他当时没敢吭声,觉得愧疚压得他抬不起头来,都是赶来的戎家人在一应打点。
    “我记得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紧皱着眉头,嘴唇都咬的发紫,我当时就在想,这孩子怎么爸爸走了一滴眼泪都不见掉,后来当你进入急诊室,没过多久传来一阵大哭,我听了一会就觉得……我受不了这哭声,我也很孬的因为受不了躲开了,直到听不见你的声音。后来在我离开之前,我随我们家参与了一次跟你们的会面,那一次会面的时候你脸色苍白,眼睛还有些肿,瘦瘦小小的看着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你也不支声,默默地跟在你妈妈身边,当说道爸爸两字的时候,眼圈立刻泛红,虽没有泪水,但看着比痛哭流涕更令人生悲。这一幕后来总是在我脑海回放,我知道,你那是眼泪都哭干了。”说到这,他抚了抚我的眼角,“这么坚强的姑娘,一哭起来才更令人不忍。”
    正文  第45章 尾声
    “这张照片是当时落在出事现场的,事后警方交给了我,我却一直没机会给你,也可能是没勇气给你,”他顿了顿,略带苦笑涩着嗓音道:“也可能这些都是借口,只是我下意识地想留着,作为折磨自己的惩罚。”
    他又说了些话,见我只是看着照片,虽不哭了,却红着眼眶沉默不语,只得叹道:“今晚就住这吧,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都明天再说。”
    许是哭累了,也可能是今晚太心力交瘁,我木木地任他带我进了一间卧房。而后他拿了套睡衣放在床上,再看我一眼后出了门。
    其实自从知道爸爸的事故跟他们戎家有关后,我早就做好了听到最坏情况的准备,但却不敢去设想当他亲口告诉我时的画面,下意识的念头就是,这一天越晚来临越好。可是现在面对着,虽然刚才哭了一场,情绪有些失控,却也有一种解脱感,仿佛一件一直悬而未决的事情总算尘埃落定。
    自从离开家这么久,将近一年不见的时间,我虽然逃避去想这件事,但自己心里也有个j□j不离十的大概猜测,沉淀了这段时间,当初的震惊跟愤怒,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这么乖乖地听话,随他上了他的车,入了他的家。
    我想,这也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其实已经原谅他了。若从一个旁观者来看,他其实并无错处,也谈不上“原谅”这个词。只是他不该一直瞒着我,所有人都知道,就我蒙在鼓里。
    但,最主要的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特别想他,我这位哥哥。
    今天乍见到他时,虽然有一种面临不想面对的事时的惧怕感,但也有再见面的欣喜。也不知他知不知道,他跟别人说话时我一直看着他,他好像瘦了些,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倦容,答话时不时地抿一下嘴唇,虽然是笑着的,我却知道这是他不耐的表现。
    “戎海东,戎海东,你刚才说了那一番话,难道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可怜我,弥补过去的一种方式吗。”.
    第二日我一早就醒了,便再也睡不着,干脆就起床想出去感受下清晨的海风,顺带买些早点回来。
    可不知是否因为这里临海,且都是一家家的别墅,走了好一段路也没遇见一家早餐店或小摊铺,想象都走了这么些路了,一无所获原路返回也没意思,就又继续走了一段。而当我神清气爽地拎着具有本地特色的各种早点回到昨晚的住处时,才想起我并没有钥匙,想着他该起了吧,便按响了门铃。
    谁知刚响了一声,门就开了,速度之迅速让我顿时呆愣了下。
    “你……去哪了?”我没看错的话,面前的人皱着眉峰,一脸焦虑。
    我眨巴眨巴眼,晃了晃袋子就进了屋,顺便奉上一句:“买了个早饭而已。”
    其实我还想加一句:你别紧张。
    把袋子的早点都摆上餐桌后,我坐下先喝了口粥,才看向一直站在桌前,从见到我眉头就一直没松过的男人,微微笑了一声:“哥哥,坐下一块吃吧,有你的份。”
    “你……”
    “先吃饭。”我笑着打断他。
    他便没再说什么,表情也恢复自然。
    “下次出门记得把手机带着。”他坐下后突然冒出一句。
    “嗯?”我放下咬了一半的糕饼,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哦,想着买了早点一会就回来的,手机就没拿着,没想到走了挺远才找着个早点摊子,耽误了不少时间。”
    待糕点吃完,我瞅瞅他,张了张嘴,却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不想却被他发现,“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妈妈,怎么会嫁给了你爸爸?我爸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们应该见过。”我没说明的是,既然知道戎家是什么人知道我会有的反映,还嫁了,这是我至今没有想明白的。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要问什么,缓缓道出当年我所不知道的一切。
    当年拿了戎家的赔偿款后,本以为两家就此再无交集,毕竟这是两家人都不想回忆起的事。但戎叔叔看我们孤儿寡母的,觉得无论如何死者为大,怎么都是戎家造下的孽,便时常注意我们家的近况,并且我之后每年的学费都是他跟学校打了招呼直接汇的。妈妈一开始拒绝了他的任何帮助,她也不想再见到戎家的任何人,但关于学费实在是争不过,只因戎叔叔跟那时候的我的校长是熟识。后来慢慢地,时间长了,妈妈也渐渐从伤心中走出,跟爸爸的生活过往也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她接受了戎叔叔某些情分并不太重的关心。于是两人便有了接触,接触由少至多,情谊也就由此而生。更何况妈妈一人照料家照料我,久了难免会想有个人能说说话,诉诉苦,而戎叔叔又正是喜欢我妈妈这样温和顾家型的女性,他们会在一起也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你妈妈当时也犹豫了很久,知道你并不排斥她再婚,但是戎家比较特殊又另说,所以一直不知该怎么告诉你,也就一直没说。看你在我们家这边都处的挺好,可能觉得不想打破你现在的快乐,就让那件事过去吧,活着的人当下的生活才最重要。”
    是啊,活着的人当下的生活才最重要。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自己在心里打了个结需要某个人来替我解开而已。
    而这个人,似乎也只能是他。
    我静静地坐着,整理着自己的心情。其实自从知道了戎家是肇事者后,其他事都不能再令我诧异了。此刻的心情也并无太大波澜,就仿佛在听一段故事一般,只是这段故事跟我的妈妈、跟他的爸爸有关。
    突然发现此时房间里安静极了,似乎都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伴着桌旁落地窗外,早晨柔和绚丽的阳光,不远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竟然有一丝梦境的错觉。
    我迷蒙地向他望去,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目不转睛,仿佛想看进我心里去,目光却并不锐利,而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关于日月潭的课文——“清晨,湖面上飘着薄薄的雾。天边的晨星和山上的点点灯光,隐隐约约地倒映在湖水中。”他此时的目光就如潭水般粼粼。
    我想,我在一个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温柔的定义。
    我忽然有些不自在了,清了下嗓子打破沉默,一下子站起来,说了声“我去上班了”就想往外走,他起身隔着桌子拉住我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说:“今天请假,把东西都搬过来,先就住这,一个月后跟我回家。”
    瞧,哥哥说一不二的做派又来了。
    可是有件事情还待确定。
    “搬过来?哥哥照顾妹妹的名义?”
    他大概没想我会这么问,斟酌了下反问我:“你想以什么名义?”
    “如果我说是哥哥照顾妹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拽胳膊,隔着桌子吻上我的唇。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怀念很久。他并不温柔,连啃带咬,而后拽着我的舌头如久旱逢甘霖般拼命地吮吸,连带着发出“啧啧”的声响,我亦如此,两人都不管不顾。
    而这个吻并不yín靡,我们只是借此表达着对彼此疯狂的眷恋。
    “再说一次你想以什么名义?”一吻结束后,他捧着我的脸,鼻尖贴着我的鼻尖,嗓音前所未有的酥麻地问出这么句话。
    这是威胁?亦或是诱惑?
    我傻傻地分不清楚,想想折腾他也折腾的够久了,于是乖乖地学着戏文说:“奴家早就是爷的人了。”
    他总算露出丝笑意,眉目不再那么硬朗,“那你想要爷负责吗?”
    我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下他的鼻尖,霸气地答复他:“必须负责。”
    他愣了愣,随后眼中的那一丝笑意一寸寸晕开,晕满整张脸,但说出的话却让我气节。
    他说:“小禽兽,你这是在求婚吗,我答应了。”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正文完结,我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恢复了也就完满了(我就是不告诉你们之后的回家结婚等等琐碎事情其实是因为我实在没精力写了……)就留有一些自行想象的空间吧,或者作为番外,但不确定,如果写我会放在这章的作者有话说里,作为坚持看文到现在的朋友们的补偿吧,你们很不容易,在此深鞠一躬!好了,我功成身退睡觉去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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