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温泉
“都是……稀世名·器啊……”顾小枫看的目不暇接，眼珠子瞪得浑圆。
金光银光在烛光下亮闪闪一片，她从前在太乙门、在天隐阁，哪里见过这么壮观的兵器库？
说不震撼那绝对是假的。顾小枫从8岁开始练空手道，一开始是爷爷奶奶想让她一个女孩子学点拳脚功夫傍身，后来随着年纪增长她对武术的兴趣也越来越浓，虽然在这个修真世界她的空手道黑带初段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习武多年对兵器的敏感热衷却不输他们。
凌霄对她呆若木鸡、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比较满意，大方道：“本座准许你仔细欣赏。”
“要是我能有拥有一件这里的兵器，一定酷毙了。”她感慨道。
“这些兵器不是你一个刚筑基的小东西可以驾驭得了的。”
“……那可未必。”顾小枫被小看，反而想要较劲起来，“如果、万一，我要是能驾驭这里面的任意一件兵器，是不是就能带走它？”
“……不自量力。”凌霄轻蔑地道。
“我就当你同意了。”
顾小枫在兵器库里面走来走去，凌霄并没有阻止他。
她于是大着胆子真的认真挑选起来。围着几把造型华丽精美的长剑仔细研究了一阵，目光却忽然被房间一角的一条发着白色微光的白绫吸引。
白绫通体雪白，像一朵蓬松的云彩，摆在一个木质锦盒中。
“这也算兵器吗？”顾小枫顾小枫走过去，问道。
“当然。”凌霄澹澹，解释道。
顾小枫伸手去碰了碰白绫，白绫就泛起一圈七彩光，顺着她的手指缠绕上她的手腕、手臂，然后穿过她的后背，环住了她的腰身，在她腰部自动打了一个结，就这样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腰带。
顾小枫一脸惊异地往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了不知何时突然站在她身后的凌霄身上，凌霄托了一下她的背，她才没有摔倒。
白绫一头是一排五把菱形的银光小刀刃，另一头悬着五只银色小铃铛，在顾小枫的动作下清脆作响，不时泛出七色的异光。白绫蝴蝶结与顾小枫水绿色的衣裳天衣无缝地搭配在一起，就好像本来就是顾小枫身上的物件似的。
“咦？”顾小枫摸着腰间的白绫，一脸不解。
凌霄眼神眯了眯，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是它自己缠上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呐……”顾小枫伸手去解蝴蝶结，却发现白绫虽然柔软，这个由它自发打成的结却根本解不开。
凌霄朝着白绫运真气，只听见白绫叮当地响，那结还是纹丝不动。
凌霄脸色陡然暗了下来，澹澹道：“它选中了你。”
顾小枫面上一喜：“真的？那这白绫是不是可以给我啦？”
“只要你能驯服它。”
·
白绫自从自动缠上了顾小枫，竟然就不肯下来。
凌霄居然不管，任她系着那叮叮当当的白绫在天魔宫里走动，顾小枫练功的时候，那白绫就成了顾小枫的困扰，上面的铃铛与菱形刀严重影响她的动作。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些铃铛和刀片就更加碍事了，于是，顾小枫找了厚厚的布帛把刀片包裹了起来。
白绫系的太紧，她没有办法换衣服，沐浴时也只能穿着衣服，如此过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一日傍晚对来监督她练功的凌霄道：“你能不帮帮我？”
“本座提醒过你，作为魔界弟子，该如何称呼本座。”
凌霄坐在院中的练功石台上，正全神贯注打坐，虽然闭了眼，顾小枫却知道他对身边的事情一清二楚。
因为顾小枫已经亲自验证过——她曾试图挥剑刺向凌霄，剑刃临近凌霄脖颈只有一厘米时，他突然鬼魅一般睁开了眼，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顾小枫就被连人带剑定住无法动弹，如此定了两个时辰。
从此顾小枫再不敢再擅自妄动了。
“凌……尊主。”她憋脚的改口，彷佛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本座若取下来只会把它放回兵器库。”
“……小气。”顾小枫用极小的声音都囔道。
“你说什么？”
“没有呀。”顾小枫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我就是有点难受，已经被这白绫勒了好几天了，而且，天天修炼一身汗渍，沐浴不方便，上半身都沤成臭的了。”
凌霄看了她腰部一眼，视线又从腰线往上移，停留在她汗渍渍反着水光的脖颈，眼神浅眯了眯，若有所思地道：“随我来。”
凌霄御起青黑色的追邪剑，抓住顾小枫的肩臂，不消半刻就把她带到了温泉谷。
这里正是顾小枫第一次来魔界时跌落的遇见凌霄的地方，那时候凌霄一丝不挂……
“呃……”顾小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不合时宜的画面赶出脑海。
“你做什么？”
“唔，刚才头稍微疼了一下，现在好了。”
温泉谷位于魔界的赤焰山和青蟒山之间，这里有十几处温泉池，当年练明煊为了讨凌珑欢心，将原有的一个小温泉亭扩建成了一座大型温泉宫。
大火之后，温泉宫亭台栋宇被烧毁，但是泉池依然在，凌霄重掌魔界之后，将温泉谷略作清理，恢复使用，只是略修整了几座残留的石亭，其他的亭台尚未大建。
顾小枫眼前的这处小温泉池名为蝴蝶泉，因为温泉滋养得周边花草繁茂，常常引来各色的蝴蝶在温泉上方翩翩飞舞，便将此泉池应景地修成了蝴蝶形状。
“你可在此泡汤。”凌霄说完，便转身离开。
顾小枫见凌霄走远，转身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于是自由舒展地转了好几个圈。
她坐在石凳上将鞋袜脱下，光着嫩白小巧的脚丫，穿着里外三层水绿色的长衫，系着叮铃作响的白绫，一步步踩着温热的石砖，踏入了蝴蝶泉中。
“嘶——舒服呀……”
舒适的水温、氤氲的水汽让顾小枫有些昏昏欲睡。
她刚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嘶嘶的异样声响，循声一看，居然看到了一条棕色褐纹的蛇从草丛中探出了脑袋，正昂着头朝她吐着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