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困暗河
“传闻，《除魔录》是顾玄生前所写。顾玄是当时世上极其敏慧极具天赋的天才修士，但凡是他所见的功法，只看一遍便能熟稔于心，并且还能立刻发现此功法不足之处，将此功法完善提升到一个常人不可及的更高境界。“顾玄不但绝顶聪慧，更是心怀苍生，他为除魔不辞辛苦日日勤学天下仙门功法，并对每种功法都进行了改进和提升。他一生为除魔之事耗尽心血，最后也因为除魔而死，死前将用自己鲜血写成的《除魔录》交给了他的爱妻凌忘之。”
看来，凌忘之把这本秘籍传给了她的后人。顾小枫心道。
听到顾玄的故事，她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为了心中的信念，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份信念，这是何等的了不起？
顾小枫自愧不如。
“只可惜，一个人耗尽心血为三界太平写的书，最后却变成三界动荡的缘由。”她感叹道。
“最锋利的刃，既可以止杀戮，亦必然是最引人追逐的凶器。”澜渊叹道。
“不过，除了凌珑之外，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承认见过此书，对吗？”顾小枫问。
澜渊点点头。
“所以仙门就认为凌珑撒谎，认为她是故意下毒害死了仙门的人，仙魔之间的矛盾也由此越来越深。”顾小枫推测道。
她不禁问道：“大师兄，你认为，凌珑说谎了吗？”
“在凌珑自称被夺《除魔录》之前，就已经有关于此书的各种传言。空穴来风，必定有所依凭。”澜渊道。“师父尚在世时，就曾有怀疑，或真如凌珑所说，《除魔录》已被仙门人盗取，早已暗中修炼。”
“如果这本书真的这么厉害，那得到此书的人不是应该修为大增、统一三界、飞升成神了？”顾小枫心道，“难道，这本书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又或者，这本书确实被撕成很多页，被不同人拿到了？”
信息有限，实在太难推断。
澜渊虽然一直在和顾小枫追溯五百年前的故事，却也同时在找这血宫殿的出口。他几乎用目光绕遍了整个屋子，最后终于发现了一处异样。
顾小枫顺着澜渊的眼神望过去，那张血色大床的床顶帷幔上，似乎有若隐若现的水状漩涡。
澜渊拉着顾小枫走过去仔细看，那漩涡果然时隐时现。
“原来在这里。”澜渊握着顾小枫的手，道，“有点痛，枫师妹忍一下。”
说着用逸尘剑划破了两人的手指，将几大滴血飞入那床幔顶部的漩涡之中。
霎时间那漩涡明显显现且飞速旋转，澜渊紧紧拉住顾小枫，两个人被那漩涡极限吸拉，血宫殿空间扭曲变形，两人一同被吸入了暗黑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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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两人猝不及防出现在暗幽深水中，顾小枫还没有来得及运气，便先被迫喝了一肚子水。
她发现自从缠龙丝缠住她手腕之后，她的灵力好像被禁锢了一大部分，此时大概也就是个筑基中期的修为，在水中闭气了不过几分钟，就开始缺氧欲昏迷。
澜渊见她渐渐失力，忙用嘴给她度了几口气，同时立即用真气力结出一个真气圈，将两人与水隔开来。
在水中结出真气圈非常消耗真气，可澜渊已经发现顾小枫在水中无法闭气，自己又不能一直用嘴度真气给她，而这水又极深，暂时还无法到达水面。
顾小枫离了澜渊的唇，狼狈失力地依在澜渊身上，好一会儿才站稳在真气圈内。
澜渊催动真气圈往水面游去，终于到达水面时，却发现水面上方是坚硬的岩石洞穴，水与洞壁的距离不过二三指宽，根本无法容纳人正常呼吸。
洞穴中幽暗无光，看不清出口在何方，不过令顾小枫惊奇的是，她手腕的两只缠龙丝手镯竟然发出了幽幽的光。
这东西竟然有夜明功能？
只是这光微弱得只能隐约照出一尺左右距离的物体的大致轮廓，也当不了照明用。而且，它亮了不过一会，又渐渐暗淡下去了。
澜渊抓着顾小枫的手腕，从乾坤袖中拿出了一颗锃亮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洞穴中的情形。
这个地下水洞左右至少有十几米宽，前后延伸看不见首尾，看样子是条地下暗河。石壁长满黏腻之物，水深大约有三五十米，水倒是清的，顾小枫能看到水中不远处有游鱼游过。
看清周围情形，澜渊把夜明珠递到顾小枫手中。顾小枫接过夜明珠，问道：“大师兄，这是哪里？我们还在幻境中吗？”
澜渊摇摇头：“大师兄也不清楚。别担心，我们顺着水流走，一定能出去。”
两人顺着水流走了一阵，忽然澜渊手臂一紧，搂着顾小枫就放在自己面前。顾小枫往身后一看，只见他们身后的真气圈外，有两条张着倾盆大口、露出两排锐利牙齿的庞然大物，正朝真气圈猛烈撞来！
那庞然大物形如鳄鱼，体型却比正常的鳄鱼大出许多，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鱼，他们竟能将真气圈撞得晃动起来！
澜渊掌心凝结印稳固着真气圈，此时两条鳄鱼身后瞬间出现了一群同类，逐渐将两人的真气圈密不透风地围住，开始一齐攻击真气圈！
这鳄鱼顾小枫记得在无妄海见过！顾小枫忙喊了几声：“走开！”然而鳄鱼根本不像无妄海的鱼那样听她的话，它们龇牙咧嘴，恨不能立刻将他们两个吞入腹中。
澜渊运真气加快了真气圈的前进速度，但是在这些庞大鳄鱼的连番攻击下，真气圈逐渐不稳。
顾小枫知道，澜渊分了一部分灵力在潜龙剑阵那边保护澜久他们几人，何况他们自从在无妄海中被拖入血宫后不知已经过了多久，也不知离那潜龙剑阵多远，澜渊的灵力一定消耗很大。眼下又需要支持真气圈、又要对付这些显然已经魔化了的鳄鱼的攻击，对真气是更大的消耗。
“大师兄，撤掉真气圈好了，我能闭气一会儿的……”顾小枫道。
澜渊搂着顾小枫，依然坚持用真气圈抵抗。
那群鳄鱼速度也是极快，被澜渊真气圈冲散后又会迅速地摇摆着巨大的尾游到真气圈四周，这水中毕竟是他们的主场，再来回几次抵抗之后，真气圈终于被冲破，水注从那拳头大的孔洞灌入，而一只鳄鱼的尖长的大嘴也钻进了孔洞中。
澜渊手掌凝着真气朝那钻进来的呲牙大嘴打了过去，那鱼立刻昏死，沉入水中。
然而另一条鱼接着从那孔洞钻了进来，与此同时，真气圈接二连三地被钻出孔洞，终于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