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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285

    V章281:你做过什么?(第二更)
    更新时间:2014-6-16 13:52:57 本章字数:4788
    司家,原本喜庆的日子里却突然yīn霾滚滚,司家大少的婚礼不得不停止,司父在接到最新消息时,脸色一阵发青,一手重重地啪翻了桌案上的茶杯。
    “简彬高,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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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星级酒店,雨依然在下,一间豪华包间里,张晨初已经让人跟酒店的管理者交涉了,婚礼停止举行,而那些已经赶来参加婚礼的人也在陆陆续续地离开。
    “你刚才没看见司伯母的脸色,一向冷静自持的司伯母在迎送宾客的时候脸色都是微微泛白的,如果不是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她那苍白的脸色早已露出来了!”
    “司叔叔呢?”尚卿文说着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因为舒然刚才下车的时候转身离开时的眼神儿有些心慌。
    “没有过来,应该是在交涉!”朗润把身上的西装褪下来,还特意地把胸口那别着伴郎的花朵给扯了下来,嘀咕一声,“其实我最讨厌这种红色的花了!”说完扔地上,还用脚尖给踩了踩!
    “刚才有人送来这个!”张晨初把放在茶几下面第二层抽屉里的文件取出来往尚卿文面前一扔,尚卿文瞥见上开头的几个大字,不由得眉头一紧,恩条件反/射而已,因为之前也曾两次看到这个玩意儿。
    那是舒然丢给他的,离婚协议!
    尚卿文是潜意识里排斥这几个字,大概是看到那几个心里有些隐隐地发毛,索性直接看也没看地扔回茶几上。
    “就这样跟叶家断了关系,兵行险招,他也不怕没有叶家这个庇护大树他有可能会出不来?”尚卿文语气微凉,十分不同意司岚的这种做法。
    “走不走他也已经走了!”张晨初回答,一耸肩,“现在好了,是没有婚约在身了,可是人也进牢房了!”
    张晨初的话让屋里的三人都沉默了,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烦躁情绪,这件事来得好突然,让他们措手不及。
    “简彬高曾经担任过D市的副/市/长,是聂云浩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对他有知遇提携之恩!”
    “五年前本该被提携上去的人是聂云浩,是他将简彬高推了上去,可想而知,在简彬高的心里,这位提携过他并对他有恩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他要替聂家翻案!”张晨初低低吁出一口气来,“首先要对付的人就是司岚!”好大的手笔!
    早段时间媒体上的那些消息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翻案也是需要证据的!”朗润沉沉出声,一大早被吵醒,心里本来就烦躁,现在司岚又被带走了,更加烦躁了。
    朗润的话刚说话,他的目光就跟张晨初一致,投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目光微动,“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聂展柏并没有跟那些人接触!”
    张晨初叹息时无言以对了,犹豫了半响却忍不住地开口,“留下一个聂展柏无疑就是个定时炸/弹!现在看来,这个炸/弹的引线已经被人挑开了,卿文,到时候的事态恐怕不是你能掌控得住的!”
    “我相信人心,人心本是柔软的!”尚卿文垂下眼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平静,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倦味。
    朗润却轻轻开口了,“你的心是软的,但他,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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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卿文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撑着一把伞站在大厅门口的舒然,一身剪裁得体浅粉色的礼裙,高跟鞋衬托着她那修长的腿部曲线,一个侧影便是一个优雅的S型,他走过去,她正伸手去接从伞边坠下的雨珠子,他也正好接住了她的手。
    手背微凉,裹在他的手心里,立在雨中的男人跟她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前者眼神里满是不忍,而后者的眼睛里,泛着一丝淡淡的凉薄的疏离。
    舒然要收回手去,被尚卿文握住不松开,两人眼神里的较量被他直接一伸手臂揽过她的双肩就抱进怀里,径直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场原本声势浩大的婚礼却在这一场突兀而来的大雨里浇灭了所有的激/情,那些铺在地上的娇艳白玫瑰没有迎接到那一对新人,在空气里静谧得卷起了花瓣,慢慢地枯萎。
    尚卿文搂抱舒然的力道有些重了,勒得舒然的手臂一阵疼痛,她把手里的伞也扔掉了,两人就这样淋着雨朝停车场走去。
    雨大,淅淅沥沥,坠入眼帘便是一阵雾气蒙蒙,舒然被他拦腰抱起,手不得不勾住他的颈脖,大雨里,她的视线变得时常模糊时而清晰,脑海里也响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舒童娅跟她说过的那句话。
    然然,十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提前走过了你该走的那十年的路,他能很快地融入你的生活,但是你,能不能走进他的世界,这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因为他知道的,你不知道,他所经历过的,你不曾经历,那么他的内心世界,你可真的有走进去过?
    舒然的视野变得朦胧起来,她看不清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了。
    尚卿文将舒然抱上了车,替她将湿掉的披肩取了下来,又替她系好的安全带,这才坐上了车。
    “然然,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可以问,但是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用心!”
    舒然脸上还湿漉漉的,短发上的雨水珠子一串串地滑下来,落在了裙子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聂家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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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病房,一行人走到门口却只有走到最前面的那个人推开了房门,目光所及之处便是病房里那柔和如水的灯光,还有那站在窗前闻声转身过来的清俊男子,对上门口出现的人,他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高叔叔,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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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家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轰隆一声,天际响起的一道电光狠狠地劈了下来,震得整个车在响着,不远处还传来了轿车警报器响起的声音。
    如果他五年前就参与了,那么聂家枉死掉的人跟他有莫大的关联,如果他参与了,那么邵兆莫成为了原告律师聂展云那么快认罪被处以极刑的事情就跟他脱不了关系,如果他参与了--
    舒然睁大着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他的西装刚才用来给她遮雨早脱/掉了,身上的衬衣被雨水淋湿透了,短而精干的短发根根竖立,脸颊上还有从发间滚落下来的雨水珠子,一颗颗地掉落在那湿漉漉的衬衣上。
    他转过脸来,目光深邃得如一潭幽泉,眼底却泛起一丝轻微挣扎的光来,他深吸一口气,对视着舒然的目光有些微微地妥协,是舒然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闪躲不定的目光,在舒然觉得度秒如年的等待中,开口低语,“是,我有!”
    天空上的闪电不断,凌厉的白光如炼,刺得舒然眼睛都睁不开,他说他有,他承认他有,那么早在五年前就埋下恩怨的两人,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经注定了都在思考着要如何下手解决掉对方?他如此,聂展云也是如此!
    那么毫不知情闯进来的她,又在他们中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不是他知道了太多,所以才这么着急着要置他于死地?”舒然伸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雨水,手心贴过唇瓣时,舌尖居然舔舐到一抹淡淡的苦涩来,她的声音凉如冰,又胶合着车内的压抑空气,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车内响起一阵长长的叹息,“然然,你的心结始终都在他身上!”
    “不,我很清楚我在想什么,卿文,我只是想问你,在你跟他相互较量的那段时间里,可有把当成你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高贵的棋子就有利用的价值,舒然悲凉地觉得,自己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其中的一颗。
    尚卿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僵,大拇指也轻轻一颤,手心微凉。
    车内空气压抑得让人快疯掉,静默无言已经是最直接的答案,舒然眼眶突然红了,是压抑了良久逼得她眼眶红得就像要流出血泪来。
    “不用你回答,我来替你答,你从贵州回来就布下的局,而我,就是那颗棋子,你从我身上得到了展柏接受治疗的医院地址,那一段时间贺氏的经济案件已经被披露,背后那个推动整个事件的是你跟贺谦寻!他在监狱里一个星期都不曾开口认罪,却在展柏和崔阿姨被媒体推上风浪尖的时候就招了,你在这段时间做过什么?我不相信凭你的手段你会那么安静地坐着等!”
    --------阿嘞嘞,这是第二更,还有一更红包加更,在后面,我写好就更哈----
    V章282:诛心之问(打赏加更)
    更新时间:2014-6-16 21:07:02 本章字数:5262
    你做过什么?
    你做过什么?
    车身一震,车门被外力狠狠地煽了过来,震得整个车身都在电闪雷鸣中颤抖起来。
    诛心之问!
    他做过什么?
    他跟贺谦寻合作掐死了聂展云的所有后路!
    成王败寇,谁输了都是这个下场?比如聂展云,比如,他尚卿文!
    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落井下石的人是他聂展云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他比谁都清楚,男人之间的战争,比的不过就是谁的心更狠,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而聂展云更不是,聂展云要他的命,他难道还要善心地拱手相让?
    可是偏偏----
    尚卿文那苍白的脸近似机械地转向了右边,右边的座椅已经空了,安全带上套着的蒙奇奇娃娃头唇角弯弯,而原先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早已离开了。
    车窗的玻璃上一圈圈的水纹涤荡卷过,她的影子已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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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暖阳的白色宝马车就停在路边,在看见那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行走在大雨中的舒然时,她的眉头高高得耸了起来,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在觉察到舒然今天的怪异情绪之后没有提前走,却不想真的让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
    甄暖阳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舒然,再看了看她身后那辆眼熟的奔驰车,一时间觉得这雨吓得是真***郁闷,她直接下车,伞也不打了,抓住舒然的手就将她往自己的车里塞,在上车时朝身后那辆车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也是一身湿透,两人都是一副模样,脸色苍白,看得甄暖阳是心里直发紧。
    白色的宝马轿车呼啸着离开,毫不客气地将身后的车甩得老远。
    “有情绪?”甄暖阳直接问,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猜,猜来猜去费时费力。
    身侧坐着的舒然却惨淡一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睛却依然红红地,衬托着她脸上那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更年期提前了!”
    甄暖阳也没有点破,这是她和舒然惯用的方式,只有在真正伤心透了的时候,才会懂得用这种刺猬似的方法,把自己内心的心思卷起来卷到最深处,用灿烂的笑容或是满是刺的肢体捍卫在外。
    笑得越真,伤得越深!
    “别笑了,丑死了!”甄暖阳唏嘘一声,把脸转开,半响之后才再次出声,“想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我要去一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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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尚太太,病人已经出院了,是上午走的!”
    舒然赶到医院的时候,聂展柏的病房已经空出来了,清洁员工正在对屋子进行消毒处理,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气味,让她一阵作呕,退出病房时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甄暖阳一手拉住她的手胳膊,“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舒然摇摇头,拿起手机在电话簿里翻了翻,最终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结果电话是关机状态。
    “你知道接他出院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的?”舒然抓住那位清洁工就问,清洁工愣了一下急忙摇头,她不清楚。
    “要不要去查一下监控录像?”甄暖阳提议,舒然摇头,抬眼看着甄暖阳,“送我去个地方!”
    甄暖阳点点头,“好!”
    --------
    通往南山墓地的道路上,白色的宝马车绕着山道熟练地穿梭着,从陵园进入下坡路曲折蜿蜒,到了目的地,视线能看到的地方,隔着窗口一层水帘,那并立的五座墓碑前,一人撑着黑色大伞,浑身都是黑色的,立在大雨中,他没有回头,扬手便是一把纸钱洋洋洒洒地撒落在半空中,大雨倾盆,但那撒出去的值钱却在风中飞出了好远。
    肃然的黑色,墓碑前那洁白的桔花,地上散落的纸钱冥币,风吹来,一张纸钱飘过来,落在了舒然的脚边,沾了雨水的冥币很快被水泥地上的雨水浸透,贴在了地面上。
    熟悉的情景正是她昨晚上所梦到的,只是不同的是,梦里墓碑上渗出鲜血,而这里,墓地静谧,只听得到瓢泼的雨声和大风吹刮不远处的树林发出来的声音。
    舒然站得离墓地有些远,那边站着的聂展柏却在撒完最后一把纸钱时转过身来,舒然心口一跳,他转身,容颜与墓碑上的一张照片几乎重合起来,连笑着的唇角勾勒而起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舒然觉得心口被重重一撞,恍然想起了根聂展云最后一次的见面,他站起身,对着她,说,这一次,请让我看着你先走!
    她转身,此生便不再相见,走出监狱时,已经泪流满面!
    却不想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张相似的脸。
    甄暖阳看着舒然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心里也在微微叹息着。
    那站在墓碑前的人伸手遥遥一指,指着那些墓碑,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寂寥来,“你瞒得辛苦也装得辛苦,其实你不必的,我都知道!”
    舒然苦笑一声,是,展柏从小就聪颖,清醒过来一个月了都不见他问及他的家人,他不问,他们也选择了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忍去挑破,谁也不想做这个残忍的刽子手,告诉他这个残忍的真相。
    “你们不会说,但是总有人会告诉我!”聂展柏的目光清幽幽地飘向了舒然的脸,他走过来,清瘦的男子经过一个多月努力的调整训练,已经能自由活动肢体,哪怕是他现在依然很瘦,但眼睛里那迸射出来的目光却闪烁晶亮逼人。
    他朝舒然摊开了自己的手,目光平静而淡然地,开口,“把我哥留给我的东西,拿给我吧!”
    舒然握伞的手一紧,他朝她投递过来的目光冷而犀利,摊开的手心就直接摆放在舒然的面前,她被他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呼吸一滞,目光定了定才平静出声,“你哥给你留下的账户里有一千九百二十万的美金,有一套海外房产和一部豪车!这些钱足够你顺利得完成你的学业。”
    “舒然!”聂展柏突然打断她的话,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来,“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舒然的心里也跟着紧了紧,也明白他摊手要的东西是什么,瑞士银行那家保险箱里的东西,她当初明明都已经打开了保险箱却最终选择没有取出来,就是隐约感觉那东西太过沉重。
    “展柏,你哥只留下这些东西,没有其他的了!”舒然在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地皱了一下眉头,潜意识里她不想让展柏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或许,知道越少对他越好。
    “舒然,你在袒护谁?”聂展柏嗤笑一声,“你在袒护尚卿文,还是在包庇那些暗藏祸心的人,或者,害死我哥,你也有份?”
    “不是!”舒然的声音在大雨声中微不可闻,一声‘我没有’冲破嗓门在雨声中变得凄厉尖锐。
    “那就当着我哥的面,你再说一次没有!”聂展柏指向了五座墓碑中的一个。
    我没有,我不是帮凶!
    舒然的脸色变得惨白无声,她被聂展柏拉到聂展云的墓碑面前,指着那墓碑上的照片,声声厉色,“舒然,你敢吗?你敢吗?”
    攻心!
    “啪--”一个身影冲过来,一记耳光甩了过来,直接甩在了聂展柏的脸上。
    “她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
    甄暖阳!
    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的甄暖阳一冲上来就给了聂展柏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赏你的忘恩负义!”甄暖阳一把扶着脸色难看的舒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聂展柏,是谁将你这个植物人从混沌的意识里拉回来?是谁替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哥哥收的尸?又是谁你将那跳楼的母亲葬在了这里?你今天能站起来靠得又是谁?”
    聂展云被处极刑,是舒然的母亲亲手捧着他的骨灰盒送了回来,他的母亲从高空*也是舒家人办理的后事,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舒然会这样也不过是还他聂家从小对她的爱护之恩。
    她舒然要是不心软,将你送往国外治疗,你能醒来吗?
    聂展柏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手里的伞落了地,在风中打着旋飞出了好远,大雨中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舒然,好似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前,他站在教室门口伸手朝她勾手指,“早餐!”,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热腾腾的东西往他手里一塞,“快滚!”
    “嘴巴这么毒,小心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眼睛这么毒,也不怕有一天长针眼!”……
    他比他哥更早认识她,也是学校里闹得最凶的一对冤家,却不想,真的是冤家了!
    他看着脸色不好的舒然,走过去将落在地上的伞捡起来,从她身边走过时,侧脸看向身后的墓碑群,凄恻一笑。
    “我聂家的人,不会白白含冤而死!”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的更新完毕鸟,么么----——————
    V章283:你怕失去我!
    更新时间:2014-6-17 13:50:07 本章字数:5437
    大雨倾盆,陵墓周边凸起的山峦上有被大风吹得枝叶乱舞的大树,层层叠叠地形同起伏不定的海洋巨浪。
    风把墓碑前摆放着的白菊吹开,花瓣在风雨中肆虐成碎片,大雨中,风声呜呜,就像人的呜咽声,传过来使得人心里寒凉一片。
    甄暖阳看着伏在墓碑前的舒然,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见她已经伸手扶着墓碑站了起来,不似刚才那般的娇弱,背脊挺得笔直,甄暖阳捡起地上的伞走过去替她遮雨,执伞的手,手心还一阵麻麻的,刚才她用力煽出去的那一耳光,震得她手心都疼了,到现在手指都还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
    甄暖阳微蹙着眉头,看着舒然满脸的雨水,看着她伸手一把抹过脸上的雨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并排而立的几个墓碑。
    “他问我要那个东西,那东西不在他手里,那就是他还没有拿到!”
    甄暖阳听着舒然突然的低语,刚才她也听到了,聂展柏向她索取什么物品,舒然说没有,听舒然现在的语气,聂展柏索要的东西应该是有的,只是舒然没给。
    舒然眼底泛起一丝慌乱来,转身上车,甄暖阳紧跟其后,上了车的舒然直接坐上了驾驶座,把安全带一扣,便发动了车,甄暖阳看着舒然那表情,冷不防地开口,“是不是他要的那个东西会让有些人身陷囹圄,所以你不给!”
    这句话里的‘有些人’怕是有你不想伤害的人吧?
    比如,你的枕边人。
    尚卿文!
    “我当时打开那个保险箱根本就没看里面是什么,现在他突然提起,那里面的东西一定是至关重要的!”
    “当初你去苏黎世为什么不取出来?”甄暖阳凝眉,看来这事麻烦了!
    舒然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暗吸一口气才开口,“我当时被噩梦一直缠身,那段时间最怕的就是接触到聂展云的遗物,我虽然打开了保险箱,但也意识到像聂展云那样的人存放得如此隐秘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说我有心想逃避也好,说我不想再掀起什么风波也好,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这个保险箱一直不开启,那么那些秘密也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淡化掉,我没想到展柏会知道他哥哥留了东西给他!”
    聂展云为什么会把开锁的密码锁定在她身上,因为她有人保护,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人要查必须得从她身上查起,但是她身边有尚卿文,所以查线索的人会有所顾忌,他是算准了尚卿文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所以也利用了她的心软同情心将展柏从馄饨的意识里唤醒。
    他的步步算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脑海里的这些过往串联而起,身在局中险些乱了方寸的舒然惊得后脊背是冷汗淋漓。
    聂展云,我自问无愧于你,但你对我做过什么?
    舒然咬着唇瓣,唇间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开着车直接驶出了陵园,沉声说着,“我要去一趟苏黎世,现在就去!”
    展柏要的东西就在苏黎世,她不敢保证那个姓王的律师会听她的话,她最怕的就是他会将那保险箱里的东西取出来直接拿给展柏。
    那里面有什么?当日她匆匆打开看过一眼,厚厚的一叠的纸质文件,有些纸张都泛了黄,看起来时间是有些久了。
    舒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她会不会,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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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关阳推门推门进来时,面色焦急,“我们查了那位姓王的律师,查到他的出境记录,他是上个月月底就离开了苏黎世,回了英国,英国那边除了他的入境记录以外,没有找到他的人!”
    “上个月月底,也就是聂展柏醒来的那段时间!”尚卿文面色沉郁,夹在手指间的香烟烟头抖了一下,“那么他身上带着的那些文件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关阳暗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方似乎早有准备。
    尚卿文眼睛眯了眯,当天他陪舒然一起去的银行,只有舒然一个人进去的,舒然出来的时候没有取任何东西,但是就在当天晚上那个姓王的英国律师就已经把东西取走了,他出手慢了一拍就被对方抢了先机。
    想来对方也是看着他跟来了,所以才会如此警惕,看舒然没拿,又怕被尚卿文拿走,便提前取走了。
    那开锁的钥匙只有舒然亲自去银行取才能拿得到,然后另外一把就在那个姓王的身上,可见聂展云也不是完全信任对方,将两把钥匙分别放在两个人身上。
    关阳看着沉默的尚卿文,瞥见他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有换,他不是戒烟了吗?怎么有开始抽了?
    “大少,还要继续查吗?”
    尚卿文夹着香烟的手指一顿。
    “不用了,恐怕那些东西已经落到他手里了!既然查不到,就等吧,它会自己出现的。”
    关阳沉沉一叹,一旦出现,就麻烦了!
    “查到聂展柏住的地方了吗?”
    “查到了,在简彬高住的地方,他今天还去了一趟墓地!”关阳说着看了尚卿文一眼,“夫人也在那儿!”
    关阳说着语气一顿,“夫人预定了一个小时后就去苏黎世的机票!”她看起来很急,是马不停蹄地往机场奔。
    尚卿文的目光一紧,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舒然的电话,在对方一接通时便紧张开口,“然然,别去冒险,那些东西已经不在苏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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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拿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耳畔响起登机的提示音,脑子里是一阵嗡嗡嗡地响。
    那些文件已经不在苏黎世了?
    谁拿走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在墓地,是聂展柏在诈她。
    他明明已经拿到了那些文件却还诈她,应该是他怀疑她拿了其中的一部分,原来在墓地里的那一场戏,两人都演得有声有色的。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聂展柏的电话,电话奇迹般地接通,不等他开口,舒然便沉沉出声,“聂展柏,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舒然,你这话好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聂展柏在电话那边清幽幽地开口,疑似还有翻书的声音,那边安静异常,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明明就知道!”舒然沉着一口气,从他的语气里就已经断定,那些文件已经落在他手里了,至于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舒然现在是不想过问了,她咬着牙逼得自己静下来心来跟他谈判,“我的要求不高,你把其中的一部分给我就行!至于条件,任你开!”舒然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随即便是清幽幽地低笑,“舒然,我还以为你真的爱我哥爱得死去活来呢,我的要求也不高的,我只想让他去牢房里待个十年八载的,至于你开的任何条件,我都未必能看得上眼!”
    十年八载!!!
    好,好,好,舒然的唇角咬出了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来,“上午那一耳光,我恨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如果时间能倒流,那一耳光,一定是我亲手煽过来的!”
    聂展柏,如果没有尚卿文,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问题,更别说是抓了他的把柄要置他于死地,你压根就没有一点的机会!
    你倚仗的不过是他的一时心软!
    挂断电话的舒然手紧紧地抓着手机,手指关节也泛了白,那手背上青筋凸了起来,聂展柏在电话里说要上尚卿文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载,她更加确定了那些密封在保险箱里的东西对尚卿文不利,那个混蛋,混蛋--
    舒然在心里咆哮,不知道骂的是聂展柏,还是在骂她自己!
    脑子一晕,眼前就是一阵眩晕,她站立不稳地蹲在了地上,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部,闭着眼周边的景物旋转不已,舒然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气急攻心到头晕目眩。
    她蹲在地上,体力不支地一个后仰要倒下去,身后是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有人从伸手将她揽起来,她头顶是白花花的一片亮光,光线交错间她居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后脑一沉,她的脸颊被一个温热的掌心贴过来,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努力地睁开眼,看到那张让她心里内疚得想要死掉的脸时,她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尚卿文赶到机场的时候隔得很远就看到了那个蹲在角落里的影子,人来人往的候机厅里,她就像丢了魂一样地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念着什么,眼看着她就要后仰跌地上,他快步冲过去扶住她的后背,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就那么一靠近便听见她低低的喃语。
    对不起,对不起!
    “然然,你这么着急着去苏黎世是为什么?”
    “我,我取东西!”
    “那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
    我怕--
    你怕什么?告诉我!
    我怕--
    我怕,我怕--
    让我来告诉你!……
    你怕失去我!……
    ----------华丽丽第一更,第二更等我休息一下再写,没睡午觉,脑子是晕的,休息休息----
    V章284:我做的!
    更新时间:2014-6-17 17:03:28 本章字数:5505
    聂展柏,我恨上午那一耳光不是我亲自煽出来的!
    电话已经被挂断,听筒里只有嘟嘟嘟嘟的声音不断,但是聂展柏还依然保持着那个接电话的姿势。
    嘟嘟嘟嘟--
    耳边的声音阵阵,他却像僵定在那里一样。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有人替他端来了一杯白开水,并把一包药丸放在了一边。
    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便微叹一声,“你若狠不下心,就交给我来做吧!”
    他的话音刚落,聂展柏便伸出来的手将那小包的药丸放进自己的掌心,往自己嘴里一放,抬手便将那杯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苦,苦------
    ----------华丽丽分割线----------------
    身边有些潮热,让人很不舒服的湿热,车在前行,车里很安静,这种安静却在舒然睁开眼睛时的一声‘怎么办’给撕破。
    怎么办?怎么办?
    我该怎么做将对他的危害降到最低?聂展柏手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她睁开眼,在对上尚卿文的那一双忧虑的眼神时,一声‘怎么办’脱口而出。
    她的声音苦涩难耐,说完这句话时垂眸一阵苦笑,她终究是晚了一步!
    最难算的人心啊!
    头顶,尚卿文的声音轻轻落下,“你身体发热异常,是不是不舒服?”他说着,把手覆盖在舒然的额头上,接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眉头紧得厉害,直接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语气里是一丝执拗的坚持,“闭眼,好好休息!”
    舒然被他大手一摁,小脑袋就乖乖得靠在了他的怀里,听完他的话,鼻子也是浓浓地一酸,连带着眼眶也瞬间红了,她是想着,哪怕是现在尚卿文骂她一顿她也是该骂的,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偏偏他一句狠心的话都不说,这种滋味--
    她宁可他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她是猪或是对她不理不问地进行冷战,如果是这样,也好过此时被他摁在怀里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者让她更加内疚,更加难过,更加自责!
    舒然的脸颊紧贴着他那湿热的衬衣,她睁着眼不敢闭眼,视线落在他那有些褶皱的衬衣上,还是他上午穿着的那件衬衣,领口的蝴蝶揪揪已经不再了,衬衣领子被雨水浸湿了有些褶皱。
    他怎么还穿着这件湿衬衣?也不知道换一换?
    迎头是尚卿文投递过来的目光,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样,静静地叹了一口气,“我要穿的衣服都是你来挑你来搭配的,我不知道该穿哪一件,等你回去给我挑!”
    尚卿文说的坦然,舒然的鼻子却酸得溜溜地,在他的目光下她只好选择低着头,她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拥着她的怀抱紧了紧,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然然,你没有错,每个人心里都该有自己想要捍卫的东西!”
    你善良,你执着,我相信换做是我,你也一定会不离不弃。
    有所坚持的人有什么不好?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她么?
    “可是我--”如果我不坚持要救醒展柏,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心软却害了你。
    “傻瓜!”尚卿文伸手揉着她的短发,在看着怀里的人垂眸咬唇时,目光微微动了动,其实要让一个善良的人彻底心软归附,有时候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如果现在聂展云还活着,他不妨教他一课,留住自己的女人要的不是什么yīn谋诡计,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她若倾心于你,何愁芳心不许你?
    更何况,聂展柏手里所谓的证据也未必能波及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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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特殊的审讯室,三人同审一人。
    “司市/长,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会请你来的原因,也请你配合!”中间的人对着旁边守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朝坐在那边的司岚递过去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火光微闪,香烟被点燃,腾起一圈白雾来。
    “这样请的方式倒是特别!”司岚接过香烟,吸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新郎装,胸口还别着一支胸花,上面那红色的‘新郎’字样看得他嘲讽一笑,伸手将那胸花取下来往桌子上一放,耸肩,“很抱歉今天应该请你们去喝喜酒的,现在酒液没喝,糖也没吃,真是对不住了!”
    中间坐着的人听了淡淡一笑,“说起来该说对不住应该是我们,扰了司市/长的婚礼实在是不该,只是,这事态紧急,我们也很无奈!”
    恩,司家那位应该要气得吐血了吧,儿子在婚礼的这一天被抓,整个D市都传遍了,那个爱面子的司老头子,你的脸,现在还敢出来露面吗?
    抽烟的司岚淡漠一笑,无耻的人说话也很无耻,不过在这个官/场上,比的不就是谁最无耻么?
    他把手里的烟头倒过来弹了弹,“想问什么,直接来!”
    对面的三人见他如此合作倒也松了口气。
    “五年前的聂市长一案,现在要重审,司市/长,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请你来的目的!”
    司岚的目光有些沉,目光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三人,半响之后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烟头一手掐断,后背靠回座椅,开口了。
    “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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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外,有人疾步走了出来,看着刚才一直站在门口暗处的人,低声说了一句,“简市/长,他说--”
    他做的?
    好爽快啊,这么痛快地就认了!
    司培生,你儿子可比你有担当!
    “他一口承认是他做的,将所有的罪都承担了下来!”真不知道该说他怎么好了,这个罪名可不轻,一旦认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呵--这孩子,把自己的命当儿戏!”简彬高立在走廊上冷笑一声,“他要认罪背这个黑锅,有些人可不会愿意的。”
    “那现在--”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松地一口应承下来,连他们审讯的过程都轻松无比,只是现在他认了,他们该怎么办?
    简彬高笑,转身,“关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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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市今年的夏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季节,先是洪水不断淹掉几条大街,如今又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尘封五年的聂家大案将重审,最先被请进局子的人还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司市/长,以涉嫌谋/杀的罪名暂时收押。
    一石激起千层浪,深谙政治官/场的人都隐约嗅到了血腥的气息,新上任的领导人是要杀**儆猴,誓要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这三把火燃得更旺一些,被拿来开头的这只猴牵扯到了D市的几大贵族,不少人纷纷揣测,新领导是要打破D市这个平衡,跟司家有莫大关联的几大垄断业,包括张家的呈帝地产,朗家的朗润制药,尚家的尚钢以及司家本身的木制产业链,这几家自发展到壮大,几十年都相安无事,一荣俱荣,靠的就是这几家私下里的各种关系网,新来的领导人难道不怕惹急了这几家?
    “唉--”桌案那边的一声长叹重重响起,贺普华看着最新的报纸消息,眉头微皱,捏紧了手里的报纸。
    “谦寻,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让他今晚上回家一趟!”贺普华说着,将目光投向了贺谦寻,贺谦寻目光动了动,走过去靠在爷爷身边,“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贺普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开。
    “司家出事,我怕他会出手援助,现在不是逞义气的时候!”
    贺谦寻翻白眼,“爷爷,他一向自有主张,你说了未必管用!”尚卿文那个人,祸害遗千年,肚子里的狐狸花花肠子一大堆,算计起来时花样百出,啥招都可能会有。
    “那也总比不说的好,总该要提醒提醒他!”贺普华叹息一声,思考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低声说着,“这位新来的简彬高曾经在D市担任过两届的副/市/长,对D市的这些关系网都很清楚,他这次拿司家的人开刀肯定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做这样的事情!”
    “他是真要给他的恩人报仇雪恨呢,还是借机发难,以谋私利呢?”贺谦寻摸了摸鼻子,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多着呢,以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的事情也不少!
    “聂家对他有恩!”贺普华低吁出一口气,但是,谁能知道这是报恩还是另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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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然,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尚卿文从浴室出来,察觉坐在沙发上的舒然脸色很苍白,他走过去伸手摸摸她的脸颊,眉头一皱,他是知道她心里内疚,一回到家都不敢跟他对视,此时他说话她也低着头不敢看他,尚卿文心里一阵心焦,抬起手将她的脸抬起来,对上自己的眼睛。
    “会好的,然然!”
    她在自责,她在不安,她的自责和不安看在他眼里都是莫大的心焦。
    门被敲响,很紧促的敲门声。
    尚卿文将舒然扶坐好,起身去开门,门开了,林雪静出现在门口。
    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在从尚卿文身边疾步走过去奔进客厅,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舒然时,噗通一声!
    她跪在了舒然的面前!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V章285:恭喜你!
    更新时间:2014-6-18 15:09:07 本章字数:5224
    噗通--
    林雪静跪在了舒然的面前,苍白的脸上,眼睛红肿,她的双膝在跪下去时颤抖着,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脸色白无血色,唇瓣被牙齿紧紧地咬着,她这一跪,哪怕想要保持着背脊笔直,但还是因为身体不支地朝前倾倒,双手扶在了舒然坐着的沙发座上,因为紧张,因为焦虑,她的双肩连带着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舒然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的震惊,夹带着心疼,但这震惊和心疼的情绪也只是在眼睛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那一阵悲悯的目光所代替。
    她跪,自然有所求!
    她们从初中开始认识,超过十余年的友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直接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一个男人!
    林雪静从舒然那悲悯的目光中读懂了,满满的无奈,她唇角发抖,好不容易让自己直立起身子,挺直了脊背,眼睛里依然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和执着。
    “我知道我的做法会让你很为难,但是舒然,我除了来求你,我别无选择!”哪怕会因此让你看轻我,厌恶我,可是对于无权无势的我来说,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沙发上的舒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凄恻的笑,你求我,我又该去求谁?
    我因为心软害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又该去求谁来宽恕?
    “然然,我只求你帮我一次,我只想跟展柏见一次面,就一次!”别的人他有可能不会见,但是对于舒然这个救命恩人,他不会不见的!
    林雪静甚至在心里是这么坚信而肯定的,为什么?因为她在那一次去医院看展柏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了他画的那些抽象的简笔画,漫天飞舞的银杏叶,一辆自行车上,驾车的人只是几条粗略的线条,但是坐在后座上的人却是笔笔精巧,线条清晰地将那个女孩勾画出了神韵,甚至连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一串珠子都粒粒可见,他为什么会画得如此逼真?如此神韵自现?那幅画里的青春少女又是怎样的在若干年之后的今天还能在他的脑海里有着这么完美的一面?为什么?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当年有一个青春少年,总是追在哥哥的自行车后,哥哥的自行车座后面坐着的青艾少女。
    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酝酿已久的尘封过往非但没有经过时间的流洗而变得淡薄而远。
    “你去,能做些什么?”舒然语气疲惫而无奈,求他?管用吗?没用!
    司岚被抓,在舒然看来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前兆,接下来会波及到的人还会有谁?
    舒然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不远处正在为她搅拌果汁的男人,尚卿文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侧面对着她们,身影在水晶灯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修长笔直,他站在那边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目光投递过来,却也在不经意间微蹙了一下眉头。
    会是他吗?
    聂展柏在电话里说的话让舒然背脊一凉。
    不!
    总该有办法的!
    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林雪静,心里一阵焦虑,她能深刻体会到林雪静此时的心情,因为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林小姐!”
    打破这一窒息气氛的是缓步走过来的尚卿文,他已经做好了两杯水果汁,递了一杯给舒然,轻声说着,“新鲜的青提,加了少许的糖,有点酸有点涩,但口感还不错!”
    舒然已经将跪在她面前的林雪静给拉了起来,看着她那苍白无色的面孔,用手搓了搓她的脸,一撮,她眼眶里的泪水就滚出来了,沾了舒然一手的泪水。
    恐怕到现在也只有尚卿文会这么坦然自若了,舒然在跟聂展柏对完话之后脑子还一直乱糟糟的,既担心又害怕,此时听到尚卿文清润的嗓音,就像很久以前,发生任何大事时,他的应对表现都是这样的平静,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林雪静的心脏还在猛烈地跳个不停,从得到司岚被带走,几个小时里她都没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今天原本是他的大婚之喜,却不想,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现在在里面好不好?”林雪静看着尚卿文坐了过来,便焦急开口,她从最开始的心乱如麻到最后下定决心来找舒然,就是因为她没有其他更好的途径来得到他的最新情况,她想,作为司岚好兄弟的尚卿文是应该知道的!
    尚卿文将果汁递给她,目光平静如水,“他现在很好,你可以放心!”尚卿文说完,目光微微一敛,司岚如果有事,司叔叔是不会不管的,可是司家至今都没有什么动静!
    尚卿文的话是让人安心的,但熟悉他表情的舒然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恐怕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他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安抚情绪失控的林雪静。
    “他真的没事吗?”林雪静近似自言自语,抬起头满是希冀地看向尚卿文,“我能不能见见他?”
    尚卿文眉头微微一蹙,并没有急着回答林雪静的话,而是请她喝果汁,林雪静低着头喝了几口,便听见尚卿文轻声说道:“林小姐,司岚的事情比较特殊,如果你在帮不了任何忙的情况之下,那么就请你安静地等待结果,因为即便是你着急心焦紧张害怕也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在我们没有能力改变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地等待!”
    “可是我--”林雪静没料到尚卿文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啊,她又没有什么能耐,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
    “卿文!”舒然看着林雪静的面部表情突然沮丧得更加苍白,低着头就如头有千钧重重得抬不起来,她看了一眼尚卿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其实林雪静一直都自卑自己的家世,此时被尚卿文温柔地指出‘你帮不了任何忙’,恐怕会让她心里更加难受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太多太多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想要做却又做不了。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任何权势地位,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里,甚至,她只是一个早早就被踢出局的人!
    她又能做什么呢?
    这一晚,林雪静留在了嘉年华的公寓,客房里,舒然为她盖上了薄被子,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对着站在门口站了好久的尚卿文,轻轻出声,“那药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舒然的语速有些急,刚才林雪静进门的时候,两人看她的脸色就不对,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果汁里放上了一些安神的液体,林雪静怀孕快两个月,她的心绪如此不稳,他们是担心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尚卿文摇摇头,声音放低,“只是用来安神的,而且我只放了一点点,她是因为神经太紧绷,吃了一些便睡着了,不碍事的!”说着,他拉住了舒然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亲,清亮的眼眸微闪,“你呢,好些了吗?”
    掌心的温热让舒然心里一软,直摇头,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却在此时有了一点点的粉红,她从机场回来就肚子不舒服,有些隐痛,想要拉肚子又拉不出来,舒然颇有些小小的尴尬,刚才的果汁都是他用温热水带热过的,就怕她喝了肚子又不舒服。
    “总该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尚卿文说着微叹一声,拉着她进卧室,刚才就准备带她去医院,结果林雪静来了,现在她更有借口不愿去了。
    舒然跟他一样,不喜欢去医院那种地方,往往每次要去,都是借口百出,不仅是舒然,连他都一样。
    “明天,明天好不好?”舒然一听要去医院做检查,就有些心慌,拽着他的手的力道也紧了些,尚卿文无奈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讳疾忌医!”
    两人动作亲密,丝毫不像是上午才心有隔阂的模样,太过熟悉太过亲密的人就是这样,可以小打小闹却不会吵闹之后便弃之不管不顾。
    这一晚舒然都睡得不安稳,但她却没有翻来覆去地影响身边的他,只是静静地睁着眼睛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明天会是怎样的?她不敢想,只因为聂展柏的那句话总是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她难能安宁。
    身边的人动了动,长臂伸过来将她捞了过去,耳边是他哝哝的低音。
    “别怕!”
    别怕,不管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都不要畏惧!
    夜深人静,舒然突然转过身去,将身后的人抱紧!
    --------华丽丽分割线------------
    等待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心焦的,就如此时坐在化验室门外舒然的心情一样,尚卿文一大早接了电话赶去公司,临走时叮嘱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很抱歉本来是要陪她来的,现在不得不往公司赶,陪舒然来医院的是林雪静,林雪静的脸色比昨天晚上要好了许多,些许是昨天晚上尚卿文的话点醒了她,她的情绪有所好转,只是依然很沉默!
    “舒小姐,您的经期延后了半个月,这是您的检查报告!恭喜您!”
    舒然还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万分激动地手都在颤抖,然而就在她回神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他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少夫人,大少,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
    舒然手里的检查报告单抖落在了地板上。
    ------茗宝们,权少从明天开始也就是6月19日开始进入大结局倒计时,具体大结局时间暂时定不下来,大概在25号,期间更新的字数不再按每天六千的来了,因为进入结局倒计时,要开始收线,需要重整思维路线,慢慢地收,也就是说,像今天这样,只有一更,大家可以静待大结局,结局之后便有番外送上,大家可以各抒己见,想看什么番外请在留言处留言,但先说好哦,番外有可能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但我会尽量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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