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命中注定
第十五章命中注定那双没有人性的眸子，记忆里似曾相识。
“灭怎么会是你，墨墨呢，墨墨哪里去了”曾经干净纯澈透明的眸子，无数次专注的放在她身上，为什么同样的面容，这双眸子却换了神彩。
看着狂乱的萧婴，萧墨难得的轻皱了下眉头，手掌轻动间，萧婴便再次沉睡过去。
白影飘忽着出现，“你这样，让她如何接受你。”
萧墨将萧婴平躺，放在地上，轻柔的为她整理乱了的发丝，动作由生涩到熟悉，仿佛练习了千万遍。
“人？感情？”萧墨说出口的声音，暗哑低沉，不同于少年那天籁般的纯净。
“对，她一直把自己当人，萧墨对她的意义不是你所能理解的，我知道，你在乎她，但是，接近她之前，你应该好好认识人的感情。”
“在乎？”萧墨再次重复源的话，为萧婴整理发丝的手突然停在萧婴的唇上，柔软的触感唤醒了某段记忆，他缓缓的伏下身去，贴上那片温软。
白影见到萧墨的动作，丝毫不知道何为避嫌，何为非礼勿视，就那么在当中思考起感情问题。
“感情我也不懂，不过，你想要改变她的命运，那就一直守着她吧，天道，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萧墨闻言抬起头来，目光仍然留恋在萧婴的唇上，但嘴里的话却冰冷无情，“谁都别想伤她”
萧婴几次反复醒来，见到都是那张熟悉的容颜陌生的眼神，无力的她只想利用封印带来的昏睡，再次沉睡。
直到，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药香将她唤醒。
屋里，只有那人青色的衣角，背手而立，连她一直逃避着的萧墨，都不见了人影。
萧婴重新闭上眸子，那人的气息充斥着鼻尖，萧婴抬手间将自己周围的空气给隔绝了，她，不想闻到这人的气息。
“若非——”萧婴讥笑的睁开眼来，嘴唇动了动，本想讥讽的，却收回了所有的话。
“我不知道你记起了多少，但是，若非，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牵绊，你、我都无法逃脱。”
“是吗？”萧婴终究还是没忍住，陆清羽的话让她觉得很好笑，两世爱上了同一个人，连结局都相差无几，他竟然说这是命中注定。
“你背叛也是命中注定对吧，对，命中注定让我爱上你，命中注定你要爱上别人来伤害我，好吗？是我活该，不懂命中注定的含义。”
“若非——”陆清羽的声音悲沧，充满着无力感，“我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若非，你知道，洪荒气息，封印了我所有的记忆，在地球，我只是个具有自我意识的分身，我”
萧婴冷笑着摇头，“是吗？那陆清羽呢，你现在又是谁？文夏？陆清羽？青木？你心底里面的那个人又是谁？莲小婴吧”萧婴直起身大吼着说完了一句话，人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陆清羽沉默了一会，才道：“傻瓜，你连自己是莲小婴都不知道？我爱你跟爱她有什么区别？”
萧婴瞪大了眸子，“你说我是谁？”
“萧婴是莲小婴，莲小婴也是萧若非，你，还是没弄懂自己的身份。”
“谁告诉你的？”
陆清羽郑重的握住萧婴垂在一侧的手，认真的道：“我说的是真的，在承天宫的时候，我分不清那个莲小婴是傀儡，所以才去救的，我知道你在意，但是，你真的就是莲小婴，你可以去问源他们。”
“我不是她，永远都不是。”
萧婴一把推开陆清羽，站到他面前，“你听着，我不管你是文夏也好，陆清羽也好，那个什么见鬼的青木也好，我萧婴，都与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了这一句，她突然觉得好轻松，前世被背叛的记忆，其实一直是心结，许是到了今天，她才完整地放下了。
“若非——”
“别再叫了，你既然有文夏的记忆，那就用你那记忆想想，我是什么样的人”
“对不起。”良久，萧婴就听到了这三个字，她的泪流得更凶了，她用将近两千年的时间，就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心中的复杂难以明了，有放下一切的轻松，有点点心痛，毕竟，这是自己两世那么用心爱上的男人。
“你走吧，这一世，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出现。”
“我懂了。”他默默的从他她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刹那，他看到她眼底的决绝，她看到他眼底的苦涩。
“等等——”萧婴突然出声挽留，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
“为何你的记忆里会有我和萧墨亲热的场景。”萧婴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对着自己的前夫问着她和别的男人的这种事，她真的觉得无地自容，但是，她想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清羽苦苦的一笑，转身道：“小婴，你丢过的记忆自己都找不回了，对吧。”
萧婴原本低垂的头不解的看着陆清羽，“什么意思？”
陆清羽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将识海向萧婴打开。
萧婴疑惑了一会，缓缓的探入。
文夏的记忆，陆清羽的记忆，青木的记忆，纷纷繁繁，他，没有保留，全部向她打开。
萧婴为那个在雨中说我错了的文夏心酸。
也为那个为救自己的仙侣而在洪荒气息中煎熬的青木心疼。
只可惜，自始自终，他爱上的是另一个人，不是她，至少，不是现在的她。
理所当然的，她也明白她和萧墨为何会发生那种事，就算是今天的萧墨，估计也不懂得那种事吧。
两人静默了良久，陆清羽最终凝视着萧婴的双眸道：“你还没有过往的记忆，所以，青木等你，等你想起所有，多久都可以。”
萧婴一怔，差点就沉溺在那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她微微摇头，“我想忘掉，不想记起。”
“不管如何，你记着，我等你。”
“”陆清羽并没有等萧婴的回答，仿佛是留言般只剩声音在萧婴耳边回荡，人已消失不见。
萧婴失神了一会，旋身出了屋子，外面，源与黑衣的萧墨对峙着，边上还盘坐着看戏的白影。
萧婴的手在脖子上的小金锁摩挲了许久，终究还是摘了下来，源注视着萧婴的表情，不解地看着她。
“源，来到这里，我不后悔，也谢谢你们一直相陪，让萧婴始终不孤单。”
萧墨自发的站到萧婴的身后，源则微眯着眼注视着一脸解脱表情的萧婴。
“继续说下去。”他道。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不适合我，但我很高兴，认识你们这么多的好朋友，如今的我，只想找到回家的办法，源，我知道，肯定有办法的，这么多年，谢谢你们的照顾。”
萧婴最终还是递上了小金锁，那里，是她全部的家当，也是她牵绊的大半来源。
源注视着萧婴久久无语，“你在怪陆清羽？”
“不，我没有怪谁，只是，真的想离开了。”
源默默接过，念力一扫，灵莲从小金锁里面飘了出来，“这是你的，虽然你不记得，但属于你的，别人是拿不走的，让它跟着吧。”
灵莲似乎有了灵性般，绕着萧婴飞舞，萧婴随着灵莲转动了几次眼睛，没有拒绝。
虽然，源是话里有话，但这灵莲确实是助她化形的物体，而且，是从她身体里出来的，说是她的，也没错。
还了小金锁，萧婴觉得浑身一松，身后的萧墨如影随形，再后面是存在感如同空气般的白影。萧婴突然顿住了脚，前面，是一个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绛红色的衣衫，妩媚到极致的妖娆，那人回眸，妖孽的容颜带着温柔的宠溺，一刹那间，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影重叠。
那人见到呆愣的萧婴，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这一世的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种表情，呆滞得可爱。
萧墨不满的微皱起眉，如墨的眸子更加幽深的注视着突然出现的人。
“花萱——”回过神来的萧婴试探的问出口，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花萱，但是，他与花萱，那么神似。
“小婴既然知道我不是他，为何还要试探，不妨猜猜看，我是谁？”
萧婴瞪大了眼，加上这句话的表情，她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谁了，只是，那个答案，她很不愿意说口。
她知道他们几个一向不理会人间情感，也从不把自己当成其中的一员，但是，花萱与她，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虽然明知道是这个人这样做理所当然，但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朋友身上，她，不愿意去弄明。
“我懂了。”那双紫色光芒流溢的眸子，让萧婴不愿在看。
“我来只是告诉你，青木和你的关系是天道的安排，不要去反抗，至少在你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不要去抗衡，那是你，不能抗衡的意志。”
萧婴狠狠地闭上眼，不愿面对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表情，“那要我怎样，你是想说，我跟他命中注定对吧。”萧婴讥讽的失控出声，每个人都说命中注定，可是，她，不愿意相信。
“小婴——”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那么，没有必要了，请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