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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260

    V章255:痛得如此深刻(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5-28 13:36:33 本章字数:4626
    夜静如水,病房里雪白的光晕给房间里增添了一抹平和而静谧的色彩。
    舒然半侧着身子,后背和后腰都靠在一只软垫上,半支手臂平放着,胳膊肘处有些沉甸甸的,较硬的发质蹭在肌肤上,有些扎人。
    舒然保持着这个姿势也有好一会儿了,这么一动不动,腰都有些酸了。
    只是她依然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时,手指指腹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眉间,在隆起的眉头处轻轻地揉着。
    他睡着了!
    就这么枕在她的手臂上面睡着了!
    尽管眉宇间时紧时松,人也睡得不安稳,但感受到他那绵长而平静的呼吸频率,胸口微微起伏,舒然就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动作会将他吵醒。
    他很疲惫,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眶有些发青,下眼袋有些青肿之色,脸色也比较黯淡,尤其是他那原本光洁的下颚,冒出来的胡须在肌肤上形成了一团密密麻麻的黑,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极了。
    舒然的食指指腹轻轻落在他的眉心,不缓不急地轻揉着,他皱眉的时候唇线也会随即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像是在睡梦中都在思考着一些忧心的事情。
    舒然怎么揉都揉不散他眉心的褶皱,便俯下身用自己的脸轻轻靠在他的脸颊上,那般亲密地靠着,肌肤想贴,她想起了今天甄暖阳在写字板上奋笔疾书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男人你都不心疼,谁来心疼?
    舒然一想到这句话,心里就内疚不已,他们是夫妻,不是单独的个体,她习惯了遇到风浪有他的肩膀可靠,无数次的彷徨无助时他会揽她入怀告诉她‘别怕,有我在’,是她习惯了他给自己遮风避雨,他在她身边就是无所不能,只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他的浮木,当他听到她开口说第一句话,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居然会全身发抖着将她紧紧地抱着,胸腔的起伏就像是在经历着一场惊心动魄之旅,他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情绪都释放而出。
    只因他,真的害怕!
    尚卿文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侧卧头贴在他胸口的女人正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才想起自己居然刚才睡着了,他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着舒然表情有些难受,他急忙撑起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压在她的胳膊上面睡着,手臂上都有一块红色的痕迹了,他急忙伸手给她揉揉,并皱着眉头嘴巴动了动。
    傻瓜,怎么都不叫醒我?
    他是怎么睡着的?只感觉自己困得难受,很想很想睡一觉!
    舒然见他不急着接电话而是替她揉手,赶紧把落在chuang上的手机捡起来递给他,示意他快接电话。
    电话时尚雅阳打过来的,舒然虽然听不见,但是看着尚卿文接电话时的表情,脸色有些沉,眉心还蹙了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今天甄暖阳离开之后,林雪静守着她的时候就用书写字的方式告诉了她,说尚佐铭被劫持的那辆车在出城的高速路上从悬崖边翻了下去,两人双双毙命,听到这个消息的舒然也很震惊,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事态发生。
    林雪静还告诉了她,尚佐铭的出殡日子就在明天上午,现在时间快晚上八点了,尚雅阳来电话或许就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尚佐铭明天就出殡,但尚卿文今天还在医院陪着她,即便是她对尚佐铭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于情于理,作为尚家长孙的尚卿文都应该回家的!虽然那天在医院,听到尚佐铭近似发疯地说尚卿文不是他尚家的人,而林雪静今天也告诉了她,说尚卿文跟贺家……
    这中间牵扯的真相恐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舒然不想考虑那么多,正如她那天在医院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心中所想的一样,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尚卿文是她舒然的丈夫!
    舒然看着靠在窗边接电话的男人,在他转身正要表达什么的时候,舒然已经从chuang上下来了,“我跟你回尚家!”
    就跟暖洋洋说的一样,她只是暂时听不见,回想被苏扬捆绑着炸/弹的那一刻,只是暂时失聪而不是被炸得尸骨无存,她还活着就很好了!
    握着手机的尚卿文看着舒然,听见她这么肯定的话语,先是一怔,半响之后唇角动了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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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家,灯火通明,黑色的奔驰车缓缓进入花园道路时,前方路灯下的路一直延伸至尚家庄园的别墅楼外,花园旁边的停车处停放了不少的车辆,见到尚卿文的这辆车进来了,也有人从客厅大门那边出来迎接。
    “哥!”尚雅阳一身素衣,手臂上佩戴着一条黑纱,站在车门口,看到舒然也一起来了,先是有有些惊讶,但很快转到副驾驶座位那边替舒然拉开了车门,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目光在对上舒然的眼睛时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来,表示欢迎她的到来。
    尚家,这是舒然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没有待多久,因为尚佐铭不喜欢她,她也做不出那种明明别人就不喜欢自己还要努力去迎合别人的事情来,只是想不到,这一次来是给他送行的!
    人生无常,当惜今下,这句话还真是形容得贴切!
    舒然在大厅里还见到了张晨初和朗润,看样子是过来帮着张罗的,只不过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正坐在那边喝咖啡,看到尚卿文和舒然进来了,张晨初先是愣了一下,便伸手招了招,示意舒然也过去坐一坐。
    晚上守灵,这几人也没什么其他活动,茶几上就摆了几副扑克牌,看样子是刚玩过了一轮,尚卿文询问舒然的意见,问她要不要过去坐一坐,舒然也不累,这两天睡得昏昏沉沉,因为精神和心情都不好,睡的时间太多,她现在是完全没有了睡意,尚卿文看她点头,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是怕她会因为听力问题而拒绝跟其他人坐在一起,之前朗润就提醒过他,让他要特别注意舒然的心态,因为人的那种自卑心态是会在不经意间滋生出来,慢慢地扩大,最后是走不出那个死循环。
    虽然舒然已经好了很多,从今天开口跟他说话起,就明显能感觉到她是在努力地调节自己的心态,他也积极配合着,只不过还是会小心翼翼,因为他怕敏感的她会受到伤害。
    尚卿文牵着舒然的手走过大厅摆设灵堂的地方,灵堂中央摆放着尚佐铭的黑白照片,周边堆满了白色的花环,舒然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老人慈眉善目,跟现实生活里的他有着很大的区别,或许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有那种强硬又排斥的情绪吧,舒然记得那天尚卿文在描述他爷爷的时候,讲到了他教尚卿文练毛笔字的那一段,其实曾经,他应该也是很爱很爱这个孙子的!
    站在他的灵位前,舒然好像明白了!
    因为他曾倾尽心力地爱过这个孩子,后来在得知真相时才会痛得如此深刻,痛得如此万劫不复!
    舒然感觉到握住自己手的手心有些发紧,她抬眸看着尚卿文的侧脸,尚卿文的脸色一直很平静,只是眸光显得黯淡无光。
    尚卿文牵着她入座,尚家的佣人也为舒然端来了一杯温牛奶,端牛奶过来的佣人在放托盘的时候手不由得振了一下,舒然看到她在蹲下身子移杯子的时候抬脸看了一眼,跟舒然目光相对时,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牛奶杯子一不小心就被打翻,牛奶便被倒在了茶几上,张晨初一把将扑克牌全挪到了一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手忙脚乱并且站起来不停道歉说‘对不起’的佣人。
    舒然是听不见,但是看那佣人慌里慌张的样子,擦干净了茶几时苍白的脸上虚汗还直冒,等到她退下去之后,舒然才拉了一下尚卿文的手,轻声开口,“你们家平时很苛刻?”
    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牛奶而已,她的反应也太大了一些,怎么脸色都白了?
    尚卿文轻轻摇头,表示家里一直很随和,这个佣人也是莫妈带来的,莫妈当时去半山别墅照顾舒然的时候,尚家这边就是她在打理着,都是几十年的老佣人了,平时家里都是和和气气,即便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好,他们也不会为难她的。
    她今天这样的表现也让他很意外。
    此时的厨房里,背靠着墙壁的佣人端着托盘的双手还在抖得不停,托盘里的玻璃杯子的底部撞击着托盘发出一阵声响来,从走进这个门她全身都感觉虚脱了一般,脑海里瞬间晃过另外一个情景。
    四个月前她在为老爷送茶的时候刚走出门,想着好像忘记了把茶几上的另外一只杯子收回去,她再次走回来走到门边听见室内是老爷子正在打电话的声音,她站在门口准备等老爷打完电话之后便进去取杯子。
    当时的门时虚掩着的,她站在门口耐心等待,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话。
    “把孩子给我打掉,这个女人的孩子不能留着!莫妈,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直到她得到了大少夫人流产的消息,这句话就像一个梦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有时候做梦都会被惊吓醒来,端着托盘的手还在抖着,她虚脱着顺着门背坐在了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喃喃,“莫妈,你死的时候句句都说着‘对不起’,你是对不起大少爷,那是一条命啊!”
    她低噎的哭声还没有来得及停止,背后就传来一个凉冰冰的声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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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被尚卿文拉上了楼,因为他强烈要求舒然要多休息,不管舒然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睡不着觉,但是尚卿文都执意带她上楼,进了一个房间,舒然才发现这是尚卿文的卧室,她上次进来过,但都是匆匆一瞥,卧室的装修很简洁,就跟风尚嘉年华公寓里的装修风格差不多,唯独不同的是,嘉年华那边多了很多她的东西,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彩色的沙发抱枕,带着一点女儿气的红色毯子,又或是墙壁上面的多彩民族风挂画,跟那边相比,那边的屋子是他们两人的融合,而这屋子里尽是他的气息了。
    “我说了我不累的!”舒然看着尚卿文给她翻出了一套男士睡衣,看样子是要敦促她去洗漱一下然后乖乖睡觉,她撅着嘴巴,抵不过他眼神里的坚持,从他手里接过睡衣,把睡裤扔给了他,不满地嘀咕,“你的衣服那么长,我都能当裙子穿了,还要裤子干嘛?”
    尚卿文听见她的嘀咕声有些哭笑不得,他会带她上来是因为朗润提醒他,要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下面有人守着就行了,犯不着所有人都堆在那边无所事事,明天早上才是重点,那种说什么为表‘孝心’熬更守夜的观念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人都死了,表个P的孝心!做给别人看?累不累?
    尚卿文间舒然进了洗浴间,他正准备找本书看一看,因为他怕舒然害怕,所以他得守着,门外响起了一阵紧促的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满脸沉郁的朗润。
    朗润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他把牛奶递给尚卿文,并朝房间里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舒然才低低开口,“找你有点事,你先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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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256:大少,我自己说(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5-28 15:20:44 本章字数:3410
    司家,今晚上也不平静!
    饭厅里响起了一阵桌椅被推开的巨大声响,坐在主位上的司谨筷子重重一放,抬眸目光锁住那就要上楼的司岚,厉声开口,“给我站住!”
    司岚背对着父亲,单手插在西装裤裤兜里,转过身来跟父亲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一个态度坚决,一个神情倔强,两道目光撞在一起的时候,坐在中间的司太太是明显感觉到了燃得滋滋作响的火花声,空气沉郁压抑得让人呼吸不畅。
    “不管你的意见如何,这一次的换届你也没有可能能保住这个位置!”司谨冷冷得说了一句,眼睛微眯着看着这次打算要跟自己对抗到底的儿子,浓深的眼眸里卷起一团墨汁般的深沉,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司岚跟父亲的目光对视,这个从小就操控了他人生的父亲五年前要求他弃商从政,没有给他说任何的理由,只告诉他必须这么做,他做了,现在他要他退出来,也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必须这么做!
    他当他是什么?
    牵线的木偶?没有意识的玩具?
    司太太看着脸已经铁青的儿子,轻轻放下了碗筷,低声开口,“司岚,两天前发生的案子影响不小,你父亲也是考虑到——”
    “别再说了!”司岚低喝一声,转身就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司太太看着这两父子又一次不欢而散,她看了一眼脸色沉郁的丈夫,是觉得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这一次的反应这么大,也是让他措手不及吧。
    “儿子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你让他好好整理一下情绪!”司太太轻声说着,把目光转向了丈夫那边。
    司谨目光深幽,淡淡开口,“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以为他还能顺利连任?这五年是他的能耐大还是司家的能耐大?没有我司家的财力支撑,他能平安得过了这五年?”司谨说着将自己面前的碗碟重重一推,“年下便是换届时间,我给他半年时间来适应,不管他适不适应得过来,他都别想再留在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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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尚家的三楼卧室门口,朗润将手里的那杯牛奶递到了尚卿文的手中,朝门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舒然便低声开口,“出来一下,找你有事谈!”
    尚卿文看着好友那沉郁的脸色,也意味到应该有要事找他,他把那杯温热的牛奶接过去放在了茶几上,并从茶几下方取出了一支笔在一张纸页上写了一句话,用牛奶杯子压住,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才走出了卧室。
    “什么事?”尚卿文走出卧室时顺带将卧室的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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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的张晨初看着从厨房那边出来的朗润端着一杯牛奶什么话都不说,沉着一张脸出来,刚才见他进去的时候脸色还很正常,怎么一出来脸色都变了,他看着被朗润刚才指使出去的朗家人,很疑惑都这个时候润老二叫人出去干什么,他本想问,冲着朗润的背影喊了一声,结果对方压根不理他,只丢给他一个背影,张晨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百无聊赖地不知道还能玩什么,当他看到朗家人带来了董源,董源一进来的时候,大厅的门就被外面候着的人给关得死死的,而近来的董源在听到门轰然一声关紧的那一刻,身体还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不会是,都傻了吧?
    张晨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因为最近这一连串的大事发生,所有人都变得神经质起来,刚才他就接到司岚的电话,司岚问他,要不要出去喝酒!
    喝酒?他还在这里守灵呢!
    张晨初觉得司岚这个官儿当得也不容易,因为苏扬那个王八蛋炸毁了市医院的两栋大楼,安置在外面报亭的炸/弹炸死了三个路人,两个还是重伤,现在还在医院ICU里躺着,这件事是司岚从政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件大案,最近的媒体披露都是含沙射影地讽刺政/府的无能,带来的社会动荡引得大家人心惶惶,张晨初很奇怪,他明明花了钱了要把这个事情给压下来的,怎么反倒是越压越是压不住了呢?
    张晨初一想到这个事儿就头疼,这边尚家的事情也是弄得人焦头烂额的,司岚那边也是让人忧心不已,他伸手揉着太阳穴,听见二楼上的楼梯间有了动静,他朝还站在大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董源看了一眼,发现一向老成镇定的董源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张晨初觉得今天的气氛怎么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他一时想不明白!就听见楼道上响起了朗润冷冷的声音,“是你自己开口,还是我想办法让你开口?”
    张晨初神色一怔,看向了缓步下楼的朗润,身后还跟着下来的尚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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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温是适合的温度,浴缸里的水混合着能舒缓神经的精油,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让人能适当的放松,舒然惊了一下,看到已经满到了颈脖上的水位,急忙从水里站了起来,心里直呼自己太大意,忙用干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觉察到耳朵处是干燥的才松了口气,想着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差点睡着了,都忘记了自己的耳朵不能进水,刚才进来之前尚卿文就跟她反复提醒了,洗澡的时候要注意,别让水进了耳朵,舒然也纳闷了,自己都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了,怎么就不见他来叫自己呢?
    从浴室里出来的舒然在卧室里没有看到尚卿文,就看到茶几上留着一张被牛奶杯子压着的纸条,上面写的一行飘逸的字体,让她喝了这杯牛奶乖乖上chuang休息,他很快就回来陪她,舒然在看完这一行字之后觉得自己又被他当成了小孩子,或许是前两天自己对他太依赖,又或许是自己现在的状况让他很担心,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她会出了什么差错。
    舒然觉得应该是最近自己的情绪状态没有调整好,才让他这么担心,她把纸条收起来握在手心里,想要下楼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忙着,但是自己洗了澡就穿了一件他的睡衣,楼下那么多人,她也不方便,摸着还温热的牛奶杯子,她端起来小口小口地喝完,她敢保证,如果待会他上来看见她没喝牛奶,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喝下去。
    与其待会跟他斗智斗勇,倒不如先喝光了,免得让他担心!
    舒然就带着这样的心态将那杯牛奶喝了个干净,她这是第二次来尚家,也是头一次在这里过夜,她先把尚卿文的卧室都观赏了个遍,虽然长久没有人住,但是这屋子收拾得依然干净整洁,她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正好看见楼下司岚的保时捷车开了进来,她正要给尚卿文发短信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总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只不过舒然才刚转身去取手机,就感觉人困得不行,浑身都累得软软的,是连走到沙发那边去取手机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脑子里也是一阵眩晕。
    突然之间,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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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自己开口,还是我想办法让你开口?”走下楼的朗润声音淡漠冰凉,声音随着他的步伐在大厅里缓缓响起。
    张晨初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门外推门而入的是关阳和司岚,司岚进来时身上也是阵阵的寒意,让坐在旁边的张晨初是忍不住地皱眉头,暗惊,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尚卿文也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董源,董源是尚佐铭的左右手,一直在尚钢担任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听润老二刚才说话的语气,他敏锐地感觉到,董源有事情在瞒着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不假,尚佐铭的送行仪式在明天,而董源也将在明天下午移民至加拿大,有关他的职务交接和离职申请都递交了出来。
    董源脸色微微发白,抬眸看过来时对视上尚卿文的目光,原本平静的眼眸也瞬间不再平静了,脸色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在尚卿文那沉思的目光下渐渐地低下头去。
    低下头的董源似乎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而当他抬眸时,目光落在了那大厅正中央灵堂之上的那张黑白照片上时,最终微微一叹,低声开口,“大少,我自己说!”
    ————————额,华丽丽结束线,今天应该还有一更,在后面,有些累啊,手指敲着键盘疼,等我休息一下,写好就更————————————
    V章257:他的孩子啊(月票加更)
    更新时间:2014-5-28 20:41:03 本章字数:4612
    轰隆隆,爆/炸的声音紧跟着便是玻璃被震碎发出来的刺耳声响,原本安静的卧室里,chuang上睡着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脑海里依然是那天医院现场的场景回放,她的耳朵里的轰鸣声一遍遍地回响,睁大了眼睛看清头顶的吊灯,回过神来耳边是一片安宁,什么声音都没有!
    又做梦了吗?
    可是这物体破碎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就像在她身边发生的一样。
    舒然从chuang上坐起来,感觉头还有些沉沉的,摇了摇头视线才变得清明起来,看见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自己安慰自己,她现在根本就听不到声音,又怎么可能会听到物体破碎的声音?
    是自己在做梦!
    她闭着眼睛自我安慰,可是一闭眼,心脏就跳得飞快,眼前晃过梦境里的场景,有什么东西碎了,割破了他的手指,有鲜血在流出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样的场景太逼真,她睁开眼便开始忙着找自己的衣服,穿好衣服连现在是什么时间都没有来得及去看,就匆匆地打开了卧室的门,径直往楼下走去。
    夜色很深,给还在办理丧事的尚家增添了一抹凄迷的气氛来,走出卧室的舒然感觉到了一阵薄薄的凉意,尽管已经是初夏,从过道的玻璃窗往外看,夜色凄迷,天际的尽头透着一丝灰色的晨光,看时间怕是凌晨了。
    从三楼下来,一路空空荡荡,寂静无声的别墅里死静一片,到了二楼的楼梯间,隐隐见到楼下有人来来往往,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尚家佣人们,看样子是有些着急地在整理着什么,
    舒然缓步下楼,以为会在大厅里面见到尚卿文,可是很奇怪,大厅里除了正在打扫整理的尚家佣人之外,就见司岚和张晨初坐在沙发那边抽烟,空气里有淡淡的烟味儿飘过来,即便是在偌大的客厅,站在楼梯间这边的舒然离他们坐的位置很远,但她依然能敏锐地嗅到那股烟味儿。
    地上有瓷器的碎片,是青花瓷,碎片就在灵堂的面前位置,佣人们很麻利地打扫,看到舒然下楼了赶紧忙活完将碎片都清理了干净,舒然眼尖地看到那被扫进垃圾桶里的瓷片中,有几块,上面有血迹!
    视线里所接触到的血红跟刚才自己被梦里惊醒的殷红都在思维力瞬间混合成一团,舒然心里莫名其妙地一惊,抬眸看向那灵堂中央,原本放在那黑白照片面前的两只瓷器,已经少了一只。
    “卿文呢?”舒然快步走到张晨初坐的那边位置,张晨初看到她下楼也愣了愣,皱眉时心里低咒,该死的润老二,你不是说你那药能让她很好地睡上一晚上吗?现在才几点,凌晨三点,她就醒了,你那是什么破玩意儿?药效这么不靠谱!
    张晨初抖了一下手里的烟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司岚,在司岚睨眼的时候伸手指了指客厅后面的某一个房间的门,舒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想都没想就往那边快步走。
    这边的司岚间急匆匆往那边跑的舒然便蹙紧了眉头,“张晨初,这事儿不能让她知道的!”
    张晨初面露难色,最后低吁出一口气来,“放心吧,她现在根本就听不见!”
    司岚听了凝眉,抖了抖手指尖夹着的烟头,“有些人可以凭直觉,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女人最信这个,你确定她在推开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张晨初挑眉,坐了下来,“不告诉她卿文在哪儿,不就是欲盖弥彰么?”张晨初说完转头看向沉思中的司岚,低低开口,“我爸说,司家在法国那边的产业即将重心回转,这边有很多人已经听到了些风声,司岚,你爸是不是要--”
    司家前三代都是从商,以商立本,司家是做室内装修内饰起家,从司岚的姥爷那一辈开始,最开始是做木材生意的,后来从木材加工到家具内饰最终建立了从生产到销售的一条龙家族氏企业,十年前已经是D市行业业界里排行数一数二,不过那个时候因为司岚的父亲也是从政,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司家的发展重心便面向了海外,公司的总部也迁到了法国巴黎,司岚的父母常年都在那边,只是这一次,张晨初都听到了一些风声,大致意思就是司叔叔要把司家的企业重心迁回来了!
    而且司岚也正好当了五年的市长,年底就要换届大选,这意味着什么呢?
    “别提他行不行?”司岚有些恼怒了,犀利的目光瞪向了张晨初,大有你再不给我闭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的意思。
    张晨初皱眉,不过想想司家父子两人相处的模式,想了想也只好瘪了一下嘴巴,行,不说就不说!
    司岚闷着头抽烟,目光朝张晨初刚才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他没事吧?你去看看!”
    张晨初目光微沉,眼神意味不明,悠悠地开口,“之前我一直怪我爷爷说他对我太严厉,太苛刻,之前我还一直羡慕着他的爷爷对他是那么的好,给足了他自由的空间,现在想想,那是被放逐了的自由,不理,不问,我姥爷常说一条狗喂久了也会有感情,因为人是感情充沛的动物,懂得怜悯,懂得珍惜,但是为什么有些人在经历了二十几年的相处,即便不是亲人也胜过了亲人,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做到这么的心狠?”张晨初幽幽地说完看向了司岚,“司岚,我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们四个人之间也出现了利益冲突,到时候,你会不会因为我们几十年的相处之情而手下留情呢?”
    司岚面色一怔,把手里的烟卷一夹,“张晨初,你今天的话还真多!”
    张晨初苦笑一声,耸肩,不说话了!目光投向了那扇紧闭着的门,脸上的忧虑是越来越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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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疾步走向张晨初所指的那个屋子,走到门口,看到守在门口因为她的出现而震惊得目光一紧的关阳,随即感觉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刚才那些清扫在垃圾桶里的瓷片上沾着血,还有,关阳现在的神情,很紧张。
    就舒然对关阳这个人的了解,作为职业经理人,关阳的心理素质和为人处事以及工作上的雷厉风行的作风都是她所了解到的,再加上他可能是跟尚卿文在一起久了,关阳的心思也沉稳老练,有着泰山压顶都面色不改的冷静和淡定,只是现在突然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让舒然不得不紧张,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在紧跟着绷紧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因为耳朵听不见,所以舒然比以前更加的敏感,她看着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的关阳,尽管他在很好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这种紧张的情绪还是让舒然感觉到了。
    舒然伸手敲门,关阳本想拦住她,但是他又不懂手语,所以显得更加着急,舒然敲了两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一开,里面浓郁的烟味儿就扑鼻而来,冲得舒然脑门有种眩晕感,刺鼻的,让人嗅着就像出不了气一样的难受压抑,她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见他后背的空气里烟尘浓郁得吓人,顿时一惊,而来开门的尚卿文在见到是来的人是舒然的时候右手不动声色地往后背移去,看着舒然,唇角微动,问她怎么还没有睡觉?是不是做恶梦了?
    捂着鼻子的舒然第一个反应不是去看他的嘴唇,而是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一直相信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她此时感觉到的紧张,她要从他的眼睛里去寻找答案。
    舒然抬眸,眸子就投进了他那双深深的眼眸里,他的双眼,满是血丝的眼睛红红的,尽管一如既往的冷静,却让她忍不住地心惊胆战,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多想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忍不住地想要问清楚。
    “发生什么事情了?”
    舒然低低开口,等待着他的回答。
    尚卿文目光微动,看了一眼门口的关阳,而舒然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睛里这一晃而过的目光,心里一紧,拽住了他的胳膊,顺势去摸他的手,尚卿文的手臂一直避在了自己的背后,舒然想着刚才的梦境,有利器划破了手指,她执意要拉过他的手,摸到有黏黏的液体顿时吓住了,摊开他的掌心,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手受伤了,手心都是血,原本掌心就有伤,现在更是血肉模糊一片。
    “然然,我没事,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尚卿文不停地解释,舒然拉着他的手不放,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要听他的,让关阳送消毒包扎的东西过来,被摁在沙发上不能动弹的尚卿文只好任由着舒然给她清理手上的伤口,看着她低着头仔细地为他清洗手指间的血迹,他的目光在她紧张而忧虑的脸上紧紧地凝注,她低头专注的时刻他的心就狠狠地被抽了一下,紧接着,裂开的心口就是一阵阵的疼,耳边是董源刚才说过的话。
    “大少,其实,大少夫人吃过的打胎药是老爷让莫妈下的!”
    他让莫妈下的药!
    他一直以为他对他的排斥紧紧只会体现到将他逐出尚钢逐出尚家,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对自己的这种排斥感,他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容不得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也会同样容不下他的孩子!
    邵兆莫说报恩要有个度,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让尚钢走上了正规成为了东南地区排行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即便是在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在尚钢出现危机时明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但他还是选择了回来,邵兆莫说他傻,他是傻啊,他傻到了精心算计着别人却惟独没有防着自己身边自己最亲的亲人。
    莫妈临死前的遗言就是一句‘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承载出的痛苦到现在才让他切身地体会到。
    一个养你几十年的长辈,你费尽心血地想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培养之恩,到头来他视你如狼似虎,还间接地伤害了你身边最亲的人。
    可悲吗?
    尚卿文真想大笑出声,压抑在心口的愤怒和凄凉如同十二月的冰窖,他置身其中不可自拔地任由那噬骨的寒浸透进他的身子骨里,舒然流产的时候,她疼得在他怀里打滚,那温热的血液从她的腿/间渗透出来的时候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孩子成了这么多人的目标,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小家伙就这样被残忍从母体剥离。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啊!
    尚卿文觉得呼吸都困难到窒息,心寒,心痛,浑身骨子里都痛。
    “疼不疼?”尚卿文坐着一动不动,舒然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朝自己投递过来的目光,她低着头给他把手上的伤口仔细的清理干净,心里也在想着他怎么就好端端地伤了手?而且自己的心理感应也太强烈了些,明明感觉自己睡得昏昏沉沉的,做梦都被那殷红的血液给惊醒过来。
    甄暖阳说得没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可怕的!这些在她无数次的经历中都得到了应验。
    舒然用清洗液清洗掉他手上的血水,手指缝间露出了一条大大的血口,皮肤都往外翻着,长长的口子看着舒然是胆战心惊,搅着消毒酒精的棉签放轻了力道,抬起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两只眼睛比刚才还要红一些,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太重了,让他疼了,她不由得停下来,再一次低声开口,“是不是疼?”
    很疼吗?他的眼睛怎么会突然那么红?
    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在舒然那惊滞的目光中有薄薄的雾气在慢慢地凝聚,只是眼睛一眨,舒然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滴眼泪就从他的眼角滚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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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258:你的脖子,还好吗?(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5-29 13:33:40 本章字数:6938
    尚佐铭的送行仪式很低调,一如尚卿文平日里的处事方式,来得人虽然不少,但是送别仪式上是婉言谢绝了媒/体的参与,经过灵堂送别的人们手里都拿着一束洁白的桔花,在灵位前垂头默哀,绕过来跟靠站在旁边的家属一一握手。
    尚卿文站在最前面,舒然站在旁边陪着他对前来悼念的人们一一答谢,她虽然听不见他们握手时低低交谈的内容,但是她从尚卿文那沉静而幽淡的神情简洁而沉稳的唇角张动幅度,不难发现他对每一个跟他握过手的人都仅仅是简单得道了一声“谢谢”!
    舒然颔首低头,算是对对方的答谢,目光却在尚卿文的右手上时不时地停住,尚卿文的右手的大拇指虎口处缠着白色的医用绷带,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刚给他换过了,伤口还没有愈合,在瞥见那虎口处的白色绷带又有了暗红的印记显露出来,她便忍不住地担心着。
    此时看着他那憔悴的神色,舒然都忍不住地难受,昨天晚上对为什么会伤了手的原因只字未提,倒是后半夜抱着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刚开始舒然还没有察觉,后来才发现他额头烫得吓人,他突然发热温度烧到了四十度,人也烧得迷迷糊糊,急坏了舒然,叫来了家庭医生打点滴降温期间抱着她不肯松手,有好几次险些挣脱掉了针头,让舒然是一刻都不敢闭眼睛,他是完全烧糊涂了,闭着眼睛的时候还在不停地低喃着什么,舒然只能看懂最简单的唇语,他低低开口说出的话她一句都看不懂,她着急,想让人帮忙将他说的话都用笔写出来,但是自己根本就脱不了身,被他圈抱着紧紧的,她躺在他身边任由他抱着,等他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舒然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凉凉的,衣衫处早已被泪水浸湿透了。
    他心里到底有多苦?苦到都压抑不住只能通过泪水来宣泄出来!
    垂眸的舒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发胀了,眼睛被蒙上了薄薄的白雾,她想要抬头仰望一会儿把眼泪收回去,但是又怕被观礼的人们看见,她低着头暗暗深呼吸,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旁边的尚卿文却在跟别人握手答谢的同时伸出左手将她的手轻轻地握住,手掌心的温度将她的手慢慢地包裹着,将她往他身边轻轻拉了拉。
    舒然心里涌出浓浓的感动,他觉察到她的情绪异常,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他就在她的身边。
    这个心思细腻到让她心疼的男人!
    舒然反手将他的手握紧,就像昨天晚上拥着他时反复地说的那句话,卿文,我在你身边!
    前来悼念的冉启东看着身边站着的舒童娅脸朝着一个方向,目光凝注时脸上有着淡淡的沧桑感,但那淡淡的微笑就如割破云层显露出来的柔光,淡淡的,却满是欣慰,冉启东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那边的女儿,女儿穿得素净,站在尚卿文身边,右手紧紧得握住了尚卿文的手,那是小鸟依人的依恋,仅从眼神里就能读懂的深深爱恋。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懂得爱的来之不易,才会更加懂得去珍惜!
    送别仪式井然有序地进行的,只是大厅里的气氛突然有些怪异,来参礼的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大厅门口,舒然也察觉到了这种怪异的气氛,抬脸看向门口,便看到有人来了。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中年男人的身段,走过来时不同于其他来参礼的人,他并没有走到灵前行礼,而是直接走到了尚卿文的面前,舒然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站在她身边的尚雅阳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她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贺家的人来了!”
    人群里有人低低地说了起来。
    舒然把目光转向了尚卿文,因为她不认识这个人,很奇怪对方明明一身素色西装,但是脖子上却戴了一条带着喜气的领带,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怪异,而且他的笑容,看着也很让人不舒服。
    对方一站定就主动伸手握住了尚卿文的手,看似很热情,但是舒然却感觉那笑容好假。
    “贤侄,现在这个称呼可是坐实了啊,你看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二叔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您呢,什么时候回贺家啊?要不,等这老东西一入土你就回贺家?反正送他到了西天你也算是尽孝了,尚家的孝你是尽了,你也该回贺家尽尽孝道了,对不对?”
    贺明的声音不小,所说的话都让大厅里的人听了个明白,这是来砸场子的?人家还在办丧事,他就来煽风点火了!
    尤其是从国外赶回来的尚家亲戚们,听到贺明的这些话脸色都变了,有两个德高望重的直接冷哼一声离开了大厅。
    舒然从周边人脸瑟情绪上明白了这个人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担心地抬头看向了尚卿文,见尚卿文面色依然沉静如水,右手从对方手里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目光幽幽地看了对方一眼,唇角勾起时让舒然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冷。
    “贺先生!”尚卿文静静地开口了,轻笑一声,“话说完了吗?”
    贺明面色一怔,还要张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响起一声低喝声,“谁让你回来的?”
    人群里又是一阵唏嘘,因为来的人是贺普华夫妇。
    贺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讪讪地站在了一边,贺普华夫妇缓步走进来,瞪了站在一边不敢出声的贺明,贺谦寻跟在奶奶身后,看二叔吃瘪,顿时心情颇好,从他身边路过时低笑一声,“怎么?下马威来了?”你当你是谁啊?他尚卿文是吓大的吗?
    贺明脸色一沉,不发一言。
    而此时站在尚卿文面前的贺普华低声说道:“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代表不了贺家!”贺普华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尚卿文,微叹一声之后转过脸去对着那张黑白照片微微弯腰鞠躬。
    不管怎么说,尚卿文都是在尚佐铭的培养下才能如此优秀的,他发自内心地感激这位对手。
    贺奶奶倒是拉过了舒然的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贺谦寻趁爷爷和奶奶走的时候站在尚卿文面前先是把舒然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在接触到舒然那微眯着的目光时转脸看向了尚卿文,嘀咕出声,“爷爷说认识一位耳鼻喉专家,跟贺家是至交,他家五代人都是干这一行的,很有名,找时间给她看看,她总不能一辈子当聋子吧!”
    贺谦寻说完朝舒然看了一眼,舒然从他的眼神里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嫌弃,顿时眉头一皱,这厮嘴巴里就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即便是听不见,她也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贺谦寻看着舒然瞪他的眼神,眯眼,听不见了还这么横?这死女人!
    贺谦寻感觉舒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敌意,跟他瞪眼的时候都不忘记抓着尚卿文的手,十指相扣的情景看得贺谦寻眉心蹙紧,心里一阵闷闷的,掉过脸去便大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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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尚家花园,参加过送行仪式的贺普华走出来,身后两米之后便是跟着的贺明,贺明一声不吭,前面的人脚步一停,他也赶紧停了下来,正要用自己编好的理由搪塞过去,就听见前面的贺普华沉沉出声,“你心里想什么,我可清楚得很!”
    “爸,我这不是回来汇报工作的嘛,为表我们贺家对他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长孙的关切之情,我这个做叔叔的理应过来看看的,你说是不是?”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要是怪怪的安分守己,少不了你应得的那一份,但是你要是不安分,你别想拿到一分一毫!”贺普华低喝出声,手里的拐杖杵在花岗石的地板上砰砰直响,看着总算是闭上了嘴巴的贺明,重重地哼了一声,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都比他吃的米还要多,他难道还看不出他的那些小伎俩?
    贺明看着父亲和母亲上车离开,站在原地冷哼一声,yīn郁的眼睛眯了眯,“你孙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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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贺明最近老是在各种宴会场合说这件事,而且,是以你二叔之名!”关阳有些头疼,没见过这么厚脸皮不要脸的,明明现在大少就处在风头上,上午灵堂里的那一幕已经让尚家的其他人心生不满,虽然尚家还轮不到那些人做主,但是今天吃饭的时候就有人提出来了,当然,是拿二少爷当幌子的,说大少现在这么忙,不如让二少来进公司参与管理,席间用餐的尚雅阳面色沉冷得看了提出这个想法的人,眯眼,不等尚卿文开口便冷声出声,“公司是我哥的,各位既不是公司股东,也不是我哥俩的嫡亲长辈,有什么权力在这里提议?”
    尚雅阳的话让席间的很多人都挂不住脸,虽然有几个满脸通红有愤怒感,但是尚雅阳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只是远亲,是爷爷那边的亲戚,今天会请他们来也是完全出于家族的礼仪,跟他们哥俩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尚雅阳性子本来就直,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没有当着对方的面扔盘子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不过这性格还很招人喜欢,至少关阳就觉得,雅阳从小就认定了大少这个哥哥,不管他是不是尚家的人,哥哥就是哥哥,认定了就不会改。
    关阳在心里给雅阳点了三十二个赞。
    大少果然没有心疼错这个弟弟!
    尚卿文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低哑出声,“不予理会就行了!”说完他伸手揉着自己的发胀的太阳穴,头还有些晕沉沉的,是昨晚发烧的后遗症,他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没见到人影,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关阳见状便收拾好带过来的纸质文件,起身低笑起来,“大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上午处理好了尚家的事情,尚卿文就带着舒然回了嘉年华的公寓,他知道她在那边住得不习惯,他也不习惯,因为屋子太大,太空旷,没有这种小居室的温暖感,他喜欢这边的房间,因为房间里经过她的巧手装饰,有一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家的感觉!
    尚卿文送走了关阳,关上门之后也没再往客厅走,绕到厨房门口,他要看看他的小女人现在在做什么?
    厨房里舒然正低着头,旁边的汤锅里还在冒着热气,她低头盯着手里的手机,还在低声嘀咕着什么,尚卿文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虽然她现在听力还没有恢复,只是这丫头现在能根据感应来发现身边是否有人靠近,他要将脚步放轻才能在她不经意间成功地将她抱住。
    “呀--”舒然叫了一声,被身后突袭的人抱起来,抛了一下,惊得她直喊‘停’,慌不择已的握紧了手机朝玩心正起的男人瞪了一眼,别闹,她在做正事呢!
    尚卿文看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看,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念着,“打字速度真慢!”他凑过去,看她是在等消息,这两天舒然跟其他人交流都靠短信,连他有时候都喜欢用微信给她交流,只不过是他打字,她语音回复。
    尚卿文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边锅里还在冒着白烟,旁边放着一瓶高纯度的白酒,他蹙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这边舒然见他还抱着不放手,便急了,“你倒是回去躺一会儿啊?你不是头疼吗?赶紧去!”
    好像是他碍着她了!
    尚卿文表情有些无辜,只好松开手站在一边,也不吵她,见她终于接到发过来的短信低着头念了一遍,旁边听着的尚卿文眉头一个劲得耸了耸,不会吧?
    白酒煮荷包蛋!
    舒然在厨房里一阵折腾总算是做好了一碗,而且是现学现做,当她端着那碗荷包蛋递给尚卿文的时候,那冲鼻的酒气熏得她脑子一阵发晕,这,能吃吗?
    奶奶说这一碗吃下去尤其发汗,尚卿文昨天晚上发烧的时候急坏了她,从尚家回来他的额头上的温度依然偏高,而且他还喷嚏不断,一个中午擦鼻涕的纸巾都扔了一篮子,犯赌的还有他不肯吃药,软硬都不吃,舒然觉得生了病的尚卿文就跟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她要逼着他吃药,他就顶着自己那被纸巾擦得通红的鼻子,喷嚏不断时泛起薄雾的眼睛,哑巴吧地瞅着她,那模样让她还真下不了手,只好另外想办法,在奶奶那边得了个方子,煮了一碗这样的**蛋。
    “来,乖乖吃完!”舒然眉头虽然紧皱着,但是却献宝似地捧到他面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像童话故事里骗小红帽的狼外婆,因为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大男人好骗得像个乖孩子。
    舒然一靠近,尚卿文就嗅到那浓郁的酒气,那碗热气腾腾的白酒**蛋熏得他眼睛里冒出了无数的金星,这酒的度数,不低吧!
    之前在一片杂志上看到这样的一篇文章,说很多马杀特的父亲是如何捣鼓自己的孩子,现在的舒然有点像这个角色了。
    尚卿文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在她满脸期待的目光下慢慢地吃完,舒然坐在旁边不停地问他好不好吃,见他埋着头点头不语,心想或许真的不难吃吧,不然以他那么挑的品味不可能吃得下去,就在她收了碗去厨房洗碗的时候,看碗底还有些汤水,她端起来迟疑着往自己嘴里倒,一入喉便是灼热得喉咙都快燃起来的感觉,她猛咳嗽两声,被那白酒呛鼻的气味呛得眼泪花花。
    天啊,这个东西怎么能吃?
    他怎么吃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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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舒然,你真是厉害!”林雪静笑得不行,然后用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一句。
    想当初我们笑暖洋洋的第一任男朋友,感冒的时候被催的成了暖洋洋的试验品,两颗感康两包抗病毒冲剂,喝不下去不到五分钟就昏昏欲睡,你这虾米偏方居然拿来祸害你的男人,哈哈哈哈!
    “这不是祸害好不好?”舒然瞪眼睛,觉得林雪静是混淆了这个概念了,她这可是奶奶跟她说这么做的,她照做的!
    虽然,难吃了点儿!舒然吞了一口唾沫!皱眉,不是难吃,是很难吃!
    “唉,那后来他感冒怎么样了?我今天在电视上看他神采奕奕的,看来很有效啊!”林雪静笑得合不拢嘴,觉得打趣舒然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因为这个女人以前可是嘴巴不饶人老是欺负她的。
    林雪静的字一写完,舒然看着嘴角就抖了抖,那个,其实***意思是白水煮荷包蛋,里面加点白酒,而她断章取义,全用酒煮出来的荷包蛋。
    那酒是高浓度的,被狼外婆欺骗了的小红帽尚大少一吃完那碗蛋不到半个小时就热得满头大汗,连脚底板都烫得要命,正巧朗润过来找他谈事儿,看他满脸通红热汗直冒惊讶了半天才从舒然的嘴里听到了尚大少喝了一大碗的白酒**蛋的事实,朗润走的时候看着躺在*上直呼热气连头顶都快冒烟了的好友,心里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妈呀,一大碗高浓度白酒呢?
    尚哥哥你好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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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钢办公室,路过过来玩的张晨初看着刚从会议室回来的尚卿文,走过去绕着他走了两圈,然后笑着裂了咧嘴角,“昨儿个我听了个笑话--”
    尚卿文睨了他一眼,不理他,伸手松了松颈脖口的领带,扎得有点紧了,刚才在会议室他不好解,憋着这口气坐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松开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明儿个得跟那丫头说一下,领带不是这么扎的,会勒死人的!
    张晨初见尚卿文不理他,便径直开口继续说道:“有对小情侣,女孩子做了一盘可乐**翅,给男孩子吃,女孩问男孩,好吃吗,男孩含情脉脉说好吃,女孩吃了一口说这么难吃也叫好吃,然后男孩说不管你做的是什么都好吃,结果几天后两人双双得了禽流感,死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张晨初敲着二郎腿看着正在松领带的尚卿文,拖长了音调,“啊?尚哥哥?”
    尚卿文低头凝眉,睨了捏着鼻子做怪腔的张晨初一眼,捡起办公桌上的那只笔就朝张晨初坐的位置扔出去。
    关阳看着尚卿文那模样低头整理文件时忍不住地笑,身体避开了一些,免得自己也跟着张大少遭了殃,昨个儿张大少请客喝酒,他也是其中一个,玩到兴起时张晨初接了个电话,接电话时就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大家不明所以,张晨初在沙发上滚了滚,笑岔了气的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才说某人成了试验品,听说被灌下了大腕的高浓度白酒,此时浑身汗毛都快燃起来了。
    关阳最开始还不知道张大少口中‘某人’说的是谁,后来经过司岚解说才恍然大悟,心里那叫一个颤抖啊!
    可怜的大少!
    今天早上他照常去嘉年华公寓接大少,临走时大少夫人发现大少的领带没弄好,都走到门口了又把他拉了回去,一阵捣鼓着给扎好,站在旁边的关阳看着她那麻利的手势,最后一下因为有些着急了下手狠狠一拉,关阳惊讶得下巴都险些掉地上了,不过看大少依然很享受的样子,看得他是倒吸一口凉气,一路上关阳最想问的一句话就是--大少,今天,您的脖子,还好吗?
    张晨初还在笑,尚卿文扔出去的笔没有让张晨初闭上嘴,狭长的眼睛一眯,yīn测测出声:“张晨初,今天不管你秀不秀恩爱,你都会死得很快!”
    ----------华丽丽结束线,明儿个我要赶回家,下午要收拾,今天就六千字,月初会慢慢加更补更------------
    V章259:你要用哪种方式来告诉他?
    更新时间:2014-5-30 15:35:30 本章字数:3653
    D市,进入初夏的季节,气温在这两天里急速攀升,阳光明媚,一扫前几日yīn霾气氛,走到大街上都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白炽的日阳更是亮得人睁不开眼睛。
    都市丽人街,暗色调的遮阳伞下,舒然拎着一只小包,靠站在有着标志物的花台边,瞥见那栋大楼下行扶手电梯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朝她这边走过来时,她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把太阳眼镜摘了下来。
    甄暖阳一身帅气的短袖T桖配短裤,走出来时甩了一下自己刚修剪过了的头发,朝舒然伸手。
    “你怎么又剪头发了,你的头发够短了拉!”舒然伸手拍掉她伸过来的手,拜托,她伤的是耳朵,又不是其他地方,走路难道还要她搀扶着。
    甄暖阳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冲着舒然一阵比划,最后干净利落地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伸手拽过她的手,拉着舒然就走。
    舒然‘唉唉唉’了几声,她比划的什么啊,她也是才刚刚开始学手语的,有些复杂的她也看不懂,最近尚卿文每天都教她手语,只不过她学得比较慢而已,太快太复杂的动作连串在一起她要想上个好半天才能明白什么意思,还不如用笔写着给她看呢!
    甄暖阳不说话,停下来指了指舒然受伤的膝盖,膝盖上被磕碰着掉了一层皮,虽然结疤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青紫色,甄暖阳指着她的膝盖大意就是说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前几天舒然身边的好友都接到了尚卿文打来的电话,甄暖阳也接到了,通话内容言简意赅,就是告诉她们几个,以后她们要是跟舒然一起上街,请她们务必牵着她的手走,甄暖阳觉得大热天的手牵手恐怕也就尚卿文能忍得住,热得要死,手心都是汗,对她这种又有洁癖的人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后来她才听说了,因为舒然上次去广场,说是张晨初让她去取个什么东西来着,因为耳朵听不见被踩着排轮从身边掠过的人撞倒了,膝盖被撞掉了一块皮,人家尚卿文心疼着呢!当晚就在朋友圈里放了这句狠话,跟他老婆在一起若是不能护她周全,少了一根汗毛自己看着办!
    听说张晨初现在是一看到舒然就恨不得立马躲到天边去!
    惹不起,躲得起!
    今儿个甄暖阳跟尚卿文借她老婆一天,她要是出了事儿,尚卿文怕是要发飙的!
    舒然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其实,还是有些疼的!
    舒然觉得今天的甄暖阳有些怪怪的,拉长的一张脸,而且舒然疑惑,今天明明星期三,又不是周末,暖洋洋一般星期六都要加班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作为工作狂的甄暖阳今天居然不用去实验室?
    甄暖阳脸色郁闷,看舒然正在打量着她,她拉过舒然的手挽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舒然看到她的表情是愤愤然,落下的脚步也是踢踏狠狠地往下踩,看那样子是心里郁结得需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舒然很少会看到甄暖阳生气的时候,一起住寝室的那会儿得知她的那个男朋友劈腿跟其他班里的女生搞在一起也没见她有过这样的反应,今天是怎么了?又是剪头发又是郁闷的!
    甄暖阳带着舒然去了步行街中央的梅园,一个小型公园,就建在步行街的中央,因为不是周末,上来休息的人也不多,在一片绿荫下寻了一张小桌子坐了下来。
    舒然看着坐在对面的暖洋洋开始拿出女士烟点燃,开始说话了,舒然怔了怔,看着吞吐着薄薄烟雾的好友,心里顿时反应过来,最近她似乎兼职了两个死党垃圾桶的工作了,前几天是林雪静,跟现在甄暖阳用的法子是一摸一样,她们只是说,却不让她听明白,压根的就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
    因为现在,就她最闲!
    舒然因为要开始准备接受耳膜手术,治疗方案已经拟定了,就在下周,这段时间一直在配合着主治医生的治疗,因为身体的原因她现在暂时不能回学校任职,眼看着暑假就要来临,她的研究生室外实习之前就都安排妥当了,自己却因为要接受治疗不得不缺席,让舒然也很是苦恼,下周就要开始接受治疗,如果效果好的话她还是能带队出去的,只是这个想法已经被冉启东和舒童娅毫不犹豫地驳回,她如果要说服尚卿文,还得用其他的法子才行!
    对面的甄暖阳还在低声地说着自己的心事,脸上刚开始时有着淡淡的迷茫,但是不到几秒钟,那脸色唰的一下变得yīn气沉沉的,舒然从她的表情里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其实在这两周无声的生活里,她的眼睛和心理感应甚至是嗅觉都变得比之前还要敏锐,这可能就是大家说的‘上帝关上了一道门也会替你打开另外一扇窗’的意思吧。
    舒然看着满腹心事的甄暖阳,心里也替她着急,想了想便忍不住地轻声开口,“那个,昨天晚上,我也在喜得那家餐厅!”
    对面坐着的甄暖阳表情一怔,随即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表示即便是舒然看到了也没什么!
    “暖洋洋,昨晚上,那个女人是谁?”舒然把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舒然突发奇想想要吃喜得餐厅的西餐,缠着尚卿文陪她去,她难得有这么乖巧黏人的时候,尚大少也很乐意带她去享受美食,一顿饭吃完,离开的时候舒然发现大厅的另外一边坐着甄暖阳,她正要过去打招呼,就被尚卿文伸手拉住了手,示意她别过去,舒然不明白,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坐在甄暖阳对面的那位女子端起自己面前的红酒就朝甄暖阳的面门泼了过去,舒然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同样惊呆了也有身边的尚卿文,明显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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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最终是没有过去,这个时候过去也不太合适,回到车里她就一直想不通,甄暖阳在D市除了她和林雪静两个姐妹党,没听说还有谁能好到跟她在一起吃饭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舒然就自言自语地嘀咕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怎么会举止恶劣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泼甄暖阳一身的红酒?
    尚卿文看着她皱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告诉她别想那么多,舒然很诧异,看尚卿文那表情,他难道认识那个泼红酒的女人?
    因为刚才在餐厅里尚卿文明显也是很惊讶的!
    只不过追问再三,都让尚卿文巧妙地引开了话题搪塞了过去,等舒然的思维再绕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看来朗润说得没错,她的反应辐射线真的是能绕着地球好几圈了!
    对面坐着的甄暖阳的眸光明显是暗了暗,把手里的烟头一掐,用手机飞快地打字,舒然手里的手机一震动,她摊开来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地呆愣住。
    朗润的姐姐????
    看舒然愣住的表情实在是太呆了,甄暖阳伸手拍了一下舒然的额头,傻瓜了?
    舒然却是真正的被怔住了,身体前倾认真得说着,“暖洋洋,我给你讲啊,这位朗姐姐听说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是D市名媛圈子里面脾气最好最好的一个了,听说不仅脾气好,人也很漂亮的,你--”
    甄暖阳听了舒然的话觉得牙疼不已,天,舒小然,你是不是真的傻了?
    甄暖阳觉得被圈养起来的舒然一天比一天的傻,尚卿文是怎么把一个脑子精明的女人给变成了一个温柔傻气的傻瓜的?
    其实舒然并不是听说,是因为上次郊游的时候看到朗润那么迫不及待地赶着去机场接他的这位姐姐,她觉得朗润这人的人品就不错,他的姐姐应该也不赖吧?
    物以类聚啊人以群分啊!
    甄暖阳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苍白无力了,赠给舒然一个白眼,甩了甩头发,“不说了,想着就晦气!”
    舒然本来想再问问具体的情况,手机振动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面露喜色,伸手把自己的座椅拖过去挨着甄暖阳坐着,并点击了链接,“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给我写出来!”
    甄暖阳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链接成功的按键,疑惑,也就在此时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那边的画面,镜头那边是一张大chuang,雪白色的,镜头还在调试,甄暖阳从画面上看到了那躺在病chuang上的人,虽然还是很瘦,而且一如以前那样地沉睡着,不过看起来脸色似乎好了很多。
    聂展柏!
    那一起爆/炸案发生之后,聂展柏就被直接送到了巴黎去治疗,她们都不太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旁边说话的是一位外国护工,甄暖阳边听边用笔记下,舒然也认真地看着,视频通话时间不长,等舒然关闭掉视频之后,正在为展柏身体有了很明显的起色而感到庆幸时,甄暖阳握着笔哗哗哗地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舒然,如果有一天展柏醒来,你要用什么方式来告诉他,他的哥哥已经离开了人世!”
    ------今儿很抱歉就一更了,刚回扬州,等我回家安定下来就会恢复更新,加更的也会在后面慢慢补,么么----------
    V章260:谢谢你送我回家
    更新时间:2014-5-31 13:37:23 本章字数:6957
    如果有一天展柏醒来,你用什么方式来告诉他,他最亲的哥哥已经离开了人世?
    甄暖阳落笔很快,黑色的楷体字在白色的纸页上哗啦啦地铺成一条笔直的线条,她的字体跟她个人的洁癖有相似之处,苛求完美,字迹是相当的漂亮整齐,以前舒然就调侃了林雪静,说她屋子里的乱跟甄暖阳字里行间的工整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林雪静还哼哼说那怎么能比?生活本来就够灰暗了,还要跟一个做菜都要用天平秤来称量油盐酱醋的女人来较真,这辈子还活不活了?
    然而此时的舒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那漂亮的字体,目光落在那行字上时,神情有了微微的怔愣。
    她确实没有认真地去想过,展柏醒来,她要怎么跟他说他哥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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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邵兆莫一个临时会议只在会议室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就不得不先行离开,见到站在他办公室的书架旁翻着一本资治通鉴的尚卿文,把手抄在胸口,先是打量一阵,然后幽幽开口,“跑这么远就为了来看一本书?”
    “开车不到半个小时,不算远!”尚卿文把手里的书一合上重新放回了书架,侧脸看了一眼倚靠在书架旁一身精英范儿的好友,挑眉,“需要戴套/儿?”
    邵兆莫感觉牙槽一阵酸疼,你看你难不成真的就是所谓的饱暖思yin/欲你现在老婆温柔家庭和睦一天小日子过得滋润有色连说话都这么色/情了!
    邵兆莫觉得某人不仅话说得色/情,连挑眉轻笑的样子都让他觉得牙疼胃疼。
    “你以为我是润老二?需要你取个书都得戴着手套?”邵兆莫特意把‘手套’两个字加重了音。
    作为男人,最不想提到的就是啥套啥套,不过邵兆莫觉得,润老二平时都少不了套儿,应该是恨不得能有个超大号的套儿把他自己也给套起来吧!
    “你小心你的水杯!”尚卿文低笑,邵兆莫抖了一下唇角,对,张晨初经常莫名其妙地浑身长东西,尤其是经常出现在他跟润老二互看不顺眼的时候。
    “哦!”邵兆莫瞪大了眼睛,顿时神情变得惊讶起来,用手指着坐下来的尚卿文,一脸的--好啊你这不够哥们啊,明明知道润老二在张晨初的杯子里动了什么手脚都不透露一下害得人家张晨初隔三差五地不是这儿长疹子就是那儿不舒服,敢情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当了润老二的试验品了?
    尚卿文轻笑不语,邵兆莫越发觉得这人比润老二还缺德了些,yīn损至极啊。
    “来这里是想说说昨天你电话说的那件事儿!”尚卿文收起了笑容,平静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邵兆莫一脸‘就知道你不会纯属过来玩玩’的表情,端起秘书送进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这个你不用担心,死刑无疑!他活不了!”
    徐茂才的案子因为一些个别原因延迟了审判日期,昨日才结了案,最近尚卿文都忙着舒然耳膜手术的准备,这边案子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邵兆莫,他今天从律师大楼这边路过,正好上来了解一下。
    “苏沫死之前留下来的证据就已经让他此生都无望再出来,涉及了太多的商业机密,一些收购的暗/箱操作流程都格外详细,从三年前截止到尚钢被收购这段期间都涉嫌违规操作,证据确凿,他想翻案都没人敢接,再加上苏沫是他害死的,故意杀人死罪难逃!”邵兆莫说完看了看尚卿文“其实上次你给我看的那段录像,如果在庭上放出来,恐怕他的死期还要提前!”
    徐茂才行刑的日子在一周后,邵兆莫话里的意思就是,其实还可以更快!
    尚卿文轻轻摇头,“那件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说完眉宇间就皱了皱,眼底似乎有悲戚的东西在一瞬间划过去,留下的静如死水般的yīn沉。
    邵兆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人谈及的录像是聂展云死之后快递到尚卿文手里的SD卡,卡里的录像内容是舒然在医院被强制注/射/打胎药的经过,尚卿文不让这段录像成为呈堂证供也是因为怕这件事会被舒然知晓,他们已经因为那个孩子的离开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痛苦,他不想把这件事的真相给翻出来,因为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
    “今天翻档案的时候又翻到了以前聂展云的那个案子的资料,你知不知道他的那个案子已经被列为D市一大诡异奇案了,若不是在庭上聂展云把如何作案的过程都说出来,恐怕大家都会觉得太神奇了!他就不该做什么职业经理人,他要是该行做个催眠师或是心理医生应该很有前途!”
    尚卿文目光微动,对好友的话不置可否,确实,一个电话就要了人命,这个案子一审出来让人震惊不已。
    聂展云通过电话里的声线将佟媛媛催眠,让她在自己家里的鱼缸里放满了水,自己割断两只手腕躺在水里等死,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佟媛媛是不是真的如大家所想的那样真的被催眠了,或许有些人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清醒了心也死了,所以也不排除佟媛媛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的,毕竟,她爱过聂展云!
    “法医从她的脸颊上提取的液体做过验证,那是泪液,一个被催眠了的人应该是不会感到疼痛感到痛苦的,她也确实没有挣扎,但是脸上却全是泪水!”
    “聂展云之前一直不肯认罪,看到那些照片之后他沉默了一晚上,在得知佟媛媛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孩子,解剖出来的成型婴儿的DNA跟他的DNA相似程度百分之九十九,他当庭就崩溃了,是神情崩溃了!”
    邵兆莫幽叹着说完看了看沉默的尚卿文,“他其实心里不够狠的!”
    如果真的心狠手辣,他就是咬定了不是他杀的,那他们拿他也没办法,没有认证没有物证,他不认罪谁能判他死罪?
    最终只是因为抵不过良心的谴责,觉得自己该死罢了!
    尚卿文用手里的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开口,“他在瑞士还有房产,用的是舒然的名字!”
    邵兆莫心里咯噔一下,额,不会吧?
    “年底就能交房,我查过那套房子,是在聂展云回来的那个时候就开始操办买下的,还附带着有一辆豪车!”
    邵兆莫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些都是在舒然名下的?他感觉在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嗅到了一阵阵的酸味儿,有人,在吃飞醋了!
    人家一回国就在国外已经购置好了房产,而且还是全在舒然名下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你看,人家即便是死了也给你老婆留着这么大一笔的海外资产!
    邵兆莫觉得吃一个死人的醋实在是不值得,想寻个由头劝劝,便听见尚卿文语气悠悠地轻声说道:“他在瑞士银行还有个保险箱,但是密码--”
    邵兆莫挑眉,还有什么东西?
    尚卿文眉头蹙了蹙,上次他跟朗润提到过,但是朗润觉得一个学过密码学的人,他的密码设置一般不会按照寻常思路来解,现在人也死了,要从哪儿去找密码?朗润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密码要从哪儿找?第一,病*上的聂展柏,第二,舒然!
    尚卿文倒不是非要去知道这个什么密码,只不过因为瑞士那边的产地产商发了好几封邮件,询问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是不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装修,这事儿他是通过舒然的邮件发现的,舒然并没有因为这个事儿跟他谈论,他也不太清楚她此时的想法,只是偶然一次他听林雪静说了一句舒然是决定暑假里要去瑞士一趟。
    而这个想法,她没有跟他提起过!
    邵兆莫见尚卿文的眉头又不由得蹙了起来,决定赶紧把话题转开,看向了尚卿文。
    “我最近老是感觉能从你身上嗅到一股中药味儿,你吃中药了?”
    端着水杯的尚卿文手一顿,垂眸时薄唇抿了抿,摇头,他没有喝,只是,舒然在喝而已!
    一周前他就敏锐地嗅到她身上有淡淡的中药药味儿了,只不过家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中药,是舒然背着他偷偷地喝!
    邵兆莫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不知道这小两口是怎么回事,不是现在相处得很融洽的吗?看尚卿文此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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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觉得苦?”舒童娅把碗递过去,被那浓郁的中药熏得直皱眉,药是温热的,她试了试温度,刚好,她看着女儿毫不犹豫地接过碗去抱着几口就灌了下去,吞下去时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从盘子里抓了一颗甜话梅就往嘴里塞,甜丝丝的味道很快将味蕾上的苦味给中和了一些,舒然嚼了几下吞进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很苦!
    舒童娅把空了的药碗接了过去,指了指桌子上的甜话梅,苦的话就多吃几颗,说完起身去厨房那边洗碗,拧开水龙头时微微一叹,女儿最怕吃药,她怕苦,但是她已经连续一周都坚持喝这种药了,之前她也只是提了一下,没想到舒然就当了真,现在看她每天都这么积极,舒童娅心里也苦涩难耐!
    舒童娅在秦家的时候就结识了一位退隐了的老中医,这位老中医是专门治疗妇科疑难杂症的,那天她无疑间说道这名老医生能治疗不孕,她到现在还记得舒然当时的表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妈,我的浴巾你放哪儿了?”客厅里的舒然喊着,还慌忙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阵低语,“完了完了,都五点多了,得赶快!”
    舒童娅从厨房出来看着奔进房间里找浴巾的舒然,快步走过去帮着她找,找到那条浴巾之后递给她,舒然一溜烟地钻进了浴室,门一关,里面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舒然每次过来喝了药都会冲个澡再回去,是怕身上会留有中药的气味!
    舒童娅就跟她说过要不要跟尚卿文说一声,这么天天都在一起的哪有不会被发现的道理,但是舒然摇头,说再等等吧,舒童娅明白,她是怕没有效果让尚卿文空欢喜一场。
    老中医说她天生体寒,先把身体慢慢调理过来才行,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但是她很想试一试。
    从D大的教师公寓出来,舒然乘坐的士去了约定的地点,昨天晚上她就跟尚卿文约好了今天晚上来这里吃晚餐,她已经接到他的短信,告诉她已经到了。
    舒然到了约定的地点,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尚卿文正靠站在停放着的车旁边,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姿态闲适而不失风雅,舒然看着忙碌了一天终于能放松的尚卿文,唇角一勾就朝他那边快步走去,尚卿文看她过来了也正要朝她走来,转门那边有个苗条的身影就在此时飘了过来,正好站定在了尚卿文的身边。
    舒然被那一袭浅蓝色长裙的女子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因为这种颜色在夏天看起来很是清爽亮眼,只不过她站的位置--
    挡住了她的视线!
    舒然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因为她刚才眼睛一晃好像看到了尚卿文微皱的眉头。
    “尚总!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尚卿文目光微敛,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体,目光转开时看到正朝这边过来的舒然,唇角轻轻地勾了勾,突然间绽放出来的笑容让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都看得目光愣了愣。
    舒然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最起码她现在的感觉就是怪怪的,她走过去挽住了尚卿文的手,看清了那个用光洁的后背挡住自己视线的女人的脸,妆容精致无暇,描画得就像橱柜里的瓷娃娃,全身上下都显得精致无比,从头到脚想要挑个刺儿都挑不出来,一晃眼,舒然还以为面前站着的一个假人!
    高大上的精致啊!
    多看了两眼,舒然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接地气了点儿,比如,她现在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头发有些乱,比如她来之前洗了个澡,但是衣服却没有来得及换,又比如她这几天研究各种面点把养得好好的的长指甲都剪短了怕指甲油的成分沾进面粉里索性连指甲油都给省了。
    舒然挽住了尚卿文的胳膊,尚卿文含笑着冲着对方微微颔首,拉着舒然就要往大厅里走,旁边的这位美女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舒然敏锐地发现尚卿文的眉头又皱了皱,不过他却头也没回,揽着舒然就走进了餐厅。
    舒然回头看了那位美女一眼,看到她追出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看得舒然心里更是疑惑不已。
    五分钟后的餐厅里,关阳在那名女子的对面坐了下来,面色平静地看着对方,对方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又有了一丝幸喜,把手里的水杯轻轻一放,主动开口,“关经理,是尚总--”
    “纪小姐找尚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关阳声音低沉,目光却不动声色地将对面坐着的女人打量了一番,垂眸时目光微动,五分钟前他接到大少的短信,让他下楼来处理一下,原来是处理这个事情。
    纪漫表情怔了怔,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只领带夹,摆放在桌子上,面露委屈之色地低声说着:“关经理,我只是想把这一枚领带夹还给尚总并向他道个谢而已!”
    关阳看着那枚摆放在桌案上的领带夹,突然觉得气闷不已,就因为此事儿他还被张大少嘲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个月之前的那场晚宴,这位自己把自己灌醉的纪小姐酒后壮胆不依不饶地黏进大少的怀里,现场很多人都看到了,后来是大少让他将她送回去,只是想不到这个外表漂亮的女人醉酒之后是那么的强悍,居然撕坏了他的衬衣!
    关阳长这么大即便是在国外那么开放的国度里都没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晚上委实把他吓了一跳,几乎是顾不上什么绅士礼仪直接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下车的。
    关阳后来想想都后怕,要是大少亲自送她回来,会成啥样子?
    以至于此时关阳看到那枚自己被她撤掉了的领带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他该说这女人是工于心计呢,还是傻里吧唧呢?
    他可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的,因为那天晚上一路上她可是一直都喊着大少的名字的!
    关阳忍不住地抚额,觉得自己以后的任务还会更加艰巨一些,这位纪小姐是很久之前的一次应酬上遇见的,当时她主动过来敬大少的酒,手一抖酒倒在了大少的裤子上,现场的人都是人精,人家引荐的人开口就说了这位纪小姐仰慕大少多时,她一敬酒就把酒水倒在了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鬼才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呢?
    关阳觉得应付女人比工作还要麻烦,要他坐在这里解决一个女人,还不如让他加班加点地工作!
    他把那枚领带夹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暗吸一口气,平静出声,“我想纪小姐恐怕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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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吃什么?”尚卿文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舒然打了个手势,舒然抬眸看着对面的男人,一进包间便将外套褪了下来,仅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衣,并将自己的领带也取了下来,全交给了旁边的侍者收捡,舒然是知道他不喜欢穿着正式地用餐,因为他说过那样吃饭很不舒服,此时他在解下领带之后还顺带将领口的两颗钮扣给轻轻解开,这才舒适地坐了下来。
    舒然翻了一下菜单,心里却在唏嘘,刚喝了一大碗的中药,她现在都感觉不到饿!
    舒童娅说中药要饭前吃,连续一周下来,她的饭量都锐减了!
    “然然,然然!”尚卿文看她翻开了菜谱却迟迟没点餐,而且低着头像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入了神,他伸手过去用手指在她的手背上面弹了一下,感觉到舒然一个激灵地警惕抬脸,倒是把他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尚卿文问,看他的小傻瓜看个菜谱都能看走神,抬脸时眼睛里还是一阵茫然,表情是天然呆的那种,看得他是一阵哭笑不得。
    手背被他探过来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舒然确实惊了一下,因为她虽然是低着头看样子是在看着菜谱,其实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比如甄暖阳今天提到了展柏醒来之后的事情,比如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偷偷喝中药的事情,又比如,刚才在餐厅外面见到的那个浅蓝色长裙的女子!
    一直以来,舒然都是从舒童娅那边听到一些未雨绸缪的警告,就像给他买生日礼物的时候舒童娅说的买领带不如买一条能拴住裤子的皮带,又或是时不时地提醒她要特别留意尚卿文身边的其他的人,尤其是女人。
    舒童娅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但舒然从来没有一次认真得听进心里去过,最开始是因为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让自己改变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朋友圈子,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变成像母亲所说的那样类型的女人,守不住的人你再死死地看着他依然注定要离开,而且自己也相信那句话,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她过去一直用这种心态来看待她跟尚卿文之间的感情,但是就在刚才--
    平日里读唇语看别人口型很多时候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在刚才,她被尚卿文揽着走进餐厅,她转头的那一刻,她看到那个追出两步的女子的唇形,却该死得读懂了!
    那个女人说,谢谢你那天晚上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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