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五百年前
“桓……魔尊舅舅……”顾小枫听见自己喘息，“不要……”澜渊眼神突然清明，如同被火烫一般收回了手，猛地起身，将衣服盖在顾小枫身上，一脸歉疚：“对不起，枫师妹……”
然而顾小枫依然被灵活游动的缠龙丝用各种方式缠绕，此刻全然不能自主。
难道真的要欢好之后才能解开吗？
刚才还没有发生到那一步，她可以看得出来。澜渊的衣衫还未乱。
她还没有自由，但澜渊已经可以自控了！
可是身侧还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在不断拨弄她的敏感，她要哭了。
澜渊忽然提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又划开了顾小枫的手指，将两人的血滴了几大滴在那缠龙丝上。
天旋地转之间，所有的不适烟消云散，那面孔迷糊的男子瞬间消失，缠龙丝也在空中变化环绕，绕成了两个黑色丝环，最后套在了顾小枫的手腕上，左右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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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没事了枫师妹。”澜渊用衣服捂着顾小枫替她穿好衣服，轻拍她的背静静安抚着。
顾小枫已经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晕却褪去的没有那么快，好一阵她都无法言语。
澜渊背对着顾小枫等她整理好衣衫，内疚道：“对不起，刚才大师兄不是有意冒犯你。”
顾小枫整理好衣服，下了床，道：“我、我知道，大师兄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她看着手中的缠龙丝，苦恼道：“这缠龙丝为什么会缠在我手上？”
“这缠龙丝，曾是五百年前的魔尊之物。刚才的幻境，或许和这缠龙丝有关。”澜渊望了一眼那闪过一缕黑气的缠龙丝，也不敢再冒然碰它。
“五百年前的魔尊？”顾小枫厌恶地看着手腕上的缠龙丝，想要将它们取下，那对黑丝却任她揉圆捏扁，都取不出来。
澜渊叹口气：“硬取大概是取不下来的。等我们离开这里再一起想办法取了它。”
“魔尊的东西，为什么要缠上我？”顾小枫想到刚才缠龙丝带给她的羞耻，又气红了脸。
可是既然拿不下来，此刻也没有法子，只好暂时先不管它。她环顾寝宫，往门口走去：“这里是那个魔尊的宫殿吗？”
“这个血宫，很像传说中五百年前战魔的宫殿。”澜渊跟她一起往门口走，两个人打开门却是一片血红的墙。
“看来没有办法正常走出去了。”顾小枫泄了气，问道，“战魔？是魔尊吗？”
“不是，”澜渊伸手去探那血墙，根本穿不过去，“战魔名叫桓鹰，是魔尊魁齐的亲弟弟。”
顾小枫忽然想起她刚才在失控之时，好像唤了声“桓”、“魔尊舅舅”之类的，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心里面想着凌霄……
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把这可怕的想法赶出脑海，心道，还好那不是她自己。
可是，那女子的声音，为什么她听着既陌生而又有某种熟悉感？
“大师兄，那、刚才那个附在我身上的女子，你可知是谁？”顾小枫有些窘迫地问道。
“我想，或许……”澜渊有些为难地停顿了一下，道，“是凌忘之。”
“她是什么人？”顾小枫问道。她为什么会缠到自己身上？凌忘之……也姓凌？不会是……凌珑的亲戚吧……
“是你的曾曾祖辈。”澜渊道。
“！”这，比听说是她的亲戚还要难以接受……她竟然被她的祖祖奶奶或者祖祖外婆？嗯嗯啊啊着上了身，差点和澜渊那个了……
“她是，呃，魔尊魁齐同母异父的妹妹，凌琴夙的女儿。”澜渊解释道。
……好了，她不想知道更多了。
顾小枫简单地“哦”了一声，不再问了。
“很久前我曾听师父提起过五百年那场仙魔人三界的血腥恩怨，只是，所知亦甚少。听说，战魔桓鹰曾经杀人无数，噬魂族正是因他屠杀几百万人以人血肉建血宫而引起，而最后封印噬魂族的人中，也有他，和凌忘之。”
噬魂族再现世间，是顾小枫进入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道生死大关，也是这一切变故的开端。
她因被噬魂族上身，导致魔丹失控，澜渊和息鹤庭为了替她祛除噬魂族、压制魔丹，才会双双重伤、修为大跌，被凌霄趁虚而入，而她也因此，成了屠戮太乙弟子的凶手。
“该死的桓鹰。”顾小枫道，“魔界的人，果然都是没有人性的。”
她浑然不知道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严格来说，桓鹰并不属于魔界，他只不过是一介凡人，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才拥有了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躯。”
澜渊缓缓解释道：
“其实，魔界也不乏有良知的人。你的曾曾祖辈凌忘之，母亲是魔界火魔使、舅舅是魔尊，他们实际上很少作恶伤无辜之人。虽然凌忘之从小生长在魔界，但她却做过很多善事。
“凌忘之父亲是失意谷的‘医仙’，她少女时便离开魔界随父亲四处游历，救死扶伤，积了很多功德。后来她下嫁给了阊吴门掌门顾白的师弟顾玄。当时三界先有战魔屠杀百万无辜，后有噬魂族肆虐无数百姓，仙门为屠魔救人，耗尽心血。正是因为有了凌忘之的参与，有她配合仙门和她的夫君顾玄，以性命研究出旷世阵法、锻造出仙门四仙器，才顺利阻止了战魔、封印了噬魂族，还三界五百年太平。”
顾小枫第一次听到噬魂族背后原来有这样一段故事。
“原来仙门的四剑仙器，是凌忘之和顾玄帮助仙门共同打造的……这么说来，五百年前仙门和魔界，也并非是你死我活、互不相容的关系啊。为什么如今变成了这样？”
“或许……与《除魔录》有关。”澜渊眼神幽微，“二十几年前，不知从何处开始传出，这世上有《除魔录》这样一本秘籍、其中记载了各大仙门和魔界中最上乘的不传秘技，甚至记有如何突破五百年来的灵气桎梏、修炼飞升的法子，这对天下修士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那《除魔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凌珑手里？”顾小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