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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上)作者:kenmei
得到了盼望已久的滋润,我心情大快,回到後山与袁承志切磋,竟然可以使出前所未有的实力,第一次将袁承志击败,虽然是有些侥幸,但已经令在场各人倍感意外了。
穆人清看了看木桑道人,想了想後对他说:“牛鼻子,你看这小子进步得那麽快,你认为他来回华山绝顶要多少时间呢?”
木桑道人沈思了一下,说道:“大概也就两三天吧。”
我问清楚道华山绝顶的所在後,考虑了自己的轻功水平,便提出自己可以在两天内来回,让木桑道人、穆人清二位前辈看看我的进步,同时也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测试。
但事实上,我的轻功虽然不错,但华山毕竟是天下险峻之所,我这次要登的这一峰更是最险的一峰,也绝不是我用一天半天能够来回的。待爬到半山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著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
我心中喜中有忧,喜的是如果自己在这种天气也能登上峰顶,那就更能证明自己的实力有了更大的进展,但忧的是自己夸口说两天之内必可来回,但在这种天气下说不定做不到呢,如果不行的话可就丢了师父的面子了。
既然存有试练之心,我便尽量磨练自己,并不找地方避雪,风雪越大,越是往悬崖峭壁行走,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越发大了,足底溜滑,道路更是难於辨认,若是不小心踏一个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但我并不在意,仍是昂首直上,只是脚下越发小心了。
又走了一阵,忽听身後发出极轻的嗤嗤之声,似有什麽野兽在雪中行走。这还了得?我立即转身,只见後面一个人影晃动,跃入了山谷。
我大惊之下忙奔过去,向谷中张望,只见一人伸出三根手指按在石上,身子却是凌空。我见他以三指之力支持全身,凭临万仞深谷,武功之高,实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便悄悄看看他的能力,没想到这人竟达到930的超高水平,比我师父和穆人清甚至风清扬更厉害,几乎可以确定他是五绝之一了,於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说道:“老前辈请上来!”
那人哈哈大笑,震得山谷鸣响,手指一捺,已从山崖旁跃了上来,突然厉声喝问:“你是藏边五丑的同党不是?大风大雪,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麽?”
我被他这般没来由的一骂,不由愣了一愣,说道:“什麽藏边五丑?”
那人“哦”了一声,用手中拿著的一根竹棒,在我手臂上轻轻一挑,我也不觉有什麽大力逼来,便没有怎麽注意,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力道挑得身不由自主的向後摔去。
依这一摔之势,原该摔得爬也爬不起来,但我可不是弱者,双掌化刀并出,在半空劈出两道掌劲,借势翻了一个筋斗,稳稳地站回地上。
这一下,两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凭我目前的武功,要一出手就摔我一个筋斗,即使是雷霆甚至段延庆也万万不能,就算是我师父之辈也不一定每次都可以。
而那人见我一个倒翻筋斗之後居然仍能稳立,也不由得另眼相看,态度稍有好转,又问我:“你是谁人门下?”
当我仔细打量他时,见他是个须发俱白的老翁,身上衣衫破烂,似乎是个化子,虽在黑夜,但地下白雪一映,看到他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心中突地一跳,不由肃然起敬,答道:“我是铁剑门下木桑道人之徒伊平。前辈是九指神丐洪七公吗?我曾听师父的好友神剑仙猿穆人清前辈提过前辈。”
那老丐道:“嗯,我就是。铁剑门的木桑和华山的穆人清麽,他们为人正直,徒弟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吧。刚才我见你一人黑夜行走,还道是藏边五丑的同党,既然不是,那便很好。”
顿了一顿,洪七公道:“咱们且不说这个,我瞧你肚子也饿啦,咱们吃饱了再说。”於是扒开雪地,找些枯柴断枝生了个火堆。
我便帮他捡拾柴枝,问道:“煮什麽吃啊?”
洪七公道:“蜈蚣!”
我知道他一向为了吃什麽也不管的,便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洪七公笑道:“我辛辛苦苦的从岭南追赶藏边五丑,一直来到华山,若不寻几样异味吃吃,怎对得起它?”说著拍了拍肚子。我见他全身骨格坚朗,只这个大肚子却肥肥的有些累赘。洪七公又道:“华山之yīn,是天下极yīn寒之处,所产蜈蚣最为肥嫩。广东天时炎热,百物快生快长,蜈蚣肉就粗糙了。”
我点了点头,问:“那我应该怎麽样做?”
洪七公将四块石头围在火旁,从背上取下一只小铁锅架在石上,抓了两团雪放在锅□,道:“跟我取蜈蚣去罢。”几个起落,已纵到两丈高的峭壁上。
我本就是来登险峰的,山势陡峭就更合我心意,何况洪七公已经做了示范,我又怎麽能认输呢?
於是我便提气直追,紧紧跟在洪七公之後,在这种环境下,我将神行百变、上天梯和金雁功融合使用,所以就连不少十分险峻滑溜之处,我也一样登了上去。
不过一盏茶时分,我们已攀上了一处人迹难到的山峰绝顶。洪七公记挂著美食,当下走到一块大岩石边,双手抓起泥土,往旁抛掷,不久土中露出一只死公**来。我不由奇道:“咦,怎麽有只大公**?哦,原来是你老人家藏著的。”
洪七公微微一笑,提起公**。我在雪光掩映下瞧得分明,只见**身上咬满了百来条七八寸长的大蜈蚣,红黑相间,花纹斑斓,都在蠕蠕而动。我吞了莽牯朱蛤,根本不怕毒物,但蓦地见到这许多大蜈蚣,却也愣了一愣。洪七公大为得意,说道:“蜈蚣和**生性相克,我昨天在这儿埋了一只公**,果然把四下的蜈蚣都引来啦。”
他当下取出包袱,连**带蜈蚣一起包了,欢天喜地的溜下山峰。我跟随在後,心中却在想:“看来真的是要吃蜈蚣呢,瞧他神情这麽欢喜,味道应该不会太差吧。”这时一锅雪水已煮得滚热,洪七公打开包袱,拉住蜈蚣尾巴,一条条的抛在锅里。那些蜈蚣挣扎一阵,便都给烫死了。
洪七公道:“蜈蚣临死之时,将毒液毒尿尽数吐了出来,是以这一锅雪水剧毒无比。”我便将这锅毒水倒入了深谷。
只见洪七公取出小刀,斩去蜈蚣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肉来,雪白透明,有如大虾,甚是美观,我只看得赞叹不已。洪七公又煮了两锅雪水,将蜈蚣肉洗涤乾净,再不余半点毒液,然後从背囊中取出大大小小七八个铁盒来,盒中盛的是油盐酱醋之类。他起了油锅,把蜈蚣肉倒下去一炸,立时一股香气扑向鼻端。我见他狂吞口涎,馋相毕露,那里象位高人,简直就象个馋鬼,不由觉得好笑:“看来他为食而断指也非空穴来风了。”
洪七公待蜈蚣炸得微黄,加上作料拌匀,伸手往锅中提了一条上来放入口中,轻轻嚼了几嚼,两眼微闭,叹了一口气,只觉天下之至乐,无逾於此矣,将背上负著的一个酒葫芦取下来放在一旁,说道:“吃蜈蚣就别喝酒,否则糟蹋了蜈蚣的美味。”他一口气吃了十多条,才向我道:“你也吃啊,客气什麽?”
我说:“我当然是要吃的啦,但还是等前辈先尝嘛。”说罢便挟了条蜈蚣放在口中一嚼。那一嚼将下去,但觉满嘴鲜美,又脆又香,清甜甘浓,我一生之中从未尝过如此异味,再嚼了几口,一骨碌吞了下去,便又去挟第二条来吃,连赞:“妙极,妙极。”
洪七公脸上露出微笑,自是不会罢手,我们你抢我夺,不到两盏茶的时间便把百余条大蜈蚣吃得干干净净。洪七公伸舌头在嘴边舔那汁水,恨不得再有一百条蜈蚣下肚才好,於是我说:“我再去把公**埋了,引蜈蚣来吃罢。”
洪七公道:“不成啦,一来公**的猛性已尽,二来近处已无肥大蜈蚣留下。”
忽地伸个懒腰,打个呵欠,仰天往雪地里便倒,说道:“我急赶歹徒,已有五日五夜没睡,难得今日吃一餐好的,要好好睡他三天,便是天塌下来,你也别吵醒我。你给我照料著,别让野兽乘我不觉,一口咬了我半个头去。”
我笑道:“吃了前辈这麽一顿蜈蚣肉,别说三天,十天也没问题啊。”洪七公哈哈一笑,闭上了眼,不久便沈沈睡去。
我这时才想起自己两天之约,心想:“洪七公可真是奇人。难道当真会在此雪地之上睡上三天?但管他是真是假,反正话已出口,十天我也要留守於此,最多回去後再多和师父他们下多几盘棋便是了。只不知道洪七公口中那藏边五丑是怎麽样的恶人?”
正如洪七公说言,华山之yīn是天下极yīn寒之处,华山蜈蚣则吸其寒气,成为天下至寒之物,我吃了之後,只觉腹中有一团凉意散之不去,於是在附近找块大石坐下,用功将那股寒气化入气海,方才全身舒畅。再运行霹雳神功,只觉精神抖擞,便在此无聊时候以左右双搏或施展夫妻刀法,或以各种招式互相对战,就如我平时练习一般。
此时天将破晓,满天鹅毛般的大雪兀自下个不停,洪七公头上身上盖满了一层白雪,相当於葬身雪坟之中,惟见地下高起一块,却已不露人形。可是人体本有热气,雪花遇热即熔,如何能停留在他的身上?
我初时也大为不解,转念一想,当即醒悟:“是了,他睡觉时潜行神功,将热气尽数收在体内。只是好端端一个活人,睡著时竟如僵尸一般,这等内功,委实可惊可羡。”
但见四下里都是yīn沈沈地,忽听得东北方山边有刷刷的踏雪声,凝神望去,只见五条黑影急奔而来,都是身法迅捷,背上刀光闪烁。我心念一动:“多半是洪七公所说的藏边五丑,且看看他们是何等人物。”便在大石之後躲起。
不多时那五人便奔到岩石之前。一人“咦”的一声,叫道:“老叫化的酒葫芦!”另一人颤声道:“他……他在华山?”五人脸现惊惶之色,聚在一起悄悄商议。忽然间五人同时分开,急奔下峰。
山峰上道路本窄,一人只奔出几步,就踏在洪七公身上,只觉脚下柔软,“啊”的一声大叫。其余四人停步围拢,扒开积雪,见洪七公躺在地上,似已死去多时。五人大喜,伸手探他鼻息,已没了呼吸,身上也是冰凉一片。五人欢呼大叫,乱蹦乱跳,当真比拾到奇珍异宝还要欢喜百倍。
一人道:“这老叫化一路跟踪,搞得老子好惨,原来死在这里。”另一人道:“洪七公这老贱武功了得,好端端的怎会死了?”又一人道:“武功再好,难道就不死了?你想想,老贱有多大年纪啦。”其余四人齐声称是,说道:“天幸阎罗王抓了他去,否则倒是难以对付。”首先那人道:“来,大夥儿来剁这老贱几刀出出气!任他九指神丐洪七公英雄盖世,到头来终究给藏边五雄剁成了***十七廿八块。”
我本以为他们就此离开,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说砍尸泄愤,顿时大怒,大喝一声,从岩石後跃将出来。五丑转身一看,见只是我一人,便说:“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敢拦著老子们找乐子?快滚!”
我“呸”了一声,发出一招“一雷五霆”,宝刀就象一分为五,同时砍向五丑。五丑太过大意,情形颇为狼狈,窜闪挡架之下,才得勉强避开。
我见了五人刚才闪避的身法,已约略瞧出他们的武功。五丑均使厚背大刀,武功是一师所传,功夫有深浅之别,家数却是一般。若论单打独斗,自己必可轻易胜得,即使五人齐上,我也未必会输,但洪七公正龟息於战场之中,要是他们其中一人向之偷袭,我倒是未必照顾得了。
我正在犹豫之间,大怒起来的五丑挥舞著单刀向我劈了过来。我心中一动,利用身法灵便的优点将五丑吸引过来,我再施展凌波微步左一拐右一转,从他们之中穿了过去,站在洪七公身前再反身与他们再战。
没想到大丑居然识破了我的企图,喝道:“原来他要护著那老乞丐的尸首,那我们就砍过去!”
我哼了一声,背靠洪七公发动攻势,五丑正面无法攻将进来,却从侧面包抄过来。
我与他们又交手数招,但他们五人里面或者全是攻击我,或有一两人砍向洪七公,我自知无法再掩护下去,当即俯身抱起洪七公,使出“雷霆响八方”挡开五丑攻势,夺路而行,藏边五丑则随後赶来。
我只觉手中的洪七公身子冰冷,不禁暗暗皱眉,心想他睡得再沈,也决无不醒之理,除非是龟息功练到极高深境界,又或者真的死了,便叫道:“洪老前辈,洪老前辈!”洪七公却毫不动弹,宛似死人无异,只是并非僵硬而已。
我伸手去摸他的心时,似乎尚在微微跳动,鼻息却是全无。我心想,好你个洪七公,当真要试我三天麽,那我就和你玩玩吧,於是不动声色,一直向峰上走去。
我就这麽稍一停留,轻功最强的大丑已然追到四丈之外,只是他对我心存忌惮,不敢单独逼近,待得等齐随後而来的几人,我又已奔出十余丈外。藏边五丑见我只是往峰顶攀上,眼见那山峰只此一条通路,倒也并不著急,一步步的追上。
山道越行越险,转过一处弯角,只见前面山道狭窄之极,一人通行也不大容易,窄道之旁便是万丈深渊,云缭雾绕,不见其底,我心想:“此处最好,我就在这里挡住他们。”当下加快脚步冲过窄道,将洪七公放在一块大岩石畔,转身看去,大丑已几乎奔到窄道路口。我直冲过去,喝道:“丑八怪,你冲这麽快,嫌死得不够快麽?”
大丑虽然在五丑中功力最高,但在之前对战时负责正面迎击我,受我的雷霆刀法冲击最大,身上还受了好几处伤,自然心有余悸,不敢单独面对我,急忙後退。
我站在路口,是时朝阳初升,大雪已止,放眼但见琼瑶遍山,水晶匝地,阳光映照白雪,更是瑰美无伦。我慢慢退到窄道的最狭隘处,使个“魁星踢斗势”,左足立地,右足朝天踢起,身子在晨风中轻轻晃动。瞬时之间,只觉英雄之气充塞胸臆,敌人纵有千军万马冲来,我便也是这般一夫当关。
五丑眼见地势奇险,不敢冲向窄道,聚首相议:“咱们守在这里,轮流下山取食,不出两日,定教他饿得筋疲力尽。”当下四人一字排在桥头,准备由二丑下山去搬取食物。
山上比平常地方更静,没有其他吵杂之音,他们的声音怎麽逃得出我的听觉,我便大笑道:“你们以为四个人就可以守得住,不让我冲出去了麽?尽管试一试吧。”
那几个笨蛋居然真的让出一片地方来,只是除了武功最差的五丑外其他四人想要合攻我看看,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麽想的,但不击败他们也显不出我的厉害,便过去与之一斗。
我的霹雳刀法已经达到了Level7的水平,加上宝刀的威力与毒性,就算是袁承志也不得不以金蛇剑法小心应付,何况是这四个不算太过出色的丑八怪?
只见混战中我使出一招“平地惊雷”,宝刀自下而上地劈向大丑,引大丑反手将刀挡来,我却已经回身横劈,“雷鸣闪电”将後方砍来的两柄大刀撞了开去,右脚提起,闪过二丑削腿的刀锋,并且脚尖一点刀脊,腾空而起,“一雷五霆”
就向著他们头顶劈去。
在这时,我才能没有顾虑地与他们打上一架,只需要留意那一边观战的五丑不会冲上窄道去伤害洪七公就可以了。
杀得性起时,我忽使鸳鸯连环腿,将三丑一脚踢开,然後大喝一声,全力使出“雷爆震五岳”向大丑砍去,二丑四丑眼见师兄无法抵御这一杀招,居然没有趁机攻击我,而是与大丑一起用三把刀一起招架。我不由赞了声好,但他们已经不是完好的状态,每个人身上都带有或多或少的伤,所以三个人都渐渐无法抵挡了,我也不愿意多伤他们,以免三天之约就这麽无聊地过了,便再击出一道劲力,将三人震开算了。
我收刀看著他们说:“你们现在明白了吧,你们少了一个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一起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而且你们还要养精蓄锐,三天之後我们再来交手吧。”说完我就回窄道去了。
五丑面面相觑,不知道我在玩什麽花样,但他们应该是想五人一起应该可以胜得过我,而且我也应该不会逃,便一脸疑惑地离开了。
这三天之内,我无论醒睡都一直保持著“魁星踢斗势”,当作是对自己耐力的训练,而五丑也买来了食物,双方都没有动,而我最佩服的则是洪七公,只见他几天以来僵卧的姿势丝毫无变,而且在我试探他的时候都是气息全无,内功之精湛令我豔羡不已,心想:“他若是睡著,睡梦中翻个身也是有的,如此一动不动,换一个人只怕真会当他已经死了。”
第四日一早,我走到洪七公身前,探他呼吸,仍是气息全无,不禁叹了一口气,向他作了一揖,低声说道:“洪老前辈,我已守了三日之约,现在我可要大打一场了,前辈可千万别出手哦。”说完便走向窄道。
我对等候已久的五丑说:“来吧,我和你们斗内力,你们要是可以接我一掌的话我就立即认输离开。”
五丑只道我过分自信,又怕我改变心意,当即大声吆喝,飞奔过来。我没有做什麽特别的动作,只在窄道口上双掌并出,招式上并没有什麽奇特,大丑是当然的先锋,也是双掌并出,奋力击来。
可是我用的可是左右互搏之术,左手是霹雳神功没错,可右手却是北冥神功,大丑的功力从他的左掌源源不断地吸入我的身体,而我不断加强的力量却从他右手直攻过去,大丑自然无法抵挡,身形後仰。
二丑见他势危,生怕被我的掌力震入深谷,忙伸双手推他背心,他的力量也一样流入我的体内,同样也承受著通过大丑传过去的力量,这使二丑向後一仰,险些摔倒。四丑站在其後,伸臂相扶。我的掌力跟著传将过来,接著四丑传三丑,三丑又传到最後的五丑身上。这五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成为我吸取内力的一串“串烧”,只能任我鱼肉。
五人为了摆脱这一困境,全都扎定马步,鼓气怒目,合力与我对抗,却只觉力量流失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重,胸口烦恶,渐渐每喘一口气都感艰难。
不过他们的内功无疑是比外功修炼得要好上不少,我才吸取了他们六成左右的内力,已经觉得气海充盈,几乎要溢出了,我想起北冥神功里说过:“然敌之内力若胜於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於是我不再吸取他们的功力,只是以霹雳神功迫使他们仍然要联合防御,我则暗运内功,将吸取回来的内力消化融合,但其实他们此时只剩下不多的内力,想不联合也不行了。
我向他们说道:“你们的内功很有些儿门道,你们的师父是谁?”
大丑双掌仍是和我相抵,气喘吁吁的道:“我们……是……是达尔巴师父…
…的……的门下。”
我想了想道:“达尔巴?没听说过。嗯,你们内力能互相传接,这门功夫很了不起哪。你们是什麽门派的?”
大丑道:“我们的师父,是……是西藏圣……圣僧……金轮法王门下二……
二弟子……”
我“哦”了一声,这才明白为什麽他们如此厉害,便说:“西藏圣僧金轮法王?好象听说过。你们学得功夫还好,也可以从中知道一二,嗯,你们去叫你们祖师爷来,跟我们这里的高手比划比划。”
大丑道:“我们祖师爷是圣僧……活菩萨,蒙古第一国师,神通广大、天下无敌,怎……怎能……”
二丑听得我说话的语气中有饶他们性命之意,但大丑这般说,正是自断活路,忙道:“是,是。我们会去请祖师爷来……”
可是在这当口,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铎、铎、铎几声响处,山角後转出来一人,身子颠倒,双手各持石块,撑地而行,正是在终南山见过的西毒欧阳锋,但看来比那时候疯得更厉害。
背後风声同时响起,九指神丐洪七公终於禁不住出手了,我连忙松手侧身退开,因为此时我还未必是欧阳克的对手,又怎麽够资格参与两绝之战呢?
欧阳锋似乎对一切事物都没有反应,忽然跃到五丑背後,伸出右足在他背心上一撑,一股大力通过尚连在一起的五人身子一路传将过来。而更令五丑感到惊骇失色的是洪七公居然只是装死,而且他还以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正是生平得意之作“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大丑不及逃避,只得以双掌接下。
25(下)
作者:kenmei
自华山二次论剑之後,多年以来洪七公与欧阳锋应该从未会面,欧阳锋逆练九yīn真经,武功愈练愈怪,愈怪愈强,洪七公也是大有进境,今日在华山第三度相逢,一拚功力,居然仍是不分上下。就可怜藏边五丑夹在当世两大高手之间,作了试招的垫子、练拳的沙包,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呼吸紧一阵、缓一阵,周身骨骼格格作响,比经受任何酷刑更要惨上百倍。
欧阳锋忽问:“这五个家夥学的内功很好。是什麽门派?”
洪七公道:“他们说是什麽西藏圣僧金轮法王的徒孙。”
欧阳锋道:“这个金轮法王跟你相比,谁厉害些?”
洪七公道:“不知道,或许差不多罢。”
欧阳锋道:“比我呢?”
洪七公道:“比你厉害些。”
欧阳锋一怔,叫道:“不信!”
两人说话之际,手足之上却继续较劲。洪七公连发几次不同掌力,均被欧阳锋在彼端以足力化解,接著他足上加劲,却也难使洪七公退让半寸。二人一番交手,各自佩服,同时哈哈大笑,向後跃开。
藏边五丑身上的压力骤失,不由得摇摇晃晃,就如喝醉了酒一般。在我看来,他们五人不仅被我吸取了大量内力,更给这两大高手的内力前後来回交逼,五脏六腑均受重伤,筋酥骨软,已成废人,便是七八岁的小儿也敌不过了。
洪七公喝道:“五名奸贼,总算你们大限未到,反正今後再也不能害人,快给我滚罢。记得回去跟你们祖师爷金轮法王说,叫他快到中原来,跟我较量较量。”
欧阳锋道:“跟我也较量较量。”藏边五丑连声答应,脚步蹒跚,相携相扶地狼狈下峰。
欧阳锋翻身正立,斜眼望著洪七公,喝道:“喂,你武功很好啊,你叫什麽名字?”
洪七公一听,又见他脸上神色迷茫,便说道:“我叫欧阳锋,你叫什麽名字?”我心中暗笑,洪七公又在捉弄人了。
欧阳锋摇头道:“我不知道。喂,我叫甚麽名字?”
洪七公哈哈笑道:“你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快回家想想罢。”
欧阳锋怒道:“你一定知道,你跟我说。”
洪七公道:“好罢,你名叫臭蛤蟆。”
欧阳锋与洪七公是数十年的死仇,憎恶之意深印於脑,此时虽不明所以,但自然而然的见到他就生气。洪七公见他呆呆站立,目中忽露凶光,暗自戒备,果然听他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将上来,当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掌法。
两人襟带朔风,足踏寒冰,在这宽仅尺许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一边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粉身碎骨之祸,比之平地相斗,倍增凶险。二人此时年事已高,精力虽已衰退,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之妙脂,只拆得十余招,两人不由得都是心下钦佩。欧阳锋叫道:“老家夥厉害得很啊。”洪七公笑道:“臭蛤蟆也了不起。”
从综合指数看来,欧阳锋比洪七公略低5点而已,可以说双方势均力敌,所以一般没有什麽特殊情况时,可以不必担心他们的安危。所以我只潜心细看精妙武功。九yīn真经乃天下武术总纲,我在古墓中所找到的虽只零碎片断,但时见二人所使招数与真经要义暗合,不由得惊喜无已,心想:“真经中平平常常一句话,原来能有这许多推衍变化。”而同时独孤九剑的剑诀里也有不少符合或破解之道,有现场对战进行对照是最好不过的了。
堪堪拆到千余招,二人武功未尽,但年纪老了,都感气喘心跳,手脚不免迟缓。我叫道:“两位打了半日,想必肚子饿了,大家来饱吃一顿再比如何?”洪七公听到一个“吃”字,立即退後,连叫:“妙极,妙极!”我早见五丑用竹篮携来大批冷食,放在一旁,於是奔去提了过来,打开篮盖,但见冻**冻肉、白酒冷饭,一应俱全,比我的干粮好得太多。洪七公大喜,抢过一只冻**,忙不迭的大口咬落,吃得格格直响。
我拿了一块冻肉递给欧阳锋说:“欧阳前辈,你也吃一点吧。”欧阳锋瞪著我,默不做声。我又说:“前辈,晚辈有机会看到你们激烈的一斗,也是一种缘分,您就吃了吧。”欧阳锋虽然接过了食物,但仍是望望洪七公,望望我,双眼发直,竭力回忆思索,但明显地,他的脑海中应该还是始终乱成一团。
没想到欧阳锋吃了些食物後突然跃起,叫道:“欧阳锋,咱们拳脚比不出胜败,再比兵器。”
洪七公摇摇头道:“不比啦,算你胜就是。”
欧阳锋道:“什麽胜不胜的?我非杀了你不可。”回手折了一根树枝,拉去枝叶,成为一条棍棒,向洪七公兜头击落。他的蛇杖当年纵横天下,厉害无比,现下杖头虽然无蛇,但这一杖击将下来,杖头未至,一股风已将我逼得难以喘气。
我急忙跃开躲避,看洪七公时,只见他拾起地下一根树枝,当作短棒,二人已斗在一起。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世间无双,但轻易不肯施展,除此之外尚有不少精妙棒法,此时便逐一使将出来。
这场拚斗,与适才比拚拳脚又是另一番光景,但见杖去神龙夭矫,棒来灵蛇盘舞,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只把我瞧得惊心动魄,如醉如痴。另外我一边看,一边在想著独孤九剑的招数,联系九剑的总纲,看看是否可以破解部分招数,为以後和他们对战作准备。
二人杖去棒来,直斗到傍晚,兀自难分胜败。我见地势险恶,满山冰雪极是滑溜,二人年事已高,再斗下去必有失闪,不如让他们留下精力,迟些再斗,便大声呼喝,劝二人罢斗。但洪七公与欧阳锋斗得兴起,那肯停手?我见过洪七公吃食时的饶相,心想若以美味引动,或可收效,於是在山野间挖了好些山药、木薯,生火烤得喷香。
洪七公闻到香气,叫道:“臭蛤蟆,不跟你打啦,咱们吃东西要紧。”奔到我身旁,抓起两枚山药便吃,虽然烫得满嘴生疼,还是含糊著连声称赞。欧阳锋跟著赶到,举木杖往他头顶劈下。洪七公却不避让,拾起一枚山药往他抛去,叫道:“吃罢!”欧阳锋一呆,顺手接过便吃,浑忘了适才的恶斗。
当晚三人就在山洞中睡觉。欧阳锋总是呆呆思考,有时伸拳用力敲打自己脑袋,显是在竭力思索,但茫无头绪,十分苦恼。
我当下劝他安睡,自己却翻来覆去的睡不著,思索二人的拳法掌法,越想越兴奋,忍不住起身悄悄比拟,但觉奥妙无穷,练了半夜,直到倦极才睡。
次晨一早,我尚未睡醒,只听得洞外呼呼风响,夹著吆喝纵跃之声,急忙奔出,只见洪七公又与欧阳锋斗得难分难解,连忙坐在一旁观看。但见洪七公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条理分明,欧阳锋的招数却难以捉摸,每每洪七公已占得上风,可是被他连使怪招,重又拉成平手。
二人日斗晚睡,接连斗了四日,均已神困力倦,几欲虚脱,但始终不肯容让半招。我寻思道:“看来必要的时候我可能要动用我的药物了,否则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实在是我的罪过。”
却没有想到就在吃饭过後,欧阳锋又忽然发狂,挥杖横扫,高手比武差不得半分,洪七公念他年老有病,存了个相让之心,却登时落在下风,狼狈不堪,数次险些命丧於他杖下,眼见他挺杖疾进,击向自己小腹,知他这一杖尚有厉害後著,避让不得,当即横棒挡格,忽觉他杖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
以二人如此修为,若是偶一疏神中了对方一杖一掌,立时内力随生,防护相抗,纵然受伤,也不致有甚大碍,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二人以前数次比武,都是忌惮对方了得,自己并无胜算,不敢轻易行此险著,生怕求荣反辱,枉自送了性命。那知欧阳锋浑浑噩噩,数日比武不胜,突运内力相攻。
十余年前洪七公固然恨西毒入骨,但此时年纪老了,火性已减,既见他疯疯癫癫,实已无杀他之意,当下气运丹田,只守不攻,静待欧阳锋内力衰竭。那知对方内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过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无丝毫消减之象,反而越来越是凶猛。洪七公自信内力深厚,数十年来勇猛精进,就算胜不了西毒,但若全力守御,无论如何不致落败,岂知拚了几次,欧阳锋的内力竟然越来越强。洪七公想起与他隔著藏边五丑比力之际,他足上连运三次劲,竟是一次大似一次,此刻回想,似乎当时他第一次进攻的力道未消,第二次攻力已至;二次劲力犹存,第三次跟著上来。若是只持守势,由得他连连摧逼,定然难以抵挡,只有乘隙回冲,令他非守不可,来势方不能累积加强,心念动处,立即运劲反击,二人以硬碰硬,全身都是一震。
我见二人比拚内力,不禁大为担忧,心知只要伤其一或者以北冥神功从中化解即可解此死局,然见洪七公白发满头,神威凛然中兼有慈祥亲厚,刚正侠烈中伴以随和洒脱,实是不自禁的为之倾倒,怎忍出手加害?而欧阳锋年迈疯癫,连以前之事也无法记得,实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而我本身这几天来全力化解那从五丑身上吸来的浑厚内力,只化解了一半多些而已,如此容量在两绝面前只不过是大巫见小巫而已,何况是必须两边内力一起吸取?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每个人也比我强许多,我又怎麽敢胡乱出手?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全力消化内力,希望能腾出多些容量出来而已。
二人又僵持一会,欧阳锋头顶透出一缕缕的白气,渐渐越来越浓,就如蒸笼一般。洪七公也是全力抵御,此时已无法顾到是否要伤对方性命,若得自保,已属万幸。
从傍晚直拚到子时,又从子时拚到清晨,洪七公渐感内力消竭,但对方的劲力仍似狂涛怒潮般涌来,却苦在无法退避,只得竭力撑持,却不知欧阳锋也已气衰力竭,支撑维艰。
我眼见二人脸色大变,心想再拚得一时三刻,非同归於尽不可,若是上前拆解,自己的北冥神功可能还不行,多半分解不开,反而赔上自己一条性命,迟疑良久,眼见欧阳锋神色愁苦,洪七公呼呼喘气,心道:“纵冒大险,也得救他们性命。”於是走到二人之间盘膝坐下,运功护住全身,伸手就向二人杖棒之间抓去。
两人洪水般的内力立即直冲入我的体内,便如两道江水同时灌入一个半满的水库里,极快地就将水库灌满,更有水溢崩溃的危险。但我感到他们尚有最後一点互相冲击的内力需要化去,便狠下心来,咬破自己的舌头,将吸收不了的那股内力和血喷了出去,那些血箭嗤嗤有声,近处著地的更是穿破雪地。最後化不去的那一点点内力我实在无法接收,只有让它反激回去。
二人但觉内力从树干上传往我的身体之後,不知去向,再被剩余的那点内力反激回去,同时委顿在地,脸如死灰,难以动弹。原来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北丐西毒虽然俱是当世之雄,但互耗多日,均已精力垂尽。
我惊叫:“两位前辈,你们没事麽?”二人呼吸艰难,均不回答,只有洪七公轻轻摇头。我才知二人受伤极重,移动不得,马上掏了内服药里的玉灵散和九转熊蛇丸,给他们服下。
其实这时二人欲运内功疗伤已不可得,吃了我的药物後才稍微好转了些。我自己勉强吸取了过量的内力,身体几乎不受控制了,再加上自己咬舌喷血,更是武学中最忌的一件事,致使自己元气大伤,只好自行运功,暂时顾不得他们了。
傍晚时分,我才从伤势中勉强回复,挖掘山药烤了,服侍他们吃下。直到第二日,二人才略见回复了些生气。我将他们扶进山洞,分卧两侧,自己在中间隔开。
如此休养了三日,洪七公胃口一开,复元就快。欧阳锋却整日不言不语,神色郁郁。我则终於恢复了元气,象是随时要溢出的内力也被我化去了,但再要我再行吸收内力,我可不行了。
这日二人相对而卧,洪七公忽然叫道:“臭蛤蟆,你服了我麽?”
欧阳锋道:“服什麽?我还有许多武功尚未使出,若是尽数施展,定要打得你一败涂地。”
洪七公大笑,道:“正巧我也有好多武功未用。你听见过丐帮的打狗棒法没有?”
欧阳锋一凛,却道:“打狗棒法有什麽了不起?”
洪七公向我招招手,叫我俯耳过来,说道:“我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你知道麽?”我点点头,江湖上人都知道丐帮前任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武功盖世,肝胆照人,乃是大大的英雄好汉。
洪七公道:“现下我有一套武功传给你。这武功向来只传本帮帮主,不传旁人,只是这臭蛤蟆出言小觑於我,我却要你演给他瞧瞧。”
我道:“洪老前辈这武功既然不传外人,晚辈以不学为是。”
洪七公摇头道:“你虽学了架式,不知运劲诀窍,临敌之际全然无用。我又不是要你去打他,只消摆几个姿式,他一看就明白了。因此也不能说是传你功夫。”
我心想:“这套武功既是丐帮镇帮之宝,当世之上除了他,也只有黄蓉、乔峰等寥寥几人懂得,我自然想学,但此时学了好象是趁人之危,还是算了。”当下便推托说不敢学他丐帮秘传。
洪七公却似乎窥破了我的心意,又劝了我两回,我也被之所动,便走到洪七公身旁。洪七公叫他取过树枝,将打狗棒法中一招“棒打双犬”细细说给了他听。我一学即会,当即照式演出,同时我自己也在反复思索此招的变化以及破法。
欧阳锋见棒招神奇,果然厉害,一时难以化解,想了良久,将一式杖法说给我听了。我依言演出。洪七公微微一笑,赞了声:“好!”又说了一招棒法。
两人如此大费唇舌的比武,比到傍晚,也不过拆了十来招,我却已累得满身冒汗。次晨又比,直过了三天,三十六路棒法方始说完。棒法虽只三十六路,其中精微变化却是奥妙无穷,越到後来,欧阳锋思索的时刻越长,但他所回击的招数,可也尽是攻守兼备、威力凌厉的佳作,洪七公看了也不禁叹服。
到这日傍晚,洪七公将第三十六路棒法“天下无狗”的第六变说了,这是打狗棒法最後一招最後一变的绝招,这一招仗将出来,四面八方是棒,劲力所至,便有几十条恶犬也一齐打死了,所谓“天下无狗”便是此义,棒法之精妙,已臻武学中的绝诣。欧阳锋自是难有对策,我则已经放弃了,但怕他们两人心力憔悴,於伤势有害,便将每日喂他们食用的药物再加量让他们服用。
当晚欧阳锋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次晨我尚未起身,欧阳锋忽然对我大叫:“有了,有了,你便以这杖法破他。”
叫声又是兴奋,又是紧迫。我听他呼声有异,向他瞧去,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欧阳锋虽然年老,但因内功精湛,须发也只略现灰白,这晚用心过度,一夜之间竟然须眉尽白,似乎忽然老了十多岁。
我心中惊讶,欧阳锋却一叠连声的相催,使我不得不听他的。这一招十分繁复,欧阳锋反覆解说,我方行领悟,於是依式演了出来。
洪七公一见,脸色大变,本来半躺在地,此时不知如何忽生神力,一跃而起,哈哈大笑,叫道:“老毒物,欧阳锋!老叫化今日服了你啦。老毒物欧阳锋,亏你想得出这一著绝招,当真了得!好欧阳锋,好欧阳锋。”
欧阳锋数日恶斗,一宵苦思,已是神衰力竭,听他连叫数声“欧阳锋”,突然间如拨开云雾,心中斗然如一片明镜,数十年来往事历历,尽数如在目前,也是哈哈大笑,叫道:“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你是老叫化洪七公!”
这几天我让他们服用的药物效用其实还在,只是他们伤重太深,难以顺利将药力化开,此时一下激动无比,经脉顿时通畅,功力大大恢复,只是想动手过招还是有所困难。我看到他们气色好转,心中大石终於落地,概叹自己居然将在剧情中本应该死去的两大高手救活了,不知道以後会出现什麽变数呢。但这时不应该想得太多,便对两人说:“两位前辈,你们也交手多天了,彼此佩服,功力也不分上下,不如暂时分开,等过段时间再分高下如何?”
洪七公看了看我笑道:“好小子,你挺对我的味道,我这条命也算你救来的,这次就这样算了吧,老毒物。”欧阳锋也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洪七公便说:“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吃些天下美味吧,只是你不需要叫我前辈了,叫我七公即可。”我微笑著用力地点点头,洪七公便先飘然下山去了。
欧阳锋也转身想走,却被我一句话问得停步下来:“前辈很想得到真正的九yīn真经麽?”
他转身道:“你说什麽真正的九yīn真经?我的就是真的。”
我叹道:“前辈还是执迷不悟麽?你再想想,如果是真的真经,前辈会失去记忆如此之久,还搞得如此狼狈麽?”
欧阳锋默然不语,想来我的话已经触动了他的神经,良久才问:“难道你会有?”
我说:“现在的我自然没有,但我应该不出两年一定得到。只是前辈得到後可不要忘记了我的功劳。”
欧阳锋哈哈大笑:“你的口气可真不小,那你想如何?”
我说:“当我将真经给你时,你也要将你现在的倒逆真经和蛤蟆功传授於我,我也不会传授他人。”
欧阳锋沈思著,这个交易对他来说不知道是赚是亏,但当年想称霸武林的愿望仍在,现在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而郭靖那傻小子却似乎成了什麽大侠,心中大大不愤,而且我说过得到绝招後不会外传,那只不过会是多了个不起眼的对手而已,自己则集两大神功於一身,那时就算谁也不是自己对手了。
而我正是要他这样想,因为我才刚起步不久,他们自然看不起我,多数条件都会答应,但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看错了。
良久之後,欧阳锋在我将我救他一命之事提出後,他的面子终於挂不住,在我答应永远不要再提此事後点头承诺了。
我目送欧阳锋下山,自己也准备下山时,方才再想起那两天之约,急忙往峰顶而去。
26
作者:kenmei
我目送欧阳锋下山,自己也准备下山时,方才再想起那两天之约,急忙往峰顶而去。
虽然已经过了十一天,但是毕竟答应师父他们要去到华山绝顶,我自然也必须前往一次,何况华山绝顶是两次华山论剑的所在,前往瞻仰一下也是好的。
从两绝相斗的地方向上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绝顶,这里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来的,起码我觉得要有甚好的轻功才能上得了来。在这里我看不到什麽当时决斗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年月把痕迹都消除了吧,而在四周则是云雾缭绕,从这里往下看,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而平时在华山後山以及思过崖看到的景色虽然不错,但和这里的景色比起来则如小巫见大巫了。
我看了一阵後觉得该下山了,但总是想著应该带些什麽东西作为证明,但四下看去都没什麽特别的东西,所以颇感失望。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一阵山风吹过,云海翻滚,我无意中看到云雾之下似乎有什麽在活动,连忙抓起一把碎石,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向下面撒去。没想到在我这个方位以下两丈左右的地方居然有块大岩石突了出来,被我碎石打散云雾便显示出来了。
我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秘密地方,自然想是有好东西,想也不想就往那石头上跳去,但我也考虑过石头有松动的可能,所以已经拿出锋利的短刀鸯刀,在无法著力时便借此刀插壁来借力。但当我左脚轻点那石头时我就知道这石头虽然有些松动,但并不严重,承受一个人的体重完全没问题,便轻轻落到石头上看个究竟。
石头突出的部分形成了一个狭长形的石台,我站的是一边,另一边贴著山壁在云雾里,以我的夜眼也不能看穿过去,只看到那边似乎有些东西,我便向那边走了过去。可我这一步则为我的将来产生了不少的影响。
我这一步才刚踏出踩到实地,云雾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向我疾飞而来,我吓了一大跳,本能地以手上的武器挥过去。那黑影如同一条会飞的细线,却似乎对锋利的鸯刀有所顾忌,在空中一个转折,冲来的方向由我的头颅转向我的右肩。
我既惊异於此黑影的灵敏和动作,也想到这应该是一种生物,甚至是一只甚具灵性的灵兽,我便生出生擒之意,毕竟灵兽可遇而不可求,我就回刀後拖,以霹雳刀法中速度最快的“电闪雷鸣”回防。
黑影似乎知道厉害,刀未到已经避了开去,行动中发出“啪”的一声,然後身子便又在空中转向,向我的左腰飞去。
我吸了口气,再以“电闪雷鸣”防守,那黑影又再闪避,但再两次後似乎後力不继,向石壁飞去了。我怎麽可以放过这麽好的机会,一个踏步向前,左手急伸,想在黑影弹回来前抓住它,但我这下明显是做错了……
就在我和黑影距离大大缩短、我的手即将和它接触时,我便依稀看出这黑影其实是一条小蛇!而可在空中转折的蛇我连听都没有听过,其厉害可想而知,我开始後悔我的卤莽。但这时已迟了,小蛇的尾巴急摆,发出“啪”的一声响,在不可能的角度以惊人的速度向我飞来,而这角度正好比我的手略高,沿此角度直上的话会正好咬住我的脖子!!
我大惊之下,回手一抓,右手也弃刀而直挡在脖子之前,小蛇又在空中转折,但这次我有经验了,看准时机一把抓住摆动而弹回的蛇尾,右手则向蛇身抓去。小蛇似乎知道这回难逃了,回身狠狠地咬了我的左手脉门一口。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万毒不侵,这蛇毒不大要紧,仍然一把抓住蛇身,但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我感到脉门处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证明此蛇的毒起码可以与莽牯朱蛤相比,我连忙用右手麽指用力按著小蛇的七寸,务必要它松口。
这下倒做对了,虽然我感到小蛇又滑又硬,但是在我强劲的内力压制其要害下,它终於松了口。在我运起内力逼毒以及本身强大的抗毒能力抵抗下,那针刺般的剧痛渐渐消失了,等那异样的感觉完全消失後我才松了口气,左手放开蛇尾,从次元袋中取出一个竹筒,又拿出些硫磺放入竹筒,然後才将小蛇放入竹筒。小蛇似乎被我的内力捏住要害捏得晕晕的,加上硫磺的克制,并没有怎麽动。
我将竹筒放入次元袋後,才想起另一件事,那就是江湖上的一件常识:在珍贵的药材或奇花异草旁边通常会有灵异之物守护,而反之,有灵异之物存在之所,一般就会找到珍贵的药材或奇花异草。既然有这条灵蛇守护此地,这里自然会有一些平时找不到的东西,我便往石台的那边走去。
果然没错,接下来的几步并没再出现其他陷阱或生物,在石台的另一边我发现了一株植物,那微微的清香里却混杂了一些恶臭,我仔细再分辨下,发现花散发的是清香,而恶臭则是从那小小的叶子上传出的,这样的植物实在没听说过,但既然这里有,就代表其作用会满大,我就将这植物连花带叶摘下,放入次元袋中,然後离去。
有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说得不错,上华山绝顶需要的是高强的轻功,而下来时则需要再加上细心,因为绝顶上由於高度问题经常有雪产生,何况前几天才有了场风雪,所以我要十分小心才下来了。而过了半山後,下山的速度就可以大大加快,所以不到睡觉的时候我就回到了後山。
师父三人对我的迟归甚是担心,因为以我的轻功,最多五天就可以来回的,可我居然用了那麽多天,实在怕我可能遇上什麽意外了。而当我向他们讲述了两绝之事时,师父和穆人清微笑不语,袁承志则甚有兴致,但当我把那株植物拿出来给他们看时,他们居然都不认识,看来这真是天下罕见之物,我要好好利用才是。
而我把小蛇放出来时,我把硫磺围著它撒了一圈,怕它忽然发难,但我似乎想错了。小蛇懒洋洋地爬出来,似乎是精神未恢复,但当它闻到师父等人的味道时,吞吐著火红的舌头似乎是向他们示威,而闻到我的气味时,它却向我点点头。
师父看著这条外表金光灿烂的小蛇说:“嗯,看来这是天下最毒的金蛇王呢,而且它还认了你作它的主人。徒弟啊,你有福气啊。”
我摸了摸被咬的脉门,也感到金蛇王的厉害,点点头,然後对它说:“既然这样,我就叫你小金好了,你先回去,我到时再让你出来。”
金蛇王似乎真的明白我的话,慢慢地回到竹筒里,而且蛇尾“啪”地一摆,将小门关上,实在是灵巧得可爱。
袁承志恭喜我得到这样的一只灵兽,我笑著说他的朱晴冰蟾更是不错,大家笑著各自睡觉去了。
我在华山又呆了几个月,武艺有所进展,与岳灵珊的关系更是亲密,但这样的平静生活却被一件事骚扰了。
这一天,令狐冲下山的日子将满,我便过去华山派那里准备和岳灵珊商量一下接令狐的事,可是门口没见到华山派一众人马,反倒见到令狐冲、华山六弟子陆大有还有六个古怪的家夥,我心想,这几个人应该就是桃谷六仙了吧,便多加了个心眼。
跟他们走到里面的正气堂後,居然见到华山弟子都在外面,里面是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带了几个五岳剑派的人以及华山剑宗的人。
我见到他们心都痒了,因为自从我秘密击杀费彬後,都没和其他高手拼死斗过,所得的经验有限,剑宗那些家夥剑法还不错,如果可以一斗的话可就爽了。
但想是这麽想,但这里是华山派的地方,我是不该出手的,所以只能让令狐冲去试试身手。
令狐冲才出手一阵,便已搞得成不忧狼狈不已,但他中了对方一掌,反倒把桃谷六仙给惹出来了,将令狐冲抓去,使这次会面也不了了之。後来令狐冲被弄至伤重、内功尽失,桃谷六仙被气走,华山众人带令狐冲离开,却搞丢了《紫霞秘籍》,使华山众人心情大坏。
我答应岳灵珊一起前往,但要回去和师父说明,但我心里很清楚是谁把书偷去了,因为当时趁没人时制住陆大有的就是我,但我只是要这片刻时间扫描秘籍而已,并没有从陆大有手上拿过秘籍。在之後,是劳得诺将陆大有杀掉,拿走秘籍的,而原因我也知道,这老家夥其实是嵩山派在华山的卧底,取得如此重要的东西一定大有奖励,可是依我看,他自己是否会把这东西交上去还是一个问题,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我拜别师父他们,收拾行装过来时华山众人已经离开,我便跟踪其後,准备等到岳灵珊或者令狐冲有难时我才出手。半路上岳灵珊他们果然遇上了事情,一大帮黑道人马为了《辟邪剑谱》而蒙面拦截他们,岳不群还算不错,以一敌十五才败下阵来,而华山众人也受伤被擒,就除了失去内力的令狐冲而已。
这还不算,就在华山众人面临威逼时,居然又遇上嵩山派出的第二批人马,为首的是第二太保托塔手丁勉、第三太保仙鹤手陆柏、第七太保汤英颚,都是“嵩山十三太保”里面的高手,他们还带著华山剑宗以及其他一大帮人前来,却被黑道人马里为首的老头子说服,站到他们那边去了,剑宗丛不弃还负责清理门户,要搜宁中则的身。
就在令狐冲要出头解围时,我忽然现身拦住了他,这样好赚经验的机会怎麽会让给他呢?对方的两帮人马被我吓住,我却以是岳灵珊的男友来解释我插一脚的原因,何况要对一个受伤的妇人搜身是很不好的行为,为首的丁勉也不好太拒绝我。
但丛不弃倒很聪明,他说:“你要替他们出头,你就必须用华山剑法来应战,否则你也不要来插手。”这一句得到後面那帮人的大声赞同。
我想了想说:“这个啊,也可以啊,反正我是替华山出战,用华山剑法也是应该的。但你也应该只用华山剑法来打呢,是吧?”
丛不弃怒哼一声,一招七式的“华山快剑”便直打过来。在一般人看来,他的剑法快速凌厉兼而有之,但在我看来,他还没有达到袁承志的水平,所以我用独孤九剑模仿的华山剑法也大可应付得了,但我却没有下杀手,毕竟多吸收一些经验,多些临阵经验,对我来说是多多益善的。
丛不弃连使了四种剑法,却都被我的剑轻易所破,不由眉头大皱,不仅是他,对方阵营里的人也没几个不头痛的,他忽然剑势顿了一顿,使出一路剑法,和我在山壁上见过的差不多,但已比他刚才使出的要强。我不敢再玩下去,反正我也已经知道他的实力大约是怎麽样的,觉得还是把封不平或嵩山那些高手引出来比较好,於是我使出“绵”字诀,将丛不弃的剑吸往一侧,然後飞起鸳鸯连环腿,将失去平衡的丛不弃踢了出去。
封不平飞身将师弟拦下,我并没有阻止他这样做,我还说:“是不是华山剑法不管用了?那就用其他武功来试试吧。”封不平听後大怒,上前来和我交手,但他并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实说的是让丁勉他们也下场来试试,在这麽多人面前他们耍手段的机会极少,我正好看看他们有什麽惊人技艺,使我积累多些对付嵩山派的经验。
封不平是剑宗的第一好手,单以剑法论很可能是除了我和令狐冲以外在场的最强者,当我使出其他剑法时他就占据了上风,而当我使出泰山十八盘的时候他也能找机会给我那防御剑圈以不少的压力,只有独孤九剑才能完全压得住他。
封不平看我使了不少剑法,大约确定了我的能力时,他便以一百零八式的“狂风快剑”来对我进行狂攻,这套剑法是他在中条山隐居十五年而创制出来的得意剑法。只见他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捷无比,比刚才的招数强上不少。未到五六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风声,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
这套“狂风快剑”果然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後退,围在相斗两人身周的圈子渐渐扩大,竟有四五丈方圆。首当其冲的我更是备受压力,泰山十八盘早已被逼得转成独孤九剑,才能抵挡得住。
此刻纵是嵩山、泰山、衡山诸派高手,以及岳不群夫妇,对封不平也已不敢再稍存轻视之心,均觉他剑法不但招数精奇,而且剑上气势凌厉,并非徒以剑招取胜,此人在江湖上无藉藉之名,不料剑法竟然这等了得。而马上众人所持火把的火头被剑气逼得向外飘扬,剑上所发的风声尚有渐渐增大之势。
我此时就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小舟,随著对方的攻击而左右摇摆躲闪不已,但这只是表象而已。我使用著金雁功,看著长剑的来势尽量作最小范围的躲闪,然後再以独孤九剑来进行防御,由於我这样做,所以反击的效果并不显著,对封不平的威胁也不大,因此狂风快剑的势头一直有增无减。
到了最後一剑,所有的杀势、累积的威力全部集中在这一招“爆风残影”之中,我见势不妙,便连退多步,每退一步都在身前舞出一朵斗大的剑花。封不平的剑对此丝毫不惧,强大的冲击力夹带在爆风之中,将挡在面前的每朵剑花都完全摧毁,但这就中了我的心意。通过剑招的交锋,每交锋一次就可以将这强横的剑势削弱几分,幻影般的剑身也渐渐现形,何况我有充分的时间去化解他通过交锋直攻过来的强大内力,也是变相将来势再度削弱。
就当我退到第八步,第八朵剑花被摧毁时,我已经感到封不平的剑势已老,第九步我便转退为进,用凌波微步斜前跨出一步,长剑急旋,使出“春风拂柳”的变招,在封不平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旋转著的闪烁剑舌,剑尖所在三寸范围内都在覆盖之列,再加上我不退反进,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所以很难抵挡。封不平只好勉强用剑画圆来抵挡每处我可能攻击的地方,此招虽好,但力量过於分散,被我的剑旋直撞过去,将他的剑打飞了上天,然後剑尖停在了他的面前。
封不平面如死灰,不相信自己苦练多年的绝招一下就被一个并不太出名的少年击败,但随著自己的长剑从空中插下,在自己身边“嗡嗡”地颤抖,不由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他对著岳不群哀叹道:“岳不群啊岳不群,如果你不是靠这个少年来帮你,我一定可以击败你,光大华山派的。”说完居然连身边的剑也不捡便转头离开,丛不弃他们自然不敢再战,随封不平离开了。
我看著他们离去,听著封不平那剑发出不甘的哀叹,也不由叹了口气,伸手弄停了剑说:“封不平确实是名好剑手,只不知其他人是否也有这样的能力和自信来挑战我呢?”
我这话纯粹是要气在场众人,特别是嵩山派众人,因为以指数来比较,也就是嵩山派的三位太保和岳不群比我略高,但也高出不多,其他人都在我之下,自不是我的对手,而现在岳不群已经受伤被制,实力有所减弱,应该也不是我的对手。
嵩山派三人互相对望,我觉得他们似乎在想是否出手,以及失败後的情况,正如我想,他们丢不起这个脸,宁愿带领其他五岳剑派的人马离开,把我留给那帮黑衣蒙面人,反正那帮人可以不择手段对付华山派众人,自然也不会介意一起来对付我。
我又何尝怕了他们,便先等他们排好阵势围上来我才动手,我的独孤九剑已经几乎到达level3了,使出连变化诡异的金蛇锥也能击落的“破箭式”来比令狐强出十倍,更何况是比暗器更容易命中的眼睛呢?只听剑风过後,“啊!”“哎唷!”“啊哟!”惨呼声不绝,跟著叮当、呛啷、乒乓,诸般兵刃纷纷堕地,十五名蒙面人的三十只眼睛,在一瞬之间被我以迅捷无伦的手法尽数刺中。但见那十五名蒙面人各以双手按住眼睛,手指缝中不住渗出鲜血。有的蹲在地下,有的大声号叫,更有的在泥泞中滚来滚去。
我看著他们又是为自己高兴,又是为他们悲哀,如果这帮指数有250到375的黑衣人组成阵势合击我的话,可能我还要多花点工夫,但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对我乱刀分尸,便中了我的计。
这时,我听到有两个捂著眼睛的家夥喃喃地说“魔鬼”“修罗”,我反倒来了兴致,对著他们说:“说得倒没错,我就让你们有个报仇的机会,去练一套盲人剑法再来找我吧。别记错了,我叫伊平。”
此时岳不群大声喝道:“伊平,将他们挑断了脚筋,慢慢拷问。”
那蒙面老者叫道:“大夥儿右手拾起兵刃,左手拉住同伴腰带,跟著我去!”十四名蒙面客正自手足无措,听得那老者的呼喝,一齐俯身在地下摸索,不论碰到甚麽兵刃,便随手拾起,也有人摸到两件而有人一件也摸不到的,各人左手牵住同伴的腰带,连成一串,跟著那老者,七高八低,在大雨中践踏泥泞而去。华山派众人除令狐冲外,个个被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令狐冲身无内力,想杀人也难,我又偏偏站到一旁,由得那些人离开,因为我发现自己因为刚才那精彩的一招,使我的独孤九剑达到level3,正沾沾自喜呢,所以放了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远之後,我先去扶起岳灵珊,解开她的穴道,看看她受了什麽伤,再飞石解开岳不群、宁中则等人的穴道,使岳不群他们虽然气恼,但也无话可说,只好休息一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