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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意外
    厚实的窗帘遮了阳光,夏唯醒过来的时候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一夜荒唐,身上就像被碾过一样,夏唯浑身上下无处不酸,无处不疼。
    包睿那厮真是……
    喃喃情话就像是被制成了老唱片一般,不住的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夏唯忍不住弯了嘴角。
    转而又想到包睿说那些话时对他所做的那些事,夏唯瞬间便又黑了脸。
    这家伙可真是三年不吃肉,一吃吃三年了!
    一点都不体谅他是否是第一次,在浴室里干他那久还不算,到了床上居然又按着他恨不得摆尽了三十六式,只把他干得差点失……
    爽是爽了,但那种濒临失禁、被迫求饶的羞耻感却不是爽完就能忘的。
    想到恼恨之处,夏唯抬脚便想踹开搂着他腰的始作俑者,人没踹开,反倒是倒抽着凉气僵直了身子。
    原来不是真·天赋异禀,是后反劲儿!
    被过度开发的那地方真他妈疼!
    好不容易吃干抹净的心上人眼看就要拐入死胡同暴走,包睿再不敢装睡,搂着腰把夏唯使劲往怀里带了带,含着笑亲了亲夏唯的后颈:“早。”
    “……”夏唯反手推开包睿的脸,“滚蛋!”
    “夏总,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发脾气我就特别想干你……”说着,覆在夏唯后腰上的手掌便一下一下、暧昧至极地边按边往下游弋,转瞬便将指尖浅浅地探进了略微肿胀的穴口,包睿嘴唇贴在夏唯耳边情不自禁地撩闲,“想干得你再不能对我口是心非。”
    全身肌肉瞬间僵成了铁疙瘩,臀肌更是收得死紧,夏唯咬牙切齿地问:“你跟我有仇是吧?”
    “呵!”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包睿拿膝盖隔开夏唯的腿阻止其并拢,指尖退退进进,探得愈发深了些,“别紧张,我只是检查一下昨晚有没有伤到你。”
    闭上眼,深呼吸。
    夏唯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以检查之名,行撩拨之实的爪子:“包睿,绝对没有下一次。”
    “裤子还没提上呢,就想翻脸不认账啊……”包睿眼底笑意变淡,手指长驱直入,准确无误地找到那一点不紧不慢地按着,“那我只能现在就收账了,夏总。”
    “包、睿!”夏唯极力维持着平静,声音里却还是带出了颤音。
    本没想闹得太过火的,然而,一经开荤,包睿那以往堪称神佛一般的自制力却是在薄怒之下,被夏唯这一声像极了昨晚叫|床一般的声音瞬间瓦解。
    自背后半压住夏唯,以唇封住了夏唯嘴里的狠话,包睿指尖疾按了几下,紧跟着添了两根手指进去,略显急躁的、草草扩了扩尚存着昨夜余韵的“那处战场”,便再次挺身出兵,重新开始了征伐。
    征伐动作粗暴而直接,直把夏唯做得双腿打颤再也跪不住,只能全凭着包睿扶在他腰间的手前后配合,包睿才缓下动作,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夏唯永远记住并爱上这种感觉似的,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地顶着夏唯那一点:“没有下一次?”
    夏唯把脸埋在枕头里,咬着被角闷声低哼呜咽。
    包睿俯身啃啮着夏唯的后颈,似是要把夏唯劈成两半一般猛地契入夏唯的身体:“你舍得?嗯?”
    “你他妈慢点儿!”
    “哦。”包睿自是尽职尽责地把话反着听了。直至夏唯再也招架不住,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告了饶,允了诺,听到“真话”的包睿先生这才心满意足地鸣了金收了兵。
    *
    睁眼就又被这么往死里折腾了一番,夏唯这回是真的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全由包睿动手帮他洗了澡,夏唯木着脸趴在床上:“爷真是看走眼了。”
    包睿一脸餍足,心情愉悦地想要帮夏唯按摩解乏,却是忍不住先摸上了夏唯的腰:“别恼,我只是想了太久,总算得偿所愿,一时没忍住……”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滚蛋!再毛手毛脚,爷休了你!”
    包睿不为所动,继续殷勤地帮夏唯按摩兼揩油吃豆腐:“不要想歪,我只是帮你按一按。”
    “……”夏唯把脸埋在枕头里无语了好一阵,感觉包睿的按摩手法确实不错,这才闷闷地道,“多按几下腰。”
    “好。”
    “腿也酸的厉害。”
    “帮你按。”
    “后背,唔,还不算一无是处。”
    “嗯。”当然要把你伺候爽了,不然下次不让我上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爷总算是活过来了”夏唯被按得舒服,一时松了警惕,结果……“你手指往哪抠!”
    包睿面无改色地抬起夏唯的腰,以膝盖压住夏唯的小腿,堂而皇之的继续:“我帮你上药。”
    “……”那也不用弄成这种姿势,看得那么仔细吧!“包睿,不作就不会死!”
    “周叔,你知道我胆小……”包睿笑着把药膏涂得更仔细,“不带威胁人的啊。”
    “叔从不威胁一个好人。”
    “唔,我也不想听叔说我是好人。”
    “……”简直就是孽!
    *
    夜里,干柴烈火,一时失控,快天亮才睡。
    难得不到中午就醒了,却又白日宣yín了好一通,等二人从床上爬起来,填饱了肚子,晃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包睿本来是要让夏唯在房间里休息的。
    奈何,摊上演戏的事儿,夏唯的精神头便上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偷懒。
    《帝王》里,男一岳暤和男三岳昀是大岳王朝皇后郑氏所诞下的一对双生子。
    大岳皇室视双生子为恶兆,虽说皇帝待她向来礼敬,与她情意相合,然而,她毕竟是邻国长公主,于大岳朝中孤立无援。
    宫内,又有妃嫔虎视眈眈,将军之妹姚妃与丞相之女吕贵妃于去年先后诞下皇长子与皇次子。
    在大岳继位制里,她的儿子占了嫡。
    皇权争夺,她自幼看的多了,深知其中血腥与艰难,郑氏不敢把这天大的破绽露于人前,为确保一双嫡子性命无忧,硬是强撑着于产房里处理了接生婆子,命心腹将其中一子交予随她入岳的暗卫手里,命其连夜将那一子带出宫,送往了国教——玄天宗。
    岳王愈发醉心玄学,朝政逐渐尽由吕相把持。
    五年后,将相相争,姚将军含冤而死,郑氏于病榻中将皇长子岳晅送出皇宫后撒手人寰。
    次年,吕相联名百官,请立皇次子岳昕为太子,岳王允之。
    《帝王》以随母姓化名为郑当闲的岳昀成年,艺成下山,潜入大岳皇宫与孪生兄弟皇三子岳暤相认为开篇,展开了一系列朝堂上与江湖中的yīn谋纷争,兄弟联手铲除奸相权臣,最终以岳暤登基为帝,稳固朝纲做了终篇。
    包睿所饰男二云无涯是个武痴,当时,他在江湖上与郑当闲齐名,一心与郑当闲一较高下。
    然而,几次被他寻上的却都是与郑当闲互换身份、出宫办事的岳暤,从而扯出了一段侠客与帝王之间的爱恨情仇。
    今天下午夏唯要拍的这第一场戏,便是云无涯找上岳暤,迫岳暤与他比武的场景。
    夏唯武戏本就短脚,又被包睿狠折腾了一番,包睿放心不下,不由劝道:“我去跟薛凌说一下,这场戏押后吧。”
    夏唯似笑非笑,眼底尽是不善:“不必。”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子腰软腿软啊!
    包睿无法,只能由了他。
    *
    这场戏,场景取在了山顶。
    山顶本就风硬,薛凌却是嫌效果不够,又让人立了鼓风机。
    山之巅,包睿与夏唯相距两米而立。
    包睿一身靛蓝色窄袖布袍,扬手举刀,斜指一身殷红色锦袍的夏唯:“出剑。”
    夏唯本该冷哼一声拂袖而走,在包睿先行出招之后再拔剑反击。
    谁知场务清场不彻底,夏唯转身之时一脚踩着了块圆滚滚的石头,瞬时腿软脚软地滑向了山崖之下。
    ☆、关心
    脚下滑得踉跄的时候,夏唯本能地想要维持平衡来着,顺着悬崖往下滑的时候,夏唯也去扒悬崖边儿来着,然而,他被做的连手指头都是酸的,一切反应也只是看上去反应了而已,实际上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包睿离得近,第一时间便去抓夏唯,结果,夏唯往下掉的太快,只抓了个空。
    眼看着夏唯那只手逐渐消失在悬崖边缘,包睿几乎是本能的,想也没想便跟着夏唯一道跳了下去……
    “卧槽!”薛凌恨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着喇叭跳着脚喊,“道具!道具!***赶紧把威亚升起来啊!”
    “卧槽!”
    薛凌确实是抓狂了,苦心经营的文明艺术家形象瞬间被毁成了渣。
    至威亚升起来,看见包睿好端端地搂着夏唯在空中荡来荡去的时候,薛凌的怒气瞬间上涌,破了表。
    薛凌指着包睿,跳着脚践踏着他的文明艺术家形象,破口大骂:“卧槽!包睿你个傻逼!你跳个J8啊!有钢丝吊着,还能摔死你那个姘头是怎么着!我就操了!你他妈知不知道那是悬崖啊?啊?”
    扯开了嗓门,又对着扩音喇叭……
    薛凌导演的国骂瞬间响彻了东篱山头,在附近蹲剧组点儿的娱记们两两相顾之后,瞬间**了血——
    一直以文明艺术家为形象定位的王导爱徒为了什么突然对着包睿破口大骂?
    包睿居然跳了悬崖?
    包睿果然有个姘头?
    卧槽,包睿姘头是哪个?
    有八卦!
    而且是有很多很多滴,劲爆八卦!
    本就是外景拍摄,虽说清了场,却也不可能像在影视基地里那般“防守”严密。
    包睿与夏唯还没卸下威亚,勤奋又敬业的娱记们便翻山越岭地,来到了山的这一边,对着他们先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才开始蜂拥了过来。
    “夏总,薛导所说的那个包睿的姘头指的是你么?”
    “包睿,薛导因为什么对你大发脾气?”
    “薛导,刚才是包睿为了夏总惹你发火了吗?”
    “……”
    你一句我一句,不是暗指夏唯包了包睿,就是暗指包睿与薛凌有不可说的关系,更有脑洞大开者直接暗指了包睿为了夏唯抛弃薛凌的狗血桥段,当真是句句其心可诛。
    这七嘴八舌的声音钻进夏唯耳朵里,就像是有一百只苍蝇列着队在他耳朵边飞似的,着实令人烦躁!
    又一次觉得他是夏唯真美好!
    是周博,他就得保持风度,是夏唯,他却可以肆意妄为。
    夏唯冷笑着挡开恨不得举到他嘴里来的录音笔,唇角画着轻蔑与讥讽,拖着长音道:“让一让,爷要去医院。”
    记者的声音一滞,旋即变得更加**血。
    夏唯不耐烦地皱起眉,攥着包睿的手腕儿直接推搡着堵住他们去路的记者往外挤,边走还边抱怨道:“你的助理和保镖都死了是怎么着?”
    包睿看着夏唯的侧脸,面无表情地接了句冷笑话:“他们还没学会天外飞仙。”
    现在满脑子都是包睿追着他跳下悬崖,努力抱住他,在一次次晃动中,面无表情地坚持垫在他和悬崖之间的样子。
    夏唯的心情着实复杂的厉害,倒也没顾得上去嘲笑包睿,只是紧紧攥着包睿的手腕一直往前,于“千万”娱记中杀出了一条通往座驾的康庄大道。
    *
    开车离开东篱山,夏唯先载着包睿到就近的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夏唯一切正常,包睿受了点小伤。
    虽然检查结果上显示,包睿也只是有一些软组织挫伤,并无大碍,夏唯还是放心不下,当即又要开着车连夜回郾都。
    包睿既觉得窝心,又觉得无奈。
    顾不得是在医院停车场,包睿攥住夏唯拿着车钥匙的手,将人压在车门上,用嘴堵住夏唯的嘴,狠狠啃了一通才故意道:“你是怕被记者追问我们的关系,才想赶紧逃回郾都去的,是、不、是?”
    “扯淡!”
    夏唯攥着领带扣,拽着包睿重新低下头,缠绵又悱恻地回给包睿一个法式热吻,“爷名满郾都的时候都没怕过跟你闹绯闻,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
    包睿微微弯起嘴角:“那就别回郾都了,留在剧组,嗯?”
    夏唯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包睿的脸颊:“少跟爷使美人计,没用!爷说回郾都就是回郾都。”
    包睿面瘫着脸,眼底却是化不开的笑意:“爷,我抗议。”
    夏唯哼笑:“抗议无效。”
    *
    包睿到底还是顺着夏唯的意思,罔顾薛凌地各种冷嘲热骂,回了郾都。
    夏家老宅、夏焱家里以及夏勋家里都有私人医生。
    不过,因为夏勋疼老婆,家里又有三个小豆丁,却是夏勋家里的医疗设施最为先进,因此,回郾都之后,夏唯直接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了夏勋家里。
    是的,司机。
    这是夏唯和包睿互相妥协的结果。
    包睿说的没错,以夏唯那手软脚软的状态,要开车回郾都简直就是在上赶着作死!
    夏唯带着包睿去了东篱一天就急匆匆地杀了回来,而且,未进夏勋家的门儿就先找了私人医生。
    陈初晴立马给夏勋去了电话。
    包睿被夏唯推到了保健室检查身体,夏唯窝在沙发上安慰陈初晴:“大嫂,你真不用叫我大哥回来,我真没事……”
    说着,夏唯屈了屈手臂,学着健美先生笑道,“我壮着呢!是包睿,是他受了点伤,我带他来这找陈医生给做个检查。”
    “甭忽悠我……”陈初晴闲闲地看着夏唯,“我也不说你,等你大哥回来,让他收拾你!”
    夏勋回来的很快,不到十分钟便将夏焱一道打包了回来。
    夏勋进门时脸色很臭,夏焱进门时笑得很温柔,却是把深知他们体性的夏唯唬得立马从沙发里坐直了:“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一块儿回来了?”
    夏焱似笑非笑地盯着夏唯看:“怎么,你不想让我们哪个回来啊?”
    这问题诛心啊!
    夏唯抽搐着嘴角举手投降:“别介!亲二哥,你们俩谁不回来我都会哭的。”
    夏焱以眼神示意夏唯看夏勋:“哥看你是差不多该哭了。”
    “去做检查……”夏勋捉着夏唯的手腕把人从沙发上提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随后拖着人往楼上保健室走,“还有,我已经吩咐董志成替你跟薛凌解约了。”
    “……”
    夏唯无语地被夏勋拖着上楼,身后跟着夏唯,远远还能听见大嫂陈初晴幸灾乐祸的笑声,“大哥,不至于吧?”
    夏勋以眼尾扫了夏唯一眼,木着脸问:“才去一天就从悬崖下边打了个转儿,嗯?”
    夏唯举手发誓:“那只是个意外!”
    夏焱从后边戳戳夏唯的后脑勺:“意外?那是片场,能把你意外到悬崖下边儿去?嗯?”
    夏唯不怎么有底气的无力争辩道:“大哥,二哥,我不是没事儿么?”
    夏勋的严肃脸愈发严肃:“幺儿,不是每次意外你都正好吊着威亚,也不是每次意外包睿都正好在你旁边。”
    夏焱赞同地点头,冷哼道:“拍着戏也能出这种意外,哥可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哼!幺儿就是心底太良善了。”
    “……”夏唯无力地在心里把包睿从床上踹下去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除了意外,他还能说什么?他能说他是被包睿操的腿软脚软手指头软才一个不小心滑下去的吗?
    我勒个去,那必须不能够啊!
    ☆、绯闻
    夏唯是夏家的心尖子,出了这事,自然被两个哥哥盯着做了一个全方位立体式的检查。
    检查的时候,一见着夏唯身上那些斑斑点点地暧昧青紫,夏勋的脸色就从晴间多云变成了yīn云密布,而夏焱脸上的笑也变得愈发温柔了。
    待检查结果出来,私人医生意味不明地瞥了夏唯一眼,面无表情地对夏大哥和夏二哥道:“你俩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幺儿并无大碍,只是房事没有节制,导致有些体虚,括约肌摩擦过度,有细微裂伤,最好是再上点儿药。”
    囧!上药你妹子啊!裂你妹子的伤啊!爷一点没觉得难受好吗?!
    夏唯眼睁睁看着他家大哥夏勋的脸从yīn云密布变成了黑沉沉的yīn森脸,看着他家二哥夏焱那张爬满温柔笑意的狐狸脸上瞬间就多了一丝诡异的冰冷。
    夏唯真是想掐死这倒霉医生的心都有了啊!
    但是他真心不敢!谁让这货是他表哥呢!
    夏勋冷着脸翻看检查结果,眉心皱的简直能夹死一个加强连的小蝌蚪了。
    夏焱笑吟吟地看着包睿:“幺儿,体、虚、啊?”
    包睿木着脸,顶着夏焱那刀子似的目光,搂住夏唯的腰:“第一次,难免有点难以自制。”
    夏唯手肘撞击包睿胸口,难得地恼羞成怒:“闭嘴!”
    包睿面不改色地愈发拢紧了揽着夏唯腰的手臂,木着脸看着两位心情超级不爽的“大舅哥”,一本正经地道:“我去给夏唯上药。”
    夏勋眯眼盯了包睿良久,这才一字一顿地道:“滚、蛋。”
    夏焱充满怨气地、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幺儿,你俩今晚就留在大哥这,哪儿都不准去。”
    *
    夏勋是个超级弟控,他家自然有夏唯的房间,而且房间里还遗留着一个已然被夏唯忽略了的、十分要命的历史遗留问题——等人高的包睿仙女图。
    苍松翠柏,云雾缭绕。
    万仞高山上,白衣胜雪的仙子凌空而立,剑指苍天。
    剑眉被修去了些许锋锐,柔和了独属于男人的凌厉。
    高亮粉修饰了面部冷硬的棱角,添了些许女人的柔和。
    清风拂过,乌丝飞扬,百褶罗裙随风摇曳,一条玉带束出了细窄的腰身,柔美尽显。
    不可否认,女装的他,看上去更像他的母亲蓝小蝶了。
    包睿打量着墙上那幅巨幅海报,敛起眼底的复杂,缓缓弯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意填满了空寂的眸子:“周叔。”
    夏唯此次的呆滞,丝毫不亚于首次看见这幅海报时所遭受的冲击。
    因此,他应答地十分不在状态:“嗯?”
    包睿反手关门,顺手反锁,趁机将人压在门板上,额头抵着额头,含着笑低喃:“周博哥哥……”
    夏唯警醒地回神,静静地与包睿对视了片刻,双手缓缓地搭在了包睿腰胯上,唇角弧度似笑非笑:“嗯?”
    最是耐不住夏唯这幅神情的诱惑,包睿不轻不重地咬了几下夏唯的唇,暧昧难明地低声问:“没想到并不是我一个人在努力刷爱情副本,原来周博哥哥对我也是如此用心,周博哥哥……”
    “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夏唯挑眉,眼底不由带了些许危险意味:“奖励?”
    包睿不紧不慢地拽出夏唯束进裤子里的衬衣下摆,摩挲着夏唯后腰上的细腻肌肤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报答。”
    夏唯似笑非笑地盯了包睿片刻,抬手捏住包睿的下巴:“美人,以身相许吧。”
    夏唯眼里的认真不是作假,而那层深意……
    包睿不敢置信地、近乎审视般反复端量了几遍夏唯的脸,却是再也压抑不住源自内心深处的喜悦。
    咬着夏唯的唇,一不小心就失了轻重,包睿舔着丝丝蔓蔓的血腥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向夏唯确认:“周博哥哥,是我想的那样么?”
    “嗯哼。”
    从鼻腔里哼笑了一声,表示确认。
    夏唯搂住包睿的脖子,抬腿勾住了包睿的腰,笑吟吟地看着包睿,“怎么,不想?”
    怎么可能不想?!
    以骤然爆发出侵略性的吻回答了夏唯,包睿以现成的姿势抱起夏唯,边吻边急切地往里间走着,以迫切的索取表白着心意——分明是梦寐以求!
    宽大、柔软的床,被叠在一起的人压得深深凹陷了下去。
    夏唯撑着床抬起腰、配合着包睿扒掉他裤子的同时,略显粗鲁地拉扯着包睿的腰带。
    衣服并未褪尽,便完成了最为原始的结合。
    本该用来消肿、愈合伤口的药膏,被做了他用。
    包睿以一种“体贴至极”的方式,将私人医生独家秘制药膏,尽职尽责地送进夏唯体内最深处,做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涂抹与按摩。
    夏唯的心意,令包睿疯狂,只余最后一丝清明略微顾及着夏唯的身体状态,不知是真的出于好心,还是恶趣味地禁制了夏唯的先一步缴械投降。
    没有姿势上的变换,包睿架着夏唯的腿,按着夏唯的腰,面对着面,以最为原始的姿势完成了这场突如其来、却又顺理成章的,灵与肉的交流。
    将种子播进了夏唯体内最深处,依旧保持着亲密的负距离,包睿餍足地趴在夏唯身上,脸颊蹭着闭目享受余韵的夏唯的脸颊,贴着夏唯的耳朵喟叹:“周博哥哥,请让我死在你身上吧。”
    “就这么喜欢?”
    “嗯。”
    夏唯慵懒地撩开眼皮,似笑非笑地睨着包睿:“爷可以成全你,不过,下次爷掉悬崖的时候,你得记得继续跟着往下跳。”
    没有什么,我掉下去了,你不准跟着跳。
    夏唯的要求可以说是很自私——我死,便不准你独活。
    包睿却是很开心,眉眼弯弯,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保证眼都不眨一下,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嗤!”夏唯抚着包睿的后背嗤笑,“别是顺口来的甜言蜜语就好。”
    *
    纵欲过度是要遭报应的!
    哪怕平时一直在坚持健身,第二天夏唯还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便是从小就被太师父提溜着每天早上练剑的包睿,也睡到了八点才醒,醒了又不舍得起,索性便直接靠在床头,用电脑远程处理他家尚妈塞给他的工作了。
    夏唯闭着眼醒了好一会儿的神,才摸了一把包睿的大腿里子,翻身趴在床上,哑着嗓子命令道:“给爷按按。”
    包睿皱眉快速切断了视频会议,摘了耳机把电脑丢到床头柜上,指尖顺着脊骨下滑,在脊骨末端打了几个转儿,翻身跪在夏唯两腿之间,不轻不重地按着夏唯的腰:“还没睁眼就这么勾引我啊?周博哥哥,你可真相信我的自制力。”
    被按了几下,腰总算又成了自己的。
    夏唯脸埋在枕头里,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道:“忍不住,爷可以帮你。”
    盯着夏唯那泛红的耳尖挑起眉,包睿冷不丁把指尖探至因过度开发仍然松软的领地上,浅浅地刺探着,遗憾低叹:“唔——”
    “可惜,时间不允许,只能暂且记账了。”
    夏唯也不去阻止包睿的撩拨,只不紧不慢地冷笑了一声:“阉人容易的很,爷十分不介意让你前边变成摆设。”
    “……”包睿无语地盯着夏唯的后脑勺,挤了一坨秘制药膏在指尖上,毫不犹豫地一探到底,“爷,我也十分不介意让你舍不得阉了我。”
    “滚蛋!”
    “别动,帮你上药。”
    “包睿,你作死!”
    “周博哥哥,我疼你呢。”
    “……”
    *
    歪歪缠缠,包睿和夏唯彻底起床下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了。
    彼时,夏勋正坐在沙发上,和他老婆一起逗弄小儿子。夏静烨和夏静司正翻着一沓子报纸叽叽咕咕。
    扭头看见包睿拥着夏唯下楼,夏静司兴奋地开嚎:“小婶,窝想死你了!”
    夏静烨板着脸,用胳膊肘捅了捅夏静司的腰眼,夏静司回头看了自家大哥一眼,眼珠一转,攥着两份报纸奔向夏唯,臭着脸谴责:“小叔,你又桑报子了!”
    又装着哭跟包睿卖萌:“小婶,你们结婚居然不告诉窝,你们不爱窝了么?嘤嘤嘤嘤……”
    “打住啊!小伙子没有这么哭的……”夏唯揉了把夏静司的头顶,拿过那两份报纸,一眼就看见了那显眼的头版头条。
    打眼就是医院停车场。
    他,包睿,以及他那辆银灰色的轿跑。
    包睿把他按在车门上强吻的图片,他拽着包睿的领带一亲芳泽的图片,拍得皆十分清晰。
    往下就是当初在锦江城顶楼他酒后强吻包睿这货的图片,唔,还有包睿这货假装被上蹒跚离开锦江城的图片……
    夏唯饶有兴趣地粗略翻了一下报纸,递给包睿:“包先生,你已经成了潜规则上位的花瓶了,谈一谈感想?”
    包睿边翻看报纸,边跟着夏唯往夏静烨和夏静司两个小豆丁聚集的那地走:“照片不全。”
    夏静烨利落地递出剩下的一摞报纸给包睿:“小婶,这里还有。”
    被忽视的夏唯先生抽着嘴角弹了夏静烨一个脑奔儿:“熊孩子!”
    俩人一块儿翻完了整摞报纸,夏唯不得不赞一声娱记的敬业精神。
    可以说,除了床照,他和包睿在公共场合做过的所有亲密照都被他们翻出来了。
    不仅有他们当初在《无尽仙缘》开机仪式后台,故意错位吻的照片,甚至是连他重生之初,第一次去公司,在楼下偶遇包睿,一番调戏威胁后,俩人撑一把伞的照片都有。
    而那些报纸上的标题虽说五花八门,却也都紧紧地抓住了一个中心思想——包睿演技拙劣,实为被夏唯包养后、潜规则上位的花瓶。
    夏唯噙着笑,眼神冰冷地翻完报纸,笑吟吟地捏住包睿的下巴:“美人,感想如何?”
    包睿微不可查地弯了唇角:“我名誉受损,请夏总负责。”
    夏唯挑眉:“准了。”
    包睿眼底泛着笑意晃了晃手里的报纸:“记录很详尽。”
    夏唯了然一笑,暂且停下了揣测幕后主使人的思绪,轻轻拍了拍包睿的脸颊:“李叔,给我一个剪报册,我要做剪报!”
    67
    白底铅字,在锋利的剪刀下开出了大小不一的天窗。
    抠下来的部分,被漂亮灵活的手指仔细整齐地贴在简报册上,缓缓述说着离奇狗血的绯闻故事。
    夏静烨和夏静司两个小正太挤在夏唯左手边,几乎遮住了夏唯的视线,夏唯只好微微歪着头,以保证手里的报纸不被贴歪。
    大的养眼,小的萌。
    两大两小,守着一堆被抠得面目全非的报纸,被午后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辉。
    唯有夏静司操着他那“z、c、s”与“zh、ch、sh”无规律混淆的发音,以“什么”代替不认识的字,用央视新闻联播主持腔一边读简报册上的内容,一边嚷着“小婶”的怪声感叹,谱出了不和谐的音符。
    夏焱拿着黑皮文件夹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无意识的加深了嘴角弧度,夏焱笑着跟夏勋打了声招呼,便拿黑皮文件夹敲上了夏唯的头顶,斜睨着包睿懒洋洋地问了夏静司一声:“二司,你小叔几点起床的?”
    夏静司眼珠滴溜溜转着,眼神左右飘忽了几个来回,偷看了好几眼包睿的脸,最终还是没骨气地屈服在了他家二叔的yín威下,咯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个“一”:“大哥缩仄叫‘村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曹。’,不怨小叔太懒,都四小婶忒美了!”
    “……”夏唯似笑非笑地斜了夏静烨一眼,用粘着胶水的手指头掐住了夏静司肉嘟嘟的腮帮子,一边捻着一边转过脸去看夏焱,“二哥这个点儿回来,指定是散布绯闻的家伙有眉目了。”
    “嗯哼。”夏焱哼笑了一声,把黑色文件夹塞进夏唯怀里,想到他家纵横花场的宝贝弟弟到了包睿跟前儿居然真是被压的那个,脸上的笑便立时变得有点假。
    不过,到底是心疼他家宝贝弟弟,顾及着他家弟弟的腚,没把心底下那声“风流债”当着包睿的面说出来,只是道,“幺儿,改天带着包睿去拜拜,总让人把脸往你眼跟前儿送也不是事儿,烦也烦死了。”
    夏唯粗略地翻看完文件夹里的东西,便把文件夹顺手递给了包睿,挑着眉对夏焱笑道:“二哥,他们把脸伸过来,咱就抽他们呗,哪儿还用得着去拜”
    “没错……”包睿眯眼盯着A4纸上的两个名字,抿了下嘴,附和道,“如果二哥不放心的话,回头我跟包倪爸爸拿几个平安符,也省得去拜那些招摇撞骗的假仙,花冤枉钱。”
    包倪是东篱山接云观新一任的接云子,他开过光的平安符可是好东西,简直是万金难求。
    夏唯摸着下巴默算了下夏家人头,笑眯眯地捏住包睿的下巴:“多拿几个,人手一个才好做过年红包。”
    包睿扫了一眼双手捂眼的两只小正太,眼底含着笑意,干脆简单地应道:“好。”
    夏焱又酸又欣慰:“……”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他家幺儿越来越会过日子了啊!
    夏勋抬眼皱眉:“……”幺儿钱不够花了?随后,低头发信息给助理——从下月开始,幺儿的生活费翻倍。
    未来理应被他们继承的财产又被他家弟控老爹从手指缝里漏给他们小叔一块而不自知的两只熊孩子,依旧欢脱地双手捂着眼,两眼亮晶晶地从手指缝里头偷看着他家小叔怎么调戏美人小婶……
    *
    一经夏焱插手,又有夏氏蓝晨娱乐的顶级公关团队运作,关于夏唯和包睿的绯闻很快便淡出了公众视线。
    然而,这件事却不能算完。
    不仅因为包睿和夏勋夏焱两只重度弟控于私底下达成了协议——两只弟控负责平息绯闻,包睿负责反击;更是因为包睿已经烦透了江城和古昱的yīn魂不散了。
    没错,这次绯闻事件的幕后黑手和始作俑者就是小强一般生命力顽强且惯会膈应人的江城和对夏唯与包睿满腹狐疑成见颇深的古昱。
    江城之所以又跳出来兴风作浪,无他,不过是被名利遮了眼、迷了心智而已。
    古昱执导、江城主演的《问天》和王强执导、包睿和李亦白主演的《君臣》同时入围金山电影节。
    不可否认,经过王强导演的调/教之后,荧幕上的NG之王包睿成了江城角逐最佳男主奖中,看得见、摸得着的最有力对手。
    所以,在奖项的诱惑下,在确认再爬夏唯床已然毫无指望的情况下,江城毫不犹豫地抛出了手里握着的一沓子“把柄”,以期在评选结果出来之前先淘汰了包睿。
    至于古昱,如此作为的理由更为简单。
    古昱是叶家的私生子,却也是叶家这一代最有能为的男丁,更是嫡脉如今唯一的血脉。
    顶层七家里,叶家与尚家的政治利益从来都不是统一的,如今为了自家政治利益集团的领头人顺利登顶,两家从来都潜藏在和乐伪装之下的较量更有明朗化的迹象。
    而古昱,他的导演生涯也已经随着周博的死、随着《问天》的杀青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到了他回归叶家,为叶家卖命的时候。
    临退圈之前,古昱变叶昱之前,又顺手弄了推波助澜这么一手,不过是顺便发泄下心底的郁气而已,却不成想,竟是就此惹急了包睿这只从来都不会乱叫的“疯狗”,把他和江城变成了娱乐版面的“新宠儿”,直接取代了八卦余热犹存的夏唯和包睿。
    夏唯那混乱的生活作风早已被圈内熟知,夏唯的花边新闻连爱看电视的、四五岁的奶娃娃都能说出那么几条来。
    而包睿是尚氏集团不二的继承人,他名下的资产是夏唯的数十倍不止,又拥有一副堪称可以点石成金的大脑,因此,他并不存在丝毫被夏唯包养的必须条件。
    他二人的绯闻虽然闹的轰轰烈烈,然而,无论圈内还是公众,都是抱着一种喜闻乐见看热闹的心态,默默地祝福着他们再多被狗仔偷拍一些,好来给大家下饭的。
    如今,包睿潜规则上位、包睿自出道便被夏家小少爷包养的风波已过,电视新闻里、网络平台以及各大娱乐版面上充斥着的都是江城为上位陪睡多名导演,新锐导演古昱十年来潜规则数十个娇嫩男星、女星的新闻,关于古昱的那些新闻里甚至已经扒向了古昱退圈的因由以及古昱的身世,显然,这一切的背后也是有绝对知情的幕后黑手引导的。
    而那黑手,自然就是包睿。
    这次绯闻攻击,有中宣部的初家从中关注助拳,叶家给新闻界的施压效力大失,措手不及之下更是失去了弹压这些“丑闻”的先机,使得“丑闻”以一种迅雷之势蔓延向了他们最不愿意曝光的真相。
    年轻导演潜规则男星、女星,在娱乐圈里顶多算是一种风流,然而,这些却是严重影响政治生命的污点。
    更何况,古昱这艘政治小船才刚入港,尚未起航。
    这是叶家不愿看到,也不允许发生的。
    古昱犹如困兽,被家里老爷子勒令留在他的公寓里,变相禁闭了。
    他得避着那些敬业的娱乐新闻工作者们,别无选择地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
    如今,依旧陪在他身边的人,却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的人——那个对他从来只有强势、只会开启嘲讽模式的司牧。
    古昱和江城两个人的丑闻沸沸扬扬,夏唯却并未关注,也未置一词,于此,包睿心情甚是舒畅,一个高兴便在拍卖会上花了五十三万拍了一块王大凡的瓷板画。
    夏唯抽搐着嘴角,看着包睿在台灯下,拿着放大镜,宝贝兮兮地对着瓷板上两个老头子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在身后勒住了包睿的脖子:“两个老头儿有什么好看的,再看这破瓷板儿就变赝品了啊,爷困了,赶紧去给爷暖床!”
    “遵命。”嘴里应着,小心翼翼地把瓷板画放到书桌上,包睿应景儿地顺势后仰靠进夏唯怀里,从下往上端量着夏唯,“今天老爷子给我来了个电话。”
    夏唯顺手捏了两把包睿那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摩挲着脸颊,指腹按上了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按着,不甚关心地从鼻腔里飘了一声:“嗯?”
    包睿仔细端量夏唯的神情,认真地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肯错漏,声调却是极为缓慢:“叶家做出了令人满意的妥协,老爷子让我停止操纵舆论,放古昱全须全尾地退圈,放他回去做叶家子弟……”
    “周叔,你怎么看?”
    “嗯哼?”包睿并未掩饰他的心思,夏唯尽数看在了眼里,说不出心里是在气还是在乐,或许,这种浓烈的占有欲带给他更多的还是高兴,却也不愿意惯坏了这厮,于是,只是哼笑了一声,颇有几分yīn阳怪气地道,“我的意思能高的过尚老去?”
    “当然……”包睿毫不含糊地道,“周叔要是不乐意,我绝不会收手。”
    “没必要……”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包睿的脸颊,夏唯漫不经心地道,“周博虽因他而死,但他对周博也确实一直很不错,叔总不能只记得怨,不记得恩……”
    “再说,如今我已经成了夏唯,既然已经闹明白了真相,何必再惦记着那些乌七八糟的给自己个儿找不自在呐?”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如今爷只是夏唯,周博与我再无干系。”
    “周博哥哥的意思是……”包睿满眼都是笑意,“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决定彻底告别周博,只做我的夏总?”
    夏唯嗤笑:“千万别喘,就算爷说不准放古昱抽身,那披着马甲奋战网络平台的‘大军’能听你的而违逆尚老的意思?初家能顺着你的意思,放弃他们的政治利益?”
    “见好就收吧啊,包少。”
    “……”不能,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但也不必说出来,无需夏唯对古昱赶尽杀绝,只要夏唯不在乎古昱如何就够了。
    包睿笑着任夏唯把他的脸当成发泄球揉搓,佯装妥协又顺带着赤/裸裸地表白,“何止老爷子,在我这,你的意愿高于一切。”
    “德行!”夏唯食指勾着包睿的后脖领往卧室里拖,“请用行动证明你的态度……”
    “首先,从今开始,再不准随便砸钱买那些破瓶破罐儿破瓷板儿。”
    “……”包睿边后退边讨价还价,“限量不绝迹行不行?”
    夏唯定住脚步,转身挑眉:“嗯?”
    包睿瞬间妥协:“保证再也不买。”大不了让尚妈送我!
    *
    娱乐圈里从来不会缺少爆点与八卦,随着古昱退圈和江城被蓝晨娱乐雪藏,这两位的丑闻很快便在各大娱乐版面上的匿了迹,随之而起的便是金山电影节的颁奖典礼。
    7月31日,晚六点三十分。
    最新款的限量版亚光灰色布加拉迪双座跑车停在郾都剧院门前,车门升起,夏唯从车上下来,屈着右手中指弹了下左手袖口,噙着笑绕过车头,站在副驾驶车门一侧,手放在车顶边上护着包睿从车上下来之后,便眼底含着揶揄送出了右手手肘。
    包睿面无表情地看了夏唯一眼,不由分说地攥住夏唯的右手,在一片闪光中把人牵进了剧场。
    《君臣》的导演是好导演,剧本是好剧本,演员也都是敬业的演员。
    《君臣》兜走了最佳导演,最佳男配,最佳剧本,最佳剪辑,最佳服装设计等一系列奖项,却没能染指最佳男主,原因,众所周知——包睿是个NG之王,王强导演再厉害,也不能一部电影就能把朽木雕成栋梁。
    包睿和夏唯这次来,可以说完全就是过来捧个场凑个热闹当围观群众的。
    他俩一直乐呵呵地看着剧组里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拿奖,看着《君臣》剧组里的人把能拿的奖都拿完了就提前退了场,并没等着参加王强导演出血摆的庆功宴。
    不是因为羡慕嫉妒恨什么的,而是因为之前他们就应了包睿他亲妈的约。
    *
    蓝小蝶是个美丽而又高傲的女人,保养得宜,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蓝小蝶是包睿的生母,夏唯绝对会以为这位是包睿先生的亲姐,而不是亲妈。
    不可否认,蓝小蝶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人。
    冷漠如尚浚,纵使早已分道扬镳,却依然把她放在心里。
    奇葩狠辣如洛飞,却甘愿为她做一个人尽皆知的妻奴,更是不惜放下脸面、厚着脸皮跑到郾都耍尽小手段也要让蓝小蝶愉愉快快地接受包睿自此长期定居郾都。倒不是后爹容不下后儿子,而是他受不了包睿这个后儿子一出现就分走他媳妇的大半注意力。
    此次约见定在晚上九点,自然惹得洛飞十分不爽——都已经有媳妇了,还来打扰老子!
    然而,洛飞却表现十分得体,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嘴角始终噙着和煦温文的笑,整个一只披上了衣冠的禽兽。
    洛飞眼里偷摸飘着刀子对包睿嘘寒问暖,俨然一副慈父模样,果然取悦了蓝小蝶。
    蓝小蝶满意地端量完夏唯,又噙着笑打量了一眼两个人身上那明显出于同一人之手的、同款手工西装:“包贝贝,听包倪说你入圈就是为了夏唯?”
    蓝小蝶宁愿她的儿子姓包,而不是姓尚,包睿也显然更乐意蓝小蝶如此称呼他。
    虽然那张精致的脸看上去依旧面无表情,夏唯却从面瘫脸上那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里看出了包睿的愉悦。
    而包睿明显比平时多了温度的声调也验证了夏唯的猜测:“没错,就是为了他……”说着包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洛飞,又道,“之前洛叔不是拿了一些照片给你?”
    “嗯。”蓝小蝶并未否认那几张错位吻照,还好心情地晃着手机给包睿和夏唯看了一眼她手机上的墙纸——包睿和夏唯在后台里暧昧至极的一张错位吻照,“拍的不错,不过这张已经用得够久了,该换新的了。”
    包睿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回头就把我俩最近的照片打包发给你,国内国外的都有,你随便挑。”
    蓝小蝶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下一张,我想用你们的婚照,要有教堂,要穿白色的礼服。”
    “妈——”包睿状若无可奈何地捏了捏眉心,“你知道,国内并未通过同性婚姻法案,我不会离开夏唯,夏唯也不会离开我,有没有那毫无法律效力的一张婚书并不重要。”
    “No、No、No!”蓝小蝶晃了晃竖起的食指,“被情商不及格的人养大的熊孩子,没吃过亏,就没有资格跟我讨论婚书重不重要的问题。教堂我已经替你们联系好了、机票订了、礼服也准备好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去发请柬,然后打包飞过去参加包睿先生与夏唯先生的婚礼,接受主的赐福。哦,还有……”
    “包贝贝,你记着,姓尚的只准尚澈参加你们的婚礼。”
    “……”夏唯无语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看包睿——爷可没打算跟你结婚呐!
    “……”包睿爱莫能助地耸耸肩——我可以搞定我所有的爹,就是搞不定这唯一一个妈,你就从了我吧!
    “笃!笃!笃!”蓝小蝶指节敲着桌子打断了包睿和夏唯的眉来眼去,隔空点着包睿和夏唯手上的戒指,“戒指都戴上了,不差这一场婚礼。老老实实地去结婚,渡蜜月的时候别忘了去代孕机构弄几个孩子,别人我不管,必须得有一个姓蓝,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渡完蜜月回来就退圈接手蓝氏……”
    蓝小蝶话语一顿,垂下眼,不紧不慢地道,“你舅舅只有一个女儿,还被他纵着搞了艺术,对金融一窍不通,偌大的家业总不能便宜了外人。而且——”
    “尚澈也一直指望着你接手尚氏呢,所以,包贝贝,你麻利儿的准备好了把命卖给我们几个老家伙吧啊。”
    “结婚可以,但是孩子的事儿得……”
    “任何反对都无效,孩子弄出来不用你们养,不用你们带,姓蓝的归我,姓尚的、姓包的和姓夏的要想插一脚的话,姓什么就谁家养,你们只等着二十年后把担子分给他们,让他们给你们养老就行……”蓝小蝶挑眉,笑着拍了拍洛飞的肩膀,“我可是什么都替你们想到了,听我的大家都好,不听我的话,包贝贝,我只能让你洛叔动回粗,绑着你去给我弄个姓蓝的孙子回来了。”
    “……”果然彪悍!
    夏唯握住包睿的手捏了捏,“蓝姨……”
    “叫妈,少不了你的改口红包。”
    “……”夏唯额头飘着隐形“#”,还是管那个看上去更像他侄女的漂亮女人吞吞吐吐地叫了声“妈”,才得以继续表态,“我不反对包睿通过代孕机构留后,但是总不能一口气吃成大胖子,我保证他头一个孩子姓蓝,剩下的还是从长计议吧。”
    “可以。”蓝小蝶瞬间笑眯了眼,“我只管姓蓝的事儿,其他的不归我管。”
    “至于婚礼日期……”夏唯噙着笑,开始与蓝小蝶讨价还价,“您看能不能往后推一推?”
    “这个嘛——”蓝小蝶哼笑,“没的商量。”
    *
    老娘动动嘴,儿子累断了腿。
    不过,包睿这腿“断”得却是甘之如饴。
    虽然应了亲妈的附带条件,但,总算把夏唯的名字成功拐到了他的婚书上,而且,在亲朋的祝福与见证下,许下了不离不弃的誓言,不是吗?
    度完蜜月回国之后,两个人的生活继续,除了家里墙上多了一些照片以及柜子博古架上多了一些从各地带回来的、包睿挚爱而夏唯嗤之以鼻的稀奇古怪的摆件外,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他们依然住在夏勋当初送给夏唯的别墅里,偶尔会到包睿在悦海庄园的公寓里住上几天,蹭尚澈做的饭;间或接受夏大哥夏二哥的召唤,去他们家里小住,联络感情。
    寒暑假里,家里也会被塞进来两三只“包子”闹人。
    婚礼当天的照片依旧挂在墙上,纤尘不染。
    包睿手里攥着抹布,端量着照片里那双穿着同款白色礼服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这些年,包睿接手了尚氏与蓝氏,夏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管理着蓝晨娱乐,偶尔去看中的剧组里客串个小配角,俩人的日子过得都挺忙乎。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理应扫尘。
    虽然有钟点工,包睿却偏要自己动手擦墙上的照片,每年都是如此。
    夏唯躺在沙发上看着包睿杵在那盯着照片发呆,抬脚伸腿踹了踹包睿的屁股:“麻溜儿地吧啊!等会儿迟到了,又得看你大伯的冷脸。”
    “尚家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我姓包,你姓夏。你要是不高兴,咱就在家里自己过小年……”包睿把抹布丢在茶几上,后退两步坐在夏唯大腿上,侧身压在夏唯身上,用手肘蹭了蹭夏唯的脸,“爷,反正也是你把我包了,不是么?”
    “拉倒吧……”夏唯翻了个白眼,却伸手搂住了包睿的腰,“爷当初绝对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闪瞎了太氪金眼了,才会上赶着去包你这个土豪的。”
    “土豪现在是你男人……”包睿低头啃了夏唯一口,“土豪的就是你的。”
    “哼哼!”夏唯虽然在哼笑,却十分心安理得的默认了这一说法,“废话,如果土豪的不是爷的,爷做土豪的男人作甚?!”
    话说的硬气,心里却不免又一次腹诽——要人命的,这尼玛到底是谁包了谁啊?
    谁包谁,谁抱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辈子,他们已经、并即将一直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不言分离。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伏地谢罪,迟来的结局……
    感谢鬼扔的三颗地雷╭(╯3╰)╮
    最后挥挥手绢,妹纸们,咱们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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