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火凤
“放下。”声音里是侵骨的寒，顾小枫打了一个哆嗦，差点丢掉手里的鞋子，好在稳稳地抱住了。“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凌霄不知何时站在了卧房门口，面色不善，一身黑地夔龙暗纹金缘边的缎面长衫裹着一副壮硕的身躯，腰系三寸宽的金镶绿松石带钩，给顾小枫极大的压迫之感。
“我、我就是随便逛逛，看门没锁，就进来了。放就放，别生气，我又没有弄坏什么。”
顾小枫轻轻捏起鞋子，小心翼翼地摆回原位，又轻手轻脚地把柜门关好，走了出来。
许是顾小枫的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凌霄舒坦些许，他逡巡一遍屋内，脸色微微缓和。
“你让开我才能出啊。”顾小枫走到凌霄身前，抬头对着这一堵人形墙都囔道。
凌霄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到院子外面，隔空一道轻缓的真气关上了院门。
“以后若敢再擅闯这个院子，本座立刻杀了你。”
顾小枫心中腹诽，表面上连连点头：“好吧，我以后不进这间院子就是了。”
又扭头看了一眼院子，从进院子那刻开始她心里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却不知为何。
她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心道：“这……不会是练羽凰的院子吧？”
凌霄眼周身冷了几度，顾小枫才发现自己把所想说了出来。
既然说都说了，不如就趁机试探一下凌霄对这个外甥女到底是什么态度？
在凌霄眼里，练羽凰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但他还将她的院子保留着，而且似乎还是按照几岁小孩的使用习惯布置的，是不是意味着，凌霄挺念旧情的？
“你……是不是挺想念她的？不然也不会将她的房间保留得这么好。”顾小枫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听我师父说起过。她十几年前才五岁的时候，就被仙门误杀……怪可怜的。”
“误杀？他们说是误杀？”凌霄眼神极其的犀利阴冷，他一手掐住顾小枫的衣领，“根本不存在什么误杀。”
顾小枫被他转阴的脸色吓到，还是先乖乖闭了嘴。
他将她一把甩开，冷冷道：“以后不要在本座面前提她。”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顾小枫内心感慨道，要想从凌霄嘴里问道一点真话，可真是心累极了。
“只能先隐瞒身份，否则，他若知道我是练羽凰，即使不杀我，和这种人天天在一起也会得心脏病吧。”她默默想道。
“我今天不是有意的，我看这门没锁，也没有结界，一时感到好奇，所以才误入了。”为免凌霄以为她有什么企图，顾小枫又再次解释了一遍，“我说的是真的。”
顾小枫于伏低做小的姿态，让凌霄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转身离开，顾小枫小心翼翼地缀在他身后，默默无声地走。
“你跟着本座作甚？”凌霄站定，转身问道。
“我……我不是怕我又乱闯，错走到不该去的地方嘛。所以我决定，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样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凌霄白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竟然出了天魔宫，召来黑羽独腿鹰，飞到了紫冥境附近。
顾小枫御剑跟着飞，却一头撞在了天魔宫的结界上，随着一声“啊”的惨叫，从魔剑跌落。
就在要落地成饼时，一道真气将她托起，减缓了她的跌落速度，在离地一米时，才“砰”的落地，扑起一层尘土。
·
凌霄没有穿过紫冥境，而是落在紫冥境旁边的一处杂草生长石壁，险峻的石壁中有一个半露天的凹洞，凌霄落在凹洞平台上，高大的身躯立在簌簌风中。
黑羽独腿鹰嘶鸣一声，接着，洞内走出了一只病恹恹的火红色凤鸟，一步步来到凌霄身边。
凌霄伸手抚摸着火凤的颈背，火凤很努力地轻轻扇了扇翅膀，长的脖颈懒懒地贴了贴凌霄的手臂。
“十一年多了，你还想着她？”凌霄声音清冷。
“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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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小枫早早地就去院子里练习，见凌霄正与四魔使在八角亭说话，顾小枫就在门口候着，等他们走了才进去。
她见凌霄脸色不算太差，就是寻了个空隙，开口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师父和昆山掌门被扼魂锏刺伤，他们……怎么样了？”
“苟延残喘。”
“……”那至少还活着，顾小枫宽慰自己。
她举起手中的魔剑，都囔道：“这把魔剑又丑又重，我能不能换一把？”
“都一样。”凌霄道，
“魔界的兵器都这样难看又难用？”
“笑话。你不过刚刚筑基，就大放厥词。想用更好的兵器，要用真正的实力说话。”
“我一个月就筑基，难道，还不够有实力嘛？你不是说魔界就只有是这样的兵器？”
“今天就治治你的鼠目寸光。随本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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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将她带到一间兵器房中，顾小枫承认自己被闪瞎了狗眼。
器分天、地、玄、黄四级，每等从高依次往下是一二三品。
器有天生等级，同时，修士可以通过修炼，提升器的等级。
一般情况，黄级，是最常见的仙门兵器，修炼者获得兵器之后，通过自己的修炼，逐步把低等级的器提升为高等级的器。
魔修或仙修入门筑基时，配的都是黄级三品的基础兵器。
有的修炼者通过各种机缘可以得到一把玄级兵器，这样于他修炼也都会有所助益。获得地级器就难许多，因为这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是非常眼馋的修炼助力。天级的器是最难得的。
而这件兵器房里，陈列着许多世间少有的上等兵器，刀枪弓锤、剑戟斧鞭，应有尽有，类似地风水火四魔师手中的兵刃也有，只不过稍微比他们手中的逊色，毕竟四魔师的兵刃已经非常厉害。
重点是，凌霄告诉她，这些兵器最低也是地级三品！
获得这样一件兵器，就相当于轻松赢在了修炼起跑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