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完结
第七章晚饭过后,大伙吃得开怀并决定租车兜风,唯有任羽黎摇摇头,以不舒服为借口打算先返回住处休息。
她一离开小餐馆,韦应玦随即跟了出去,喊住她。
「等等,小黎。」
「别叫我小黎,我比你大。」她冷然地说。
「你哟,该记的不记,这种年龄问题你干嘛记得那么清楚?」他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
「我……算了,你有事吗?」见他一副嘻皮笑脸样,她不由得投降了。
「走,我带你去改头换面。」
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另一处走去,并伸手招来计程车。
「喂!」莫名其妙的被他押上车,任羽黎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什么改头换面,我听不懂。」
「你去了就知道。」他绽放出一丝恣意笑容,以醇浓如酒的嗓音道:「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自卑,不会觉得配不上我了。」
任羽黎低着脑袋,声音闷闷的道:「今早我跟你提的话你忘了吗?忘了我,去追别的女孩吧。」
「我韦应玦虽然有点风流,但不是每个女人都爱,唯有你呀。」
诱哄的言语是如此的醉人,弥漫在任羽黎心中。
「可是……」
「是担心你妹妹吗?」他扶住她的肩,观察她脸上苦涩的表情。
任羽黎沉重的点点头,「她不能受刺激了,我一直没告诉你,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医生要我好好看着她,所以我……」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将她看得那么紧。」他理解地说。
「小妶喜欢你,跟我争取你,刚开始我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不了解你、不信任你。」她抽噎着,忍着泪,「现在……我愿意把她交给你,只要你是真心待她,我不会计较你昨晚对我——」
他一双黑湛澄澈的眸子凝注着她委屈十足的脸,「够了够了,别净做这些勉强自己的事好吗?」
「我没勉强。」任羽黎赶紧转过身,不敢对视他那双调笑的眼。
「说不勉强还真是勉强,勉强自己说一些违背良心的话给我听是吗?」韦应玦走近她,每一句话都魅惑着她的情、她的爱。
任羽黎终于受不了地投入他怀中,「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实在不愿意和小妶闹僵。你一开始不是也喜欢她吗?为什么不持续下去?又为何要转而追我?」
「我说过,我只是欣赏她充满活力的模样,这根本谈不上爱,就连单单的喜欢也无法论及,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任羽黎摇摇头,抬起含泪的眸,「可是小妶她——」
他举手堵住她的话,笑意盎然地说:「我早已对她解释清楚了,她也明白我心里真正喜爱的人是你,我想她今后应该不会再对你说那些让你为难的话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能谅解我们?」任羽黎张大一双被泪覆盖的眸子,紧张地揉了下眼睛。
「当然是真的,所以现在开始你可以彻彻底底地放心跟着我。」
她点点头,眼底、心中满是对他的信任与爱意,到了目的地,她也非常听话的跟韦应玦下了车,进入一间装潢气派的美容院。
「应玦,这里是……」
「待会儿你就知道。」韦应玦对她笑了笑,随即带着她走进店内角落,跟小妹说了声,不久在她的通报下,一位长相美艳娇柔的女人便从里头走了出来、
当她看见韦应玦,双眼立刻发亮,并且敞开手臂与他相互拥抱。
「韦小子,什么风把你吹来香港的?我们多久没见了?」
「我说卡萝,我们三个月前才见过面,瞧你说的好象已经过了三十年。」在她的鬓边印上一吻,韦应玦露出了帅帅的笑。
「该不会你外国待久了,忘了中国有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我的心底你我还真像隔了三十年没见呢。」卡萝开怀大笑,表现出爽朗的模样。
「哈……能见到你真好。」韦应玦回以朗笑,两人看来十分熟稔。
「对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突如其来跑到我店里还带着一个女孩子,这到底是……」
本来她在猜这女人该不会是韦应玦的新欢,可继而一想,韦应玦向来眼高于顶,长得不媚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而眼前这个女人没长相、没身材的样子,绝不是韦应玦喜欢的女人,既是如此她会跟在他身旁倒是费猜疑啊。
「卡萝,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别小看她,其实她是个大美人哦,不过,要让她的美展露出来就得请你一手改造了。」韦应玦对她魅笑。
「哦。」她绕着任羽黎身旁转了圈,不停打量着她的身材,「既然是你打的包票,我想她必定有某种可取之处吧,放心,将她交给我一定能让你满意。」
「那我就拭目以待。」他帅气地牵动嘴角。
「既然相信我,就请你先四处逛逛,三个小时之后我一定会让你惊喜不已。」
「哈……这点我早知道了,不需要凭你的手来向我证明什么,我要的是给她自信心,就这样,一切麻烦你了。」韦应玦转过身,又蓦然回首,「记着,她那一头长发要给我留着。」
帅帅地对她眨眨眼,韦应玦便踩着潇洒恣意的脚步离开。
任羽黎就被他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虽然语言沟通上有困难,不过她还能稍微猜测出刚才韦应玦和这女人说话的部分内容,但是她仍不明白他为何要改变她?难道这样就能给她信心了吗?
然而事实证明,的确可以。
三个小时之后任羽黎站在镜子前面,傻傻的瞪着前方,完全无法相信镜中的美女就是自己。
一头飘逸的长发斜披在肩上,一袭鹅黄色洋装包裹着秾纤合度的身材,加上同色系的三寸高跟鞋,完全烘托出她淑女的气质。
当然其中最大的不同在于她的眼睛。
卡萝特地为她临时调了一副适合的隐形眼镜,将她原来那副已带了十多年的黑框眼镜换掉了。
任羽黎张着大眼,看着镜中那个标致的人。头一次她那么清楚地看着自己没有带眼镜的样子,还真如韦应玦所说……她是个美人吧。
卡萝望着任羽黎那惊叹又不敢置信的目光,笑了笑道:「没想到我的眼光还真输给了韦应玦那小子,他早就发现了你深藏在眼镜底下的美对不对?」
闻言,任羽黎含羞带怯的点点头。
「呵,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美女的。」
任羽黎对她的话只能表示缄默,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对于未来她仍是感到茫然……
任羽黎在美容院内等了将近五个小时,才见韦应玦姗姗来迟。
他一进门,就连忙对着卡萝大喊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因为刚刚在外面遇上一些旧识跟她们聊了聊居然就忘了时间。」他飒爽的说着,不羁的笑容是这般狂野迷人。
「是吗,旧识?」卡萝摇头轻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笑得挺暧昧的。」韦应玦挑起一眉。
「我想,你我心知肚明:」
「既是如此,许多事就别提了。」眼底闪着光芒,韦应玦暗暗警告她。
「是是是,这种事我怎么敢嚼舌根呢。」卡萝掩嘴笑说。
一直站在他们身侧的任羽黎对于他俩交谈的内容一句也听不懂,于是忍不住的开口,「应玦……」
韦应玦闻声,连忙回头,这才发现一直站在他身旁那个飘逸出尘的女子原来就是任羽黎。
「哇!真美!」
韦应玦的指头轻敲着自己的下颚,以评估的眼光望着眼前沉鱼落雁的任羽黎。
「卡萝,我实在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将她打扮得这般清新迷人,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边说边将任羽黎紧紧地揽在怀里。
「只要你喜欢就好,我可汗颜自己瞎了眼,竟然没在第一眼就认出她的本质竟然这么的棒。」
卡萝边说边打量任羽黎的身材,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卡萝,谢了,我这就带她离开,有空再来找你一叙。」对她撇撇嘴,他笑得魅惑力十足,直让卡萝动心不已。
「别忘了有空一定要来看我,人家可想死你了。」
就让他这么离去,她当然会万分不舍,但是她明白这男人绝不是她锁得住的,或许那位清丽脱俗的女孩子有这个机会。
「会的,只要时间允许,一定来看你。」韦应玦握住任羽黎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时任羽黎已能证实这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是如此的亮眼、卓越、非凡、遥远……
与他一块走在街上,他给人的感觉总是这么的深刻且醒目,直让任羽黎觉得自惭不已,不过,她却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美、多么迷人,她在卡萝的巧手装扮下就像朵亮丽又散发苦清雅淡香的黄玫瑰。
随着他们的眼光从不曾间断,甚至跟着他们的脚步好奇尾随而来的路人也愈来愈多。
「应玦,你有没有发现,有人跟着我们耶?」她拉了下他的手,有些害怕地看着身后几个可疑的人影。
「放心,他们不是坏人,顶多是爱慕者。」对这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的他对她潇洒一笑、
「爱慕者!」她疑惑地住后偷瞄了眼,吓得连忙回过头,「不对呀,还有男人耶,他们干嘛爱慕你?」
「哈……傻瓜,被爱慕、欣赏的人可是你呀。」韦应玦大笑地揶揄着她,随即当尾随者面前抬起她的下颚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舌尖在她口中霸道的攻城掠地,将满满的热气全灌进她的灵魂中,企图锁上她的心。
任羽黎愣了下,在无法厘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只好傻傻地任他肆无忌惮地吻着自己,直到她隐约听见一旁的窃窃私语声,才猛然推开他。
大!她居然在大街上当着众多路人的面与他接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抽离温热的唇瓣,眯眼笑问。
「我……我怎么知道?」任羽黎可是难为情极了。
可恨的是他为什么还不快走,硬要在大街上问她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再看看众人暧昧又好奇的眼光,她就要被这些光束给射穿了!
他俊眉一挑,露出别具深意微笑,「那是因为我要在他们面前召告……你是我的。」
她觑着他,以细哑的嗓音偷偷地问:「可这么一来,你不也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这可是会断送你不少机会。」
「呵,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会为我着想,真是懂得如何伤一个男人的心呀。」望着她的美丽与无措,他别有心机地笑了。
「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眼看围观者愈来愈多,他们都快变成木栅动物园里的无尾熊了!
「好,走。」他拉住她的手猛然往前奔驰,可脚穿高跟鞋的任羽黎根本就跟不上他。
「不行,我的鞋!」她大叫着。
「唉,真麻烦,看我的。」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起她,大步直往前奔,直到甩掉身后一干好奇的人,他才放下她。
「你……你简直疯了!」他不累,她可是吓坏了。
「这样人生才有趣嘛。」他扯着潇洒笑容,俊美薄唇勾起的弧度足以迷惑众生,
「你的人生一直都是这么多采多姿吗?」一向过得平淡的她对他的一切可是充满了好奇。
「当然,多采多姿是得自己创造的。」他勾住她的目光,柔声诱哄,」想了解我的生活吗?」
「嗯。」她诚实地点点头。
「那能不能先让我了解你?」他深褐带黑的眼瞳中泛出一抹淡渺幽光。
「我?」任羽黎眨了下眼,淡淡的说:「我没什么好了解的,该知道的你全都知道了。」
「但我是想了解我深爱的女人过去是生长在哪儿,难道这也是秘密?」他笑睇着她眼底淡淡的浅郁。
「当然不是。」她认真地看着他,「只是我的过去乏善可陈。以前爸妈还在的时候,我住在台湾高雄旗津,是个喜欢混水摸鱼的小孩。」
「混水摸鱼?」
「就是爱玩水又爱抓鱼虾啦!」她笑了,但随即蹙眉道:「那是在被人丢在水沟之前。」
「那后来……」
「我常常被人笑是近视妹或眼镜妹,也有人说我是丑八怪,所以长年都戴着一副看不到五官的大近视眼镜。久而久之我就以为自己很丑,再也不敢拿下它,甚至于过得有点孤僻。」
她深叹了口气,抬起氤氲双眸,「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和余强说我漂亮是真的。」
「说到余强,你们婚后住哪儿?」他开始一步步探究秘密了。
「还是高雄,不过是在市区了。」任羽黎笑了笑,「他喜欢收集骨董名画,在那儿有他的展览会场。」
「现在那些东西还在那儿展览吗?」韦应玦的眸光轻闪了下。
她摇摇头,「我早依他的遗言处理了它们。」
「卖了?」他眉头轻蹙了起来。
「不是,我虽然迷糊还是会将那些宝贝处理得很好。」无意再谈论,她转移话题,「回去吧。」
韦应玦深吸了口气,虽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也知道不能太操之过急,免得她起疑,「好,我们这就回去。」
一回到住处,舞蹈团没有一个人认出任羽黎来,唯有任羽妶在她身边绕了几圈后,开口喊道:「你……你是姊?」
「啥?你是羽黎!」林之凯和所有人都冲到她面前对她评头论足了起来。
「你的眼镜呢?」
「你什么时候有这—头乌黑长发了?」
「哇,其实你的眼睛好漂亮!」
此起彼落的赞美声不断扬起,任羽黎听得小脸涨红,任羽妶却是妒意横生。
真气人!她老姊有着一张绝美脸孔,她竟然不知道,还成天骂她是丑女人,这下可好,她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而自己呢?
更不平的是,本来她还放心让韦应玦去演诱拐姊姊的这场戏,可现在心中的不安隐隐蠢动,她真想叫他别做了。
可大把的钞票,她不能就这样舍弃,有了钱或许她就可以买下韦应玦一辈子,否则她知道就算没有老姊,他还是有其它女人。
「你们别说了,瞧小黎都不好意思了。」韦应玦搂紧他,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温柔体贴的模样。
「哇,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早早收归已有了。」一群人笑得暧昧极了。
「我希望有你们大家的祝福。」韦应玦亲热地在任羽黎脸颊印上一吻。
这动作引来大伙的欢声雷动,却让任羽妶火冒三丈,她怒意勃发的模样完全看在林之凯眼中,
「我想回房歇会儿,你们聊。」两片红云蓦然飘上任羽黎的双腮,她实在无力面对这样的场面,只好选择逃离。
韦应玦见她羞窘得溜了,连忙也道:「我跟去看看。」
这时任羽妶却忙不迭地追上,「等等。」
一直到了电梯门口外,他才停下脚步等着任羽妶,「你又有什么事了?」
「我只想知道,你对现在的任羽黎难道不动心?」她冷着脸,双手紧握成拳。
「你又来了、」他显得不耐烦而蹙紧眉。
「你知道我爱你,我不希望你移情别恋。」她用力拉住他的手,走到他面前望着他。
「移情别恋!小姐,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我从没恋过谁哪来的移情?」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颚,一双幽深的眼流窜狎光,「别这样,对女人我一向很有耐性,但……缠得太猛会让人厌恶的。」
「应玦……」她哭丧着脸。
「不要这样,笑一个,嗯?」他掏出手帕拭去她的泪,「我喜欢听话的女孩子,懂吗?」
她深吐了口气,重重的点头,「对了,那你到底从我姊那儿套出什么话了?」
「怎么?现在又一改业主的身分查进度了?」瞳眸半眯,他冷锐的眼看似无害,里头却暗藏几许刚冷光影。
「算是吧。」任羽妶脸色难看地问。
「好,回报你,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那些东西曾在高雄展示过,我想这些你应该也都知道,所以等于没进度。」他撇撇嘴说。
「什么?没进度!」她深吸了口气,「你不是很会骗吗?」
「呵,你还真以为随便开个口就算骗,这得深思熟虑,一步步引君入瓮。行了,信我就别罗唆了。」摆摆手,他便按下电梯钮。
「喂,你等等。」她挡在电梯门口,「我们好久没……今晚好不好?去你那里我姊不会知道的。」
他摇摇头,抿紧唇,「不行,既已委托任务给我,任何可能出纰漏的事我都不会去做。」
「是不是你有了我姊,她漂亮,夜夜都让你销魂——」不知不觉中任羽妶又生起闷气,直到见他变了脸色这才收回话,「我……我……算我没说。」
「记住,这种话别让我听到第二次。」
电梯门适时开启,韦应玦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背对着任羽妶直到电梯门关上。
她气愤地站在原地,要她不作声眼睁睁看他抱着自己的姊姊,这教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不,她要泄恨,一定要泄恨!
第八章
香港有东方之珠的美称,一到夜晚,恣情纵欲的人往往流连在霓虹灯闪耀的大街上,到处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
任羽妶拿着酒杯,身着暴露的辣妹装坐在PUB内,放眼望去,全是一群群追求快感、醉生梦死又虚度韶华的闲人。
她不时媚眼流转、不时俯低上身,刻意露出她丰满的乳房与乳沟,就等着前面一群游手好闲的男人向她搭讪。
果真,不久之后,他们其中一人走了过来,「小妞,一个人吗?」
「嗯……我听不太懂,你们会说中文吗?」任羽妶笑得妩媚。
「哦,你从台湾来的?」那人立即换了中文,虽会说但是口音仍浓。
「没错。」她甜甜一笑。
「我刚刚是问,你一个人吗?」
「没错,那你们是一群人罗!」任羽妶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
「是啊,你说说看,看中我们哪一个?」那人故作帅气地拨拨头发,邪佞的对她笑了笑。
「嗯……」她单手支颐,做出最妩媚的肢体动作,「如果我说你们我全挑了呢?」
「哈!好!好个骚货。」粗鄙的男人靠近她,轻舔了下她的脸颊,「我们总共有三个人,你是想一块上?」
「如果你们喜欢,我奉陪。」忍住恶心的味道,她强颜欢笑着。
「真好,那就请上楼,那儿有房间。」男人拉住她一只胳臂。
「不,等等。」她突然喊了声。
「还有事吗?哦,是不是价钱问题?嗯……看你这娘儿们不错,若让我们哥儿们爽快的话不会亏待你的。」对方口出秽言。
「我不要钱。」任羽妶眼一眯。
「那你的意思……」
「想不想尝尝除了我之外,更有滋味的女人?」她的邪恶计画已付诸行动。
「比你美吗?」男人摸摸下巴,正在考虑。
「当然。」
「要我们怎么做?」好,既然美,当然来者不拒。
「就跟等会儿上我一样上她,怎么样?这种交易怎么算你们都稳赚不赔哦。」她娇笑着。
「好,你怎么说,我们怎么配合。」
「既然如此,那上去吧。」把手交给对方,在任羽妶要陷害任羽黎入地狱时,她已先跳进了魔窟。
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的林之凯本想冲上前阻止,但才走了两步便放弃了。
算了,这样的女人心底根本没有他,只会躇蹋自己而已,他何苦还为她束绑自己的心呢?唉……还是死心吧!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弄明白羽妶刚刚口中指的女人究竟是谁?可不能让她害人呀。
就这么,林之凯一直忍着想冲上楼阻止的冲动,等着那几个yín秽男人与不知检点的任羽妶走下楼,再悄悄趋上前,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他的脸色立刻大变,连忙回身冲出PUB,因为拦不到计程车,只好卖力往酒店的方向奔去。
当林之凯一回到酒店,立即搭上电梯赶到韦应玦的房间,直敲着他的房门。
刚从浴室洗澡出来的韦应玦前来开门,他发上滴着水珠,被擦得凌乱的发丝衬上英气逼人的脸庞让人心神一动。
原来一个男人只要拥有俊帅非常的肢体动作,即使只是绑条浴巾也迷人。
林之凯垂下脸,自觉惭愧不已,后侮当初还与他计较得要命,原来韦应玦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有事吗?」当韦应玦看见林之凯时,不禁面色一凝,以为他是上门来挑衅,「里面坐,我换件衣服就来。」
「呃,不用,我在这里等你,请你快点。」林之凯重重喘着气,不停地看着手上的表。
韦应玦疑惑地看着他,随即点点头,「好吧,你等会儿。」
进房后,他便套上休闲衫与长裤,再抓了下头发,重新回到门口。
「说吧。」韦应玦倚在门框,双手环在胸前望着他。
林之凯深吸了口气道:「快点,羽黎有危险了。」
「什么?」他霍然站直身,拉住他的衣领,「你把话给说清楚。」
「是这样的,刚刚我……」林之凯简要地将他在PUB所听见的一切告诉韦应玦。
「你说任羽妶她——」咬紧牙,韦应玦简直快气疯了,「该死!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还不是因为你。」林之凯忍不住抱怨。
「糟了,羽黎刚刚才说要去街上买些点心,这下——」火气直燃胸臆间,韦应玦急急抓住他的肩道:「快跟我出去,我们得去找人!」
「好。」
两个大男人火速冲出了酒店,只希望一切都还不会太迟。
任羽黎买了香港有名的点心捞面和炸鱼球,打算回到住处请团员们一块吃消夜。
这几天她心情好轻松,不但是因为她与韦应玦的感情稳定,他也对她非常体贴,另一方面任羽妶不再恨她、气她,反而对她说出祝福的话,这可是比什么礼物都让她窝心。
由于店家是在小吃街上,与酒店相隔满远的,任羽黎又因为广东话不灵光所以不敢坐计程车,只好凭着印象走小路,可就在她拐进一处较昏暗的巷弄时,突然对面走来几个男人。
「的确是个靓女!」男人摸摸下巴,露出一脸垂涎的模样。
「你们……」任羽黎顿觉不对劲,直瞪着眼前说着生疏中文的男人。
「有人花钱要我们干你,呵呵……想不到拿钱还可以玩那么美的妞。」一群男人笑得邪恶。
「不……你们一定弄错人了,我是头一次来香港,怎么可能有人——」她已吓得面无血色,手上的点心落了地。
「哈……你是任羽黎对吧?」他擦了擦流着口水的嘴角。
任羽黎颤抖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们没找错人。」男人对着身边几个伙伴使了眼色,只见他们立刻冲上前,将她用力抓住。
「不要!放手!」她泪眼滂沱,不停大叫着,「救命!救命!」
「别费力了,在这种地方又是晚上,很少人会多管闲事的。」说着,那人便快步走向她,动手要撕她衣服。
任羽黎咬着唇,举起腿便往那男人的胯下一顶。
「啊!痛……你这个臭丫头。」他恶狠狠地瞪着她,「胆子真大,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任羽黎的身子颤抖,快要崩溃了,「别过来!你们放开我啊!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是吗?」那人龌龊地揉揉下体,露出一副恶心笑意。
「我真的会死给你看!」她咬牙瞪着他,多年来训练出来的坚韧个性在此刻表露无遗。
「你……」他吃了一惊,因为他从她眼中看见了决心。
在PUB时,那个妞特别交代不能闹出人命,这……这下该怎么办?
「老大,别听她鬼扯,看她怎么死。」挟持任羽黎的另一个男人用广东话说道。
「对,哈……我说小姐,你怎么死啊?」
「我可以嚼舌,信不信?」泪水不停淌着,强力挣扎下,她的手腕被两个恶人抓得红肿。
「你还真硬。」
「老大,别被她吓着,快上,你不上我就要上了。」倒是另两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等等,喂……」他还没说话,就见两名手下已忍不住抓住任羽黎的双臂,直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
「住手!」她放声大叫,眼看无法脱身,她正想嚼舌时,突然听见两声枪声响起。
抓住他的两个男人全松了手而且跪了下来,原来他们膝盖中弹,血流不止,而对面的男人吓得双腿发软。
谁?究竟是谁救了她?
站在暗影中的男人突然现身,她的泪如决堤一般狂泄不止。
她立刻冲向他,「应玦……我……我……」松懈后,她竟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有我在。」他抱紧她,回头对林之凯说:「打电话叫警察过来。」
「可……可是你拿枪!」林之凯见他手拿枪枝,而且枪法超准,吓得浑身发抖。
「什么?你有枪!」任羽黎吓傻了,忘了刚刚就是他救她的。
「这没什么。」其实他们恶人窟早已和各国私下订有执枪合法合约,只是这事外界并不知道。
「什么没什么?刚刚的枪击声一定很多人都听见了,警察一来你就完了,还是快逃吧!」任羽黎拉着他的手,替他紧张极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他亲吻了下她的发际,拿出手机丢向林之凯,「快打电话,警方问起就叫他们来找我。」
林之凯接住手机,跑到他身边将他拉到一旁,附在他耳畔压低声音说:「这些人不能去警局,否则小妶……」
「那是她自找的!」韦应玦脾气火爆。
「可是你也要为羽黎想想。」林之凯偷偷看了眼一脸好奇的任羽黎。
「这……算了。」韦应玦倏然转身对那三个男人冷声警告,「如果你们再碰我的女人,后果你们自己想了。」他的枪指着他们,「滚!」
三个人立刻吓得跑了,这时候警车已赶到,任羽黎紧张地抓住韦应玦的手,震愕的看着从警车下来的警察。
本以为韦应玦铁定要吃牢饭,哪知道他只是上前拿出不知是什么的证件在那些警察眼前晃一晃,那些警察便迅速离去,这情况可是让她和林之凯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任羽黎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说没事吧,解释清楚就好了。」他不想多解释这些有关恶人窟秘密的问题。
明知他有事不肯吐实,可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强求了。
受了刚刚的刺激,她仍是余悸犹存,嗓音也微微打颤,尤其是紧绷的神经一松弛,她突觉耳鸣眼花,「那就好,我……我……」
「你怎么了?」韦应玦紧抓住她下滑的身子。
「我……我好难受……」
吐出这句话后,她整个人瘫在他怀里,软如绵的身子让人心惊胆战。
「该死!」韦应玦抱起她,立刻奔到大马路上叫了辆车,直奔医院。
林之凯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心底为他们祝福,也对任羽妶的作为失望不已。
「怎么样?好些没?」
打了支针,任羽黎已慢慢苏醒,回到酒店后韦应玦便一直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嗯,好多了。」她眉头轻蹙,「我一直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害我?我自认没伤害过任何人呀。」
「别想太多了,这事我会替你调查。」韦应玦握住她的手,脸上带着安抚人心的笑容。
「不用麻烦了,既然他们受了教训应该不会再来才是。」话虽这么说,但她仍很紧张,只是向来习惯自己解决问题的她并不想让他陪她陷入这种麻烦中。
「不麻烦,我只要你开心。」他沉思着,若是让她知道这事是她亲妹妹主谋,不知会有多伤心。
「说真的,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早知道就不改头换面了,不知道变漂亮对我而言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任羽黎苦涩一笑。
「你这是在怪我罗?那好吧,以后我陪你戴一副超厚眼镜,我们一块扮演全世界最丑的男女。」韦应玦开着玩笑想逗她开心。
「我哪敢让你变丑男,这会让多少女人伤心呀。」她笑睨着他。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用心。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温热的掌心中,「你想想,是不是余强曾经得罪过谁?」他想挖出更深一层的秘密,趁她此刻最脆弱之际。
「这怎么可能?余强个性温和,不可能与人结怨的。」她连忙说,表情尽是对他的信任。
她一心袒护余强的模样却刺激了韦应玦,他yīn鸷的双眼直凝视着她,「看样子你很了解他,你是否也爱着他,却只因为他重病在身,所以才不能对你——」
他伤人的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却被她凝泪的眼震住了。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这么说我?」一颗心早已对他暗暗动情,可他却要和她翻陈年旧帐。
「我……」他用力抓了下头发,迅速转过脸不去注视她那双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深邃眼眸,「很抱歉,只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所有的可能性都必须考虑在内,我不是存心要这么说你的。」
难得对一个人解释那么一大堆话,尤其是对一个女人,韦应玦说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不,我不怪你,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余强真的不可能和谁发生摩擦的呀。」她还是坚持道。
「你不是说他喜欢收集骨董名画吗?在这方面他难道没有和人产生争执?」他忽然转首,目光灼热地望着她。
想了想,她摇摇头,「应该不会。」
见她逐渐松懈心中的坚持,他连忙乘胜追击,「他去世了,手边一定留有大批骨董,或许有人觊觎那些宝贝,才叫那些人对你动手,你没想到过这个可能性吗?」
「这……」任羽黎想说什么,却又噤了声。
「心里有什么话,你可以坦白告诉我,别什么事都放在心底,那可是会闷出病来的。」他施以诱骗的伎俩,好声劝道。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为了那些东西才来对付我,那么我想他们只是白搭而已,我……」任羽黎眉头轻轻一蹙,欲言又止。
「你究竟想说什么就坦白说,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就不问了。」韦应玦替她盖好被子,贴在她耳边体贴地说:「不吵你,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在旁边陪你。」
「应玦……」任羽黎出声喊住了他,「好,我告诉你,余强去世的时候是有留下一些古玩,但是我已以他的名义全都捐出去,在那些东西鉴定非膺品后,就会送进博物馆了。」
「你说什么?全捐出去了?」韦应玦目光一凝,难以相信地问:「既是如此,那你为何刚刚不直接说清楚,要隐瞒我?」
「那是余强的心愿,况且捐赠骨董并不像捐钱那么容易,得经过鉴定、让渡等一些程序,在此之前得耗上好长一段时间。余强说过,怕我把东西捐出去的事说出去后引来一些觊觎者的不满,所以嘱咐我在没有切确转移前别将这事说出去。」
「那现在?」
「在我前往恶人岛之前就已办好一切手续,我想不会再有事了,所以应该是没关系吧。」任羽黎放松地笑了笑。
韦应玦暗暗翻了下白眼,在心中哼了两声。呵……这下可好玩了,如果任羽妶知道她一心巴望的东西变成这样的结果,八成会疯掉的。
「你……你怎么了?」感觉他神色有变,她赶紧坐起身子看着他。
「没事,你还是早点歇着吧。」韦应玦以笑掩饰。
「我想……我想请你陪我睡好吗?」她羞红着脸,第一次说出了恳求。
「你的意思是……」韦应玦双目半眯,缓缓激射出一抹光芒。
「睡这儿,我们同床共枕好不好?」她愈说头垂得愈低。
「我不是不愿意,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你刚刚才昏过去,我怕你会吃不消。」他邪魅一笑,勾起她的脸,轻轻耳语。
「我……我想我可以的……」
羞赧地垂下脸蛋,她终于向他开口索爱,韦应玦笑眯了眸,吻上她的唇,如她所愿的带给她一次最狂浪的激情之旅。
在恶人窟一个礼拜一回的集体会议中,莫炘突然问道:「岛主,韦应玦这小子说走就走,至今连个消息也没有,不知到底在忙些什么?」
「他现在可忙着骗女人,当然无暇顾及咱们兄弟了。」路彻辰撇嘴笑了笑。
「可我总觉得韦小子这次可能会被骗失身。」莫炘五官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道古怪笑意。
而坐在一旁始终保持文风不动表情的冉炽俊挺的眉轻佻一耸,低沉的道:「怪了,最近我也有这种感觉。」
呵,这下好玩了!
一直以来,永远不会无聊闲磕牙的冉炽居然会蹦出这么一串字,想必韦小子当真遇上他生命中的「劫数」了。
邵晏豪迈的狂笑声跟着响起,「哈……我喜欢看那小子被女人拴住的模样,真想看看他如何摆平他全球各地的女人,到时候他的下场一定非常的精采。」
这时冉炽的眉头突然凝起,「有件事你们或许不知道。」
「怎么了?」大伙的目光全瞟向他。
「昨天岛主不在,由我代班,我接到了香港警方的电话,他说咱们恶人窟的人在香港使用枪械,还将现场弄得一地是血,歹徒却已逃逸无踪,虽然我们拥有合法执枪的权力,但他们也提醒我们得尽可能配合他们警方,别私下出手。」
「这小子就是沉不住气,居然动枪了。」贺暝额头一蹙,「光会骗人有什么用,咱们恶人窟的人都这么没脑袋吗?」
在场的几个人都只能做出耸肩的动作,却没半个人敢反驳贺暝,省得招来一顿奚落。
路彻辰沉思后道:「我看这么吧,贺暝,由你去支持他。」既然他把所有的人都当傻瓜,那么他这个做岛主的也只好考验考验他的聪明才智了。
「什么?我!」贺暝挑起眉毛瞪着路彻辰。
「就是你了,希望你的及时出现能救韦小子脱离苦海,你该懂我的意思。」路彻辰撇起嘴角,笑得颇带深意。
贺暝深吸了口气,既是岛主之令,他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办法反对,只好说:「好吧,我只有遵命了。」
「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暂时这么办,不过各位还是得密切注意韦小子的一举一动。」
「我们会的。」众人开口应道。
经过数天的休养,任羽黎的心情和精神慢慢恢复平静,并开始回到做任羽妶助理的身分。
可当任羽妶一看见她来到,便怒眉一扬,语带挑衅地说:「身体好了吗?这阵子可真是享受,每个团员对你都孝敬得不得了,不是去看你就是送吃的,一定很惬意罗?」
一见到妹妹就听到这一顿奚落,任羽黎脸色瞬白,「小妶,你怎么了?」
「哼!」
她的目的没有达成,还让那三个无赖玩了身体,她当然满腹怨恨了。
「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跟姊姊说,别一个人生闷气。」绕到她身前,任羽黎软言软语的安抚她。
「省省吧,现在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了,根本不需要来做我的助理,你滚远点,好不好?」任羽妶一看见姊姊的脸就恨得咬牙,她气她欺瞒了她那么久,更恨自己与她长年相处,还瞎了眼没发觉她的真面目。
「你快别这么说,如果你喜欢姊姊打扮成以前的样子,那么我愿意回到过去,你就别再生气了。」
任羽黎只担心刺激到她,医生说过若是她的病情再发,要医好就没这么容易了。
「省省吧,我不希罕!」
「小妶……」
任羽黎伸手握住妹妹的手,却被她挥开。
「别对我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现在你有了韦应玦,怎么不去找他撒娇,跑来跟我罗唆什么?」
她双手交错在胸前,酸气四溢的醋味任何人都闻得见。
「小妶……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他?」任羽黎揪着心问。
「喜欢有什么用,你已经是他的,他也是你的,还有我的份吗?」她背转过身,语气很厉地说:「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此刻的任羽妶满腹不平之气,只想狠狠伤害她。
任羽黎心头一撞,「小妶,你究竟是怎么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
「别跟我说这些为时已晚的话,让我静静好吗?求你出去!」任羽妶怒意飞扬,嘴巴强硬得不得了。
「好,我这就出去,你一定要心平气和,别太激动。」任羽黎仍不放心她。
「出去!你去找韦应玦睡觉去啊!」她对着她大声一吼,将她用力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门。
任羽黎脸色苍白,拖着疲累的心,缓缓朝电梯口走去,
这时电梯门一开,她见到了造成两人误解的男主角——韦应玦。
「四处找不到你,我猜你一定是跑来这里自取其辱了。」他蹙起眉,接着将她拥入怀中。
「她不谅解我。」任羽黎的肩头在他怀中不停抖动。
「羽妶这个人做事向来反反复覆,说好的事她又反悔,别理她了。」他揉着她的发,看见她的泪,他却意外的心痛,
多少年来,当他要离开时,女人的眼泪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管用,反而会让他产生厌恶,可为何独独她的泪会扯痛他的心呢?
「我是做姊姊的,怎么能跟她抢?」她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抓住她的肩,灼视她容颜间的无奈,「又打算将我让给别人?」
「我——」她愣住,泪水已然流下。
离开他她也不舍呀,可是妹妹是她的全部,她能为她牺牲所有,包括爱情……
「别说了,你别再打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我是人不是货物,别将脑筋动在我身上。」
他甩开她,不满地转过身。
「我……应玦,对不起,你别生气,因为我心里很乱,真的很乱。」她好想上前抱住他,可是她不敢行动,只能站在原地颤抖。
韦应玦深吸了口气,这才回头看着她,将她揽入怀中,「好了,别再钻牛角尖了,听着我的心跳声,那是一声声爱你。」
闭上眼,她安静听着他的心跳声,这稍稍安抚了她纷扰的心。
「走,回房里,我叫了咖啡。」
韦应玦在她额上亲吻了下,强迫地将她拉进电梯,却没有改变任羽黎牺牲的决心。
第九章
想了许久,任羽黎还是决定离开,明知道离开任羽妶后会担心她的病情,可她更相信她需要有个爱她的人在身边照顾她,而那个人就是她也同样深爱的韦应玦。
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必然会令他发怒生气,可既然他曾经主动要追求小妶,就表示他心底有她才是。
趁韦应玦与任羽妶都不在之际,她跑回房间,走到更衣室内拿出空皮箱整理衣物,打算在自己的勇气与决心还没消失之前赶紧离开。
就在她将衣物全都整理好,正要离开之际,突闻房门外传来争吵的声音,她立即躲到更衣室角落,不敢出声。
房门这时被粗鲁的推开,她听见任羽妶扬起一道尖锐的叫嚷着。
「韦应玦,你是我请来的,说穿了我是你的金主,你凭什么教训我?」
「对,你是我的金主,却是我头一次遇上一点也不合作的对象!」韦应玦点燃了烟,用力的吞吐着,仿似唯有如此才能发泄满腔的怒气。
「我哪里不合作了?你要我闪远点,当做没看见你跟我老姊的事我也答应了,可是你们却愈做愈过火!」任羽妶索性一口气将心底的埋怨说出来。
「过火!呵,什么叫过火?男欢女爱本就是火与热,你要我怎么样,守身追她吗?」他气得将还剩大半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熄。
「你……你……」任羽妶脸部通红,「可你什么也没骗到手,我要的骨董、我要的名画呢?」
「很抱歉,你姊早已将那些东西捐了出去,经我调查也属事实,她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所以,我并没有违背职业道德,也已尽力骗出那些东西的去处。至于你,该付给我的报酬拿不出来我也算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他双手叉腰,目光如鹰地盯着她。
躲在更衣室的任羽黎不停发着抖。她无法相信……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为什么他要骗她?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亲的妹妹,可他们却连手欺骗她,只为那些不属于她的骨董……
「应玦……」任羽妶哭了出来,「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
「烦不烦?」用力爬着头发,韦应玦瞪着她,「我也同样要了许许多多女人的心、身体、爱呀、肝呀、肺的,是不是也要我把心肝肺全掏出来任你们宰割?」
「我不是这个意思!」任羽妶回他一句重重的咆哮。
「那就乖一点,我从不亏待你们,要房子、车子,我一概供应,如果尚有联系生活费也不会少,你可以去问问,光美洲我养的情妇少说也有三十个,你真要排可能已排到百位以后了。」他流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这不能怪我,是因为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听我的花言巧语,若硬是要把它当成甜言蜜语我也没辙呀。」
「那你对我姊姊是真心的?就因为发现她是个大美人所以动了真情,是不是?」既已知道得不到他,任羽妶发狂地咄咄逼人。
而藏身在更衣室的任羽黎也全神贯注,她多希望能从他嘴里听见这个事实,即使他是冲着她的「美貌」才动情,她也无所谓。
韦应玦眉头轻轻一蹙,脸色突变yīn霾无比,「不是说了,我这辈子不会动什么真感情,这种如闲云飘荡四处寻欢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不瞒你说,香港除了你们之外,在九龙、新界几个地方还有我的情人,你要我舍弃她们去迁就一个女人,这实在是要我的命!」
「原来我好几次找不到你,你都在那些女人床上?」任羽妶咬牙哭吼。
「没错,我就是——」
砰的一声,韦应玦猛一回头,看见的就是拎着皮箱站在更衣室门口的任羽黎。
看着她脸上的泪水,韦应玦心头竟然狠狠抽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黎,我……」他往前踏出一步,却又煞住了动作。
任羽黎流着泪,脸上却带着微笑,她一步步走近他,望着他的眼,「我早怀疑你不会真心喜欢我,是我自己不敢面对现实。」
韦应玦定住身,想伸手拂去她的泪,却无奈地举不起手来。
「骨董没了,心也没了。」她落寞的低下头,哽咽的说:「最后拥有的只有谎言。」
「对不起……」苦涩地挤出这三个字,这是韦应玦「玩弄感情」这些年来首次吐出的真心话。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她的唇发抖,扬起迷蒙大眼望着他,「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碰面了,我不想在告别时留下对不起三个字。」
「羽黎,我有些话要对你说。」韦应玦神色一变,立即抓住她的手臂。
「不要!」她仓皇地直摇头,「不要说那些伤人心的话,我……我怕我会受不了。」
「别这样,你听我说!」他表情激动的说。
「你不用说什么,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答应我?」她抬起哭得憔悴的容颜,强抑住心头那股异样的蚀骨酸味。
他闭上眼点点头。
「抱我,再抱我一次。」仰头望着那双曾经温暖过她寒冷的心的瞳眸,此刻却已化为深郁的暗影。
韦应玦轻吐了口气,双臂一展,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
此刻他居然发现自己已一步步陷入某种情愫的漩涡中,可他不知如何表达,更不知该不该承认。
「虽是花言巧语,但我仍相信,听着你的心跳,那是一声声的爱你。」
细数着以往的回忆,她只想记在心头,让那一声声的爱永远回荡在她脑海。
她满意的抬起头,对他轻轻一笑,「我该走了。」
「什么?你要走!」韦应玦激动的喊道。
「嗯。」任羽黎回头看了看傻愣在一旁的任羽妶,「是姊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再限制你了,因为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她回头正要离开,韦应玦还来不及阻止,却听见任羽妶在背后大叫出声。
任羽妶抱着头,不停喊叫,拚命抓着自己的头发、脸颊,仿佛疯了般,让任羽黎紧张的冲到她身边。
「求你快送她去医院,我求求你!」任羽黎对韦应玦大叫,「就算我最后一次求你!」
韦应玦立刻上前阻止任羽妶自虐的举动,并将她抱起冲出房间。
任羽黎抹着泪急急尾随而去,一心祈求妹妹能平安无事。
待在病房外,在确定任羽妶平静下来后,任羽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而始终在病房内等着林之凯前来的韦应玦却满心焦躁。
真该死,怎么自从来到医院后就不见羽黎了呢?他想去找她,可又没办法丢下任羽妶,那个阿凯怎么还不来呢?
这时任羽妶清醒了,她张开眼看着韦应玦良久,突然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韦应玦见她这样,直想打掉她的笑脸。
「我当然想笑了,头一次看见你露出一张苦瓜脸。」她笑睨着他,突然叹了口气,「算了,这样也值得了,虽然你这个男人很可恶,但是能看到有女人影响你,我也很开心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不耐烦的说:「知道吗?当我知道你用那么歹毒的方法叫人去对付你姊姊时,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了,」
「什么?你知道是我……那些人不是逃了吗?」她脸色一变。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我姊知道吗?」任羽妶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你也会担忧呀,她知道不是更好?一气之下跑得远远的,不会再限制你,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他冷列的目光直像要射穿她。
「我……我刚刚情绪失控时,仍能感觉到她关心着我,甚至流下着急的泪,所以我顿时开窍,想通了。」她失神地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事,「我就算从她身边抢走你,你也不会是我的,何不亲眼看着你臣服在我姊石榴裙下,这样有趣多了。」
「你!」他怒气上扬。
「求你快告诉我,我姊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这件事。」突然他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林之凯已经赶到了,「不过阿凯知道这件事,看你怎么堵他的嘴巴,我要去找你姊了。」
「等等,」任羽妶咧嘴一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姊夫。」
韦应玦眉深蹙,不置可否地快步走了出去。
韦应玦在香港逗留了二十多天,却遍寻不到任羽黎的下落。
查过海关纪录,她并没有出境,既然如此那表示她还在香港,问题是香港说大不大,但要找个女人还真是困难重重。
才去新界的流民收容所问过,可结果仍是一场空,韦应玦深呼了口气,一转身便听见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呼唤。
「你不是韦小子吗?」
他回过头,凝视着她半晌,「哦,你是爱咪。」
「对,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爱咪趋近他,伸手画过他显得有些狼狈的脸庞,以往他总是衣着干净优雅,可今天却有点不修边幅的味道。
「有事吗?」他不耐烦地爬了爬好几天没洗的头发。
「怎么?你什么时候学起了艺术家的颓废啦?不过……以韦小子而言,任何模样都足以慑人心魂的。」
她媚艳地笑说,两只眼直勾着他的眼。
「哼,你哟,还是死性不改。」韦应玦捏了下她的鼻尖,随意敷衍着。
「嗯……你该知道我想什么,陪我去游车河?」她围住他结实的腰。
「没空。」他摆摆手,挥去她的纠缠。
「韦小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爱眯皱起鼻子,「以前你再烦再忙,也会哄着我,你现在怎么变了呢?不像以前那个大众情人了。」
此话一出,韦应玦当场愣住。
是啊,他现在哪像什么大众情人,只像个为了找女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失心男。
「你怎么不说话?韦小子,要不,我们去逛街,去海边吹风?」爱咪不放弃地去握住他的手。
「走开!你滚!滚远一点!」韦应玦甩开她的手,指着路口,「以后你归你、我归我,房子、车子我不会要回来,你去找另一个金主吧。」
不知何时,泪水居然凝在他眼角,他双肩颤抖着。
爱咪震惊地看着他,怒眉一耸,「走就走!我就不信除了你我爱咪会找不到别的男人!」猛一跺脚,她气得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蓦地,在韦应玦耳边传来了声声清脆的鼓掌声。
「谁?」
韦应玦头一转,看见鬼才贺暝就站在角落以一副优闲恣意的模样笑睨着他。
「你怎么来了?」看见他实属意外,在恶人窟时他们算是没什么交集、毫无默契的两个人。
「被逼来的。」贺暝扬眉一笑。
「怎么说?」
「你使用了枪械,被人一状告到恶人窟。」他简单扼要的回答。
「妈的!我们本来就有资格拿,他们告什么告啊!」他已经很火了,这些家伙还要来惹他,简直是找骂。
「错就错在你染了血。」贺暝眉头一皱,望着他憔悴又落寞的模样,「你拿过镜子照照自己吗?以往的意气风发呢?」
「要你管!」他别过脸,怒眉直飙起。
倚在墙头,贺暝感慨地摇摇头,「白痴。」
「王八蛋!谁白痴呀!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再世,别人都是瘪三?」他气得一把抓住贺暝的领子,就要挥出拳头。
「打吧,打死我你就找不到任羽黎。」贺暝眸子一紧,激射出一道强烈的光焰。
韦应玦高举的手顿在半空中,「整个香港我全找遍了,你知道她会上哪儿去?别以为你脑子好得连这个都算得出来。」
「诸葛孔明不就擅于卜卦吗?」贺暝笑了笑,眼底散发炯光,「找人不是像你这样像疯了一样的找,得动动脑筋,让她来找你。」
「你究竟在说什么?她来找我!」虽不信邪,但已束手无策的他只好姑且一信。
「是啊,这得想办法才行。」
贺暝闭上眼,食指轻敲脑袋,倒有点像一休和尚,这动作让韦应玦看得呕极了。
一休和尚的录影带是他买回去给那些小侄子、小侄女看的,怎知这家伙倒看得比他们还认真。
「喂喂喂,你到底想到了没?」妈的,他可是烦死了。
「你确定她还在香港?」贺暝问道。
「当然确定。」
「你确定她对你有情,我是指非你不嫁的深情?」
「这……伤她那么深,我也不知道了。」韦应玦恨得抓抓头发。
「你确定只要找到她,你就会和以前那些莺莺燕燕分手,一生只守候着她?」抿唇一笑,贺暝等着看他陷入两难的煎熬中。
「我……」他对贺暝咆哮道:「什么确定确定……一大堆的确定,你烦不烦啊?」
「不确定我就不想办法,因为她还是会走,不过……我很欣赏你刚刚赶走那女人的傲气,帅!」
简直找死,贺暝居然敢对他行威胁之举。
「罢了,就她一个。」认了吧,没了羽黎,他也没心情再花心了。
「好,你附耳过来。」
「阿任,等一下就要开店了,东西得准备一下。」
优尔咖啡屋的老板娘对在这儿工作半个月的任羽黎说:「对了,那扇窗别忘再擦一下。」
「好的。」任羽黎绑着马尾,身穿着咖啡屋的制服背心,戴着粗框眼镜,又回到以往那副不起眼的模样。
才打开店门,送报生便丢了份报纸进来,任羽黎顺手拿起,一则新闻内容让她震住了。
向来行事神秘的「恶人窟」终于曝光,八邪之一的韦应玦日前来港旅游,与人发生争执,械斗过程中受到重伤,送进亚东医院,现在性命垂危。
「天!怎么会这样?不!」她捂住脸,浑身发着抖。
应玦,你怎么可以又拿枪械斗?为什么不顾自己性命安全?为什么……
任羽黎赶紧冲进厨房,对着老板娘说:「对不起,我有急事,想请半天假。」
她神情急促,脸上还流着泪水,让老板娘好奇不已,「阿任,你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以来表现得很沉稳,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我有位亲人进了医院,我想去看他。」情急之下,任羽黎只好这么说了。
「可当初我问你,你不是说在香港没亲人吗?」
「我……老板娘求求你,就半天,我回来再跟你解释。」此刻她心情乱成一团,哪还有心力解释这些。
「看你这么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了,好,你去吧。」
「我会尽快回来,谢谢老板娘,」她脱下背心,立刻冲了出去。
老板娘好奇地皱起眉,顺手拿起任羽黎搁在桌上的报纸,乍见标题时突然张大眼,「天,该不会她和那个恶人窟有关系吧?」
赶到医院的任羽黎这才发现医院门口已挤满了人,还有记者拿着照相机、摄影机在外面等候着,而护士小姐则不停的解释着。
「我们这里没什么恶人,你们到底要找谁呀?这报纸怎么乱写呢?」
偷偷躲在一旁的任羽黎看见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到底在不在这家医院?报上写的是事实吗?
若非事实,他们又怎么知道应玦现在人在香港?
唉……半个月了,他怎么不回恶人岛,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正如他所言陪着他数不尽的情妇?
心底突地一阵揪紧,她靠在墙边,心情已乱如飞絮。
生命垂危……一想起这四个字她就忍不住心底的紧抽,直想冲进去看看他到底在不在里面。
可是……她凭什么去见他呀?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到时被人堵上只能落得尴尬丢人的下场。
但是若不进去确认他的安危,她又无法安心,她该怎么办?要如何才能知道他的近况呢?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极度惊吓下,她正要喊救命,却突闻一阵她所熟悉的烟草味。
「应……应玦……」她张大眸,轻轻喊了声,希望这是真的。
「我以为你不管我的死活,不来了呢。」韦应玦转过她的身子,笑意盎然地看着戴着厚重眼镜的她。
「你真爱说笑。」她苦笑地垂下脸。
「又扮回以前的样子,难怪我四处找你的下落总是落空。」他摘下她的眼镜,眼底尽是琉光粲然。
「眼镜还我。」任羽黎眯起眼叫道。
「下还,除非……」
「你又要拿它来要胁我。」低下脑袋,她满脸嗔意,「不但如此,还骗我什么生命垂危!」
「对不起,我只是想考验你对我的爱。」他对她柔柔一笑。
「你真无聊,我还有工作,你把眼镜还我。」她扬起细眉,本不想和他计较,可他真是过分。
拿走了她的心,还要戏弄她吗?
「老实告诉我,你一直深爱着我。」他勾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然地望着她。
「我的爱不值钱,你已经拥有太多了,不差我一个。」她挥开他的手,看着迷蒙的天色。
「还在生我的气?」他低头直盯着她,顺手将她的眼镜丢进上衣口袋内。
「我不敢。」她回过头,刻意躲开他如探照灯的双眼,怕因此而泄漏了心事。
「好了,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躲到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他双手插进裤腰袋,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天成的优雅。
任羽黎眯起眸凝注着他,不解的问:「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找我呢?更不明白你居然为了找我刊登那样子的头条,你知不知道你闹了多大的事?」
「那有什么关系,就让他们去闹吧。」韦应玦咧嘴一笑,深邃的轮廓将他邪魅的气质完全勾勒出来。
「我不想理你了,我只跟老板请了半天假,得赶回去才行。」
害怕自己又被他勾了心,任羽黎知道得趁自己还离得开之际,赶紧离开。
「别去工作了,我养你。」韦应玦对她露出一副自得意满、毫不在乎的笑容。
「我才不要你养呢,而且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你把你那些多余的钱拿去养别的女人吧。」她蹙起眉头,霍然转身就要离开。
韦应玦长臂一展,用力将她拉进怀中,覆上她的唇,急切地想从她口中探寻他想要的甜蜜。
任羽黎的思绪被他的吻弄乱了,脑中顿时无法思考,浑身僵直下,只好任他肆无忌惮的在她口中翻搅、探寻……
直到韦应玦满足地撤了唇,两人都像是经过百米赛跑喘息不休。
「你不能再这样子了,我不是你在寂寞时伐来的垫档,所以请你尊重我好吗?」她鼻酸地说。
「看来……要求你原谅我是不会那么容易了。」他眸中不再有戏谑和玩笑,有的只是悔恨。
「有没有我的原谅应该不重要,我知道你是个不能被绑住的男人,就像森林里的黑豹,需要奔驰、自由。」
任羽黎再次抬头对住他英挺的五官,强忍住满腔的酸意和不舍,霍然拿出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眼镜,逃出了他的视线。
韦应玦双臂环胸,深情遥望着那仓卒离去的背影,双眼眯紧。
「好不容易才把她诱拐出来,你怎么不追上去呢?」此时,贺暝出现在他身后,沉声笑说。
「她走不掉的。」韦应玦玩世不恭地撇撇嘴。
「哦,那么有把握?」贺暝靠在墙上,好奇的目光瞥视他。
「瞧,这是什么?」说着,韦应玦便拿起了一个椭圆形的东西在贺暝眼前晃了下。
「追踪器!」
「没错,你说这下我还会担心她溜掉吗?」
韦应玦的行事作风一向大胆,这种手段看在贺暝眼中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怎么,看不起我的作法?」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大费周章了。」贺暝仍是一派懒洋洋的。
「依刚刚的情况,你能想到更好的方法?」韦应玦望着他,不知他那个「不是人的脑袋」能够蹦出什么更妙的方法。
「真要我说?」他带着戏谑的笑容。
「咱们恶人窟的鬼才,请讲。」
「刚刚你就该把她绑了,押回去拴起来,就不信她逃得了。」揉揉鼻子,贺暝说出了教韦应玦喷饭的话。
「妈的,真要用这种方法我还需要你教吗?」韦应玦扬起嘴角,翻了下白眼,心想对贺暝鬼才之称是不是该打个折扣。
「逗你的,你最近老是愁眉深锁,我看得不忍,特别贡献一下我那微薄的幽默感。」唇边提起一丝笑意,贺暝随即又问:「接下来你怎么做?去把人追回来吗?还是另有计划?」
韦应玦别有深意一笑,「追回来容易,追回她的心可就不简单,看来,为了这个小女人,我得多费点工夫了。」
「我想也是,这里应该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吧?」贺暝挑挑眉说。
「剩下的得靠我自己,谢谢你帮我出的主意。」韦应玦还以一笑,并伸出手与他交握。
「那么我祝你成功了。」
第十章
「先生、小姐,你们的咖啡。」
任羽黎又回到咖啡屋,外表看似无异的她和平常一样本分地工作着,然而心底却是波涛汹涌、起伏难平。
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她心底其实是痛苦的,但怎么也比不上对他浓浓的思念。
难道这一分手,她和他就不再有相聚之日吗?
她恨自己,走时既然能表现得这般洒脱,事后就不该有这种浅浅的后悔在心头滋生。
「阿任,有客人来了,过来招呼一下吧。」
老板娘尖锐的嗓音蓦然震醒了她,任羽黎随即喊道:「哦,我来了。」
她一转身,便看见站在门口那英俊挺拔、狂野率性的身影。
任羽黎呼吸一窒,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
「小黎,我们又见面了。」韦应玦潇洒一笑。
老板娘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随后冲向任羽黎,拍拍她的肩,「这男人是谁?长得一表人才,又俊又帅的,你男朋友?」
任羽黎闻言,脸儿蓦然羞红,她尴尬地垂下脸,「不是,他——」
还没等她解释,韦应玦便说:「老板娘真是好眼光!没错,我正是她的男朋友,她也是我心爱的女友。」
「 你……你别乱说话!」任羽黎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如此狂妄的宣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从来不会乱说话,难道你敢否认我们两个之间不寻常的关系?」韦应玦勾着嘴角,故意将话说得瞹昧、引人遐思。
「你!」任羽黎气得满脸通红,猛一跺脚便转过身。
韦应玦这才揉揉鼻子,撇嘴一笑,「小姐,别生气了,能不能帮我煮一杯蓝山咖啡?」
见任羽黎没搭理他,老板娘心急地主动开了口,「好好好,我马上叫我们阿任帮你煮。」说完,她又走到任羽黎身边,「小两口吵架了?你瞧人家都跑来这里看你,就表示有意向你赔罪,你就别再耍小姐脾气了。」
她实在不明白,凭阿任这外表有这么帅的男人追,为何还不知道惜福呢?要是她早就什么也不要,跟着人家跑了。
老天,这件事怎么被老板娘愈描愈黑了呢?「老板娘,你弄错了,我和他——」
「我说小黎,你就别解释了,好歹我是个客人,就不能对我友善一点吗?」韦应玦对她扯了抹笑,笑里带着勾魂的魅力。
「好,你等等。」
她噘起嘴,跑到吧台,开始煮咖啡,而韦应玦却不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跟着来到吧台前,直望着她笑。
任羽黎抬起眼瞪着他,嘀咕着,「真是的,有椅子不过去坐,在这里烦人做什么?」
韦应玦露出油滑轻浮的贼笑,低首睨着她,「怎么,才不过几天,就那么讨厌我了?」
他那神采依旧的俊美模样,令她心头一颤,小手微微发抖。
「你没道理缠着我,为什么不赶快走呢?留着时间去和别的女人搭讪不是更有意义。」
由于心思混乱,任羽黎的动作也变得粗鲁,吧台上不停传出玻璃碰撞的声音。
「唉,你这是做什么?那样是何苦呢?跟我说几句话当真那么难挨呀?」
优美又融入了一丝轻佻的男中音缓缓飘进她耳中,让任羽黎想忽略都困难。
她嘟着嘴,不再说话,刻意在他的咖啡杯里加了大量的奶精和糖。
韦应玦看见这情况,不禁莞尔,「小心我告诉老板娘你刻意赶走我那么纯善的男客人,这么甜的咖啡我喝不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听你的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我说不过你,你别在我这儿胡乱搅和就行了。」
虽是这么说,可任羽黎仍忍不住满腔的酸意,两行清泪就这么滑下脸庞,揪着她的心好疼。
「小黎。」韦应玦握住她的手,「别这样,其实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就不再有其它女人了,相不相信我?」
「这该不会又是花言巧语吧?」她严肃的看着他。
「绝不是,我发誓。」他举起手。
任羽黎赶紧将他的手抓下来,「算了吧,男人发誓能相信,天都要下红雨了。」
「啥?」他愣了下,「你不能以偏概全呀。」
「很不凑巧你就是那最不正的偏。」她凝唇一笑。
「喂喂,小姐,数日不见,你变得伶牙俐齿罗!」韦应玦俊俏的脸闪过一丝笑意。
「跟你学的。」她倒上咖啡,「先生,请用。」
「又来了,喊我应玦,别叫我先生。」喝了口杯里放满了糖块的咖啡,韦应玦有点哭笑不得。
她别开脸,动手抹桌子,「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不想知道羽妶的下落吗?」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撼住了她的动作。
「她还好吧?」她抖着声,轻轻问。
「你用后脑勺对着我说话,这样对吗?我无可奉告。」目光一闪,他与她形成对峙。
「你怎么可以?」她深吸了口气,「她爱你,也把身体给了你,你怎么可以不管她?」
「你同样爱着我,也把身体给了我,我对你负责难道不对吗?」他干脆大声说出口,要让在场的客人评评理。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她深吸了口气,红着脸看着转过脸看着他们的客人。
「对,我就是无理取闹又如何?」单手一撑,他俐落的从高高的吧台跳进里面,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今生我只要你,你绝对逃不了的。」
接着,他便蛮横地覆上她的唇,缠绵又激狂的吻她,可引来客人灼灼发亮的目光与带笑的表情,最后大家奉上了最热烈的掌声。
直到韦应玦放开了她,她仍用力的喘息着,但目光却满是不解,「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找了你这么多天,我只是想向你证实我的爱。」
算了,既然要丢脸,就当着众人面前丢个彻底吧,只要能寻回她的心,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不要,你也是这么对我妹妹说的对不对?」含着泪,她几乎快被他开口闭口的爱弄得窒息,可是她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羽妶现在跟阿凯在一起。」他握住她的肩。
「什么?」任羽黎倏然抬起头。
「她是和他在一块,不过现在他们全在恶人岛上散心。」韦应玦等着她露出讶然神情。
果真,她张大了嘴,震惊地问:「你说小妶和阿凯在恶人岛上?」
「对,想不想见见他们?」他邪恶的笑容像极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姜太公。
「我……不想。」她狠下心说。
「唉,你怎么爱说些违背良心的话,有一天你这个小女人会变得没心没肺的哦。」
韦应玦明亮的大眼飘过一丝流光,留下狡桧的笑意,而周遭的客人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好啦,原谅他,人家已经这么委屈了。」一位客人突然冒出话。
「没错,他那么帅,你就跟他走吧,否则我要罗!」另一位高中女生大胆的说。
「瞧见没?我都快被人抢走了。羽黎,跟着我不但可以去岛上看羽妶,还可以再一次浏览岛上风光,何乐而不为?」韦应玦对这些客人抛出几个飞吻,立刻引来疯狂的鼓掌声。
「对啦,阿任,跟帅哥回去,人家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为何这么别扭?我没有你在虽然会很忙,但得以你的幸福为重。」连老板娘都出来帮腔了。
「老板娘,你不用我了?」任羽黎紧张地问。
「大帅哥舍不得呢。」她笑得暧昧。
「你……你真的很讨厌,从以前就那么会收买人心,我……我就是不跟你走!」任羽黎气得丢下韦应玦,冲到店门外。
见状,韦应玦朝众人摆摆手,「谢谢大家,不过这小女人太难追,我又得去追她了。」
说完,韦应玦便迅速跟了出去,那修长的双腿快速奔驰,展现出一股力与美的吸引力。
直到巷口,他追上她,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真不去?」
「我……」她紧蹙着双眉。
「我知道你一直放心不下羽妶,对不对?」他扯着笑,真的说中了她的弱点。
她推开他,不说话。
「你不去不怕我欺负她,嗯?」掬起她的下巴,他带笑地问。
「你敢!」她怒瞪着心怀不轨的韦应玦。
「我没什么不敢的,只要能将你逮在身边,我就快乐无比。」他轻啄了下她的唇,一迳的耍赖。
「你真的无可救药。」她脸一红,想不理他,可又放心不下妹妹。
如果真如他所言,他蓄意以此找羽妶麻烦的话,那她就太对不起妹妹了。
唉……算了,反正一到恶人岛她就将小妶带走,不再理会他就行了。
思考良久,她还是决定赌上一赌,或许还不到恶人窟他的心又被其它女人占据了,根本用不着她伤脑筋。
「好,我跟你走。」
「哈……太好了,那就走吧。」
这回他可是正大光明的抓住她的小手,绝不会再让她轻易离去。
直升机即将降落恶人岛,任羽黎看见任羽妶扯着笑容在停机坪上对她开心地挥手。
「小妶……」久不见妹妹如此开朗的笑容,任羽黎忘了自己是在直升机上,竟然整个人挂在窗外,不停与任羽妶打着招呼。
「喂,小姐,你小心点行吗?」韦应玦被她这种大胆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紧稳住机身。
「呃,对不起。」任羽黎赶紧坐回座位上,「你好厉害,会开直升机,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过。」
「会开直升机有什么用,却挽不回心爱女人的心。」他摇摇头,故意哀声叹气地说着。
听他这么说,任羽黎垂下了脸,想避开话题。
韦应玦叹了口气,随即操纵直升机缓缓降下。
直升机一停下来,任羽黎便迫不及待的下机,而任羽妶也立刻上前,笑意盎然地拉着她的手。
「姊,你终于来了!」
对于如此热情的妹妹,任羽黎直觉陌生,甚至不敢相信她们会有如此亲热的一天。
「小妶……你没事吧?」她轻声试问。
「我怎么会有事呢?现在我和阿凯很要好,他不计较我过去的一切。」任羽妶拉过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林之凯,亲热的偎在他肩上。
「羽黎,好久不见。」林之凯对她打招呼。
任羽黎对他点点头,「你们……」
突然,韦应玦走到她身边,揽上她的肩,亲热地贴着她耳畔说:「哎呀,人家要好就行了,你何必追根究底呢?」
「你别这样。」任羽黎闪躲着他的攻势,羞窘地说:「有人看见的。」
「呃,我们没看见,你们继续。」
任羽妶赶紧捂住脸,拉着林之凯一起背转过身,使得这场面更让人想入非非。
「小妶!」任羽黎赶紧将妹妹拉到一旁,压低声问:「你……你不是喜欢韦应玦吗?为什么又和阿凯在一起,姊不希望你委屈自己。」
「姊,我是因为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她叹了口气,「在医院里你离开后,他整个人心神不宁,这阵子又为了找你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这样的韦应玦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他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为了你一个人哦。」
「可是我仍然有不安全的感觉。」任羽黎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你被他的花心吓到了。」任羽妶安慰着她,「我也是这么想,就算你不在,他心里若没有我,还是会去找其它女人,我是没力气与那么多女人作对的。」
「所以我说,他的爱不可信。」
伤过一次心,任羽黎现在可是非常小心面对任何会触及感情的事,怕自己会承受不住再一次的伤害。
「不,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那是别的女人无法替代的。」任羽妶非常认真的表示。
任羽黎深吸了口气,「我不相信一个花心惯了的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收心,要是你,你相信吗?」
「这……倒不如你我想个办法考验他,你说好不好?」任羽妶眼珠子一转。
「怎么考验?」
「就这样……」任羽妶在她耳边咬了下耳朵。
「什么?」任羽黎小脸突转红嫣,「这……这我做不出来。」
「我表演就行,你只要在一旁做做样子就好了,怕什么?不过你得先克服自己怕水的心理。」
「那阿凯……」任羽黎害怕林之凯会因此而误会妹妹,毕竟他们现在在培养感情,实在不该再有什么误解发生。
「不会的,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跟他说。」
「嗯……那……好吧。」为了了解他的心,她只好硬着头皮试试了。
但愿……他是真的变了,变成一个值得她托付一生的男人。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聊那么久。」待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的韦应玦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呃……没什么,我们只是说点小秘密而已。」任羽妶跨上前,逼退他的追问。
「你们也会有秘密?」他嗤鼻地说。
「怎么?不行呀,哼!」
「那么现在可以把你姊还给我了吧?」他真后悔让她们见面,羽黎铁定会被她带坏的。
「偏不。姊,我们走。」
就这样,任羽黎来到恶人岛后便被任羽妶缠着,连续一个礼拜不让韦应玦碰一下。
呵呵,花花公子自食恶果,谁同情他?
韦应玦终于沉不住气,特地找上正在游泳池游泳的任羽妶。
「任羽妶,你到底把你姊带去哪儿了?」
「我姊……我不知道。」身着比基尼的她在池里优雅地划动着,姿态诱人。
「你会不知道?」韦应玦深吸了一口气,克制怒意,「不要以为我请你来岛上,你就当做是自己家在这儿胡搞,明天你就离开这里。」
丢下这句话他就要离开,任羽妶却从水里爬起来,小跑步追上去,以湿淋淋的身子贴着他的背脊,「别走嘛。」
「哇!你这是做什么?」转过身,他用力推开她的纠缠。
「别这样嘛,反正我姊姊又不在,你不必装了。」任羽妶对着他娇笑,「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介绍一位尤物给你,她是阿凯新请来的辣妹,打算代替我的位子,这次跟着我们一块来恶人岛,只可惜你一直无缘与她见一面,所以——」
「闭嘴!」韦应玦双手叉腰,斥责道:「我管她是尤物是怪物,你别说了!」
「喂,别这么凶嘛,她就在那儿哦。」任羽妶不怀好意一笑,然后指着在池内裸泳的女子。
韦应玦眯眼一瞧,随即对任羽妶扯唇一笑,「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好好玩吧。」他转身就想走。
「等等。」任羽妶拉住他的手,「唉,看你真是找我姊找慌了,你等等,我去找我姊过来。」
「等一下,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去见她就行。」他焦急地喊住她。
「不了,还是我骗她过来比较容易,等我哦。」披上浴巾,任羽妶便快步离开了。
韦应玦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心神不宁地等着任羽黎的到来。
这时泳池内不停传出翻泳、拍打的清脆声响,他不由自主的将眼瞟向那个身材曼妙的裸泳女子。
想想自己以往一定会「性」匆匆的朝她走去,耍弄一番唇舌役便轻而易举把人骗上床,可奇怪的是,这些日子来他居然连泡妞的兴趣也消失了,难道这就是沉入爱恋中的后遗症?
唉……
韦应玦定睛一瞧。咦?那个裸泳的女人怎么不见了?
这时他却赫然发现水底不断冒出水泡,还有两只小手伸出水面挥舞着。
糟糕,她溺水了!
韦应玦赶紧冲过去,以优美的姿态跳进水中,疾速往女人溺水的方向游了过去。
来到女人身边,他潜进水中,托起女人的下颚,拉她浮出水面。
由于女子的长发覆在脸上,让他看不清她的模样,而且人命关天,他也没心情去探究这人到底是谁。
直到将她救上池边,他正欲压出她吃下的水时,她却突然抱住他,挨着他同样湿透的身躯。
韦应玦胸口一窒,赶忙推开她,盯着她低垂的头,「你骗我?告诉你,我是有妻子的人,你别对我耍心机了。」
简直是耍他嘛!这女人八成与任羽妶是同样个性,该不会任羽妶说要去找羽黎也是骗人的?
「我能知道你妻子是谁吗?」女人幽幽的开了口。
「她叫任羽——」
顿住话,他蓦然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住了,紧盯着缓缓抬起头的女人。
「你……你……」他望着巧笑倩兮的女人,心头交错着喜悦与愤怒。
「怎么了?你妻子到底叫什么名字?」任羽黎害羞地瞥了他一眼,双手掩着自己裸露的胴体。
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直刺激着韦应玦,他急冲到地下室大门,快速将门反锁起来。
妈的!要是他那几个该死的弟兄突然心血来潮来这儿游泳,她的身子不就被人看光了?
「你生我的气呀?」见他不说话,就在这里跑来跑去,她心头顿生一股酸涩。
「我没生你的气。」他脱下上衣,温柔地披在她身上,不明白地问:「你不是非常怕水,不会游泳吗?」
记得上回她可是连浴池的水都怕呢。
「这几天被小妶的魔鬼训练训练出来的。」她一脸的委屈。
「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只是……」任羽黎仍不敢抬头,怕从他眼底看见不苟同的怒焰。
「只是想测试我,嗯?」他俯下头,觑着她燥热的脸,原本冷淡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煽情。
她羞窘地点点头。
「结果呢?我及格了没有?」他紧抱住她,轻柔地问。
「不但及格,而且满分。」任羽黎这才仰头,以痴情的目光看着他俊逸的脸孔。
「当真满分?」韦应玦扬起眉毛,低沉的嗓音内有着不轨的企图。
「怎么了?不高兴呀?」她注视着那双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深眸。
「当然不高兴。」他倏然皱起眉,「说真的,我长那么大还没被女人这么戏弄过。」
「那……那你是想?」任羽黎甜甜的笑容随即僵住,没注意身上的衣服已滑落。
「我想……」他的目光往她的肩下移。
「想赶我走吗?」泪水滴落,她突地哭了起来。
「谁说要赶你走了?」见到她的泪,韦应玦差点以为她的眼睛是水龙头。
「真的吗?可你生我的气。我只是害怕将来嫁给你之后,你又去……又去找别的女人,所以想证明你的心,可……可我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是我多此一举,我等一下就离开。」她眼睛红红的说。
韦应玦却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反应。
见他没有表示,任羽黎推开他,「对不起,我走了。」
「小黎,你这是干嘛?」他赶紧将她拉进怀里,「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算不算数。」
「什么话?」她不解地望着他。
「刚刚你说嫁给我这句话是真的吗?」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热切的眼神直瞅着她。
「我……呃,是我刚刚一时口快,我——」她脸儿蓦然一红。
「什么口快?」他深吸了口气,霸道的说:「如果你不要我生气,非得再说一次不可!」
「说什么?」她疑惑地问。
韦应玦的脸庞愈来愈靠近她,将唇贴在她颈窝,呵着热气,任羽黎的目光住下一移,才瞧见自己早已春光外泄。
「啊……我……」
「别遮。」他立刻拿开她的手,「我要看着你的胴体,听你再说一次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任羽黎的双手被他拉开,害羞地将自己展放在他眼前。
「嫁给我。」韦应玦眯起一双深幽的眸,直盯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材。
「你是在向我求婚?」她眼角溢出兴奋与喜悦交织的泪。
「对,嫁给我好吗?」他的嗓音浓浊粗哑,缓缓靠近她娇美的容颜,「我可是第一次向女孩子求婚,别拒绝我哦,我怕我会承受不起。」
「好,嫁给你。」她将自己再一次交付给他,一双柔荑轻搂住他的颈子,「我答应了你的求婚,你可不能负我。」
「一辈子不负你。」韦应玦开心地将她抱起,不停旋转着,「哈!我韦应玦有老婆了!」
「小心,后面有水池——」
咚!
话还没说完,两人双双落入水里,韦应玦炽烫的唇赶紧覆上她,避免她被水激呛的痛苦,两人唇舌交缠,被激情冲击着。
他体内生猛的力量奔腾,下处流窜的热气转化成炙人的烈火,在水中褪下自己的衣物,他与她在水中交合,享受鱼水之欢。
宛似一对有情人鱼,令人称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