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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265

    V章261:我能不能不去?
    更新时间:2014-6-1 15:23:07 本章字数:7778
    “吃得不多,不怕饿肚子?”尚卿文看着早早就放下了碗筷的舒然,伸出筷子轻轻敲了敲了她的小碗碟,并将一小块挑掉了鱼刺的水煮鱼片放了进去,示意她尝尝看!
    舒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一肚子的中药胃没有腾空还是因为其他的,没什么胃口,看着碗碟里色泽诱人的鱼片儿,动了动唇角却没有拿筷子,看着桌子上的几盘精致的菜肴,回想起很久以前跟尚卿文在一起吃川菜时的情景,自认为很能吃辣的舒然在最后辣得眼泪水直掉,对面坐着的男人却面不红气不喘的,在她忍不住咳嗽的时候还轻笑着忙给她递纸巾递水,明明是想看他出丑,结果自己倒辣得恨不得跳脚。
    舒然想起那天晚上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就为自己的不识泰山而忍不住地再次失笑,平日里见他吃得清淡,压根就看不出他是一个那么能吃辣的人,咦,他到底还有哪些潜能她至今还没有发现的?
    正在准备给舒然夹菜的尚卿文看着对面坐着的舒然突然轻笑了起来,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看着她脸上浮起的笑容,神色微微一松,筷子一放,朝她伸出了手。
    尚卿文的手臂一伸出来,舒然就愣了一下,这里可不是家里呢?她眼神示意,不行!
    某人却伸着手执意看着她,两人眼神较量了一番,最终舒然落败,只好让自己往他那边挪了挪,还没有落座就被他伸过来的手圈进了怀里,淡淡的男士香水的气息环绕在周围,耳朵一阵痒,舒然躲闪不及被他咬了一下耳垂,暖热的呼吸的熏得她颈脖都起了一层小栗子,舒然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先是痒着痒着身体就软了下去,舒然避开了一些,见他圈住自己腰的手也不太安分,便抬脸去瞪他,在家吃饭他就经常这样,觉得这么抱着她吃饭更有胃口一些,只是现在可是在外面用餐,后颈脖触碰到他菱角分明的衬衣领口,她皱眉,对视上他的目光就瞪直了眼睛。
    却不料男人偏脸过来,唇角轻轻一勾,嘴唇微动,生气了?
    这一句,舒然看懂了!
    他这一句也提醒了舒然刚才心里积压着的郁闷之气,因为情绪不如以前那么能收放自如,舒然为自己此时的心态而感觉到了深深的懊恼,觉得自己原来也会因为这些小事而生闷气。
    舒然坚决不承认自己此时的心情就是因为刚才那女人最后的一句话而影响到了,胡思乱想了!
    晚上送女人回家,这句话很有歧义的!
    舒然心里懊恼着不愿去乱想,可是女人有时候越是不让自己往那个方面想就越是想刨根问到底,比如现在,她脑海里就有一连串的疑问,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们怎么认识的?还有,做过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一一闪现出来,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把舒然纠结得要发疯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得要往某些方面去想,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很糟糕!
    尚卿文垂眸看着自己怀里有些闷闷不乐的小女人,此时表现出来的神情有些小别扭,眉头时不时地皱起来,表情明明有些小愤慨,可是又在极力隐忍,看着他是眉头直挑。
    真生气了?
    还是,吃醋了?
    尚大少突然觉得今天晚上的心情很不错,因为头一次发现,怀里的女人也会吃醋,还是吃他的醋!
    从她一进包间,尚卿文就在特意观察她的表情,她吃得不多,不像前几次出来用餐的时候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今天比较沉闷。
    吃醋?
    舒然看着他眉目含笑,唇角微动时询问她是不是吃醋了,说完还有筷子在小碟子里面沾了一点醋放在嘴边尝了尝,蹙眉,抿笑,好酸!
    舒然心里怒,这动作纯粹就是挑衅,恩,对,是火上浇油!一盆油哗啦啦地浇下来让她心火燃得更旺了!
    她才没有吃他的醋呢!
    舒然要从他身上站起来,却因为他手圈住不松,她也挣脱不开,弄得脸红脖子粗地只能用两只眼睛死瞪着他。
    尚卿文哭笑不得地在她腰间轻揉了一下,把脸往她颈窝里一压,“我错了,宝贝儿别生气了!”
    舒然脸色微微一红,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深深地凝着她的眼睛的,还特意很慢的很慢地将‘宝贝儿’三个字重复地说了好几遍,含笑的双眸及其认真诚恳,那眼底温柔的目光让舒然又想到了每天晚上两人极尽温存时,室内柔和的灯光下他凝着她的眼睛,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着这三个字,深深地要着她!
    尚卿文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chuang第之间温柔甜腻的话从来都不会少说,只是舒然看到过他在工作中的样子,觉得平日里就少言神色淡泊的他跟她所认识的他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她都很难将这两个他画上一个对等符号。
    这一顿晚餐最终是以舒然的脸红心跳而告终,回到嘉年华公寓,尚卿文是亲手将她抱上楼的,门一开,挂在口的风铃就被尚卿文那高大的海拔给撞得一阵叮铃铃的响,舒然的高跟鞋落地,露在外面的后背贴在他的手心上,他的手背靠墙,挽在手腕上的西装外套落地,哗啦一声车钥匙也落在了地毯上,男人笔直的西装裤线条分明,女人光/裸的脚踝精致如玉,房间里的灯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就传来了一阵喘息的声音。
    “卿文,别--”舒然的声音有些急切,喘息时用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只是抵挡不住他的热情攻势,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湮没在了他诱哄声里,舒然在冰火两重天的境界里眩晕感是一阵接着一阵,最后她忍不住咬住他的肩膀,脑海里就剩下一句话,骗子,坏蛋,坏男人!
    他每次都说很快就好,可是往往他所谓的‘很快’都会持续得折腾到她晕过去!
    舒然累得瘫倒在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时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她沉黏下来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室内朦胧的灯光下她的目光凝在了男人健康肤色的肌肤上,目光微微一动,更加亲昵地贴上去,唇角微张,感觉到他身上的炙热再次忍不住地释放而出时,手指尖落在他的胸口肌肤上轻轻一点,叫停,柔软出声,“卿文,暑假快到了!”
    尚卿文正低着头屏住呼吸,眼睛里尚未褪掉的猩红又一次凝聚而起,她的指尖在胸口一圈圈地画着,就像一枚点火的火柴,落在哪儿,火就燃到了那儿,他低头咬住她的手指,‘嗯?’了一声,是快到暑假了。
    舒然手指缩了缩,察言观色地再次软软开口,“假期我要外出一个月,带一个班的研究生去外地--啊--唔--”
    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重重地喘息声给吞噬了干净,偌大的水chuang上声响跌宕起伏,舒然发现自己是完全没有机会再张口说话,意思混沌时她好像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眼神似在无声地控诉,控诉她的不专心,在chuang上还走神!
    沉沉睡过去的舒然心里是一阵委屈,浑身就像被拆了骨头一样得疲累,蜷着身体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低声嘀咕,尚卿文垂眸看着她格外清醒的他可是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听在了耳朵里,随即眉头皱了皱。
    一个月?
    他几乎想都不用想,在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时,低头稳稳地裹住!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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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第二天是在一阵拉链拉动的声响中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那边忙碌着,她翻了个身,浑身累得不想动,视线清明了才看清是尚卿文正在收拾行李,那只大大的行李箱已经装满,穿着睡衣的男人正半跪着拉箱子的拉链。
    他要出差?
    她怎么不知道呢?
    舒然顾不上疲累地从chuang上爬了起来,双脚落地时腿一软,整个人正好跌下去落在他那厚实的肩背上贴着,尚卿文一个不慎地被这么出其不意地一扑,险些没把她抓稳,手臂反过来将她抱住,转脸来冲着她笑,醒了?
    “你要出差?”舒然胸口被他那硬得出奇的肩背蹭得一阵难受,又不想爬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被他背了起来。
    尚卿文背着她绕了两圈逗得才清醒过来的舒然咯咯直笑,被她放回chuang上,尚卿文含笑开口。
    不是我,是我们!
    早餐的时候舒然都还没有从这个突然到来的消息里反应过来,尚卿文要去一趟纽约,被收购的万美总部在纽约,这次过去是要处理一些事情。
    舒然看着自己碗里的芙蓉蛋,尚卿文每天早上都会起来做早餐,会给她蒸一只芙蓉蛋,过来接尚卿文的关阳因为也没有用早餐,此时三人一桌,舒然握着小勺子一口口慢慢地吃着,等她吃完一只蛋,才发现他们两人早已吃完了,正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事情,舒然起身收碗去厨房,低着头洗碗的时候腰间被人轻轻一抱,她握着碗的手一顿,转过身去,将自己思虑再三的话说出了口。
    “卿文,我能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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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驰车里,开车的关阳感觉到坐在后排的男人有些郁郁寡欢,他想起了刚才尚卿文离开时,大少夫人积极地给他拉行李箱,送他出门,大少夫人似乎对大少这次的出行很期待,这让关阳是完全没有摸到头脑,而强烈的反差就在大少此时的表情上。
    关阳好像听见后排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声,不由得轻轻开口,“大少,我们在夫人做手术之前能赶回来的!”
    舒然的耳膜手术预约在一周后,而他们此行最宽松的安排也有五天时间,如果行程安排得再紧凑一些,三天就能搞定了!
    看这样子关阳觉得,行程得从新安排一下!
    机场大厅,早已过来再贵宾等候区休息的朗润看着尚卿文来了,身边没有舒然,看着尚卿文那张有些臭的脸低笑起来,“喏,我就说她不会跟来的,你还不信!”
    朗润的这句话就像一道催化剂,把尚卿文压抑在胸腔里的郁结之气给引燃了,眯着眼睛看了润二少一眼,你话是不是太多了?
    朗润可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人家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整天围着你转,你不嫌烦,她都嫌了!”
    尚卿文抬眸,眯眼,嫌弃?
    难怪刚才她送他出门时是满脸欣喜,他要离开几天她就那么高兴,想想心里都郁郁的,他是万分的舍不得,可她倒好--
    尚卿文手摸着额头一脸沉思,难不成真如他们说的那样,长久腻在一起就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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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是舍得,不怕他--”林雪静拉住了进电梯的舒然,自己也跟着跟她并排站在一起,电梯里就她们两个人,林雪静看着焕然一新的舒然,前段时间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穿的裙子,而且是很淑女的那种,今天这一身干练的装束让林雪静是眼睛一亮,觉得舒然还是这样的穿着最让人有感觉,淑女的样子太--
    说不出的感觉!
    舒然穿着简单的T桖和牛仔短裤,头发扎起来一个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活力,舒然冲着林雪静嘘了一声,她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文教授的研究所,舒然一进去就受到了夹道欢迎,她径直就去了文教授的办公室,前几天她就接到文教授的电话,说有关他们研究生班外出实习的经费赞助商已经找好了,她今天来就是来确认一下的。
    “贵客贵客--”文教授看见舒然来了笑着指指座位,赶紧坐!
    林雪静一到这里就无奈叹息了,还以为她真要被尚卿文给豢/养雪藏了呢,这尚卿文前脚刚走,她就坐不住地跑这里来了,这长达两周的家庭主妇围着老公转的生活总算是忍不住了吧?
    她就知道!
    因为暖洋洋就神棍似得发了预言的,最多两周!
    貌似还不到两周呢!
    要让一个从来都将事业定义为人生目标的女人突然转性成家庭主妇?可能吗?
    舒然跟文教授交流都是通过纸笔,文叔叔是知道她的身体情况的,对于舒然的到访他也是早有准备,前几天冉启东就跟他打过招呼了,说不能让她去,但是这两天舒然是频频跟他联系,还说父亲那边的工作由她负责去疏通,文教授最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用笔写了一串字。
    那,卿文同意了吗?
    舒然心里一咯噔,额,昨天晚上她说了,但是--
    舒然咬咬嘴唇,点头,她已经想好了,再这么整天待在家里,会憋疯掉的,离暑假还有两个月,她的手术期就安排在下周,她用两个月的时间来调理身体,时间是足够了!
    她知道尚卿文不同意是为了她好,觉得她去哪儿都不如待在他身边安全,就连这次去纽约也要将她带上,今早上她是费尽了口舌才说服他不让她跟着去的。
    其实她不跟去还有另外的原因,她吃的中药还差三天就是一个疗程了,她也想趁着他出差的这几天再把那药按时按量地喝完。
    舒然翻看了一下此行赞助商的基本情况之后才离开了研究所,回到车里的舒然心情不错,掏出手机想了想,给某个离开时脸色不佳的男人发了一个消息。
    此时飞机商务舱内,尚卿文正要关掉手机,便感觉到手机一阵振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打开了短信信箱,瞥见发出来的窗口一弹开,一个红红的唇印跳了出来,尚卿文随即一挑眉,嗯?变相讨好?
    他可不会吃这一套的!
    尚卿文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唇角却不由得扬了扬,情不自禁地就勾了起来。
    “关阳,上次跟你联系过的文教授,是怎么说的?”
    关阳一愣,随即了然一笑,“是这样的,有关暑假外地实习需要拉赞助,文教授只是问问,问你是不是有兴趣!”
    关阳说完心里微叹,大少夫人也真的,还要出去求别人,枕边人就是一个大BOSS,不知道拉拉赞助,勾勾手指头就手到擒来,还需要这么麻烦?
    尚卿文将手机关掉,笑了笑,“你找机会回个电话,跟他说说,这件事等我回来跟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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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卿文走的第一天晚上,舒然就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在chuang上翻来覆去地滚了一圈依然没有睡意,爬起来坐着又感觉睡意沉沉,可是一躺下去,身边空荡荡的,枕头虽然可以抱着倒是却老觉得不舒服。
    舒童娅端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敲门进来,看着在chuang上滚得头发乱糟糟的舒然,凝眉,走过来伸手把她的乱发给揉顺了,斜眼看她,睡不着了吧?失眠了吧?
    舒然接过那杯子温好的牛奶,大口大口地喝完觉得应该能像以前一样喝了就能倒头即睡,可是一闭上眼睛,手不由得往身边摸摸,这一动作就像考拉熊抱树干的姿势,没抱到睁眼爬起来心里又是一阵郁闷,大叹,习惯真可怕!
    不知不觉养成的睡觉要抱着他的习惯,太可怕了!
    舒童娅站在chuang边把女儿脸上那时而郁结时而怅然若失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抬脸时再敲了一下,既然这么舍不得今天为什么就不跟着去?小样儿,明明心里稀罕得紧,非要弄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苦了谁了?
    舒然因为睡不着觉而郁结,被母亲敲了两下额头更是疼得一个激灵,坐起来时瞪直了眼睛,舒童娅径直坐下来,睨她,怎么?她不欢迎她过来?
    要知道舒童娅今天也是被尚卿文的一个电话给催过来的,对于她这个岳母大人,尚卿文电话里语气恭敬而谦逊,寥寥几句就把她给忽悠了过来,得,女婿出差,让她过来陪陪这个女儿!
    舒然嗅到了空气里有中药的味儿,一惊,“妈,你是不是把药带过来了?”
    “我不带过来难不成还要你每天往那边跑,就为了喝药?”舒童娅蹙眉,看得舒然又是一阵抓头发,舒然是怕这种中药味儿弄得满屋子都是,到时候尚卿文一回来怎么会发现不了?
    舒童娅不以为然,看了满脸郁结的舒然,伸手又要去敲她,被舒然躲了过去,言语中带着一丝娇嗔的浓音,“疼!”
    舒童娅觉得舒然现在的小女儿心态是越发的明显,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吧,还是尚卿文*得太厉害,这孩子也不怕*养出来的玫瑰扎了手?
    舒童娅在替舒然整理枕头的时候无意间翻了过来,摸到一只塑料的小东西,拿起来看了一眼,转过脸来看到的舒然随即脸色一红,赶紧从母亲手里把那小东西给拾缀了过去,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见舒然脸色发红,舒童娅不动声色地在面前的写字板上写了一行字,“他还用套/儿?”
    舒然脸唰的一下烫得要命,要知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舒童娅分享过这么隐私的话题,即便是知道自己已经成年结婚,母亲也是过来人,但是跟她说这样的话题,还是显得别扭。
    舒然低着头一个劲儿得摇头,没有,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他现在都不用!
    舒童娅看着别扭起来的舒然,挑眉,握着笔画了画!
    都是成年人了,也该知道,如果想要孩子,一周的次数也不要太多,太频繁了往往适得其反,你们一周几次?
    舒然的脸都快红成熟透了的虾子了,抬脸看着母亲,皱眉,这个,能不能不回答?
    “夫妻生活以每周1-2次最适中,有意识的增加次数反而会适得其反,频率过低或是生活过频都有可能不行,还有可能会导致女性免疫xing不/孕!”舒童娅写完看了看女儿的表情,微叹一声,将她的枕头放好,让她赶紧休息,其实她觉得舒然没跟过去也好,她倒是希望这次尚卿文能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整天腻在一起,身体都没有调整好,怎么有可能会怀/孕?
    舒童娅在这方面积极地跟女儿做沟通,她觉得舒然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纾解女儿的心理压力,小时候尤其是在青春期的时候她这个做妈的没有起到一个引导性的作用,现在她希望能多给女儿一些帮助,提供一些正面的能量来。
    舒童娅还想说些其他的注意事项,舒然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情绪不明,声音却低哑得让人心疼。
    “妈,我,我是不是怀不上了?”
    晚饭后舒然随意地翻了一下网络信息,在Q/Q群里看见有同学转帖过来的一段话,若是在以往舒然也不会有闲心去看这些,但是今天晚上她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看了。
    说是男人从身后拥着自己的妻子问她爱不爱他,女人说‘爱’,很爱很爱,男人把脸枕在她的颈脖,说,如果你爱我就跟我离婚吧,女人一惊,手里的碗落了地。
    男人说,我想要有个孩子,但是,你,给不了!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最近几天都没有回复大家的留言,很抱歉啊,因为刚回扬州老家这边,每换一个地方情绪都需要整理,有好几天的适应期,么么,我会尽快调整好……
    V章262:放不下
    更新时间:2014-6-2 11:26:28 本章字数:7115
    妈,我是不是怀不上了?
    舒童娅看着拽着自己手,眼神里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觉得有些堵心,而握着她手的舒然也低着头忍不住地苦笑出声,重新躺下去将旁边的软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其实我好害怕啊!”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的舒然自言自语地低喃出声,她怕自己太清闲,因为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因为最段时间她就闲得发慌,也正因为如此让她一致认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心理问题。
    舒童娅微微一叹,坐过去平躺了下来,跟女儿靠在一起,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很多人认为女人有了依靠就可以让自己闲下来,将自己生活的重心都转移到家庭上来,但是作为过来人的舒童娅就很清楚,一个之前就把工作事业当做是自己生活中一部分的女人是很难从这样的心态里分剥出来的,别看这段时间舒然是很积极活跃,插花,瑜伽,茶艺,书法,她在努力得让自己变得忙碌,甚至是忙得不亦乐乎,但是舒童娅也只有在她在关注着看一些古董时才会发现她眼睛里有活过来的奇光异彩,她喜欢的依然是自己的工作!
    冉启东刚才跟她打来了电话,说接到文教授那边的消息,说是舒然去过了,他想让舒童娅劝劝舒然,这次外地带学生就别去了,但是看到此时神情颓废至极的女儿,舒童娅蹙眉,不去?整天待在家里,像只金丝鸟儿地养着?
    迟早有一天要关出毛病来!
    舒童娅的经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嫁进秦家也没有安稳地去过阔太太的日子,在她跟秦侯远结婚结婚之前就是秦氏集团财务里的一个小职员,她天资聪颖,又个性好强,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从部门里脱颖而出,跟秦侯远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就是财务部的副部长了,后来嫁进秦家她也没有闲下来过,秦侯远对她极其宽容,他不是那种要求自己太太应该做一个主内女主的男人,相反,他努力地给她创造条件,让她的特长得到了更好的发挥,在舒童娅看来,没有曾经的秦侯远就不会有现在的舒童娅,女人这辈子不需要多大的荣耀,但是最大的骄傲,莫过于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自己而骄傲!
    专注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专注的女人也一样!
    舒童娅看着神情有颓废之态的女儿,拉着她坐起来,用写字板快速地写出一行字来。
    然然,想做什么就去做,从现在开始!
    舒童娅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求着能让舒然释放掉之前所有的负能量的方法,她经历了流产,经历了生死一线的爆/炸案,又失聪,经历了太多的不幸遭遇,可以说现在她仅仅是有一些忧郁而不是精神失常已经是万幸了。
    舒然被母亲那强劲有力的笔锋怔得愣了愣,不等她反应过来,舒童娅拉过薄被子就把她盖住,“乖乖睡觉,明天我们要忙一天!”
    舒然觉得有一个雷厉风行的母亲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此时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要打盹的她被旁边的热气烫了一下耳朵,随即便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让正在为她烫头发的理发师都吓了一跳,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端正了舒然的脸,含笑着说了些什么。
    舒然被烫了一下耳朵,睡意全无,皱眉时从镜子里看到那坐在旁边修着指甲的舒童娅,心里哀怨渐起,妈,即便是要抢时间,但也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先?
    尚卿文刚走一天,她也懒得有了个睡好觉的夜晚,没想到凌晨六点她就被舒童娅给拽了起来,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着看着有可以躺的地方就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
    啊--
    舒然看着镜子里面被剪掉了一大半的长头发,只留下了齐肩的短发,顿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她这辈子也没留过这种短发啊!
    小时候她的头发一直都是留长着,奶奶和爷爷都喜欢给她编辫子,说女孩子留长发漂亮,长大了也渐渐习惯了长头发,发型也无疑就是那么两个,直发,卷发,一年直发一年卷发轮流着来,加上她的工作地点一年有很多时候是在野外,即便不是工作,一年两次的旅行也是长达个把月地在外奔波着,对于发型上的要求,除了在学校任教的时间里她在特别关注自己的形象,一般在外面都是把头发随意地扎起来,要多利索就有多利索。
    如今,一觉清醒过来,长发没有了,舒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就要叫出声来,看见镜子里修指甲的舒童娅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她张着的嘴巴讪讪地闭了回去。
    舒童娅女士说的,要矜持,矜持!
    舒然看着自己已经被剪掉了一半多的头发,暗叹真是迷糊惹的祸,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剪了头发了,心里也暗暗心疼着,养了好些年的长发啊!
    发型师被舒然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待他刚麻利地收起剪刀,认真地端正好了舒然的脸,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手指尖勾起一缕长丝不知道是转过脸去跟舒童娅说了些什么,舒然看着镜子里的舒童娅点了点头,紧接着发型师手里的剪刀便飞一般的刷刷刷地剪了下去。
    “你认识这位发型师?”舒然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薄外衣,这样的短发要习惯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老觉得颈脖后面空空荡荡的,脖子发凉,难怪别人都说留短发要一点点地简短,不要一下子就剪掉,可是舒童娅女士这一招也太狠了些,直接就给她剪掉了!
    舒然看着镜子里这陌生的自己是欲哭无泪,她如果半夜起来照镜子估计都会被吓着,这不是自己吧?
    “短发能让人看起来更有精神,Eric是这家店里的金牌巧手,我也是因为认识了这家店的老板才破例给你不用预约就直接做了!”舒童娅说着起身用那描画着天蓝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勾了勾舒然耳边的短发,染成了浅黄色的发丝被造型师制造出了一丝凌乱的美感,舒童娅说着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对琥珀长耳环给舒然戴上,因为头发短了,这对耳环颜色又是夸张到鲜艳,很有夏天的绚丽感,头发一剪短,她细长的颈线就凸现而出,戴这种耳环再合适不过。
    耳垂上微微一疼,舒然低呼出声,感觉耳垂是一下子就坠了下去,她一声‘疼’想要喊出声,被舒童娅睨了一眼,只好乖乖闭上嘴,昨晚上舒童娅就说了,今天她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只要别把她卖了就万幸了!
    “今天看到你这样子,我也决定了!”舒童娅替舒然整理好了耳环,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女人就是要打扮,这阵子舒然一直在家待着,尽管也有时间出来,但是她发现舒然都不像从前那样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这让舒女士大为恼火,只不过因为尚卿文在,她也不好强行把舒然拉出来整理整理,正好,他走得也太是时候了!
    自信这东西是外在和内在的一个结合,心里调试最主要还是要靠她自己,只是这外在的因素,舒童娅觉得,她是最有权威说这种话的人了!
    舒童娅在心里暗自懊恼着,看尚卿文都把她女儿给弄成什么样子了?难道还真应了自己所想的那样?怕守不住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当着老婆的面句句都是赞美的话,久而久之就把舒然给忽悠得以为女人不化妆不整理就是自然美,依她看,是天然呆还差不多!
    都快被忽悠成傻子了!
    “决定什么?”舒然虽然有些不习惯地缩了缩脖子,耳垂也感觉有些沉,不过看着镜子里全新的自己,多看几眼也就习惯了,觉得短发确实亮眼了许多。
    “决定了跟朋友在这边开一家美容护理沙龙!”舒童娅在手机上打下这一行字递给了舒然,舒然一看眼珠子就转了转,笑着迎上去,“妈,爸爸同意了吗?”
    “我做事还需要他同意?”舒童娅瞪女儿一眼,暗自皱眉,看来这店得尽快开起来的好,不然她还真怕她的女儿给提前忽悠成了黄脸婆!
    小小年纪不打扮,等到老了再来打扮?
    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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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切--”酒店套房内的男人对着手提电脑连打了几个喷嚏,很奇怪今天自己是喷嚏不断,刚才润老二过来邀请他出去喝酒时看他鼻子微红着喷嚏连连,挑眉,“舒然想你了?还是你想人家了?”
    尚大少抓过擦拭了鼻子的纸巾就朝站在门口摆着丁字步的润老二扔了过去,死去吧,恋爱经验为零的家伙还说得头头是道,刚才在用餐的时候居然忽悠一个美女说会塔罗牌占卜爱情,他怎么就不给他自己占上一卦,算一算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咦,你上火了,内火很重!需要泻火!”
    尚卿文眯眼睛,朝门口抬起了自己的脚,朗润见状施施然地优雅转身,再不走某人就要不绅士地扔鞋子过来了!
    真想让舒然看看他这副鬼德行!
    更年期的男人还真是惹不起!
    朗润发誓,这句话要是让里面内火燥旺的人听到了,一定会被气得流鼻血的!
    “我刚跟威尔斯夫妇联系了,他们说--”,朗润转过身去的身体顿了顿,侧脸来看了一眼正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尚卿文,“他们说聂展柏的治疗很顺利,照这样的治疗方案治疗,有望能醒过来!”
    聂展柏能醒过来?
    尚卿文微眯着眼睛,手里还拿着新抽/出来的纸巾,目光微敛,“大概在什么时候?”
    朗润目光淡淡,“这个谁也说不准!”医学上这种东西很难能肯定地断定出结论来,存在着不少的奇迹现象,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改变主意来还得及!”朗润静静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尚卿文,看尚卿文抬脸目光微动,不动声色地用食指轻轻敲动着沙发扶手,“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朗润面色不变,淡淡启唇,“直觉!”
    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眸时深深地看了朗润一眼,“如果一个人经常在梦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这又表示着什么?”
    朗润目光微愣,看着尚卿文那眼睛里执拗的目光,朗润暗吸一口气。
    “放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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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才恍然,不过是坐在电脑前做了一个教学PPT,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拿着手机伸了个懒腰,从电脑椅上站起身来才开始去翻手机,发现有好几条的未读短信,她翻了翻尽全是尚卿文发过来的,现在那边应该是上午时间,他不忙?
    舒然跟尚卿文相处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保持着在明知道他工作很忙的时候尽量不会跟他联系的习惯,她怕会打扰到他。
    她把几条短信都看完,每半个小时就有一条,最后一条信息里有好几个委屈的表情,看得舒然是忍不住地笑了,看看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她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过去,字数不多,就是告诉他一切安好,她已经睡下了,晚安!
    远在纽约的男人此时正坐在会议室里就被收购掉的万美做最后的工作移交程序,瞥见手机屏幕微闪,他把手机移至桌下点开看了一眼,随即眉头一蹙,睡/觉了?
    尚大少觉得此次出差不带上舒然是个严重的错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小妻子貌似在他走之后很忙碌,忙碌到他发了那么多条短信息,她就回一条!
    会议室里的人看着主位上的男人眉头微蹙,以为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低声询问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关阳见状便开口说没有什么问题,继续,说完,关阳看着目光有异的尚大少,恩,不是没有问题,看来是很有问题!
    ------
    坐上了chuang的舒然还在思考着刚才做的那个教学PPT是不是还有需要修改完善的地方,随意地从chuang头柜上取出一本书翻了翻,她习惯了思考事情的时候手里百无聊赖地翻书,不需要看,只需要整理思维就行,可是低头一看,才发现她随意取出来的一本正是福尔摩斯侦探集里的那本《四签名》,重新翻到首页,舒然怔了一下,这本书不就是聂展云仅存下来的一本?
    她记得是遗落在那辆车里的!
    那辆车被砸得严重变了形,尚卿文是当即就表示那辆车不要了,重新给她换一辆,只不过上次被他带过去看车,那奔驰车的价格贵得乍舌,她没舍得买,到现在还蹭着尚卿文的车开,得知那辆车最后被送到了报废地点,她还很遗憾,遗憾的不仅是她用自己的工资买回来的车,还有不慎遗落在里面的那本书,却不想被他捡了回来!
    舒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手指扶着书页的封面,这本书也有很多有关聂展云的回忆,看着首页上那熟悉的字体,舒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夜深人静突然再次翻开这本书来,心里也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毕竟曾经拥有过,哪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是此时此刻细细回味那段记忆,还是可以用‘美好’二字来形容。
    确实,很美好!
    青葱岁月里,有个这样的人陪过自己走过那么一段路,虽然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但是她内心依然感激。
    舒然百无聊赖地翻动着书页,书页页缝里夹着一条红色的细线,用作书签用的,舒然翻了翻,这本书内容她都记得,想要重看一遍也要有时间才行,翻到自己小时候记忆最深刻的那一个段落,看到自己曾经抄写过一遍的那段话用几个五角星做上了特殊的标记,她愣了愣,这标记是什么时候做上去的,看笔迹还比较新!
    舒然本想静下来翻几页看一看,被进来的舒童娅催促着赶紧做个眼膜休息,看舒然还抱着书不放,便指了指chuang头的闹钟,都快十一点了,还不睡觉?熬夜的女人容易老!
    舒然没办法了,身边有母亲在,她那有熬夜看书的机会?随即叹息起来,尚卿文在的时候是他管着,尚卿文一走,舒童娅管着,她现在是多么地向往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日子啊,没人管,她可以晚上看书到深夜,饿了还可以起来泡方便面吃,也不用怕第二天被人说有眼袋,更不会有人整天在她耳边耳提面命地提醒--女人经不起熬夜的摧残!
    她乖乖地把书递了过去,躺下,闭眼,眼睛周围一阵凉悠悠的,舒童娅给她贴上了眼膜,她一闭眼脑子就开始昏昏沉沉,确实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晚睡觉了,一闭眼就困了!
    本以为忙碌的日子让人能安心睡个好觉,但是舒然却没有。
    火,很大的火,火苗燃得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那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置身其中,眼看着那大火将她包围起来,她大声呼救,喉咙里却喊不出声音来,滚滚的热气熏得她快要窒息……
    梦境又一次切换,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漫天飞舞的银杏落叶,背着画板的女孩子圈住骑车的男孩子的腰,笑声如银铃般飘了出来,但画面又一次天翻地覆,那画面被烈焰火舌给活活吞噬,就像是从照片的四角开始燃烧,最后轰的一下彻底燃了起来--
    呼吸急喘,从楼道上急促而下,只看到不断朝下延伸的阶梯,楼梯间扶手上的一阵湿湿黏黏,就像奔跑在甬道之间,倏然一下视野宽朗,但头顶一阵飓风来袭,从高空直接坠下的物体轰然一声坠在了她面前,那是从高空坠下的崔阿姨!
    她尖叫,扬起湿黏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惊恐间发现手上的湿黏尽全是血--……
    舒然是被旁边睡着的舒童娅给叫醒的,醒来时她看到舒童娅脸色一阵苍白,摸着她的脸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睁着眼睛,起伏的胸口居然开始颤抖,连带着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抖了起来,即便是睁开了眼睛,她也因为梦里的恐怖场景而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她都多久没有做这样的噩梦了?第一次流产,那个噩梦伴随着了她大半个月,折磨得她精疲力竭,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闭眼睛,第二次尚卿文出事,梦境里他的车坠翻入山崖,第二天她就接到了他传来的噩耗,而刚才,她梦见自己置身在大火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梦到了死去的聂展云和崔阿姨,梦见展柏睁开的眼睛里深幽不见底,黑如浓墨卷起的风浪要将她吞噬下去。
    这又预示着什么?
    “舒然,舒然--”舒童娅用手拍着她的脸,苍白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手掌心拍了拍她的脸,剪女儿虽然睁着眼睛却迟迟没有反应,她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取了浸湿了冷水的毛巾走过来直接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舒然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长长地呼气时闭着眼睛面露难色。
    坐在旁边的舒童娅也松了一口气,看舒然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长长得倒吸一口凉气,用审视地目光看着惊魂未定的女儿,蹙眉问道:“舒然,这个梦你做了有多少次了?”
    舒然坐起来捧起chuang头柜上的那杯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润下去时喉咙都有些痛,就像自己真的身临其境地被大火烧,烧得她喉咙都哑掉了,喝了水之后她双手捧紧水杯,摇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梦到有多少次了,有时候是一个片段,有时候是串联在一起的,有多少次她记不得了。
    舒童娅看着大梦初醒的舒然脸色也是一阵苍白,额头上虚汗直冒,她微微蹙眉,拉过舒然的双手一脸正色地看着她,“然然,聂展云已经死了!”
    舒然不明所以,点头,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他的死亡,不过母亲看她的目光却让她心口微颤不已。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梦里喊着谁的名字,你一直在喊着聂展云的名字,舒然,你身边睡着的男人是尚卿文,你难道还--”
    舒然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
    V章263:让她永远记住他
    更新时间:2014-6-3 10:38:09 本章字数:7181
    “这只是你潜意识里的一种情绪的发泄途径,跟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想夜有梦’有所不同,你别紧张,试着放松一下情绪!”
    心理治疗师语气平和地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女子,拿着手里的表看了一眼,指尖飞快地键盘上敲打着汉字。
    “尚太太,或许是你昨天看到了能引起你回忆的某件事物,才会让你在梦境里反复出现曾经出现过的情景!”
    躺在座椅上的舒然轻轻睁开了眼睛,昨天晚上确实是因为看到那本书,无意间翻开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就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这确实也说得过去,但是之前呢?之前好几次她也梦到过,只不过情景是片段似的,并不像昨天晚上那么全部都串联在一起。
    心理医生又针对一些问题仔细问询了一番,舒然一一作答,并听取了心理医生的相关建议,在最后的交流中,医生一脸正色地说着,“很多人会对没有得到过的人或者是某件东西而产生了渴望拥有的心态,通俗点说就是人们常说的潜意识里觉得没得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当人已经没有办法再拥有的时候,这种渴望拥有的心态就会越来越强烈,这种经过适当转化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会在某种情况下北激发出来,就如你所说的梦,你在刚才催眠状态下反复提到过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在你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在你潜意识里根深蒂固,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舒然的目光落在这一长串的字迹上,看完之后怔住了,坐起来,问:“哪个人的名字?”
    “聂展云!”心理医生平静地回答,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你在被催眠的情况下这个名字重复的次数最多!”
    舒然叹息一声,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其实她也很奇怪,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喊着他的名字?最让她纠结的就是今天早上舒童娅叫醒她时说的话。
    你睡在尚卿文的身边却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知道吗?
    舒然觉得自己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试想一想角色对换,如果尚卿文在做梦的时候喊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她听着,恐怕会抓狂吧!
    舒然在治疗室里休息了一阵,心理医生建议她可以出去散散心,适当放松一下心情,别太紧张,舒然道了谢临走时轻声问道:“我知道你们这一行有所谓的职业操守,能不能--”
    心理医师神情一顿,淡淡一笑,把掌上电脑转向了她的面前,“尚太太请放心,我明白!”
    舒然得到了他的允诺之后便放心离开,这里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是尚卿文带她过来的,潜意识里她很不想尚卿文会知道这件事情,她老是在梦里喊着聂展云的名字,他会怎么想呢?
    是想着她余情未了,还是其他的!
    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明明自己不是那么想的,难道潜意识里存在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吗?
    目送着舒然离开,心理医生让助手将门轻轻地关上,将桌案上面的一个摄像头转了过来微叹出声,“你也看到了!”
    对面有声音传了过来,“你的结论!”
    心理医生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所谓的职业操守的界限应该是怎样的,但是最终他无奈得摇了摇头,职业操守也要看人,如果这人是你的大BOSS,你拿着他的钱办他的事儿,还有什么操守可言?
    “她潜意识里应该还有很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只不过我尝试过了,问不出来!我怀疑她曾被人深度催眠过,而这个人很聪明得在催眠过程中用了其他的法子,让想要通过催眠来了解攻破她心理防线的人无法再进行下去。”
    “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如果把人脑比作是一个内存储设备,是有人用特殊的方法将某些重要的东西植入她的脑子里,潜意识地模糊化,简单地说,就是借着别人的脑子替自己存储信息,替对方保密而已,但这却不是永久xing的,这些信息会以梦境的形式穿插出来!或者会在某种契机下突然爆/发。”
    “从她梦里你还得到了哪些信息?”
    心理医生停顿了一下,蹙眉,“就跟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一样,在询问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排斥,恐怕这跟为她深度催眠的那个人有关,问不出来!但是--”心理医生说着,目光凝了凝,“我感觉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那些零碎的记忆画面显得有些凌乱,而真正的潜藏着的重点还没有显露出来!
    只是,冰山一角!
    “又或者是,有人想以这种方式让她永远记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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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尚卿文得了重感冒的消息时,舒然正在研究所查看最近两个月所里接下来的古物档案资料,她在家一刻都闲不下来,更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梦而对睡觉有了一丝恐惧,索性直接来了研究院开始翻开近两个月的档案来,想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重回到之前的工作状态。
    一个人想要静下来,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专注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如暖洋洋一样,暖洋洋可以为了一个研究项目在实验室里呆个一周时间,吃饭睡觉想着的内容全是跟实验有关,当舒然笑她工作狂的时候,暖洋洋眼睛一翻,谁曾经为了一个古物连续两周都往图书馆钻将那个朝代的正史野史都一扫而光连做梦都在喊着‘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能找到这个东西的相关资料的’这是谁来着?
    人们常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舒然觉得,这话还是有道理的,用在她跟暖洋洋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林雪静说她跟暖洋洋就是一个类型的人,不撞南墙心不死,倔得跟头牛似的,同样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抱着一颗永不言弃的执着心态,有时候用‘疯狂’二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手机的振动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现在都养成了把手机放在裤袋里的习惯,手机也调成了振动,就是怕自己会感应不到有短信来,大腿上被手机的振动振得一阵发麻,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的内容,随即也顾不上自己听不见了,立马打了电话过去,觉察到电话通了便紧张开口,“怎么好端端的感冒了?吃药了吗?”
    舒然是听不到对方的声音的,说完这句话时,正好助理林絮儿进来,刚才舒然让她帮忙找这两个月档案资料,正巧现在她抱着资料进来了。
    “舒然,这都几点了你还要看资料呢?咦,我刚才听外面的师兄说你今天晚上就睡办公室里,你这是要熬夜加班地看资料?你这拼命三娘一回来让整个所里的人都像打了**血一样的有激/情,你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得,我待会再给你抱chuang薄被子过来,晚上的中央空调对你的体质来说偏冷了些!”
    林絮儿说完一通没有得到回应才恍然想起舒然现在的特殊情况,不由得懊恼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着舒然正拿着电话在说些什么,她只好把带进来的奶茶轻放在办公桌上又悄然地退了出去。
    “好好的怎么就感冒了呢?”舒然叹息一声,摁住手机的按键一松,发送了过去,等着屏幕上面闪动着的字眼,跳出来的四个字让她觉得一下午的疲累都一扫而光。
    我想你了!
    舒然看着那几个字,忍不住地脸颊微红,拿着手机有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平时两人相处他的情话就不少,他总是有办法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舒然的手指落下,没用语音,而是发送了三个字过去!
    我也是!
    分开不过才两天时间,她虽然让自己保持着忙碌的状态,但是闲下来老觉得身边空空荡荡的,若是像以往他在身边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书房,忙碌着白天没有处理完的文件,而她则总是喜欢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从背后将他抱住,来个突袭,但最后都被他反客为主地摁在怀里,她睡不着腻在他身上,他则正好一手抱着她,一手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笔锋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五分钟前还觉得时间飞逝的舒然突然发现,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才第二天!
    尚卿文告诉她,纽约那边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他会尽快赶回来,末了还问她,宝贝儿,现在是不是躺在chuang上了?
    舒然看到这句话时,语气噎了噎,抬眼环视办公室一圈,在檀木的书架子上停了一会儿,哪怕是现在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但她还是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现在如果跟他说自己在研究所里加夜班,他怕是要生气的!
    舒然只发了‘恩’字过去,心虚不已的她在说‘晚安’的时候心跳都在加速,结束通话时心都快跳出来了。
    呼------
    这是不善于说谎!
    舒然觉得若是当着尚卿文的面,她是铁定连个心虚的‘恩’字都发不出来的,因为他会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得看着你,一直看到你心虚得自己招出来。
    好在,他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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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心虚了!”车里同坐在后排的朗润淡淡出声,伸手抚了一下额头,唉,这孩子,说个谎话居然心虚成这样了,他开始审视身边坐着的男人,你是不是虐/待人家了?
    尚卿文正蹙眉,因为刚才在电话里听到另外一个人的说话声,说现在这么晚了她还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这个时候了,熬夜?还直接睡在了办公室里?
    尚卿文在放下电话时眉头已经皱紧了,这丫头开始对他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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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里住了一晚,些许是换了个地方,加上又怕睡觉做那些梦,她睡得也不安稳,只是有句话说得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这种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梦到的情景却偏偏再次入侵她的梦境,凌晨五点,她已经没有了睡意。
    凌晨三点睡下,五点就醒,端着一杯浓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舒然开始审视自己的梦境,舒童娅和心理医生都跟她说过,她会在梦里拼命着喊着‘聂展云’的名字,确认了这个消息时她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喊他的名字,难道真的就如心理医生说的那样,因为潜意识里那个人的分量重得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难道她内心深处还深深地留恋着聂展云?
    丝----
    杯子里的热咖啡因为手的抖动而烫了手指,她手一松,差点就把杯子给扔了出去。
    这不可能!
    这种不可能从她跟尚卿文结婚之后就已经成了定局,她没有得陇望蜀朝秦暮楚,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即便是她最后没有跟尚卿文走在一起,她跟聂展云也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更何况,他已经不在了!
    舒然疲惫不堪,端着杯子席地而坐地坐在地毯上,凌晨的办公楼很安静,这种安静的氛围里尤其是在人刚从睡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最容易勾起人对往事的回忆,然而舒然现在却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因为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无数次的做梦,是不是就跟最近这段时间一样,在梦里喊着聂展云的名字!
    舒然心里突然内疚不已,对尚卿文的内疚感是越来越凝重,让她越来越有了一种负罪感,沉甸甸着压着她出不了气。
    怎么会这样?
    舒然觉得自己得上了神经焦虑症,对,连续两天的精神紧张使得她根本没办法睡一个安稳的觉,这让她极度苦恼,她在研究所里一待就是大半天,一个晚上只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长久没有熬夜的她精神都出现了恍惚的症状,在她开车回家的途中,因为神情恍惚险些追尾撞上了别人的车,刹车一踩下去她才惊醒过来,意识到了连续两天失眠后果的严重性,她不敢跟舒童娅说,怕他们担心,这两天神经太紧绷了,导致的恶性循环是越来越严重,她便想到了去医院看看能不能通过药物调理让自己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舒然在网上预约了一家大医院的精神科门诊挂号,说实话自己还从来没有想过会来这个科报道,或许她真的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抑郁。
    “舒小姐,你这么年轻,最近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接待舒然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看着舒然的检查报告轻轻地放了下来,用笔在白纸上写着字,“我看了你的检查报告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你有没有想过去试试心理疏导治疗?”
    舒然低叹一声,轻声地告诉医生自己去做过心理疏导,但是那天去了依然没有什么效果,她才想到了会不会真的是自己身体原因,得了抑郁症?
    老医生很细心地用笔跟舒然交流,告诉她也有缓解精神压力的药,只不过告诉她如果现在想要孩子,这药还是不要吃的好!
    舒然从药房那边出来,神情纠结到脸色发白,但刚走到电梯前,神经就紧得发疼,她用手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进电梯时眼皮都重得撑不起来,浑浑噩噩地尾随着别人的脚步走出电梯,都走出来了才恍然发现还没有到底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浅粉浅蓝的清爽色调,粉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不少孩子的可爱笑脸,穿梭在走廊里的是散步的--
    孕妇?
    自己居然会鬼使神差地到了妇产科!
    门诊办公室外的休息区域的沙发上坐着不少正在等待看诊的孕妇,小腹高高隆起,穿着大套的孕妇装,平底鞋,素颜,笑容平和而淡定,有的是丈夫陪同,有的是朋友闺蜜伴随,但她们脸上无疑都带着恬静的微笑,谈笑间会时不时得抚一下自己的肚子,那笑容,看得舒然都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他在还没有来到人世间的时候就已经给家人们带来了期待的喜悦,就连作为一个局外人的舒然此时都能感受到这种浓浓的气氛,爱的气氛!
    舒然站在一边,想起了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喉头有些哽咽,手里还紧紧地抓着刚从药房里取出来的抑制精神抑郁的药,手指甲都把塑料袋给抠破了,脑海中突然晃过似清晰似梦境的那个情景。
    疼啊,很疼啊,她疼得在地上打着滚,最后抱着他大哭着,从腿/间渗透出来的温热液体就像瞬间将她身体的力气给抽空了一般,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那温热的气息消失殆尽--
    舒然的视线变得模糊,紧抓着手里的药瓶退到了墙角,其实她已经努力地在说服自己不要再想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了,孩子没有了只能说是没有那个缘分,但是看到这个情景,自己还是会难过。
    不,她是羡慕,羡慕到了嫉妒!
    舒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状态,她靠在走廊的一个墙角,心里情绪也变得复杂莫测,也就在此时她才深刻地了解到潜意识里,自己是多么渴望着能怀上他的孩子!
    握紧在手的药瓶被她一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她现在正在努力地调养身体,喝中药也是再三确定那药不会影响到孩子才会坚持了这么久,而刚才那名医生也叮嘱过了,如果想要孩子,这药还是最好别吃!
    任何一种药都有可能会使胎儿畸形的概率增加!
    舒然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手里的药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扔完之后还忍不住地喘气,深呼吸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转身正要往电梯边走,恍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刚从门诊室出来,瞥见那抹身影步伐很慢,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她脚步一停,快步跟了过去,在楼梯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雪静!
    舒然以为自己看错人了,结果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时,对方手腕上的金镯子使得她的肌肤一凉,她再次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林雪静的右手手腕上就戴着一只金镯子。
    然而舒然才刚抓住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时,林雪静就扑进她怀里将她紧紧地抱住,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在发着抖,她说着什么舒然也听不清,只是舒然看到了她手里紧紧抓着的超声检查报告单。
    宫腔内可见妊娠囊回声,大小1.9*0.6,形态与位置正常,囊内可见卵黄囊,宫内妊娠5W4D。
    被抱紧的舒然整个人都震住了。
    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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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里的,舒然抽/出纸巾递给旁边坐着的林雪静,两人从医院出来上了车之后林雪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眼睛红得吓人,舒然已经把她的病历本和检查报告单都仔细看过了,看完之后低低吁出了一口气,瞥见林雪静的情绪渐渐平复了才轻轻开口,“想好怎么办了吗?”
    魏妈妈是护士长,而且还是妇产科的护士长,林雪静怀孕的事儿瞒不了多久!
    舒然听魏妈妈说过林雪静最近有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是润朗集团生物研究室的,这事儿她在暖洋洋那边得到了证实,因为那个叫梵琛的男人正好是暖洋洋的同事。
    “我不知道!”林雪静摇头,脸色略微苍白的她有些痛苦得闭上了眼睛,手突然握成拳头就朝自己的肚子上狠狠地捶打了下去。
    “你干什么?”
    林雪静的举动把舒然吓住了,伸手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伤害自己,孩子有多脆弱?你根本就想象不到宝宝有多脆弱,作为他的母亲又怎么忍心这么地去伤害他?
    舒然是一阵心疼,林雪静那一拳砸下去她都跟着疼了!
    被舒然抓紧了手的林雪静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搂抱着舒然的颈脖哭得厉害。
    “然然,他大婚在即,我却怀上了他的孩子,然然,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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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264:你妈知道吗?
    更新时间:2014-6-4 10:13:39 本章字数:9564
    风尚嘉年华!
    客厅里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推开,林雪静慌慌张张地冲进去,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一阵呕吐,拧开的水龙头水花四溅,她用双手捧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扑,止不住地干呕是一阵接着一阵,从厨房跟过来的舒然看着伏在洗手台上呕吐不止的好友,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
    看林雪静情绪不太稳定,她便把林雪静带回了家,这几天尚卿文不在家,她也没让舒童娅过来陪,正好可以让她暂时住在这边。
    “你的情绪波动会让宝宝感到恐慌,宝宝一恐慌不安也会让你更加难受,你尝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呕吐的现象也会有所减缓的!”舒然取了干毛巾给林雪静擦了擦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忙扶着她去客厅那边休息。
    林雪静吐得浑身瘫软,躺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客厅里的吊灯,舒然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珠子,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梵琛的!
    她从暖洋洋那里得知,跟梵琛交往了一个月的林雪静现在还跟人家相敬如宾,连手都没牵过,又怎么会有孩子?
    既然不是梵琛,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吧!
    舒然现在不知道该叹息还是该怎么办,因为前几天她才从尚卿文的公文包里找出一盒子喜糖来,尚卿文告诉她,那是司岚送过来的。
    司岚要结婚了!
    订婚三个月,婚礼将在七月初如期举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舒然看着精神恍惚的好友,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劝她打掉孩子?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这样坚持吧,只是因为她也失去过孩子,知道失去孩子的痛,她现在都不忍心说出口,但是如果不打掉,生下来?未婚生子?她即将要承担的生活压力该有多大?
    这个社会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养不养得活孩子的话题了,而是你该怎么来养?孩子不是你有钱就能养得好的,他需要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一个和睦健全的家庭,仅仅靠母爱是不行的。
    林雪静平躺在沙发上,因为这两天呕吐的次数过多,吃什么吐什么,她的脸色很不好,此时胃部刚经历了一次翻天覆地地搅动,她已经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头靠着软枕,眼眶的殷红还没有褪去,疲惫不堪的她闭上了眼睛,转过脸去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
    舒然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现在要谈的无疑就一个问题,这孩子是留着还是做掉,而舒然也很畏惧这个话题,如果要问她的意见,她也很矛盾!
    “做掉!”接了电话赶过来吃饭的甄暖阳筷子一放,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对面坐着的舒然端着碗一阵沉默,她其实不用想,也知道甄暖阳会给出这么一个建议来,这种事情上甄暖阳作为一个旁观者比舒然的话还要来得绝情一些。
    “选择有两个,第一,做掉,第二,留着,这个决定又会给你三个选择,你要么带着孩子嫁人让孩子认作别人做父,要么一个人独立养大他,要么--”甄暖阳看了林雪静一眼,“要么当一个第三者,靠脑子和能力努力上位!”
    甄暖阳淡淡地说完,看着端着饭碗没有动的舒然,知道她也听不见,此时正在努力地尝试从她的唇语中得到一些重要信息,她用筷子夹了一筷子苦瓜放进舒然碗里,目光一动,吃你的饭!
    舒然看着面色苍白的林雪静,唇齿间也尽是苦瓜的苦涩味道,放下碗筷,也不管甄暖阳刚才说了些什么话,轻声开口,“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孩子的父亲也有权利知道这个事儿,雪静,你要不要--”
    可能经历过流产之后,舒然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心就特别的软,她觉得如果司岚跟尚卿文一样喜欢孩子的话,如果,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想着这个问题,舒然就觉得这根刺儿锥得人心里是特别的难受,她忘不掉尚卿文每次看到孩子眼睛里就流露出来的那种喜爱的目光,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期待,可是她--
    甄暖阳用审视地目光看向了舒然,低头用手机在键盘上一阵捣鼓发了一条微信给舒然。
    “司家不同于尚家,他司岚也不是尚卿文,舒小然,你的爱心泛滥会害了她!”
    舒然看着手机上面的汉字,皱了皱眉头,看着林雪静起身去了侧卧,她低低开口,“不管如何,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决定孩子的去留,暖洋洋,你别--”
    甄暖阳看着舒然,重重一叹,起身去了客厅,舒然也收到了她发过来微信。
    “舒小然,心软是要有针对xing的!”
    信息后面还附带着一个网址,舒然点开了看了一眼,是D市的娱乐类型的电子报刊,首条信息便是一张婚纱照,是从侧面拍下来的,男人的背影比较模糊,但是从镜子里投射出来的女子妆容精致,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雪白色的婚纱,这应该是在试婚纱时的情景。
    是司岚跟他的未婚妻?
    舒然在看完那几张照片之后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致了!
    临睡前,甄暖阳破天荒地没有回她住的地方,只不过在上chuang之前澡是洗了两遍,而且拒绝跟舒然一起睡主卧,说那chuang上全是雄xing荷尔蒙的气息,这话说得舒然是眉头直皱,差点扔鞋子去砸她的脸。
    甄暖阳在她的衣橱里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一*新的薄毯子抱着才作罢,哼哼着看着抖唇角的舒然,挑眉,难道不是?
    舒然最后也没有办法,因为林雪静也是睡的客房,她不放心林雪静,只好抱着枕头也去了客房。
    林雪静的孕吐很严重,一个晚上也折腾着舒然和暖洋洋都睡不着觉,加上她情绪一直都不稳定,吐完就哭,让睡在沙发上的甄暖阳是一脸的抓狂,舒然还好,因为最近有些畏惧晚上,尤其是怕自己睡着了又做梦,今天晚上人这么多,她倒是安心了些,林雪静是不敢抱着甄暖阳哭,就把她当枕头抱了,舒然的肩头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怀孕了的女人都会情绪失常,舒然能理解的,不过甄暖阳就不同了,她这人一直偏理性,此时看着林雪静的模样,她从沙发上翻身而起,走到*边将林雪静的裙子扔过来,直接开口,“穿上!”
    舒然一怔,怀里的林雪静也抖了抖身子。
    “干什么啊,暖洋洋?”舒然看着甄暖阳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觉得今天就不该告诉她,这女人可是个急性子。
    “去司家!”
    明白了甄暖阳的话时,舒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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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尚嘉年华的公寓里今天晚上很不平静,舒然看着林雪静被甄暖阳直接从chuang上拖了下去,惊得急忙跳下去拉住林雪静,防止她不小心摔在地上,抱住同样惊慌失措的林雪静冲着甄暖阳就大声喊道,“你疯了吗甄暖阳?她现在是个孕妇!”
    孩子有多脆弱,舒然一想到就难受,她双手把林雪静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有些失常的甄暖阳,心里也被甄暖阳的提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去司家,挑明?她想起了林雪静在江边撕掉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大家族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很多人认为可以用孩子来维持一段感情,很多人也愿意为了孩子委曲求全,但是据她所知,司家不会的,现在去挑明无疑就是自取屈辱,司岚大婚在即,联姻的对象还是叶家,细细分析一下,这样对没有权势没有背景的林雪静没有任何的好处,换句话说也是给她断掉了一切的后路!
    “我不去,你放开我!”林雪静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舒然一个人都抱不住,被她大力推开,撕心裂肺的模样看得舒然是心里一阵着急,真怕她情绪失控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林雪静,你的性格就决定了你这辈子就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你连在这件事情上都软弱得试图靠眼泪来挽救,你的眼泪值多少钱?跟你说,你现在就是在自取屈辱,你把你自己的身价降到了负数,既然没本事在感情的事情上做一个强者,但你至少得自爱自重,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是在让我们看笑话,看你这个失败的第三者是怎么被踢出局的笑话!”
    “我不是第三者,我不是--”林雪静眼睛都红了,撕心力竭,挣开舒然的手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
    “甄暖阳你别刺激她!”舒然虽然听不见她们的话,但看着两人都情绪激动到这种程度,急得是满头大汗。
    甄暖阳看着蹲在地上哭的林雪静,面色沉了沉,“女人的眼泪只有在遇上了那个真正会心疼你爱你的男人才是弥足珍贵的,在其他男人面前,一文不值!为什么你总是觉得女人就应该靠着男人,你为什么就没想过靠自己也是可以的?”
    这*舒然是惊着睡觉的,她怕林雪静又出什么意外,只是很奇怪,林雪静在跟甄暖阳大吵了一架之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尽管做梦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抽噎,但是情绪却比刚才要稳定了很多,舒然再次醒来时,睁开眼发现身边的林雪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她。
    舒然怔愣了一下,看她已经没事了,便起身去客厅,因为客厅的灯还亮着,舒然在睡觉之前就看到甄暖阳时常会在门口晃了一下,舒然暗道说她心软呢,她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舒然起身往客厅里走,果然看到甄暖阳端着一只红酒杯在那边一个人慢慢地喝着,她走过去看了一眼那红酒瓶,恩,是尚卿文存放在酒架子上的一瓶,她端起旁边倒上的半杯红酒,坐了下来。
    甄暖阳神色也有些疲惫,看着舒然坐下来了,看她一眼,又看了看从卧室走出来的林雪静,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拿起了旁边的手机。
    “我一个晚上被你们两人折腾得够呛!”
    舒然神情一怔,甄暖阳的微信又到了。
    “她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舒然,你的问题大了!”
    舒然已经神情颓废到身体一软,躺在了沙发上,双手插/在短发间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是吗?她也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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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别墅!
    贺普华一大早起来就让佣人娟姐把贺谦寻叫起*,贺谦寻难得的假期,也是软磨硬泡跟爷爷求来的,难得能睡上一个好觉,被爷爷吵醒,索性穿着睡衣就从楼上下来了,以这样的行动来无声抗议。
    “吃了早饭去你大嫂那边看看去,她拟定的手术日期就快到了,你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贺普华说着,沉思一会儿,再次抬眸时认真得说道:“如果可以啊,你就请她回来住几天,你哥现在还在纽约忙着,她一个人在家,耳朵又不方便,也缺个人照顾!啊?”
    贺谦寻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睡醒,等到爷爷一说完,他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了门口的方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喊出了声,“大大大--大嫂?她?”
    贺普华坐在沙发上边喝早茶边看报纸,听见贺谦寻的话,抬头凝他一眼,目光在孙子瞠目结舌的表情上停驻,挑眉,“怎么了?你不叫她一声大嫂,你该喊她什么?”
    贺谦寻被爷爷的这句话堵得心都凉了半截,大清早的就败坏了兴致,他不满嘀咕,“人家又没说要认祖归宗!”要他喊舒然一声‘大嫂’,杀了他吧!
    贺普华手里的报纸一叠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是你哥,这一点不容置疑,你以后要向他学习的东西多着呢,长点心眼,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至于你跟大嫂之前以前的那些事儿,我都从你奶奶那儿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她现在是你嫂子,这一点你给我记住了!”
    贺谦寻听着爷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警告,他心里就更加郁闷,有没有搞错?看多了言情豪门里的什么私生子上位要历经各种的家族内战,就拿他认识的那些圈子里的好友们,有那个私生子的待遇像他这样的?
    贺谦寻这句心里话是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出口的,因为这话一出口保证挨骂的就是他!
    凭空多了一个哥哥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多一个大嫂!
    舒然?
    你妹耶,我要喊她大嫂?
    贺谦寻顿时有了一种想要去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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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年华,舒然摁着客厅里的开关按钮,按了两次都不见灯亮,林雪静走到门口,踮着脚揭开了空开的盖子,用手指了指里面。
    跳闸了!
    “我来,你现在别乱动!”舒然过去把林雪静拉到一边,自己揭开了盖子,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还是林雪静去开的门,一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林雪静的表情都怔了怔。
    “是不是甄暖阳忘记带什么东西了?”舒然踮着脚,手里拿着一枚电笔在试探着,头也没回,觉得这么早有人敲门,多半是甄暖阳那个家伙遗落了什么东西在她家里了。
    舒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要转过脸去看看是谁,手里的电笔就被人一下子夺了过去,她愣住,晃眼便看到那只抢自己电笔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钻石名表,熨贴的整齐的衬衣袖口上镶着一枚银色的袖扣,有那么一瞬间,舒然以为是尚卿文回来了,可是脑子一转,不是,感觉就不是!
    贺谦寻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女人踮着脚手里拿着一支电笔正在捣鼓着空开里的部件,他还险些没认出来,因为舒然以前是长卷发的,此时她背对着门口,他看开门的是她的好友林雪静,再走进来听见她的声音,眉头一挑,看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直接就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将舒然给挤开,把衣袖一撩,看着被挤在一边‘唉唉’直出声的舒然,转脸睨她一眼,跟一个理科生比这个,你行吗?
    舒然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翻过来的白眼看得直瞪眼,混蛋啊,他怎么过来了?
    贺谦寻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空开里的部件,很快就安装好了,客厅里的灯一亮起的时候,他帅气地一甩头,把手里的电笔直接扔给站在一边看着的舒然,舒然跟他的眼神一对时,看他嘴巴在说些什么,说完还哼了哼转身快步走进客厅,那模样就跟入寨的山大王似的。
    舒然觉得从他嘴里肯定出不了什么好话,她看到站在一边的林雪静在低着头笑,顿时觉得自己因为听不见肯定是吃了亏了,忙转身大步跟过去,愤然,“你说什么?有本事用微信再说一遍?”
    林雪静看着心情沉闷了一晚上的舒然以为贺谦寻的到来顿时觉得活泼了起来,便笑了笑,客厅里的贺谦寻就因为舒然听不见,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把那句话重复说了好几遍,但舒然听不见气得磨牙瞪眼,而贺谦寻似乎觉得欺负一下舒然也解了气了,谁叫尚卿文老是压他一头,欺负不了他,总能欺负一下他女人吧!
    加上以前的新仇旧恨,贺谦寻觉得,不解气啊不解气,得欺负很多回才能缓解心里的郁结之气呀!
    啧啧,看舒然吃瘪原来能让他心情瞬间好起来,一大早被爷爷训了的郁闷之气也一扫而空了。
    贺谦寻抓起茶几上放着的那碗皮蛋瘦肉粥,端起来先是朝林雪静看了一眼,林雪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贺谦寻想也没想端起来就往自己的嘴里送,早上被爷爷追起来,他连早饭都没吃!
    舒然脸色yīn郁得要抓狂了,本来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脾气就容易暴躁,他这个突然钻出来的坏家伙让她的心情是更加糟糕了,而看着他把自己吃过的皮蛋瘦肉粥给几口就吃完了,顿时眼睛都直了!
    那是,那是她吃过的!
    跟舒然一样傻眼了的还有正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皮蛋瘦肉粥的林雪静,看着坐在沙发那边吃完了一碗的贺家二少,林雪静嘴角直抖,拜托,她都已经告诉他了,那是舒然吃过的!
    贺谦寻把手里的碗一放,也不去看房间里两个女人的表情,看了舒然一眼,这才取出手机用短信给她发了一条过去。
    微信号是哪个?
    舒然直接发了一个字过去,滚!
    贺谦寻眉头一皱,看舒然转身朝卧室那边走,明显是不待见他,他嘴角一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
    走进书房里的舒然手机振动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眼睛里都冒起火来了。
    @剪什么头发啊,丑死了!
    舒然现在是拿刀出去砍死他贺谦寻的心都有了!
    @我剪头发好不好看关你P事!
    贺谦寻看着回过来的信息,皱眉,然后往书房那边看了一眼,真俗!原来她也有这么俗的时候。
    @你这么俗,尚卿文知道吗?
    书房里的舒然已经到了大口大口喝凉水才能降火的地步了。
    @你这么嘴贱,你妈知道吗?
    贺谦寻,你怎么不去死?
    贺谦寻从沙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吧,这个死女人嘴巴还跟以前一样的厉害!
    消消火,消消火!
    在客厅里的林雪静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太对,怎么就感觉波/涛暗涌,贺谦寻跟舒然之间的过节林雪静也很清楚,两人之前在大街上吵架的那一会儿她也在场,当时两人那脾气都像是着了火一样,舒然是句句见血封喉,而贺谦寻是气得脸色铁青撕了舒然的心都有。
    不会吧,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林雪静正想过去看看,便见贺谦寻施施然地走到了书房门口,林雪静站得远,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男人靠在门口,有些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脸和鼻子,别扭地开口,“爷爷让你跟我回贺家住几天,等他回来了我就送你回来!”
    嘎?
    林雪静怎么听着这话就这么别扭啊,而且,看此时贺谦寻那表情!
    难道--
    林雪静顿时被心里的那个想法震得风中凌乱了!
    V章265:帮帮我
    更新时间:2014-6-5 17:49:15 本章字数:11708
    奔驰车的速度为二十码,走走停停,这速度都比不上下车走路了。
    早上八点,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这个时候的路是最堵的。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动,左手手指百无聊赖地把扣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转来转去,指腹接触着的细腻柔滑让舒然再一次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确的。
    幸好这戒指款式简单,如果上面镶着一枚大钻石,要像她经常这样转来转去的,她的手指皮肤不被蹭破才怪!
    前面的车又滑了一小截了,舒然踩了一下油门跟着滑了几步,看着前面那浩浩荡荡的车队,堵得密密麻麻,舒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滑开窗嗅到车外那滚滚而来的汽油味儿冲鼻不已,而旁边坐着的林雪静也因为这浓浓的气味熏得一阵呕吐,舒然赶紧把车窗关上,目光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瞥见后面的车跟得紧,此时前车窗大开,那只悬吊在车窗外的手指间正夹着一支香烟,坐在车里的人吊儿郎当地收回去去吸一口,又伸出来弹几下烟头。
    舒然看着后面跟着的银色保时捷就心情郁结,这人今天还就像狗皮膏药似地,贴上了?
    “真的没事吗?然然?”林雪静用湿纸巾擦了擦嘴唇,刚才那汽油气息让她忍不住地呕吐起来,早上是硬逼着自己吃了些东西,一路都相安无事,突然闻到这种烟味儿,胃部就是一阵翻腾难受。
    还能有什么事儿?
    舒然说着,把手机放了回去,贺谦寻刚才说什么来着?让她回贺家去住?舒然是被这个提议给震得久久没回神!
    虽然她也知道了尚卿文跟贺家的关系,现在想想,在他的身世曝/光之前,贺奶奶还亲自来了一趟嘉年华,现在回想才理清楚,当天贺***那些语气为什么会让人感到奇怪了!
    那个时候,贺家人就应该知道尚卿文是贺家的人了吧!
    如今贺家态度明确,唯有尚卿文依然没有反应,舒然是能理解尚卿文的心情的,尚家的丧事才过去半个月,与其所谓的出面澄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淡然处之,总不会一直待在风口浪尖上,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这个话题已经没有两周前那么潮/热了!相信很快就会平息下去了!
    “你要不要紧?”舒然将目光从后视镜里转过来看向了林雪静,本来是想让她在家休息,她说怕闷着,舒然也知道她本来就是个坐不住的人,与其让她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带她出来逛逛。
    林雪静摇摇头,转脸来冲着舒然淡淡一笑,没事儿!
    舒然发现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一遭,醒来后的林雪静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舒然也知道暖洋洋那个人说话很直接而且往往是一针见血的那种,最开始她还真怕林雪静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不过现在看来,情况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早上的时候林雪静就问舒然,她和尚卿文的婚房,半山别墅那边是不是还空着的,舒然点头,那套婚房她和尚卿文住的时间不多,尚卿文跟她一样,嫌那房子太大太空旷,他们又只有两个人,再加上舒然在D大上课,如果住半山别墅那边又有些远了,而嘉年华这边房子套内八十多平米,装修得紧凑而温馨,是他们喜欢的格局,比起那边空旷的房子,他们更喜欢住这里。
    舒然还没有明白林雪静是什么意思,林雪静就问她,能不能把那房子暂时借给她住一个月,她只需要住其中一间客房就好,舒然是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毕竟现在林雪静怀着孩子,魏妈妈又是护士长,她在家住着实在是不方便,在林雪静还没有决定要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之前,还是暂时别让家人知道的好!
    舒然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那边的钥匙,决定在办完事情之后带她去看一看那边的房间,只不过身后跟着的车实在是让人恼心。
    他今天还没完没了了!
    舒然心里郁闷,瞥见前面车总算是又开始动了,就要过红绿灯口子,前面的车起步慢了些,正好黄灯亮起,就那么三秒钟舒然的车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过车身都已经穿了半个人行斑马线了。
    贺谦寻从她从嘉年华出来就一直跟着,她车开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现在又是上班高峰期,堵车的时间居多,她是想甩掉他都没办法了。
    红灯八十秒,这个路口的红灯就是等得久,舒然手指叩着方向盘,等待红灯时身边的林雪静就把手机递过来,眼神示意她短信来了,舒然皱眉点开,以为又是贺谦寻发过来,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信息很简单,就一句话。
    然然,回家了吗?我跟你爷爷都等着你来呢!中午回来吃饭吧!
    舒然看着这条信息半天没反应过来,爷爷跟奶奶没有换电话号码,而且他们也从来不发短信,因为他们眼睛不太方便。
    舒然也没有时间去想对方是谁了,绿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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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
    贺奶奶张邵华正坐在沙发上捣鼓着手里的手机,一边问着身后的人,这样说行不行?要不要换一种语气?最后把手机一放,“这短信又不同于说话,有时候一个标点符号都能起到不同的语境效果!”说完她看了一眼娟姐,“谦寻有消息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娟姐说着,赶紧去厨房那边去瞅瞅,正在煨汤!
    贺奶奶凝眉!
    这孩子,让他去请个人回来,都去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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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我不管啊,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回去!”贺谦寻的银色保时捷车才刚停下,人就从车里跳了出来,正好把舒然的驾驶座的车门给挡住,舒然的车门还没有打开,他人就已经跳到车门口用手给挡住了,手臂伸到车窗口,手直接扣住了舒然的方向盘,一脸恨恨的表情又是眯眼又是磨牙的。
    “你有病啊!”舒然伸手就去拍他伸进来的手,跟了这么远还不死心呢,她今儿真是犯了太岁了,惹上他了!
    贺谦寻可不管,他今天要是不能把舒然给弄回贺家去,他就不能回去了,这是奶奶说的,虽然他也想,正好啊,她不去就不去,他才懒得跟这么久还死皮赖脸地像是要求着她回去似的,他可以找个休闲娱乐场所好好享受一天,可是该死的,他还就鬼使神差地跟上来了!
    舒然恼了,抬眼狠狠瞪他一眼,没看到她现在是要去医院办事儿?
    “贺谦寻,我今天没时间跟你闹,我现在有正事要办,麻烦你让一下!”舒然看着堵在自己车门口不让的男人,再一次有耐心地提出。
    贺谦寻冷哼一声,这才松开扣着她方向盘的手,伸手给她拉开了车门,趴在车门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快点,大爷我还等着呢!”
    舒然是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坐在车里的林雪静却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要是换做以前,这位贺家二祖宗怕是早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舒然下车时询问了林雪静要不要跟着去,因为她耳朵不方便,身边能够有个人帮她及时以书面的形式告知她,也省的她老是有种不安感。
    林雪静松开了安全带正要下车,打开车门就是一阵呕吐,舒然忙绕过去给她递水,这边站在车外的贺谦寻看着呕吐的林雪静,眉头微微一挑,目光动了动。
    “好了好了,你还是别去了,里面的消毒水味道也重,你就在车里休息吧!”舒然把水递给她,又从车里取了好多湿巾纸塞给她,看着她总算是缓和了下来才放心地将车门关上。
    没有了林雪静,舒然只好自己进去了,才走了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跟来,舒然侧脸看了一眼,看是贺谦寻,微蹙眉头,“你跟来干什么?”
    贺谦寻不理她,径直跟她平行走着,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朋友怀孕了!
    舒然在看到这条消息时眉头都快拧成一块儿了。
    @没有!
    贺谦寻轻笑了一声。
    @没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吧?
    言下之意骂舒然是傻子!
    舒然停步,转身对着他,开口,“我差点都忘记了,贺二少已经是快要当父亲的人了!”那个于暖心,之前不就是怀孕了吗?还单独找过她让她让位的那个于家小姐,不过奇怪了,怎么还没有听到他们喜结连理的消息?算算月份,也不小了吧!
    贺谦寻的脸色有些发黑,是瞬间就黑下去了的那种,舒然说完看他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心里也纳闷,怎么?自己干了这种事儿还容不得别人说了?
    贺谦寻伸出手指用食指指着她点了点,表情是那种欲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那种,舒然是见不得别人用手指指着她的额头,当下就伸手狠狠一拍,像拍苍蝇一样得拍了下去。
    舒然看他吃瘪,心情大好,刚转身,手机就振动起来了。
    贺谦寻@,你还好意思说?
    舒然怔住,@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
    你那点破事我还懒得说呢!
    贺谦寻@,你怎么不问问聂展云干了什么好事?说起来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他!
    舒然被字里行间那敏感的字眼刺得有些恍惚,这两天她因为‘聂展云’这三个字弄得神经紧绷,再一次看到这个字眼就觉得神经疼。
    舒然把手机一放,“不想知道!”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自己要去的楼层走去。
    贺谦寻听着她的语气突然转凉,怔了一下,怎么了?聂展云不是她初恋吗?说一下都不行?
    舒然现在是根本就不敢想起任何跟聂展云有关系的话题,她把烦躁的心情给压制了下去,快步走到一个病房,瞥见病房里有护士在整理打扫,病chuang上的人也醒了,不过此时依然低着头,手里玩着那只方形魔方。
    舒然也是早上的时候接到来自军营里的尚雅阳的电话,电话里尚雅阳提到能不能请她帮个忙替父亲拍个视频传给他,他已经回军营有一周时间了,因为时间限制他是暂时不能回来,惦记着父亲的病情,尚卿文和关阳都还没有回来,他便只能请舒然帮这个忙了。
    尚雅阳从小就无心从商,这是之前尚卿文跟舒然说到过的,他的志向就是做一名合格优秀的军人,之前是因为尚佐铭一直阻挠,将他从军营里叫了回来,现在有尚卿文操持着尚钢,他这拍拍屁股就潇洒走人,把尚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扔了个干净。
    舒然叹息一声,觉得这个小叔子还真是--
    军营里那么苦,他都待得住!回来做个阔少爷还闲不住了!
    舒然把小型的摄像机打开,对准了chuang头玩魔方的尚昌宁,缓步走过去轻轻开口喊了一声“爸!”
    舒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尚卿文几乎是隔两天就会带她来一次,只不过前几次都是因为尚卿文在,她都在旁边看着他们两父子交流,说话的永远是尚卿文,父亲只是坐着,时不时地会抬头望他一眼,他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但他的主治医生说了,他的精神状况有了很大的好转,在积极地配合着他们的治疗,情绪波动发作的次数现在几乎为零了。
    这是个很好的预兆,舒然也在心里替尚卿文高兴着,或许有一天他能开口说话,尚卿文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舒然将镜头对向了chuang上的人,试图着想通过自己友好的表现跟他拉近距离,她靠近时缓缓地玩下腰,不让自己身高靠近给他增加无形的压力感,发现他把玩魔方的手指顿了一下,慢慢抬头时看了舒然一眼。
    舒然的神经也在此时紧紧地绷了绷,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他,眼前的长者两鬓发白,因为长年药物相侵,他比其他同龄人看起来都要老了好几岁,脸型偏消瘦,却更是凸显出了他那硬朗的面部轮廓,尤其是眼睛,深邃得让舒然以为那就是一汪沉下去的古井。
    “爸!”舒然声音很轻,心口却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得一阵打颤,他的眼睛的震慑力让她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拿着手里的摄像仪正要靠着chuang边坐下来,面前的人却突然扬起手就将她推了一把,舒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手里的摄像仪被不幸落了地,啪的一声直接掉地上去了。
    舒然被推一把身子直接朝后仰,门口站着的贺谦寻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来护了舒然一把,将她扶着站稳了看着舒然那苍白的脸色正要询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就被扔过的魔方砸了面门,chuang上的人突然失控咆哮,冲着两人站的方向大喊出声,贺谦寻一把拉住舒然疾步退出了病房,并在走廊上喊护士赶紧过来,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里忙碌着,舒然被贺谦寻一把从病房里拉了出来,舒然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病房里面,chuang上的人情绪失控了,被几名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摁在chuang上,那涨红的脸上因为嘶喊而变得扭曲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被摁住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拳头往铁架的chuang栏上砸过去。
    舒然被惊得退后了一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的反应这么剧烈,她转头看向一脸沉郁的贺谦寻,“他刚才喊着什么?”
    尚宁昌在大喊大叫,而且是冲着她和贺谦寻喊的,她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不过看着他那失控的表情,她心里就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贺谦寻的目光这才从病房那边转移过来,此时主治医生也出来,跟他们说已经给病人注/射/了镇静剂,为了让病人缓和一下情绪,请他们暂时不要进去了,主治医生说完朝舒然看了一眼,那眼神让舒然觉得怪异极了。
    贺谦寻目光凝了凝,点了点头,这边舒然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贺谦寻眉头一皱,很明显也有些烦躁,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看了舒然一眼,真要知道?
    舒然点头!
    贺谦寻动了动手机。
    舒然的手机你屏幕上就出现了四个字,舒然被这四个字惊得目瞪口呆!
    歼/夫yin/妇!
    他冲着他们喊着歼/夫yin/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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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公公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咆哮着的一句‘歼/夫yin妇’,虽然也知道公公精神失常,说出来的话也不必放在心上,但是从医院出来,她心里就堵得慌!
    “他对你很排斥!”
    贺谦寻很明确地指出这一点,用审视地目光看向了舒然,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人家这么不待见你?
    舒然想着前几次她来的时候是跟尚卿文一起来的,尚宁昌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看她的表情虽然是淡漠的,但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今天她单独一个人过来没想到会让他情绪失常成这样。
    舒然觉得头疼不已,才刚坐进车里,尚卿文的微信就到了,询问她父亲怎么样了,舒然来之前是跟尚卿文提起过的,此时坐在车里心情依然没有平复下来的舒然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起。
    最近糟心的事情确实多,连续几天都休息不好,她的抗压能力也远不如以前,今天被公公这么一咆哮,一时间觉得脑子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她拿着手机,突然觉得万般委屈,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酸得要命。
    卿文,我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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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接下来的一天都没有什么精神,贺谦寻叫她去贺家,她直接回绝了,并警告贺谦寻再跟着就别怪她翻脸了,贺谦寻走的时候深深地看她一眼,上车之后舒然才接到他发过来的消息。
    @你找个时间好好睡一觉,别盯着一双熊猫眼出来吓死人!
    舒然是知道自己眼睛的青黛是化妆都掩饰不了了,眼睛一直都涩得难受,老感觉是眼皮都撑得吃力,她把手机放小腹上一放,也懒得回消息了,闭上了眼睛,林雪静上了二楼去看客房,本来舒然是提议让她住一楼的,毕竟上下楼梯总是有些不方便,林雪静说没事儿,她还是喜欢视线宽广一些。
    此时的舒然是没有力气去巡视一下自己的屋子了,她往沙发上一躺,觉得今天可能也没力气把车开回去了,索性就在这边住一晚。
    在她意识开始模糊,意识里出现了那一串熟悉的自行车铃声时,她敏感地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抱枕,被旁边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轻轻拉了拉,她惊醒过来,差点就要进入梦境,明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排斥想要醒过来只是自己没有力气醒来,此时被旁边坐着的林雪静叫醒,她松了一口气,微叹出声,用手撑着自己涨疼不已的太阳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许过不了几天,她也要崩溃了!
    林雪静坐在她身边,微笑着看着舒然,“然然,抽个时间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舒然微怔,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吃惊地看向她,“雪静,你--”
    难怪她说要借住她的房子一个月,她这是要--
    她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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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舒然在二楼书房,整个二楼,除了林雪静暂时住的那一间客房的灯是熄灭掉的,其他房间包括走廊上的所有灯都亮着,舒然把书房里的书籍整理了一遍,她现在是没心思睡觉,实在是太累的时候会小憩一会儿,不过都是惊着睡的,往往是意识到自己要做梦了猛的一下就醒了过来,她端起书桌上那杯浓咖啡,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没有加糖的咖啡苦得吓人,味蕾和神经被这苦味把刚醒过来的她刺激得一个激灵,咖啡杯在她睡觉之前是滚烫的,现在还有些温度,可见她这一觉还是睡了些时候了。
    舒然从来没有想过,如今想要好好睡一觉的愿望都是那么的奢侈!
    同样凌晨三点的D市,这位心理治疗医生的公寓里灯光也是大亮着,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大BOSS,心理医生好半响才缓过神来,厨房里有磨咖啡豆的声音传了过来,客厅里宽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正播放着一段录像,他看着坐在沙发上静默着看着电视屏幕的男人,低低吁出了一口气。
    扰人清梦的凌晨,怪只怪他住的地方离机场太近!
    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男人将画面一定格,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心理治疗师,“如何治?”
    心理医生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在不受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让她把这个梦给做完!”
    这是他这两天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沙发上的男人眉头一沉,心理医生继续说道,“她现在很恐惧这个梦,所以每次只会做到一半或是一小部分就自动被惊醒,浅意识里她是不想让自己再去梦到这些场景,但是越是惧怕越是容易梦见,久而久之就会存在一种心理障碍,就像人在处理一些事情时必须迎难而上方能解决,得说服她慢慢地从心里上来接受这个梦!”
    心理医生说完重重一叹,这个案例实在是一个挑战,他看着沙发上同样凝眉的男人,发现他在看着那治疗录像的片段时,每次看到那被催眠的女子脸上露出恐慌的表情时,他的眉头就会皱紧凝注,一个片子看完,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心理医生认真地看着他,“尚先生,我想你应该可以有办法去说服她从心里来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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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半,舒然感觉书房窗口有灯光闪了两下,她拿着书的手顿了一下,这个时间段除非是这一片区域居住的房主能自由进出外,外面的车是不能进来的,她带着疑惑的心情朝窗口看了一眼,瞥见车灯就停在楼下花园,她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往楼下跑。
    花园的大铁门徐徐而开,缠在墙头开得正艳的九重葛在晨露的灯光下依然妖娆夺目,从二楼上飞奔而下的舒然停在大厅的门口,看着那辆车缓缓停下,从车里下来的人朝这边走了几步,看到跑出来的女子,先是神情怔了怔,随即朝她张开怀抱,迎接他的便是飞奔而来的热情相拥,柔软的身体浸透着夜间空气里淡淡的花香,像一抹柔软的空气清新剂直扑而来。
    关阳正要下车帮着尚大少把行李提下车,就被眼前这一幕看得低头轻笑起来,哟,这样的迎接方式可真是正中大少的下怀啊!
    舒然扑进尚卿文的怀里,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他的胸口,可能是这三天惶惶不安的日子让她恐慌极了,突然之间他回来了,再看到他的身影时,她就像泅渡的溺水者抓到了浮木,扑进他怀里时是满腹地委屈,握拳捶着他的肩膀不经意间就小女儿姿态流露出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尚卿文是站在台阶下的,舒然扑/过来时,他伸手正好将她抱坐着跨坐在自己的腰间,肩头被她捶了一下,他圈住她的腰,感受着指腹下丝质睡衣的柔软丝滑,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沐浴花香,他深吸一口气,见窝在他怀里的那双手不安分地拉扯他的领带,顿时身体里潜藏已久的那股子火热就挑了起来,听见身后关阳搬行李的声音,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去,就见关阳开着车已经退出了花园铁门,铁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尚卿文才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么上道!
    舒然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关阳也在,趴在尚卿文的胸口朝大门那边看了一眼,见关阳已经开着车走了,忍不住地脸红起来。
    “你都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舒然搂着他的颈脖,觉得他的出现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尚卿文直接抱着她上了二楼进了两人的卧室,他的工作进程本来也是今天下午才能结束的,可是上午的时候接到她的短信,他也没有那个心情继续待在纽约那边了,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尚卿文看着为他找睡衣,找毛巾忙的不亦乐乎的舒然,他褪了外套,看着大chuang上的薄被子枕头都还放得整整齐齐,还没有被用过,就知道她还没有休息。
    舒然给他放了水,一切准备就绪就过来叫他去泡个澡,现在才凌晨四点,还有时间可以休息,走到浴室门口就被他拉住了手,怀抱一腻上来,舒然就感受到他胸膛传递过来的火热,被揽抱住的舒然读懂了他微动的唇语,他说,一起好不好?我好想你!
    舒然一阵脸红心跳,身上的丝质睡衣已经被拉下了一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和肌肤的灼热感,她的意识一阵眩晕,可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连续几天都出现过的梦境画面,攀附在他颈脖上的手一紧,她把脸别开,躲开他靠过来的唇,推了推他的肩膀,低着头低声开口,“卿文,你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好不好?”
    尚卿文抱着她的手轻轻一顿,间她低着头,脸别开了一些,他用手勾住她那俏皮的短发,目光深深地凝着她,正要告诉她别害怕时,怀里的人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很快地把衣服拉上,趁他不注意时就快步走到了门口,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先洗洗吧!”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卧室里的舒然却像被置身在了水深火热之中,从最开始因为他的归来而总算找到了心理归宿感,到现在突然隐隐地害怕起来,她害怕她待会会情不自禁地喊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更害怕自己睡着了会莫名其妙地就喊了出来。
    她躺在chuang上背对着尚卿文睡的那边,心理乱糟糟的无法控制,感觉到浴室里的人已经出来时,她赶紧闭上自己的眼睛,装睡!
    尚卿文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舒然已经睡下了,穿着一件浅紫色的丝质睡衣,裙角很短,身体微屈时正好将她那修长的双/腿呈现出来,此时站在chuang边,看着三天不见的小女人,对于她突然剪短了头发,最开始他从照片上看到也是足足惊艳了一把,从最开始认识她,她就一直是长头发,不过现在觉得其实短发更适合她,恰好那天他翻手机的时候被旁边的一个外国助理眼尖地看到,顿时惊讶出声,goodlooking,他含笑地解释这就是他的太太,助理瞪了瞪眼睛珠子,哦,尚总你居然有个这么年轻的太太?
    是是是,他是老了,他太太正风华正茂!
    尚卿文把擦拭头发的干毛巾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躺下去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他把她拉进怀里,想起了自己刚才在心理医生那边看了两遍的录像,结合她现在的反常,他也明白了,将她抱过来,什么都不做,仅仅是抱紧了她。
    没有过不去的坎,他在努力地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法,朗润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她的耳膜手术要提前,就安排在明天下午,他想好了明天早上再跟她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她好好睡一觉。
    舒然被他抱进怀里,久违的温暖怀抱让她突然有些难受得想哭,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头扎进他的胸口,她很想很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理也很矛盾。
    矛盾到她现在在深深地思考一个问题,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
    如果是,那为什么她还会喊着聂展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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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殊病房休息室,朗润看着面色不佳的尚卿文,进来的时候将手里的报告册递给他,“手术很成功,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活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你钱似的!”
    “如果你老婆跟你提出分开一个月,你能高兴起来,我只能说你不是男人!”尚卿文将面前的那份报到单捡起来翻开了看了看。
    朗润表情一怔,怎么回事?这么严重?他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要是传到张晨初那边,保不准人家张晨初还会觉得是你尚卿文走了三天后院就起火了呢!
    朗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看尚卿文面色沉郁,想着刚才进手术室的舒然同样神色不太好,心里就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人,够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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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舒然你再说一遍?”舒童娅那落在写字板上的笔锋是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连划下去的力道都重了。
    “童娅,你冷静一些!”同样守在舒然身边的冉启东轻声开口,拉了一把因为震惊而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的舒童娅。
    冉启东是从舒童娅那边得知了舒然的情况,也很着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女儿,确切的说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女婿沟通一下,但年轻人的事情他们是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力。
    舒童娅把写字板放了下来,紧跟着也是重重一叹,其实冉启东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他以为她会生气会说女儿,其实不然,她不过是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一些,都知道夫妻之间最好不要分开太久,她是怕一个月时间太久了影响了他们两人的感情。
    “妈,我想好了!”舒然低低开口,她已经想了好多天了,她只是想弄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已,耳膜手术做完了需要住院半个月,这半个月她都住医院,也想趁这个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
    连续几天的梦已经折腾得她精力憔悴,她都不敢在他怀里睡着,这种心理的恐惧延伸出来的结果就是让她都不敢靠近他了!
    是打从心里的那种内疚感迫使她是不敢靠近他,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对她越好她越是觉得对不起他,她感觉这样的日子太煎熬了,她伪装不下去了!
    舒童娅微叹出声,她也知道女儿这是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刚才她在走廊上也看到了尚卿文,女婿的神色也不太好,她想想就觉得心情郁结,对聂家,他们也是尽力了,可以说是仁至义尽,聂展云入狱,他的弟弟,他的母亲都是他们在照顾着,可是一个聂展云弄得他们家**犬不宁,人都死了还不让人好过,她还真想现在就去墓地把聂展云的骨灰盒给撬起来,问问他到底想怎样?
    你都死了还不放过我的女儿!
    接下来的半个月,舒然都在接受着耳膜康复治疗,尚卿文依然每天都来,给她带好吃的,来的时候也会坐在chuang边跟她说说话,只不过尚卿文都没有在病房留宿,这是舒然要求的,当尚卿文的身影再一次从病房里离开时,舒然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再次低头时眼眶都红了。
    “心疼了?”暖洋洋是在旁边坐着削苹果,把舒然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递了一瓣苹果过来,“心疼了就让他留下来,逞什么能?”
    舒然咬着唇瓣,死命地摇头,不,她最近梦见聂展云的次数越来越多,心理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昨天晚上梦见的那个情景,梦境里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聂展云在她即将梦醒的那一刻说话了。
    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渗透而出,他的声音熟悉而有力,却也带着满满的恳请。
    他说,sugar,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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