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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5

    V章071:路是你选的,谁会来心疼你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41 本章字数:11842
    ****
    除夕夜间的风雪在后半夜开始越来越大,而所谓的年味儿在公路边被夜风给完全吹散了,相对于万家灯火的温暖,公路边停放着的奥迪轿车内,显得有些孤寂冷清。
    抽烟的男人在再次伸手掏烟时发现烟盒里面的最后一支早已被抽完了。
    手指间触及到的空荡让他忍不住地伸手将那只空掉的烟盒一把抛向了车窗外,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狠戾。
    我不再需要你了!
    聂展云,我不再需要你了!
    他把烟灰缸里的烟头拿起来捏在手指间,捏成了一点点的碎末,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的方向。
    Sugar,你会需要我的,很快!
    **********
    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不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舒然睁开了眼睛,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瞳就像失去了焦距一般看着头顶的灯。
    梦里的那道声音久久地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一时间有种错觉,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真的,是她在做梦?
    眼睛里的光慢慢地汇聚归位,窗外是闪动着的礼花,爆竹的声音阵阵,这声音足足响了一个晚上,嘉禾不同于D市市区,市区里面禁止私自燃放烟花爆竹,但在这里,因为有着浓厚的风俗底蕴,守岁放烟花,凌晨每家每户都会放,就看时间的先后问题而已,就因为时间不统一,所以一晚上都是断断续续时远时近的爆竹轰然声。
    舒然从床上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的床边,没有见到异常便朝门口看去,见没锁依然反锁不由得心里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神经归位时她才听到了轻微的声响,应该是隔壁房间里的打麻将的声音。
    舒然忍不住地蹙眉,发现自己的双手冰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昨晚上的空调没有开,而她睡觉又不安分,双手掀开了被子露在了外面,凉了一晚上,难怪做梦的时候都觉得双手冰凉刺骨。
    舒然活动了一下双手,用手揉着自己的手腕,从床上坐起来,揉手时无意间摸到自己的手腕,疼痛感来得麻木而迟缓,她倒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才觉察到自己的手腕有些发青,可见聂展云当时捏着的力道有多用力。
    她从床上下来,打开空调,想要使屋子温暖起来还需要时间,她穿着拖鞋走到了窗口,凝着窗外天空上炸开的礼花,思绪飘出了好远。
    又是一年!
    昨晚上是守岁,家里来的人也不少,爷爷是小区里的长辈人物了,逢年过节来串门的人很多,奶奶则忙着招呼客人,而她在一边也帮不了什么忙,一大帮子的人坐在客厅里看春晚,她被拉在沙发上一起看,不过后来她始终没熬到凌晨零点,原因倒不是因为她体能熬不过去,而是不知道是经谁提起了尚卿文,哄笑中提到了刚才在小区路口看见他们两人抱在一起。
    舒然知道他们并无恶意,这个小区邻里关系都很融洽,谁家的红白喜事大家都会积极帮忙,也没有哪家子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所以,一经提起,大家都来了兴致,拉着她问东问西,言语中满是关心,还有来迟了的人往二楼上专门开辟的麻将室里去,倒不是为了打麻将,目的是去看人!
    是的,尚卿文在她家打了一晚上的麻将!
    舒然站在窗口,伸出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昨晚上她在从他车里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几乎是她前脚刚落,他便跟了进来,她惊得目瞪口呆,但屋子里的人却像等了他很久了一样,隔壁家的叔伯下楼拉着他就往二楼走,说是等他等了好久了,这麻将都空了两圈了,赶紧的上!
    舒然后来才知道,自己被聂展云拉走之后错过了什么!他之前就进了她的家门,而且还和左邻右舍打了两圈麻将。
    前一秒她还在跟这个男人信誓旦旦地说着如果他不答应离婚,她就向法院起诉离婚,后一秒她刚进家门,他就堂而皇之地跟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瓶奶奶需要的止咳糖浆。
    恐怕舒然再强悍的心理也被这样意想不到的场景给震得支离破碎,昨晚上她每进那个麻将室一次,就忍不住地想捡起那桌子上的麻将往他脸上扔过去,但他抬脸时接过了她盘子里所有人都说酸的橘子瓣儿放进嘴里,还温和谦谦地说着甜!
    舒然是一晚上都没睡好,确切的说现在还只是凌晨四点多,谈不上一晚上。
    她扭着脖子难受得吐出一口气息,走到门口打开门时听见隔壁的麻将机再一次响起,心里一咯噔,这些人还真的玩通宵了?她忍不住地朝那门口走了过去,也没打算敲门,却听见门锁响了一声,门开了,屋子里漂浮着淡淡的烟味儿,她忍不住地一蹙眉,便听见屋子里有人喊了起来,“然然,你再不来,你男朋友都输光了!”
    舒然嘴角一抖,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尚卿文坐的那个座位看过去,见他正闲适地靠坐在椅子上,抬脸看向了她 ,唇角微勾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在舒然没开口之前耸了一下肩膀,“然然,我真的快输光了!”
    “大初一的就输,可是不太吉利的哦!”坐在一边的叔伯笑了笑,指了指尚卿文旁边的位置,“来,然然,来坐这里,说不定你一来,他运气就好了呢,小时候我家那口子就说了,然然有旺夫相呢,快快,快点来坐,不然待会卿文真输光了,你得掏钱了啊!”
    舒然被叔伯那一句‘旺夫相’给说得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瞥了尚卿文一眼,尚卿文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褪了外衣的他仅穿着打底衬衣套上了一件薄薄的V字领毛衣,整个人的表现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的舒适,他抬眸看她,眉头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光。
    机麻洗牌的速度很快,舒然本想以下楼拿点吃的为由退出房间,但在接受到他那无奈求助的目光时,脚生生地停了下来,走过去站在那边,低声说道:“我给你打两圈!”
    围坐的三位叔伯都笑了起来,“对了啊,好久没跟然然打过牌了,来两圈!”
    尚卿文站了起来,些许是坐得时间有些长了,他站起来低声吸了口气,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舒然坐过去时头也没回,只低声说了一句,“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尚卿文表情微怔,随即笑了起来,低声应到:“好!”
    耳畔飘过来的声音暖暖的,让舒然忍不住地偏了一下脸,急忙把心思转到了麻将上,避免了自己脸红心跳的尴尬。
    尚卿文起来时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舒然已经打了一圈,手气不错,赢了一小笔,等尚卿文进来时,屋子里的人便开始打趣地笑了,“看看,看看,我就说然然有旺夫相吧,自己手气就好呢!”
    舒然砌牌的时候忍不住地抖嘴角,身边有人坐下来,尚卿文就坐在她身边,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他,她愣了一下都砌反了一张牌。
    “卿文,我说嘛,然然打一圈就给你小嬴了一笔,是不是有旺夫相?这就说明了,你小子,这辈子有福气拉!”
    “伯伯!”舒然不由得瞪圆了眼睛,能不能别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的?什么旺夫相?
    身边的尚卿文看着舒然那皱紧的了小脸,笑了笑,认可地点来点头,“伯伯说得对,有了然然,我确实有福气了!”
    舒然摸了一张牌,听着耳边的笑谈声,险些没拿稳,急忙转脸瞪了尚卿文一眼,看牌就看牌,说什么呢?
    尚卿文被她那瞪眼的俏皮动作看得心里一暖,这小妮子恐怕还不知道她瞪眼的时候其实哪里会让人感到凶狠?倒是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一瞪圆,凶气锐减一大半,俏皮而娇嗔的意味更甚。
    舒然的手气确实不错,再加上她有很强的算牌能力,自她一上桌便没再输过,有一局大杀四方,惊得三位叔伯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最后还是舒然故意放水,在保住了尚卿文一半的老本之后,剩下的一半都输了出去。
    舒然也没再牌桌上待多久,而是下楼去帮着爷爷准备早点,爷爷奶奶每天起来的挺早,睡的晚起得早几乎是所有老年人的习惯,在厨房时,爷爷兴致勃/勃地谈起了昨晚上的牌局,他也打过几局,左邻右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麻将已经成了逢年过节交流感情的友好途径,平日里家里冷清,一到过年便热闹了起来,所以舒然虽然心里不太赞同他们在家里打通宵的麻将,但看着爷爷奶奶那热情好客的喜悦表情,觉得或许这样的除夕守岁方式也挺不错的!
    不到半个小时,楼梯间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下来的人在厨房门口看着冉爷爷,笑着道谢离开,冉爷爷送他们出去,回来时看着正在厨房里煮汤圆的舒然,赶紧舀了一小碗催着她送上去。
    舒然蹙眉,冉爷爷拉着她低声说道:“昨晚上幸亏有卿文挡着,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能有时间休息?你三叔二叔还有伯伯是出了名的牌瘾大,一坐上牌桌是不会轻易下桌子的,好在有卿文挡住了!你赶紧送上去,让他吃了睡一觉,他昨晚上连饭都没吃两口,这天都快亮了,待会又有人上门来拜年,再不休息就没时间休息了!”
    啊?
    舒然端着手里被爷爷塞过来的那只碗,昨晚上尚卿文一进门确实就是被二叔伯伯拉上楼了,她倒不知道原来他饭都没吃几口,难怪她后来送上去的那么酸的橘子他都吃得津津有味的!
    舒然在爷爷的催促下端着那一小碗的汤圆上了楼,走到客房门口,客房的门没有关,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瞥见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想来是一个晚上盯着麻将牌不放,眼睛都酸了吧!
    她缓步走过去,将那一小碗的汤圆悄声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正要转身离开手被他伸手轻轻握住,她手震了一下,目光失措地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眼睛里的血丝清晰可见,脸上的表情也颇为疲惫,搭在她手腕上的软下来时,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多久不曾熬夜,真是累坏了!”
    若不是刚才在楼下听了爷爷的那一席话,舒然一定会直接顶他一句活该!
    但此时舒然却说不出口,只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指着茶几上那碗汤圆,“吃吧,热的!”舒然说完便迈开步子往外走。
    “你做的吗?”身后响起了尚卿文端碗的声音,他饶有兴致地端起那只小碗,用小勺子舀起一只白圆滚滚的汤圆来。
    舒然头也没回,丢给他一句,“不是!”说完顺手将门一关,要是知道这汤圆是专门给他煮的,她才不做。
    尚卿文凝着小勺子里那只汤圆,低头咬了一小口,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他觉得,其实有时候甜的东西吃下去心情真的会好一些。
    他垂眸含笑,一口口地吃着,不到几分钟,卧室的门再次被舒然推开。
    “你放在我桌子上的钱是什么意思?”
    尚卿文刚吃完一只汤圆,抬脸时一脸无害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吗?”
    舒然挑眉,瞪眼,“你赢了吗,我离开时算的好好的刚好输了一半!”
    尚卿文又舀起一只汤圆咬了一小口,点头,“嗯,后来赢回来了!”
    啊?
    舒然一脸的震惊,这家伙不是手气差到极点了吗?她下来煮汤圆也不过才十几分钟,他能一下子赢那么多?
    似乎是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表情,尚卿文轻笑起来,“你坐过之后确实手气好了,二叔伯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舒然对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磨起了牙,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家伙哪里会是手气不好,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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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实在是个开年来的第一个好天气,昨晚上的雪下得小,地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舒然终究是没有时间补睡眠,一大早便要迎接那些上门来讨糖果年糕的小家伙们,昨晚上那尴尬的情形给舒然上了一课,她早已提前将自己的包包里面能塞的都塞上了糖果,而且她喜欢站在门背后一听到有碎小的步子一窝蜂地跑过来,她便从门背后探出脑袋,将手里摆放着各种糖果年糕的盘子变戏法地摆在大家的面前,又在一阵哄抢中给年龄最小的小家伙塞满满满的一包。
    这种游戏,舒然玩得不亦乐乎,等到上午十点多,讨要糖果的小家伙们心满意足地散场,舒然这才收起了果盘,无意间瞥见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她纳闷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打开了,这么冷,一开窗晚上房间里冻死了,她退后几步抬头往上看,便看到窗口那道修长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站了多久了,舒然一抬头他便低头看她,对上目光时,他唇角一勾,眼睛里都缀着星光点点的笑容。
    那般儒雅而温软的笑容看得舒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低着头,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地乱跳,近似逃也般地大步走进了客厅。
    年味儿在嘉禾城附近的小地方是比较浓郁的,至少比大城市里要浓得多了,就如今天初一,这边没有初一走亲访友的习俗,一般是从初二开始,初一正好是一号,缝一四七十就赶集的习惯一直都存在,在如今的大城市里,这样的赶集市场就是一个最火热而朴实的生活缩影。
    此时站在街这头的舒然放眼望去,挤得满满的全是人头,还有过往的车辆嘈杂的鸣笛声,电瓶车,自行车,总之那场面何止一个‘乱’字,舒然是后悔死了过来了,最要命的时,身后的人探过身子来,淡笑着询问,“怎么不走了?”
    走?怎么走?两条腿走行不行?
    舒然转脸看着坐在后车座上弯着腿都依然显长的男人,一时间觉得怄气得要发飙了,她不过是去给爷爷买一条新鲜的鱼,其实平时骑个电瓶车很快就能到的,但是今天,矮小的电动车后面还载着个大男人,尚卿文坐上去的那一刻,她都在为自己的爱玛小电动车小心脏都抖了三下,真怕他一坐下去车身就立马散架了,还怕的就是电量不堪重负,到了中途没电不得不靠体力给骑回去,这可不比自行车那么轻便啊,骑回去还是件体力活!
    “下来走过去!”舒然当机立断,尚卿文这才下了车,人高马大的他坐在这么矮的车上本来就挺吸引人的目光的,一下车高大的身影在人群里也是鹤立**群,尤为扎眼,舒然把车停到一个停车的地方,锁好车松出了一口气。
    “你是在这里等,还是--”
    “跟你一起!”尚卿文说着站在她面前,“走吧!”
    舒然这才转身往农贸市场那边走,爷爷奶奶最喜欢来这里购物,用他们的话来说便宜是其次,最主要是能上街遇见不少的老朋友,他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氛围。
    走出好一段路之后,舒然觉得答应尚卿文带他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
    “然然,带男朋友出来逛街啊?”
    “哟,卿文,陪然然逛街啊!”
    “……”
    舒然人还没有挤进农贸市场就有了要往回走的冲动,尚卿文比她淡定,对着打招呼的人一一点头微笑,在经历了一番问候之后,舒然脸色不见好,看着身后跟着的男人就忍不住地说道:“你不忙吗?”
    她其实是想说,你什么时候走?
    今年过年实在是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新年,昨晚上她在跟林雪静打电话时,说尚卿文也在,林雪静‘啊’了一声久久没有回应,过了好久才尖叫起来,“都见家长了啊!”
    身后的尚卿文伸手拉了她一把,避开了驶过来的电动车,低笑着说道:“有人跟我说,好的老板都是最清闲的!”
    舒然讶然,原话还是她说的!
    “那你--”舒然正要想说其他的,尚卿文已经看向了那边,指着那边低声问道:“然然,那是什么?”
    舒然的思绪被他突然的话打断,顺着他所指向的方向,瞥见那个小摊上围上了不少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围在中间的老爷子正在麻利地挥动着长筷子时不时地在那口小锅里面搅一下,她看着那边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是炸豆腐,这边的一道地道小吃!要不要尝尝?”
    舒然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觉察自己好像是据昨天晚上之后第一次跟他说这么长的句子,而她本身的意思是她自己也想吃,倒不是为了他而问的。
    舒然正在心里懊恼自己的反常,手却被他牵住,避开了人群朝那边大步走了过去。
    舒然觉得,长这么大来这个小摊上吃炸豆腐的次数多得她都记不得了,依然是一个小方桌,两条长凳子,炸豆腐的依然是那位老爷爷,装豆腐干的桶依然是白色的,小锅摆放在一辆小三轮车上,他用手从桶里捡起一叠叠的豆腐方块,数一片就往锅里扔一片儿,一块钱十片,丢进油锅里炸一下捞起来沥干油,放进套有塑料小袋子的小碗里,再配上自制的酸辣甜面酱,吃客便有牙签挑着一块块的吃。
    “过来坐!”舒然还在看着老爷爷那熟练的操作,好像数十年都没变过一样,她正看得出神,那边已经坐过去的尚卿文拉着她就坐了过去。
    舒然觉得他往这个小摊子上一坐已经引起不少人的目光,尚卿文一看就不是经常会来这种地方吃东西的人,舒然坐在他身边也顺带被人看了一遍又一遍,而身边的尚卿文却表现极为自然,拿起牙签递给她,还准备了面纸。
    舒然见他正打量着那瓶手工自制的甜面酱,此时炸豆腐被端了上来,他把酱撒上去,用牙签挑起一块递到舒然嘴边,舒然急忙转开脸,低下去自己用牙签动手挑起一块放进嘴里,听见耳边的轻笑声,她用牙签恶狠狠地连戳了两下碗里的豆腐。
    她以为他只是好奇玩玩而已,在她看着他吃下两块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你吃得习惯?”
    舒然记得林雪静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好奇着要吃这个东西,不过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说味道怪怪的,吃不习惯。
    她倒好奇尚卿文怎么就吃得津津有味的。
    尚卿文手里把玩着一根牙签,垂眸时眼神有些飘忽,笑着说道,“味道还是这个样子!”他说完也没再接着说下去,目光一转时便缀上了那惯有的笑容,“在国外可吃不到这种东西!”
    这句话舒然倒是挺赞同的,确实,她在国外三年最想念的地道小吃真的是熬了三年回国了才吃到的,想想那种在异乡吃着不合口味的汉堡和萨拉,那三年的日子过得是连做梦都在想着家乡的菜肴小吃。
    “我见你挺会做菜的!”舒然低头吃着,情不自禁便说出了自己一直都想问的话,其实,尚卿文真的是她遇到过的很奇怪的男人。
    不过有了爷爷的先例,会煮饭的男人其实也算不上稀奇,只是以他的身份,每日都自己做饭,她想不明白。
    “习惯了!”尚卿文笑了笑,“是实在受不了那些快餐的味道,索性便自己做了!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险些炸/掉了厨房!”他说着眼睛里的目光好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饱含着一抹深深的追忆,不过这目光很快便消逝过去,沉进了眸光深处。
    埋着头的舒然愣了一下,抬脸看着面带笑容的尚卿文,“什么时候?”
    尚卿文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眼睛转了转,“二十二岁!”
    舒然听了半响之后才低声说道,“你挺幸福的!”说着她颇为自豪地莞尔一笑,“我比你早了十几年,我五岁的时候就自己煮东西吃了!”在见到尚卿文那略微惊讶的目光时,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只不过那个时候个子矮了些,得垫着小凳子才能勉强爬上灶台,好在,我第一次没像你那样炸了厨房,只不过是被开水烫了手背而已!”
    舒然不会说,那个时候,家里乱得一团糟,争吵的父母,不尽职的保姆,种种的现实原因迫使年纪仅有五岁的她受不了肚子的饥饿不得不自己弄饭吃,舒童娅是个十指不沾春水的女人,自舒然懂事起,就没见舒童娅做过一顿饭,而父亲冉启东更是没进过厨房,他们家的厨房就是形同虚设,一个摆设而已。
    那天晚上她饿得醒过来,晚上吃了几个保姆留下的小面包,为了图省事,保姆经常是晚上不会做饭,反正家里的男女主人都是很晚才会回来,回来时小舒然已经睡着了,所以能省一顿也是省了麻烦,但那一晚舒童娅和冉启东都没回来,她饿醒了,爬起来到处翻东西找吃的,最后翻来翻去除了几个小面包便是一些需要煮的面食,她饿得受不了自己学着电视上所演示的煮面过程,端着凳子爬上了灶台,只不过那一晚的回忆让她终身难忘,她一不小心开水泼下来的时候她用手去挡,烫了手背,她是忍着疼打开门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五岁!那一年她只有五岁!
    低着头用牙签戳着豆腐的舒然眼睛里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不经意间想到了小时候难忘的过往,心里便是忍不住地难受,脑海里还回想着那天晚上,小小的女孩哭着敲响邻居家门求救的情形。
    忘不掉,忘不掉!
    身侧的尚卿文久久地凝着她,她说的很轻松,只是被开水烫了手,但他从她的眼睛看到的是一晃而过的压抑和伤感,他放下手里的牙签,伸手将她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拿了过来,在舒然惊讶时,他拉过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目光凝着她的手背看了好久,抬眸时轻声问道,“那个时候,很疼吧?”
    舒然来不及掩饰自己那雾气充盈的眼神,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错愕,被他握住手,有那一瞬间在她眼眶里转个不停的泪水差一点点就滚了出来,她目光躲闪着不跟他对视,缩回手掏出钱包往桌子上一放,“老板,结账吧!”
    她怎么会突然跟他说起了这些?舒然吸了吸鼻子,将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异常情绪给压制了回去,付了钱离开小摊位时,听见尚卿文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站在一边等着他接完电话,通话内容很短暂,她看着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目光不由得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挂上电话时大步走了过来,“然然,回D市一趟吧,你妈妈现在需要你!”
    舒然目光一滞,心里一紧,她,她怎么了?
    从街上急匆匆赶回家的舒然跟爷爷奶奶说了一下情况,她的手机在昨天晚上被聂展云一把扔出好远摔坏了,所以舒童娅才没有打通她的电话,爷爷奶奶也知道舒童娅再婚嫁进了秦家,至于在秦家到底过得怎么样,他们从不过问。
    等舒然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下楼时,尚卿文已经将车开了出来,他昨晚上过来是坐得地铁,只不过因为想要方便,所以让人提前在这边准备了一辆车而已。
    两人坐车前往地铁站,高速路依然没有解封,坐地铁回去是最方便也是最快速的,一坐上地铁,舒然就忍不住地想着会不会是秦叔叔的病情有了异常?那晚上舒童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好听见护士让舒童娅去拿药的话。
    旁边的尚卿文挂了电话,迎上她那期待的目光,安慰道:“然然,没事的!”
    舒然摇摇头,“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我妈那人性子很倔强,她即便是打碎牙齿也会自己往肚子吞,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秦叔叔的病,我想知道秦叔叔的病情是不是再次复发,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舒然一紧张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了,尚卿文看着她那微变的脸色,目光有些迟疑地出声:“我已经具体询问过了,他现在正在抢救室!还没有脱离危险!”
    舒然心里顿时被揪得紧紧的,低声喃喃,“秦叔叔那么爱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舒然突然转脸看向了车窗外,面色有些焦急地伸手拍了一下车窗,“还有多久,还有多久才能到D市?”
    “然然!”身侧的尚卿文一把拉住她将她抱紧,“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抵达D市,已经是最快了!”
    舒然苍白的小脸上滚出一串泪水来,“我,我怕,我怕我来不及,我怕我--”
    “然然!”尚卿文抱着她,一只大手捧着她的小脸,安慰出声,“别害怕,有我在,你别怕!”似乎在每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她的脆弱都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就如上一次奶奶突然住院,那一路她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倔强的她在站在病房门外时终于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在面对父母问题上,她就像个别扭的孩子,从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有多在乎,在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
    尚卿文在上地铁的时候就联系了关阳,一下地铁,关阳早一开着车在站门口等着了,舒然看着驱车而来的关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大过年初一就这么麻烦人家,上车时她轻声说着,“真是抱歉,麻烦你了!”
    舒然的小举动让关阳愣了一下,关阳看了一眼尚大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你就别客气了,我也不忙!”
    舒然知道他说的也是客套话,哪有过年不忙的?身边坐着的尚卿文看着她那歉疚的表情,凑过来低声说道:“关阳的父母亲戚都在国外,他确实不忙!”
    舒然没料到他会为她解释,听着他这么说,她心里的歉疚也轻了不少,只是尚卿文靠得太近了些,让她有些不自在,便往旁边靠了靠。
    见她移得远了一些,尚卿文那双黝黑的双眸闪了闪,慢慢地靠坐了回去。
    去医院的路程并不远,只因为春节期间很多路段都在实行交通管制,大年初一的车也比较多,在他们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舒然一下车就要往楼上跑,被尚卿文一把拉住胳膊,沉眉说道:“你慢一些,你并不知道他在哪个手术室,跟着我,我带你去!”
    “你知道?”舒然此时是心乱如麻,她也没想过其他,就想着下车就往楼上跑,至于要怎么找舒童娅,她都忘记了自己的手机已经坏了不能联系了。
    “跟我来!”尚卿文下车,对关阳低声说了句什么话,便拉着舒然往住院楼那边走。
    ICU门外,秦羽非正站在门口焦急着来回踱步,他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语气有些冲,最后一句,“来不来随你!”说完便把电话恶狠狠地挂断了,转过身来时看着朝这边急匆匆走过来的舒然,面色稍微舒缓了一些,迎了上去。
    “然然,你来了!”秦羽非说着看了一眼跟在舒然身后的尚卿文,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秦叔叔怎么样了?我妈妈呢?”舒然环顾四周都没看到舒童娅的身影,不由得心里开始着急。
    秦羽非面露担忧之色,“爸爸还在ICU里重点观察,娅姨熬不住晕倒了,现在休息室休息!”
    舒然心里绷得紧紧的,“带我去看看她!”
    休息室,舒然一进来便看到躺在床上昏睡的舒童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能看出浓浓的倦色,舒然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她时不时会在睡梦里蹙紧的眉头,每蹙一下她的心就跟着抽疼一下。
    “娅姨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爸爸,这段时间她真的很辛苦!”秦羽非走进来,轻声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压抑已久的不平,舒然在看着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舒童娅这副模样时内心的愤然被激活,她转身看着秦羽非,“你们秦家人呢?你们秦家没人了吗?”
    舒童娅外表是如何的风光她是知道,但是她又处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舒然比谁都清楚,那个阮欣就不是省油的灯,还有秦家那一帮子所谓亲戚,那晚上聚餐时她就看清楚那些人的那些嘴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就他们两个人?
    秦羽非面色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窘迫,“然然,他们--”
    舒然看着秦羽非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眉头直皱,她是早看出来了秦羽非性子的懦弱,不然一个阮欣也不会在家里如此猖/獗,她见秦羽非说不下去了,便转身暗吸一口气,转过身才发现床上的舒童娅已经苏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凝视了好久,她那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一抹心疼的笑容来。
    “我的女儿,你是在心疼我吗?”
    舒童娅的声音有些嘶哑,说着这句话时凝着舒然的脸,眼睛里闪动着莹润的光泽。
    舒然的眼睛一红,别开脸故作镇定地咬着牙大声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谁要来心疼你?”她说着,身体却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开始颤抖起来,转身捂着脸就跑出了病房,留在病床上的舒童娅,霎时间泪流满面!
    女儿啊,你怎么跟我一样,一样的刀子嘴豆腐心,一样的面冷心软!
    ****
    奔出房间的舒然背靠着门口的墙壁,瞥见尚卿文正站在门口,她急忙低着头把自己红胀得发疼的双眼给藏起来,心里却忍不住地难受想哭,为什么每次她最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看见,她的所有窘迫和软弱在他面前都暴/露无遗。
    舒然移开步子想暂时离开一会儿,见尚卿文走过来挡在她面前,她正要伸手推她一把便听见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争吵的声音。
    “阮欣,你给站住,听到没有!”是秦羽非压抑的声音。
    “让她帮一下忙又怎么了?现在谁还能帮秦家?秦羽非你给我松开!”阮欣的尖叫声在走廊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包括了舒然和尚卿文。
    “阮欣,你给住嘴,你--”
    阮欣尖叫着朝这边奔来,一把推开秦羽非,见到舒然时大叫出声,“舒然,你不是嫁给尚卿文了吗?你帮帮秦家吧,秦家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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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072:这个家,我做主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41 本章字数:3555
    “舒然,你不是嫁给尚卿文了吗?尚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帮帮秦家吧,秦家快完了!”医院的走廊上,阮欣尖叫的声音在这般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尖锐,声波震撼地钻进了舒然的耳朵里。
    站在病房门口的舒然看着不远处过道上相互拉扯的两人,秦羽非终究是男人,力气上比阮欣要大得多,一把拽住阮欣的手臂往后拉,但阮欣是卯了劲儿地跟他抓扯了起来,还用上了提在手里的包,情急之下拿起包就朝秦羽非头上砸过去,秦羽非没料到她会来了狠劲儿,一时没躲开被砸了一下顿时急得眼睛涨的通红,用上了双手将阮欣给直接拖走,但他终究心软下不了狠手,两人抓扯引起了过道上不少人的注意。
    “闹够了没有?”舒然声音清冷,看着两个抓扯在一起的男女,眉头皱得紧紧的,而正准备过来跟舒然谈论一下秦侯远病情的主治医生站在舒然身边轻声提醒了一句这里是ICU门口,需要家属保持安静。
    “对不起然然,你嫂子情绪有些激动,我这就带她离开!稍后会来医院!”秦羽非双手将阮欣给禁锢在怀里,不给她一点能挣脱的机会,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冷沉出声,“发什么疯,跟我走!”
    被禁锢在怀里的阮欣气息不稳,脸色是青白红三色参杂,听见自己丈夫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挣扎起来,“我发疯?你为什么不去找你那个二伯,那混蛋携款潜逃了,秦家就快完了,你还说我发疯,你,唔--”
    秦羽非用手一把捂住阮欣的嘴,几乎是连拖带抱着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医院的走廊。
    站在原地的舒然目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脸色沉了沉,而站在她身边的尚卿文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直到从主治医生再次过来了,询问舒然是不是病患家属,舒然略微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在跟着主治医生去办公室的时候,她看着跟在身后一直默不吭声的尚卿文,止住脚步低声说道:“我自己去就好了!”
    身后的男人将手随意地放进裤袋里,声音舒缓而起,“我陪你!”
    “舒小姐,请进吧!”走在前面的主治医生开口了,舒然也知道医生时间宝贵,此时也不方便在这个时候跟尚卿文纠结跟不跟来的问题,只好随他,她快步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尚卿文也跟了进去。
    “相信舒小姐也对家人的病情有过初步的了解,虽然透明细胞型肾癌是肾癌中恶性程度最低的,但临床实际中尝尝与颗粒细胞癌和梭型细胞癌三型混合并存的,而且通过血液运输转移率很高,我们发现病人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肺部,以及肝部,情况,不太乐观!”医生静静地说完,面带难色地看向了舒然。
    坐在椅子上的舒然在听完医生的话之后,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衣角,唇瓣紧紧地咬着,脑海里浮现出秦侯远的样子,十三年前,她跟这个儒雅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地在心里认可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第六感,她觉得舒童娅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撇开外在的一切条件,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舒童娅,他对舒童娅的细心呵护不是表面做作,她看得出来。
    而他对她也是呵护备至,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他对舒然的好,舒然是时刻都谨记着的,有好长一段,舒然做梦都在想着,如果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秦侯远,该多好?
    再理性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变得感性起来,舒然被医生的那句‘不容乐观’震得心里微颤,一时间眼眶都红了,在面对医生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生,请跟我们谈谈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沉稳的声音传进了舒然的耳朵,坐在椅子上的她感觉到身边有人影已经坐了过来,直接坐在了她身边,大手轻轻覆盖在舒然那紧揪着衣角不放的手背,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对着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安抚笑容,转过脸去面色沉稳地看着医生,静静地说道:“这个家由我做主,请您跟我详细谈谈他的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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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底楼,被秦羽非强行拖拽离开的阮欣气息不稳地被拉着险些摔倒在地,她蹲着身体不肯走,双手死死地拽着秦羽非的手,大声叫到:“你给我停下!”
    秦羽非似乎也动了气,站定脚步不等阮欣从地上站起来,内心的怒气激得他脸色发青,看着周边过往的人,气息微喘着沉声说道:“阮欣,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现在还是秦家的儿媳妇!”
    蹲在地上的阮欣不停地喘着气,忍不住地嗤笑一声,“秦羽非,我说错了吗?你这个秦家的儿子都没有我这样积极?到底是你的秦家还是我的秦家?”
    秦羽非眉头紧皱,松开紧抓着妻子的手,面色冷沉地低喝一声,“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谁能断定秦家就没有出路了?我现在正在想办法,你别添乱行不行?”
    阮欣从地上站起来,红着眼睛瞪向了秦羽非,“你能想什么办法?你要是能想到办法,爸爸也不会急得再次旧病复发!”
    “够了!”秦羽非情绪也被激了起来,低吼出这句话之后大口地喘了口气,拉着阮欣的手就往外走,“这件事不要再提起,你听到没有?”
    被拖拽过去的阮欣冷笑着看着被激怒的秦羽非,不提起?求人而已,求谁不是一样的求,秦羽非,你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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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有些酸,不吃了!”病床上躺坐着的舒童娅说着,便对着舒然拿过去的橘瓣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喜欢吃酸的东西的,你存心是欺负我对吧?”
    坐在病床边的舒然将手里的橘子收回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咬了一口,酸得直皱眉,酸,果然是酸,她把吃进去的又吐出来,她也不喜欢吃酸的!
    “舒女士,你现在感觉头还晕吗?”进来的护士笑着问道,舒童娅摸了摸自己的头,摇摇头,等护士收整了一下病房出去之后,病房里面就剩下了母女两个人了,舒童娅抬眼看了一眼舒然,略微苍白的脸笑了笑,“舒然,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恐惧感,你的存在提醒了我,我真的老了!”
    舒然将手里的橘子皮往垃圾桶里一扔,冷言回应,“你不老,最好能活个千年老妖出来!”
    舒童娅的眉头一挑,用描画着精致彩绘图案的长指甲摸着自己的脸颊,漫不经心地说着,“老实说,你做好友应该比做女儿强!”
    “你还真是抬举我了!”舒然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被子掀过去盖住她伸出来的手,起身,“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去住,这里可比不上秦家的豪宅!”
    舒然说着就要往病房门外走,听见身后响起了舒童娅低低的声音,“然然,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问吧!”
    她们是母女,母女连心,她舒童娅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她毕竟比女儿大了十七岁,历尽千帆,女儿在她面前,其实就是偶尔会耍耍小性子的孩子,她的察言观色早已看出了女儿心里的疑问。
    舒然停下了脚步,犹豫了片刻转身看向了舒童娅,“秦氏怎么了?”
    舒童娅静静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儿,“然然,我不想你搀和秦家的事情!”
    “但你刚才说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既然问了,你也应该信守承诺地回答我!”
    舒童娅表情微怔,暗叹自己的言语疏忽,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秦氏的资金链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舒然凝眉,“仅此而已?”
    舒童娅看着舒然那谨慎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我记得小时候的你对数字很不敏感,你跟我这样学会计的人说这些不觉得有些不适应?”
    舒然眼神一动,“那你也应该听说过学历史考古的人因为工作的习惯特别注意一些细节问题,眼睛都跟针尖一样的锐细,能发现常人很难发现的问题!”
    舒童娅被舒然的话说得愣了一下,眼神微动时,良久之后才叹息出声,“阮欣那个女人说的没错,秦氏确实出现了大问题!”
    秦氏虽不像其他家族性企业重要岗位都是自己人,但在几个重要部门里都有人参与,而这次携款潜逃的人就是秦侯远的表亲兄弟。
    舒童娅在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很沉郁,“你秦叔叔也正是因为这个而急得进了医院!”
    “他到底带走了多少钱?”舒然问道。
    舒童娅停了一下,笑得有些揶揄,“不瞒你说,自你秦叔叔生病以后秦氏的状况就大不如以前了,里面的人都想在这个时候大捞一笔,前阵子羽非接管,软脾气的他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亏了不少,他带走的那一笔巨款是秦氏向银行抵押带来的钱,是用来开年之后投入到跟呈帝集团一起共建的一个政aa府招标的项目的启动资金!总共四个亿!”
    四个亿??
    舒然的目光变得呆滞,这么多?
    V章073:我能帮你(补昨天的一千字,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42 本章字数:8164
    四个亿,这么多!
    舒然的目光顿时变得呆滞。
    舒童娅的声音低沉地徐徐而来,“这是那个项目的启动资金,你叔叔说秦家在他养病期间气势低落犹如一盘散沙,就想借着这次机会能重塑秦氏集团的凝聚力,只是在资金方面,因为秦氏有两个在建工程,能挪用的资金远远不够,那四个亿是用秦氏所有的身价做抵押从银行贷来的!”
    舒童娅语气低缓,但听的舒然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所有身价?这一笔巨款的流失不仅意味着秦氏的资金链都将面临巨大的考验,而且即将启动的项目工程也将受阻,所延续的后续问题也将接踵而至。
    舒然此时都不敢去想秦氏紧接着就要面临的哪些问题,总之一听到这个那四个亿是用秦氏的所有身价从银行贷款来的,她的脑子就嗡的一声炸/开了!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个四字后面到底有多少个零,舒然是一想到这个脑子就犯晕,眉头紧皱时不由得咬了咬唇瓣,从舒童娅的病房出来之后,走在过道上的她脚步都沉重了几分,靠在铝合金的走廊护栏上,她低着头,手握着拳头,用贝齿紧咬着自己的手指,天桥走廊上过往的人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注意力,她的目光开始是迷茫而焦虑,眼瞳里散发出来的光满是忧虑,她趴在护栏上,用双手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间,过了好久,那有些微红的双眼里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执著,就像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一般,从包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什么?然然,你在说什么啊?”电话里传来的林雪静的低呼声,不可思议地停顿了好半响才急忙说道:“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大过年的说这些!”
    “雪静,我知道你有认识这些朋友,你尽快帮我联系一下!”舒然语气坚决,不理会好友的大呼小叫,冷静地继续说着,“我这些年还收藏了不少有价值的古玩,这些东西我会自己想办法处理掉!”
    “舒然,你疯拉,你把房子卖掉你住哪儿啊?现在房价是每天都在涨,你那套房子所处的位置有多好,今后的价值有多高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雪静那边开始是有些吵,好像是跟人在K歌,之后是急着冲出了包间对着电话一阵大吼。
    “帮不帮,一句话,不帮的话我另外找人!”她的房,她的古玩,她的车,所有能换成钱的东西都在她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虽然这点钱比起那四个亿简直是杯水车薪,但是她尽全力,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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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尚嘉年华,张晨初在客厅里放起了爵士乐,手里端着高脚杯还时不时地跟着电视上跳一小段,看着倚靠在沙发上的尚卿文,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尚卿文的酒杯轻轻一碰,坐在沙发椅背上,扭过头来,拿起遥控器点了一下静音,“报纸上已经刊登出来了,秦家的事!让司岚都惊讶了好半天!”
    尚卿文静静地品着红酒,不动声色地看了张晨初一眼,“我听出了你话语里的幸灾乐祸!”
    张晨初笑着趴在沙发椅背上,“实话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我家老爷子高兴了两天都睡不着觉了,他一直都认为一个秦氏挡在呈帝面前让他很没面子,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尚卿文眼神不明,听见张晨初继续说道,“秦氏是用所有身价做抵押从银行贷款的四个亿,其中包括了那两个在建工程,如今这事儿一曝/光,不仅整个秦氏的人都人心惶惶,还有银行方面也开始着手着那四个亿的问题,至于延期了招标项目的工程所带来的违约事宜,恐怕也要开始盘算了!唉,合作老大,你说,要怎么处理这件事?那七成现在可是在你手里!”
    尚卿文端起杯子起身走到吧台边,慢条斯理地将酒杯放了下来,“还有什么内部消息,说来听听!”
    张晨初挑了一下眉头,从沙发座椅上翻了条腿过来躺坐着,笑得有些狡黠,“我看对你来说也谈不上什么内部消息了,你老婆现在正在变卖家产,房子,古董,车子,听说她那套房子不错,看的人挺多的!”
    张晨初在说完之后盯着尚卿文看,看着尚卿文那有些郁郁的脸色,笑了起来,“唉,是不是有了一种被打了脸的郁闷感?”
    尚卿文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眯着,薄唇轻轻一启,“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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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门被轻轻一关上,林雪静看着面色疲惫不堪的舒然,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然然,刚才那人一看就没有要买的心思!”
    舒然低头看着有些脏了的地毯,整整一个上午,来看房的人很多,但就跟林雪静说的一样,真有那个要买的心思的人很少,倒是每来一个她就得带着对方看一次房,一上午楼上楼下折腾了十几遍,应对着那些人的另类挑剔。
    舒然感觉有些口渴,接过了林雪静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完了躺在沙发上大口喘息,眼睛盯着客厅里的灯,眼神里满是疲惫。
    “然然,我看那些人很多人根本不识货,你家里面这些好多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一件件地代购回来的,你也不怕被他们糟/蹋了?”林雪静心疼地把地上一块踩脏了的白绒地毯拿起来,沉沉一叹息。
    “他们懂不懂不要紧,能给钱就好!”躺坐在沙发上的舒然眉宇深皱,房子是贵,但是要卖掉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这远远比买房的时候要麻烦得多,尽管她给出的价格在这一圈地皮上已经算很低了,但人就有这个心思,觉得便宜了还会有更加便宜的,个个进来时都两眼放光,但出门之后便摇头了,要么说房子太宽了,要么说户型不合他了,更有些奇葩以什么玄关处的什么柜子朝向不好影响风水之类的,总之,一个上午,舒然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不同的群种,对她来说,你要买就买,不买不需要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因为觉得要是她解释也是浪费口水!
    “弄些吃的吧,下午还有一个预约看房的!”舒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厨房走去,林雪静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地说道:“然然,你也应该知道,就算你把房子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都帮不了舒阿姨什么的,这些钱对秦家来说一点零头都算不上,但是对你来说意义就大不一样了,你比他们更需要这些东西!”
    背过身去的舒然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之后低声回答:“雪静,你别说了,我现在要做的必须做!”舒然并没有告诉好友,秦侯远在医院里还需要钱,她帮不了秦家其他的,但是医院这边,她必须尽力!
    舒童娅的积蓄并不多,而她的钱也都套在了这些古玩身上了,上一次从贺谦寻手里拿到的那一笔钱她已经给了秦侯远,她手里现在的现金不多了!
    林雪静见苦劝无用,舒然这个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她是没办法让她回心转意了,不由得朝四周看去,这房子是舒然的心血,国外勤工俭学回国后的所有积蓄都押在了这套房子身上,如今要卖掉,恐怕最不舍得的就是她自己了。
    林雪静看着舒然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低声试探着问道,“然然,你,你难道没有想过,跟尚卿文说说,说不定他能--”
    洗菜的舒然身体一僵,“他是他,我是我!”
    阮欣在医院过道上的话还让舒然记忆犹新,觉得她跟尚卿文开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她自己心里明白,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尚卿文来搀和,毕竟,他们是在协商离婚事宜,这个时候最不应该有的就是经济上的牵扯,一旦牵扯到钱的问题上,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林雪静叹息一声,然然,你有时候就是太理智!
    正在林雪静摆碗筷的时候听见有人摁门铃的声音,她疑惑着看了看时间,比预约看房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这谁呢?
    舒然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没有来得及解围裙的她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聂展云面色平静,但是他身边站着的那一个身穿西装的人,看见来开门的舒然便热情地朝舒然举起了右手,“舒小姐您好,我是中控二手房的工作人员,昨天就是我跟您预约的看房事宜,今天我带客户本人亲自来一趟!来看房的!”
    舒然放在门把上的手不由得捏紧了一些,而走过来的林雪静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也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聂展云,他来干什么?
    “舒小姐,舒小姐,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那位中介工作人员看着表情有些异样的舒然不由得低声提醒。
    舒然捏紧了手把,压制住内心的犹豫,抬脸平静地看向了聂展云,“你要买房?”
    聂展云还在抽烟,目光静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我是来看房的!”
    舒然松开了手,将门打开,转身走进客厅,“进来看吧!”尽管看到他有些吃惊,但如果把两人的关系仅仅看成一个卖房者和买房者的普通关系,那么就没什么好顾及的。
    林雪静看着走进来的人,心里不由得为舒然捏了一把汗,舒然走到楼梯边,“我带你从楼上看下来吧!”
    听着她疏离而公式化的说辞,走进来的聂展云目光微动,并没有跟着舒然的脚步,而是走到客厅的沙发边慢慢地坐了一下,对着跟进来的工作人员淡淡地说道:“你上去看一看!”说着不顾那名工作人员的微怔表情,转脸看向了舒然,“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舒然站在那边没动,“房子还是亲眼看的好,看完之后我们可以针对价格上的问题谈一谈!”
    聂展云抬脸目光清幽地看了过来,“舒小姐看来是没有诚意要卖房的,那我也没必要看了!走吧!”
    “你--”舒然一口气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林雪静,“雪静,你陪他上去看一看!”
    林雪静点了点头,却依然不放心地朝聂展云看了一眼,被聂展云投递过来的那凉幽幽的目光看得心里微颤,大步走到楼梯间对那位还云里雾里的工作人员说道,“走吧!”
    直觉告诉她,姓聂的一来准没好事!
    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舒然看着坐在那边的聂展云,暗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你想谈什么?”
    “当然是谈你的房子,不然你觉得我想跟你谈什么?”聂展云低笑了一声,“你这套公寓标价二百三十五万,面积二百二十平米,算起来是一万一一平米,按照二手房的行情,价格,贵了!”
    舒然目光微沉,“我家里的家具每一件都是精品!”
    聂展云看了她一眼,“舒小姐,你卖的是房子,我看的也是房子,跟家具无关!”
    舒然深吸一口气,“聂展云,你今天来不是来看房子的!”他这是来找茬的!
    “你说对了,我不是来看房的!”聂展云笑了笑,目光在舒然的小脸上掠过,沉沉一定,最后凝在了她的脸上,声音平静地响起,“我来看你的!”
    舒然心里一颤,被他那双沉静的眼眸锁住了目光,移开时语气有些冷地回道:“既然不买房就请离开吧!”说着她便朝饭厅走过去,端起舀好的粥慢慢地吃了起来,她今天接待了那么多的看房者,每一接待一个心里就燃起一份希望,但这种希望是一次次地破灭,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跟了过来,低头吃饭的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什么餐桌对面聂展云已经坐了下来,拿起那边摆放整齐的碗筷漫不经心地吃了起来,筷子一伸时还碰到了舒然夹菜的筷子,舒然要收回来,被他伸出来的筷子一把压住,紧紧地夹住不放,抬脸时目光沉郁地看向她,“如果不这样,你肯见我?”
    舒然的筷子被他紧紧夹住,不得不地将手里的筷子一放,她确实没有接他打过来的电话,那是因为那天晚上两人都闹得不愉快,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纠缠,索性便将他的电话直接拉入了黑名单,不曾想他居然找上门来了!
    “Sugar,这房子的二百多万跟那四个亿相比较一个零头都算不上!”
    “所以你今天是来嘲笑我的不自量力!”舒然眉头一紧,将手里的饭碗重重一放,眼睛里闪过一丝愠怒,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零头都算不上,但即便是算不上零头,这也是她的事情,用不着他来提醒!
    聂展云淡淡地看着她,端起桌子上那半碗饭慢慢地吃完,把筷子一放,沉沉地吸了一口气,“Sugar,我能帮你!”他说着将目光锁定在了舒然的脸上,唇角微勾时眯了眯眼睛,“包括,秦家那四个亿的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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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医院的路上,舒然接到了爷爷的电话,电话里爷爷在询问着舒童娅的事情,舒然只说舒童娅有些低血糖,至于其他的她并没有多说,她相信爷爷会打电话过来多而不少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只不过这些年老两口都没过问过舒童娅的事情,所以现在说起来也不过是寥寥几句的话而已。
    挂了电话,医院已经遥遥在望,她把车停好,刚下车锁车门,就见车门前已经站了个人,她表情一怔,将车钥匙放进包里,转脸去看来人,没打算跟对方有什么交流,正要离开时被来人直接拦住。
    舒然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不仅是因为上午来看房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她中意的买家,而在中午的时候聂展云的出现也让她积压在心口的怒意没地方发泄,被阮欣一拦路,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脸色也变得不太好!“没听说一句话?好狗不挡道!”
    人一旦遇上烦躁得快崩溃的事情就容易语言过激,此时的舒然就是这样!
    以往跟这个女人撞面时都是有秦侯远和秦羽非在,她言语再刻薄舒然都忍了,但是今天,她倒是首先挑起了战火!
    阮欣果然脸色变得难看,唇角抖了一下嘲讽一笑,“跟你那个妈一样的嘴贱!”
    舒然眼睛眯了眯,低笑一声,“对付践人,嘴巴必须得贱!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阮欣气得脸色发青,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包包,磨牙时强忍住内心的怨气恶狠狠地瞪着舒然,果然不愧是母女!
    舒然把车钥匙一收,看也不看阮欣一眼,别以为前几年见面时那些揶揄讽刺的话她已经忘记了,女人这种生物,是尤其的记仇和小心眼。
    舒然走出了几步,身后的阮欣便紧紧跟上,一边走一边作势要拦下舒然,“舒然,我今天不是找你吵架的,你帮帮秦家吧,秦家现在四面楚歌,你大哥他就快顶不住了!”
    舒然脚步一停,“我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大哥!”说着她看向了面色铁青的阮欣,阮欣眉头皱了皱,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是,我以前对你一直存在敌意,现在都还有,但是舒然,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爸爸和羽非对你有说过一句重话没有?他们对你们两母女的好,好到让我都嫉妒,现在秦家有难,你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你要我怎么帮?”舒然面色平静,但目光却变得有些犀利。
    阮欣看着舒然已经松口,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语气比刚才要和缓了许多,只是被她那犀利的目光看得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低声说道:“你有尚卿文,你背后是尚家,你--”
    “那你该去求尚卿文,而不是我!”舒然直接打断她的话,侧身跟阮欣擦肩而过,再也不再理会身后阮欣的焦急的呼声。
    你有尚卿文,你背后是尚家!
    舒然心里忍不住一阵低嘲,自己的标签都跟尚卿文打在一起了!
    “舒然,你就算不帮秦家,你也忍心看着你妈跟着秦家遭罪?”身后的阮欣跑出了两步对着舒然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迈步走进电梯的舒然脚步顿了一下很快边移开了步子。
    你忍心看着你妈跟着秦家遭罪?你忍心,你忍心--
    舒然脑子里一阵乱糟糟的,等电梯到了自己想要到的楼层,她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暗吸了一口气朝病房走去,秦侯远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舒童娅一直都在医院里陪着,吃住都在医院。
    舒然走到门口,见门是开着的,病房是单独的特殊病房,门口的帘子被拉了起来,屋子里响起了一道轻轻地声音,“这汤的味道是很清淡的,我问了医生的,你可以吃!”
    是舒童娅的声音。
    屋子里响起了汤勺相撞的轻微响声,秦侯远的声音显得有些吃力,声音有些发哑,“童娅,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都瘦了!”
    “这不正好吗?连瘦脸针都不用打了,是不是?”舒童娅低声笑了笑,声音里却带着让人不易觉察的疲惫。
    回应舒童娅的是静谧般的沉默,好半响秦侯远才轻轻出声,“童娅,撑不下去就别撑了,你打电话让羽非过来,咱们申请破产吧!”
    “不!”舒童娅的情绪有些失控,“秦氏是你毕生的心血,不可以!”
    站在门口的舒然也在心里抖了一下,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童娅!”病床上的秦侯远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意已决定,但在申请破产之前,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舒童娅似乎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声音都在颤抖,“不,我不答应,你别想用这个借口来推开我,我不答应!”
    病房里响起一阵长长的叹息声,“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童娅,你签字吧!听话!”秦侯远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噎。而舒童娅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哭着扑在病床边,抓着他的手大声喊着,“我不同意,我不答应,我不--”
    门口的舒然捂着脸快步走出了病房,在退出病房时险些跟站在门口的人撞在了一起,她低着头没有抬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轻声叫住,“舒小姐!”
    舒然被这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抬起那双通红的眼睛见到了站在面前的人是关阳,有些尴尬局促地忙用手擦了擦脸,“你--”
    关阳温软一笑,“如果方便的话,请舒小姐换个地方说话,可以吗?”
    舒然擦了擦脸也点了一下头,这里是病房门口,她也不想让舒童娅知道她刚才进去过,便朝走廊那边走去,关阳跟在她身后,站定脚步时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小信封递给舒然,笑着说道:“舒小姐,大少在去南美之前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只是很抱歉我这几天忙着工作上的事情给忘记了,对不起,现在才来找你,请你收好!”
    “这是什么?”舒然对会在这里见到关阳有些震惊,而关阳递给她的小信封里不知道是装着什么东西,而且关阳说的,是尚卿文让他转交给她的。
    关阳礼貌地笑了笑,“舒小姐待会打开看了就知道,我还要去一趟公司,就不叨扰你了,请代大少向秦先生和秦太太问好!再见!”
    关阳说完这些话就快步离开,而舒然拿着手里的小信封表情微怔,尚卿文确实有跟她说过要去南美,但她因为想着秦家的事情也没多留意,那天在医院里见过一次面之后他们也没再见面,接下来的几天舒然忙着要联系卖房卖古玩的,更是忙着没跟他联系,只是他每天晚上会发一条短信过来,短信的内容其实都很简单,一句话也就几个字,别太累,晚安!
    刚开始她是完全忽视,但随着卖房进展的不顺利,每天晚上都焦虑着如何才能把房子卖出去,常常失眠到深夜,而他那一条短信也往往是在那个时间段发过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那条短信就像带着安抚人的力量,她不得不承认,每天晚上一听到短信声音,她的心都会情不自禁地跳动一下。
    他的所有短信都是这么简短的话语,并没有提到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刚才听关阳这么一说,舒然才知道原来他还在南美没有回来!
    舒然目光迟疑着看着手里的那只小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信封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连封口都没封,她打开了往里面看了一眼,目光随即一紧。
    一张支票露了出来,支票的一端已经签上了他漂亮的行书,旁边还盖着他的印鉴,但金额栏却空白一片,紧贴着支票的另外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地留下了几个字。
    差多少,自己填!
    舒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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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42 本章字数:9063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舒然都浑浑噩噩的,自从那天在医院里接了那张支票,她连续两天晚上都睡不好,那张支票现在都还被她装得好好的放进了抽屉里,抽屉上还上了锁,但她这两天都会忍不住地拧开锁去翻看一下。
    每次一看到那里面那张白色纸条上留着的字,她就会忍不住地蹙眉,目光在那大气而潇洒挥就的字体上凝住,皱眉之后又重重地将抽屉给拉上,再上锁!
    尚卿文的短信已经隔了一晚上没有再发过来,舒然盯着床头摆放着的手机,好半天都没动一下,直到眼睛有些疲累了开始打盹了她才一个激灵地懊恼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两点多了,她这是在等什么呢?
    等他的短信,还是等什么?
    舒然伸手一把拉起被褥将自己的脸给完全盖住,烦躁不安到无心睡眠的她开始在大床上翻滚起来,裹着被子肆意妄为地乱滚一通,直到自己感觉到累了,气喘吁吁着滚不动了,她四仰八叉地直接躺在了大床上,头仰着垂在大床边缘,盯着头顶的灯,脑子里的思绪却活跃得让她都吃惊。怎么都睡不着的舒然只好坐起来,环顾四周都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闭上眼睛睡觉,听见手机响起一阵短信提示音,她急忙翻身过去拿起手机点开了屏幕。
    手机屏幕上闪动着一条短信,她的目光凝着那个熟悉的‘187’开头的电话号码,点开了。
    “我明天回家,中午十二点半能到!--尚卿文!”
    舒然读完这条短信之后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明天回来吗?她拿着手机一阵熟练地按着手机键盘。
    “我明天想见你!”短信都已经输入好了,就等着发送时,舒然的手指一顿,急忙又将屏幕上的字全部给清除掉。
    夜,沉静,年后又是几场大雪,冻得她都不敢出门,舒然坐在床头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想着现在还在医院里陪着秦侯远的舒童娅,此时的她很想打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她那边冷不冷?
    舒然终究是没有打电话,她靠在床边慢慢地睡了下去,感受着屋内温暖的气息,无比留恋地环视着卧室周围的一切,连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不忍放过。
    昨天在一锤定音定下这套公寓即将被卖出去之时,一直陪着她的林雪静却难受地红了眼睛,抱着她低声喃喃,“舒然,怎么办啊?这也是你的心血啊?”
    她则抱着好友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却苦涩难耐,她一直想要卖出去的房子终于卖出去,但是心里却难受极了。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租住着别人的房子,那个时候她就特别想自己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哪怕外面再大的风雨总有一个属于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所以她买了这套公寓,里面的家具都是自己一件件仔细地挑的,不仅从品味还有质量都是上层的,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对方似乎也是个行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也让她真的放心对方不会糟蹋了这屋子里的摆设。
    这个陪伴了自己快半年的家就要易主了,舒然在看着卧室里的墙壁时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再在哪里去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呢?她闭着眼,眼角温润起来。
    这一晚她在梦里哭着,抛开所有的束缚,为了丢失掉了自己一手营造出来的最依恋的家而哭了!
    上午,舒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面对着镜子里面那双通红的眼睛,她微叹着开始化妆,舒童娅在面对秦家这样的境况下都依然打扮得光鲜靓丽,她说过,女人不应该在男人面前透露出你的狼狈,经过重重伪装的你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
    在舒然收拾好之后准备出门时便接到了那位买下这座公寓的人的电话,其实电话也是那位崇先生的助理打过来的,告诉她不要着急搬家,慢慢搬都可以,崇先生一家都在国外,要回国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所以她不用急着搬。
    “助理先生,这样不太好,我找到住的地方就会尽快搬出去的!”舒然不想欠人情,而且这房款在昨天的时候已经汇进了她的账户,这里在昨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如果还赖着住在这里就有些不厚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舒然深吸了一口气,林雪静从昨天开始就在着手帮她找房子,一个晚上就给她留意了几家,早上打电话过来跟她说找个时间去看看,舒然答应了,但说明了中午有事,要看房子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了。
    从公寓里出来,舒然开着她的大红科鲁兹从车库出来,停在路口看了看时间,开始设置导航,她没去过D市北部的工业园区,对那边的路况不太熟悉,只知道大概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
    舒然的车在抵达工业园那边时差不多就是中午,她的车在尚氏集团的大门口被门岗拦了下来,“对不起,如果您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
    舒然看着车前的拉门,咬了咬唇,对冷冰冰的门岗还抱有了一丝期望,“那请问,尚卿文回来了没有?”
    尚卿文的手机关机了,她联系不上!如果他回来了,她进不去就在外面等也可以,但如果他今天要是不来公司,那她在这里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门岗保安朝她看了一眼,挑眉时心里纳闷,她叫董事长的名字,这么顺口!
    此时门口有一辆大货车响了一声,门岗过去查看了一下证件,按开了电动门,大型货车拖载着一批钢材从里面驶了出来,舒然不得不将自己的车倒停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尽管这大门口的空间特别宽敞,但舒然还没在这里待上十分钟就前后进出了好几辆,标有编号的空车驶进去,出来时都载着满满的一车钢材。
    门岗见舒然的车还停在那边,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小姐,尚总今天并没有来公司,至于他的行程安排我们是不太清楚的!”门岗想着她既然叫尚总叫得这么顺口,说不定真的是认识的。
    “那关阳呢?关阳在不在?”
    关助理?
    门岗怔了一下,“你等等,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小姐贵姓?”
    “你告诉他,我姓舒!”
    门岗在打完电话之后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敲着车窗冲着舒然抱歉一笑,“对不起舒小姐,刚才因为不知道您的身份,现在您可以进去了,请开车直走,绕过那栋楼后面那一座办公楼便是尚总办公的地方,有前台小姐正在那边等候您,请!”
    舒然也没跟他多计较,毕竟自己确实是没有预约,人家把你拦下来也是工作职责所在,舒然驱车按着门岗所指引的方向将车停到了一栋办公大楼的门口,果然见到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子推门出来,看见舒然下车便迎了上来,“是舒小姐吗?”
    舒然点了点头,对方微微一笑,“舒小姐您好,我是前台秘书小张,关助理已经跟我交代了,不过他现在正在生产线那边,有些忙,所以还请舒小姐见谅,我现在就带您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哎!”舒然叫住了那位秘书小姐,“张秘书,我只想问问你们董事长回来没有?”
    张秘书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董事长今天并没有来,他的具体行程恐怕只有关助理最清楚了!”
    那意思是说尚卿文还没有回来!
    张秘书看着舒然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不过负责几个销售区的高层今天都到了,下午会有一个重要会议,我想,董事长应该不会缺席!”
    舒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在大厅里等吧!”说着她指了指大厅那边的会客沙发,“我可以坐那边等吗?”
    张秘书有些为难,关助理特别交代过要请这位舒小姐去董事长办公室等,毕竟大厅里比办公室要冷一些,她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舒小姐,关助理请您去楼上,如果--”让她在这里等会不会不太好?
    张秘书这么想着,眼睛却在仔细打量着身边的舒然,前阵子报纸上刊登的董事长结婚的消息,他们公司的人都在暗自揣测会不会是烟雾弹?因为没有人看到过这位所谓的董事长夫人,而且在年会上也是董事长一个人出席的,让大家是云里雾里的,这位舒小姐会不会就是--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就好,你去忙吧!”舒然径直去了会客区的角落,那边摆着几个沙发,正对着空调,坐过去倒没有觉得冷,但这大厅毕竟空间太大了,那空调的热气也就是扑/过来那一刻能感受到热气。
    舒然坐在那边,期间张秘书送来了一杯热奶茶,还拿来了一些报刊,只不过过来时她有些抱歉地说着因为公司不允许员工在上班时间看其他的杂志书籍,所以这边只有基本有关尚氏集团成长发展的书刊。
    舒然在听到张秘书的话之后便蹙了一下眉头,这么严厉?
    舒然此时实在是无法将自己所认识的尚卿文跟秘书只言片语透露出来的男人划上等号,坐在那边闲来无事便翻起了那些书刊,她很奇怪在看了很多期封面人物时并没有看到尚卿文的照片,刊登上封面的都是尚氏集团的一些职业经理人,书刊上唯一有的便是翻开书页的第一页那用行书写下的尚钢励志标语,励志笃行!
    “舒小姐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上面没有我们董事长的照片!”张秘书过来给她添水,笑着说道:“我们董事长不喜欢拍照,就连召开记者会的时候都要求过的!上面也没有有关我们董事长的专访,这些董事长都不喜欢!”
    坐上了这个位置还不想被人看?舒然挑眉,难怪外面都没看到他有什么照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舒然在大厅里等着一目十行地翻完了所有的书刊都不见尚卿文回来,单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有些打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的低低碎语,舒然闭着眼也没睁开,毕竟在她坐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时常有路过的人,每一个都是这么急匆匆的,最开始她还会睁开眼睛看一下,但每次都见到不是他,她也懒得睁眼睛了。
    此时办公楼的大厅门口已经有几辆轿车停了下来,为首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停下时从其他车辆里下来的人有人已经亲手拉开了车门,张秘书一看到那熟悉的车便急忙朝门口迎了上去。
    脚步声伴随着低语声由远及近却又在半途停顿了下来。
    舒然还真的感觉到了冷,大厅里确实冷,她伸手搓了搓手,睁开眼睛刚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就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笔直的西装裤下是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黑色的大衣衣角的轮廓都笔直得一丝不苟,溶进空气里的有一阵阵的寒气,让人忍不住地精神一怔,透过寒气嗅到了一丝白雪的清冽。
    “等很久了吗?”头顶飘来的声音温软熟悉,舒然抬起头见到了他,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坐的时间有些长了,加上这大厅又冷,她喜欢冬天里就是薄薄的袜子,今天还真是失策了,坐在这里双脚都快冻僵了,一起身,穿着高跟鞋的她腿关节就打了个颤,人也不由得往座位上跌下去,被尚卿文伸手一捞揽着腰将她扶起来,“小心些!”
    舒然弯着腰伸手去揉自己的膝盖,冻得发僵的双脚都快失去知觉了,也没注意到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一只手成了着力点攀住他的右臂,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等了这么久心里没有怨气怎么可能?便边揉腿边嘀咕出声,“怎么这么晚?你的手机也打不通!”
    扶着她的尚卿文脸上闪过一丝微讶,随即脸上溶出一抹温软的笑容来,“我手机没电了!”说着便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伸进大衣包里把手机取出来递在她面前,“你看,真的没电了!”
    他这举动就像要证实自己确实没有说谎,把手机摆在了她面前。
    揉腿的舒然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机,蹙眉,原来是没电了,让她好等啊!
    倒是听到一旁有人打起了哈哈,“尚总,你这刚下飞机就有软香入怀,真是艳福不浅啊!”
    舒然心里一咯噔,也顾不得揉腿了,抬起脸顺着声音朝那边看了过去,见到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商务男士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扫/射,她眉头一蹙,她没留意会有这么多人在场,而回过神的她才发现此时自己正被尚卿文扶在怀里,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站直了身体,看向尚卿文,“你是不是有事忙?那我改天再来找你吧!”
    扶着她腰的手并没有移开,而是笑了笑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忙,你等我!”
    耳边话语软软,扑/过来的热气让舒然耳根子发红,两人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笑了,“尚总,您这在您公司里公然调/情,也不怕被您那些员工给看见了啊!”
    笑声阵阵,舒然脸都快拧成一团了,倒是身边的尚卿文一脸的淡然,笑得从容,“跟情人调/情自然是怕被人看到,但跟自己的太太亲热我到觉得这可是我额外的来之不易的福利,刘总,我可是出差了五天了,同为男人,你们总该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众人哑然,是被尚卿文前半句话给怔的,而后半句又多了一丝风趣在里面,这种成年人都能听得懂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在呆愣之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哎呀,这是弟妹啊,理解理解,话说,小秘书,你怎么让你们夫人坐在这里等,这地方有多冷,冻坏了你们董事长夫人,你们董事长可是要心疼了!咱们待会商量事情就快一些,理解理解尚总的相思之苦!”
    张秘书已经在目瞪口呆之余忘记了说话了,啊?真的是啊,可是她怎么都不说啊?还让保安给直接拦起来了,哎呀!
    “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我--”
    “是我自己要在这里等的,张秘书人很好的!”舒然看着张秘书面露焦急的神色,便主动替她解围,别人本来就没错,是她自己要在这里等的。
    张秘书朝舒然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来,尚卿文则提起了舒然放在沙发上的包,“去办公室等,这里冷!”
    “你看,这尚总可真是个体贴的丈夫!”
    舒然在被尚卿文扶着走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笑声忍不住地脸红起来,鉴于人多她也不便解释,一直跟着尚卿文进了他的办公室才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尚卿文,我是来找你--”舒然说着便要去那他手里提着包,此时办公室的门却响了起来,有人站在门口轻声说道,“董事长,刘总他们选择在3号小会议室!”
    “我知道了!”尚卿文回了一句,等秘书退出去关上门之后,尚卿文手里的包也被舒然拿了过去,看她有些着急地翻来翻去,他也颇有耐心地等着她。
    见她忙着埋头翻找,他低笑着说着,“然然,不如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他说着看了一眼门口再次前来催促的秘书,“准备资料吧!”
    舒然已经取出了那只装有支票的小信封,但见秘书已经站在了门口,看样子是时间有些紧迫,她把小信封又塞进了包里,低声说道:“那我在这里等就好!”
    尚卿文点了点头,出门前告诉她那边有个小阳台,有很多书可以看,如果觉得累了,旁边还有个单独隔开的休息间,可以去小憩一会儿。
    等尚卿文离开了,舒然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办公室来,面积很大,环顾四周,都是简洁的基调,室内的温度很暖和,她听见那边有清脆的鸟叫声,微怔了一下确定是有鸟叫便起身顺着那声音走到了他所谓的小阳台,拉开了浅色的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让她眼前一亮,小阳台上有不少的花草,以兰草居多,而在旁边还有个小书架子,属于创意性的书架,摆放着不少的书,挨着书架的是一个小吊椅,上面铺着软软的垫子,有花有草有书,舒然目光转悠了一圈,惊讶地看见还有小鱼缸,里面有两条一黑一红的小金鱼。
    “然然,然然,我爱你,然然,然然--”
    舒然的注意力刚落在那两条鱼上,便听到头顶一阵欢呼雀跃的鸟叫声,字正腔圆,双翅扑腾的声音把舒然都吓了一跳,站起来时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绿黄相间的小鹦鹉,小鹦鹉的腿上拴着一条小链子,扑腾翅膀时链子发出一阵响声,两只小眼睛瞅着舒然,小脑袋还晃了晃,学着人的语气,“然然,嗯,不听话了!”
    舒然怔了一下,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确实听到了这只鸟叫的是‘然然’,而且吐字清晰,舒然心里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虽然不太清楚这只叫嘴里叫着的‘然然’会不会是其他同音字,但这感觉就是怪怪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有一天被一只鸟叫了出来,有些渗人。
    舒然伸手撩了一下鹦鹉的脚链子,那小鹦鹉也不客气地扬起嘴就朝她的手啄了过来,舒然吓得手一缩,见那鹦鹉扑闪了一下翅膀,马着一张脸唬道:“然然,小鬼丫头片子,再不乖我要生气了,我要生气了!”
    舒然还真被这只鹦鹉给唬住了,小鬼丫头片子?谁教的?舒然瞪了瞪眼睛,站在那边半天没回神,她倒是没有体会到一只鹦鹉真的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伸手去摸它尾巴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生气,那哥们鸟嘴一动,确实在唬着脸之后便把头往自己的翅膀下面一藏,“我生气了,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啊,这就是他生气的表现啊,舒然听着这小家伙怄气的话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舒然本以为这只鸟不会生太久的气,可是她还真的低估了一只鸟的毅力,在她围着它转了好久都不见它有一丝反应之后,她准备放弃,却不想那只鸟却歪着头看了她一眼,“然然,你亲一下我,抱一下我,我就不生气了!”
    舒然眉头都快竖起来了,她能说这只鸟是在借机耍流/氓吗?
    这鸟的主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舒然心里这么想着,歪着头看着鹦鹉眉头一挑,这鹦鹉的主人不会就是尚卿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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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南非那边的公司有回应了!表示愿意跟我们合作,会派人过来跟我们具体协商!至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关阳声音清润地说着,被尚卿文伸手做了个禁音的手势,关阳这才注意到沙发上摆着一个女士包,顿时恍然大悟,放低了声音,“那我先出去了!”
    尚卿文放轻脚步走进办公室,往小阳台那边走了过去,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异响,走过去才看见吊椅上坐着的人已经睡着了,膝盖上还放着一本书,书中间还有书签隔着,头歪在一边睡得正香,他蹲下来静静地看着睡着的了女子,目光微转时唇角勾了勾,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还早便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吊椅上抱了起来。
    她好像又瘦了!
    抱着怀里的女子,尚卿文低头凝着那张微微蹙眉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缓步走到旁边的休息室将她轻轻地放在沙发床上,躺下去的舒然发出一声嘤咛,翻了个身却没有醒,尚卿文轻轻一笑,用薄被子给她盖上,脑海里想着刚才见面时她的那句‘怎么这么晚?’,她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但他听着却觉得心里一暖,就像在大厅里见到是她时,他心里一阵微颤,内心很快被一种柔软的喜悦给填满,因为,她在这里等他!
    舒然这一觉睡得是被梦里那嚣张的鹦鹉喊着‘然然’的声音给惊醒过来,睁开眼见到的是让自己倍感陌生的环境,这是一座宽大的沙发床,床那边用屏风隔了起来,她的耳朵透过那质地上层的雕刻屏风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的声音,她坐起来发现自己的鞋子也脱了,便在地上捡起鞋子胡乱地穿上,走出去便见到那坐在办公桌旁边褪了外套仅穿着衬衣套着马甲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尚卿文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了过来,“醒了?茶几上有一杯温开水!”
    舒然站着没动,摸了摸自己的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瞥见天色是灰蒙蒙的,看样子是天快要黑了,她又朝墙壁上的挂钟看去,心里一跳,这都快六点了,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舒然快步走到沙发那边,但却不是去喝尚卿文说的温开水,而是拿起自己的包取出了那张支票折回身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这张支票还给你!”
    尚卿文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她会在这里来等他肯定不是单纯的等,他表情平静地看向她,“然然,你自己可以吗?”
    她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像他提出一句求助,其实这话从张晨初嘴里说出来,他听着是有些不悦的,至少他觉得有他在是不会让她吃这些苦,但她的性子让他是既可气又无奈。
    舒然心口一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他这句温软的话时她会心里变得酸涩难耐,她这么做不是急于要逞能,用聂展云的话来说她就是在逞能,螳臂当车**蛋碰石头,可她还是这么做了,连林雪静也在说自己傻,没有人说她一句好话,她这么忙碌着把自己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变成了钱全部给了那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很多人都会说她傻吧,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用‘傻’字来形容了,但是今天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的某一处紧绷着的弦突然柔软地一松,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惶恐和不安都在此时被掀翻了出来,心底酸酸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低垂着脸,尚卿文低声柔和地说道:“然然,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一个人闷着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既然你不愿意接受这张支票,那么你不妨把我当作一个倾听者,我在其他方面帮不了你,但在倾诉这个方面,我觉得我能做好!”
    舒然听完他这一席话,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时眼眶已经微红,说实话她这段时间真的感觉压力很大。
    舒童娅虽然没在舒然面前再提秦家的事情,但舒然却能从舒童娅那日益消瘦的身体上看出端倪,加上外界的舆/论传播,四处举债的秦氏没有那个银行愿意再借钱,舒然知道舒童娅这两天忙着跑了很多家银行,但似乎并没有收获。
    而秦叔叔的病情也依然不见好转,医院那边她经常去,但每去一次她都需要鼓起勇气,因为她在面对秦侯远那微笑着的苍白面孔和舒童娅那强装起来的坚强都会忍不住地快要崩溃掉。
    她无数次都在心里大喊着,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秦叔叔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她心疼着被病痛折磨的秦叔叔,更心疼着为了秦家还在苦苦撑着的舒童娅。
    舒然咬了咬唇,尽管眼眶憋得通红还是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捡起沙发上的包,逃也似的要离开,“我先走了!”
    “然然!”身后跟过来的男人伸手将她的手拉住,不由分说地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用手把她的脸轻按在胸口,怀里的女子起初还挣扎,但抱着她的男人双臂那般有力地箍着她,她挣脱不掉,一种谁都在欺负她的心绪和长久压抑之下的紧张和惶恐在她心里彻底爆/发,伏在他胸口‘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V章075:我要的答案呢?(补更一千字,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42 本章字数:3847
    舒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伏在尚卿文怀里将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惶恐和焦虑都诠释成了泪水,从涨得通红的眼眶里迸发而出,她的身体随之颤抖不已,抖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大,伏在他宽厚而温暖的胸膛上,她的泪水是越来越多。
    其实你不需要给我说什么更多安慰的话语,你只要给我一个肩膀,让我靠一靠就好!不需要太久,几分钟就好!
    她可以用这几分钟将压抑在心里的抑郁分解掉,尽管在哭过之后依然要面对现实,秦叔叔的病情不会因此而有所好转,秦家的债务也不会变少,所面临的困境也不会减少分毫,但是此时的她只想任性的大哭一场。
    尚卿文拥着她,听着她失控的哭声,沉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动容,用下颚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动了动,能哭,也是一件好事!
    尚氏集团的办公楼楼下,大厅门口还停放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在暗色中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感,室外天色早已黑了下去,大厅里的灯光耀眼,当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时,坐在会客厅沙发那边的关阳站了起来,迎上了走过来的人。
    “大少!”关阳轻声说着,目光在尚卿文身边的舒然身上停留了片刻,“刘总他们已经先去了那边!”
    尚卿文点了点头,伸手拉着身边的舒然就往大厅外面走,此时的舒然才觉察天已经完全黑了,而大厅里就剩下他们三人,公司的其他人都早已下班,她被尚卿文不由分说地牵着手往外走,走出大厅时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天空上飘下来的细细雪花沾在她的脸颊,微凉的感触让她寒颤不断,还忍不住地打起了喷嚏。
    “啊切--”她低着头,打喷嚏脸朝下一垂,微乱的长卷发便把她的小脸给全部遮了起来,随着她暂停的脚步,身边的尚卿文也停了下来,从大衣包里掏出手巾递给她,舒然捂着脸的手急忙接了过去,捂住鼻子,抬起那双涨红了的眼睛,眼眶红得吓人,鼻子也红红的,大哭一场之后的后遗症便是此时脑子有些犯晕,眼睛肿胀难受,鼻子也变得呼吸不畅。
    “上车吧!”尚卿文拉开了车门,但舒然却站在车门口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鼻音有些重,“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下雪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尚卿文说着,侧脸看了一眼站在车门边的关阳,“他们是不是在锦色?”
    关阳闻之点了点头,目光还在舒然身上看了一眼,表情有一点点的异常。
    舒然正垂眸没有注意到关阳的神色,只是听到尚卿文说的‘锦色’,眉头便不由得微微一蹙,锦色是D市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城,不同于景腾的多元化,锦色就是一个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地方,那里,是传说中男人的天堂!
    他要去那种地方?
    舒然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伸手将自己的包从尚卿文的手里夺了过来,转身快步走,“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了!”
    手腕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舒然有些抵触着被他拉着手,转过脸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尚卿文面色有些无奈,低笑一声,走近了轻声说道:“然然,生意场上的应酬是有必要的!”
    “必须的也用得着去那种地方?”舒然一时情急破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吃醋是在生气,是在耍小性子?
    舒然为自己的心里情绪变化而震了震,觉得被他牵住握住的手贴着他掌心的灼热变得滚烫起来,尚卿文紧紧地凝着她的脸,心里莫名耀起一丝小小的窃喜,有些无奈地垂眸轻轻笑道,“我这不是需要你的帮助吗?”
    说着,尚卿文抬起脸,眼神里透着一抹无辜的表情。
    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舒然被他突然露出来的这种表情看得愣了好一会儿,见他拉着自己的手不放,而站在车门口的关阳笑出了声,“大少,舒小姐,上车吧,外面冷!”
    舒然被尚卿文拉着上了车,恐怕这次是第一次被他用一个无辜的眼神给拉上了车,一直以来,尚卿文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温和谦谦的模样,除了那两次在床上,他会温文尔雅地谈吐风声,偶尔言语温和却又瘾显霸气,只是,她还是第一见他会有这种无奈又无辜的表情,那眼神触动了舒然内心那根柔软的弦,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大哭一场哭得她自己的心都比平时软了些还是抵抗不住他那个无辜的眼神,坐上了车的舒然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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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色高级娱乐城,包房里炫彩的灯光在头顶悠闲地转动着,有趺坐在男人大/腿上握着话筒唱歌的女子,也有围坐在茶几上玩转盘游戏的男女,嬉笑声不断,沙发主位那边正在和一个身姿窈窕穿着暴/露的女子火热接吻的男人舒服地往坐垫上一靠,转开脸笑了一声,“如此热情,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要受不了了!”
    他说着看向了坐在一边静静喝酒的男人,男人身边也坐着两位美女,只不过仅限于倒酒和时不时地靠近喂一些水果。
    “聂老弟,在这种地方太拘谨了就玩不开了!”贺明笑着说完,伸手拍了一下正跪坐在他大/腿间女人的翘臀,“宝贝,过去陪陪他,让他放松放松!”
    女人站起来踩着小步无限妖娆地走到了聂展云的身边,趺坐在他的身边,软弱无骨地直接朝他怀里一倒,皓腕手指一把勾住他手中的酒杯,艳红的唇瓣就要靠过去,聂展云脸微微一侧开,手不轻不重地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笑着说道:“玩女人我喜欢玩性子刚烈的,这种太温柔太顺从的不合我胃口!”
    贺明听了哈哈大笑,扬手拍了拍,“聂老弟这句话说得好,那样的女人玩起来才够劲!但是女人这东西,还是水做的好!”说完他指了指坐在沙发旁的另外一个美女。
    那女子靠过来,水蛇般地缠住聂展云的颈脖,暗色中聂展云眼睛凝在了她那晶莹剔透的小耳垂上,目光微怔时手里的酒杯往边上一放,伸手捏了一把女人的细腰,捏的手劲太大,一声娇喘的低呼传出了声,似乎是被她这娇喘的声音给激起了亢奋,又或是听到这个声音并不是自己想听到的,他一把扣住了对方的颈脖堵低头用唇封住了对方的嘴,目光在接触到女子那黝黑的长直发时眼睛一眯,抓扯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直到他嗅到了对方口中的血腥气息才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人,站起来伸出手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绢擦了擦嘴角,低笑出声,“贺经理玩尽兴,今晚我请客!”
    *********
    舒然被尚卿文拉着,两人进了锦色娱乐城,前来接待尚卿文的侍者看到站在尚卿文身边的舒然有些微微的惊讶,不过混迹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侍者微笑着将眼底的惊讶掩饰了过去,“尚大少,这位小姐,请这边来!”
    “我想去上个洗手间!”舒然轻声说道,踩着荧光灯遍地的走廊,周边那光鲜亮丽得耀眼的装饰让她眼睛都晃得有些不舒服,她终究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有种紫醉金迷的恍惚感。
    “我陪你去!”尚卿文说着,便像侍者提出要去洗手间,侍者点了点头,“小姐,请这边走!”
    “你先过去吧,我很快就来,你告诉我地址就好了!”让一个大男人站在女厕所门口等,怎么想都有种违和感。
    尚卿文脸色有些迟疑,见舒然坚持,便点了点头,询问了侍者在哪个包间,最后让侍者在这里等着待会接舒然过来。
    舒然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妆容,想着刚才站在门口的尚卿文低声交待着侍者要亲自带她过去,为他的这个细微的举动感觉有了一点的窝心,舒然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用指腹点来点自己有些微微发胀的红眼眶,幸好是消退了一些,眨眼一看不注意看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等舒然整理好了之后出门时果然见到那位侍者还在门口等着,她跟在侍者身后朝指定的包间走去,娱乐城楼上单独的包间隔音效果很好,加上包间与包间相隔的距离很大,往往是一层楼就两个大包间,到了楼上就是一层楼一个包间,绝对的不会有任何的干扰声音。
    高跟鞋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前方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推开门走了出来,身影在舒然眼前晃了一下,舒然都还没有留意对方是谁,身体已经擦肩而过却被身后那股大力直接拖拽了回去,她低呼一声,神经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
    “Sugar,你怎么在这里?”头顶清冽的声音有些惊讶地出声,拽着她的手一紧,见前面那位侍者快步折回来,低声说道:“这位先生,请您放开这位小姐!”
    尚大少亲口要求要他亲自送这位小姐进去,却不想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聂展云眼睛一眯,手里那拿着那张擦了嘴角血渍的白手绢,往地上一扔,也不理会侍者的说辞拉着舒然往自己怀里一抱,“不管你的事!滚!”
    舒然已经嗅到了聂展云身上的酒气,还有一些女人身上才会有的香水气息,她在挣扎抓扯中看见了留在他雪白衬衣衣襟口那玫红色还有艳红色的唇印,那烟酒混合熏着的味道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奢靡气息让她忍不住地想挣脱逃开,无奈他的力气之大紧箍着她拖着她就往一边疾步走去,走到一个门口不由分说地将舒然直接压在门背上,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的脸,手勾起她的下颚一抬高,微红的眼睛早已被酒意染上了邪肆的狂妄,他抬起她的下颚,唇角微扬,“Sugar,我要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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