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旅（五）

    !!!!“什么？”听到孩子叫起来，夏树好奇地回过头看。却见宫崎沉张脸迈步慢慢从门边移进来，看表情是有些不爽。因为指着对面的生声音放高，质问他，“既然是好朋友，就不该破坏的蜜月！”
    “嗯？”孩子看看，突然转过头问夏树，“真被破坏？”
    “……，”夏树眼皮抬起冲他平淡地笑笑，沉默几秒突然回过头问宫崎，“昨，景吾他，”顿下，“究竟是……”
    身后的孩子上前拍拍肩膀，笑笑，“也没什么，”夏树回过脸，听他继续，“就是不小心……嗯，刚才也有机会碰的~”
    “嗯？”突然夏树反应过来，霎时羞红张脸，瞪他，“、！”却好半不出多余的话。估计是想到迹部不知怎么的竟碰到他胸部，那张本就染些红的脸蛋，此刻竟开始隐隐发烫。
    宫崎有些看不过去，手指着孩子，语气不大善地提醒他，“已经结婚。是朋友，就不该开些玩笑！”
    “？”他笑起来，伸手动作优雅地捋捋搭肩膀的金发，“结婚？”
    “当然，”
    “倒是忘。”漫不经心头，神情专注的盯着夏树看。只稍稍别过脸，却不话。
    隔会儿，夏树才转过身，看宫崎，替身后的生解释，“他没有恶意。就开开玩笑。”然后，慢慢地试着微笑，“已经告诉景吾。他全都知道。”
    “是样？”宫崎有吃惊，“想不到迹部么大度。”知道有人拿他和老婆开玩笑，居然也不生气！
    “真没意思~”孩子望望对面的生，突然甩金色的头发，拿张漂亮人受委屈的脸看们，瘪瘪嘴，“要走。游艇，”指指宫崎，“来开吧。”
    “走？”夏树跟到他身后，似乎要去拉他手臂，“去哪儿？要走？”
    “嗯，”他头，轻轻跃，站到船舷旁回过头看，笑笑，“怎么？要和起走？”
    “又来，”夏树撇起嘴看他。那头金黄的长发在阳光里随风乱飘，很美丽。
    孩子笑起来，“怎么每次开玩笑，”指指，“都当真？”
    夏树嘟起嘴看他，半出声。
    “怎么？”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差吓得尖叫声。
    回过头看眼，是迹部。终究他还是来。
    “没什么，”夏树摇摇头，转过头看对面的孩子，“他他要走。”语气尽量放平缓。想，他是听不出自己有那么丝的不舍。
    “走？”迹部不大懂，“怎么走？”四面都是海。难道他要跳海游回岸去？
    结果他真猜对。
    站于船舷上的金发孩咯咯笑起来，歪着脑袋冲夏树挥手，比口型，迹部看着，的是再见。然后，他回过身，纵身跳。‘噗通’声，平静的海面溅起无数泛起银光的白色浪花。
    “啊？”宫崎有紧张，跑到船舷边探出头看，“他真跳？”
    迹部要过去，被夏树拉住手臂，“不要担心。他没事。”
    “嗯？”迹部好奇的看，“肯定？”
    “肯定，”夏树头。自己却转身跑到船舷边低脑袋望。
    真的跳。
    迹部也跟过去，站身旁低着头看。似乎是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跳。
    隔小会儿，夏树回过头，拉着迹部手臂左右轻晃，“好，陪去下面拿饮料。”
    迹部头，搂过肩往回走。还留宫崎个人坐在船舷上，直好奇的看海面。
    那场无聊的游戏最终以扮装的他，跳海结束。
    后来回到船舱里，宫崎不解的与结成讨论。他们推测，大概他在附近租另条船。被拆穿所以跳海遁走。
    夏树坐在旁笑。想，他是不需要租什么船的。夏威夷那片碧澄的水波，对他来讲，不定只是道门。
    他纵身往下跳，便如普通人开门走进去，是另个房间。
    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夏树摇摇头。总之，是不能再从海水里跳回来。那样的话，船上所有人便清楚，其实他不是普通人。
    不过，在心里，本来他也不是普通人。
    夜晚，游艇靠岸之时，船的人彻底将金发孩抛到脑后。结成为宫崎考虑试着和他交往而感高兴；真田为船舷那儿第三次吻到友而开心。只有迹部与夏树，看表情，两个人心里都装什么。
    还是迹部先开口，“到底他为什么扮生？就为开玩笑？”
    “不是，”夏树靠到他肩膀上，“他打赌输，所以拿开玩笑。”
    “只是打赌？”迹部还是有些不信。
    夏树仰起脸，嗔怪地看他，“们的都喜欢打赌。动不动就拿人打赌。”
    “嗯？”大概是想起往事，迹部愣几秒，突然笑起来，搂着稍稍用力，“以前的事，别提。”
    “嗯。”夏树头。觉得很对：以前的事，真是没必要再想。
    那个周末，是迹部与夏树蜜月的最后。
    晚上八整，酒店要挪大厅以及二楼的餐厅，举行复活节大型化妆舞会。到凌晨十二，整整四个小时。
    八三十分左右，夏树跟着宫崎以及真田的小友，化完妆起去大厅。另三个孩子早已混在人群里。
    他们定个游戏。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提出规则。
    吃过午饭便不再碰面。当然，手机联系也不允许。然后，宫崎负责带两个孩子去购物中心买衣服、头饰什么的，再请专门的发型师来房间里帮忙做头发。
    等到晚上，故意在人多之时，混进大厅里。就看那三个生能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起先真田问迹部，“输的人要怎么惩罚？”
    迹部听后，笑起来，“和自己喜欢的人待起的时间减少，那还不算惩罚？”
    真田也笑，“绝对不会输。”
    可真到游戏开始的时候，三个踌躇满志的孩子又犯愁。
    人多就算，大厅灯光也然昏暗不堪。似乎是酒店的人下定决心要为远道而来的情侣制造浪漫的机会。偶尔半分钟或是分钟的时间，本就微弱暧昧的光线居然全灭。
    不仅如此，除开大厅，还有二楼的餐厅。
    然后，最先被找到的人居然是……真田。
    孩子本黑张脸，找人之时非常想趁人不备取下脸上的羽毛面具。却又不想私自违反规定。结果，找好些时候，却仍是没能寻到友的身影。
    结衣才米六，整个人小巧玲珑，甚至是有些袖珍。真田直以为样的孩，应该是最容易被找到的。因为很显眼。
    岂料，身高的特反而成他友的弱势：极容易被周围的人挡住。
    所以真田找好半仍是没能找到。直到有人从背后轻轻拉他的衬衫：弦郎~找到~
    真田回过头看，心里感动异常。没想到第四次接吻会来得么容易。
    因为抱住孩的瞬间，头顶灯光蓦然熄灭。真田趁此把握机会。
    结成就没那么好运。趁着大厅漆黑片，抓住宫崎就要吻。被孩子把推开，还骂，“不要得寸进尺！”
    夏树则是个人孤零零坐在二楼餐厅角的椅子上，垂着脑袋不出声。
    个晚上，被拒绝的生差不多有四个。前三个里，有个本地人。他操口纯正的美语夸奖夏树身上的神秘东方气质，被礼貌的回绝，微笑着，‘谢谢，在等人’。
    第四个是头黑色头发、面孔俊秀的孩。他站到跟前伸出手，轻动嘴唇讲什么。然后，夏树递过去个羽毛面具。是脸上的。
    违反规定。
    那个游戏，不能取下面具。
    但还是摘下，递过去给他。然后从椅子旁拿起新的面具，戴回脸上。他们几句话。内容很简单。之后，夏树扬起手臂冲他挥挥手，动作有些慢。
    又过些时候，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搞不清。只眼皮抬起时看见面前站金黄头发的生。
    似乎他戴深颜色的羽毛面具。那面具下的张脸孔，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沉沉落落、漂浮不定。微微朝上扬起的两片羽毛，遮住他金黄鬓发的部分。挡住半边脸。是人最容易辨认的那半。因为遮住的那部分里，有他的眼睛。
    只留两个细微的小孔，暗夜里染亮光的眸子闪烁不定。
    他目不转睛的看，却迟迟不肯话。
    终于，夏树站起来，歪着脑袋看他，“不打算请跳支舞？”
    孩子笑起来，稍稍俯身比个请的姿势。然后搂着，慢慢挪至舞池里。
    那个时候，叫不出名字的音乐慢慢响起，悠扬的旋律缓缓游荡于整个餐厅。
    突然夏树笑起来，看着他，“们很久没跳舞。”
    “有多久？”孩子温润地笑笑，“上次生日，是们最后次跳舞。”
    “其实也没多久，”夏树摇摇头，“就上个月的事吧。”隔会儿，又问，“怎么把头发染？”
    “不是染，”迹部字句纠正，“是还原。”
    “嗯？”
    “不是想知道，头发本来什么颜色？”迹部靠过去，声音没隔什么东西直接传到夏树耳朵里。弄得耳膜风吹似的有些痒。
    然后又笑，“也不把头发颜色还原？”稍稍抬起脸，眼光对准夏树那头染黑、往上盘的长发。
    “不是要游戏吗？”夏树笑起来，“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
    “现在知道？”迹部反问，稍微压低音量，“到哪里，都找得到。”
    夏树笑起来，“头发就是染白，也能认出。”
    迹部立刻摇头，“不会把头发染白。紫色，不然金色。”问，“喜欢哪个颜色？”
    夏树想想，回道，“紫色吧。喜欢，也很喜欢。”
    迹部笑起来，搂着贴到自己胸膛，很小声地问，“他来过？”
    “嗯？”夏树反应会儿，头，“他来拿礼物。”
    “生日？”
    “嗯”夏树第二次头。隔几秒突然笑笑，“不是都看见？”
    今是他生日。二十二岁。比大差不多三个月。
    他照约定来取相片。可还没来得及加洗，只好多买羽毛面具，送给他当礼物。
    刚才，迹部应该都瞧见。不然他不会那么问。更不会过么久才找到自己。
    突然抿抿唇，挣脱迹部握住的那只手，飞快搂住他腰。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怎么……”迹部还没完，就听夏树声音极其细弱的讲，“爱。”
    “什么？”少爷讶然。惊讶得合不拢嘴。
    “爱。”夏树提高音量。绯红张脸。想，若是迹部再叫重复第三次，定不。
    迹部显然愣几秒，好半才对着空气头，“也是。”
    “嗯？”夏树稍稍抬起脸。
    几乎瞬间，似乎明白迹部闹别扭的原因。是因为很简单的件事。
    不过，若是不亲身经历，估计辈子也明白不。
    “反正还有时间，”夏树脸贴到迹部胸前，情意绵绵，“们找个地方再玩几。”
    “正想跟，”少爷笑起来，“订去英国的机票。小时候，在那边念书。”
    “英国？”夏树眨眨眼，“没去过。”
    “所以要带去。”迹部头，“念小学时，有次植树节，在学校里种棵树。”
    “还会种树？”夏树惊讶的望他，“该不会已经枯死吧？”
    “乱讲什么？”迹部拍拍脑袋，“学校有专门的人照顾。”
    夏树吐吐舌头，又问，“是棵什么树？”
    “去就知道，”迹部伸手捏捏脸，“到时候回学校，要帮它浇水。”
    “……”
    夏树不出声的看他几秒，撇嘴，“带回去，就是为给它浇水？”
    “当然不是，”迹部好整以暇的看着，微笑，“除浇水，还要给它松土、剪枝。”
    “去死！”夏树拳捶过去。
    迹部搂着直开心地笑。
    夏树偏过脑袋看窗外。有色玻璃对面，是轮浅黄的月亮。似从海里爬上，冷冷清清、体态轻盈。再望眼，莹净月光下映出的那熟悉的斑驳身姿，是认识许久的少年。
    他也回过头看。那张清秀的脸庞被纯白的羽毛面具遮去大半。只留唇边抹极其熟悉的笑。
    夏树笑起来，脑袋斜过去，靠到迹部胸前。是他告诉，喜欢个人要直接讲出来。
    迹部问笑什么。
    孩子摇摇头，‘没什么’，然后眼光第二次对准窗户对面。月光下的人影已然不见。还剩圆润的月亮悬在边。
    澄丽、清凉，月色溶溶。
    大概是见过最美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